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珊张建峰的琴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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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殷锦旗获山东省首届京胡大赛业余组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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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省首届京胡大赛合奏表演现场
 11月18日,山东省首届京胡大赛在威海落下帷幕。经过激烈的赛场角逐,来自文登的天福京剧社琴师殷锦旗一举成名,摘取业余组金奖桂冠。&&&  1965年出生于文登的殷锦旗,是位医务工作者,现就职于山东省文登整骨医院设备科。36年的京胡演奏生涯,为其铺就了成才之路,使其荣登京剧艺术的殿堂。
从小受父亲的熏陶,殷锦旗自9岁开始便学习京胡,逐渐入门。到11岁时,已能登台,并担任村里排演京剧《审椅子》的主奏。
1982年,殷锦旗考入山东省烟台艺术学校京剧科京胡演奏专业。为打下更加坚实的演奏基础,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刻苦努力之精神,曾闻名全校。在校期间,在柳光新、刘宝敏、吕汉舫三位老师的悉心指导下,不但琴艺有了很大进步,而且领悟到京胡伴奏与演唱相互配合,互为因果的辩证关系,学识上有了更大飞跃。经过6年系统化专业训练,艺术上日臻成熟。1988年,他代表学校参加了山东省艺术院校戏曲汇演,为张派《三堂会审》、梅派《贵妃醉酒》、程派《六月雪》伴奏,并获得一等伴奏奖。同年7月,殷锦旗以各门功课全优的成绩毕业于烟台艺术学校。
后来,因当地剧团改为吕剧,他遂改行到文登整骨医院工作。在院工作期间,他为医院精心编排了《京剧老旦联唱》,多次在威海及文登演出,并受邀到威海电视台参加春节晚会节目的拍摄。殷锦旗也曾有幸为中华总工会主席倪志福演出,深受其赞誉。
在社会上,他经常参与京剧爱好者组织的演出,曾排演了《秦香莲》、《柳荫记》、《凤还巢》、《盘丝洞》。
殷锦旗加入文登天福京剧社后,又先后排演了《红鬃烈马》、《二进宫》、《钓金龟》、《遇后龙袍》、《岳母刺字》、《玉堂春》、《坐宫》、《赤桑镇》等多出经典剧目。曾为张春秋、赵葆秀、孟广禄、邓沐玮、董翠娜、姜亦珊、常东、王艳、吕洋、李宏、王嘉庆、李珊珊等优秀演员和名家操过琴。由于其京胡伴奏艺术精到,中央电视台文艺频道也多次播放过他的演艺录像片段。
在京胡演奏生涯中,他默默地做出了无私的奉献。除常常利用业余时间深入乡镇巡回演出外,还在茶余饭后为业余习琴者进行耐心地辅导,更多次为戏迷参赛操琴。
谈起琴艺,殷锦旗不无感慨地说:“京胡伴奏京剧已有近二百年的历史,无论是小生戏、老生戏、花脸戏,京剧中只要有演唱,就有京胡伴奏。京胡是京剧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每一位京剧大师的成功都离不开优秀京胡琴师的伴奏。”
他表示:“京胡演奏艺术就是我的生命,我愿穷尽毕生之精力,研讨发扬京胡演奏之高深技艺。”
看到天福京剧社逐步壮大,演员和乐队一天天的进步,京剧在文登大地的苏醒,琴师殷锦旗非常欣慰地吐露出自己的心声:“我将永远热爱你——京剧,我更热爱你——京胡!”(本文来源:文登之窗网 作者:周洪生)
琴师殷锦旗活跃在天福京剧社&
琴师殷锦旗在文登演出
琴师殷锦旗携弟子参加春节晚会&
来源:文登之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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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威海金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一名京剧老《红灯记》音乐人的倾诉
李广伯,京剧琴师,1958年考入中国京剧院任琴师、作曲专职。1987年首晋国家一级演奏员京胡师。1964年至1970年,参加京剧现代戏《红灯记》创作、排演全过程,是全剧人物声腔曲作主要执笔人之一。1964 年第一届京剧现代戏观摩演出大会时, 京剧《红灯记》A 组(李玉和由李少春扮演),由沈玉才担纲全剧京胡演奏;李广伯担纲全剧京二胡演奏),与B组( 钱浩梁版 )两种不同版本须同期上演,后在B组钱浩梁版的《红灯记》中,除前半出京胡、京二胡人选,仍如A组外, 后半出京胡则换改为李广伯一力担纲。
