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燕秋的艺术个人签名怎么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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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决定性格——毕飞宇小说女性形象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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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城小学接受龙岗区教研室教学视导
2014年12月30日上午,龙岗区教研室各学科教研员到水晶城小学进行教学视导。&&
这次教学视导工作以查阅教学资料和学生作业、听课汇报及召开视导工作反馈会等方式对我校的教学工作进行全面检查与指导。当天,教研室人员一早就来到水晶城学校,投入了紧张而有序的视导活动中。首先,各学科教研员分别对教学的常规情况进行了检查,紧接着是深入课堂开展听课活动。在听课后的评课过程中,教研室的各位专家与我校学科教师充分交流,并给予了我校老师很多教学上的建议与意见,老师们纷纷表示在此次教学视导中获益良多。最后,视导组与我校行政领导、科组长进行了视导情况的反馈交流。教研室的领导充肯定了我校教学中的优秀之处,同时也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了切实有效的整改意见。&
通过此次教研室的教学视导,水晶城小学在感谢视导组的指导的同时,也表示一定借此视导良机,继续深化教学改革,坚守我校的办学特色,力求在教学中得到更大的提升,把我校的发展推向一个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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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都在玩Tutu怎么能不下!欧巴们等等我,我这就来找你们!
希望可以和他开开心心地过着每一天
如果有些爱情可以要得很少,只是一点点的关心,那该多好。
所有我留不住的都可以走
可以笑的话 不会哭
给我一个只有我可以去你世界的权利
你可以挽留别人就是不挽留我
“我爱你”用唇语读出来可以是“怀疑
现在是冬天 关于夏天的事是不是可以放一下
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不能歧视我.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没有资格轻视我。
如若没有你、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嘲笑爱情。
生气时玩Tutu,开心时玩Tutu,失落时玩Tutu,难过时玩Tutu,无时无刻玩Tutu.
我是属于那种再难过都可以笑出来的人
我突然发现,有些分开, 不是因为不爱。 而是相爱的时间错过了, 趁我还爱你, 你可以不要错过我嘛?
陈赤赤你不可以离开!
你可以嫌我不够漂亮,但你记着我是素颜!
我是属于那种再难过都可以笑出来的人
没有什么永远 没有什么很久 找个借口 谁都可以先走
撑不住的时候,可以对自己说声:“我好累”,但永远不要在心里承认说:“我不行”。
姑娘什么都可以丢,但一身铮铮傲骨不可丢
----南宫静诺
我喜欢个签因为不会有评论所有人都不认识自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以更好的表达内心想法
是否说了我爱你就能可以永远在一起
“我可以叫你宝贝嘛?”“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你很不同!”
我可以饮下烈酒也可以熬过寒冬.
我可以饮下烈酒可以熬过寒冬但我不可以没有你
你可以说别人怎么怎么样 但这之前你先看看你自己什么样 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个性网内容精选
共10000个签名&&&北京水云闲人&出版传媒中心公告&&本中心与作家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人民日报出版社、民族出版社、大众文艺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中国电影出版社、中国现代出版社、中国戏剧出版社、时代文艺出版社、宗教出版社、群众出版社等多家出版社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出版各类书籍,所做图书已有数种获得全国或省级大奖。&&另与多家学术刊物建立了常年绿色通道,针对评职称、硕士、博士毕业论文,优先发表。&一.出版中心:&&出版诗集、散文集、小说集、评论集、故事集、摄影集、书画集等。并有专业创作团队创作自传、回忆录等。用于评职称、加入省级或中国作协均可。&二.论文中心:&&&各类论文发表,教育类&经济类&科技类&医学类&学报类& CSSCI核心期刊&法制类&计算机类&社科类电子类&体育类&文学类等&并由专业人员提供论文发表的最佳方案。&&
沙戈,著有诗集《梦中人》《沙戈诗选》《尘埃里》三部,散文集《开始我们都是新的》,历史文集《影响中国的大事记——夏商周》《影响中国的大事记——明朝》《揭秘武则天》等。&&&&&在《人民文学》《十月》《作家》《天涯》《花城》《青年文学》《诗刊》《星星》《散文》《美文》《文学港》《文学界》等刊发表作品。入编《中国西部现代文学史》,入选《2003中国年度最佳诗歌》《2003文学精品诗歌卷》《2003中国诗歌精选》《2004文学精品诗歌卷》《2004中国年度诗歌》《2004中国诗歌精选》《2004中国散文诗精选》《2006中国当代散文诗》《2006中国年度诗歌》《2007中国年度诗歌》《2008中国诗歌精选》2009《2009中国散文年选》20012010《中国女诗人访谈录》等文集。入围第三届鲁迅文学奖,获敦煌文艺奖,黄河文学奖,《诗刊》优秀作品奖等。参加19届青春诗会。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90)(29)(43)(10)(23)(157)(8)(67)(90)(26)
&&&&&&&&&&&
&&&&&&&&&&&&&&&&&&&&&&&&&&&&&&&&&&&&
&&&&&&&&&&&&&&&&&&&&&&&&&&&&&&&&
&&&&&&&&&&
&&&&沙戈,著名独立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诗集《梦中人》《沙戈诗选》《尘埃里》,散文集《开始我们都是新的》,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天涯》《十月》《大家》《散文》《星星》等多个刊物,入选多部中国年度精选集及各类诗歌选本,入编《中国西部现代文学史》,有作品翻译到国外,入围第三届鲁迅文学奖,获敦煌文艺奖,黄河文学奖,《诗刊》优秀作品奖,参加十九届青春诗会,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作家高研班。
石头与木头(组诗)
&&&&&&&&&&&&&&&&&&&&
&&&&&&&&&&&&&&&&&&&&&&&&&&&&&&&&&&
有时&&它是一副心肠&&冷&&硬
有时&&它是凶器&&致人死命&
有时&&它是诺言与信物
——山料&&籽料&&带皮的赌注
偶尔跌落的陨石
暗含着财富
它还有其它美誉:彩色水晶&&玛瑙&
琥珀&&白玉&&钻石或碧玺
同时,它也是含铁的硬家伙
含铅&&含铜&&含磷
含着被我们享用的诸多理由
我们怎能离开这些奇异的宝物啊
我们四处刨坑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世代热衷此类游戏——
世代玩着地球&&&玩着石头
玩着命……
我的生命与木头有关。
我的爷爷是个木匠
进城开了个木器厂
雇了几十号人
他们盖了三进的院子
六个孩子&&有吃有住有学上
好光景没过多久
家产被充公
一根跌下来的木头
还夺走了爷爷的命
我本该憎恨木头
但每每看到黄花梨&&金丝楠&&&阴沉木
都止不住血脉喷张
那些树根&&&枯枝
倒下去的胡杨
都会令我哭泣
我还会哭泣树冠上无助的鸟儿
藤蔓上空寂的枝条
丛林中无依无靠的风
&&——它们多像一个中国女人,我小脚奶奶守寡的一生!
