武警722特种部队部队周冲武是河南人吗

第三方登录:隋唐武周风云 卷一 18章 坐怀不乱的杨广
当前位置: &
卷一 18章 坐怀不乱的杨广
杨广率军离开泉州,翻越金鸡岭,就进入了岭南地界。  气温也就高了起来,好在多少带点海洋性气候,海风掠过岭南大地,给人们一点丝丝的凉意。  时令已是六月中旬。  杨广揩拭着脸上的汗水,眉头微皱:“这儿怎么这么热呀!”  在旁的向导好似岭南通:“大帅,这岭南不像你们北方,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  “哪这岭南有几季?”杨广问道。  “它既沒有春夏、也没有秋冬。”  “哪是什么季?”  “它一年到头只有早季和雨季。”  “那现在是旱季啰。”  “现在还是雨季,大概要到你们传统的中秋节前后,才会进入旱季。”  “噢。”  紧走慢行,部队进入山丘之间的窄长地带。  空气中茶叶和果味的清香味越来越浓!  杨广手打遮阳,抬头向左侧张望。  但见丘陵地长着一大片常绿高大乔木,植株生势壮健,树冠呈圆头形或伞形,小枝较柔软下垂。挂果累累,果味的清香准是从那儿发出的。  “大帅,你瞧的是糯米糍。”向导道。  “嘿嘿,老乡真会开玩笑。”杨广笑道,“那儿只有树林果子,哪有长糯米的稻子?”  向导回之以笑脸:“大帅,我说的‘糯米糍’不是稻子长出的糯米,是荔子中一个品名。这岭南的荔枝品种可多啦,有三月红、玉荷包、黑叶、怀枝、挂绿、糯米糍、状元红等等,其中以糯米糍最著名,有‘荔枝之王’的美誉!果肉乳白色、半透明、丰厚滑口,味极清甜,具有多种滋补功用,是不可多得的岭南佳果!”  “别说啦,老乡,说得我都快流涎不止!”杨刚咂了咂嘴唇,作愁眉苦脸状。  旁边的人被他逗乐了!  杨广却没笑,吩咐传令兵,严励道:“传令下去:天气炎热,溪水任饮;谁要是摘这山上的荔枝吃,拿脑袋換,一颗荔枝一颗脑袋!”  传令兵走后,杨广手打遮阳,抬头又向右侧张望,只见漫山碧透,铺绿叠翠!  向导便介绍道:“那是观音山。”  “噢,只听说有普陀山,这儿还有观音山呀。”  “普陀山是因为佛教而成为名山,但这观音山是因为盛产铁观音茶而驰名于世!”  “噢。”  “观音山在我们这一带更有名是因为它有一次大败官军!”  “大败我们的官军?!”  “噢,不、不、不,是大败陈朝的官军!”  “这还差不多。”  “那次陈朝官军来了,说是进山剿土匪。我们就纳闷了,要是观音山有土匪,怎么我们这一带能昼不关门、夜不闭户呢?进山的人像走平原大道一样暢通无阻,从未遇到过什么抢劫掠夺、杀人越货的土匪勾当,怎么会有土匪呢?不就是一些种茶、釆茶的女人吗?好了,官军活泼新鲜进山,出山时则死的死、伤的伤!听说那个带兵的陈将因为败给女观音,都羞辱得自杀了!这下,我们老百姓可快活了:谢谢观音菩萨,给我们出了口恶气,严惩了平日里对我们草根贫民作威作福作恶的官吏!”  “嘿,这还真神哩!”  “可不,这观音山本来就因为观音菩萨真来过而得名。一次,她到南海去弘扬佛法,路过这里,见这一带疫疾虐行,民不聊生,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便撒下这茶种,喝了这茶水乃至吃了这茶叶,不仅能治愈疫疾,还能治疗百病,具有很大的保健功能!”  “那向朝廷进贡的铁观音茶是来自这里的啰?”  “想必是吧,因为这里的铁观音茶比其它处的更神更有功效!”  “要是能喝上一杯这铁观音原产地的新鲜茶水,那该有多好哇!”杨广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叹道。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耳际顿时传来悠扬、动听、百灵鸟般的合唱声:  “兵哥哥,  请喝一杯茶呀请喝一杯茶,  观音山的茶叶甜又香啊甜又香啊!  当年观音大菩萨啊,  撒下茶种渡穷人啊,  茶树本是穷人种,  汗里生来血里长,  茶水浓浓苦又长啊!  军民同心打豺狼啰,  喝了观音山的茶,  兵哥哥,  穷人苦难你不要忘啊!”  杨广遁声望去,原来是茶山上一群釆茶的女人们,在**放歌,并向他们挥手致意哩!  骑在马上的杨广,便笑容满面地回以挥手致意!  见统帅如此,那下面的将士,本就是(起码在服役期间)光棍一条,见着如此客气热情的女人,那有不心动之理,便都纷纷向茶山女人们频频挥手!有的甚至先用手朝嘴唇一沾,然后朝茶山一挥:送去个飞吻!  向导对杨广道:“大帅,她们唱的是当地民歌《请茶歌》。”  “民歌是吧。”杨刚有点按奈不住,“大帅,我对首民歌可以吗?”  “唱吧、唱吧!”杨广爽快地答应,“军民联欢嘛!”  这杨刚是凤祥(今陕西凤祥)人,他扯起嗓子眼儿唱起了他们老家的《酸曲》(即《信天游》):  “哥哥我想妹妹呦~  一年又一年,  咱们见了面面容易哎呀,  拉话话难,唉^。  我家穷那~十苦呦  你家也~不富,  爹妈反对咱俩亲亲  哎呀招一招手~都难。  今天你那~嫁新郎呦,  刀割我心肠,  我泪格蛋蛋撒在~  哎呀黄泉路上!”  杨刚唱的虽是首悲伤的情歌,但爱情的题材也不免会使一些人发笑。  而作为大文豪的杨广,听完这两首民歌后,则是感慨万千:“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方的人便会创造出那方的文化!”  杨刚的“酸曲”还没发酵,茶山那边又飞来《请茶歌》:  “兵哥哥,  请喝一杯茶呀请喝一杯茶,  观音山的茶叶甜又香啊甜又香啊!  苦人种茶富人尝啊,  穷人哭来贵人狂啊,  天下哪有公理讲?  仇恨种子心中长!  观音茶香飘四海啊,  神仙菩萨何处寻?何处寻啰?  要靠就靠自己闯!  兵哥哥,  不忘穷人苦和难啊  啊~要为人民挥刀枪!”  对方刚一收声,杨刚又引吭高歌:  “三十三里铺来九十九道梁哩······”  “停、停、停!”杨广向杨刚作了个打住的手势,转向张须陀,“打仗讲究的是轮番上阵,这对歌嘛,也是如此,现在张将军来一首,怎么样?”  “不行!不行!大帅!”张须陀是一脸窘急,连连摆手,“我不会使枪舞刀,不会放声歌唱!”  “不在乎唱得好坏,重在参与,不要辜负茶山妹的一片情意。”杨广朝观音山那边扬扬手。  不知是想看笑话还是想一睹“歌星”张须陀的风釆,杨刚催促道:“大帅发话了,唱吧、唱吧,这是军令!你总不至于为了不唱歌而不要脑壳吧?!”  这是军令!张须陀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张须陀面有难色:“大帅,我唱歌还是小时候学着大人唱过,长大后自感声音像破锣,就再也没唱过。”  “那你小时候都唱些啥歌?”杨广问道。  “有好几首。但有一首我印象特别深刻,至今还记得歌词。因为童年时懵里懵懂,和邻居女孩对唱,两小无猜,我们一开口就引得大人发笑!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哪叫什么歌?”  “我们河南的民歌:《想亲亲》。”  果然,张须陀还没放歌,在场的人就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杨广没有笑,认真道,“爱情是文艺永恒的主题!你们刚才听到的《请茶歌》和杨将军唱的,不都是关于爱情的吗?”  经杨广这么一说,大家收住了笑声。  杨广鼓励道:“唱吧,张将军,这男女对唱的《想亲亲》,你是光唱男声呢?还是身兼两职?”  “那我只能唱男声啰,大帅。就这,我还嫌难!”  “好,你光唱男声、唱男声。不果,有点遗憾,没有女的和声啰。”  张须陀便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声音倒是宏量,就是有点跑调:  “想亲亲想得我心神儿(那)恍,呀呼嘿;  走起个路来我两腿打晃晃,呀儿呦······”  没料到从对面茶山传来女声的唱和:  “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花乱,呀呼嘿,呀呼嘿;  去南山我却到北山枉走(那个)圈,呀儿呦,呀儿呦。”  这悦耳动听的和声引起杨广这边极大的诧异、也引起极大的兴致!  而张须陀更是兴奋异常!就如同“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一样,他乡遇到故知的张须陀,好似自己已经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他双手握成喇叭形凑近嘴边,朝茶山那边亢奋地高呼:“小妺,你唱得中!你是河南人?”  对方高兴的呼喊不亚于张须陀:“大哥,你也唱得中!俺老家河南汝州,五胡乱华,祖辈南逃到此。你也是河南人?”  “是,俺老家河南南阳。小妺,你怎么会唱这首歌呢?”  “俺父母教的,说这是俺河南民歌的名歌!千年万年,不能忘记乡音!不能忘记祖国!你呢?”  “我也是,大人教的。”  “这么好的民歌的名歌,我们想洗耳恭听,那你俩接着唱咋样?”杨广朝茶山喊道。  “中!”采茶妹答道。  “那俺们再重头唱咋样?”张须陀问道。  “中!”  于是,经典的《想亲亲》在山丘间迴荡——  男:“想亲亲想得我心神儿(那)恍,呀呼嘿;  走起个路来我两腿打晃晃,呀儿呦。”  女:“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花乱,呀呼嘿,呀呼嘿;  去南山我却到北山枉走(那个)圈,呀儿呦,呀儿呦。”  男:“头一回看妹妹你不在,呀呼嘿;  你妈妈劈头打我两扁担,呀儿呦。”  女:“想你呀、想你呀、实实在在想你,呀呼嘿,呀呼嘿;  三天我没睡觉没吃一粒饭,呀儿呦,呀儿呦。”  合:“苦菜花儿开黄连连(那个)苦,呀呼嘿,呀呼嘿;  哥哥(妹妹)你爱不爱受苦(那个)人,呀儿呦,呀儿呦。”  女:“芭蕉蕉开花花一条条心,  痴情妹妹铁心不嫌哥哥你穷。”  男:“茅草草的房房土土的炕,  烂被褥俺俩心贴心紧盖上。”  女:“青藤藤紧紧地缠着(那个)树,  至死了(那个)也把哥哥你(那个)随。”  