&往事之近者,就是在本月之初,偶尔我从某媒体上,瞥到一篇题目叫做&&& &还有多少往事鲜为人知&的采访文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文中插入的几张样板戏《红灯记》的老剧照。特别是那幅,双目神采熠熠,手托号志红灯,向着身旁的 铁梅和老母亲,在高兴地讲述着什么事件的,第一代李玉和&&少春团长的《红灯记》彩色遗珍。如今看来,他和它&&依然是那样地鲜活,那样地引人注目,那样 地令人神往,那样地盖世无双!如此,也就不由得使我对本文,从头伊始顺势而下地,拜读了起来。&
下边,再说这篇文章,使我卡壳、打转的地方,竟在何处呢?一处,是存在于&谁创作了京剧《红灯记》&一节里;另一处,则是存在于&风雨五十载&谁在坚守&一节中。应当说,这两个副标题是有相当丰富内涵的提示的, 而题中的两处&谁&字的运用,则更是惹人的关节。那又何以使我如此这般卡壳、 打转哪?为便于解析,这里暂把原文有关段落,按序节摘集中复后, 以求参照对比摆明疑义,请看后列&&
&1.&与他同来的还有当年负责乐队编配的张建民老人,今年也已76岁,清瘦清瘦的他总是十分谦逊。&&我原来在中央音乐学院学作曲,1964年京剧院要搞现代戏,需要一些新文艺工作者加入,刘吉典先生就把我叫来了。&&谈到《 红灯记 》的音乐创作,张建民始终称自己是&&打杂的&,&音乐方面一直是刘吉典先生领导的,李广伯也做了不少工作。&&李广伯是当时中国京剧院的京二胡演奏者,由于李少春、李金泉都不会记谱,就由他来负责理顺、记录他们设计的唱段。
&&&刘吉典先生进了牛棚之后,基本就是李广伯在承担这事了。还有李劫夫,鸠山的唱段刚开始就是他设计的,后来江青嫌太好听,只能改掉。&&回顾当年的创排过程,张建民不禁感慨,一出好戏是艺术家和广大文艺工作者长期劳动的结晶。&&那时人真是认真啊,什么都不为,全心全意就想把这个戏做好!剧本上谁的名字也没有,就是&中国京剧院集体创作&!&
&2.&&&刘长瑜也仍担任着院里的艺术指导委员会主任职务,并常常亲自教授年轻人,从如何吐字、发音、走步等一点一滴开始。张建民则一直在中国戏曲学院作曲系带研究生。而已经84岁的高玉倩除腿脚不便,需要靠轮椅代步外,精神尚好。当年负责作曲的刘吉典、饰演磨刀人的谷春章、饰演侯宪补的曾韵清也都还健在。
&但当年编剧的翁偶虹、阿甲,扮演鸠山的袁世海,扮演小伍长的刘鸣啸以及担任美术的郭大有、赵金生等都不在了。音乐方面损失最大,原班人马中,鼓师、琴师和京二胡演奏者都已去世。
&&&&&我想,为了进一步发现问题,有必要对引文再次精简。那么,大体是这样的&&
&&&&&&&&1.&&&&音乐方面一直是刘吉典先生领导的,李广伯也做了不少工作。&&&&李广伯是当时中国京剧院的京二胡演奏者, 由于李少春、李金泉都不会记谱,就由他来负责理顺、记录他们设计的唱段。&&
&&&&&2.&&&刘吉典先生进了牛棚之后,基本就是李广伯在承担这事了。还有李劫夫,鸠山的唱段刚开始就是他设计的,后来江青嫌太好听,只能改掉。&回顾当年的创排过程&&
&&&&&&&&3.&&但当年编剧的翁偶虹、阿甲,扮演鸠山的袁世海,扮演小伍长的刘鸣啸以及担任美术的郭大有、赵金生等都不在了。音乐方面损失最大,原班人马中,鼓师、琴师和京二胡演奏者都已去世。&&
&&&&这里,我想先把上面第2条,越位提前,说说我没能看懂的句中纠结。
这一条话语中,提到了三位音乐创作者的人名,按原顺序为: 刘吉典、 李广伯、李劫夫&&哈哈!&从拼音上看,都是L字母打头的&& 而这三个人,按引文里说,又都是与《红灯记》剧中,反面人物--鸠山的唱段创作相关联的。可是,看来看去,总也弄不明白, 究竟&江青&是嫌谁设计的&太好听&了呢? 为什么好听了,反而非要&改掉&它?后来,又是经谁之手,如何处理&改掉&的哪?修改后的情形,如今的现状又是怎样的 & 等等没有确切结论的疑点,耀然眼前顿存于胸臆之中&。真没想到,一个不足八十个字的句子里,让我却有以上的诸多问题撕罗不开,思绪上的卡壳、打转自然是在所难免的了。
如有个中智者,为余详解,定当感激不尽矣呀!
下面,就轮到二次引文的1、3条目了。为了能更加省时醒目,我把它们再做第三次的如下精简&&
&&&&&&&&&1 &.&&李广伯也做了不少工作。&李广伯是当时中国京剧院的京二胡演奏者,由于李少春、李金泉都不会记谱,就由他来负责理顺、记录他们设计的唱段。&&
&&&&&&&&&3.&&音乐方面损失最大,原班人马中,鼓师、&琴师和京二胡演奏者都已去世。&&
&&&&&看到这里,先把句中&当时&二字暂搁一旁,只把上面两条引文里,其它相同字号、颜色,下划线的语句文意对照来看。一个前呼后应的隐性终结奇说,便冒然而凸显了。这时,真的使我瞠目结舌,虽有万千话语哽噎喉间,却顿觉遍体木然而有口难开了。因为,我&& 就是李&&广&&伯,李&&广伯就是我&&,一名首创京剧《红灯记》的老乐人,一名京剧《红灯记》第一代琴师兼唱段作曲者,一名自1964年《红灯记》开创之始, 至1972年《红灯记》整体创作完成之时,全心全意全过程奋力拼搏的,一名多方位音乐关联工作者,如今依然在活着!活着!活得好好的!的的确确&&现在进行时地&&好好的活着。
有人说:我们并不,或者说是&凭什么相信你,和你的一纸空文呐?!&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一齐从头开始,好吗?
