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有过犯罪前科,现在受到虐待,他安全期会不会怀孕做出什么傻事

和尚锁艺_开锁大盗 (老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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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锁大盗 (老案例)
开锁大盗 作者:苏殿远  建国以来,开锁掠财案值最大、犯罪里程最长、智商系数最高、作案次数最多,堪称开锁大盗第一案中的3名“东北虎”,终于在七台河市公安人员10万公里追缉中,落入法网。  从本文中可以看到犯罪嫌疑人用血泪诠释的真实的心灵轨迹,以及部分人生、社会深层次的内涵……  日,星期日,深夜12点多,笔者在整理完采访北京西山汉墓有关资料后,正准备上床休息,电话铃却突然响起。电话里传来北国黑龙江省七台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姜爱国的粗犷声音:“苏先生,告诉你,我们带领犯罪嫌疑人王征等,在东北的‘指证’(指刑事侦查人员带领犯罪嫌疑人,去其作案地点,指认犯罪事实,同被侵害的当事人或当事单位一一对证,以确定犯罪事实——笔者注)里程已突破8000公里!未来遥遥的里程还在等待我们!”  姜爱国还报告了一个好消息,他们已由吉林、长春、哈尔滨及鸡西等市取证后,马不停蹄、晓餐夜宿地于前日到达盘锦市,进行一个“含金量”(犯罪分子盗窃的财物额度)最大的案件的指认、对证。  “有可能你明天夜里或者凌晨,就能收到我们的捷报啦!”姜爱国极其热诚而又十分诙谐地说,“不过,到时我们又要打破您的美梦了,对不起!”这已是第4次在夜间听到老姜的电话——在电话中接受笔者的采访了。  为了追踪3只诡诈的“东北虎”——流窜10万公里,罪恶足迹踏遍黑龙江、吉林、辽宁、山东、山西、陕西、河南、河北、内蒙古等10个省、自治区及一经济特区,48个县市的“江洋飞贼”,侦破中国高智商盗锁第一案,七台河市公安局从局长李伟东,到该专案组的一个普通成员,几乎是倾尽了全力,费尽了周折,吃尽了苦头!  奇怪的是,七台河市是全国有名的“穷城”,全市只有区区80万人口,且仅管辖一个小小的勃利县,在全国可以说是一个最小、最穷的地级市了。这么一个人口少、没有什么经济项目,几乎靠“救济”过日子的小城市,焉会有江湖飞盗光顾呢?  3只疯狂的“东北虎”,是怎样窜进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小小“煤城”,盗取了哪些不义之财?而公安局的干警们,又是怎样发现其作案爪迹的呢?  日,市公安局秘书赵明日偶尔到街上买菜,却听几个在菜摊上买菜的人说,霞光小区一带好像出现了什么“飞贼”。  “啊?‘飞贼’?”——出于一种职业敏感,赵明日马上追踪刨根地问那几位买菜的人:“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呀?”  对方答:“我们这是刚才听人念叨的。不知准不准,没准是小道消息。”  不!无风不起浪。赵秘书虽然是大学学电脑出身的,但对于社会基层的动态、民间消息一向十分认真,他丝毫不敢马虎,马上电告了局领导。  李伟东局长和其他领导听了报告后,认为民间的信息反馈往往是真实的,即使有点水分也决不容忽视。他正要下令查清这条线索,却接到桃山区公安分局局长李波元及该局刑警大队队长的紧急报案:住某工商银行公寓的一位陈女士家中被盗,计被窃人民币11.3万元,美金6000元,高档雷达情侣表一对(均为新型黑色),以及一些金制贵重饰品,总计折合人民币约24万元。  岂料,正当桃山区公安分局局长李波元及其他有关警员,向市局李伟东局长、安庆华副局长紧急汇报案情之际,桃山区分局刑警大队的“110”电话又骤然急促响起,接着,一个叫张霞的女子气喘吁吁地跑到桃山区公安局,慌慌张张地报告了一起情况类似陈女士家中被盗的案件……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令公安局上下震惊的是,这两起案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基本案情几乎是如出一辙!作案时间间隔如此之短,速度如此之快,堪称天外飞客——这在这个贫穷的煤都过去从未发生过,在黑龙江省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事情是这样的——  4月13日上午11点30分,一个身穿粉色坤式夹克的年轻女子,汗水淋淋地跑进了桃山分局的大门,经工作人员指点,直直扑进刑警队长的工作室。  我叫陈杰,家住××工商银行第×公寓4门302室。  方才回家时,我用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哎?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想着,拔出钥匙,发现钥匙上好像粘了什么东西,用手一摸,黏乎乎的。我很纳闷,就往锁眼里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于是,我只好跟邻居家借了一只手电,揿亮,往锁眼里照着细瞅,这才看到锁眼里像有些乳白色的胶液似的玩艺儿,大概是乳胶……  局长李波元听罢案情,立即打电话给市公安局特技人员,请他们火速派人协同本局人员速速打开陈杰被盗的家门,以便细细勘察现场。  当陈杰看到家中什物杂乱无章,柜锁启开,橱门歪斜,一片狼藉的时候,不由大惊失色!  是啊,11.3万元人民币,6000元美金,及其他许多价值颇高的金银饰品尽皆不翼而飞!  正当陈杰在其家内的现场,惊恐地向刑侦人员诉说其丢失之钱物过去放在何处,一向如何保管等细节时,一个叫张霞的女士又急急忙忙地跑进了桃山公安分局的大门,慌慌张张地说——  ……我叫张霞。……下班回家赶着做饭,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原来,锁里头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  我估计是坏人干的,因为过去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儿……后来,发现钥匙上粘着些白东西……所以……请你们帮帮忙吧,赶紧派人先帮我打开门锁……我怕进去搅乱了现场……  张霞不错,她有一种保护作案现场的意识和经验!  经查,张霞家中被盗摩托罗拉手机一部,手机电池一块,人民币800元。  这个数字比起陈杰所丢数字虽不算大,但此刻张霞被吓得心慌意乱,刚刚同帮她打开门锁的几位干警谈了没有几句话,便昏昏然一头晕倒在床上……  红灯闪烁的警车急驶在桃山区山湖路。  李伟东局长与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安庆华及市局刑警队长孙海涛、桃山分局局长李波元等,率领干警和技术人员首先赶至桃山区桃北街工商银行住宅楼4门302室陈杰的住处。  这时,另一路勘察现场的干警也已由市局刑警队副队长姜爱国一行赶至张霞女士家中,急忙将张霞从惊吓昏迷中救醒……  车上,以指挥作战果断、迅速著称的李伟东,立即下令:4路主要巡警力量和50多名治安精锐,要分秒必争,马上进行围追堵截,重点盘查出市的闲杂可疑人员以及各种车辆。因为,他估计刚刚作案的歹徒不会插翅飞出市区!  但是,一分钟,两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各路堵查的网点上传来报告:2800多辆机动车查过了,均未查出一个具有疑窦的人员乃至一部可疑的车辆……  可是,在陈杰的家中,在现场勘察即毕、干警们同陈杰细聊案子的发现经过时,陈杰却谈出了一个令人十分振奋的情节——  我方才心慌,精神都有点儿错乱了……现在,经你们这么一提,我忽然想起了3个人……我回来的时候,刚上了一层楼梯,就听见楼上有脚步响,接着有人走下来。  走下来的是3个男人,年龄可能都在30岁上下。其中,有一个人手中提着一只绿色尼龙布兜儿……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恍惚觉得这布兜儿好像有些眼熟似的,没想到竟是我的。因为刚才我翻查丢失物品时才发现,我那个尼龙绿兜儿不见了!……  至于那3个人的具体外貌特征,陈杰说,他们都穿着干净、整齐的西装,样子都很潇洒气派。其中2人的个子好像挺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多,一个个子比较矮,大约一米七左右。  