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故事bbc事

关于生命的故事或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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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那是自然会给人类去雕琢的宝石.——诺贝尔  生命不等于是呼吸,生命是活动.——卢梭  生命是一条艰险的狭谷,只有勇敢的人才能通过.——米歇潘  一个伟大的灵魂,会强化思想和生命.——爱默生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了解生命而且热爱生命的人.——罗曼·罗兰  我们只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泰戈尔  内容充实的生命就是长久的生命.我们要以行为而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生命.——小塞涅卡  如能善于利用,生命乃悠长.——塞涅卡  生命是母亲塑造出来的,是上帝赋予我们每个人的.在我看来生命是无法衡量的!  生命是单程路,不论你怎样转变抹用,都不会走回头,你一旦明白和接受这一点.人生就简单得多了.  在我们所具有的一切缺点中,最为粗鲁的乃是轻视我们的存在.  生命是真实的,生命是诚挚的,坟墓并不是他的终结点.  有生命,那里便有希望.  每一朵花,只能开一次,只能享受一个季节的热烈的或者温柔的生命.  亲爱的朋友,所有的理论都是灰色的,而宝贵的生命之树常青.  我们的生命是天赋的,我们惟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  生命的意义是在于活得充实,而不是在于活得长久.  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蜡烛,而是一支由我们暂时拿着的火炬,我们一定要把它燃得旺盛.  世间之活动,缺点虽多,但仍是美好的.  人生不售来回票,一旦动身,绝不能复返.  在我们了解什么是生命之前,我们已将它消磨了一半.  生命短暂,切不可猬琐偏狭.  生命,那是自然会给人类去雕琢的宝石.——诺贝尔  生命不等于是呼吸,生命是活动.——卢梭  生命是一条艰险的狭谷,只有勇敢的人才能通过.——米歇潘  一个伟大的灵魂,会强化思想和生命.——爱默生  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了解生命而且热爱生命的人.——罗曼·罗兰  我们只有献出生命,才能得到生命.——泰戈尔  内容充实的生命就是长久的生命.我们要以行为而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生命.——小塞涅卡  如能善于利用,生命乃悠长.——塞涅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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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不断升华的梦想
王劲松的人生梦想是个不断升华的过程。在13岁时,他的梦想,是为父母争口气;15岁的梦想是承担家庭的主要责任;17岁,他的梦想是办一个公司;20岁的梦想,是认真学习,掌握国家政策以及市场经济的分析,把公司扩大。30岁的梦想,是做物流;40岁的梦想是做龙凤园项目。
1995年,王劲松以3000元资本,从一辆二手中巴车开始,用了7年时间,使其完成了从顺达客运,到覆盖物流、汽修,种养殖场等产业,资产达8千多万的财富集累。2003年,王劲松的触觉延伸到殡葬业。他发现这是一个政府主导,有市场需求,又有公益价值的事业,在做全国调研时,他的调研方式有些与众不同— 到全国有名墓园打工。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不计任何报酬。王劲松走遍全国有名墓园,整整打了三年工。
“如果一个项目服务最大多数人,那么无论起点怎样荆棘,它有生命力,有持续的生命力。”在王劲松这种观念的驱使下,日,贵州龙凤园陵园正式开业。该项目累计投入将达6亿元。
“殡葬是生命,是文化,是体制,是惠民工程。”王劲松这样说。
从一个穷小子,到身家过亿?一个实体企业,如何在市场中,以小搏大,产生资本的几何效应?走近王劲松,听听他的故事,也许对从事实体经济的企业家,对资本会有不同角度认识。
一、15岁:替父养家
6月19日,记者走进龙里县龙凤园陵园。没有阴森、凄凉,映入眼帘的一片葱绿的青山,鸟语花香森林。在优雅的山水,鲜花、碑石、亭台、古建筑之间,一位中年男子迎了出来。他皮肤黝黑,穿着黑花衬衣,布裤子,一脸热情,他就是龙凤园陵园公司的执行董事王劲松。
从龙凤园项目投资近6亿元,到王劲松财富路径,他走过怎样的成长路径?