《越来越少》
我的话&&越来越少
想见的人&&越来越少
酷爱的异性和不良嗜好&&越来越少
命&&越来越少
地表下&&岩石层&&金属&&矿石&&
黑色液体&&越来越少
地表上&&水草&&水位&&四角兽越来越少
笑容越来越少
真话越来越少
真金越来越少
宅基地越来越少
非转基因越来越少
古墓越来越少&&
殉情的丫鬟越来越少
情欲越来越少
存折越来越少
野心越来越少
钙&&越来越少
小概率的黑匣子&&越来越少
手工作坊越来越少
非物质文化越来越少
包拯越来越少&&
特雷沙越来越少
后代&&越来越少
祖先&&越来越少
越来越少了啊&&&就是越来越少
我真的姓沙
这是我原名
我没有笔名
还没来得及起笔名
也用不着起笔名
诗人大都有笔名
都比原名魔幻&&曼妙
我也想起一个
想了好多年
也没想出一个好的
也没我的原名
&《莲莲表姨》
那个生养了五个孩子
前四个是死去前夫的
第五个是瘫痪丈夫的&&
是我的莲莲表姨
那个上半辈子总拎着被褥&&铁饭盒
一路躲闪熟人&&探视牢狱里四个儿子
卑躬屈膝的女人
是我的莲莲表姨
那个唯一的女儿&&十八岁服毒自杀
红苹果一般少女的母亲
是我的莲莲表姨
那个美艳白净&&一辈子画着精致眉毛
不敢大声说话&&怕一张口就会被风吹跑了
的属羊的女人
是我的莲莲表姨
那个下岗女工&&被时间丢弃在高楼夹缝
逼仄平房里慢慢死去的&&
是我的莲莲表姨!
《半分钟沉思》
我辜负了一些期待
我为活佛上师策划了一套精装佛典
却不认识里面的藏文
我还不认识阿文
不认识汉文里的许多生僻字
在汉文化的盲区下
受教育多年
我只沉溺于缓慢的思考
不太强烈的爱恨情仇
坠毁与独裁
偶尔的疯狂酿成了大祸
我还几乎羞于承认是个诗人
当代疯子的称谓
每年都发生自杀
我的阿訇挚友也远走他乡
他交付于我的手稿
搁置橱中好几年了
安拉仍在等待
而事实却是
你被什么眷顾
就被什么丢弃
雨似乎下了一夜
但我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更多夜里发生的事——
&&诺曼底登陆
&&珍珠港偷袭
是两个词汇也是两只猛兽
友善的邻邦
暗中打磨前蹄
斗殴前的热身转圈
在阴影下构思结局
世界已经被修理过了
泥瓦匠剃头匠铁匠木匠……
都对它动过手脚
即已大彻大悟
又如天真无邪
这个春夜写下什么都是徒劳。
能让我平静下来的&&&
是隐匿天国的你
你比朗朗可信&&&几乎从不敲打钢琴
你的表情凝固
(——有时我会更相信死人)
你还那么年轻
比我的现在年轻
也永远比我的将来年轻
我会越活越老
前天竟想到了立遗嘱
你却抛下所有之爱——
舒曼&&席勒&&乔治.桑&&&
李斯特&&门德尔松&&巴尔扎克
甚至&&抛下缪塞和海涅
那些伟大的名字&&被你抛下&&&
你所处的时代
比我的时代还要糟糕
还要血腥&&残暴&&六亲不认
——而你&&却是那个尘世无药可医的幸存者:肖邦!
写下这个国名
就搁下了笔
有时,美妙的名称并不意味着美好
被环抱的&&&也并不一定是温热的胸膛
留小胡子的矮个男人&&&只有自绝
肖邦弹奏着夜曲&&
居里夫人裙裾逶迤
哥白尼&&摧垮的不仅是唯心主义
我所记住的
也不仅仅是它的伟大与传奇
穿条纹服的犹太生灵
阴森森的600万具尸体
波兰&&有着大开大合的悲伤
地狱对天堂最后的忏悔……
那些抒情是诗句
已羞于书写
那些慨叹&&情怀&&&睹物思人
让我变得麻木
曾经激起我的&&又将我打垮
我的脑海装进了太多混沌
高尚的&&&低浅的
清澈澄明的&&&污浊不堪的
远离自己&&&
远离当初的透亮&&&无知
和理想主义
哪个是这个世界交给我的最后果实
其实,始终迫使人闪躲的
只有一个词
我们将它称之为——
&《悲与喜》
&——看见什么&&&什么就是你的。
死亡终将属于你
儿女&&&双亲
时时被你看见
人群慌乱的交碰着触角
你的祖上&&将所有钱币布满世间
你两手空空
又拥有一切
你是你的祖先&&&&你的嫡孙&
你拥有了一切
与蚂蚁为伍&&
永不停歇&&&搬运草枝&&&果壳&&和最后的小命!&&
&《归&零》
因为爱&&人类熬了太久!
普希金&&面对迎战
卡西莫多&&挣扎在巴黎
苦行僧啊&&隐匿于喜马拉雅山上
我的虚弱&&几近无力
绝食而亡的麻雀
集体奔跑的犀牛
它们的幼崽打着踉跄
母牛还在舔舐胎衣
我的爱&&消耗殆尽
我把青春让给了暮年
我爱过的&&和爱过我的
已悄然离去……
(只有在回忆中偶尔相遇
还要装作互不相识)
——在这陌生的人类&&再次建立亲情&&
几乎为零!
&《他为什么睡在路上》
他为什么不睡在工棚里
要睡在路上
40度的三伏天
睡在工棚的工友都好好的
晃里晃荡的风扇&&&&&
砖头垫起的通铺
溽热和污浊&&一排排&&赤身裸体
都好好的&&
为什么他不睡在工棚里
工友说管吃管住&&还有工钱
可他偏要跑出去睡在路上
要不是跑出去睡在路上
能被夜里三点的大货车碾碎吗
六十五岁的母亲
刚刚失去儿子
被丈夫打骂四十年
年轻时&&跟一个村民私奔
在乡间遭人唾弃
六十五岁的母亲
每天昏睡十七小时
像个活死人
丈夫对她束手无策
打不得&&&骂不得
必须赡养这个患上嗜睡症的老女人
否则,他也犯法
在郎木寺遇到金牙
是十年以前。
他曾给我让出半尺阴凉
情愿与不情愿的
露出了金牙
我靠向他侧卧路旁
侧卧在他的黑氆氇上
始终望着天空中盘旋的鹰和草地上静默的羊
十年了我一直在找他
我与他素不相识
甚至没说过一句话
他不懂汉语我是个藏文文盲
我曾拜托过挚友
看看郎木寺还有没有金牙
他们都说,哪有金牙,你痴心妄想——
那么,我的幻觉,也不知了去向?