陈杰还补充了3个嫌疑人的一个极不寻常的特点,这就是每人腋下都夹着一个非常精致的皮制小包,看样子是装手机的。  不到3分钟,七台河市公安局的全体干警通过PS技术,都收到了指挥中心的统一旨令:  “全力排查3名身着西装、拎黑色手机包的可疑男子。特别注意:他们可能还拎着一只绿色尼龙布兜!”  为了预防万一,防止作案分子内外串联通过便捷道路或化装等反侦破手段潜逃出市,局长李伟东再次下令:“立即将嫌疑人情况通报边界市、县公安局,请求帮助协查!”  几分钟后,来不及吃午饭的李伟东又下令,急召市局和分局各有关领导及刚从现场勘察回来的两路警员至桃山分局会议室参加案情紧急分析会。  12时30分,案发后仅一小时,“4?13”系列利用技术手段撬盗防盗门案件分析会,在桃山分局会议室由李伟东主持召开。会上成立了由市局刑警队副队长姜爱国为主的“4?13专案侦破组”。  与会人员经过仔细分析,一致认为,利用技术手段打开防盗门锁,使防盗门不能防盗,且速度如此之快,手段如此之娴熟,不仅在七台河市绝无仅有,在黑龙江乃至全国恐亦罕见。  结合七台河市过去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几十起门锁被盗案的情况综合分析,大家认为这伙人的智商很高,很可能有高科技手段,起码对多种防盗门锁有过精心研究,谙熟开锁诀窍。大家还认为,这两起案极可能是一伙作恶多端、有犯罪前科、从外地流窜过来的江洋飞盗所为。  “此案不破,民心难安!”李伟东望着尚未吃午饭的20多名专案人员,既是感叹,又是自我鞭策似的说出这么一句铿铿锵锵、意味深长的话!  此时,已是下午2时整,大家一个个正饿得饥肠辘辘,准备派人买一点快餐,凑合着赶紧先填填肚皮,然后快快上阵,却听电话铃“嘀铃铃”一个劲儿地急响!  一个好消息,从鸡西市传来!——  原来,当日下午1点多钟,被东北警界誉为“神眼”的鸡西市公安局巡警龙腾,正单枪匹马地在国道上巡逻,突然发现一辆由七台河市方向驶来的红色“夏利”出租车似乎有异。他便故意将坐骑——摩托车开得左右摇晃,给“夏利”远远地造成一种突如其来的“错觉”。  这时,“夏利”出租车竟出奇地将车速陡然加快!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龙腾早一个“大横马”,“噌”地一下,将摩托车急急煞在“夏利”车前!  那出租车司机吓了一大跳,急急将“夏利”戛然煞住,接着走下车来,正待问龙腾,他的车到底出了什么(违章)事儿,却不料经验丰富的龙腾只是冲他挥挥手,不置可否,然后,神情严肃地径直向小车走过去。  “夏利”车里坐着3名乘客,均为30岁左右的男子。这时,在司机旁边坐的那个乘客,戴着大框幅的太阳镜,一摇三晃,第一个从车上走下。还未等龙腾向其问话,只见此人突地手朝后一挥,后座上的那两名乘客见状,早“哐”地一声打开了车门,接着一个虎跃,“嗖嗖”跳下,待龙腾探臂急抓时,3人已凄凄惶惶像丧家之犬一路疾窜,不消几秒钟的工夫,便早跳下公路,逃进一片密密丛丛的树林!……  “神眼龙”待追,已经迟了。  于是,他详细盘查了该“夏利”司机的详情,验了驾驶执照,一一做了登记。  当细心的“神眼龙”进入车厢,搜索逃逸人有无遗落物品时,竟意外地发现座位的底下有一绿色布兜儿。经询问司机,司机称该绿色布包是方才3名乘客所扔弃,或者是因为逃跑匆匆遗忘在车上的。  该司机姓林,叫林捷。他称车上的3个人他均不认识,更不知3人家住何处,名字叫啥,为何逃跑。  专案组主要负责人之一、市局刑警队副队长姜爱国接到龙腾从鸡西公路站上打来的电话后,急派干警速速赶赴鸡西了解详情,从“神眼龙”手中取回3名犯罪嫌疑人落在“夏利”车上的那只绿色布兜儿。  此时,陈杰女士早赶至市局刑警队值班室,等候辨认布兜儿。  待专案人员将取回的绿色布兜儿送至陈杰面前时,陈杰马上说:“这是我的布兜儿,绝对没错!”  姜爱国接过,翻查、检验该兜儿,发现内中有一个被撕得粉碎的纸团儿,便把纸团儿拿给陈杰辨认。  陈将这些粉碎的纸片稍一拼对,立马拼成一个记有电话号码的长形纸条。对此,陈杰解释,这个纸条上记的是她几位好朋友的电话,兜子被偷后让那几个人发现了,大概是怕泄密,露出马脚,才把它撕碎的,不知为什么,这帮人没来得及把它处理掉……  龙腾还在电话里向专案组成员介绍:3名犯罪嫌疑人二高一矮,皆穿西装,手里都有一只黑色的手机包!  其所描所述,和陈杰女士所见完全吻合!  至此,姜爱国等人基本上可以认定,这3个“西装”,肯定是盗窃陈杰和张霞二户的凶手!  但是,3个“西装”缘何窜到七台河?难道在七台河市内有其狐朋狗友可以同处共乐吗?还是这3名可疑人中有的就住在七台河呢?如是,那么,过去缘何没有露出作祟迹象?这到底又是什么原因?……尤其令专案组成员深深怀疑的是,这些人在七台河何处落脚,窜入树林后,又逃向何方?……  一个又一个疑问,给干警们平添了无限迷惘。而局长李伟东那句“此案不破,民心难安”的慨叹,更火烧烟烤般地翻腾在姜爱国的心头!  哦?“杨晓冬”?  ——姜爱国放下电话,急率兵赴勃(勃利县)—七(七台河市)公路的大个岭公路巡警检查站,落实情况。  果然,在检查站出城车辆登记簿上,赫然出现“杨晓冬”三字。  原来,两张网眼极其细密的侦缉追捕大网,早已在全市铺开:市局抽出近百名干警,一个不漏、一辆不落地检查全市客运站、火车站、公路站,检查于13日出市的任何一名旅客和任何一部车辆;同时,80多名干警,已在全市大大小小的旅店、宾馆,开始搜查可疑人员的落脚踪迹——双管齐下,网捉3名“西装”。  13日上午11时至下午2时,公路检查人员,在检查一辆由勃—七公路大个岭去鸡西的“捷达”出租汽车时,发现有3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小伙子,在里边吸烟说笑。看样子情况比较正常。但检查人员杨国龙、李小琳并未放松警惕,还是认认真真地请他们三人中下来一个人,进行登记。  这时,从前座上走下一人,微笑着,按检查人员要求填了登记表。杨国龙看时,登记表上写的是“杨晓冬”三字……  此刻,按照杨国龙的介绍,特别是登记表上“捷达”司机的名字、车号、通讯地址和电话号码,姜爱国立马找到了该车司机赵海。  “你是不是拉过3个男乘客?”  “是。”赵海答:“都穿的挺帅,高级西装。”  “什么身材,什么样儿?”  “有两个人较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赵海回忆说,“至于模样儿……这两人一个是比较标准的体形,一个偏瘦。还有一个,个头比那俩人明显要矮,可能有一米六五到一米七。”  “都带的什么东西?”  “3个人好像都有手机,那个个子矬一点儿的,手里还提着个绿色的布包。”  “路上同你说过什么吗?有没有口音?”  “这3个人有时在车上说说笑笑的,但同我没怎么说过话。从他们的交谈当中,我觉得那个瘦高个儿好像是辽宁口音。”  “有什么其他特点吗?”  赵海想了想,答道:“要说特点,我觉得这3个人都非常有钱。比如说,我这车出市没多远,就违了章,被罚了20元的款。我当时想还挺倒霉,没想到,车刚一开,就从后边递过来120块钱,那瘦高个儿说,‘收下吧,小意思’……我真没想到,丢了二十,赚了一百。”  “想想,他们还跟你说过什么话?”  “噢……我想起了。”赵海像抓出了“真东西”,说,“坐在后排的那两个大高个儿,一路上催了我两三次,让我把车开快点儿。”  最后,赵海还补了几句,说:“我看这3人中,后面那两个个子高的,是主要人物;那个小个儿的,好像是个听喝的。在大个岭检查站登记时,后边那俩人就是叫那小个儿的下车登的记。”  看来,杨晓冬是这3名可疑男子中,惟一有名有姓,可做追查线索的人物,而另外两名,则是隐蔽暗处的“晦人”!  姜爱国和干警们正在分析中,又传来一条可疑线索——  4月13日晚8时许,由“杨晓冬”三字导出的,巡查旅店、宾馆的专案组干警小何,在调查离市公安局不远处的一家比较高级的山湖宾馆时,在一楼总服务台前,服务小姐王姗姗拿出的旅客登记册上,查出了“杨晓冬”三字。  服务小姐小王指着来客登记册说:“他们是4月12日下午3时登的记,13日上午9时许离开的宾馆,只在宾馆住了一夜。”  从服务小姐小王介绍的情况看,杨晓冬等3人早在12日就已经在七台河市“踩”好“点”了,13日上午9时离店后,即进“点”作案。  服务小姐小王还回忆说:“3人两高一矮,穿着打扮都显得比较阔绰,说话都是辽宁口音。”  这时,一位从大连来此宾馆服务的米小姐插嘴说:“我听那个个子矮些的,说的是我们大连话。”  在总台米小姐的带领下,专案组小何等又登上了3楼,仔细查验了杨晓冬等住过的316房间,发现该房间曾发出一秘密讯息:4月12日晚10时,他们曾与一数字手机通话。该手机号码为,系在吉林省辉南县登记入网的。通话时间:6分钟。  