王劲松是家族的第一个商人。爷爷是河北沧州人,抗日战争期间,随部队撤到贵州,抗战结束那年,精明的爷爷由于不愿参加内战,便离开国军,来到龙里,和他带的两个士兵,开起了龙里第一家饭店“津京饭店”。
王劲松从父亲那里得知,爷爷是一个正宗的北方汉子,好打抱不平、乐于助人。这些信息伴随着王劲松成长。
王劲松父亲在龙里食品公司上班。曾经,在计划经济时期,食品公司红极一时。1982年,作为市场经济最先放开的商业部门,食品公司彻底倒闭了。屋漏偏遇连阴雨,此时,父亲恰又患上职业病,当时家里情况十分困难。父母无工作,无收入,几近绝境,一家四口,被迫挤住在一个仓库里。
父亲拖着病体,到集市上卖猪肉维持一个家的生计。其时王劲松11岁,作为家里的长子,他时常给父亲搭手。
15岁那年,初中毕业的王劲松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接过爸爸的担子,独自在农贸市场摆摊,做起了卖猪肉的生意。在贵阳新路口菜市场,王劲松是最小的摊主。
“当时我的摊点正好在我学校不远处,同学们放学都会经过那里,有些同学怕我难堪就躲着我,也有些同学找到我,让我回学校读书。”
尽管我有挫败感,但一想到我能够赚钱养家时,似乎更有成就感。
直到今天,王劲松都认为他当时必须代替父亲,撑起那个家。
二、进国企又出国企
不能卖一辈子肉。1000元买进一头猪,买得好,可以赚200元,卖得不好,还会亏。卖肉的资本集累方式很慢很原始,王劲松渴望新的增长速度快的赚钱方式。
在16岁那年,王劲松决定到太慈桥汽修厂学习修车。修车有技术含量,赚钱比卖肉快。此时,贵阳最大的旧车交易市场也在这里。
王劲松发现,在这个二手车市场,交易很活跃,一般都是几千块钱买一辆车,通过自己修理之后,卖给别人。“这么轻松就赚到钱,他们可以做,为什么我不可以?”
王劲松一边开始学习修车技术,一般学习二手车贸易。他和别人不一样,等待别人送车上门,他自己到全省各地去收购二手汽车,自己动手修理好,然后再批发到门面上。
二手车生意,让王劲松一年下来,赚了十几万元,他尝到了有技术,做二手车生意的甜头。
17岁那年,解放军三五三七厂招工,在父母坚持下,他进了该厂,做鞋帮工。在当时的王劲松看来,是十分幸运的一件事情。“我学技术学得很快,别人需要6小时完成的工作,我3个小时就做完。做完我的工作,就经常去帮别人,同事们很喜欢我,很快,在车间里,我们组成了一个很强的工作团队。”王劲松说。
不过,流水线工厂的新鲜劲过后,其单调又使他开始盘算起做生意。
他发现当时工厂里的工人们上班大都用自行车,工厂附近没地方买。于是,他到贵阳城区收购二手自行车,卖给厂里的工人们。又在工厂附近的农家收购猪肉,批发到新路口菜市场,这样来回两个生意都双管齐下,挣到的钱比厂里工资要高出10倍。
1993年,值改革开放,市场放活。21岁的王劲松,越来越感到不能在流水线车间工作下去,他需要实现自己的梦想。
“一边是钟摆一样僵化的车间,另一边是火热的市场。我就站在中间,我告诉自己必须做一个选择。”王劲松说,他对当时政策、市场非常了解,知道机遇非常好,于是大胆的提出了辞职。
但没想到,他的辞职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单位领导、和自己车间团队不让他走,父母也施压不准他辞职,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
三、客运,从散兵游勇到创业的转折点
1995年,王劲松发现,龙里跑贵阳的营运中巴每天只有一班,根本无法满足当地人的需求。兜里只有三千块钱的他,大胆借钱分期付款买下一辆二手中巴车,专门跑龙里到贵阳这条线。三个月的时间,他赚了三万块钱。
1996年,王劲松四处筹钱,花20多万,升级买了一辆依维柯。在运营中,他发现,国营一天只开两个班,4个车,只跑两趟。于是,大量进县城的老乡,常常误车。他考察下来,一天可以增加3趟,营运公司任务饱满,增加效益,也方便老百姓。
“必须要把规模扩大!”王劲松下了决心!