至今&&&无法结尾
《昆虫记》
这是一只多动的蚂蚁
曲曲折折&&&钻进拉链的缝隙
一丝银光&&&照亮了它的前程
跨过两片纸巾&&&一支圆珠笔
来回掉头这些并非它的生活所在
跨过一把木梳&&一只口红&&一个掉了漆的旧发夹
跨过几张名片&&一沓冥币
它的见识远不及识别这笔奇异的财富
只想尽快抄起巨款&&消费殆尽
怀揣憧憬,它跨进一本通讯录
卷了角的黑皮本
在第一个人的姓名上
在三点水的偏旁上&&闻了闻
在每一横每一竖上&&闻了闻
那个人&&&是腰酸背疼&&&两千公里外
一个不孝之女的父亲
它从第一页钻到中间一页
在另一个名字
和电话号码上左右触碰
这串数字&&通往另一个世界
这个名字&&曾挤在28中学花名册上
现在&&躺在殡仪馆
爬过了一个商家&&一个官家&&一个诗家
&&&&&&一个能说会道的&&&一个沉默寡言的
&&&&&&一个幸福的&&&一个忧郁的
&&&&&&一个拆散别人家庭的&&
&&&&&&一个爱钱如命的&&和一个
&&&&&&&&&&视金钱如粪土的
&&&&&&一个剃头的&&&一个磨刀的
一个跑保险的&&&一个挖金矿的
&&&&&&一个画国画的&&&一个演话剧的
一个写剧本的&&&一个唱秦腔的
&&&&&&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少不更事
它爬过了整个世界
掉个头&&&趔趄着&&&爬了出来……
&《走&兽》&
植被茂盛的原始森林,种群丰富
动物们守护着生物链
它隶属猫科
是一只猎豹,一只狮子,或者一只老虎
它是一只孤独的走兽
要想顽强的活下去
就得昼伏夜出
经常几天扑不到食
饿着肚子,甚至生命垂危
绝望时,看看脚下爬行的蚂蚁
蚂蚱和蜗牛
活得比她还艰辛
它们日夜劳作,生儿育女
一面挖掘家园
一面被又一次山洪颠覆
那些在空中飞舞的鸟儿和蜜蜂,稍好一些
它们把巢筑在半空
只要不掉到地面
与这个世间拉开距离
世界就不能把它们怎样
它曾经的配偶一只雄性走兽
在森林里走散了
它们各自觅食
它不停爬树
用弯曲的爪子和不折不扣的食肉性
当它接近谁的肉体
谁就会遇到真正的麻烦
&《蜗&牛》
躺在上铺,路途遥远
她必须穿过甘肃、陕西、河南、河北
才能到达目的地
她必须穿过渭南、甘谷、武山、天水、
才能抵达下一个省
她必须穿过木柴堡隧道、魏家磨隧道、磐安镇隧道
才能从黄土高原下降到华北平原
一只躺在上铺的蜗牛
在浩渺山河间,缓缓挪动
这只爬行动物
必须从秦都爬到商都
才能渐渐接近京都
她不是去京城赶考
也不去哭倒长城
她只想爬到城门外
挖掘一根祖先嶙峋的白骨……
&《伪生活》
我要向生活低头
是它教会我流眼泪和擦掉泪水
教会我微笑着说出谎言
暗地里诅咒诅咒过我的人
教会我砸碎一只完美的花瓶
然后守着一地残骸咬紧牙关
我怎能不向生活低头啊
它教会了我冷漠和越发冷漠
像一只烧开又放凉了的水壶
内壁结满了水垢
我要向生活再次低头
那些丧失的部分越来越多
我的眼睛也越来越浑浊
世界还在变暗
我终于学会了等待深如黑洞的那一天
那时,还没老
没成过亲也没生育
没有千里迢迢寻他千百度
没被谁抛弃也没抛弃过谁
没有信誓旦旦
没收到过飞书
没写过锦书
没对镜贴花黄,人比黄花瘦
没经历初潮
没必要惊慌,乳房扁平,身材矮小
没有多好看
一切,尚未开始……
&《胡同名》&
砖塔胡同&&&总布胡同
无量大人胡同&&&三保老爹胡同
九道弯胡同&&&小喇叭胡同
姚铸锅胡同&&&汪纸马胡同
沙锅刘胡同&&&豆腐陈胡同
宋姑娘胡同&&&张皇亲胡同
汪太医胡同&&&张秃子胡同
小羊圈胡同&&&狗尾巴胡同&
羊肉胡同&&&驴肉胡同
生肉胡同&&&熟肉胡同
鸡爪胡同&&&干鱼胡同
背阴儿胡同&&&闷葫芦罐儿胡同
耳朵眼儿胡同&&&头发丝儿胡同
一尺大街&&&烟袋斜街
粉房琉璃街&&&唐洗泊街
王寡妇斜街&&&杨梅竹斜街
油炸鬼胡同&&&屎壳郎胡同
臭皮胡同&&&蝎子庙胡同
东绒线胡同&&&西绒线胡同
裤子胡同&&&裤腿胡同
烟筒胡同&&&汤锅胡同
大羊尾巴胡同&&&小羊尾巴胡同
大哑巴胡同&&&小哑巴胡同
嘴巴胡同&&&胳膊胡同
大脚胡同&&&小脚胡同
灯草胡同&&&心尖胡同
煤渣胡同&&&干面胡同
三千六百条胡同
败家子儿们剃了阴阳头&
拜把子兄弟分崩离析
提笼架鸟的公子哥儿&&
支起了小摊卖烤白薯&&
大公主小福晋
活下来的当了居委会主任
活不下来的,张开翅膀,飞进了护城河……&&&
&《胡同故事》&
砖塔胡同,北京最古老的胡同
九百多年了,元朝就叫这名儿
总布胡同,住过许多名人
三百年前,清朝铁帽子王多尔衮居于此
朱启钤、蔡元培、班禅、史良、沈从文、曹汝霖
先后在此居住
当年的拴马桩下马石依稀可见
无量大人胡同,明太祖手下大将吴良宅第
三保老爹胡同,三保太监郑和居所
九道弯胡同,曲曲弯弯,容易迷路
小喇叭胡同,仅有58cm
一个胖人侧身也过不去
姚铸锅胡同,姓姚的,铸锅手艺好
汪纸马胡同,明朝时
制作祭祀糊纸马店铺一条街
沙锅刘胡同、豆腐陈胡同以此类推顾名思义
小羊圈胡同,正红旗的老舍出生地
那时,他叫庆春
出生时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
一尺大街,是它的长度
唐洗泊胡同,有个姓唐的洗布帛的
烟袋斜街,在后海背后
如今林立着酒吧&&&土洋结合
穿梭往来蹬三轮的祥子
丁丁当当拉着洋人
篷布上歪扭地写着:喂走串胡同去!
大哑巴胡同,一定住着个大哑巴
小哑巴胡同,不一定住着个小哑巴
大脚胡同的女人不如小脚胡同的女人
那么,煤渣胡同的就黑
干面胡同的就白了&&&嘿!
叫北京猿人!