不过,请先别急。等我把引文3中&&原班人马中,鼓师、琴师和京二胡演奏者都已去世。&&&这半句话里的,乐师称谓概念弄弄清楚。再来细说从头,也还不迟。
请教列位,所谓&京二胡演奏者&,&算不算,或者说是不是&&琴师&呢?我的理解,大概也是大多数人的答案。这就是,当然、应该、肯定算是&琴师&的。既然如是,那么引文里又为何把这二者,来了个分而列之呢?某智者会说,这里的&琴师&可能是专指&京胡演奏者&的。可是,巧的很,真的是巧极了!那么,我&&&个人主义的我&&&&不揣冒昧,则既是《红灯记》的&原班人马&,也是京剧《红灯记》里,专业正宗、有所建树的原创&琴师&。在京剧《红灯记》开天辟地的创演过程中,也曾在演出或录音的同一场次里,既拉奏京胡,也拉奏京二胡。而在《红灯记》创演的,或更为宽泛的那些年代里, 我的工作常态是&&&&&&既要京胡、京二(胡)两门儿抱;又要拉琴、作曲一肩担。这!就是我所经历的、实践过的,真正的老《红灯记》剧组内,无人不晓的、铁一般的历史事实。今天看来应该说,在中国京剧院艺术创作的光辉历史进程里,这样的长期,集不同工种,不同工作于同一人身上的状况,是极为罕见的。
&&&&&说到&从头&,于是,在我的脑海里,便浮现出我之人生,不同阶段、不同问题的多个节点。择其远者而切入之, 是要占用更多的时间的; 而选其近者而侃述之,则又怕讲说不清,与事无补。这使我真的像是,老戏词儿里描写的状态了&&&左难右难难坏了我&了。思来想、想来思、思来想去、想去思来,为了避免直接进入《红灯记》的突兀与单调,那就由它前些时候的某些&往事&来说起吧。
&大约那是,上个世纪1962年的夏秋之交。我&&&&一名,第一代京剧《 杨门女将》原班人马的&琴师&,从本院的四团,被调到了李(少春)、袁(世海)、叶(盛兰)、杜(近芳),四大头牌领军, 令我仰慕已久的我院一团。 这次带给我的,无疑是在艺术生涯的进取版本上,一次千金难买的, 全面的优化升级。 巧的很,就在这一年的这个当口,四团我的老搭档们,冯志孝、夏美珍、吴钰璋,以及原在中国戏校实验团的钱浩梁,也先后被补充到了一团。同样是这个当口,一团为这些新来的生力军们,各自安排了适合他们上演的,展示阵容实力的新剧目。只说钱浩梁和夏美珍,要排演的是,李、袁、叶、杜、侯玉兰、娄振奎,各位大师,曾于1961年从歌剧移植、创演的一出,名叫《柯山红日》的现代戏。今天看来,这次(种)利用原来精英班底的综合便利条件,变更主演,保好戏、拔新人重排巨作的做法,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发展,是具有不可估量的积极意义的。只说,由乐队指派的此戏之&京胡演奏者&,则正是:本李某人。
&也许是上帝的特意安排吧,这竟然又是一个,未能料就的巧的很。此话怎么讲呢?因为,在我被调出四团之前,那里的撑台柱子们 && 杨秋玲、俞大陆、李嘉林、吴钰璋、夏永泉、孙定薇,则刚刚将向一团学习的这出《柯山红日》,复制重排刻演成功。而该次公演时的&京胡演奏者&,也正是:本李某人。您看,这是不是又一个,再巧也不能的巧得很呢?!
&下面,就需说到紧接其后的1963年了。其时,全国的戏曲界,为了摆脱文艺舞台&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统治局面,扩大&工农兵&艺术形象的占有份额,几乎每个剧种的每个剧团,都在千方百计地,选题材、编剧本、写现实,排新戏。但是,要说到各分体部门, 进入具体创作环节时, 则由于缺乏现代(实)生活的锻炼、体验,以及旧形式与新内容之间,存在的一系列不相融合的诸多矛盾,要在短时间内拿出高水平的新成果,可说是极其不现实的理想之梦。于是,&拿来主义&的改编、移植,便成了各院、团,快速解决问题的一大应急妙招。这时,一出名叫《社长的女儿》的现代题材大型豫剧进京献艺,把首都的文艺舞台,又一次闹了个红红火火沸沸扬扬。为什么说它是&又一次&哪?熟悉、了解戏曲历史沿革的人们可能知道。距此前几年,也曾经有一出,名叫《朝阳沟》的豫剧现代戏,打从河南来到首都的文艺舞台之上,一炮打响蹿红菊坛。随后,还被拍成了黑白片电影,广为映放于神州大地之间。而这次, 则又凭借其剧种音乐、 表演等各个方面得天独厚,浓烈乡土风格、气息的强大优势,居然来了个& 旧景重现 &更上层楼。一时间,不论剧种哪管剧团,所有戏曲舞台,全体一致地被移植改编的《社长的女儿》所全面占领寸土未留。说起当时的那种红火程度,如果把它与1965年,京剧《红灯记》成为样板戏时的光景,两相比较的话,那《社长的女儿》,简直的就成了&革命先驱&了!
&大家再想,作为不只肩负着&推陈出新&方针任务,并且保有着创新剧目的强大实力与历史基础的戏曲界领头羊&&中国京剧院(现为中国国家京剧院),此时此刻,还能够毫无反响袖手旁观吗?于是,一出由祁野耘任剧本改编,曹韵请任全剧执行导演,张复任音乐设计;而由袁世海、夏美珍、吴素英、孙红勋、焦炳媛、孙盛武、谷春章等担纲主演的,京腔大戏《社长的女儿》,一时间,紧锣密鼓烈烈轰轰地,粉墨妆成而登台上场了。使我至今未能忘怀的是,在这个戏的唱腔音乐创新上,既有两名旦角二重唱的【二黄原版】核心唱段,并且有花脸、旦角、老旦三重唱的【二黄原版】新腔儿。当然,无需否认,这些都是在受到改编母体的影响和启发之后,使我们做的一次,京剧唱腔音乐上别开生面的大胆尝试。而在这个戏的创演当中,说到我&&李广伯&&的工作职责,则又是来了个,既是 &&唱段作曲者&,又是本剧的全场&琴师&&& 按照&引文&规范的说法, 亦即&京胡演奏者&。那么谁是&京二胡演奏者&呢?曰:乃&当时&中国京剧院一团,杜近芳之专职&京二胡演奏者&&&郭根森先生是也。正当全团沉浸在创作气氛融洽、演出效果极佳的欢腾鼓舞之中,谁知,却来了个世事难料好景不长啊。
&演出中,经上级主管部门,对该剧思想内容的严格审查,别说中国京剧院了,而是不管是何剧种,又何谈哪个剧团,凡名为《社长的女儿》者,则一概地偃旗息鼓,终止上演清出舞台。这!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会儿的全剧组人员,都怀揣着一肚子说不清,道不出的遗憾情绪无从排遣,精神不振。还是袁世海团长想得开,说得好:您就只当这出《社长的女儿》,是为后头即将上马的《红灯记》,提前练兵了!
