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言荆棘恶终为荆棘鸟是什么鸟意思

什么事佛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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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Buddhism):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由公元前6-前5世纪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所创,他的名字是悉达多 (S.Siddhārtha, P. Siddhattha),他的姓是乔达摩(S. Gautama, P. Gotama)。因为他属于释迦 (Sākya)族,人们又称他为释迦牟尼,意思是释迦族的圣人。广泛流传于亚洲的许多国家。东汉时自西向东传入我国。
  佛教与基督教、伊斯兰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佛教是佛陀的教育,而不是拜佛的宗教,佛教非宗教,非哲学,讲佛教是宗教只是一种通俗的方便说而已,实则以般若的智慧自内证打破无明烦恼,成就菩提(觉悟)之道,佛教在历史上曾对世界文化传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至今依然深深的影响着我们。   佛教发源于距今约2553年前的古印度。佛教的创始人是释迦牟尼佛,这个名号是印度梵语音译过来的,释迦是仁慈的意思,牟尼是寂默的意思,寂默也就是清净的意思,佛是觉悟的意思。释迦牟尼佛是北印度人,就是现在的尼泊尔,它在印度的北方,西藏的南部。   据经典记载,佛圆寂时,世寿80岁。
佛教,广义地说,它是一种宗教,包括它的经典、仪式、习惯、教团的组织等等;但佛教在世界性的各大宗教和思想之中,显得非常特殊。凡是宗教,无不信奉神的创造及神的主宰,佛教却是彻底的无神论者;因此佛教似宗教而又非宗教,类哲学而又非哲学,通科学而又非科学。这是佛教的最大特色。狭义地说,它就是佛所说的言教;如果用佛教固有的术语来说,应当叫做佛法Buddha Dharma。在《增一阿含》经的序品中所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用一句话来说,佛教就是佛让人们止恶扬善、自净其意的教法、是佛陀的教育。
佛教的创始人是释迦牟尼佛,这个名号是印度梵语音译过来的,释迦是仁慈的意思,牟尼是寂默的意思,寂默也就是清净的意思,佛是觉悟。释迦牟尼佛他是北印度人,就是现在的尼泊尔,它在印度的北方,西藏的南部。根据中国历史的记载,他是生于周昭王廿六年甲寅,跟现代外国人考据不一样,年代相差很多。佛入灭于周穆王五十三年壬申年,世寿七十九岁,我们通常讲释迦牟尼佛住世八十岁,实际是七十九岁,因为我们中国人讲虚岁,虚岁是八十岁,实足年龄是七十九岁圆寂的。如果根据这个记载,释迦牟尼佛入灭到今年,应该是三千零十五年,虚云老和尚以及我们中国从前的古大德们,都是用中国的记载。