&(本文谢绝转载,如需刊用,请联系本人。)&&&&
&&&&&&&&&&&&&&&&&
&&&&&&&&&&&&&&&&&&&&&&&&&&&&&&&&
代急诊 (组诗)
&&&&&&&&&&&&&&&&&&&&&&&&&&&&&&&沙&
&&&&&&在我的脑海
&&&&&&生长着好多地图
&&&&&&黑海&&死海&&西西伯利亚&&东西伯利亚
&&&&&&它们所处的位置&&比邻的国度
&&&&&&你死我活的政治诋毁
&&&&&&小商小贩般恶语相向&&
&&&&&&争抢摊位的贸易纠葛
&&&&&&国家在商言商
&&&&&&国王穿上新装
&&&&&&我还存放了一些历史地图
&&&&&&它们像一个人的生老病死
&&&&&&从圆润肥硕到瘦骨嶙峋
&&&&&&我对当下需要特别说明
&&&&&&就拿我们伟大首都来说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一环一环的靶子&&紧盯靶心
&&&&&&卧姿装子弹&&&跪姿装子弹
&&&&&&狙击手弹无虚发
&&&&&&勇士们青涩无知
&&&&&&多像我的从前
&&&&&&我是个近视眼呀&
&&&&&&想当年&&射击成绩全是零弹
&&&&&&除了能指出地图上操练的靶场
&&&&&&就毫无实战能力
&&&&&&我是个军中废物&&
已变成鱼米之乡&&女疯子也死了
刚直不阿的排长&&发展成了地产大亨
我脑海的地图&&&大大小小&&高高低低
冷的热的咸的淡的
杀气腾腾的纬度线
低眉顺目的经度线
世界了然于心&&&&
国王们也是玩具
舞台就这么点大
谁掉下去&&都意味着彻底失联……
&&&&&城市变黑
这些树木 屋檐
生物与事物
我们将它称之为:夜
城市,在另一个阴面失去了光
人类趋于匍匐
一座大红十字架的
一闪而过……
基督徒佛教徒穆斯林
信教的&&不信教的
同在一个国度
我们将之称为:母亲
惯于藏起粗糙的大手
不常抚摸自己的孩子
伟大母亲&&在黑夜睡去
偶尔停顿呼吸
所有熟睡的生命
破晓时分 有的能够醒来
下铺的一位老者
终究不肯去睡
以确保次日能从母爱的黑幕中再次突围
&&&&&半分钟沉思
我辜负了一些期待
我为活佛上师策划了一套精装佛典
却不认识里面的藏文
我还不认识阿文法文西班牙文
不认识汉文里的许多生僻字
在汉文化的盲区下
受教育多年
我只沉溺于缓慢的思考
不太强烈的爱恨情仇
坠毁与独裁
偶尔的疯狂酿成了大祸
我还几乎羞于承认是个诗人
当代疯子的称谓
每年都发生自杀
我的阿訇挚友也远走他乡
他交付于我的手稿
搁置橱中好几年了
安拉仍在等待
你被什么眷顾
就被什么丢弃
雨下了一夜
但我不知道
我还不知道更多夜里发生的事
诺曼底登陆
珍珠港偷袭
是两个词汇
也是两只猛兽
人类更善于打磨前蹄&
斗殴之前的热身
黑暗处构思结局
世界已经被修理过了
剃头匠铁匠木匠……
都对它动过手脚
即已大彻大悟
又如天真无邪
写下什么都是徒劳。
&&&&&当代急诊
瘾君子倒卧急诊大厅
四个酒友杯弓蛇影
蓝色旋转的也可能不是多瑙河
一个姑娘送来洗胃
她吞下了鸦片并非安眠
停尸间说说笑笑
为父亲穿上寿衣&
尽最后孝道
夜色渐暗 灯火阑珊
白大褂依住门框点起一支烟
烟圈缭绕 轻飘飘的:
他说:看着活人
白大褂弹了弹烟灰:走,喝酒去!
灰飞烟灭……
(刊于《草原》2014年5期)
&&&&&&&&&&&&&&&&&&&&&&&&&&&&&
时 间 的 刀 鞘 (组诗)
&&&&&&&&&&&&&&&&&&&&&&&&&&&&&&&&&&&&&&&&&&&&沙
磨刀匠停在风中
等待被岁月摧毁的锋刃
&那是厨子毕生的宝物
&被羊的骨头咬掉了白刃
磨刀匠宝物般
反复刮拭刀刃
像疼惜着自己的婴儿
世界的底部&&&&
一点点顿悟了细小的沟
就一点点抚平了厨子所有的
&在铁轨边,过着一种酿酒者的
  清晨,光线洒进散光的玻璃
  我习惯注视酒坛,沉下去的
  和浮上来的苦枝、桔梗
  那些根、茎、叶,交替浸透了
  蓄势待发的病因
  ——唯一不饮自己酒的人
  我只品尝一点
  分辨醇厚与微苦,再稍稍加些
  杜仲、蛇干、黄芪或草乌
  用几乎就要老去的时光
  耐心等待
  我的酒坛仍是满的
  在铁轨边,一点也没有下降
  沉淀下去的,只有微尘,一层又一层
  而我酿的酒
  渐渐显出了
  幽暗、沉郁、安然和绝望的那一部分……
&冬天里的诗
&进入一些丝棉
  皮制的&&&
冷暖隔膜的鞋子
  动物身上移下来
  即将包裹我的毛发
  从时间的夹缝里抽出刀子
  落下时间的刀鞘
  还在步行
  用铅芯写信
  保存半根蜡烛
  以笨拙的叙述,表达对一个人的怀念
  一根柴火、一截炊烟
 & ——一截不算短的时光
  一旦握住,就握住了所有伤痛……
&&印象山庄
深冬,那些枯落的枝叶
  被一再地掀翻 
走进灰褐色的山中,深浅不一的山路
  通向山顶或林子的另一边
  一转身
  就看到对面黑黢黢的峰峦
  和立在脚跟的一株果树
  此刻,它既疲惫又骄傲
  沉默寡言&&&
  可是,我听见,它暗中的血
  比我所经历的忧伤和激情
  还要饱满&&&
潮湿&&& 和
&这些蕨麻 百合 枸杞子
  是为重逢预备的
  这些草甸下&&&
灌木枝上缓慢存活的生物
  比夜里最后一盏油灯还要柔韧
  比夜漫长的命
  煨着文火
  让我的身体微热 &&& 恒久
  越过焦虑
  聒噪的心冒着半潮的青烟
  ——什么会让这盆火烧得更旺
   或突然中毒?
  那一刻
便显得不那么激越
  不显山露水
  带上蕨麻&&&
百合和枸杞
  小心翼翼扶紧自己的影子&&
  憔悴的主人……
这样的寺院
  劈柴 打扫&&&
这样的寺院
  静坐 & 诵经……
亦或吃斋 & 习武 
  守卫香火 
  银杏 & 古柏  
  靠山面水的龙脉
  这里佛门清净
  这里不收女人
  一千七百年了
  这里的道行越来越深
  她的俗欲 
  却丝毫没有减轻!
指挥交通的女人
  深夜半裸着身子
  丐帮老大
  威严地收受来路不明的银子
  叫花子四平八稳沿街乞讨
  说唱艺人拖家带口&&&
  嘴衔口琴&&&
手拨吉他&&&
  展露家族绝技
  意气风发的路人在想象中想象
  在欢呼雀跃中收紧胸膛里呐喊的风
  像一个脸上长痣的人
  不打麻药 &
&猛地掏走了跟随他多年的黑色的肉
  慢慢起身
  含铅的一小股风
  擦洗去年的翅膀,光秃秃的
  没有羽毛的双臂
  我要冰冷的清水
  清水里的碳水化合物
  我要伸出索要的手
  病愈之前,咽下了食物
  我要蹒跚着滑下陡坡
  服进最后一味苦药
  用好的身体
  断裂前最后一根柴草哭泣的嗓子!