通话时间这么长,涉及的内容肯定不少,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该手机持有人,与这3人或者3人中的一人、二人很可能有比较深的友谊……  那么,持有手机的机主又是何许人物、姓何名何、职业为何,此时此刻又藏匿在何处呢?  ——干警们认为这条线索大有追踪价值!  13日凌晨4时,两辆警车冲进了黎明前的蒙蒙夜色。姜爱国没有来得及向睡梦中的亲人打个招呼,便率领专案组的3员虎将——滕云、刘华新、沈树仁,赶往那部神秘的手机登记地——吉林省辉南县。而此刻,孩子因病住院打点滴的沈树仁刚与爱人通完了电话,却一声没吭,第一个跳上了警车。  辉南县,距七台河市约1200公里,是隶属于吉林省通化市、濒临辽宁省的一个很小的县城。  警车连夜穿过山峦起伏的张广才岭和山路崎岖艰险的大秃顶子山,取道敦化,经桦甸,于15日凌晨4时许,经48小时的急驶,终于到达手机登记地——辉南县。  两天两夜没有睡一个囫囵觉的姜爱国一行4人,用凉水洗了把脸,就又全力以赴投入密查。  8时20分。在辉南县公安局和地方有关部门的协助下,他们很快查出了号手机的来龙去脉——  机主曲梅,女,现年35岁,梅河口市城南乡八家岗村人。曲梅与其爱人陈贵起,只生一女,名唤陈丽,今年17岁。  查曲、陈,均系梅河口市的守法公民,无罪恶前科,其邻居、朋友皆反映这两口子做事本分,为人实在。  那么,他们的女儿陈丽呢?经查,却有不少疑点:  一、在上学期间比较“风流”,爱追求“花里胡哨”的东西;  二、初中毕业后四处游荡,至今还未有正式职业;  三、陈丽不和父母同居……再查,现已不在梅河口市,而且很长时间同她的父母失去联系;  四、据接触陈丽比较多的人们说,前些天风闻她在外边做什么“三陪小姐”……  循此线索再查手机,陈丽的父亲陈贵起和母亲曲梅均表示:他们根本就没有买过手机,就更不存在什么入网问题。  而入网登记册上,号的机主明明登记的是“曲梅”,那“曲梅”二字又由何而来?  专案组副组长姜爱国马上分析、判断出此手机入网号码很可能是陈丽以其母亲的名字进行登记的。除此,似乎别无他因。再从“三陪”这一特定社会身份分析,陈丽外界必然联系广泛,买手机是必不可缺、合乎情理的,因此,应该顺着陈丽这条线索,抓紧深挖细追!  为了查清事实,稳、准、快地抓住犯罪嫌疑人,姜爱国、刘华新、沈树仁3人分头在暗中布网,3条线分别进行,将网心慢慢向“中心”陈丽罩下。功夫不负有心人。4月21日上午11时45分,姜爱国终于秘密地查到了陈丽在辉南县的一个落脚之处。刘华新则进一步查证了该手机的持有人正是陈丽!而在此时,搜查“号外行动”的沈树仁也发现了陈丽的另一个机密,这就是她同外部联系最为密切、最为频繁的手机共有3部。  “3部”手机,这和七台河市用高科技手段打开防盗门进行盗窃的“3个”犯罪嫌疑人有没有内在的必然联系呢?  姜爱国立即电话汇报局领导,建议追踪、调查与陈丽联系最多的这3部手机及其机主。“好,马上追查,但要特别注意,不要惊动大鱼!”电话里传来局领导急迫而热情的声音
抓3部手机,进而抓住3名机主,谈何容易!只说姜爱国,22日一早出来,便顺着公安部门提供的一个“密点”,前往“探索”。岂料,围绕一个叫“光明岔子”的小街,他找了两个多小时,竟然没有找到那条小街,更甭说那个“密点”。原来辉南县为了统一规范地名,姜爱国所找的原来的那个地名早改了。但是,姜爱国又不敢“乱”打听,以免万一打草惊蛇,跑了“大鱼”。而滕云、刘华新、沈树仁3人在分头单线密查中,又何尝不是到处瞎摸、几多碰壁呢?  单说滕云,早晨8点多出去时穿的原本是一双皮鞋,晚上10点多回来的时候,却换上了一双崭新的回力软底旅游靴,手里头还提着一双“烂泥鞋”。  原来,他乘公共汽车去辉南邻县调查时,十里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黑泥。汽车司机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比走路还慢,但还是未能逃脱“劫难”——被一个半米来深的大泥坑陷住……于是,司机无法,只好请求乘客们下车帮忙,把汽车推出泥坑……  滕云满脚稀泥不说,鞋也在用力推车中蹬裂,实在无法行走,只好在邻县花了八十来元买了一双崭新的旅游鞋,沾着一裤脚儿的泥垢,满身风尘地赶回来……  这且不提。只说姜、滕等一行4人千辛万苦、费尽周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3部手机主在某处办理落户手续的登记单,但看时,却都是假的:其姓名一为“张兆祥”,二为“李刚”,三为“赵河”。按张、李、赵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地址追查,被查单位皆回说“查无此人”!  但不幸中万幸的是,姜爱国等人在“赵河”的登记单上,发现了一个“联系电话”,而该“联系电话”的号码,恰好跟陈丽以母亲曲梅的名义、在手机入网登记单上所填写的“联系电话”号码一字不差!  “好!”姜爱国大喜!遂即下令,“顺着这个号码追!”  4月中旬,刚刚稍微变暖的天气突然变冷,辉南县飞沙走石,漫天的“黄妖”从西伯利亚滚滚而降。姜爱国、滕云、刘华新、沈树仁等顶着八九级的风尘暴,疾疾奔赴长春市。因为该联系电话的机主宋福,就住在长春市内的岳阳街东口……  深夜,在嗷嗷嚎叫的寒流中,经过六七百里的急行军的姜爱国率领干警在次日7时50分,热汗淋淋地找到了宋福。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宋福讲,他在辉南县的那座房子,早已连房带电话租给了别人,而且近两三年来,该房已经七易其主,其中有的甚至是某人租了后又转租给他人,中间转了好几道手……现在让他查房客,他实在记不清了,何况他本人长年住在长春,半年去不了一趟辉南……  咳!这条“热线”,就这么冷冷地被“掐断”!  姜爱国想,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也只能求助于吉林省公安厅了。因为长春、梅河口和辉南二市一县,以及与犯罪嫌疑人有潜在联系的3部手机,都在吉林省内。所以,姜爱国一行四人又顶着风沙后的凄凄冷雨,踏进了吉林省公安厅的大门。  省厅有关刑侦工作的领导人听说这3部手机与一利用高科技手段盗窃防盗门的案件有关,不由心头一怔!  原来,不久前,该省在四平、长春、九台等三市数县也曾接连发生过数起防盗门被盗案。但歹徒逃走神速,其作案手段,与七台河市发生的两起案子基本一致,因此,可以并案侦查。  吉林省公安厅对此表示不仅乐意配合,而且愿意参战,说只要工作需要,在所不惜。  在省厅的热情支援和密切配合下,姜爱国一行很快查到了该3部手机的一些内秘——  4月14日上午10时,3部手机离开了牡丹江网区,进入哈尔滨市网;可是,4月14日下午2时,3部手机又同时离开了哈尔滨,进入吉林省松源市网……综上剖析,3部手机的持有者流动可谓神速,他们很可能就是七台河市“4?13专案”中“闪电式”作案的3名犯罪嫌疑人。  那么,现在这3部手机及其持有者又躲藏在何处呢?  姜爱国循着吉林省松源市入网这一“最后终点”深追细查,紧追不放,连日来一口气追访347人次,果然查出一个新的“3人分手”的特殊镜头。他意外地发现,上述3部可疑手机,竟分别在辽宁省的沈阳市、大连市和吉林省的长春市浮出过“水面”,证明3个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在财物到手之后,分头享乐,从而各奔东西;也有可能是害怕露出他们的爪痕,因为长时聚在一起,容易被共同抓获,故而分散开来,以求加大保险系数……  为了稳准快地抓住“大鱼”,姜爱国决定先从最活跃的一部手机下手,这就是时下正在沈阳市网区内的,使用频率最高的一部。他们发现,该手机在两个多小时内,竟与一部手机和三部沈阳市内电话联系了5次,其中一次通话时间长达12分钟!可见两个通话者之间的密切之情!  奔沈阳!  4月27日晚11时许,姜爱国等直驱警车,一路警灯急闪,千里迢迢由长春赶至沈阳。  沈阳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非常重视,连夜对市内3部可疑电话进行了核查,但奇怪的是,未发现异常。可是在查一户主名叫孟祥锁的登记卡时,却出乎意料地发现了一重要的可疑迹象,即该电话主人的妻子名叫杨晓红。  杨晓红?这和七台河市“4?13专案”中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在公路检查站上登记的叫“杨晓冬”的人,仅相差一字!而根据中国人的起名习惯,同辈人中间的字往往相同,依此看,这杨晓红(女)和杨晓冬(男)会不会是一家人,甚至是兄妹或姐弟呢?  对,应顺此线索速下——急查杨晓红!  当姜爱国和同行3名干警商议既定,已是红霞临床时辰!  “好,兄弟们,不要(洗)脸了,接着干!”姜爱国用粗粗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幽默地、火辣辣地下了令!  果然,孟祥锁的妻子杨晓红,正是在勃七公路检查站上登记的那个“杨晓冬”的姐姐!  杨晓红工作的单位——沈阳市某机床厂的领导和有关人员,比较详细地介绍了杨晓红的个人情况,对其为人处世及家庭基本状况也均做了简单介绍。但是,对其弟杨晓冬的具体情况,厂内人员却一概不详。  而杨晓红,此刻是万万不能接触的,因为专案人员们深知,一旦万一漏出风声,定会前功尽弃。所以,姜爱国等人只好反复琢磨着如何在侦查艺术上下功夫。  首先,他们满怀信心地顺着已掌握的手机号码和市内几个电话号码,暗中密查。  但是,两三天过去了,却查不到丝毫线索;再从杨晓冬户口这个最有把握的切入点切入,结果竟也毫无所得,户口上的地址×街×号户主称,杨晓冬只在该处住了不到半年就迁走了,至于迁到何处,原处户主说杨晓冬从不跟他们过话,四邻也均无所知。  一时间,杨晓冬好像近在眼前,又似远在天边!  正当十分绝望之际,爱民路派出所的民警艾小明,向姜爱国队长打来一个传呼,说他有急事请老姜到所内一谈。  深更半夜地打传呼,肯定情况紧急,姜爱国想到这儿,不敢停留,挂上BP机大步跨出屋门。  艾小明确实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他们从过去的一只旧的户籍卡片上,找到了杨晓冬!该卡片上还记录着杨晓冬的其他一些情况。说着,艾小明将卡片从抽屉取出。姜爱国定睛看时,大喜过望!  卡片上竟登记着杨晓冬有一独女,名曰杨帆,推算今年应为8岁,若无特殊意外——杨帆肯定在小学读书——据此,岂不可以顺藤摸瓜,捉到杨晓冬!但是,沈阳市小学上百所,学生更是数以十万计,查一杨帆,真是困难多多,一是因为调查是在一种全封闭的状态下进行的,要注意保密。二是小学中叫“杨帆”的有37个,哪一个是……?  功夫不负有心人。姜爱国在市内跑了不下几百里路,终于从37名叫杨帆的学生中最后选定了一个,因为该生父亲就叫杨晓冬!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按照杨帆的简况,姜爱国一行四人悄悄来到了杨帆所在处的附近,选好了蔽点,然后,借着灯光夜色回到下榻处。  此时,已是午夜1时47分。  4月29日上午11时,离贵河小学放学还有30分钟,姜爱国率领滕云等3名警员,早在昨日选好的一个适当位置潜伏下来。  大约11时40分左右,孩子们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你说我笑地纷纷走出了校门口儿,二三十位孩子的家长或亲属走上去迎接他们的孩子。  这时,只见杨帆出来了!她唱着歌儿一路小跑着,扑进一个中年女子的怀抱!  这中年妇女是谁?是杨帆的母亲吗?不像!——姜爱国已审查过杨晓冬妻子的照片。思忖中,滕云等3名警员已接到姜爱国的暗示,3人于是顿时化作一个“伞形”,追着那妇女包围上去。  一步,两步……那名中年女子毫无觉察。  看看跟至一座六层红楼的大门前,姜爱国等人先后将步速放慢……只见杨帆乖乖地拉着那中年妇女的手,进了该楼第三单元的大门。  瞬间,一个男子也跟着上了楼。姜爱国看时,是滕云。  两三分钟之后,滕云从楼内走了出来,密告该中年女子领着杨帆走进了602室!好!封住“602”!  姜爱国让滕云、刘新华、沈树仁分散开来,各自赶紧去吃点东西,嘱咐滕云给他带回两个火烧和一瓶矿泉水就行,他自己则“以一顶四”,先在楼前暗处蹲点守候。  下午1时许,离上课不到半个小时,学生们的家长又都三三两两地送孩子上学来了。  1时23分,杨帆再次出现在校园门前。  这次送杨帆的,还是那个中年妇女。  依然和中午放学时一样,这中年妇女送杨帆进了校园大门后,便转身径自回到“602”室。  姜示意不要“放点”,由集齐盯梢改为散式,以使不要惊动对方于万一。下午4时30分,学校放学了,家长们又是来迎接,迎接杨帆的,还是那个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到底是谁呢?是保姆吗?还是……?……  怪呀,根据掌握的情况,以及从七台河专案组成员们反馈回来的秘密信息,杨晓冬肯定还在沈阳,但为何迎接杨帆的始终是那个中年女人,而惟独杨晓冬不露面?  莫非是有所觉察吗?还是与杨晓冬同伙的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又和杨晓冬有新的勾当,在暗中同杨晓冬联系,故而杨不得抽身前来呢?……  姜爱国在加紧调查外围人员与杨晓冬是否有电话联系的同时,从夜晚到白天24小时全天候在“602”楼前楼后蹲守,却均不见杨晓冬一丝踪迹。  深夜,姜爱国望着602室窗口上那闪烁的灯影,忽然发现出现一男子身影,从其面部侧影看,该是杨晓冬无疑!  果然,翌日下午4时30分,在放了学的熙熙攘攘的孩子中间,杨帆撒着欢儿跑了出来。霎时,侦查员把眼睛瞪大!因为今天来接杨帆的是一男一女!那男的约30岁上下,将近一米七的个头儿,体形外貌均酷似已掌握的杨晓冬的“画像”。而那女人,也较昨日接杨帆的年轻许多,很可能就是杨帆的母亲!  果如侦查员们所料,那杨帆跑出校门儿,便亲切地喊着“爸爸”,“爸爸”,扑到了那男子身边!  没错——此人准是杨晓冬!  说时迟,那时快——姜爱国早贴近了杨晓冬的身子,从其背后一侧,猛喊一声道:“杨晓冬!”  “嗯!”杨晓冬答应着,急往回看是谁喊他。  姜爱国早将铁臂探出!刘华新一个大步跨上,只一个“猛虎钳食”,两人便将杨晓冬的双臂牢牢抓紧!  不料这时杨帆被吓得一声惊叫,躲闪中,不前不后,不左不右,身体正好夹挡在了杨晓冬与刘华新之间。刘华新害怕挤伤了孩子,恍惚间,手一松,杨晓冬奋力将臂一甩,竟摆脱了姜爱国和刘华新的夹击,一溜儿斜刺里便跑!  此时,姜爱国箭一般飞过去,急急追至杨晓冬的前面,迎面一个“云踹”,不偏不倚,恰好踢在杨晓冬的腹部,杨晓冬顿时“登登登”连连后退数步,险些跌倒……  霎时,杨晓冬的后腰又被人抱住!  原来,滕云、沈树仁早从左右两路赶上来,滕云紧紧搂住杨晓冬的后腰,只一剪、一绊、一摔,杨晓冬便“咚”地被摔翻在地,沈树仁则猛跃而上,将杨就地擒获。  当杨晓冬被戴上冰冷手铐的一瞬间,侦查员们只一眼便看到杨手腕上戴的是一块黑色雷达男式手表——这正是“4?13”现场陈杰女士所丢的“雷达情侣手表”当中的一只!  赃物在身,侦查员们高兴至极!但是,他们很快又由喜悦变为失望,因为捉住的杨晓冬,只不过是一条“小鱼”,在这3只“东北虎”中属于最弱者,而那两只作恶多端的“凶虎”,此刻还在逍遥法外!  而且,杨晓冬被捉后竟然一语不发,犹如一块木头,任侦查员们百般审问,千番“敲打”,他只是木木然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吱,半声不吭,俨俨然像一块不会说话的木石!  但是,七台河市公安局局长李伟东却紧急命令:要想尽一切办法,克服一切困难,乘胜追击,迅速将另两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  李伟东还指令姜爱国:杨晓冬即便是一块石头,也要撬开他的嘴巴!  为加大追缉力度,李伟东还命令市局刑警队长孙海涛立即披挂出征,携精锐警员王有维、张英琦等速奔沈阳,去增援姜爱国。  兵贵神速!  是的,李伟东快速出击的策略是及时的,因为杨晓冬的落网,很可能会透出风声——一旦风吹草动,另两个嫌疑人定会远走高飞,那无疑会大大增加破案的难度。  李伟东嘱咐孙海涛、姜爱国:一要想方设法突破杨晓冬,急抓他的两个同伙;第二还要堵严杨晓冬,不要从杨晓冬那里走漏一点儿风声,出现一丝纰漏。  一小时,两小时,十多个小时过去了,在预审室的地面上,扔满了杨晓冬从专案组预审人员中要去吸完的烟头儿。  汗珠子,从杨晓冬的额头上滚滚落下……  经过17个小时的鏖战,无数个回合的较量,杨晓冬终于开了口,而且一开口,便语如流水般地“倾”了出来。  是的,他知道,在公安人员强大的攻势和“情侣”手表等铁证前面,自己即使十天、八天装哑巴,不说话,也不会“过关”的……于是,在装了17个小时的“木石”、“哑巴”之后,他终于张开了口,对犯罪过程做了一一交待——  我叫杨晓冬。是在沈阳长大的。过去曾经犯过偷盗罪。因为这个,我被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刑,被关进沈阳大北监狱……  在监狱里,我结识了王征、朱宗武。  刑满释放后,我本想洗手不干了,可不行,一是我手头紧,靠卖水果摆小摊挣不了几个钱,二是王征他们老来找我,还给我钱花,我老花人家的也不合适,所以后来又不知不觉地干上了……这一干,就坏了,再也下不来收不住……  说到这里,杨晓冬脸上显得颇有悔色。