&&&&&这话是随机说出的,可即将来临的社会现实,还真的让这位心宽体胖的大师给说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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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间,说不定有哪位喜欢刨根问底儿的智者,仍会有所心存不解:你的这些说辞,未必全是实情吧?那会儿,一位京剧顶级大师袁世海先生的新戏&&《社长的女儿》,能让你,一个新来乍到的小罗卜头儿练手吗?我听说,人家袁先生的琴师,那不是号称京胡圣手的沈玉才先生吗?
&&此智者之考问,说得是,也说得不是,我以其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三&之非议也。那我就不得不,再补述些与此关联,&鲜为人知&的&往事&,而以释其疑了。
京剧旦行演员-- 夏美珍者,上世纪初名武旦(男)松雪芳之女,中国戏曲学校(院)高材生。1959年毕业后,被分到中国京剧院四团,担当得力主演。其人允文允武,昆乱不当能戏颇多。如:《奇双会》、《凤还巢》、戏校版之《 白蛇传 》等,均在来剧院初期,便有其尚佳呈现。我曾在四团新戏《强项令》里,为她所扮演的公主一角伴奏京胡。& 简要地说吧,62&年我们一起被调入一团,依然承前共事。就在这一年,由文化部倡议并主办了一次,旨在传承发扬京剧流派艺术的青年演员大型拜师会。而这次的拜师举动之大之广,不仅仅局囿在演员圈子里,同时也考虑、包容了某些乐师行当。只说夏美珍,这次是得立雪于张君秋先生门下,而我则是幸列入靳文山老师之叶、杜门墙。此话怎讲?张君秋大师之张派艺术,普行天下尽人皆晓不必多讲。而如今知道靳文山先生名字的人,恐怕是寥若晨星的了。更为遗憾的是,其靳派叶、杜胡琴伴奏艺术,早已是不行于世的&非遗&之憾了。
&&靳文山老师,早年是傍张君秋先生的&京二胡演奏者&,而他当时的&京胡&搭档,正是我的业师李德山先生。后来,靳老师勤奋自勉另辟蹊径,而最终成为小生翘楚叶盛兰所刻不能离的绝佳助手。其拉奏叶派小生的手段高超独树一帜,术业专工炉火纯青竟至无人可与匹敌者。上世纪五十年代初,随叶盛兰加入中国京剧院后,为叶盛兰、杜近芳专职琴师&&亦即&京胡演奏者&。从京胡流派伴奏艺术的角度上讲, 应是叶、杜两派开宗立派的拓土奠基人。今有《 柳荫记 》、《 白蛇传》、《罗成叫关》、《白门楼》、《辕门射戟》,《飞虎山》等录音作品幸存于世。后曾因病退居修养,而于1959年以未尽全癒之身,重返工作岗位,请入本院四团提携后进,是杨秋玲、夏永泉主演之《杨门女将》、《 初出茅庐 》、《龙女牧羊》、《满江红》、《三难新郎》、《描容上路》等新戏的原创琴师。公元2001年殁于北京。说到这里令人惋惜的是,其时正巧因我不慎把脚崴伤,在家休养寸步难移,以至于没能到靳老师的追悼会上,送送怹老人家,唉!至今仍为心头憾事!这且不言吧。
&&再说勤奋好学的夏美珍,来到一团之后,既要把杜派新编剧,当做临本学习勇进;又要将张派独门戏,奉为楷模融会贯通。而我们作为同来的老伙伴,原在四团既不缺乏合作之机,又对一团各位大师的精湛艺术倾慕有加,再加之&当时&身边正有一位第一代叶派、杜派的顶级琴师 && 靳文山,所以在四团的排戏、吊嗓儿时,便将叶、杜声腔艺术摹为范本,时常专注学而习之。由于靳老师诲人不倦的教导得法,三、四年间,使我等之艺术水准大为提升。首先说夏美珍在戏校版《白蛇传》的涵养之外,又把杜派的《断桥》,弄了个滚瓜烂熟。而我在靳老师来四团之前,就经常跑到一团乐队,去学习观赏那里的说戏、练乐,如此再加之当前&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正宗亲传,我则将叶、杜声腔之伴奏& 秘笈 &,早已是如海滩拾贝,一一尽收纳入囊中的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那么,对于张派艺术,又是如何学习的呢?&
说到张派,在那个年月的中国京剧院,的确是个完全的空白。换句话说,是既无戏码,而又缺传艺之人呐。那就只能是,从唱片录音里听,从观摩演出时学,再就是顶礼膜拜亲聆教诲了。记得,那会儿我俩曾与北京京剧院的吴吟秋、以及卢山(张君秋先生的门婿演唱张派极像极佳)二位时有过从。而在君秋老师不演出的时候,我们便去他兵马司的府上,登门叨扰专程求教。&
再说张派唱段声腔艺术的伴奏,从那年月起,已然是不能依旧制随随便便,说拉就拉的了的了。于是,一有空闲,我便到何顺信先生家里去虔心讨教。而这样一位尽人皆知,沉默寡言的大好人,见我勤奋好学,便一字一板地,把全出的《望江亭》、《赵氏孤儿》等戏,绝无保留地一一给予了无私传授。今天回想起来,这不仅使我当时的工作受益匪浅;没想到的是,在我后来的《红灯记》伴奏创作中,其何氏之弓法、指法也得到了施展应用。&
只从杜、张两项学习内容上说,其丰其富,已是使我等应接不暇了。为了使学来的东西得到熟练、加强、巩固。每日吊嗓儿, 那必定是要反复重温的。 说到这里,倒使我记起了一件,如今依然历历在目的赧颜往事。&