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落发
  就要给大地鞠个躬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并不是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阿拉丁神灯
  一个静谧的人
  边走边摇晃着身体里的水
  ——有毒的水,甜蜜的水,酒的水
  易燃易爆的水……
& 所有被单晾晒出去
  是一周最大的成就
  望了望左面的天空右面的太阳
  夹在它们中间
  我像一粒可有可无的痣
  随时会被挖掉
  但依然会存活良久
(刊于《诗潮》2014年9期)
磨刀匠停在风中
等待被岁月摧毁的锋刃
又黑又重&& 这把刀
是厨子毕生的宝物
被羊的骨头咬掉了白刃
仔细刮拭刀刃
像疼惜自己的婴儿
世界底部&& 微芒闪耀
一点点顿悟了细小的沟
一点点抚平了& 厨子
无意中发现一张爸爸的收据
&& 印着“要斗私批修”
——四十年前的押金条
25元&& 领得一套燃气灶
25元&& 一笔巨款
在乡下&& 能娶媳妇
在城里&& 能打家具
那一年& 我存了5角
&& 能买10根奶油冰棍
&& 12.5根白糖冰棍
&& 16.6根黑糖冰棍
&& 而爸爸的25
&& 至今未被退回
与这张押金条& 变成了
&& 这么多年
我一直在想:这笔巨款
落在了哪个官僚的手里?
&&&&阿拉丁神灯
  一个静谧的人
  边走边摇晃着身体里的水
  ——有毒的水,甜蜜的水,酒的水
  易燃易爆的水……
(刊于《青海湖》2014年7期)
&&&&&&&&&&&&&&&&&&&&&&&&&&&&&&&&&&&&&&&&&
阿 拉 丁 神 灯 (组诗)
&&&&&&&&&&&&&&&&&&&&&&&&&&&沙戈
磨刀匠停在风中
等待被岁月摧毁的锋刃
又黑又重&& 一把刀
——厨子毕生的宝物
被羊的骨头咬掉了白刃
仔细刮拭着刀刃
像疼惜自己的婴儿
在这世界底部&& 微芒闪耀
一点点顿悟了细小的沟
就一点点抚平了& &厨子
听你讲述童年
听不出喜悦与苦难
听你讲述母亲
听不出爱与不爱
听你讲述爱情
听不出燃烧与熄灭
听你讲述写作
听不出享乐与艰难
听你讲述——
故事里的人物
人物中的跌宕
后半段人生& &发出了光亮
蜡烛的微光
在我的梦里
你却不再讲述&&
我立即醒了……
&&&&&&&&&&阿拉丁神灯
  &&一个静谧的人
  &&边走边摇晃着瓶子里的水
  &&——有毒的水,甜蜜的水,酒的水
  &易燃易爆的水……
干旱也是好的
一只蜜蜂&&&
一匹低垂的骆驼……
&&&&&&&&干旱&&
&还在蔓延&&
蔓延&& 也是好的
那些植被和水
光斑和足迹……
金色的反光都是好的啊
比紫外线的照射还要洁净
比即将枯竭的魂灵&& 还要闪亮!
&&&&&&&&&&
我要的不多
   一点安慰&&&
一点大气层中的气体
   也是无色的
   和我低温的左乳 & 穿越此夜
   你的声音
&也是无形的
   停在我的岸边
   有了水的形状 && 但并不将我淹没
   四面环水
& &坐拥孤岛
   写下几行字
   但并不叫做诗歌
这样的寺院
  劈柴 打扫
  这样的寺院
  静坐 诵经……
吃斋 念佛
 && 守卫香火
  银杏 古柏  
  靠山面水
  佛门清净啊
  女人免进
  一千七百年了
  道行越来越深
  女人的欲望 
  丝毫没有减轻
& 指挥交通的女子
  半裸上身
  丐帮老大
  威严地收受来路不明的银子
叫花子四平八稳& &沿街乞讨
  说唱艺人拖家带口 &
简易音箱&& 嘴衔口琴&
& 意气风发的路人
在想象中想象
  在欢呼雀跃中&&
收紧了胸膛里呐喊的风……
&&&&&&&&&痊&
  慢慢起身
  含铅的一小股风
  擦洗去年的翅膀&& 光秃秃的
  没有羽毛的双臂
我要冰冷的清水
  清水里的碳水化合物
  我要伸出索取的手
  病愈之前&&&
咽下了食物
  我要蹒跚着滑下陡坡
  服进最后一味苦药
  用好的身体
  擦亮&&&&一根柴草哭泣的嗓子!
(刊于《天涯》2014年4期)
我穿过了时间,而不是世界
&&&&&&&&&&&&&&&&&&&&&&&&&&&&&&&沙
坐在火车车厢,望着窗外一点点后退的田埂、麦苗、丛林。
这是华北平原,春季,嫩绿广袤的土地在北半球和煦乍暖的微风中如期回馈世界静默的报答。
隔几个月,就有坐火车旅行的欲望。想象着,坐在小桌旁,呆呆凝望几小时的田地,看着庄稼、村落接踵而至,又一闪而过……
这一次,我有十六个小时需要穿行。我的火车要从华北平原渐渐西行,海拔一点点升高,耳膜一点点加力,绿意渐渐稀疏,干枯鳞次而至。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因景色的退却而失望,也不会因连续的隧洞而不安,我很平静,像一个人的一生,漫长、克制、一闪而过,又无始无终……我甚至有些愉悦,我需要这样的原野,需要这样的麦苗,需要这样的苍凉和干瘪的羊群……
很多小站被列车甩了过去,看不清它的样子,它却依然在那,比我的年龄大,如同那棵树,依然在那,比我的年龄大。我心里踏实了,看到比我年长的事物,我就变得踏实起来。把一次长途旅行当做一次深深的慰藉,我要在火车上吃两顿饭,喝四杯水,睡一个通宵。我要在这个暂时固定的空间里过日子。我的态度变得认真起来,既然是过日子,就不能凑合,我要很正规的吃饭,很认真的沏茶,削苹果,倒垃圾,发呆,读报,看热闹。我可以潜下心来站着旁观隔壁乘客的一场长达三小时的牌局,可以听下铺的大爷讲述他的坎坷历史二小时。在这里,人民变的无比友善,他们相互帮助相互信任,在这十六小时里,他们是同一屋檐下的一家人,他们要共同生活十六小时,就都变的认真起来,他们很正规的吃饭,很认真的沏茶,削苹果,倒垃圾,发呆,读报,看热闹……甚至,有一桌还摆开了酒局,推杯换盏间酒香飘荡在整个车厢。
我真是非常喜欢这种其乐融融彻底放松的世界——在逼仄的车厢。我见到所有陌生人人性美好的另一面。也许,他们在上车前还是骗子、窃贼、江湖浪人、妓女、说客、居间,而一上车,就变成了公务员、采购员、人民教师、公司老总、艺术家、大学生。车厢里播放着节节高,有点俗,但挺轻快,大爷的儿子要去连接处吸烟,临走时,嘱咐老人,该吃药了,水已经倒好,要是头晕就等他回来再吃……
这个儿子也有五十多岁了,穿着体面,冷峻寡言,但对老父亲,无微不至,嘘寒问暖,万般体贴。