男:“比翼鸟紧紧地结着(那个)对,  就是死(那个)雨打雷霹也不(那个)离。”  合:“俺二人相好白头又到老,  再穷再苦也比那个神仙好!”  二人唱毕,茶山和隋军将士都热烈地鼓起了掌声,在山丘间经久不息地迴荡!  隋军将士的高兴劲儿还沒完,茶山妹又挑着一担担茶水来到隋军的队伍前。  “来,将士们,免费的茶水,尽管喝!”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茶山妹爽直道。  隋军将士都望着杨广,既没人答声,更没人敢上前饮茶,虽然他们早已口干舌燥!  “二当家的,可能他们怕我们在茶水里放了**。”一个年青的茶山妹向那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茶山妹道。  “是呀,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还是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被称为二当家的随即拿起两个茶杯,“刚才你们这边是谁唱《想亲亲》的?”  “他!他!他!”隋军将士都笑着甚至起哄似地指着张须陀。  张须陀脸儿顿时红得像火烧云!  二当家走到张须陀面前:“噢,原来是你呀,亲哥哥!”  二当家的趣话引得隋军将士和茶山妹们一片大笑!  “亲哥哥,能不能看在俺小妹的份上,看在俺们老乡的份上,赏个脸,喝喝俺们的观音茶?”二当家真诚道。  当张须陀明白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和他对唱的老乡时,立刻窘态全无,以军人的豪爽答道:“中!”  二当家便从两个茶水桶里各舀起一杯杯茶水,递到张须陀面前:“老乡,亲哥哥,你喝哪杯?”  “随便。”张须陀便随意接过一杯茶。  两人一饮而尽!  杨广见后高声道:“主人盛情难却,我们却之不恭,大家尽管喝!”  于是,将士们蜂拥而上,美美地喝起了茶水!  有胆大的、又开放的,还和茶山妹唠起了家常!  向导则走到二当家面前,疑惑地问道:“小妹,我是本地人,可我刚才听到你们唱的《请茶歌》的歌词咋和原来老歌词不一样呢?”  “嗯,是不一样。”二当家答道。  “你们改编了?”  “嗯。”  “是你改编的?”  “你别笑话我,老乡,我那有那么高深的文化?!是······”她侧望她们茶山妹人群中一个载着黑色面纱头罩的人。  那个载着黑色面纱头罩的人向她摆手示意别讲。  “是、是我们从外面学来的。”二当家随即转而道,“好听吗?”  “岂只是好听,”向导道,“听了还觉得解气、解恨!唱出了我们贫苦穷人的心里话!好歌!好歌!”  “‘诗言志,歌咏言’,我们不会无病**,作秀、作态!”二当家宛若是付风尘俠女的风范。  有个茶山妹走到二当家,朝她耳语几句。  二当家便向隋军将士们击掌三声,示意他们听她讲话。  隋军将士们也就不由得将头齐刷刷地转向二当家。  “将士们,这茶水好喝吗?”二当家笑盈盈地问道。  众将士答道:  “好喝,味甘清甜!”  “好喝,比十全大补汤还好喝!”  “别说是美美的观音茶水,就是小妹送尿水来,我喝着都倍儿甜!”  人群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还想吃吗?”二当家高声问道。  “不啦,饱了,饱了!”有人拍打着肚皮道。  “都喝成水牛肚了!”  “都没我这个肚大,”一个士兵煞有介事地挺起肚皮,在众人面前搖摇晃晃走三步,“都怀胎十月,现在要分娩了!”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二当家双手平伸示意大家安静:“大家听清楚啦,我再问一遍:还想吃吗?”  “不啦!不啦!不啦!”众人都客气地摇着头。  “人说兵哥哥就是大大咧咧的,果真如此!你们听清楚了?我问的是‘吃’,不是‘喝’!”二当家特意把‘吃’‘喝’二字说成高音。  “哟,小妹原来问的是‘吃’不是‘喝’呀,那‘吃’‘喝’不是连在一起的双胞胎‘吃喝’吗?‘吃喝’、‘吃喝’,我们都习惯地这么叫,‘吃’‘喝’同样的意思嘛。”一个士兵颇为费解。  “同样的意思?”一个校官道,“你呀,一两笔杆提不动——大老粗!‘吃’‘喝’同样的意思?那你去吃尿、喝屎吧!”  隋军将士们嘴巴又笑得咧咧的!  二当家也不禁笑弯了腰,之后,她挺直身板,认真道:“我再不问第二遍了:还想吃吗?”  有些恍然大悟的将士齐声答道:“想吃!”  “瞧,你们这些兵哥哥还真是大大咧咧的!”二当家笑道,“也不先问问吃什么,就答以‘想吃!’要是是刚才那位兵哥哥说的屎、尿,你们也吃?”  二当家的话不但没使将士们生气,反倒使他们自嘲笑了起来。  “小妹妹,哪吃什么?”有些将士问道。  “总算学乖了。”二当家笑道,随手朝荔枝林一扬,“吃那个:荔枝!”  将士们刹时兴致高涨、垂涎欲滴:  “呵!吃荔枝!”  “水果之王!”  “一骑红尘妃子笑!”  (作者是戏用后来唐朝诗人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中的一句。)  “连皇后妃嫔都垂涎三尺,那我们口水要流成河了!”  ······  “不果,叫你们吃荔枝也不是白吃。”二当家道。  “要掏钱买?”有将士问道。  “不是。”  “不用掏钱买就可以吃,那不是白吃吗?”  “也不是。”  “这‘不是’,那‘也不是’,非白即黑,难道还有中间灰色地带?我们又不是贪官污吏,有灰色收入!”  “你们想吃这荔枝,有个先决条件。”二当家道。  “什么条件?”有将士问道。  “比武!你们若是赢了,不但可以吃,而且可以吃不了,兜着走!就这么个白吃法,决无戏言!”二当家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嗬嗬!比武?那还不是等于你们白送、我们白吃吗?”嗬嗬大笑的他先指了指杨广,又指指张须陀,“我们这儿有百万大军的统帅!有勇冠三军的将军!”  “统帅、将军曾是我们手下的败将!”二当家自豪地道,“不果,我指的不是你们,请别误会!”  原来掉以轻心、带有嘻笑成份的隋库将士,陡然泛起几份敬畏之色!  向导则充满惊讶:“原来那次进山围剿的陈朝官军,是被你们这些女流之辈打败的?!”  “那还有假?不果,现在死无对证:那个被打败的陈朝统帅,自感蒙羞无地自容,自杀了!”二当家脸上不无得意之色。  “我们这一带的人就不明白:你们不但都是种茶、釆茶的良民,还是良家妇女,可官军为什么还要围剿你们呢?”  “不但你们不明白,连我们自己当时都不明白!但我们在事后悟出了一条道理:这世界上,统治阶级无论是对反民、还是对良民,都是‘零容忍’!对反民的‘零容忍’就是血腥镇压!对良民的‘零容忍’就是姿意压迫!”  二当家的慷慨激昂,弄得作为“统治阶级”一方的隋军将士,寂寞无言。  二当家见状,忙解释道:“噢,别误会,我说的不是你们。我们见过扬州总管府的红七条,更见过隋朝入主江南以来的为政举措。我们觉得:隋朝是人民需要的、也是所希望的那种政府,她会给人民带来希望!要不能我们不会用茶水招待你们,啰,马上还有荔枝!若是陈朝官军来,想喝茶水?见鬼去吧!连尿都不给他喝:往他身上泼!”  二当家的话又使隋军将士们的心态放松笑起来!  “你们光只会笑,不想吃荔枝吗?”  “想!”众将士高声答道。  “‘想’就上呀,比武呀,本姑娘刚才说了:没有白吃的荔枝!”  “哪跟你们谁比?”那个校官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二当家道。  “跟你比?”  “我不在你眼前吗?”  那个校官便推拥着旁边的一个士兵:“二蛋,你人比她高出一个头,论‘三围’,你臀围、胸围可能没她的大,但腰围绝对比她最少粗八寸!你上,为全军吃荔枝作点贡献!”  “陈朝的统帅都等于被她们打死了,你叫我上不等于叫我去送死吗?”被称作二蛋的人往后退,“还是你上吧,你是校官,理应身先士卒!全军要吃荔枝,就拜托你了!”说罢,他反倒推拥起校官来。  那个校官也是一个劲地往后躲闪,为自己找出一条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人不跟狗斗,好男不跟女斗!”  “什么、什么?”校官的话被二当家听到了,“你说你是好男,那我是坏女啰?”  “小妺,我不是那意思。”校官连忙拱手道歉,“我是说:你是女强人,我斗不过你!”  “你要谦虚、你不上我也没办法:脚长在你身上。”二当家双手一摊,“有谁上吗?不想白吃荔枝啦?刚才不是喊得震天响‘想’吗?”  这时,杨广走了过来:“小妹······”  “嗬嗬,他们称你为统帅,我看你这个统帅嘴上都没长毛,可能比我还小个两、三岁,你也叫我小妹?”  “对、对、对,那叫你小姐,噢、不,叫你大姐,噢,也不对!唉,你叫我叫你什么好呢?”  “叫我什么好哇?”她朝身后的茶山妺们一指,“像她们一样,叫我‘二当家’。”  “‘二当家’?当我的家?”  “也可以这么说,因为我是替将来当你家的人当家,噢、不,是作主,噢、不,是作、作、作,唉,不说了,这绕口令都把我绕糊涂了!”  “我也被绕糊涂了!”  “你直说吧,要说什么?”  “二当家,”杨广磊落大方,笑道,“是这样,你们的茶水真是雪中送炭,给我们解渴止燥!喝足饮饱了,人也就一个肚皮,这荔枝就装不下了,何况是姐妹们劳动血汗的成果!你们情到了,意到了,我们都领了。我代表全体将士,千谢万谢姐妹们!”杨广拱手朝二当家、朝茶山妹们一揖,“我军公务在身,现在告辞,后会有期。”  “不比武啦?”二当家茫然若失道。  “将士们,行军!”杨广将手朝后一扬。  二当家紧接看也是将手朝后一扬:“姐妹们,坐成一字长蛇阵!”  茶山妹们像经过无数次彩排似的,立马利索地坐成一字长蛇阵!  杨广望了望前面的一字长蛇阵,先是怔了,继而笑了:“怎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想打阻击战?”  “没有谁想打阻击战!”二当家气咻咻地道,“也没有谁要拦住你们!