一天早晨,我和夏美珍在北池子东院,那个狭小的传达室里,正在引吭高歌杜派的《三堂会审》呢。这时打从大门口进来一位身量不高,体态稍胖,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脚步匆匆直奔里走。忽然,又转向回身来了个破门而入。我们以为他是询问去处的。可一进门却连连称赞道:&唱得好,唱得好!咱们这个艺术哇,就得勤学苦练才能出好成绩。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啊!&。哦,敢情是来白听我们吊嗓子的呀!我心里想。老者接着亲切地说:&我听着你们合作的挺严实的,好好练吧,功夫不负有心人哪!我进去了啊。&说着话也就夺门而去了。哎,我俩直犯嘀咕,心里想这位来客是哪位呀?这么不见外。 可后来一打听, 才知这位原来就是,赫赫威名的四大名旦之一的尚小云先生!!!哎呀,这不简直成了&有眼不识泰山&了吗?&
看来天下之事,无论做好哪一门儿,大概都是需要谨守一个& 勤 &字的。读书,就有&书山有路勤为径&的箴言;经商,也有&业精于勤毁于随&的警语;而从艺,那就更多了,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啦, & 山高勤为径, 艺海苦做舟&,&曲不离口,拳不离手&哇。那么好了,我干脆把拉琴就当做是&有旋律的拳脚&、&配音乐的太极&,每日坚持习练不辍,岂不是好。正好那会儿我是还没结婚的&孤家寡人&,于是,除去日常的紧张排练工作之外,就再给它来个独处蜗居的&山后练鞭&苦作舟。当然,这不只是立足于,应付眼面前儿的任务而已,同时也是在,以备未来的不时之需。&
说起我的&蜗居&,究竟是在哪里呢?不揣汗颜地说,当时我就是寄居在一团乐队的一间,大约二十平米近乎方形的办公平房里。这间屋子,位于北池子大街北端,老京剧院大院儿的西北角落里。平时上班,此处就是一团的各位音乐大师们练乐、说腔儿、开会、学习等活动的固定场所。屋中央摆放了一张宽不足二尺,长近三米的白茬儿木条案,两侧摆放的是一些木面儿铁腿儿折叠靠背椅。靠东北角的一张木床,就是在下的&蜗居&所在。床铺南端,依次是一张顶墙面壁的写字台和一个放置搪瓷脸盆的木架子,再往南就是顶南墙向东开启的屋门了。而屋门之外,迤走廊向东的三间北房,就是一团的团部所在。那时同来一团的冯志孝,就暂住最东头的一个单间儿里。从这里再往东四、五步,便可跨过北大门的门道,也就来到二团乐队上班、练乐的地点了。&
大家也许纳闷儿、猜想,把那会儿一团、二团的乐队人员加在一起,怎么说也得有个四、五十位吧?就在这样&远亲不如近邻&的工作条件里,如果同时进行业务活动的话,银瓶乍破、金戈铁马地,那还不得吵翻了九层天呐?您说得一点也没错。可就在这样的极其窘困的条件之下,一缕缕美妙琴声、一曲曲感人唱段、一出出创新经典,却源源不断地涌现了出来。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孕育着、生长着、繁衍着、装点着,以往的、如今的、未来千秋万代的人类美好家园!&
要说到我在这个环境里,真正&&蜗居&独处的时光, 那是极其有限的。您想啊,这边下班了,可那边却还在上班;而那边下班了,这边可还在弦索飘扬呐。所以说,我之虽言&独处&,实则是,哪得一时清闲呐!不过天长日久,无形中也发现有些意外的好处,难得的收获。从个人角度说,从来不会有长时间,百无聊赖的孤独寂寞。也就是说,即便一团下班已是人去屋空,却还有二团那边,声浪入耳的乐音相伴呐。其实,此时则正是个人下私功求精进的最好时间了。&
我利用这个时间,主要是练一些新学来的东西。比如:当时的张派以及杜派的戏。话说一日,天气炎热只身独处,正把《望江亭》末场大堂的【西皮二六】&&&见贼子不由我怒容满面&,满宫满调拉得我是浑身冒汗。没留神二团的费文治先生不声不响走进门来。我一抬头见是费先生,赶忙站起身来,搬把椅子请他就坐。还没等我说话,他便问道:&你这君秋的戏,是跟录老师那儿听来的,还是(何)顺信直接给你说的呐?&当时我便始末根由据实以告。然后他便饶有兴致,侃侃而谈地讲到,胡琴弓法的运用如何重要,怎样才能把学到的好东西,结合自身的条件巩固加强&等许多拉琴专业问题。在那年月的这种情况,虽不是天天如此,却也间而有之。您瞧,这不真是花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的好事情吗?&
那时候,对于杜、张二派戏的学习,已成为我与夏美珍在一团演出合作的业务基础。所以在她演出其它一般剧目时,如:《 宇宙锋 》等戏,也都是由我来担当&京胡演奏者&的。而在新戏《社长的女儿》里,从那时的节目单或报纸的广告上看,袁世海的大名,虽是摆在第一位的,可在戏里夏美珍所扮演的角色,却是个唱作繁重的&一号人物&。说到这里,不由心头又得&轶事&之扰了。&