中国拥有历史悠久和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中华民族的文化虽发源于中国社会,但在它的发展过程中也不断从其他民族文化中吸取营养成分,并把它们改造为自己的组成方面。佛教发源于印度,传到中国后与中国的传统文化互相影响、吸收,发展为中国的民族宗教之一,成为中国封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中国古代社会历史,对哲学、文学、艺术等其他文化形态,都发生了深远的多方面的影响。  佛教在中国封建社会意识形态中占据重要地位,它影响到哲学、道德、文学、音乐、雕塑、美术等各个文化领域。从大的方面说,佛教教义中的时空无限、体用相即、心性净染(善恶)以及对心理作用的细密分析等,曾对中国哲学的发展起过启示和推动作用,同时,它的悲观厌世、因果报应思想和对佛、菩萨、神鬼的迷信等,也对古代人民的精神发生过严重的麻醉腐蚀作用。
佛教正式传来中国是汉朝,非正式还更早,在周朝时已经陆陆续续传过来,但不是正式的,正式是国家派了使节到西域去迎请,礼请过来,这是正式的,正式来是在后汉永平十年(公元六十七年),在中国已经有一千九百多年历史,到中国来之后,因为是中国皇帝迎请他过来的,所以是以国宾的礼节来对待他,来了之后,与我们朝野人士谈的很投机,我们非常欢迎他,希望他能常住中国。最初来的二位法师,是竺法兰和摩腾,他们二位把佛教,佛像,经典第一次正式带到中国来,为中国朝野所接受,来到中国之后,是国家招待他们,就好像现在的外交部礼宾司来接待,那时候的政治制度与现在不相同,现在的外交部都在行政院之下,从前的外交部不归宰相管理,外交直接归皇帝管辖,那时的外交部也不叫这个名称,而叫做鸿胪寺。所以诸位要明了佛教中的寺是怎么来的?寺是汉朝的时候政府办事的机关,它并不是庙,而是帝王所辖的一级单位,直接属于皇帝督导的,皇帝下面有九个寺,寺的长官叫做卿,我们称做公卿,鸿胪寺卿相当于现在的外交部长,所以由鸿胪寺来接待,以后由于想把他们常留在中国,这样一来,鸿胪寺不能长远招待他们,因此皇帝下面再增加一个单位,也就是从九个寺增加到十个寺,这个寺就是佛寺,佛寺是从这里开始的,而最初的佛寺的名称是白马寺,当时首都在洛阳,故洛阳白马寺是中国佛教第一个寺,要知道这个寺的来源?它是皇帝下面办事的机关,它所办的事?第一点我们要认识清楚佛教它实在是教育,它不是宗教,这一点一定要明了,佛教是释迦牟尼佛的教育,跟我们中国的儒家一样,是孔老夫子的教育,过去中国人对于教育非常重视,自古以来我们即晓得教育的重要,礼记学记篇所讲‘建国君民,教学为先’,国家政治要能上轨道,人民要能过真正安和乐利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教育。中国近百年来,遭受这么大的灾难,原因就是教育失败,教育政策错误了,所以才有这么大的苦难。中国过去帝王对教育非常重视,教育部在一切政治设施中列于第一,名为礼部,宰相下面六个部是以礼部为第一,把教育摆在第一,佛教也是教育,是外来的教育,但是它的教育的思想基础,跟我们中国教育的理想完全相应,中国儒家的教育是建立在孝道的基础上,是孝亲尊师,释迦牟尼佛的教育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这样一来,东西方的圣人就不谋而合,如中国人所谓的‘英雄所见,大略相同’。当时的礼部负责一般的教育,替国家选拔人才。皇帝下面就增加了一个佛教教育部,白马寺实在讲就是佛教的教育部,是归皇帝管的,而不是宰相管辖的,因此中国有了二个教育部,而佛教的教育以后比儒家教育更是普及,这是由于皇帝提倡,上行下效,没有多久,佛教教育就传遍了整个国家,对于我们的生活文化思想起了融合作用,与我们中国儒道思想融成为一体,成为中国特有的文化基础。实在讲,佛教到中国的发展,是远远超过了印度,历代修学成就之人非常之多,比印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光荣,所以佛教教育从汉朝起一直到清朝,国家社会以及全国老百姓都非常喜爱与认真的学习,带给中国几千年来的长治久安,是个很大的稳定力量,这是我们应当要认识与不可忽视的。