我们的上铺铐着一个罪犯,他一直躺在铺上睡觉,只有吃饭的时候押送他的警察才叫他下来。一个警察把罪犯和他自己铐在一起,先一同去趟厕所,然后回来,四个警察一个罪犯,围坐在一起吃盒饭,他们会不时的给罪犯盒里夹着菜,罪犯也就默默吃了。一个警察给罪犯打开一瓶啤酒,四个警察也每人打了一瓶,罪犯放下右手的筷子,端起酒瓶,五个人碰了一下。
我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犯人,他戴着眼镜,像受过不错的教育,面庞白净,不像出身仇苦,一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说,但也不嫉恶如仇,倒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吃完饭又上床睡觉了。
车厢里安静下来了,婴儿停止了哭闹,音乐也停了,人们有些困倦,连续的隧洞使得车厢忽明忽暗,像是在白昼与黑夜之间来回穿梭,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比飞机在空中颠簸还要奇妙,因为预知不到前面的方向,也预知不到下一个洞口,一切来得迅猛而又自然,你无法抗衡却又必须承受,这就是隧道,这就是一列火车的针,穿破地球的皮肤,缝合着世界的伤口。
每个人是伤口内里的一粒细胞,活跃,宁静,随遇而安,随波逐流……
时间又过去了一小时……
中铺的两个大学生,是情侣,女孩披肩长发,牛仔短裤,戴无镜片黑框大眼镜,男孩齐耳蓬蓬头,牛仔长裤,同样的无镜片黑框大眼镜,时尚,相爱,他们不与别人说话,一直吃零食,还互相喂着吃,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我也上床躺下,无意中与男孩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他迅速躲闪了,他那么白皙,清瘦,没有胡须。下意识的,我又看了他一眼,他正转过身去嘱咐女孩快上床睡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他,是个女孩!
夜色沉下来了,西夏王陵的旷野有星星点点的灵火,火车一下子消失在大漠中,“一匹失踪的困兽,忽的一下又爬出了地面”,它抖了抖浑身的尘土,这只怀孕的母兽,独自踟蹰在荒郊野外,偶尔停下来,生出一些孩子,然后,再怀着另一些,继续赶路。
我曾经是一颗卵子,现在,又是一颗卵子,我在火车的腹腔,穿过了时间,等待诞生。
我必须穿过时间,我们必须穿过时间,我们只能穿过时间。
我们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无法阻止时间,历史也会倒退,但时间勇往直前,我们在它的腹中,渐渐进入睡眠,和睡眠里无边的梦幻……
亮光被熄灭了,思想的油灯被熄灭了,大地蓄势待发,这是另一些生命的世界,他们开始相聚,欢呼,和别离……
我要说,我看不到他们,却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他们头顶微弱的光芒小心翼翼擦到阳界的边缘,庇护着我们的夜晚。他们,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祖先,以及,我们温暖的血脉!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亲人在另一个世间默默护佑着你更幸福呢——我的一枚金戒指套在姥姥的牙齿里,在阴间,已经十三年了,她一直保护着我,今夜又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回到童年。
后半夜,列车穿越中卫车站时,我醒了。这是腾格里沙漠的南缘,是被黄河冲积出来的一个大平原。若干年前,我在宁夏中卫永康乡吃糠咽菜,摸爬滚打了五个月,在84553部队磨练出外柔内刚的坚毅意志。我戴着母亲的一只英纳格手表,时常被一个女疯子尾随,当然,她并非只尾随我一人,只要见到女军人,都尾随。从部队驻地到永康乡,再从永康乡到部队驻地,她不辞辛劳,走走停停,一直跟随我。在一片杨树林里,我走累了,摘下军帽,坐在土埂上,她也坐下,离我二十米远。她一直盯着我看,一脸灿烂的笑容,我发现,她其实很漂亮,也很年轻,和我的年龄差不多,而且,她穿的很艳丽,但并不过分艳俗。我从黄军挎里掏出刚从邮局取回来的包裹,饼干、香肠、巧克力,粉饼、唇膏、润肤霜……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树林打开这个包裹,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女疯子期待的眼神促使,又或许是自己急切的心情使然,总之,我在没有回到营地就打开了包裹,我准备在料峭的春风里,在这个刚刚露出嫩芽的杨树林里,把它们吞噬殆尽!我朝女疯子招招手,她迟疑了一下,慢慢踱了过来,我让她坐下,她坐在我身边,我给她递过饼干、香肠、巧克力,我们一起吃起来了……尔后,我用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她看着我,示意让我也给她画,我就给她画上眼影,打上胭脂,抹上口红,最后让她照了照镜子,她一下子跳起来了,吓了一跳!转而,她拍着手,一弹一弹的高兴的向村里跑去了……
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丝毫没有褪色,今夜,躺在昏暗的列车上,看见那个女疯子的幸福笑脸,想必,她现在还是那样幸福的笑着,而我们,却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我们的内心涌进了更多的杂质,把单纯的快乐挤得几乎没什么地方了,时间,能摧毁一个人的初衷,却摧毁不掉一个疯子的执着!
我挺羡慕她的。
第二天清晨,7点25分,我穿过了十六个小时,到达了终点。
被这列母兽诞辰在冷风瑟瑟的世间,我不太适应外面的空气。从起点到终点,海拔升高了一千五百米,气温下降了五度。母兽还在产卵,她要把自己彻底掏空,完成一生的旅程,像一只大蚕,产完卵,就死了……
出了趟门,刚回来,晚了几天汇报。
目前为止,全部的书款已到账,原来预计的20本书所得2000元,现在书也超过了20本,款也超过了2000,我可以欣慰地向大家报告,此次共收到诗人们7200元!