资金从哪里来?王劲松想到了一个好招— 收购同行业老板们运营不下去的中巴车,承接债务转移,由他来承担车辆银行还款。
“在帮别人渡过困难的同时,我实现了第一次扩张。看好交通运输市场,民营企业伸展出来,必然市场化。”王劲松说,当时收购了5台车,并增设洗车场,汽车美容,修理厂等一体化经营。在实际资产20多万的情况下,运作了100多万项目,1996年的下半年成立了顺达客运公司,成为了黔南州第一家客运公司。
用两年时间,资产达到了150万元。
“之后进入了工商联,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平台,和政府、银行有一个对话平台,早年贷款很艰难,无任何东西担保,都是民间融资,成立公司后,在工商联担保下,在信用社得到了第一笔贷款,40万元。”王劲松说。
1999年,王劲松在龙里县东门花80万元买下了10亩地。2000年客车站成立,招投标,王劲松成功争取到经营权,以150万购买到10年经营权,预期10年收益:毛收入,2000多万。
2002年成立了黔南交运龙里龙山分公司,2003年个人独资创办了贵州省龙里顺达货运物流中心。当年,王劲松的顺达物流、汽修,种养殖场,资产共达8千多万。每年净收益几百万。
王劲松拍着胸脯说,在黔南,顺达是民营中做得最好的,管理模式很到位。自有资本车辆、挂靠车辆,多种资本结构。
今天,顺达客运扩张到80辆车,员工100多人,年收入数百万元规模。
客运,是王劲松最主要的产业。1995年,王劲松以3000元资本,从一辆二手中巴车开始,用了7年时间,使其完成了从顺达客运,到覆盖物流、汽修,种养殖场等产业,资产达8千多万的财富集累。年净收益几百万的企业。
四、身家千万,却卧底打工三年
2003年,王劲松的触觉延伸到殡葬业。他发现这是一个政府主导,有市场需求的公益事业。他开始做全国调研。他的调研方式有些与众不同— 到全国有名墓园打工。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不计任何报酬。王劲松走遍全国有名墓园,整整打了三年工。
三年下来的收获是:伴随着国家体制的改革,殡葬行业有很好的前景。它是一个传统文化组成部分,投资虽大,但风险小,它的风险不在市场、不在资本,在于管理,而管理的风险是可控的。
“殡葬是生命,是文化,是体制,是惠民工程。”王劲松说,无论任何产业,不能脱离经济惠民中国基本诉求,生命都是平等的,惠及最大多数,就会得到市场以及官方的认可。
“如果一个项目服务最大多数人,那么无论起点怎样荆棘,它有生命力,有持续的生命力。”在王劲松这种观念的驱使下,日,贵州龙凤园陵园正式开业。该项目累计投入近6亿元。
王劲松的人生梦想是个不断升华的过程。在13岁时,他的梦想,是为父母争口气;15岁的梦想是承担家庭的主要责任;17岁,他的梦想是办一个公司;20岁的梦想,是认真学习,掌握国家政策以及市场经济的分析,把公司扩大。30岁的梦想,是做物流;40岁的梦想是做龙凤园项目。
对于他的成功,王劲松总结了三点:一,找准点;二,定位准;三,与人合作。
“不要怕和别人合作,合作的力量远远大于任何单打独斗”王劲松表示,产业的成长和人的成长是一样,渐进的过程。
五、认识生命
王劲松在以市场方式发展殡葬业同时,以公益方式同时推动。
在4月8日上午10时,由贵阳市民政局殡葬管理所、龙里民政局主办,贵州龙凤园承办的生态节地葬在龙凤园举行。主动报名参加生态节地葬的只有10位逝者亲属,却是贵阳市2011年推出生态节地葬以来,参加人数较多的一次。
省殡葬协会会长陈梅琳表示,殡葬改革关系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关系生态底线的保障问题。公益、生态节地葬,一方面减轻丧属经济负担,也为社会倡导“厚养薄葬”新观念。
而中国殡葬协会副会长秘书长张洪昌在讲话中,表达了生态葬更是对生命的尊重的观点。
由于自然环境的演变,加之人类活动的诸多后果,全球性的生态功能紊乱和环境退化问题,已经成为世界各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制约因素。
王劲松以为,把殡葬对自然资源的消耗降低到最小,引导人们崇尚科学的生活,正确认识生命和死亡,推行环境友好型的现代、文明丧葬方式,实现人类生活与自然环境和谐发展,是摆在各国政府和每一个社会成员面前责无旁贷的使命,更是殡葬业内人士的责任。
“每个人的生命获得,只有一次。生命的价值是对自然、人类、社会和亲人的奉献。而不是一场毫无价值,铺张浪费的葬礼。”王劲松这样说。
省政协副主席省工商联主席李汉宇则表示,倡导“绿色、生态、文明、和谐”的殡葬新风尚,是每一个殡葬业从业者的责任。
本文来源:金黔在线-贵州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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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点评:
田野里白天的风景和情形,有诗人把它写成美妙的诗,有画家把它画成生动的画。到了夜间,诗人喝了酒,有些醉了;画家呢,正在抱着精致的乐器低低地唱:都没有工夫到田野里来。
内容简介:
本书写给那些希望了解地球上的生命(包括我们人类)将会如何变化的人们。这些知识对于我们的生存非常重要。因此,我邀请了一些从事地球生命支持系统研究的杰出科学家,请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希望人们能从中获益。
书中的每个故事都会涉及地球生物圈的某些重要部分,例如土地、植物、森林、动物、河流、海洋、气候和大气。下如我们依赖所有这些系统一样,地球的各个部分也是相素依赖的,并且在这个综合的整体之中,所有的部分都是互相联系的。
这本关于地球生命的优秀的自传文集,汇集了16位科学家的个人感受与专业思考,向读者展示了促使这些杰出科学家进行研究,采取行动的人生经历,令人鼓舞。
本书所论述的生态学观点不仅深远,而且能引起您的共鸣。它综合了可以得到的最新信息。许多被访者详细地回顾了他们的生命历程,这些将激励的轻的读者。
环境危机这一主题始终响亮而清晰地回荡在我们耳边。本书指出,恰恰是人类,使得危机发生。阅读此书,可以知道方便发现了臭氧空洞,谁提出了盖亚理论和人口爆炸观点&&本书中的内容与个人都息息相关,因此我向各领域的学生推荐本书,它应该进入你的必读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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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故事——西川收藏
这两天,有朋友有轻生的倾向。
想起了之前看的一篇文章《生命的故事》,是西川先生写的,记得当时我看到这一段文字
“对于一个像普拉斯那样的自杀者,死亡可能的确是一门艺术,可对于生者,对于不得不面对死亡的人来说,死亡,作为一个事实,太残酷了,这其中不包含任何人们想象的诗意,甚至哲学也派不上用场;任何人的安慰都无用,任何你对死亡的猜测都失着邪恶?承认这一点是否意味着我们理解了人道主义?人道主义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人道主义我们应当首先给予他人还是应当首先给予自己?何谓人道的艺术?人道的艺术是否就是伟大的艺术?……要回答这些问题或许需要我们一生的时间,或许一生的时间根本不够。
”带给我无以言喻的震撼,在网上找到,带给大家。 共勉。珍爱生命。
生命的故事
日,偶然中的偶然,或许也是必然中的必然,我来到加拿大萨斯卡钦温省荒野中的圣彼得修道院。这是一组相互联通的红色建筑,银灰色的屋顶在雪后的阳光下夺目闪耀。32名修道士居住于此。他们除了祈祷、自修、冥想之外,还在附近种玉米,养蜜蜂,办印刷厂,办一份名为《草原信使》的天主教报纸。由于以前我从未进入过任何一·座修道院,所以这座并非古老的修道院令我浮想联翩。意大利文艺理论家、作家翁贝托·埃科曾经在小说《玫瑰之名》中描述过一座意大利中世纪的修道院:在这座以图书馆为核心的迷宫般的修道院中藏着亚里士多德论述喜剧的著作,即《诗学》第二卷,但该书与一本淫秽作品合订在一起。不断有人寻找这本书,不断有人死去。杀人者是修道院的老院长约尔格。为了维护信仰和思想的纯洁,他最终既烧掉了这本书,也烧掉了整座修道院。当然,此修道院非彼修道院,它不以图书馆为核心,而是与圣彼得学院同体相联。来自附近的学生们在此学习各种世俗知识,神学课程并非 年年开设。
我之来到此地,乃是由于这座学院。加拿大诗人梯姆·柳本(Tim Lilbum)在此教授写作和哲学课程,他的哲学课内容从柏拉图到当代女权主义和环境哲学应有尽有。当天晚上,我给梯姆的学生们讲了一个小时中国当代文学,并朗诵了一些我的诗。讲完课,我步出修道院大门。梯姆的小卡车停在寂静的雪地里;天上北极星、北斗七星和与之对望的王后星座与我在中国所见并无二致。同样的星星,在地球的这一边,竟然孕育着不同的精神。
根据我的日程安排,第二天上午我要接受《草原信使报》记者多娜·波金(Donna Poelking)女士的采访。波金女士身宽体胖,与一般世俗新闻媒介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记者完全不同,她用温和的语调激起我的谈兴,我竟从加拿大的荒野谈到加拿大社会与中国社会的不同,谈到我的成长、我的写作历程,谈到80年代中国的诗歌运动。波金女士开着录音机,同时在本子上飞快地做着笔记。她说她对这次采访很满意。她说我最后再问一个私人问题。我以为她会问什么政治问题,没想到她却说:&我听说你生命中有一些鬼魂!&……这是在加拿大中部荒野上的一座修道院里,此地与我的家乡隔着浩瀚的太平洋。我大吃一惊,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听谁说的?&波金女士说在她来采访之前,报社副主编玛丽安·热诺嬷嬷(Marrian Rnoll)跟她提过这件事。热诺嬷嬷并不属于圣彼得修道院,我从未见过此人。难道她有灵异的知觉,知道一个什么样的人来到了圣彼得修道院?难道我真的带来了鬼魂,惊扰了这修道院的圣灵?