你们尽可以从她们身上踏过!她们决不会还手!”  杨广反剪双手在场地上踱起方步,“这武不比,军还真行不了。”  “谁说行不了,”二当家得意起来,“你们可以从她们身上无惊无险地踏过去呀!”  “看来,是巴掌穿鞋——走不通啰。”杨广无可奈何道。  “比吧、比吧!”有隋军将士们嚷嚷。  “不就是比场武吗?又不是打真仗死人?”嚷嚷起来的人越来越多。  “我还不知道?你们是既想吃荔枝,又想看精彩武打!”杨广泛指着隋军,“‘比吧、比吧;不就是比场武吗?’说得轻巧。想吃、想看,自己上这儿来比呀!”说罢,杨广指了指场地中央。  隋军顿时鸦雀无声,当然,更没人敢上。  杨广对二当家笑道:“小妹,噢、不,二当家,诚如你讲:‘诗言志,歌咏言’,恕我冒眛,你是不是刚才唱《想亲亲》唱得自己想在这儿比武招亲呀?”  众人哄然大笑!  二当家脸上霎时泛起红晕:“不、不、不,不是比武招亲!噢、噢、噢,也可以这么说。”  “噢,你到底是承认了。你真要招亲也用不着比武嘛,”杨广指了指张须陀,“你也知道,这位张将军就是和你对唱《想亲亲》的,我作媒,让你们想到一块、亲到一起!怎么样?”  张须陀和二当家异口同声羞涩地道:“去!去!去!”  “‘去’什么?”杨广对二当家打趣道,“我这位张将军和你是老乡;年龄又相仿;在我军中是二号人物,和你二当家对称。所以,无论从那点来说,你们都很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无话可说的二当家只好亮出半张底牌:“你要说比武招亲,我也不瞒你,我这真是替人比武招亲!”  “世上有替人比武招亲,那就有替人做老婆!”  杨广的话又招来一阵笑声。  “信不信由你。”  “鬼才相信哩,那她为什么不自己上阵比武?自己的直觉总比人家的替代好得多!那她一定不会武功,只是喜爱有武功的人罢了。”  “嘿嘿,她不会武功?她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吓死将!高人不显水,显水吓死鬼!”  “鬼信!那让她吓鬼、哄鬼去吧!”杨广说罢将手朝脑后一挥,走回队伍中。  二当家朝后面的同伙一望,双肩一耸,两手一摊,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杨广回到队伍中和张须陀、杨刚他们一商量,回到二当家面前。“这样,二当家的,”杨广说道,“找个校尉跟你比吧,那是对你不尊重;我找了个我军高层人物跟你比,”他指了指杨刚,“他是我军三号人物,论序位是比你二当家差了一个档次,但他是中郎将,正五品官衘!属于高级将领之列!怎么样?”  二当家像征求意见似的回望同伙。  载着黑色面纱头罩的人点点头。  其她的茶山妹则是笑喊:“二当家的,就当是热热身!”“中郎将要打成豆瓣酱了!”  于是,二当家答道:“行!”  “那你想比什么?”杨广问道。  “比什么呀?”二当家想着、想着,“从下到上,先比地上拳脚功夫,再比马上兵器武艺。小弟般的大帅,你认为行不?”  “行!看来你还真是女关公:要从地下杀到马上、过五关斩六将了!”说完杨广走到杨刚面前,叮嘱道,“点到为止,小心伤到她。”  “知道。”说罢,杨刚很神气地向比武场地走去。  杨刚这个凤祥人,北方汉子,身高马大,孔武有力!  相对来说,那生长在南方的二当家就显得矫小了!  两人的对决,有如狮子和绵羊的搏斗!  技击还没开始,两人的“粉丝团”就先开打了:  “二当家,加油!”  “杨将军,加油!”  已在场地上的二当家先亮起拳路架势!  走进场来的杨刚瞧了瞧,笑道:“嗬,南拳绝技:虎鹤双形拳!”随即弹踢几下双腿后,也亮出一种拳路架势!  “嗬,北腿之王:霸王旋风腿!外加一个七星螳螂拳!”二当家还之以恭维。  但杨刚颇为得意:“知道就好!”  二当家也就不客气了:“比了才知!”  两人照例对峙绕了一圈。  杨刚自知是男人,又有杨广的交待,自然不好先动手。  “哟,我们捉迷藏呀?”二当家笑道。  “小妹尽管放马过来!”  “那请将军见谅,小妹不客气了!”二当家便作了几下试探性进攻,都被杨刚一一躲过!  但正如俗话所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二当家已将南拳的短小精悍、短手连打、结构紧凑、手法灵巧的技巧演绎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这就使杨刚连挨了二当家几下拳脚!  观战的双方是既紧张又兴奋,喝彩声不断!  挨了几下拳脚的杨刚便羞怒起来!是呀,一个堂堂男子汉,又是高级将领之列的中郎将,竟输给一个乡野村姑,成何体统?!那将是颜面尽失!于是,他把杨广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  场上杨刚与二当家的比武,也就成了八仙过海——毫无保留的各显神通!  二当家见杨刚一脸涨红、腿拳有力,便将攻势转为守势,闪转腾挪躲避!  杨刚拳打虚、腿扫空,几个回合,也就锐意顿挫!蛮力也就少了几分!  二当家瞅准时机,一个腾空跃起······  刚才还交待杨刚“小心伤到她”的杨广,这下反倒叫杨刚小心:“小心,佛山无影脚!”  也许,杨广的语音提示还未传到杨刚的耳朵里,二当家的脚已蹬到杨刚通红的脸上,留下了清皙的鞋印!  顾着头上尚且猝不及防的杨刚,没料到乘势落地后的二当家又是一记有力的旋风腿,将他重重地扫倒在地!  茶山妹们高兴得不是向上挥舞着拳头、就是热烈鼓掌!  而隋军将士们则是看得目瞪口呆!  二当家很友好地上前牵起倒地的杨刚。  狼狈不堪的杨刚朝二当家伸起大拇指,悻悻然道:“你是半空做衣服——高才(裁)!”  “那里,那里,”二当家谦虚道,“我们是阿拉伯数字8字分家——零比零,打成平手。”  “别谦虚啦,二当家,过分谦虚就是骄傲。”杨广走了过来也朝二当家伸起大拇指,“你是棒打鸭子——呱呱叫!”  “真的,是杨将军让我的。”二当家神色自然道。  “上马。”杨广没有理会二当家的谦虚,吩咐下杨刚,手朝后一扬,“开拨行军!”  “什么、什么?”二当家拦住杨广,“堂堂统帅、又是大男子,噢、小男子,不要食言,我们刚才可是说好了的,还有马上较量哩。”  “二当家,我看就不必了吧,有你在,那就是一女挡关,万夫  莫开!我们认输了!”  “大帅别折杀我了;就是折杀我,这武也非比不成!”  “唉,真拿你没办法!”杨广无奈地搖揺头,朝隋军军中一指,“那随你意去选匹好马。”  “谢谢,我有。”二当家说罢将手指伸进嘴里,吹起响亮的忽哨!  一匹高大的骏马便从林中驰出,跑到二当家身边。  “嗬,原来早就准备好了,打埋伏哩!”杨广笑道。  二当家没有按常规程序先蹬着马蹬再跨上坐骑,而是一个纵身腾飞跃上马背,再蹬着马蹬坐好。  杨广朝张须陀扬扬头:“没办法,那只有你上啰。”  张须陀无奈地笑笑,骑马提刀驰出。  “二当家,”杨广手指张须陀脸儿对着她打趣道,“现在你们是亲哥哥对亲妹妹,老乡对老乡!”  “大刀对凤枪!”二当家转身一扬手。  一个茶山妹便拿着一枝银光闪闪的长枪走了出来,枪尖与枪柄连接处,系着红艳艳的红缨穗,交到二当家手中。  “嗬,原来是万事俱备,就差比武呀。”杨广对二当家说完,又转向张须陀,“不用我说刀下留情吧?她可是你的亲妹妺、亲老乡!”  张须陀笑着点点头。  “想不到小妹还会使长枪!”张须陀冲着二当家笑道。  “胡弄的,还望大哥多多赐教!”二当家回之以笑脸。  “先礼”之后,便是“后兵”了:枪尖和刀刃在空中频频交锋,“当当”作响!坐骑是时而对峙,时而对冲!  交战一阵,杀得难解难分!  “这地方太小了!难以施展!”二当家说罢,手拍马屁,腿夹马肚,向场外飞驰而去。  张须陀随即追去。  当驰到人们看不见的荔枝林后面时,二当家将马停住,将长枪横放在马背上。  紧追而来的张须陀便勒紧马缰:“怎么,不比啦?”  二当家没有理会张须陀,而是低唱起民歌《想亲亲》女声部分,低到只有她(他)俩人才能听见:  “想亲亲想得我心花花花乱,呀呼嘿,呀呼嘿;  去南山我却到北山枉走(那个)圈,呀儿呦,呀儿呦。  想你呀、想你呀、实实在在想你,呀呼嘿,呀呼嘿;  三天我没睡觉没吃一粒饭,呀儿呦,呀儿呦。  苦菜花儿开黄连连(那个)苦,呀呼嘿,呀呼嘿;  哥哥(妹妹)你爱不爱受苦(那个)人,呀儿呦,呀儿呦。  芭蕉蕉开花花一条条心,  痴情妹妹铁心不嫌哥哥你穷。  青藤藤紧紧地缠着(那个)树,  至死了(那个)也把哥哥你(那个)随。  俺二人相好白头又到老,  再穷再苦也比那个神仙好!”  乘着二当家唱歌的空儿,张须陀便仔细地端详着她:虽是生长在南国,但遗传基因使她具有北方女子通常高大的身材;南方的烈日使她皮肤浅黑,但黑里透红显示着一种健美;鹅蛋形的脸上,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着烔烔目光;剑眉高挑,显现出英武之气;如若是在战场上,那定是不亚于花木兰的身手不凡的巾帼女将!  “大哥!”  二当家的呼唤将张须陀从凝神状态中惊醒:“噢。”  “我知道你是让我。”  “没有,是你自己武艺不俗!”  “本来嘛,我败给你也没什么,女人输给男人很正常。”  “你哪会输呢?我们不分伯仲!”  “但我是受令比武,要打到与你们的主帅交手为止!”  “受令比武?”  “是呀,大哥,我们是老乡,没必要、也不会说半句假话。”  “这个‘令’是严令吗?”  “也不是,只是叫我尽力而为,不强求。但我希望能完成任务,与你主帅切磋,试出庐山真面目。”  “小妹意思是闯过我这一关?”  “是呀,望大哥高抬贵手,成全小妹。”  “那我们就吃不到荔枝了。”张须陀开玩笑道。  “赢了吃荔枝,那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比武的理由。”二当家笑道,“其实,无论输赢,都管你们吃饱,还可兜着走!”  张须陀想了想道:“行!小妹,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要输得不像是被我打败的,”二当家提醒张须陀,“比如马失前蹄呀什么的。”  “回吧,回吧,我知道。”张须陀示意二当家前骑他后追。  于是,俩人又追杀回到原来的场地。  因为达成了默契,这比武也就成了似真似假、似是而非的表演。而我们知道,那种全神贯注投入的表演,往往比真比还紧张又趣味得多!  因而,张须陀和二当家为茶山妹及隋军将士,奉献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比武演出!  也就博得了茶山妹及隋军将士阵阵满堂彩!  不说“从天明直杀到天昏地黑”!也不说“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张须陀和二当家“杀”了好一阵子,也是老秤一斤平分——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杀”着“杀”着,张须陀瞅准堆放茶水桶的地方,一边“杀”着一边控制着坐骑向那地方倒退,马沒长后眼,第一次碰到茶桶脚就拐弯一下,接二连三地碰到也就被绊倒,张须陀随之被“摔”了下来!  茶山妹们又是挥舞双臂、又是高呼:“二当家嬴了!”“二当家嬴了!”“二当家好样的”······  二当家朝茶山妹们摆摆手:“‘羸’什么?‘羸’也是胜之不武,是人家自已摔倒的!”  茶山妹们强辩着:“不管怎么说,反正他倒了,你赢了!”  “是二当家赢!是二当家赢!”杨广走过来,对二当家笑问道,“现在我们该可以行军了吧?”  二当家笑道:“你应该这样问:‘现在该我上了吧?’现在轮到你了!”  “我!?”  “那当然!”  “有必要吗?”  “完全有必要!”  “三局两胜制,你已经连克两城,总的也就嬴了!”  “前两局是铺垫,这最后一局才最重要!”  “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以逸待劳,去和一个已经连战了两场的女人交手,这不要让世人耻笑我吗?”  “‘以逸待劳’?鹿死谁手还难预料哩!”  “你再怎么激将、再怎么逼我,我都不比!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要比,就叫那个叫你比武招亲的人来比,反正我歇着,她也是闲着,这很公平!”  二当家朝茶山妹们瞧了瞧,对杨广道:“她出国了!”  “出国了?去哪国?”  “去南洋,估计明天回来。交待我:如有胜者,一定要留住!”  “噢,明天,那今天就对不起啰。”说罢杨广将手向隋军一招,铿锵道。“出发!”  “你不比啦?”二当家急了。  杨广不理会二当家,向隋军频频挥手:“急行军!急行军!”  “忽啦”一声,二当家腾地从马上跳下,丢掉手中的凤枪,直冲杨广就是一记直拳!  但二当家只打了个“擦边球”:反应敏捷的杨广虽然躲闪,但由于猝不及防,耳朵皮被擦了一下!  紧接着,二当家身乎灵活敏捷,手疾脚快,向杨广展开急风骤雨般的进攻!  都被杨广一一躲过,化解!  二当家急了、恼了,拳脚也就没有套路程式,只是一个劲地朝杨广扑!扑!扑!  杨广左闪右挪、前蹦后跳,穷于躲闪!  这下,二当家来了个猛虎扑食般的狠扑!被杨广躲过后,扑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人群一阵哄笑!  杨广便上前好意地要牵起二当家。  那知他刚一弯腰,二当家就是一个旋转式的倒地扫堂,将杨广扫倒在地!  随后,她一个鹞子翻身站起,骑坐在杨广身上!  这下,人群爆笑不止!  被二当家骑坐的杨广是羞得脸红脖子粗,情急之下,他双脚抬起伸到二当家头前,合勾住她的颈项往后勾压,双手握紧她的双脚往后翻去!  刹那之间,胜负易手:二当家被勾翻仰倒在地;杨广则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二当家站起后向杨广抱拳拱手,心悦诚服地道:“大帅果然名副其实,武功超群绝伦!”  “还超群绝伦?都被你当坐骑了!”杨广自嘲道。  “那是偷袭,对不起!”二当家歉意道。  “你也真利害!动若脱兔,疾如闪电!招招致命!”杨广由衷赞道。  “过奖了,大帅,过奖了!”说罢,二当家朝隋军将士们豪爽地高喊,“你们主帅赢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吃荔枝!吃不了,可以兜着走!”  于是,早就巴望吃荔枝的隋军将士们,便高呼着“万岁”一窝  蜂似的朝荔枝林涌去!  杨广见状,连呼三声:“站住!站住!站住!”  将士们的脚步也就嘎然而止!  “你们这一窝蜂似的去荔枝林,还不是血洗荔枝林?每个团只能派三个代表去摘!不是有粮袋吗?代表拿粮袋去摘,适当摘些,知道吗?适当!”  吃完荔技,将士们嘴巴上抹密,脚底板就要搽油:溜号行军了。  杨广走到二当家面前,真挚道:“多谢你们的茶水、多谢你们的荔枝!”  二当家打趣道:“那别谢我们,要谢谢皇帝。这些东西都来自土地;而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杨广笑道:“你真会说话,更多谢你们的盛情!再见!”  二当家意味深长地道:“我们是会再见的,欢迎再次光临!”  “嗬嗬,你还把这客套话当真呀?我们不是一般近距离的熟人,天各一方,恐怕这辈再难谋面啰。”  “这点大帅放心,远在天涯海角都会把你请来!”  “再来吃你的虎鹤双形拳、挨你的佛山无影脚?”杨广风趣道  。“哪会呢?不打不相识,现在相识了,你再来就是座上宾,不、是主人了!”  “这种不化钱的空头支票谁都愿、也谁都会开。”  “大帅,我们保证给你兑现!”  “好啦,不磨嘴皮子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走了。再次谢谢你,二当家!”杨广笑容可掬地向二当家挥挥手,又向茶山妹们挥挥手,“再次谢谢你们!谢谢大家!”  “吃了人家的嘴软!”大多数隋军将士们用嘴吻了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挥手向茶山妹们送去飞吻!  茶山妹们还之以飞吻!  骑在马上的杨广看着这飞来飞去的吻,满意地笑了:军民鱼水情呵!  杨广率领隋军走了一段路程,时近黄昏,渐渐凉风四起。  不仅是杨广,大多数隋军将士们都欢呼起来:“哎呀,好舒服!好舒服!”  向导则不安起来:“恐怕好舒服之后就是太不舒服了!”  “什么意思?”杨广问道。  “要变天了!”向导答道。  杨广举目四望,指着东方:“那会变天?你看那儿,祥云满天,还有彩虹!”  “正是那儿,预示着要变天!”向导也指着东方。  “你怎么知道?”  “我们沿海地区的人祖祖辈辈总结出来的经验。你看,那晩霞的云彩不是我们常见的鱼鳞状或均匀状什么的,是像乱丝一样,从地平线象扇子一样四散开来,我们称做“台母”:意思就是台风之母!看到这种云霞,台风就要来了。还有那彩虹,不是常见的孤状弯曲,色彩也不鲜艳,是半截半截的断虹。沿海渔民中流传一句谚语就是‘断虹现,天要变’。”  “那台风怎么样呀?”生长在大西北的早鸭子杨广对台风压根没谱,心里有点悬。  “台风呵,”向导道,“在传说中是一头长着上百个龙头的魔兽怪物!”  “呵!上百个龙头?!”  “当然,这是个传说。人们看到的它像是一个强暴猛烈的暴风漩涡,有时还夹带雨水,要是台风大的话,它所经之处,那是遇神杀神!见鬼杀鬼!摧枯拉朽!会造成很大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是一种和旱灾及洪水一样的自然灾害!”  “会造成很大的财产损失和人员伤亡?!”  “我是说:如果台风大的话。”  “那你看今天的台风大不大?”  向导看了看东方,蹙着眉头:“很难说。”  经向导这么一说,从未见过台风的杨广便忐忑不安起来!  四周的风也真个渐渐大了起来,风打林木!树叶翻飞!  杨广连忙吩咐身边的张须陀和杨刚:“你们下到部队去,各带一部,叫战士们注意安全!做好自我保护!”  “是!大帅!”张须陀和杨刚受令离去。  不一会,狂风大作!卷起枝蔓树叶、尘土砂粒,漫天飞舞!吹打得人既睁不开眼睛,也站不住脚:无不歪歪斜斜、踉踉跄跄!  狂风也验证了人类的真惰:人生好比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隋军将士和向导都向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躲去!  只有两个卫兵还趔趔趄趄地“跟着”杨广。  正在杨广举手无措的时候,有两个乡民——一个青少年和一个老大婆——走到杨广面前。  青少年热情道:“将军,请到我屋里避避风!”  杨广一看,眼前果然是高门大宅,在狂风中稳如泰山地矗立着!  也不等杨广回答,青少年就盛情地牵着杨广的手往屋里走。  两个卫兵想跟着杨广他们进屋,被青少年用手一指:定定地站  在那儿,纹丝不动!  这阵台风来得快,也去得快!  当风平树静的时候,张须陀回到杨广原来呆的地方,见杨广不在,便问那两个呆立的卫兵:“大帅呢?”  卫兵道:“被两个老乡请走了。”  “这四周旷野无人,哪有老乡?”张须陀四下望望,满腹怀疑,“哪请到哪儿去了?”  卫兵朝近处前面一指:“啰,就这大屋里嘛。”  张须陀顺着他指的地方一看,真是活见鬼,哪有什么大屋?  “你们胡说什么呀?那是什么大屋,是一排大树!”张须陀气愤道。  “你才胡说哩,你没看见吗?还是张着没看见,这分明是一幢大屋嘛!”两个卫兵争辩道。  “完了,你们中邪了,眼前出现的是幻影!”他推了卫兵们一下,“还不快去找主帅?”  两个卫兵纹丝不动,没有抬脚迈步的意思。  “快去呀!”张须陀急了也火了,加点劲推了他们一下。  哪知两个卫兵猝然倒地!  “又完了,你们被人点了穴道!”  “来,我们去找!”他急忙吩咐自己的两个卫兵。  三个人骑着马急得在周围团团转!  突然间,张须陀看见来路方向,即往观音山茶山方向,有两骑在奔驰!  “追!”张须陀向卫兵朝两骑方向一指,“我们朝那儿追!”  追了一阵,间矩渐渐缩短拉近!  