我深知,这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们这一群诗人对另一个诗人的敬意。
博文发出后,不到两天的时间,20本高价诗集全部订购出去,当天晚上就收到4份书款,有的诗人不会网银转账,拖延几天,到银行柜台办理,有的诗人请别人代为办理。这其中发生的细节每每令我动容:福建的威格为了减轻我的邮资,坚持要求快递到付;河北的李唱白打款后发来短信说道,如果书已售完,就请把款转给龙龙;王家新老师出门在外,为了赶上截止日期,请夫人深夜用手机银行转账;民谣歌手朱光宇正在外地巡演,看到消息后,也加入了诗人行列;远在台湾讲学的北野,千叮万嘱,一定要给他留一本,待回来后打款;河北的宁延达、李点,甘肃的离离,山东的阿华分别以高出100元一本的价格表达了他们的心愿……
我的本意只是为龙龙筹集点生活费,并无大张旗鼓地做成活动之念,加之,本人博客疏于打理,平日来访的人极少,但诗人们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来传递这个消息,有的转发博客,有的转发微博,我的博客因被小秘书特别关照,无法转到微信上,诗人沙戈不厌其烦,一遍遍地尝试,终于成功地发出了微信。这些转发加速了卖书进度,一天多的时间,全部完成了预期目的。在这里,恕我不一一提及你们的名字。谢谢你们。
正如诗人白兰所说:“李南的发心和购买者的发心,都是热乎乎的,彼此都超越了买与卖原来的意义”。我扪心自问,有几个人是冲着我的诗集来买这本高价书的?没有。想买我的诗集,网上随时可以买,十几块钱一本,何必要买这高价书?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诗歌,为了龙龙。因此,我在寄出的每一本诗集上都写下了这几个字“爱心诗集,意义非凡”或“爱心诗集,情谊无价”。这将作为一个美好的记忆,保留在诗人的生活中。
此次出售高价诗集过程中,本人拒售了14本,原因是你们曾经给过龙龙或多或少的帮助,这次恕我就不成全你们了。
对于两天后得到消息来买书的诗人们,恕我也不能成全你们了,你们的心意我转给龙龙了,主要是我的样书不多了。
在这里,请允许表达我的内疚之心。我生活在同城的兄弟姐妹们平素相处甚欢,按人之常情,出本书,应该分送给大家,可是没有。这些最亲近的哥们姐们没等我送,就已在网上买了我的书,有的也加入了这次高价书行动,这让我内疚不已,但愿能有下一次,给我补偿的机会。还有我多年来一直交往的老师和诗人朋友们,原谅我,就不一一赠寄诗集了,朋友永远在心中,相信你们会理解我的。
今天,诗人青小衣打来了最后一笔书款。此次售书全部结束。
我想,这7200元应该够诗人殷龙龙两个月的生活费和护理费用,两个月后呢?我不知道……在中国,没有专职诗人,诗人们大都有一份职业,那些体制外的诗人(包括我本人)收入也不固定,但不管怎么辛苦,我们还有劳动能力,又没有重症在身,而类似龙龙这种情况的诗人们呢?他们有的丧失了劳动能力、自理能力,有的患重症入不敷出,有的一贫如洗,仅仅维持最低生活水准……
他们写诗、爱诗、为了诗歌甘愿忍受物质的清贫,可是在我的祖国,谁来关注这些为人们奉献出精神产品的劳动者?
我痛恨自己没有能力来创办一个专门救助诗人的基金会,来让受助的诗人们安心创作,不再为生计发愁,但愿有一天我的这个愿望,有人能够实现。
诗人殷龙龙在留言中写道:“还有太多太多的朋友帮助过我;好运常伴你们!有这些义薄云天的朋友,我会活得更好,诗歌会飞得更高!”
就在发这篇博文前,诗人李宰北又打来了一笔书款。自此,本人将不再受理任何购书款,请朋友们不要再打款了。
虽然,我这里不再出售高价诗集了,但爱心仍在传递,爱的渠道四通八达,有意帮助龙龙的诗人们,可与我联系,纸条、电话、信箱,各种方式不限,也可以直接和龙龙联系,他的博客:
深情大爱,难以言表,谢谢大家!
让我们记住下面这些闪光的名字——
购书及汇款名单
某匿名女诗人:2000
某匿名女诗人:600
宁延达&&&&&&&
王家新&&&&&&
&3本&& 300
李点&&&&&&&&&
阿华&&&&&&&&&
离离&&&&&&&&&
语伞&&&&&&&&&
张祈&&&&&&&&&
&&&&&&&1本&&
&&&&&&1本&&
李唱白&&&&&&&
杨帆&&&&&&&&&
孙燕秋&&&&&&&
包苞&&&&&&&&&
戴国华&&&&&&&
詹守泉&&&&&&&
杨占波&&&&&&&
2本(其中一本《渐渐远去的夏天》(韩文戈著))&
&&&&&&&&&&&&&&&&&&&
颜小鲁&&&&&&&
朱光宇&&&&&&&
三色堇&&&&&&&
鲁冰梅&&&&&&&
北野(山东)& 1本
青小衣&&&&&&&
李宰北&&&&&&&
《时间松开了手》28本,《渐渐远去的夏天》1本& 计:29本
售书共收入:3600元
三位女诗人向龙龙转交款:3600元
共收入我账号:7200元
明天,我将把这7200元全部转入龙龙账号,请大家放心。再次感谢!
&&&&&&&&&&&&&&&&&&&&&&&&&&&
&&&&&&&&&&&&&&&&&
(另,因诗人们真名和笔名,实名打款和无名打款,一度导致我头脑混乱,如姓名或金额有误,请及时通知我,以便更正)
  本来,出本书实在不值得炫耀。既然,朋友有个机会给出了,我心存感念!因签了放弃版税协议,意味着这本书我没有一分钱收入,由出版社和书商方包销,出版社只给我少量的样书。基于此,我的样书不再赠送朋友们,希望朋友们能理解。
  这少量的样书中我出售20本,用于对诗人殷龙龙的生活补贴。诗人殷龙龙1981年开始发表诗歌作品,写诗30多年,出版有《旧鼓楼大街》和《单门我含着蜜》,他天才的写作带给人们难以言说的震撼,他对现实绝决的态度让我等自惭形秽,他不属于这个时代,他是未来的歌者。他是我们时代的曼德尔施塔姆。
  龙龙从小患有脑瘫,如今生活已不能自理,去年有关部门甚至取消了他的居民低保(原因你懂得),为了生计,龙龙不得不开始画画,他希望有一天能卖出他的画,用来维持生活,但没有卖出画之前,他的生活已然捉襟见肘。
  你没有见到过龙龙,就不了解他经历过的屈辱,你没有和他对视过,就感受不到他灿烂天真的笑容,他吃力地说出的几个字,足以化解你生为正常人所谓的"痛苦",他的幽默和风趣超越了我们的想像力。他是我们大家的龙龙。
  我的新诗集《时间松开了手》,收录了我107首诗,大多是1988年~2010年之作,在网上和书店均有出售。之所以我在这里出售20本样书,每本价格100元(是不是有点黑了?)是为了让有爱心的、条件稍好的诗友们能助龙龙一把,让他度过人生的灰暗期。这20本书的收入我将如数打入龙龙账号,并公布每个诗友的姓名及购书金额。有需我签名的请注明。
  我还想说的是,不要因为我们在他最需要我们的温暖时,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谢谢!
  对于我所知道的已经资助过龙龙的诗友们(如,白兰、苏小和、刘川、西娃、李云枫、阿尔、刘强本、沙戈、赵旗、零星雨、幽燕、红莲、夜鱼、树才、雷人、宫白云、白玛……等等,这样的名单还很长),本人将不出售诗集给他(她)们。谢谢你们!
&& 我的账号:建行&
我的电话:
请购书的朋友打款后,发短信通知我,附上寄书地址,需签名请一并注明。每本价格100元。
& (原载《诗刊》2014年6期上半月)
易怒& 任性
耍小孩脾气
反复说一句话……
耄耋之年&& 父亲
哄他高兴&& 我们恪守职责
我们早已长大
远离了天真& 和& 气球
却开始欢快的&
眯着白内障的瞳孔
再也看不到&& 我们随时刮过的
惊蛰& &谷雨&
&更迭的节气
穿梭于相互映衬的谜团里
……藏起希望的种子
如果&& 明天就开花
如果&& 迟迟不发芽
都会令人不安
——一个人
需要隐藏多少秘密
才能走完整个一生!