在我刚调入一团不久,便可巧碰上袁世海先生向乐队提出了一个个人要求。因为,当时袁先生的府邸,就在离剧院不过二里之遥的南池子大街南口儿,而当时剧院的整个领地,虽说还没有达到人满为患的地步,可与今天的优越条件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了。他想,如能每日在家晨练那有多好?既能免去一清早就得往北池子那头儿奔,又解决一个即便来到剧院,也很难找到适合自己练功场所的矛盾。用现在的话来说,这的确是一个与公与私互利双赢的好建议。作为团部其他领导自然是十分支持的。可是如果在家吊嗓子的话,那还缺少一名琴师,亦即 & 京胡演奏者&。不揣冒昧,经乐队领导研究,此事就十分庆幸地应在了在下的头上了。&
那段时间,只要早上团里没有活动,大约九点一过,我就带着把胡琴 && 是&京胡&,而非&京二胡&啊&&骑着自行车,飞速遘奔袁府去完成任务。进入府内,只需稍等片刻,袁先生就会身着短打练功服,出现在西厢房的餐厅里。此地,就是吊嗓儿的处所。其时,他早已是把压腿、踢腿、耗山膀、走圆场&这一套基本功操练完毕,而只剩下黄钟大吕般地一展歌喉了。何出此言呢?这是因为,袁大师虽然是演&架子花脸&的,可吊嗓子时,却不爱吊他那些什么《黑旋风李逵》呀,《横槊赋诗》的曹操哇,这些本工本派的拿手唱段。而是一反常态地,吊一些&铜锤大面&唱工极为吃重的大活。比如:什么《断密涧》哪,哪管是《御果园》了,当然像《坐寨盗马》这种&架子&、&铜锤&两门儿抱的戏,也在其中。&
记得,当他第一次对我说到,要吊《御果园》时,我心里暗想:《御果园》?这还真新鲜,以往只听过金秀山、金少山、裘盛戎这几位的,可从没听说过袁先生有这么一出哇。那不就是几段儿【二黄原板】吗?可真到他唱起来了,竟使我越来越感兴奋,是越来越为震惊,没等全部吊完,简直是使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了。那种气韵贯通,那种神完气足的美妙程度。今天看来,绝非是一般之&铜锤花脸&所能企及的呦。&&
每当此刻,就会有另一名吊嗓儿的人物悄悄出现。谁?这就是世海先生的二公子&&袁小海。说起那会的小海,十分招人喜爱。一米左右的个头儿,胖乎乎的身躯,虎头虎脑,不卑不亢,不吵不闹,一派文质彬彬的样子。吊起嗓子来,也是一丝不苟,特别认真。每当高歌已毕,世海先生自然是要指点调教一番的。此时,授徒、课子双重角色的殷切期望之情,虽每每不苟言笑而溢于形表,却从未见其有厉声厉色之过分苛求。&&
要说那会儿工作的紧张程度,那才叫&一出未了,是又来一出&呢。因此,袁府的每日单练,经常会有团里的一些临时任务而暂告停歇。&
某日,刚一上班。乐队领导一进门便对我说:&团里正在研究,明天有一项重要任务可能派你完成,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我赶忙问:& 什么任务? 在哪儿?&,&一会儿定下来再说。&此位说着话的功夫,反身又走了。我心想,那就哪也甭去了,盯着吧。&
不大会儿,乐队领导回来说:&事儿已经定了,是这样的,明天中南海有个紧急任务,是冯志孝的《打严嵩》,团里决定由你来&&&他刚说到这儿,下边儿话我也没怎么听清楚,当时心里在想&由我来&就是拉胡琴了,因为这路戏一般是不需要京二胡的。而不管是&京胡演奏者&也好,还是&京二胡演奏者&也罢,对于我,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小事一桩。可是,&冯志孝&和《打严嵩》这两个关键词,却让我暗自沉吟,稍感突然。因为,打从四团我和冯志孝一块儿工作时起,直到如今他是既没提起过,也没演唱过这出戏,可今天却爆出了个大冷门儿。怎么说是大冷门儿呢?一般讲,京剧内外行的朋友们,对于这出《打严嵩》并不十分陌生。但是,大多数的人,会把它认作是一出麒派大师周信芳专有的戏。而马派这出,剧名也叫《开山府》的戏,知道的人就相对少得多了。这是因为马连良先生,实在是很少很少上演它。那么既然是由冯志孝演唱这出《打严嵩》,那肯定是跟马连良老师新学的马派路数了,那就赶紧安排说戏吧。当初那会儿,倒是没有如今这些什么记谱、抄谱等不可或缺的业务程序。只需演员或低吟浅唱一番或高声试吊一回,乐队抄起乐器来,你弹他打我拉的, 最多和上个两三遍, 再把不太合拢的某些节骨眼儿,相互找找差距,也就基本&齐活&,只等来日那舞台之上的一见分晓了。&
再说演出地点的事儿。那会儿说的& 中南海 &,是一个简要里,包含着几分&保密&成分的潜语。什么叫&潜语&呀?不也就是说,有另外某种内含的&话里有话&吗!它实际指的是,要去&中南海&那里面,为某些位中央首长们做演出。如果这当口您要认死门儿,非要问是哪位要听戏的话? 那您就暂且先打住吧。 要不,您一定是吃错药了。有人也许另有疑问道:既然是为首长演出,那你们这样说个两三遍,就真的&齐活&了吗?要是场上砸了锅,那可怎么办哪?其实,我哪能不考虑这些重要问题呐?那我暗自沉吟,亦惊亦喜的又是为什么呐?&&
简单地说吧。翌日演出,一切顺利完满,不劳揪心了。后来,沈玉才老师常就此事,提到我时说:他那脑子就跟录音机一样,有急事您就找他。&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 我在天津市南开中学求学时, 是该校京剧社团里的一名拉、打且唱的多面手。怎么讲?&拉&,就是拉琴的京胡手。那会儿是属于课余爱好,咱们就不冠以国家那些什么&演奏员&之类的专业名称了; &打&, 那就是&打击乐&的乐手。别管大罗、小罗& 人手不够时,缺嘛来嘛。 而&唱&的情况是,凡以大嗓演唱之行当,一概不拒。 其中我最擅长最得意的, 就是温如先生的&马派&老生了。&&&那会儿还不叫&大师&, 就以那个年代的&先生&为吾之尊称吧。&