张须陀看见两骑中,后面是单人单骑,前面那匹马上坐着一人看似又挟扶着一个人,那个被挟持的人莫不是主帅杨广?  张须陀看着,便从镖囊中取出两枝九曲索命镖,低手朝前一一挥出,两枝飞镖就像地对地导弹似的向着前面的两匹马疾飞而去!  张须陀心想,只要把你们的座骑击倒,还怕你跑?等着被生擒活捉吧!  张须陀看着自己疾飞的两枝索命镖,心里想着美事!  刹那间,他看见两枝低镖迎着他的索命镖相向飞来,就像精准的反弹道导弹,将他的两枝九曲索命镖在中途拦截击得粉碎!  张须陀心中惊魂还未定,马又骤然栽倒,自己被掀翻倒地!  两个跟着的卫兵随即勒紧马缰停住马:“将军,怎么啦?”  “没什么?”顿感奇怪的张须陀便爬起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座骑前腿被一枝铮亮锋利的三角镖击中!  张须陀马上換乘一个卫兵的座骑,两人继续朝前追赶!  但距离已被拉远了,只能看见前面的骑影而鞭长莫及!  当追到天擦黑时,他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两骑飞驰进观音山里去了!  由于自己人少,不好贸然行事,张须陀便掉转马头踏上回程,再作打算······  观音山中,也有一座绿林好汉聚首的“演义厅”,不果,茶山妹们称它为“桃源温柔乡”,五个镏金镀粉大字,赫然呈现在正门上方的牌匾上。  杨广被老太婆扶进去后,二当家从里面走出来,对青少年道:“少主,没遇到麻烦吧?”  “一点点,有惊无险,三个追兵被我们甩掉了。”被称为少主的青少年道。  “有追兵?哪是不是要在周边布防?”  “不用,起码是今晚平安无事。再说,我已布下森严壁垒,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千军万马!”  “嗬嗬,对啦,我忘了少主有幻影成兵的绝技哩!”  少主手向前伸,示意两人进厅。  两人进得厅来,二当家对坐着的杨广热情笑道:“大帅,你说我们‘恐怕这辈再难谋面啰’,我说‘我们是会再见的’,你会‘再次光临’!是吧?我没食言!”  “我们都走远了,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再见了!”杨广笑道。  “远?只要我们诚心请,纵使天涯海角都等于近在咫尺!”二当家诚意道。  “不是吧,是你们请的?”杨广疑惑道。  “怎么不是我们请的?”二当家同样疑惑道。  “要不,是你们请人代请的?”  “怎么是代请呢?”  “是他们请我来的。”杨广指了指青少年和老太婆,因为青少年和老太婆扶他上马时说是请他,一路上又是好言相待,没受到丝毫惊吓。  “哦,你是这样认为呀,”二当家明白后笑道,“她们也是‘我们’呀。”  “他俩也是‘我们’?二当家真会说笑!”杨广揶愉道,“我白天见到的茶山妹都是清一色的年青姑娘,就作这老太婆和姑娘沾点边:老姑娘;那这个青年小伙子也是茶山妹?不会是茶山妹百妹一夫吧?哈哈!”  “我不是茶山妹?我是茶山妹百妹一夫?我可没这么好的艳福!”被杨广称为青年小伙子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对杨广笑吟吟地道。  “你是青年小伙子嘛,不果就是没长胡子啰。”杨广笑道。  “那你看好啦,别眨眼,因为变化就在眨眼之间!”“青年小伙子”道。  “还能变到哪里去?是男的就变不成茶山妺,是茶山妹就变不成男的!”杨广道。  “嘿,”“青年小伙子”哂笑一声,“看好啦,一、二、三!”  “青年小伙子”伴随着“一、二、三”原地转个身,再呈现在杨广眼前时,令杨广目瞪口呆!  杨广现在所见到的不是青年小伙子,是个混血儿的姑娘!而且不是胡汉混血,是中外混血:鹅蛋脸上是一双乌黑晶亮的眼睛!披肩长发闪着金色的光芒!  “你会易容术?”杨广惊奇地张大了嘴巴。  “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我的真容,我也是茶山妹。”金发黑眼的姑娘道。  “可我白天没见过你这样金发黑眼的茶山妹呀?”杨广困惑道。  金发黑眼的姑娘将黑色面罩带在头上:“那你该见过这个人吧?”  杨广点点头:“看过,原来你就是带黑色头罩的人呵。”  “是呀,”二当家在旁边道,“我说的‘真人不露相,露相吓死将!高人不显水,显水吓死鬼’的就是她!她是真人!高人!”  “她是真人?!高人?!”杨广半信半疑地瞅着金发黑眼的姑娘。  “要不能她怎么能从你几万人马中单独把你请来呢?”二当家得意地笑道。  杨广想了想,朝二当家问道:“这么说,你说的是替人比武招亲,那替的就是她啰?!”说罢,她朝金发黑眼的姑娘一指。  金发黑眼的姑娘连忙背着杨广朝二当家摆摆手。  “这个嘛,”二当家卖起关子来,“少帅,这个嘛,是属于脑筋急转弯的问题,你自己去猜、去感受。”  “哦。”杨广沉吟一声,继而打趣笑道,“说到脑筋急转弯,我有一个问题转不过弯来,请问你们的乡长是谁?”  “乡长?”二当家感到莫名其妙,“我们这茶山哪有什么乡长、里正?”  “你们这不是‘桃源温柔乡’吗?”杨广朝大门口上方一指。  “噢,你说的是这个呀。”二当家恍然大悟,指着金发黑眼的姑娘,“是她!”  “是她?她比你们都小,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她当乡长?”杨广有点不信。  “‘乡长’是你们官方的叫法,我们茶山妹尊她为‘少主’!”二当家道。  “尊她为‘少主’?”  “怎么,不信呀?那你跟我们少主比一比,她一只手,你两只手,”二当家打趣道,“外加两只脚:我们南方人以拳著称,你们北方人以腿见长嘛。”  “他哪能比?”少主笑道,“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  杨广不由得晃晃手、踢踢脚,真的,浑身软绵绵的,像散了架似的。  “怎么搞的,真的手无缚鸡之力!”杨广急了。  二当家和少主相视,两人意味深长地笑着。  “不敢比就认输,不要找手无缚鸡之力的借口。”二当家揶揄道,“请你不要怀疑我们的少主,就如同你不会怀疑自己是少帅一样;你不也是这么年青,就统帅着千军万马吗?”  “我没有怀疑你们的少主,我只是好奇而已。”杨广纠正道。  二当家望望少主又瞧瞧杨广:“少主和少帅,你们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令杨广和少主脸红直红到耳根!  少主便转移话题,对和她同行的“老太婆”道:“九妺,我们这一路马跑的、颠的、自己急的,搞得一身汗臭臭的。”  九妺道:“可不吗。”  少主招呼着九妺:“我们去冲凉洗澡。”  走了几步,少主转身对二当家道:“二当家,这位少帅也是汗臭臭的,他现在手无绵力,你安排下人,帮他洗一洗。洗完后再带回这里。”  “行,少主。”二当家答道。  待少主和九妺走后,二当家叫了两个茶山妹带杨广去冲凉洗澡。  两个茶山妹将杨广带到一个“澡堂”:准确地说是在一眼温泉上盖的一间房间。  池中的泉水冒着腾腾的气雾。  “这就是洗澡的地方?”杨广问道。  “是呀,可好哩,这是温泉,经常洗能延年益寿!”茶山妹甲道。  “那谢谢你们啰!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杨广道。  “二当家说你自己洗不了,叫我们帮一下。现在你自己会洗?”茶山妹乙问道。  “哈哈,”杨广笑了起来,“洗澡都不会哪还是人吗?连猪都会在泥浆里打滚洗澡哩!”  “那你脫脱衣服给我们看看。”两个茶山妹道。  “当你们的面脫衣服?”难为情的杨广不愿动手脱。  “噢,那你先脱脱上衣看看。”茶山妹乙道。  “脱就脱啰。”杨广说话轻飘飘地,可脫起上衣来并不轻飘:想将衣服从肩上脱下来,手却抬不起;想将手从衣袖里抽出,就是抽不出!  “瞧,不行就不行呗,还撑什么硬劲?!”两个茶山妹不容杨广争辩,一个脫着他的上衣,一个脫着他的裤子,三下五除二就将他扒光了,比江洋大盗抢劫还快!  杨广想用手阻拦,可毫无力量的手于事无补。  “你遮遮挡挡干吗?你又不亏:你脫光了,我们不也脱光吗?”说罢,两个茶山妹也当着杨广的面脫得一丝不挂!  霎时,呈现在杨广眼前的是两个尤物:滑如凝脂的肌肤,白净净的;该鼓的地方鼓胀胀的,该凹的地方要将男人的魂魄陷进去;全身曲线优美,玲珑剔透!  两个胴体极具视觉冲击力!  不知是体外的温泉水热气腾腾,还是体内的热血沸腾,总之,杨广感到一身难以抑制的燥热!  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胴体,冲击得他双目紧闭!  “你闭眼睛干吗?”茶山妹甲问道。  “洗澡时我就这么个习惯。”杨广为自己找了个不是台阶的“台阶”。  “噢,闭着眼睛洗澡,瞎洗呀!”茶山妹说完卟嗤一笑。  “瞎子洗澡比光子洗澡洗得干净,他看不到不放心也就会多洗几下。”说完,杨广自嘲地笑了起来。  “那现在要下到水池去,路上石头磕磕绊绊的,你闭着眼睛下得去吗?”茶山妹甲道。  “路是人走出来的。”杨广说着,试探性地挪动脚步。  “你要是绊倒了有个差池,上面怪罪下来我们担当不起。”于是两个茶山妹不容分说,一左一右地挽着杨广下到水池中。  杨广两只手臂触的是温软,就像是触电似的,颤抖起来!  水池中,两个茶山妹帮杨广洗着也洗洗自己。  “怎么,你们也在这儿洗?”杨广诧异道。  “怎么,我们不在这儿洗在哪儿洗?”茶山妹同样诧异道。  “成年男女怎么能在一起洗呢?”杨广道。  “我们这儿的风俗就是男的女的都可以在一起洗呀;我们管男女在一起洗叫鸳鸯嬉水;管洗澡的水池叫天鹅湖,意思公的母的都可以在一起洗呀。”茶山妹乙道。  “嗬嗬,”杨广笑道,“你们把不雅的做法倒起了些诗意的名字!”  “难道你们那儿男的女的不能在一起洗吗?要隔着山洗?”茶山妹甲问。  “隔着山倒不必,起码要分开啰。”杨广道。  茶山妹帮杨广洗完上身开始洗他的下身。  杨广连忙用双手捂住他那吊东西。  “你捂住它干吗?”茶山妹道。  “我自己洗。”杨广难为情地道。  “你自己洗得干净吗?”