我见过那么多只羊
长相无一重样
在青海& &在果洛
在新疆&& 在鄯善
在甘肃&& 在玛曲
在内蒙&&&&在克什克腾
不同的祈祷与阿訇
不同的宰牲与封斋
那么多只羊&&&
&那么多碧绿的草场
马匹和新生儿
那么多迁徙
转场&& 星云变幻
却一生冷峻
腰间挂着奶桶
是他皱纹的母亲
还有&& 那么多主麻
安拉的祝福
古兰经的训诫
天似穹庐啊
我见过那么多只羊
一场巨大的繁衍
小的只剩一只羊
——我苦命的同类!
形状还在&&
牧羊的汉子
武侠人物般
寡淡&& 穷困潦倒
缠足的祖母
——古时嫁错了相公的闺秀
服帖的& &认了命
散落在于另一个朝代的后裔&& 自谋生路
怀揣先辈微弱的光环
这时间丢弃的抹布
终究抹不清真相
只剩一具干枯躯壳的空洞!
由诗人沙戈担任策划并出版、由诗人李南作序的新书《借圣地而来》,日前得以面世,作为西藏电视台资深记者的作者张洪松,深入藏区多年,记录并书写了鲜为人知的大美西藏。责编、美编亦为此书付出不少心血……当然,沙诗人操碎了心……李诗人也没少操心……
《借圣地而来》封面
新书发布会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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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永不止息……(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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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起行囊去远方,探求不可预知的旅途,远方有多远?没有人能回答出来。你要到什么地方,你会遇到什么人,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不知道张洪松有没有读过美国作家杰克·凯鲁亚克写的《在路上》,自它问世以来,以无与伦比的诱惑吸引着全世界无数年轻人上路——去远方。
  我认识张洪松是我们一同在河北电视台工作的时候,当时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寡言少语,少年老成。大部分电视人都被稍有些文化的人讥笑为"没文化",也难怪,电视是快餐式的文化消费,看过后再也无人记起。这样一种消耗青春的职业,他可以做多久呢?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去西藏拍片,从此,他的生命和西藏发生了一种奇妙的关系,他再也无法舍下它,几年后,他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拉萨。
  这些年,张洪松把自己完全地融入了这片土地。他差不多走遍了整个藏区,和同事、朋友们风餐露宿,在牧区、在寺院、在消失的古遗址、在无人区拍摄了一部又一部纪录片;和牧民、活佛、朝圣者、老人、孩子交流;感知他们的生活与观念的养成;他被高原的紫外线射得皮肤黝黑;他写下了十几万字的随笔、电视片文本、日记、诗歌;十二年来,他了解到生生不息的藏民族的宗教、文化、习俗、地理、人伦……
他遇到的人,发生的故事,听见的和看到的,这些拉拉杂杂的文字,他写了出来,构成了这本书,与其说是记录他在西藏度过的年年岁岁,不如说是他为自己年轻的选择提供了文字的实例。我以为,一个男人,必须经过天地和人事的历练,才可以成长、成熟起来。
  有一次,我们在网上聊天,他把他的一些文字发给我,问我说,这些成行的东西算不算诗?我看后回答他,怎么不是诗呢,很好的诗啊。他听后特别高兴。
  我在想,有的人写一辈子诗也不能算是诗人,而有的人一辈子不写诗,仍然是个诗人,因为他具有诗人的气质,具有诗人的胸襟,具有诗意的生活。
  新诗发展到今天,形成了多元化的审美格局。谁又能有资格说,诗应该是什么样的,不该是什么样的?张洪松写诗,是到了西藏后,面对着壮美的风光、质朴的生活所发出的赞叹,是面对着自己的生活状态,是面对着周围的物与事,选择的的一种言说方式。
  在西藏的这些年,张洪松无疑是忙碌的,他也是孤独的,有时也是迷惘的,我这样断定,是因为读了他的一些随笔和诗歌,他写下它们,是为了排遣心中的寂寞,表达此时此地的心境。往往,在夜深人静时,他点上藏香,泡上浓茶,一根一根地抽烟,有时剪辑制作片子,有时熬夜看电影,有时就写下这些对生活、对友谊、对遇到的人、对生死的思考。
  张洪松在一段文字中写道:"我说不清楚,我算不算一个有理想的人。如果有,我还真不知道我的理想是啥;如果说没有,我还驴一样的奔着一个方向走,那里没有南墙,因为都是路,离哪儿都远。"
  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张洪松的心境——茫然中有一丝执着,他总是认为自己还有一个未完成的梦在等着他。扪心自问,我们每个人的理想又能实现多少呢?人,总是从年轻时开始向往一种理想中的生活,但大多数人是囿于现实,只好边走边丢,到生命的尽头,也没有实现自己所谓的"理想"。所以他焦炽,所以他固执。
  让我吃惊的是,张洪松在西藏的这些年,完成了一个华丽转身——从一个"没文化"的电视人抵达了一个有文化的电视人。这绝不是谬赞之词。翻看他这些文字,再也不是我记忆中那个刚出校门的大男孩所写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空洞苍白的文字,而是他对一个人的生存际遇有了实实在在的思索,对亲人,他有一份内疚;对朋友,他有一份真诚;对纪录片,他有自己的感悟;对情感,他有一种期待;对生与死,他有一种淡定的理解;对西藏这片让他爱又让他恨的土地,他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我不知道他汲取的文化资源从何而来,电影、读书、见识、思考、交谈、经历,也许是这所有的一切成就了他。
  今天的张洪松,他向我们呈现的生命,有了重量和厚度。
  张洪松擅长拍纪录片,而纪录片是电视中难度最大,也最能体现一个编导文化底蕴的活计,这些年来,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一个又一个纪录片中,对于他来说,纪录片就是他的创作,凝聚了他一切的心智和体力。
  2007年,我有一个诗友叫鬼中叔,出了一本书,书名叫《今生怎能不去西藏》,听听,这名,起得多么牛,富有极大的煽动力,像是在对每一个有梦想、有好奇心的人发出的一份追寻梦想的邀请书。是啊,一个人,今生若没有去过这个神奇的地方,岂不是枉活一场?
  在重度雾霾的城市待得太久了,我怕有一天神经变得麻木,没有激情,没有感觉了。我有一个梦想,有朝一日去西藏看看,去感受一下他笔下那片湛蓝的天空,去呼吸一下干净的空气,去听听千里草原飘荡的牧歌,在一路行走的途中,问候一下远道而来的朝圣者。我想,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愿望,而是所有人对在路上的那种青春气息的一种追寻。
  而张洪松呢,他把青春奉献给了这里,做为人生中的一段历练,他比我们活得更精彩,更生动,也更真实。若干年后,当他翻看这本书的时候会不会涌出"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这样的感慨呢?我想会的。
  我是个没有去过西藏的人,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心里惟有惶恐,惟有羞赧。
  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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