他颓丧地抬起头,又向姜爱国要了一支烟。姜爱国为他燃着后,告诉他:你方才态度老实、诚恳,这么交待下去,会考虑你的认罪事实,如果戴罪立功,协助公安机关尽快抓捕其他歹徒,则一定给你记录在案,量刑时供有关法院参照。  姜爱国这些话,无疑使杨晓冬的认罪渠道进一步畅通。杨晓冬目光中透露出几多希望,于是又慢慢地交待说——  大概是从1997年12月,我和王征、朱宗武在黑龙江省的哈尔滨、大庆、牡丹江、鸡西、绥化、安达等市做了不少案。  然后,又在吉林省的长春、吉林(市)、九台和辽宁省的沈阳、鞍山、抚顺、盘锦……等地开锁盗窃……在山东省的烟台、栖霞、威海、东营等大城市,和河北的石家庄、邯郸、任丘等市,以及陕西的西安,山西的太原、大同,河南的高阳、蒲阳我们都作过案……去年下半年,我和王征、朱宗武又去了一趟内蒙,在通辽市偷了几家……  根据杨晓冬的初步交待,姜爱国粗粗计算了一下,3名犯罪嫌疑人犯罪行程不下5万里,历经9省46个市、县,如果连同他们当初去广粤一带踩线(后因广州、深圳一带地方治安比较严,巡逻人员频频出现,囿于地利不明,作案未遂),那么,他们的犯罪里程绝对远远超过了6万里!  在这么多的城市作案,犯罪的里程这么长,这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以来的半个多世纪中,确实是空前之案,几近绝无仅有!  是的,仅据杨晓冬初步交待,他们在9省、自治区46个市县的偷窃过程中,两年多共计作案158起,盗窃赃款、赃物的总价值,折合人民币三百余万元!  作案之勤,频率之快,案值之高,亦为建国以来之罕见!  内中尤其惊人,并引起人们深思的是,日——在妇女节的这一天,3名犯罪嫌疑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光顾大庆市S街的一个居民楼,只在楼内一家就窃得人民币60万元,美金1万元!  而被盗的这一家,竟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没有报案!  问其“大哥”王征、“老二”朱宗武,杨晓冬不得不交待出二人目前的行踪。他指出:王征现在长春市,朱宗武居大连。但追问他们两个人现在具体的详细住址时,杨晓冬却自管摇头,回说不知。  杨晓冬交待,自七台河市作案分手后,王、朱的行踪便不在他杨晓冬掌握的范围之中了。  “他们俩手底下有的是钱,各自逍遥去了!”杨晓冬推测着说。  最后,杨晓冬向预审员谈出了两个人的部分“私密”。他说:王、朱二人都有“女友”(姘头),王征的女友叫陈丽,在吉林通化市的辉南县“坐台”;朱宗武的“女友”叫葛晓雨,是辽宁省瓦房店的。  杨晓冬还供述了王征、朱宗武都有手枪,一把是在广州的“黑货摊”上买的;一把是在哈尔滨的黑市上抢购的。  杨晓冬由“哑巴”变“快语”,使专案组对案情掌握由“多云”迅速“转晴”!  子夜,2时许,姜爱国向李伟东局长请示自己的作战方案是否可行:即兵分两路,一路由滕云和刘华新急赴瓦房店,追踪葛晓雨,沿葛晓雨这条线追缉老二朱宗武;另一路则由他和沈树仁按兵沈阳,深挖杨晓冬,追查和等待王征上钩。因为姜爱国推则、分析,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分久必合——他们总会找到杨晓冬的头上来的,届时,可由杨追王、进而索朱,可能会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  李伟东听罢姜爱国的及时汇报和作战设想后,当即表示同意,并告诉他已指令刑警队长孙海涛等启程赴沈,不日即可到达支援,云云。  姜爱国欣喜之下,又立即投入预审杨晓冬的紧锣密鼓之中。  杨晓冬蔫蔫地说:“我确确实实不知道王征住在哪里,他过去一直是和我单线联系,从来不告诉我他今天住在哪儿,明天上哪儿去……”  “那,王征的家,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杨晓冬呐呐地答,不愿多说。  “住在哪儿?”  “离我家挺近,也就吸支烟的工夫就能走到。”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个老妈,身体不大好。”  “那个女友陈丽,经常去找他吗?”  ……杨晓冬正要回答,审讯案角的一部手机忽然唱歌般地响起来——这是从杨晓冬身上起获的一部摩托罗拉,是姜爱国有意放在案头、身边的。他知道,这个手机会大有派场,王征、  朱宗武总会同杨晓冬通过手机挂钩的。  果然,当姜爱国拿起手机,交给杨晓冬,让他看看是谁打过来的时候,杨晓冬瞅着机屏上闪示的电话号码,脸上掠过一道难以令人察觉的异样!  “是谁的呀?怎么不说话?”姜爱国见状问。  “这……这个是号码……”杨晓冬有些吞吞吐吐,语无伦次。  “你不老实!”姜爱国一针见血地说,“你不说,我会马上调出来给你看!”  一矢中的!杨晓冬听着,眼睛闪眨了数下,态度马上变得老实起来,他无奈地、忐忑不安地交待说:“是,是大哥王征打来的。”  姜爱国将手机一关,开始了与杨晓冬新一轮“心的交流”——  “你是不是很害怕王征?”姜爱国点出了杨晓冬心头的那个“大包袱”。  “是……是这个意思。”杨晓冬口角抿出一丝苦笑。  “你怕他啥呢?”姜爱国问着说,“他又不是老虎,能吃了你——就算是只虎,不久就会被关在笼子里,又能咬你个啥?你也许担心将来,将来又怎么样呢?说不定都成了白胡子老头了,谁还有精神有劲头去算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  杨晓冬听着,不断地转眼珠儿。他在思索。  “你就不想想你自己的将来?你女儿杨帆的将来?还有你妻子的将来?……”姜爱国正想再往深处说,杨晓冬忽然抽泣起来。  稍顷,杨晓冬用袖口擦擦泪水说:“姜队长,你说吧,你说的只要我知道,我能做到,我一定去做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姜爱国感到已是“瓜熟蒂落”时分了。  是的,他深晓,要迅速破案,抓住另外两头“大鲸”,必须要靠杨晓冬的全力配合。何况时间太为急迫,说话之间“五一”马上到了,并风闻今年“五一”首次放七天长假。在这“漫漫”七天里,各单位都会放假休息,故而破案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可箭搭在弦上——案子到了关键时刻!  忧心忡忡中,孙海涛3人已赶到长春,约姜爱国等在长春汇合一起“诊案”。于是,姜爱国与沈树仁急急押解杨晓冬,于4月30日星夜之间又从沈阳直赴长春。  谁知,刚到长春,端起茶杯想解解渴,提提神呢,忽听杨晓冬的手机又咿咿呀呀“唱”起来。姜爱国看时,还是那个电话——王征打来的!  姜爱国递给他,说:“杨晓冬,该怎么说,你就怎么说。”  杨晓冬接过手机,道:“大哥,挺想你的,你在哪儿呀?”  “我正在长春的一家浴池里洗澡呢,你咋样呀?……”王征说,“如果你一人在沈阳呆得没劲儿的话,就过来吧,跟我一块玩几天。”  “行。大哥。”杨晓冬很自然而且很亲热地说,“看情况再说吧,有空儿我一准去。”  “那好。”王征说,“什么时候来,来个话,大哥去接你。”  “行啊,你等我的信吧,大哥。”说罢,双方都挂了机。  当夜,孙海涛与姜爱国将案子细缕了一遍后,决定让杨晓冬“甩钩”下线,把王征这条鲨鲸钓上来。  5月1日上午,杨晓冬打开了手机,跟王征通上了话。  “大哥,昨儿通了话,我就睡不着了,想去看看你。”  “行啊。”王征痛快地说,“那你就过来吧!”  “不过,你来长春前,要先往我家去一下,替我去看看我老妈,在那儿给我打个手机,我妈那没电话,想用你手机跟老太太说几句。”王征又补充说。  “行。”杨晓冬顺水推舟地说,“我一会儿就去。”  ……但是,挂上机,杨晓冬就愣了神儿,因为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沈阳,而是身在长春,且离王征只在咫尺之近,又如何到得了沈阳王征的母亲家?姜爱国见状,马上安慰杨晓冬道:“没关系,你应对得很好。沈阳是去不了了,不过,我们可以为你想想办法。”  ……不一会儿,姜爱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对杨晓冬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然后让杨晓冬不要着急,等半个钟头以后再给王征回一次话。  此刻的王征,正闷在葫芦里——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在他心目中一向性格懦弱、乖顺的小弟杨晓冬,会从背后向他扔出杀手锏!  半小时后,杨晓冬被带上了一部吉普车。  行驶中,姜爱国把手机递给他。  