奇异的事情已经屡次发生在我身上。三年前在北京的一条胡同里,我冷不丁看到一个拉着一辆破旧的竹制婴儿车的老太太走在我前面二三十米远的地方。我听到她在叽里咕噜自言自语。我紧跟两步,想听清她在说什么,可我分明听到她在骂人,而且骂的是一个&崇洋媚外&的家伙。我感到奇怪,四下张望了一圈,胡同里只有我们两人。那么这个根本不曾回头看我一眼的老太太肯定是在骂我!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震:我在大学里学的是英美文学,在以后的阅读中也以外国文学为主,难道这个老太太感到了身后的人与她的生命状态完全不同吗?我注意到她身后婴儿车里铺盖卷上有一个书写着&看相&二字的纸牌子,但我从不看相算命,尽管我本人在经历了一系列死亡之后变得颇为迷信。我快步超过这个小脚老太太,走出胡同进了正对胡同口的一家小饭馆。隔着窗玻璃,我看到她从胡同里走出来,在马路边东张西望,大概是在寻找我。后来我把此事讲给朋友们听,他们说这是观世音菩萨下凡,为的是给你当头棒喝。这件事使我重新关注中国传统文化,并且在学校里主动承担了中国古典文学的选修课教学。……难道这一次,在圣彼得修道院,我又遇上了西方的观世音?我强使自己镇静下来,向波金女土谈了那些发生在我生命中的死亡,但我的心情由此彻底改变了。
中午吃过饭,我与梯姆步出修道院。在修道院东南侧的树林里,我把波金女士的采访和热诺嬷嬷的问题告诉了他。我问他在基督教中,是否也有一些人具有特异功能他说有。我问他是否曾经把我的事告诉过热诺嬷嬷,他说也许,但记不清了。他努力安慰我:也许我们应该适时忘记某些事情,也许这是一个契机,使你能够放下心灵中的一些重负,脱胎换骨,去尝试一种新的生活。我们散步到一处隐修士居住的小房子,没有进去。梯姆掏出一把葵花籽(这是他兜里常备的),伸出手来,嘴里发出送气的piu piu声和嘬嘴的zh zh声,这时树林里一种名叫chickadee的小鸟便纷纷落到他的手上,衔走葵花籽。我也拿了一些葵花籽伸出手去,piu piu zh zh,等待小鸟衔走它们。我在内心许愿道:小鸟们,如果我不是一个邪恶的人,如果我不是一个终将被抛弃的人,如果我的生命还有希望,你们就来吃这些葵花籽吧。起初,小鸟们似乎有些怕我。它们飞近我的手,但又总是在我的眼前急转弯飞去。我有些沮丧,但梯姆鼓励我坚持。终于有了第一只小鸟用它的小爪子怯生生地抓住我的手指,然后探头衔走一粒葵花籽,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这时我内心深深的不安才算缓解下来。
怎样才能卸下心灵的重负?即使不能完全摆脱,怎样才能稍微从容一些地走路,而不必紧张地、时不时地回头张望跟随在身后的幽灵?我已为逝者写下不少诗篇和文章,但依然无法凭借文字完全清除他们留给我的阴影。保存一份记忆,是良心所在、道义所在,但也不能否认,死亡像一股凉气进人我的大脑,进入我的脊椎,它像恐怖的天启进入我的噩梦。我曾经梦见我孤身一人步行在山谷中一条落叶纷飞的小道上,径直走进一座无人居住的房屋。这房屋内的一切都是蓝色的:蓝色的墙壁、蓝色的地板、蓝色的桌椅和茶杯,一种冰冷的感觉,忽然蓝色的窗帘自动拉开!这不是那种大喊大叫的鬼魂在做怪,这是寂静,是空无,是死亡的真实面容。
美国女诗人希尔维亚·普拉斯生前说过:&死亡是一门艺术。&对于一个像普拉斯那样的自杀者,死亡可能的确是一门艺术,可对于生者,对于不得不面对死亡的人来说,死亡,作为一个事实,太残酷了,这其中不包含任何人们想象的诗意,甚至哲学也派不上用场;任何人的安慰都无用,任何你对死亡的猜测都失着邪恶?承认这一点是否意味着我们理解了人道主义?人道主义是个人的还是集体的?人道主义我们应当首先给予他人还是应当首先给予自己?何谓人道的艺术?人道的艺术是否就是伟大的艺术?……要回答这些问题或许需要我们一生的时间,或许一生的时间根本不够。