为了别跑题太远。关于那会儿演出的来龙去脉,在这儿就不细说了。反正除了《打渔杀家》、《平贵别窑》、《坐寨盗马》这些折子戏以外,什么《失空斩》、《龙凤呈祥》这些大戏,也时常锣鼓齐鸣丝竹共响,穿戴齐整而粉墨登台呀。那除去唱唱戏、打打家伙、拉拉弦儿,还有何作呢?这就用得着&艺术沙龙&这个舶来词儿 了。&
平日里,学友们利用课间休息,经常会凑在一起,以大家都感兴趣的,有关京剧艺术的某个专题讨而论之。为了提高同学们,对这门儿艺术的认知水准,有时还会深入梨园,对京剧名家进行登门求教专程拜访。记得一次,到天津东马路,新华戏院旁的&太平旅社&,去上访四大须生之一的奚啸伯先生。十几位社团学友,把先生那个不太宽绰的客寓,塞了个满满当当,别说是坐了,就是站着还有好几位没进了屋门呐!把当时负责招呼大家的奚大公子延宏老兄,着实忙了个不亦乐乎!啸伯先生,平易近人十分可亲,给大家讲了许多学艺的道理,深入浅出耐人寻味。&好哇!这一天,真是没有虚度哇。&没过几天,学校京剧社团召集人王秉智同学,欣喜地拿来一封奚啸伯先生的亲笔信函。 一张红色竖八行, 写满了秀美飘逸的行楷,其激励同学好好读书习艺的殷切之情,美意悠长至今难忘。&
还有的时候,某位同学,会把家里珍藏的经典老唱片拿来学校,以供大家一起欣赏,着实地饕餮一回。说真的,要说起那会儿这些外行同学们的钻研精神,竟比如今内行的我等,还要认真许多倍呐!比如说,有位和我同班名叫李祖英的同学,他是既能唱小嗓儿,还拉得一手好胡琴。有一次,他把家里的唱片拿来一大摞。其中有,长城唱片公司灌制的梅兰芳、杨小楼的全出《霸王别姬》,一共是六张十二面儿,可说是品相全新一尘不染。其实,在那年月他这几张《别姬》,除了品相出众以外,倒也算不得怎么新奇。老辈人都知道,那会儿平时走在大街上,好多的商家为了招徕顾客,时常把这些节目,是不厌其烦、此起彼伏地播来放去,弄得人们不管是谁,都能念上两句&&项刘鸿沟曾割地,汉占东来楚霸西&。也就是说,大家听得那是再熟再熟不过的了。于是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说:&这个谁不会呀?你拿它来干嘛?&可他当时语气有些神秘地说:&你们认为听得太熟了,是吧?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问题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呀?&大家追问道。他接着说道:&那我问问你们。杨小楼这出戏里的霸王,打了几个&哇呀呀&呐?&他这么一来,大家还真叫他给问住了。他见都不吱声,就又接着说:&这全出戏里一共是打了三个&哇呀呀&, 可你们再仔细听,这仨& 哇呀呀 &是全都一样呐? 还是不尽相同呐?&大家又是一愣,他接着说:&那是一个一样儿,毫不相同,不信你们现在就听。&&于是,大家反复聆听比较之后,无不对这位&发掘者&的心细如发啧啧称赞。&
是的,&哇呀呀&之不同,正说明杨猴子艺术品位的高妙。我曾想,即便是在今天,作为京剧专业行伍里的一员,如果想来取得那样的艺术&高妙&,也是需要一种脚踏实地、求真务实的钻研劲头儿的。可是,即使千辛万苦获其&高妙&,可还需有慧眼的真知灼见,才能使其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流传繁衍生生不息呀。&&
没过几天,这位同学又拿来两张唱片,说是马连良先生灌制的。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我多大兴致。心里想,自打孩提时起,我就是跟唱片,哼着&劝千岁&迷上京戏的。从那儿以后,凡是遇到马先生的唱片,就如获至宝地大听特听,直到烂熟于胸才肯罢手。所以,您甭说是&习天书&、&听谯楼&、&此时间&了,就连什么《鸿门宴》、《广泰庄》、《楚汉争》、《范仲禹》、《要离刺庆忌》、《诸葛亮安居平五路》&这些戏的唱段,也是毫不打愣儿,张口就来的。您这回,还能拿来什么特殊的东西吗?还没等我表明上意,他已然把唱片摆在大伙儿面前了。我定睛一瞧,一张是马先生的《洪洋洞》,嗨!这个有点儿新鲜。再看另一张,那就是夺人眼球儿,极其少见的《打严嵩》了。&
大家先听了听《洪洋洞》&&那就是一段儿& 为国家那何曾 &的 【 二黄原板】。不过,这和马先生所谓&民国十八年,特请马君连良&&的唱片上,所标榜&谭派须生&的韵味大有不同,其中似乎还有以北京字韵来处理唱腔旋律的地方。嘿!不错,有点儿意思,有新收获。那就赶紧换《 打严嵩 》吧。琴声一响清新脆亮,我即刻认定这就是李慕良先生的伴奏作品。再往下听,马先生的几段【跺板】唱的是行云流水,绝对让人荡气回肠。 接着就是上殿出场时, 那段儿别有滋味的【西皮流水】了。等到听完这段儿,那朴实的乡土气息之中,带有几分潇洒飘逸的【流水】之后,我赶忙向&持宝人&说:&这个你别拿走,先借我听两天吧!&&于是乎,就有了许多年后这&录音机&与艺不压身之间,远端相牵的一段小小隐情了。&