当时的佛寺是佛陀教育的机关;唐朝以前佛寺的主要工作都是从事经典的翻译、经典的讲解、以及指导大众修行。以上是佛法传来中国的情形,我们了解以后,再介绍佛法二字的释义。什么是‘佛法’?中国人常说,佛法无边,‘佛’这个字是从印度梵文翻译过来的,它的意义是‘智慧’,‘觉悟’。当年为什么不直接翻译成为智觉?而用这个佛字?这是因为中国文字中没有相当的字汇能够对等的翻出来,因为‘佛’这个字含有多义;它所含的智慧之义绝对不是我们一般所指的智慧,而是究竟圆满对宇宙人生彻底明了的智慧,对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无所不知的智慧。而我们中文里‘智觉’二字都没有圆满的意思,因此采取音译再加上注解,通常讲佛智有三种,一切智,道种智,一切种智。这些都是佛学专有的名词,这三种智,以现代哲学名词来说,一切智就是宇宙万有的本体,对于宇宙万有本体彻底明了通达,而且非常正确,这种智慧,佛教里称为一切智。第二种智叫做道种智,道种智是知道宇宙一切现象,这个现象太多,例如:动物、植物、矿物、森罗万象,无量无边,这些东西从那里来?什么道理来的?怎样演变的过程成为现在这个状况?将来的演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些完全明了与通达的智慧叫做道种智,也就是知道宇宙万有的现象。第三种智慧讲一切种智,就是本体与现象,它是一不是二,这个是最究竟最圆满的智慧,它不是偏在一边,而是对整体完全通达明了,这样的智慧才是圆满的智慧。智慧的作用就是觉悟,就是觉而不迷,对于人生宇宙、过去、现在、未来,通通明了一点都不迷惑,这才叫觉,所以智是体,觉是用,在生活起作用,我们称之为觉,觉是智的作用。以上是对佛这个字简单的说明。起作用是觉,那么觉必定有对象,所以觉是能觉,能觉是自己有智慧,大智大觉,所以佛寺有很多名‘大觉寺’,大觉就是佛的意思,觉的对象我们用一个总代名词,这个代名词就叫做‘法’,‘法’字的内容就包含宇宙万有,用一个代名就统统把它包括尽了。佛法简单讲,有四种:心、境、事、理,这四大类把宇宙一切万法都包括在里面;心就是思想、见解,例如我们讲心理,精神这部份。除此之外,境就是境界,例如我们今天所讲的物质。精神物质,现代科学把一切万法分为这两大类,就是佛法里讲的心、境,或者是心、色,心经讲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的色,这个色指的就是境界,也就是物质,与一切事,一切道理,所以这个‘法’字可以说把宇宙万法都涵盖尽了,这是我们觉的对象,叫做所觉。我记得大约在民国十二年时欧阳竟无先生在中山大学发表一篇讲演,那次讲演当时在国内起了很大的震撼!当时的讲题是:‘佛法非宗教非哲学、而为今世所必需’。换句话说‘佛法’是现代人所必须要学习的,它不是宗教,它也不是哲学,这在当时的确引起很大的震撼,因为一般人不是把它看成宗教,就是把它看成哲学。欧阳先生说佛法不是宗教,也不是哲学,他提出很多理由来证明,的确也是如此,这篇演讲我们在台湾也曾经翻印流通。佛法为什么不是哲学呢?哲学都是二元的,有能有所,佛法没有能所!能所不二,这是中外哲学所没有的,所以它不是哲学,哲学有能有所,有能觉,有所觉,这些都是属于哲学的范围,而佛法讲能觉与所觉是一不是二,是很难理解的,这个道理在佛教唯识经论中讲的非常透彻,它讲的三细相,无明不觉生三细,其中第一个是无明业相,无明就是动,这一动就有能见相,经中叫做见分,由能见相变现出来的所见就是相分,见相同源,是同一个本体,所以它是一,不是二,这些就不在哲学范围之内,讲的很有道理,是佛教的一个特质,所以佛教是佛陀智觉宇宙人生的教育,我们每一个人,不管信仰任何宗教,都应该学佛,因为它是智慧觉悟的教育,一定要认真地去学习与研究,这些是‘佛教’的定义,我们要把它搞清楚。