杨晓冬会意道:“大哥,我去你妈那儿了,可是,老人家没在家,我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等不上了,邻居说老人家一早就出了门儿……”杨晓冬说到这儿,故意吁了一声,像是抱歉似的说,“我现在已经上了往长春的大巴(汽车)了。”  “没事儿。那就算了。”王征说,“晓冬,你到长春后就给我挂手机,我接你。”  “好。”说完,杨晓冬关了机。  此时,他才如梦初醒,原来姜队长把他带上行驶的吉普,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让王征从手机里听到马路上车来人往的声音,从而制造出一种“真实”的效果。  ——刑侦出身的姜爱国,想得是何等周到,其经验、手法,又是何等精明啊!  说话间,姜爱国又递给杨晓冬一张地图,上面印有沈阳至长春的路线。姜爱国看着地图一一指点给杨晓冬,随之,又将自己腕上的手表摘下,让杨晓冬按照行车的里程,掐算好了时间,以随时随地合情合理地应答王征,免得王征万一打电话过来,回答出现漏洞,引起王征怀疑……  谁知,姜队长真像仙人“神算”,话刚刚落地,杨晓冬的手机真地又响起来。杨晓冬一看,果然又是王征打来的。  原来,王征接完电话,不由心想,杨晓冬怎么没有完成他的“指令”呢?过去,让他上东,他不敢上西,今儿怎么让他去看看我老妈他怎么就会没等呢?……怪……想到这里,王征满怀狐疑地又打开了手机。  “大哥。”手机里,王征听到了杨晓冬熟悉的声音,杨晓冬问道,“你有事儿吗?”  “没有。”王征听着,问,“你现在到哪儿啦?”  杨晓冬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路线图说,“马上就到铁岭了。”  “噢。”王征应了声,“车到了就给我打手机。”  “好。”挂断了手机,杨晓冬看了看孙海涛和姜爱国。孙海涛点点头,姜爱国说:“不错。”  他们抓住点滴机会表扬杨晓冬,以消除杨的顾虑,全心全意配合公安行动。  车子风驰电掣般地向前急驶。  孙海涛问姜爱国:“你看,咱们是把‘卡爪’(抓捕)的地角安排在哪儿好呢?”  “我看就顺水推舟,按杨晓冬跟王征约定的,在长途客运站,免得王征生疑。”  “我看……”孙海涛还没说完,殊料狡猾的王征又打来手机,问杨晓冬:  “喂,到长春了吗?”  “没,快了。”杨晓冬答。  “我现在吉林宾馆七层的夜总会里玩呐,没工夫接你了,你就打的直接过来找我吧!”  “行。”杨晓冬乖顺地说,“呆会儿见。”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孙海涛和姜爱国马上改变了主意。孙海涛说:“我看咱们就将计就计吧,干脆把车开到吉林宾馆。”  姜爱国表示同意,觉得夜色渐浓,宾馆门口人多混杂,更容易隐蔽、下手。  于是,两部警车一阵风冲进了灯光闪烁的夜幕……  在一个非常稳当的位置停车后,孙海涛让姜爱国带着沈树仁等直接上夜总会投石探路,观察是否利于抓捕,他则同杨晓冬在门外暗中盯梢,以防王征出逃。  结果,工夫不大,姜、沈就出来了,原来夜总会里人声嘈杂,音乐声大,且灯光太暗,人走在对面都看不清模样儿,所以,在夜总会里用手机“打”出王征后很难准确下手。  孙海涛当机立断,令杨晓冬再打手机,告诉王征,夜总会光线太暗了,不好找,让他下来到门口接。  说时迟,那时快,杨晓冬打手机的刹那间,沈树仁和张英琦早像狸猫越脊,一左、一右跳在宾馆门口两只饰物背后隐蔽妥当;赵戈、王有维则按孙海涛的布置,隐藏在车后,以便扑上去堵卡下铐!  此时,杨晓冬的手机里也传来了王征的声音:“那好吧,我这就下去接你,哈哈……”从手机里可以判定,王征此刻笃信不疑。  时间过得贼慢,好像故意拖着步子不愿往前走。豪华的宾馆门前门后不知走进走出了多少人,可就是不见王征的踪影!  孙海涛、姜爱国等正自猜疑,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大个子,走出了宾馆大门,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手搭“凉棚”,努着目光往四外看,样子像是在找人。  “就是他!”杨晓冬一眼瞄准这个将右手搭成“凉棚”式的男人。  西装男人正左右环视,只见一人向他走来。看时,不认识;倏尔,宾馆门前门后又有四五个汉子向他集中行进。  “呀?不对头!”王征想到这里,急待要跑,那迎面走来人竟一个箭步冲上!——姜爱国只一拳,即将王征打得趔趔趄趄连连后退……王征急欲撒腿向右边慌逃时,不料斜乜乜从左右扑上两人,分成鱼叉形,一个闪至身后刷地抱着后腰,一个单臂反腕,将王征双手拧紧……  “干吗抓我?你们!”王征大声猛喝!  “抓的就是你!”姜爱国亮着拘捕证,回应道,“王征,我们在这里候你多时了!”  王征登时被吓得心神一瘫,如堕五里深谷!……
放下公安局刑警队长孙海涛、副队长姜爱国在夜幕中抓获主凶王征,并立即进行预审不说,只说滕云和刘华新被派赴瓦房店追缉朱宗武——按照预定侦查计划,他们必须先摸准“蛇边的草”——葛晓雨,然后才能“拔草寻蛇”,捉朱崇武。  于是,4月30日上午,滕、刘到达瓦房店后就马上投入了“拔草”寻葛的工作。  感谢瓦房店市公安局,他们派了5名户籍民警协助滕云等调档查卡,终于在数以万计的卡片中,查出了葛晓雨的来龙去脉——  葛晓雨,女,24岁,住瓦房店谢屯镇×村。……  下午1时,滕云、刘华新将情况向孙海涛、姜爱国反馈后,便急匆匆来到谢屯镇派出所。所长老梁不仅热情接待,还主动出谋划策,并让片警小潘亲自带着滕、刘,以检查更新户口本为名,进入葛晓雨家进行侦查。  小潘向葛晓雨的父亲介绍道:“这两位是咱们市公安局的领导,抽查换户口本的工作,今儿查花园屯,就抽查到您这儿来了。”  “那好。”葛父说,“欢迎你们来。”  刘华新像一位领导似的严肃说:“葛师傅,请您把新户口本拿出来。”  “好,在这。”葛父答应着,其老伴已经把户口本从一只抽屉里取出。  刘华新认真地翻阅着户口本,目光停留在“葛晓雨”这一页上。  刘华新看着看着,发现葛晓雨的页码上没有登记身份证号码,便道:“怎么葛晓雨的身份证号码没有呢?”  民警小潘看了一眼,忙说:“这是我们的错误,一时疏忽了。这样吧——”小潘冲葛父说,“你女儿晓雨什么时候在家,让她去趟派出所,赶紧把身份证号码填上,好吗?”  “那行。等她回来就马上让她去。”葛母答。  “什么时候回来哩?”小潘问,“明天就‘五一’了。”  “她原来说‘五一’前就回来,这不,昨儿又来了电话,变了,说可能明天跟她的男朋友一块回来。”葛母顺口解释道。  “是吗,她都有朋友啦?”听到“朋友”二字,滕云赶紧抓住机会顺藤摸瓜地往下追。  “早就谈了,还不错哩,长得挺帅,你们看——”葛母笑眯眯说着,从内屋拿出一本红绸封面的大影集,翻开,指着一张彩照说,“这就是晓雨她们俩。”  照片上果然出现一个身材瘦挑、两眼有神的高个儿男子。西服革履,确实很是帅气、潇洒。  滕云看罢,刘华新也接过来,像一位深入下层,与群众打成一片的领导,口吻甜甜地说:“这俩人真不错。俗话说,牛郎配织女嘛!”  说罢,逗得葛父、葛母笑出声来。  “没错,绝对没错!”滕云和刘华新霎时做出了铁铁的判断,照片上的这个蛮精神的瘦男子,与杨晓冬在交待中所述的朱宗武的面貌、个头、风度、衣着等完全一致!  在满屋欢快的氛围中,滕云看了一下小潘,小潘会意,就对葛父、葛母说:“我还得陪领导到其他村走走,就不多呆了。不过,你们别忘了女儿的事,等她回来,赶紧呼我一下,千万别延误时间……”说着,小潘给葛家留下他BP机的号码,然后陪着两位“领导”轻轻地踱出了院门。  但是,滕云和刘华新没有料到,片警小潘则更没料到,整整半天过去了,他们也没等来葛晓雨的影子!更不用说“老二”朱宗武!  决不能消极等待——一心想尽快圆满完成任务的滕云、刘新华决定主动出击。经过秘密侦查,他们发现,从外部进入花园屯的道路只有一条;只要在这条公路上设卡,量朱宗武插翅难逃!  派出所梁所长及其他领导,则鼎力相助,他们很快协助滕、刘在公路沿线设卡堵截,广设兵力巡逻。  但是,整整一天过去,莫说朱宗武,连葛晓雨的影子也没发现!  怪呀,难道是朱宗武知道杨晓冬已被抓捕了?抑或是王征落网的消息已经传到朱宗武的耳边……不,不会!——滕、刘坚信他们的侦捕计划严如铁罐,不会透出一丝缝隙。  惟一的,是要耐心等待、再等待。在某个时机和某种意义上来说,等待就是一种最好的战术!  恰在这时,刑警队长孙海涛率一部分精悍人员赶到瓦房店,滕云、刘华新信心和力量大增!  但万分遗憾的是,直至3日晚6时,公路卡哨和巡逻人员均未发现朱宗武和葛晓雨的踪迹。这使孙海涛、滕云等人又不得不坐下来研究应急方案。  谁知,就在这时,房门“吱”地一响,片警小潘兴冲冲踏进门来,告诉孙海涛:3分钟之前,他接到了葛父打来的传呼,告知葛晓雨与其男友已经回来了!  孙海涛好不惊喜!  事不宜迟,马上出发——孙海涛巴掌一挥,果断下令。  