瑞士精神分析大师荣格曾经写过一篇作品,名为《向死者的七次布道》。荣格视现代人为死者,而布道者却是公元2世纪叙利亚诺斯替教的领袖巴西里德斯。通过这篇布道辞,荣格表明,人们应当把精神的门户打开,让那些幽灵进来教训我们。在过去,在传统中,多数精神导师都曾访问过死者,如俄耳浦斯、埃涅阿斯、耶稣,以及我们中国的黄道士等。所以,荣格的意思,不是生者向死者布道,为他们指路,提醒他们要迈过多少道冥府的门槛,转过多少个无人的街角,而是死者向生者布道,告诉我们生命的航行需要张挂多少张帆,在恶劣风浪中怎样稳住船舵。很明显,在这里,荣格是要我们将精神的门户主动打开,这一点肯定不易做到,这要求我们放弃身为生者的满足与矫情、安全与无聊,去寻觅,去倾听。不过不管我们是否愿意主动打开精神的门户,幽灵都会闯进来。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俄耳浦斯、埃涅阿斯、耶稣、黄道士,对于我们背向死亡的心态,死亡命令我们转身,接纳。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生者,死亡是一种教育。这不同于有人倡导的&死亡教育&,教育我们去了解死亡,正视死亡;不,我的意思正相反,死亡是要以它的残酷、它的黑暗、它全部的时间过去给我们以训导、撼动和摧毁。这样的教育是我们大多数人所不愿意接受的,但我们又必须接受。我们被迫改变我们自己,好让死亡满意。
圣保罗说过:&我每天死亡一千次。&我懂他的意思:他把死亡视作一种生命状态,每一个人每一天都会有无数个瞬间进入死亡。但是在经历了海子、骆一禾、戈麦、张风华,以及那些大街上的死亡之后,我不再愿意承认这一点。不用一千次,几次强行刺人我们眼帘的死亡已经让我们不得不承认生命的脆弱与无常、世界的愚蠢和暴力。他们死时都那么年轻,他们一个个都那么才华横溢,他们去了哪里?或许我可以安慰自己:当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就能够与他们相会,他们已经用死亡把来世变得不那么可怕,但是这解决不了生的问题。我多想学会心平气和地面对死亡。我多想忘却这一切,让文字和纸张来承受记忆之苦,以便能如诗人梯姆·柳本在加拿大圣彼得修道院外的小树林里劝慰我的那样:放下心灵的重负,脱胎换骨,开始新的生活。我或许还会一千次重返记忆,但不是重返死亡、黑暗、暴力和血腥,而是重返活的记忆:绿草、清泉、醉汉的丑态、女邻居的芳心。
今天早晨阳光明媚。窗外那棵已有两百年树龄的老榆树上,一只喜鹊&嘎嘎&奏鸣。这应该也是海子的早晨、骆一禾的早晨、戈麦的早晨、张风华的早晨
张风华是我最早的诗友之一。大学生活一开始,他、我以及另外三名同学(一男两女)便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文学团体。我们五人经常结伴去圆明园散步,聊天,并且还油印了一份小小的诗刊《五色石》。
张风华是个小个子,皮肤黑,走路时一颠一颠,为人极聪明,但可能也有些自卑。他是1981年天津市高考外语科状元,据说上初三时他参加天津市高中生知识竞赛就得了第三名。他的英语非常好,法语也不错,同时他还自修德语、日语,甚至拉丁文。这样一个天才是他那个家庭的奇迹。他的父亲是一位澡堂工人。从张风华身上可以看出他们朴实、厚道的家风。
一旦他不再谈论诗歌,他就转而谈论佛法和气功。有一年寒假他从天津回到北京。天已晚了,他没能赶上回北京大学的公共汽车,便到我家找我(那时我家距火车站不远。但是他又不忍心打扰我们一家人的睡眠,便在我家院外胡同里一辆大卡车的车斗里打坐、发功呆了一夜。这件事深深感动了我的母亲:她把张风华看做天下最好的人。
大概是为了改善家庭的经济状况,多挣钱赡养父母,也加上那么一点儿虚荣心,大学毕业时他报名去内地设在香港的华润公司,可行李箱里却只带了一本《华严经》、一本《老子》、一本《庄子》和几件衣服。第一次回内地探亲,他带给我一本英国诗人D.J恩赖特编的《牛津版战后诗选》,要不是我坚决反对,他会带给我一台电脑全自动洗衣机。那时内地电器市场还不像今天这样繁荣。
他写信告诉我,刚到香港那个花花世界时他总觉得有件什么事该于而未干,想来想去,是没见识过色情。于是在一个星期天,为了避免让同事撞上,他走很远的路去看了一场色情电影,从此心也就踏实下来。这真是佛教徒特有的幽默!