话到此间我想,余之披露是否会使某智者刨根问底之狐疑,庶几尽销呐?!那只能是&且自由他&了。&
以上谈到的,是我&当时&&京胡演奏员&身份的一些具体情况。不劳动问,下面就让我以&当时&&京二胡演奏员&身份的大致经历,略述端倪以补其缺吧。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京剧里的&京二胡&,相比于京胡、月琴、三弦这三大件来说,只能算是个后起之秀的新兴器乐行当了。十多年前,纪念梅兰芳大师百岁诞辰时,我曾写过下面四句顺口溜&&
&&&&&妙器&迟来佐旦腔,苏滩借化入皮黄。
&少卿&圣手兴琴祖,声润梅兰举世芳!&
&&看内容,虽然写的只是&京二胡&简单的来历、兴起、效用,却实实在在寄托着我对它,几十年来的一往情深。&
&我初中毕业那年,为了拓宽未来的生计之路,解脱父母的经济、劳力负担,一度曾想弃学从艺。于是,在参加升学考试之后,便利用这一年的暑期休假,跟随超群叔父来到北京,遍访其梨园挚友,以寻求鼎力之助。&
&曾记得,那次来京是借住在徐和才先生的家里。如今的人们,大概对他的情况知知甚少了。那会儿,他可是中国京剧院响当当的当家小生呐。当年,在宣外香炉营五条的一所不太大的四合院里,他与另一户人家同住。那天,刚一进屋坐席未稳,就听见院里邻居向徐家,高声招呼道:&哎!我说今儿个怎么天气这么好呐?!敢情你们家是高朋满座啊!&我心想,这是谁偏偏会在这主、客寒暄的当口儿,温中取暖、闲里打趣哪?经和才先生,当即点破才知道。怪不得呐,原来他就是现今无人不晓的诙谐大师&&侯宝林呐。&&这且不言吧。&
攀谈既久,日影西斜,不觉迎来了我在北京的第一个黄昏时分。就在这会儿,有人在拍打街门并大声地喊着;&和才,老五&&快开门来!&。这时,和才先生一边往外疾走,一边高声应道:&哎!四哥呀,别着急,来了来了!&。&
不大会儿,便将一位三十出头儿,白皙的四方脸庞上,有着炯炯有神一双大眼的中年男子,引入厅堂。原来,他就是我此前日夜心仪的沈玉才先生。记得那年,在天津一宫观看由吴素秋、姜铁麟合演的一出神话京戏《宝莲神灯》时,沈先生那美妙的琴声,听得我是如醉如痴。其后, 心里便有一丝&闻其声而未睹其人&的遗憾, 总也消抹不去。可如今刚到北京,便使我宿愿得偿,岂不令人欣喜若狂啊!心里正暗自高兴,沈先生倒主动先向我打起了招呼:&来了啊!&一路劳顿,今天你和大哥( 指超群叔 )先休息,明天上我家,咱们再好好细聊。&&
只说这初次见面,正当夜色渐浓之时,不过三言五语稍坐片刻之后,沈先生也就匆匆告辞而去了。&
话到此间,我倒觉得有一个问题,急需大家知道。这就是那会儿我为什么,在许多京胡演奏大家里,却偏偏要对沈玉才先生的艺术情有独钟呢?今天回忆起来,我以为有以下的主导因素:
&&&&&1.那时,超群叔父平日里经常讲:&玉才老弟,不仅胡琴拉得好。而且是&六场通透&技艺全面的乐手!这是做一名好琴师,必须具备的条件。如果做到这点,工作起来才能得心应手,在变化多端的环境当中,站稳脚跟立于不败之地&&等等业内情况。&&&&
&&&2.还有,那会儿我交往的天津琴票里,有一位人称毕四爷的毕寯沣先生。他比沈先&
生年纪大很多,但二人琴艺相投而交好甚笃。我与他时常一起走票,每每在我拉琴时,&
他总是要说上一些这样的话:看你的样子,老让我想起玉才,你这两只手拉琴的&范儿&特别像他。&&诸如此类老生常谈。&
于是,长此以往如此这般,也就自觉或不自觉地,使我形成了对京胡总体艺术风格所追求的个人取向。&
再说此次叔父带我进京,原有向沈先生拜师的期许,何时才能落实哪?唉!此刻虽是心急火燎,但终归要耐得时日以待揭晓哇。 那就跟从叔父, 先来个遍访其京城之友吧。&
笼统地说吧。这次登门走访的有:王岐山、白登云、金瑞麟、李瑞斌、任子衡、马玉山、刘泉海;李德山、姚品一、沈玉才、杜奎山、崔永奎、高文成、王泳泉等,不下二十来位京剧乐界顶级好角儿。所到之处,有时也未免需要当场弄琴,献丑一番的,这且不言吧。那会儿,凭借着叔父与上述诸位鼓圣琴贤往昔至交的深情厚谊,大家对我当时的求艺之想,都是一致地毫不见外而各抒其见地主张的。&
以业界鼓王白登云先生为代表的几位认为,还是要以上学为主,而从艺为次。也就是说,有学上的话则先去上学,真没学上或者是不想上学了,再求其次也不为晚。有的先生说,上学与习艺并不完全抵触。原先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戏会的不算少,手音儿也挺不错。如果今后有条件的话,进一步学习,多掌握一些其它乐器,岂不更好&&。&
再说关于拜师的问题,后来叔父向我转达了,沈玉才先生较为成熟务实的建议,他说:&你拜师的事情,玉才考虑好几天了。他有个更为实际的方案。就是说,如果他来收你为徒,由于他是在国家剧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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