5月3日,是“五一”放长假的第三天。晚10时许,瓦房店的家家户户都在看电视节目。而此时,朦朦胧胧的夜色中,两辆警车红灯不闪、警笛不鸣,哑悄悄地开进了花园屯。  车子,隐形在一个非常偏僻而又非常方便的角落——这是侦查员们早已看好的方位。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眼看着,万家灯火黯淡下来,寒冷的潮气袭进了深夜的怀抱……  孙海涛和滕云、刘华新、沈树仁等早各自潜伏在偏狭的一角,围着葛家的院子埋伏好,只等孙海涛一声令下。  11时许,葛晓雨家的灯光灭了,只有昏黄的路灯映照着那个黑沉沉的院落。  凌晨3时,正当葛家沉入渺渺梦乡之际,孙海涛一声“上”!滕云等一个个嗖嗖冲出,急急破门而入!拉灯看时,只见火炕上躺着四五个人,一时竟分不清男女老少,更不晓得哪个是朱宗武,哪个是葛晓雨!  “朱宗武!”机警的孙海涛吆喝了一声。  声起处,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瘦高个子从炕上坐起,接着一个“虎跃”,跳下炕头,猛回头,将手伸向枕头的左方!……  “不好!要抄枪!”滕云想着,早一个“恶虎扑狼”,从空中直直扑下!霎时,朱宗武被压倒在枕边,接着,队长孙海涛一个“大跨”踩住其腰,其他数名干警一拥而上,将朱在炕上擒获。  果然,在朱宗武伸手的枕边,搜出一手机包,包内有德国生产的制式手枪一支,弹夹三个,“六四式”手枪子弹20发……  朱宗武被捕后,万分懊悔,懊悔不该重蹈覆辙,不该错走“第二步”,以至于现在悔之又悔,恨之又恨,悔恨自己依恃头脑聪明、智商过人,再次犯下了弥天大罪!  ——是的,两年前一心钻在“锁”里,“刻苦”钻研专门打开防盗门超人绝技的镜头,又闪光掠影地浮现在他盈满泪水的眼中——  朱宗武,现年34岁,1987年因犯盗窃罪,被大连市西岗区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4年。服刑于沈阳大北监狱,与同陷囹圄的王征、杨晓冬在狱中结下了“患难之交”。  1998年,被减刑提前出狱的朱宗武,因“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只好暂时寄居于“大哥”王征的家中。  王征出狱后,曾做了一段生意,积累了不少资金,于是“牢友”重聚之时,不免庆幸一番,放歌豪饮。他经常偕朱宗武与杨晓冬去夜总会里潇洒,大酒店中畅叙。日子长了,杨晓冬有些过意不去,朱宗武更是脸皮儿薄,私下里常引以为耻,引以为憾!  1998年初,春节过后,大概是大手大脚地花得太酷了,王征手下钞票渐少,就对二弟朱宗武说:“我的兜囊中钞票不多了……咱们得想点偏门了。”说着,他沉吟地又似是早已胸有成竹地说:“宗武,你好好钻研钻研,下下功夫,琢磨琢磨,咱能不能他妈的不用铁钉铁棍撬门,就把防盗锁打开?”  头脑特别好使,被狱友们一直推崇为“聪明过人”的朱宗武,眼睛闪了闪,答:“可以试试。”  也是,吃人家的嘴短,穿人家的腿短,朱宗武觉着老花人家大哥的票子不像回事儿,于是,承诺之下,他几乎走遍了大连市的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品商店和锁店,乃至修锁、配锁的小摊、小门脸儿,买了一大堆防盗门上的各式各样的门锁,以及长长短短、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锁芯……  一天一天的试验,一次一次的琢磨,一遍一遍的改进……  朱宗武“闷”在屋里,刻骨铭心钻研“开锁学”。经过千百次的失败、探索,他终于摸到了一些“失败的奥秘”,并逐渐从这些“失败的奥秘”中,提炼出一些开锁的窍门儿,又逐渐把这些窍门儿通过无数次提炼,修改,磨合,再提高,再升华,创造出一套专开防盗门门锁的超神入化般的神奇绝技!  一般地说,用原配钥匙开门需3-10秒,而朱宗武只需1-3秒即可“迎刃而解”,将锁打开!但是,朱宗武并不想过早泄密,他很沉稳,他想,不到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的时候,决不能说出去。有时,朋友来找他,他都懒得接待,甚至连大哥王征找他,他也不太想见,他想先自己试一试,如果确实成功了,那,再说给大哥也不迟!  日,朱宗武带着一个小小的手机包和他那身超然开锁绝技上路了。  这是他用“特技”手段书写的第一篇“处女作”。  他打扮得很是不错,一身深蓝色的高档西装,一双剔明铮亮的皮靴,加上他那白皙的面孔,1米8多的派头,俨俨然一个高干或者有钱人家的阔绰子弟。  为不引人注目,他打了一辆“捷达”的士,很快来到西片居民区胜利楼的楼前叫停。  他很自然地看了看身后左右,见渺无人影,便走进了3单元的楼门儿,在309号门前轻轻驻脚。  他轻轻弹了一下铁门,无声,继弹3下,铁门内仍然静无声息;为防万一,朱宗武又喊了一声:“有人吗?”  楼道里隐隐传来朱宗武的回声,但309室门内仍然悄无人答。  好!时不我待!朱宗武又楼上楼下一望、一听,见上下无人,左右无声,便从西裤兜内急速掏出一副尼龙手套,麻利地一戴,然后,于手机包内拿出两个小铁钩儿,将一种特殊的小片塞入钥匙孔内,不到一秒,那钩儿只轻轻一旋,防盗门儿便神仙念咒般地迎刃而开!  朱宗武踅足闪进屋内,犹如一只轻捷的狸猫,一跃而过,门儿只一掩,便抬足步入内室,将一个玻璃制作的、光芒闪射的大立柜折门儿拉开。  他侧耳听了听屋外无任何动静,便大胆放手在橱内搜索珍贵物品和现金,结果,似乎是运气不佳,他没有翻到大批人民币,只翻到了一架装潢精妙、小巧玲珑的进口照相机,以及数册装满花花绿绿纪念邮票的集邮册。他将上述物品装入携来的大包内,闪出门口儿,然后将门儿依样儿掩好,一溜风似的轻轻飘下楼梯……  人不知,鬼不觉。  朱宗武拐过楼角,见一辆紫红色夏利出租驶来,便打了一个手势,上了车。  在车上,他掏出手帕,拭去额上吓出的汗珠儿。  是的,第一次“开锁实验”,总免不了有些提心吊胆,心头发怵!  但是,他毕竟成功了!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下饭馆大吃二喝,而是径直取道西向,向大哥王征的住处迤逦而来。  因为,这是“大哥”对他的渴盼和厚望啊!他岂能不早早地、早早地将这次成功之举向“大哥”报告!  日,成了朱宗武重出江湖的纪念日。但是,也正是这一天,记下了他一生不可追悔的可耻记录!  王征说:“宗武,你真行,你真是才子、能人加巧匠啊!”  王征玩弄着朱宗武盗来的精巧的高档照相机,第一个为朱宗武举杯邀功。  “老二确实厉害,旗开得胜,马到成功,真让我佩服!”杨晓冬也禁不住脱口称赞。  朱宗武却谦谦地说:“没想到,头一次试验,就成功了。”  其实,在“第一次”之前,他费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洒下多少汗水啊!首次实验取得了如此神效,使王征看到了无限“光明”、“美妙”的未来。  他对朱宗武、杨晓冬说:“行了,有这套绝活,就有咱们兄弟的了。”  朱宗武听了内心自然无限喜悦。而杨晓冬也觉得心里有了底儿,鼓动着王征说:“大哥,你就说吧,想咋个干法,咱们就咋个干。”  是的,有这一套江湖绝技,哪儿打不出天下?哥儿几个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先南下,然后北上为好,因为东南沿海地区是我国最早开放的地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都不可数计,所以,何不先到江南走上一遭,也顺便开阔开阔眼界,兜兜风光呢?  但是,他们哪里想到,不论是广州,还是东莞、深圳,治安很严。许多居民区内都有巡逻者,特别是那些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成片的高级住宅区,戴红箍儿的保安人员更是你走他出,影叠影地出没于墙角楼边……那些老头儿、老太太虽然老眼昏花,力气不大,但你人生地不熟地在他(她)眼前一走,他(她)还真冷不冷、热不热地盯你一眼,瞥你一下……令你真有点儿心里发毛!  其实,哪里是“红箍儿”们眼中识盗,实则是他们作贼心虚啊!  为稳妥起见,他们终于未敢在粤海大地久久逗留,很快“杀”回北方的大本营——辽宁、吉林等地猖狂作案,大肆窃掠!  仅从1998年岁末至1999年岁初,在三百六十多天里,3名歹徒效仿“袋鼠作业”,不断进行“跳跃式”作案——今天在辽宁入室,明天窜至山东盗宝;今儿在广州暗探,明儿奔大连作祟;东打一枪,西放一炮,用他们的“术语”说,就是采用“游击战”与“雷子”(对公安干警的蔑称)周旋,让干警扑不准,逮不住——刚刚闻到贼味儿,贼已逃到千里之外!  