今天的社会中,佛教有四种不同的形态,我们要辨别清楚,而我们今天所讲的是传统的佛教,原本释迦牟尼佛的教育,但是大约在一百五十年至二百年前之间,佛教变质而成为宗教,例如我们在台湾可以看到一些佛寺,它不是教学或讲经说法,也不是指导大家修行,经常都是拜忏、祈福、超荐亡灵,因此就变成宗教,所以今天绝大多数的佛教是宗教的佛教。在日本有少数佛教寺院所办的私人佛教大学,他们把经典当做学术、哲学来研究,形成学术的佛教或哲学的佛教,专讲佛教的理论而不重视修行。最近还有一种更糟糕,扛著佛教的招牌,做些与佛教完全不相干的事情,这是邪教的佛教,不伦不类连宗教都不如。宗教不会叫人做坏事,学术也还不错,探讨理论,邪教就很糟糕,甚至做出很多违背道德的事情,所以我们要明了现在佛教在世界上有四种形态,我们真正要学的是释迦牟尼佛的教育,目的是使我们能破迷开悟,离苦得乐,得到生活上真实的利益。
  起源  佛教创建时,印度已经进入了封建领主统治的农奴社会。当时印度传统的吠陀天启、祭祀万能和婆罗门至上三种信仰,以及婆罗门作为一切知识的垄断者和神权统治的代表的地位开始动摇,成为众矢之的。自由思想家中出现了种种反传统信仰的沙门思潮。
  佛教属于沙门思潮之一。创始人释迦牟尼生于今尼泊尔境内的迦毗罗卫,是释迦族的一个王子。关于他的生卒年月,在南、北传佛教中,至今仍有种种不同的说法,但一般认为生活于公元前6~前5世纪。他在青少年时即感到人世变幻无常,深思解脱人生苦难之道。29岁出家修行。得道成佛(佛陀,意译觉者)后,在印度恒河流域中部地区向大众宣传自己证悟的真理,拥有越来越多的信徒,从而组织教团,形成佛教。80岁时在拘尸那迦逝世。
  演变  佛教创立后,在印度几经演变。佛陀及其直传弟子所宣扬的佛教,称为根本佛教。佛陀逝世后,弟子们奉行四谛、八正道等基本教义,在教团生活中维持着他在世时的施设和惯例。由于佛陀生前在世时于不同场合对不同的对象有着不同的说法,弟子们对此便产生不同的理解。约在佛灭后100年,佛教分裂为上座部、大众部两大派,称根本二部。此后100余年间续有分裂,先后分成十八部或二十部,称枝末部派。关于部派分裂的次第、年代、名称、地区均有不同的说法。当时佛教传播的范围,北至喜马拉雅山麓,南至基斯那特河(克里希那河)。一般认为由上座部直接分出的最大一部是说一切有部。上座部(以说一切有部为代表)和大众部在教义上有较大差别。两大部的主要差别是:①对法(事物、存在)的认识。大众部认为“过去未来,非实有体”、“现有体用,可名实有”,即认为一切现实都依因缘生灭,过去的已经灭了,没有实体,未来的没有生起,也没有实体,仅仅现在一刹那中才有法体和作用;说一切有部主张法体是永恒存在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三世也都是实有的,即所谓“法体恒有”、“三世实有”,被称为我空法有论。②对佛陀的认识。大众部认为生灭于人间的释迦牟尼佛是化身而非实身,佛陀的实身是积累极长期的修行而成,他有着无际的寿命和威力,所说一切言语为随机说法,并以一音说一切法;说一切有部不承认释迦牟尼是化身,认为佛说言语并非都是经教,也并不是一音说一切法。③对声闻和菩萨的认识。大众部强调菩萨广度众生的慈悲愿力,轻声闻而贵菩萨;说一切有部虽承认声闻、缘觉、菩萨能修行根性和所修行道路有差别,但认为佛与声闻、缘觉所得解脱没有差异。