香港虽号称&东方之珠&,但在我看来它可能不适于张风华的聪明才智与巨大的精神关照。大概他在香港的生活极其乏味。他来信说他要去美国万佛城落发为僧。我去信劝他,若要出家,在五台山更好,这样我们还可以离得近一些。但最终他既没有去万佛城,也没有去五台山
戈麦原名褚福军,黑龙江萝北县人。1985年我大学毕业,戈麦正好考入北大中文系。毕业以后他到外文局《中国文学》杂志社当编辑。1990年初夏的某一天,他到我当时工作的单位找我,我们谈了很久,就这样成了朋友。
戈麦的诗歌使我惊讶。他一拿起笔来就是个成熟而且优秀的诗人。他的诗歌广阔而深远,展现出对于本体、精神、时间、现象的关怀;他的语言丰富而肯定,将世界和生命转化成棱角锋利的语象。戈麦生命中惟一的问题是,未能以成熟的诗歌换来成熟的心智。他年轻且敏感,无力面对生活的压力,并因此怀疑自己的价值。
有一回,北京大学作家班的人请吃饭,戈麦也去了。他坐在我身边,小声对我说:&在座的不是名人就是教授、博士,只有我什么也不是!&戈麦想过一种诗人的生活,但自觉此路走不通;他又想过一种普通人的生活,但为他所爱恋的女孩所拒绝。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的。
在戈麦1991年5月以第三人称写的《一个复杂的灵魂》(后被戈麦好友、诗人西渡将题目改为《戈麦自述》,放在他编的戈麦诗集《彗星》的卷首)一文中,他说:&戈麦喜欢一切不可能的事,他相信一位年岁稍长于他的诗人的一句话:'让不可能的成为可能。&'这句话是我说的,在短诗《李白》中。
有一段时间我住在北京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大杂院里。我们住得较近的十几户人家轮流负责收水电费。有一次--那是在戈麦去世以后--为了收水电费我敲开了一户人家,这家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我以前没太注意过的女孩。她问我:&你是西川?&我感到诧异,没想到在我的邻居中还有人知道我的笔名。那女孩接着问:&你认识戈麦吧?&这使我越发诧异。&那么你是谁?&她说你别问了,以后再说。可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个女孩戈麦从未见过海子,他曾引此为憾事。但是尽管互不相识,他们依然是精神上的兄弟,他们都是早慧的天才。我听说,还是在海子两岁时,村子里每开批斗大会,总要先由海子家人把他抱上台去朗诵一段毛主席语录,这无疑使每一次批斗大会多了点儿喜庆色彩。
海子15岁进入北京大学法律系。但他学习法律纯属偶然:考大学时他可能还不大清楚法律为何物。他报考的第一志愿本是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但没有被取录;他的第二志愿是北京大学中文系,但也没有被录取。大概是北大法律系负责招生的老师看到了他的材料,便与他家人联系,问他是否愿读法律,他这才成了法律系的学生。我现在想,如果当年他上了复旦大学中文系,他不可能是后来的海子,如果当年他上了北京大学中文系,他也不可能是后来的他。作为一名法律系的学生,他曾写过一篇论述马克思主义法哲学的沦文,据说这篇论文曾经得到过著名学者金观涛的称赞。他还向我推荐过印度的《摩奴法典》,说这是法律与诗歌结合的典范。
由于海子没有受过严格的文学训练,因而在某种程度上他保持了对文学的&大众式&的热爱。他广读武侠小说。大概那时已出版的金庸、古龙、梁羽生的书他都读过,并且买下来。他说将来他打算用这些书帮他在乡下做裁缝的父亲开个租书铺。
由于海子没有受过严格的文学训练,他的身上始终洋溢着一种自由的写作精神。这首先表现在写作的抱负方面,其次表现在对语言的霸占方面,再其次表现在对想象力的挥霍方面。有一年他旅行去了四川。在成都他见到一些诗人。吃饭时大伙比赛想象力:天堂是什么样?天堂里有什么?后来海子跟一禾和我吹牛:他的想象力最棒,他把别人全&灭&了。