于是,黑龙江、吉林、辽宁、山东、山西、河南、河北、陕西、甘肃、内蒙古自治区等10来个省和自治区以及其中近50个县市都印下了他们罪恶的足迹——仅在中国第一石油城大庆市,三个歹徒即“一次性”窃取某户人民币现金60万元,美金1万元。三百多天里,作案竟达一百五十余起,使北从东北松辽平原,南至珠江三角洲,被窃之家惶惶不安,部分防盗门制作商不明其“诀窍”,干警们更是东奔西走,南追北扑,却连连扑空,次次失手!  日下午2时,笔者在七台河市公安局办公室秘书赵明日,以及该市新兴区公安分局综合中队队长张振启的陪同下,踩着满路泥泞,于戒备森严的第二看守所第008号室,采访了犯罪人之一杨晓冬。(主要犯罪嫌疑人王征,因被公安人员押赴外地指认罪证,未能接受采访——笔者注)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这是一切作贼的最终下场  笔者(以下简称“笔”):你叫杨晓冬?  杨晓冬(以下简称“杨”):是。  笔:你和王征、朱宗武一共做了多少案?  杨:(眼睛望望笔者,半天)我实在记不清了。  笔:上百次吧?  杨:有。比这个数字还多。  笔:你记得你都是在哪些地方作的案?  杨:……实在记不清了。预审中,我向预审官交待过好多次了,我确确实实记不清做了多少案,偷了多少家。  笔:你多大年龄?  杨:36岁。  笔:36岁,这么年轻,头脑这么好使,竟连近年来作的案,都记不清、想不起了?你说说,这意味着什么?  杨:意味着我作恶累累,确实对人民对国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笔:你过去偷过东西,被判过刑吗?  杨:我初中毕业后在社会上游荡了好几年,1984年才开始上班的,每月工资47元,玩扑克、赌牌……有时输,有时赢,输了就偷,赢了就下馆子,买好烟抽。1986年,我因偷毛纺厂的毛泥布匹被抓,在大北监狱服刑,跟王征是一个小队……出来本想不干了,可后来,又让王征找上门来,不好意思,就又干上了。  笔:你方才口口声声说王征,意思是他把你拉下了水?  杨:不完全是,也有我的责任。  笔:你的责任在哪儿?  杨:如果我死也不去干,王征再拉我我也不会有今天。  笔:这就怪了,你为什么又去了呢?  杨:我可以说我从小偷惯了,有这么一个坏底儿(基础)……出狱后卖过水果,摆过小摊,我觉得挣钱不容易,所以禁不住王征……  笔:还有吗?  杨:后来就由不得我了,我几次想撤出这个团伙,可是,可是……(欲言又止)  笔:可是什么?可是顾虑王征可能对你下毒手?  杨:……是。我要不干了,王征……有可能把我废了。  笔:这是不是叫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杨:是,我想这是一切作贼的最终下场。  笔:我还想问一句,你们三人作案一百五十多起,为什么没有杀害一条人命?  杨:因为我们知道,在中国的法律内,偷东西再多,也没有死刑。  笔: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为了逃避死刑?  杨:是这样。  笔:你认为这样做聪明吗?  杨:(摇摇头)不是聪明,是愚蠢。  笔:为什么?  杨: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还害了家人……(说着,杨显得十分可怜、悲伤,半晌,才呐呐地说——)我进看守所仨月了,非常想我的女儿杨帆,她才8岁,8岁就失去了父爱……(号啕大哭)我真是对不起她呀,是啊,我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女儿?……(长哭不已)。  笔: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擦干眼泪)我,我提出个希望,不知您同意吗?……我想请您到我家看看,或者,给我家打个电话也行。我爱人叫孙××,电话是024-2587××××……  笔:你要我对他们说些什么,或者还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杨:(大为感悟)如果不是我手上有铐子,坐在囚椅上,我就给您下跪了!……您只要打电话问一句他们怎样了,让她们千千万万不要因为我伤了身体,得了病,让(爱人)孙××照顾好帆帆和我那脑出血刚好的母亲……我即使来世,也要报答您!……(大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笔者望着杨晓冬泪流满面、大彻大悟、痛悔万分的悲惨模样,禁不住眼睛湿润了:是啊,人,缘何到了这个地步——踏进囹圄之境,才知道一点儿人生的真谛呢?……  笔者朦胧沉思中,看守所监理人员已把含泪的杨晓冬带走,把另一犯罪嫌疑人朱宗武带进了预审室。  人陷牢笼,才知道失去的东西何等珍贵,何等值得珍惜!而当人们拥有大量“黄金”的时候,又缘何把它当成“粪土”?!  笔:(看着朱宗武目光灼灼,很精神的样子,笔者便不由想起他“发明”防盗门锁破译诀窍的问题,于是首先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怎么发明独特的打开防盗门锁方法的?  朱:(轻描淡写)没什么。  笔:请你说说吧,详细些。  朱:(不语,消瘦的脸盘上那两只大眼不动声色地盯着笔者,长时不语)……  笔:(诙谐地)你还怕泄密吗?  朱:不是。(但又不语)  笔:是防盗门不结实、门锁不科学吗?  朱:不是。  笔:为什么?  朱:因为我是做了千百次实验,也许是偶尔一次打开的……主要是户主丧失警惕。  笔:你能具体地说说你开锁的方法吗?  朱:(冷冷地望着笔者,沉默不语)  笔:(启发地)你是不是先买锁芯?  朱:不是。  陪同笔者采访的市公安局赵秘书提醒朱宗武说:“朱宗武,你要老老实实说,记者采访你是他的权利,作为舆论监督,你应该好好配合。”  新兴公安分局综合中队队长张振启更是一针见血地说:“朱宗武,你是聪明人,该咋说咋说,不要作傻事儿,装糊涂……记者不比你聪明?”说着,张振启递给他一支烟,给朱宗武点着。  朱:(吸了几口烟)我研究了大概一个来礼拜吧,闭门不出,翻过来覆过去地研究。好不容易才研究出来。(朱仍避重就轻,狡猾地应付,不吐真话)笔:你说出来,让全社会知道你的方法,就多一道防范,以免再使更多的人遭受同样祸害,而制作防盗门的厂家也会由此知道该如何改进。这是对社会有益的事,你向社会公开,有何不好呢?  朱:(吸着烟,似在思考……然后望了望中队长张振启)  张振启道:“记者说得对。你就敞开说吧。”  朱:我先期投入不少钱,买的防盗锁、锁芯、钥匙以及铜片、铅丝等,反复实验,不知有多少次了。后来,无意中在吃一种东西时,把剩余的残渣切成片……没想就成功了。(为保密,本处文字从略——请读者见谅)  笔:一般人,用你的办法,能打开防盗门吗?  朱:不行,因为,还有一些别的技巧……至于这些“技巧”怎么“巧”,又怎么施“法”,我可以告诉你,但请你不要泄露,以免有人仿照,继续为害……  朱说到这里,请监管人员给他解开了手铐,开始了详尽的介绍……(下略)  笔:(听罢,内容简略)你这样聪明,这么有头脑,这么肯钻研,智商又这么高,长得还这么英俊,还有一米八多的身材,老实说条件真不错,可你为什么偏要干“偷”这一行呢?干什么活,干哪一行,不能比你干“偷”安全呢?  朱:唉,一切都晚了,我……或许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吧……聪明,是件好事,将聪明用在正道上,这一辈子该多好,但可惜,我现在才认识到,已经晚了。  笔:你还不算晚,因为你毕竟才33岁,出狱后,你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但愿你那时一定走好,一步一步踩准、踩稳、踩正……假如你遇到困难时候,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地址和电话,必要时,我会及时地帮助你……  朱:(感慨万分)我记住你的话,记住你的情……唉……我多想此时就飞出去,用我的才智,为百姓造福,为国家奉献,我宁愿不要一切报酬,只要一个自由!  笔:(感叹)唉,人到了深陷牢笼的时候,才知道失去的东西是何等珍贵,是何等值得珍惜!而当人们拥有大量“黄金”的时候,却把它当成“粪土”?!  朱:(感慨地)人,如果能经常自律,不犯小错误,不迈出犯罪的第一步,就永远不会犯罪!  笔:(赞同)是的,看来,严格自律才能使青春和人生永远具有“黄金”价值——而这,也正是一切犯罪者的最后感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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