  公历纪元前后,在佛教徒中流行着对佛塔的崇拜,从而形成了大乘最初的教团──菩萨众。他们中间一部分人根据《大般若经》、《维摩经》、《妙法莲华经》等阐述大乘思想和实践的经籍,进行修持和传教,形成了中观派(空宗)和瑜伽行派(有宗)两大系统,而将早期佛教贬称为小乘。
  佛陀逝世后约500年,大乘中观派兴起。此派创始人龙树,阐发“空”、“中道”、“二谛”的思想,其弟子提婆继续弘扬龙树的学说,使大乘佛教得以进一步发展。以后还有清辨和佛护、月称等从不同的角度阐发中观的思想,形成自续派和应成派。同时,小乘佛教中的说一切有部、经量部等,仍继续发展。
  佛陀逝世后约900年,瑜伽行派兴起。此派奠基人是无著和世亲。无著原是说一切有部僧人,因对说一切有部教理感到不足,而阐发大乘教义。其弟世亲,原是说一切有部学者,后从无著改宗大乘,称“千部论师”。无著世亲弘扬“万法唯识”、“三界唯心”的唯识论,此后传承主要有难陀、安慧、陈那、护法,之后还有戒贤、亲光等。
  7世纪以后,印度密教开始流行,到8世纪以后,与印度教相接近。波罗王朝在那烂陀寺以外另建超戒寺,作为研习和宣传密教的中心;9世纪后,密教更盛,相继形成金刚乘、俱生乘和时轮乘。11世纪起,伊斯兰教的势力逐渐进入东印度各地,到13世纪初,超戒寺等许多重要寺院被毁,僧徒星散,佛教终于在南亚次大陆消失。
圆满的科学
佛陀的教育 看看《佛教科学论》
佛陀的教导。
‘佛’是印语‘佛陀’的简称,在中国文字是‘觉’的意思。此觉与普通说的觉不同,因常人的觉多是错觉;此觉乃是对一切事理,能真正证明的实智。任何人能证得实智,就是佛。
‘法’是种种事物及道理的总名;在这里讲是专指佛的教法,就是教内一切经典。因为经中说的就是种种事物及道理,所以称之曰法。
佛教 概述佛教(Buddhism):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由公元前6-前5世纪古印度的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所创,他的名字是悉达多 (S.Siddhārtha, P. Siddhattha),他的姓是乔达摩(S. Gautama, P. Gotama)。因为他属于释迦 (Sākya)族,人们又称他为释迦牟尼,意思是释迦族的圣人。广泛流传于亚洲的许多国家。东汉时自西向东传入我国。
佛法非宗教非哲学
欧阳竟无等著
佛法非宗教非哲学(欧阳竟无先生讲)
佛法为今时所必需(王恩洋)
提要:本文系吾国法相宗大德、已故支那内学院院长欧阳竟无大师早年在南京高等师范学校哲学研究会讲演,由其入室大弟子王恩洋居士笔记;将佛法之不同于宗教与哲学之各点,条分缕析,穷原竟委,抉择精简,发挥透辟,如数家珍。当时经“南高”所出之《文哲学报》及京沪各大报争先披露后,颇引起国内外文化学术界注目讨论;可见本书影响于吾国文化学术界之大。末附录王恩洋居士所撰《佛法为今时所必需》一文,尤足为主文下一个注解。
佛法非宗教非哲学
欧阳竟无先生讲
王恩洋笔记
今日承贵会邀请,来此与诸位讲演佛法,此是鄙人最愿意事;但是鄙人没有学问,今日只将我对于佛法一点意思说出与大家共同研究而已。
今先讲演题目,是“佛法非宗教非哲学,而为今时所必需”。内中意义向后再说,先将佛法名词解释一遍。
何谓佛?何谓法?何谓佛法?按佛家有所谓三宝者,一佛宝,二法宝,三僧宝;佛宝指人,法宝指事,僧者众多弟子义,宝者有用有益之义,言此三者利益有情(1),故称为宝。已得无上正等菩提(2)的人是称为佛,法则范围最广,凡一切真假事理有为无为都包在内。但包含既如此其广,岂不有散乱无章之弊耶?此法是指瑜伽所得的。瑜伽者相应义,以其于事于理,如如相应,不增不减,恰到好处,故称为法。此法为正觉者之所证,此法为求觉者之所依,所以称为佛法。