茶山妹乙便挪开他捂着吊东西的手,一边洗着那东西一边道,“洗澡嘛也就是洗肮脏的地方,要说肮脏的地方嘛你们男人就这地方最肮脏!”  茶山妹甲深有同感:“是呀,你们男人就这地方最肮脏!我们女人就那地方最肮脏!”  洗完澡后,茶山妹帮杨广穿衣服。  “唉,我们都是闺女,就当起妈来。”茶山妹甲埋怨道。  “什么意思?”杨广问道。  “什么意思?给小孩穿衣服都没给你穿衣服难:小孩柔软无骨,手脚伸进衣服里一伸就进;可你倒好,手呀、脚呀、啥都硬邦邦的,伸进扯出不容易。”茶山妹乙笑道。  “现在你可以睁开眼了。”茶山妹甲道。  “那你们穿好了衣服吗?”杨广问道。  “这关穿衣服什么事?你不是说洗澡时才闭双眼吗?我们现在都洗完了,你也洗完了。”茶山妹乙道。  杨广闭着眼摸索着她们身上:哟,还是软绵绵、光溜溜的!  “哟,还没穿呀,快点穿、快点穿!身体受凉可不好!”杨广催促道。  两个茶山妹穿好衣服,带着杨广回到“温柔乡”大厅。  进入大厅,杨广一见,对茶山妹道:“你们带我走错了,不是这儿!”  茶山妹奇怪了:“没错呀,怎么不是这儿?是这儿呀。”  “真没错?”杨广将信将疑道。  也难怪杨广,此时的“温柔乡”大厅已摆了满满当当的歺桌,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摆放着洁净的餐具,一瓶鲜花,一枝燃亮的高脚红烛,四周墙壁上则是细长的小红烛,闪着暗淡的光芒。  大厅是如此环境雅致,气氛和谐,浪漫迷人!  杨广转身就走,被走来的二当家一把拉住:“少帅,你走干吗?”  杨广道:“又不是这儿,那里空荡荡的,而这里这么多桌子,走错了。”  “是这儿,没错!平时和开会时,将桌子撤掉;”二当家诙谐道,“现在我们要练肚皮功。”  “噢,练肚皮功,怪不得有刀呀叉呀什么的。”杨广见每张张桌子上都摆着小刀、叉子什么的,幽默道,“不会是练切腹自杀的功吧?”  “神经病、自虐症呀,”二当家笑道,“哪是切腹?是胀腹:就怕胀爆了肚!”  “就怕胀爆了肚?!”  “人都到齐了。”二当家没有理会杨广的啰嗦,自言自语道,随即响亮的三击掌,“吃晚饭!”  二当家没有理会杨广,杨广就自己搭讪:“二当家,你没搞错吧?一没筷子碗,二更没饭菜,就吃饭?用手抓空气吃呀?怪不得你说‘就怕胀爆了肚’:气胀爆了肚!嘿嘿!”  随着二当家的击掌声和吆喝声,少主从大厅通向厨房的偏门走了出来,她解下系在肚腹上的白围裙,和二当家、杨广一道,坐到主桌上,并让杨广坐在中间。  之后,少主朝后杨杨手,随即走出一长排茶山妹,手持托盘,托盘上有:  鱼子酱、鞑靼汁、蒜碎、白芝麻粒、椒蒜蓉调味料、熏鲑鱼、局蜗牛、椒酒香燒鸡、酒香甜焗排骨、三色百宝盒、香草焗牛柳、蘑菇伴鸡扒、芝士银雪鱼扒、彩椒三文鱼串、火腿酥炸猪扒、凤尾虾、薰衣草香煎鸡排、芦笋黑椒小牛扒、柠香芝麻鱼排、蒜蓉百合香辣虾、蘑菇杂菜长通粉、香肠鸡肉蘑菇比萨、焦糖牛奶鸡蛋布丁、菠萝虾仁炒饭、海鲜千层面、墨鱼炖饭、芥末土豆浓汤、南瓜蘑菇浓汤、酥皮海鲜浓汤、土豆火腿浓汤等。  每桌都是摆得满的!  大厅里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气氛!  嗬嗬,他在扬州总管府宴请扬州各界人土菜淆都没这丰盛哩!  杨广惊奇道:“这么多哇!还有不少我没见过、我国没有的菜淆哩!”  二当家向杨广介绍道:“这是西歺,是我们少主特意亲自下厨为你做的,平时都是她的徒弟做。”  “是呀,”原来的“老太婆”、现在恢复了青春本貌的九妹道,“平时我们没有这么多菜淆吃,就是逢年过节可能都没有这么多,今儿个大家是沾了你的光!”说罢,九妹意味深长地看了少主一眼。  “嘿,你们啰嗦那么多干啥?吃吧。”少主笑道,随即招呼全场,“大家随意吃!放开肚子吃!”  杨广便伸手往菜盘里要抓菜吃。  二当家急忙伸手轻轻地打了下他的手:“你用手抓菜干吗?”  “这又没有筷子,不用手抓拿什么吃?”杨广笑道。  “这不有嘛。”二当家指了指杨广眼前的刀子、叉子。  “嗬,二当家,这是吃饭,又不是杀人。”杨广风趣道。  “谁叫你杀人?是叫你杀这些鸡呀、肉呀、鱼呀、虾呀什么的。”二当家指了指桌上的菜盘,做起示范来,“看到呵,这样吃。”  “噢,拿刀往自己嘴里捅,自杀式的吃法呀。”杨广便拿起刀子、叉子,学着二当家的样子朝菜盘里叉、切菜,但双手就不听使喚地抖抖颤颤,怎么也弄不成。  “你不要动,我来,你想吃什么用手指就行。”少主便叉起杨广想吃的芦笋黑椒小牛扒,切成小块,大大方方地送到杨广的嘴里。  二当家、九妹及同桌的几个茶山妹,看见后都忍不住卟嗤笑出声来。  “笑什么?他现在手无縛鸡之力,也无吃鸡之力。”少主磊落大方地说,“有什么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  “是、是、是,谁造的孽,谁受罪。”二当家朝着少主讪笑道,“少主是应该服侍他,服侍他一辈子!”  “这要看有没有服侍他一辈子的福啰。”少主不忌讳地说。  “少主那满头金发真是没白长!”二当家笑道。  “什么意思?”少主问道。  “你真是半个外国人:豪爽、直率!”二当家笑道,“不像我们中国女人,尤其是姑娘、少女们,心里想的,嘴上就是不吐露,还忸忸怩怩、腼腼腆腆的!”  “这又何必呢?说出来,既不会说死自己、也不会说死别人。”少主洒脱地说,问杨广,“少帅,你说是不?”  这一问,反倒把杨广问得成了二当家说的姑娘、少女,满脸胀红,机械地点点头:“是、是、是。”  ······吃完正歺后,最后上甜品、水果。  茶山妹端来可丽饼、木瓜雪耳糖水、糯米酿菠萝蜜、菜蛋饼、冰淇淋、奶酪、水果等等。  “还有这么多哇?!”杨广甚为惊叹,摸摸自己的肚皮,“再吃,真要像二当家说的:就怕胀爆了肚!”  “那你吃这些小颗粒没关系。”二当家叉起几粒圆圆的红色小颗粒送到杨广的嘴里。  杨广咀嚼着、品味着。  “好吃吗?”二当家问道。  “好吃!真的好吃!”杨广甜美地答道。  “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吗?”  “不知道,它倒有点像豆子。”  “不是像,确是我们岭南生的红豆,我们老百姓叫它赤豆······”  “噢,是红豆呀,文人叫它相思豆。”  “哟,你连这都懂?有个诗人为这红豆写过一首诗:“红豆生南国······”后面我就不知道了。”二当家卖关子没说下文。  作为大文豪的杨广接着道:“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作者是戏用后来唐朝诗人王维的《相思》一诗。)  “哟,你连这也知呀?了不起,少帅文武全才!”二当家朝杨广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杨广谦虚道。  二当家意味深长地笑道:“那愿少帅‘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吃过晚饭,少主、二当家帮着茶山妹们收拾打扫好一阵子才停歇做妥。  曲终人散,少主将杨广带到自己的住处。这是独居一处的两房一厅的小屋:里面是主臥,旁边是小客房,外面是小厅。  少主很客气地问杨广:“少帅,是马上睡觉?还是休息坐一会儿?”  杨广见只有他(她)俩,便局促不安地道:“先坐一会儿,先坐一会儿。”  “还想吃点什么吗?”  “还知?还吃真要爆肚了!”杨广摸着肚皮笑道。  屋里是一阵尴尬的寂静;屋外是山林的寂静,时不时会传来猫头鹰什么的鸟类叫声。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杨广好奇地问道:“少主,你怎么会做西歺呢?而且是做得一手好西歺!”  少主顿了顿,说道:“啥好呀?没我妈做得好,小时候跟我妈学的,大了自己再悟一点。”  杨广望着少主的一头金发,似乎有先见之明:“噢,你妈是西方外国人!”  少主神色暗淡,咬了咬樱桃小嘴:“不,我妈是天朝番禺人,我爸是外国人。”  “你爸是外国人?”  “意大利人,叫拉斐尔·皮耶罗。”  “意大利在哪儿?”  “我也不知,听我妈说,光来去一趟就要近年。”  “意大利,那一定是人人都想发大财的国度,意大利嘛。”  少主却没有笑,满面忧伤。  “你爸妈在哪儿?”杨广关切地问道。  少主沉默一阵,暗哑地道:“没有。”  “对不起,触及你的伤心事。”杨广赔礼道。  “唉——”少主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少主的妈妈是岭南人。  岭南的女人一般(指的是“一般”!)来说,脸蛋不像北方女人一般(指的是“一般”!)那样呈方字脸或圆盘脸,颧骨质较硬且有的突起,她们的脸一般是长形或瓜子脸。如果颧骨外表线条柔和再配以瓜子脸,那是绝对的温柔美!少主的妈妈年青时就是这种绝对的温柔美!  岭南的女人还有一大特点:特别吃得苦!特别勤劳!勤劳到男人在家带小孩,自己去干繁重的农活!  但是,由于家境贫穷,年青的她不得不为了生计,来广州“打工”。“打工”是现代语,那时根本就没有“工”,能做的也就是保姆、佣人,连奶娘都做不成:没结婚也就没乳汁。  古代广州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发祥地!是天朝重要的甚至两度唯一对外开放的港口!故广州的外国人多!从海上来华经商的外国人,也许第一个外国人第一脚踏上中国的土地,就是广州!  拉斐尔·皮耶罗就是这群外国人中之一。  也许是天缘注定,少主的妈妈成了拉斐尔·皮耶罗的佣人。  年青的拉斐尔·皮耶罗也是想摆脱贫困的命运,便出外闯荡,由近渐渐闯到远,就这么,一闯闯到天朝来了!  远在异国他乡的拉斐尔·皮耶罗,凭着聪明能干,生意倒是做得不错,但情感上却是冷寂孤独!  少主妈妈的美丽温柔、勤劳贤惠深深吸引了拉斐尔·皮耶罗!少主妈妈的试用期还未满,皮耶罗就将她转得比正式工还正式:两人正式喜结连理!  一年后,少主的妈妈生下少主——这个美轮美奂的中外混血儿!  拉斐尔·皮耶罗给自己女儿起的姓名是莎丽·皮耶罗。  少主的妈妈开玩笑道:“我生的又不是双胞胎,怎么两个人的名字呢?”  “喽,这是一个带有女性色彩的名字。”拉斐尔·皮耶罗操作半生不熟的白话(广州人的语言)说。  “这不是一个叫‘莎丽’,一个叫‘皮耶罗’吗?”少主的妈妈道。  “喽,”拉斐尔·皮耶罗说:“这是我们意大利的姓名:‘莎丽’是名,‘皮耶罗’是姓。”  “嘿,嘿,你们老外就是与众不同:人名摆在姓的前面。我们天朝姓在名的前面,要不能怎么讲姓名姓名呢?姓在名之前。”少主的妈妈笑道。  虽不算富裕,但小两口的日子倒也过得怡悦、幸福!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莎丽·皮耶罗三岁多那年,拉斐尔·皮耶罗顾用的船工将他的尸体抬进莎丽的家,告诉莎丽的妈妈:拉斐尔·皮耶罗是被海盗打死的!  见罢、听罢,莎丽的妈妈是哭天抹地!小小的莎丽则是泪如泉涌!  从此,母女俩相依为命,靠着拉斐尔·皮耶罗留下的不多遗产,靠着莎丽的妈妈有一天没一天的帮人家干活,母女俩艰难度日!  三岁丧父的莎丽也就跟母姓:姓穆。莎丽·皮耶罗成了穆莎丽。  穆莎丽到了十二、三岁时,长得按中国的叫法,是仙女;按意大利的叫法,是天使!  穆莎丽的人也就进入人们的视线,但“穆莎丽”的名却淡出人们的脑海,人人都叫她“木棉花”!  因为:花葩红艳艳的木棉花(又叫“英雄花”),是广州市的市花!  “木棉花”家的门槛也就被络绎不绝的媒婆、来提亲的人踏破了!  有一天,来了群特殊“提亲者”:一个官样的人带着一群兵丁,闯入“木棉花”的家!  那个官样的人开始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我是广州都督府司马,特意来给你道喜!大喜呀!”  “木棉花”的母亲当然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这个奸盗是欺在他(她)们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作恶的政界人物!  “什么大喜?”“木棉花”的母亲冷静问道。  “是这样,貌若天仙的‘木棉花’已被我们都督看中,她就要成为贵妇人甚至贵妃,你哩,当然也最少是贵妇人甚至国丈!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呵!”司马搓着他那稀不啦叽的几根山羊胡子奸笑道。  “木棉花”的母亲听了心里一惊,心,也就冰凉冰凉的!  但她没有乱了方寸,强颜欢笑道:“同喜同喜,谢谢司马大人。”  “哪她人呢?我们是特意来接她的,喏,”司马指了指门外,“那八抬轿和迎亲的仪仗队都是为她准备的啰!”  “木棉花”的母亲探头望望门外,果然是一座豪华的八抬轿和一长串的仪仗队!  这反而没有使“木棉花”的母亲一丝兴奋,而是让她的心阵阵紧缩!  “嗬嗬,那谢谢你们了,谢谢大人们的抬举。”“木棉花”的母亲道。  “别谢、别谢、别谢!”司马频频摆手,“只希望你们母女俩富贵之后,多给小的们说些好话,小的们就千谢万谢了!”说完,给“木棉花”的母亲鞠躬作揖!  “别这样、别这样,大人言重了;这礼嘛,咱平头百姓也受不起!”“木棉花”的母亲心想: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不怀好心——我知道!她水汪汪的眼睛转了几下,道,“大人,只是她现在不在家。”  “哪她到哪儿去啦?”司马焦灼地问道。  “小孩嘛,到外面去玩了,玩疯了,不记得回家。”“木棉花”的母亲道。  “那你快去把她找来!”司马急不可待地说。  “噢,行!”“木棉花”的母亲赶紧起身走出家门。  拉斐尔·皮耶罗在世时为人慷慨大方,“木棉花”的母亲也待人友善和气,只要日子过得去,夫妇俩都会尽己之力帮助接济周边的穷苦人。因而,他(她)们的邻里关系非常融洽友好!  “木棉花”的母亲央求邻里们帮忙去找下“木棉花”,告诉她:她将大祸临头!这一辈别回家!有多远逃多远!  她自己也在周边急得团团转!流着泪花找“木棉花”!  找了好一阵,也没见“木棉花”的踪影!  她又担心穆莎丽回到家里,便转身回家。  擦干净脸上了的泪水,她走进家门,看着穆莎丽不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找着了‘木棉花’吗?”司马焦燥地问道。  “没有,”“木棉花”的母亲想将司马一伙支走,“她一定是到番禹外婆家去了!”  “噢,”司马站起身,终于露出豺狼的狰狞真容,“那你跟我们到官府去!让‘木棉花’来換你!她不来,你就休想活!”  “行!”“木棉花”的母亲主动站起身走出家门,她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惧色,而是满脸笑容——一个伟大母亲的满脸笑容:她和司马一伙离开了家,那她的女儿起码暂时不会面临危险!  就在司马一伙押着“木棉花”的母亲走后没有多久,穆莎丽——“木棉花”——活蹦乱跳地朝家里走来,邻居们赶紧围上前去,七嘴八舌地告诉她她家里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母亲的千叮万嘱!  刚才还天真活泼的穆莎丽,听罢霎时哭哭啼啼!  好心的邻居们有的塞给她钱币,有的塞给她包着食物的包袱,催促她快逃!  于是,泪流满面的穆莎丽,仓皇失措地迈动脚步!  但是,天下有路千万条,她却没有一条:外婆家原来倒有唯一的亲人舅舅,因为重病无钱医治早年就死了;父亲又是外国人;不但在广州、不但在岭南,就是在整个天朝,她都举目无亲!  她成了广州的流浪“儿童”!  再说广州都督陈南霸,见司马押来的是“木棉花”的母亲而不是“木棉花”本人,随着一声“混账!”就是一记更为响亮的耳光!  因为,这意味着他的美梦可能破灭:他要将穆莎丽献给荒淫无度的陈后主陈叔宝!陈叔宝有了这个中西合璧、艳绝群芳的“洋妞”,那前皇后沈婺华;现皇后张丽华;龚、孔二贵嫔;王、季二美人;张、薛二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等,都要从陈叔宝的怀里出来靠边站!  那他陈南霸极可能成为皇帝一人之下、臣民万人之上的宰相!而不是这区区一地的广州都督!  不甘心美梦破灭的陈南霸,叫来画师画像通缉“木棉花”!  其实不用画像,只要文字告示:金发、黑眼、超美女!穆莎丽都插翅难逃!因为在广州、在岭南,乃至在整个天朝,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  穆莎丽见着这样的通缉令,小小年纪的她恐惧得全身哆嗦发抖!泪水涟涟!  她慌恐地从垃圾堆拣起一把破旧菜刀,躲在旮沓里,一缕一缕地割着自己的金色头发,因为破旧,刀口都钝了,随着她的用劲,头皮是钻心般的疼痛!但为了活命,她顾不了这些!其状不亚于关公刮骨疗毒!  在将金发割得尽可能短之后,她从垃圾堆里找出一顶破帽扣在头上;又寻出一个破碗端在手上:装扮成一个乞讨者!  在走向城门口的路上,她又从路边的污水沟里,捞起一把污泥,朝自己脸上一抹!  在城门口时,守门的卫兵们因为见到讨饭的人大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何况她又浑身脏兮兮的!  “呸!臭死人!”卫兵们手掩鼻孔,一个卫兵踢了她一脚,“滚!”  她乘机走出城门,走着、走着,暗自庆幸自己逃了出来!  “站住!”  听身后传来吆喝声,她回头一望:不好!两个卫兵向她追来!  她赶紧撒腿就跑!朝哪儿跑?她望了望:朝城郊莲花山上跑!  山道上的荆棘刺条划拉着她的衣服手脸,脚底下的山石硌着她的脚板,但对于她来说,仿佛都不存在、都没发生过!她只顾一个劲地往前跑!逃命!逃命!逃命!  逃哟、逃哟,没命的逃哟,突然,她看见前面路上不远处,一只硕大的华南虎蹲坐在那里,虎视眈眈!呲牙咧嘴!  她看看两侧,狭窄的山道上两侧是斧劈刀削般的悬崖!崖下是万丈深渊!  再看看后面,两个穷凶极恶的卫兵越追越近!被他们捉拿、到了政府手里,那是必死无疑!  华南虎见她向它跑来,便站了起来,发出一声震荡山谷的长啸!  在她身后,则响起“站住!站住”的狼嚎!  荷政猛于虎!!!  穆莎丽横下一条心,弯腰两手操起石块,硬着头皮向老虎方向逃去!这是她没得选择的选择!  华南虎纵身跃起,张开血盆大口,向穆莎丽扑来!  慌恐至极的穆莎丽将石块奋力向老虎掷去!  天啦!石块连老虎毫毛都没碰到一根,还离它三、四尺远哩!  然而,华南虎却突然倒毙!  穆莎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想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顾从老虎身边跑过,仓惶逃命!  她继续跑了个三四丈远,便骤然刹住脚步!  她已跑到悬崖、也是她逃路的尽头!  在她眼前、在那突伸的鹰嘴崖下,是翻滚着的茫茫云海!  天绝我也!  穆莎丽绝望地嚎啕大哭!  她不敢回首:那后面是追来的两个卫兵——两只凶恶的狼!  她浑身瘫痪地坐到地上,准备坐以待毙:被卫兵捉拿!  她眼泪巴巴地坐了一阵、又一阵······竟然安然无恙!  她不由得慢慢转过头来,见渺无人影,便站起身来,才见山道上躺着那两个卫兵,像死人似的直挺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不要怕,他们一时三刻醒不过来!”  这清脆洪亮的声音传到穆莎丽耳中,穆莎丽四处望望:奇怪,这并没有人呀!  “现在你平安无事!万事大吉!”  穆莎丽循声望去,才见路边的一棵松柏上,坐着一个白发  苍苍的老太婆,那松柏都伸出悬崖了!  穆莎丽忘记了自己刚才所处的绝境,倒担心起老太婆来:“婆婆,你怎么坐到这危险的地方上去了?”  她边说边跑向松柏,准备接援婆婆。  那知老太婆一个纵身,矫健地从松柏上跃到穆莎丽跟前!  穆莎丽看着这个老太婆,虽然满头银发,但面色红润如童!两眼目光炯炯!说话时露出的牙齿,有如编贝般整齐洁白!  “婆婆,你怎么到这儿来呢?这儿危险!”穆莎丽既关心又担心地问道。  “是危险,因为你危险我才到这儿来的呀。”老太婆和蔼地道,“我已等了你一段时间。”  “婆婆早已等了我一段时间?”  “是呀,因为我们有缘!”  “有缘?我祖母是远在天边的外国人,我外祖母是番禺的亡人,婆婆是我外婆家的人?”  “你外婆信佛吗?”  “信,她可信哩,自己病了,有钱都舍不得看病,宁愿买香纸去烧香拜佛!”  “‘静心听佛语,佛度有缘人。’这样看来,我跟你外婆很有缘啰。”  穆莎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瞧你这满头满脸黑不啦叽、脏兮兮的,”老太婆慈祥地抚摸着穆莎丽的脸庞,“来,到这‘小天池’来洗一洗!”  老太婆便将穆莎丽拉到一块盛有雨水的巨大凹石旁,帮她洗捋起来。  洗完后,她用手轻轻搧了几下,穆莎丽头脸上的湿水尽干!  老太婆双手搭在穆莎丽的肩头,端详着穆莎丽,咧嘴笑了:“喏,漂亮美眉!和我那儿的仙女一样!”  穆莎丽难为情的脸颊羞红:“婆婆,我那是仙女?那儿漂亮?”  “嗬!还是个外国人!洋妞!”老太婆越发高兴起来。  “婆婆,我是半个外国人。”穆莎丽纠正道。  老太婆兴奋地双手朝上一举:“呵!我要为天朝武术推向、走向世界、为发展宏扬天朝武术作出贡献啦!”  “武术?”穆莎丽不解地自言自语。  “是呀,难道你不想学吗?”  想!千想万想!报仇心切的穆莎丽卟嗵跪地,叩头如捣蒜:“师傅在上,请受徒儿千拜万拜!”  “有缘不用一拜;无缘千拜万拜叩破头也是枉然!”说罢,老太婆俯身抱起穆莎丽。  接着是纵身一跃,飞过云海峡谷、飞过林海峰顶······  穆莎丽事后才知道:她这个师傅是莲花教母!  五年后。  穆莎丽向莲花教母小声道:“师傅,徒儿有句话该不该讲?”  莲花教母爽快道:“还什么‘该不该讲’?常言道:‘一日之师,终身之父’。都五年了,我们早已情同母女!说罢!”  “是这样,师傅,”穆莎丽道,“我先父死得早,我母女俩孤苦相依为命!这些年来,我时刻想念我的母亲,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说完,穆莎丽眼含泪水。  “噢,你是想回去看望母亲是吧?”莲花教母道,“我也是女人,‘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是知道的,你母亲更想念你哩!行,你回去看看吧。”  穆莎丽头载黑色头罩来到她在广州的故居前。  故居外壁沾满灰尘!同样沾满厚厚灰尘的房门上,交叉贴着封条,虽然斑驳破碎,仍然可见官府残缺的红印。  穆莎丽看见旁边一个老太婆,那个她小时候经常抱她亲她的刘婆婆,便上前问道:“婆婆,这户人家怎么被封了?”  刘婆婆当然不认得、也无法认出穆莎丽,只顾唉声叹气地叹道:“唉,别提,官府造的恶!这户人家原住着母女俩,官府想将漂亮的女儿送给皇帝去玩弄,没找着就把做母亲的活活打死了!唉,造孽呀造孽呀,也不知我那干孙女逃到哪儿去了?还是不是活在世上?想死我了哟!”  黑色头罩中的穆莎丽听罢,眼流泪水!  她塞给刘婆婆一搭钞票,还没等刘婆婆反应过来,她已悄然离开。  为了证实这消息是否属实,她又走远一点问起她的青梅竹马三妹。  “小妹,那户人家怎么贴着封条?”穆莎丽指着自己的故居问道。  “别问我!”三妹气呼呼地道,“别往我伤口上撒盐!”  “噢,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果,我弄不明白,我这随便问问怎么是往你伤口上撒盐呢?”  “不是撒盐是什么?!那儿原来住着我的好姊妹‘木棉花’,被官府逼得逃跑了,害得我得了相思病,好像是同性恋似的!”  “那‘木棉花’怎么就自个跑掉呢?不顾她母亲啦?”  “黐线(发音“七线”,广州话白痴、神经病的意思)!祸到临头谁不跑?还是她母亲叫她跑的,要不能她们母女俩都得死!”  “呵,她母亲死啦?!”  “听说是受尽了酷刑、折磨,死得很惨哟!”三妹说着流出了眼泪。  那听着的穆莎丽更是泪水汹涌!  “唔该(粤语“多谢”、“劳驾”等意思)!算是给你擦擦伤口。”穆莎丽塞给三妹一搭钞票,纵身离去。  “你们这些恶狗官!老子要叫你们仆街(广东白话意即“横尸街头”)!”穆莎丽咬牙切齿骂道。  三天后,广州都督府两次出殡!  广州都督陈南霸和司马刘里气均死于非命!都是被毒镖击中刺死!鏢的尾部是木棉花饰,扑着死的死者背部都刻有“木棉花”三个醒目大字!  一条爆炸性消息轰动了广州的大街小巷:“‘木棉花’来了!叫都督和司马仆街啦!”  继任者受令要侦破此命案!  因为穆莎丽一头金发又武功高强,广州都督府的重金悬赏使他们得到一个告密者的消息:穆莎丽在观音山领着一帮茶山妹成了少主!  于是,新任都督派副都督带领重兵进剿观音山捉拿穆莎丽!捉拿不成,就地处决!  穆莎丽面对这浩荡的政府军,先用食指朝官军一扫,用“一指定乾坤”法将政府军统统定住!唯一能活动的就是那个副都督。  然后派漂亮的九妹前去与之交战,九妹佯败,副都督紧追不舍!  九妹又假摔马下,因为“重伤”无法动弹;副都督翻身下马,扒光自己的衣服,淫笑地朝九妹扑去······  藏在大石后的少主用手一指,将副都督定成啼笑皆非状:脚跟落地,身体四十五度往前斜倾,扑又扑不下去,站又站不起来。  穆莎丽从大石后走了出来:“你这个恶狗官!死**!”  随后,穆莎丽吩咐茶山妹们将“恶狗官”、“死**”几字分别深刻在副都督的左、右脸面上。  穆莎丽点戳几下,解开了副都督的穴道,义正词严地道:“今天念你们初犯,饶你不死!也饶他们不死!”她将被她定住的浩荡政府军指给副都督看,“看到吧,没伤一兵一卒!”  拣到一条狗命的副都督感激道:“是,谢谢你菩萨心肠!”  “告诉你的主子,下次来就沒这么好运!就像它一样!”  穆莎丽左手将副都督的头扭向朝着远处的鹰嘴崖,然后右手发功一推,鹰嘴崖顿时岩崩石飞!断没碎裂!  副都督也心惊胆裂!  副都督率兵灰不溜丢地回府后,解释自己兵败有因:穆莎丽武功非凡!具有绝技!仙技!  铭有“恶狗官”、“死**”几字在脸的副都督,因为字难消,那他的脸也就难活在世界上,便自杀解脱!  广州都督府知道穆莎丽非凡人能敌,便不敢再染指观音山!何况,死的是陈南霸和刘里气,又不是自己!  杨广听完少主(莎丽·皮耶罗、穆莎丽、木棉花)的讲述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有!但更多的是佩服:“少主、少主,世上少有!见到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了不起!”他由衷地向少主伸出大姆指!  “喽、喽、喽。”少主谦逊地摆摆手,“我都竹筒子倒豆子了,说说你自己。”  少主本就远在岭南,杨广平陈时她又在莲花教母那里学艺,回来后又避居观音山中,自然对杨广无所知晓。  “我有什么好说的?比起你来,我就是凡人一个,渺小的一个!”杨广难为情道。  “不会吧,你这么年青,就统帅千军万马!我才带着百把个女流之辈,你肯定不俗不凡!”  “不俗不凡的是你,你是亦神亦仙!”  六月的夏夜是如此闷热,尤其在这岭南。  少主便脱去外衣,只穿着三点装,坐到杨广旁边。  “你穿着这套军服,不热吗?”少主问道。  “我不热。”杨广嘴上答道,其实他心里热得很:少主那美丽的脸庞、那优美的曲线身段、那西方人高挑的身材、尤其那比中国姑娘更挺、更鼓胀的三个“波”,撩得他杨广心里火辣辣的!是呀,这个女人,怪不得差点成了陈叔宝的皇后!也就差点创造了中国的皇后史:唯一的中外混血儿皇后!  “别死要脸,活受罪!”少主笑吟吟地站起来,正对着杨广,不容分说地脱着他的衣服,但没脱杨广的衬衣和里面的裤子,“你看,你都浑身汗涔涔的,还说不热。”  随后,她拿来一条毛巾,帮杨广擦拭着上身的汗渍,擦拭完后,她坐在长椅上,将毛巾塞到杨广手中。  “那里面,你自己去擦。”她指着杨广的里面裤子笑道。  杨广便背对着少主抹擦起**里的下身来,真的,汗水湿漉漉的。  “嗬,”少主笑道,“背着人,还生怕人偷似的。我要偷还不容易吗?手到擒来!”  “是、是、是,那是、那是。”杨广转身,笑着将毛巾递给少主。  “‘那是’是吧?那我现在就来偷啰。”她趁势将杨广伸着毛巾的手一把拉过来,将他抱起坐到自己的怀中!  杨广人坐在她怀中,魂,却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别怪我无礼,只怪你自己这么英俊!英武!命所有女人怦然心动!”少主一边吻着他的颈背一边道。  “我英俊个啥,比起你,我就是丑八怪一个!”杨广的心,怦怦直跳!  “那我们结婚啰,少帅。”穆莎丽用她那温柔的手抚摸着杨广发达的胸脯。  “结婚?”  “是呀,结婚!”  如果他没有作风正派的父亲、没有管教严厉的母亲、没有贤恵的萧美娘,他会转身将少主压倒在身下!  “那你是喝‘二锅头’!”杨广遗憾道。  “什么‘二锅头’?”穆莎丽是远在南方的岭南人,不知道北方‘二锅头’这一说法。  “我早结婚了!”  “我不管!我没先问你结没结过婚,只说我们结婚,就是不管做妻做妾都行!”  暖流、电流齐袭上杨广的心头!  ······  “同意啦。”少主伸过头,狂吻着杨广的嘴唇!  杨广迎合着吻了一阵,挪开,不无遗憾地道:“这又何苦呢?”  “什么‘何苦’?”  “何苦做人家的低人一等的妾呢?你这么色艺双绝,万里挑一挑人家都不为过!”  “那我就挑中了你!有什么办法?非你不嫁!”  她语气都说得这么决绝,杨广也只好无奈道:“我是军人,又是带兵的人,不会说枉话。”  ······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曾经拥你在怀中,虽然这是种痛苦的拥有!你就这样坐着,坐到天亮,不、坐到你自己愿意离开为止!”  ······  
本站追书网()所有小说为转载作品,其隋唐武周风云第118章章节均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武警部队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