在海子身上蕴藏着自然之力,因此他的写作无需仰赖书本、理论。他把自然之力转化为直觉判断力,一眼就看出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其实就是一部《旧约》:像大卫王一样,布恩迪亚上校也领兵打仗,也写诗,也睡女人,也搞小发明。由于有了《旧约》的背景,《百年孤独》得以放肆地展开,同时不失其精神的一致性。他瞧不起《百年孤独》的追随者们;他瞧不起他们鸡零狗碎的文学。他认同韩波那样的少年天才。他在一份写作提纲上写道:&要和韩波赛一赛。&
海子去世以后,骆一禾和我做了分工:他与海子家人、政法大学校方一起去山海关料理海子后事,我则留在北京为海子家人募捐。一禾从山海关回采,未回自己家,先来我家。他一脸疲倦,头发上、黑色的风衣上落满尘土。从某种意义上说,一禾与海子是两类不同的诗人。他们走到一起是由于他们有相似的诗歌抱负以及同等强度却不同质地的才华。骆一禾文雅、渊博、深刻、正直、爱朋友,对于世界文明负有使命感。他的写作和做人被&修远&这两个字表达出来。戈麦曾经把他的《修远》一诗复印下来,贴在床头,反复诵读
一禾生前常常说到&义人&和&义人之路&,想必是由于深受其父母的熏陶。一禾的父亲骆耕漠是我国著名的经济学家。我在陈敏之为《顾准文集》所写的序言中读到,一禾的父母与顾准是肝胆相照的朋友。1974年,由于坚持思想而历尽坎坷与折磨的顾准病危住进了医院,这时在病榻边悉心照料顾准的人中就有一禾的父母。
一禾在写作之初,曾经受益于老作家王愿坚,他们之间有书信来往。我和一禾相识的时候他已有一些作品发表、那时他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色卡叽布中山装,一天到晚为文学忙碌。北京入学五四文学社印行过一本《大学生文学作品选》,刊中推出一辑诗歌,贯以&第三代&之名。这看来是&第三代&作为一个诗歌批评术语第一次被使用,这是一禾的功劳。
他后来成为北京出版社《十月》杂志编辑部的编辑。本来他可以有更多方便发表作品,但他严格要求自己不与其他杂志的编辑互换作品来发表,他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他称之为&文学肉虫子&的人。为了在《十月》发表作品,恭维他的人大有人在。有一次,一个人往他家里打电话,在电话里想象他家窗外一定是一座花园,一禾回敬道:&我家窗外是一条臭水沟!&
被一禾视做朋友的人,一定是他从内心深处敬佩和珍重的 人,这其中有诗。人昌耀、小说家张承志、小说家黄尧、传记作家林 贤治等。我本人能够成为一禾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他帮助我在《十月》上发表了我22岁时写的长诗《雨季》,并且为《雨季》专门写下一段引言,我把这引言视做他卓绝的心声:
我们祈愿从沉思和体验开始,获致原生的冲涌,一切言词和变动根源的现代意识。它将决定诗人在人心中留下的影像。为此这诗歌成为一种动作:它把经历、感触、印象、幻想、梦境和语词经沉思渴想凝聚,获得诗境与世界观的汇通,并通过这凝聚把启示说得洗练:某种震撼人心的情绪骤然变为能听似见的,从而体验令人的生命。这诗歌不是心智一角孤单的发声,而是整个精神活动的通明与诗化,它剥凿着现代意识,直到那火红而不见天日的固体呈现于眼前,新鲜而痛楚。
楼主这贴让我想前看了。想起好多事。
她现在在大街上
说要冻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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