宗教与哲学二字,原来西洋名词,译过中国来,勉强比附在佛法上面。但彼二者,意义既各殊,范围又极隘,如何能包含得此最广大的佛法!正名定辞,所以宗教哲学名都用不着,佛法就是佛法,佛法就称佛法。
次言义,云何说佛法非宗教耶?答:世界所有宗教,其内容必具四个条件,而佛法都与之相反,故说佛法非宗教。何者为四:第一,凡宗教皆崇仰一神或多数神及其开创彼教之教主,此之神与教主,号为神圣不可侵犯,而有无上威权,能主宰赏罚一切人物,人但当依赖他,而佛法则否。昔者佛入涅槃(3)时,以四依教弟子,所谓四依者,一者依法不依人,二者依义不依语,三者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四者依智不依识。所谓依法不依人者,即是但当依持正法,苟于佛法不合,则虽是佛亦在所不从。禅宗祖师,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语,而云“我若见时一棒打死与狗子吃”。心、佛、众生三无差别即心即佛,非心非佛(4);前之诸佛,但为吾之导师益友,绝无所谓权威赏罚之言。是故在宗教则不免屈抑人之个性,增长人之惰性,而在佛法中绝无有此。至于神我(5)梵天(6)种种谬谈则更早已破斥之,为人所共悉,此即不赘。
第二,凡一种宗教,必有其所守之圣经,但当信从,不许讨论,一以自固其教义,一以把持人之信心,而在佛法则又异此。曾言“依义不依语,依了义经不依不了义经”,即是其证。今且先解此二句名词:实有其事曰义但有言说曰语,无义之语,是为虚语,故不依之,了有二解:一、明了为了,二、了尽为了;不了义经者权语略语,了义经者实语尽语,不必凡是佛说皆可执为究竟语,是故盲从者非是,善简择而从其胜者,佛所赞叹也。其容人思想之自由如此。但于此有人问曰:佛法既不同于宗教,云何复有圣言量(7)?答:所谓圣言量者,非如纶音诏旨(8),更不容人讨论,盖是已经证论,众所公认共许之语耳。譬如几何中之定义公理,直角必为九十度,过之为钝角,不及为锐角两边等两角必等之类,事具如是,更又何必讨论耶?此而不信,则教理没从证明。又圣言量者,即因明(9)中之因喻(10),比而成其未成将立之宗。此而不信,则因明之学亦无从讲起。要之因明者,固纯以科学证实之法以立理破邪,其精实远非今之伦理学(11)所及,固不必惧其迷信也。
三者,凡一切宗教家,必有其必守之信条与必守之戒约,信条戒约即其立教之根本,此而若犯,其教乃不成,其在佛法则又异此。佛法者有其究竟唯一之目的而他皆此之方便,所谓究竟目的者大菩提是。何谓菩提?度诸众生共证正觉是也。正觉者智慧也,智慧者人人固有,但有二障隐而不显:一烦恼障(12),二所知障(13),此二障者皆不寂净,皆是扰攘昏蒙之相,故欲求智慧者先必定其心犹水澄清乃能照物耳。而欲求水定,必先止其鼓荡此水者;故欲心之定,必先有于戒,戒者禁其外扰,防其内奸以期此心之不乱耳。然则定以慧为目的,戒以定为目的,定者慧之方便,戒又方便之方便耳。是故持戒者菩提为根本,而大乘(14)菩萨(15)利物济生,则虽十重律仪(16)权行不犯,退菩提心(17)则犯,此其规模广阔,心量宏远,固不同拘拘于绳墨尺寸之中以自苦为极者也。夫大乘固然,即在小乘(18),而亦有不出家、不剃发、不披袈裟而成阿罗汉(19)者(见《俱舍论》(20))。佛法之根本有在,方便门多,率可知矣。
四者,凡宗教家类,必有其宗教式之信仰。宗教式之信仰为何?纯粹感情的服从,而不容一毫理性之批评者是也。佛法异此,无上圣智要由自证得来是故依自力而不纯仗他力,依人说话,三是佛冤,盲从迷信是乃不可度者。《瑜伽师地论》(21)四力(22)发心,自力、因力难退,他力、方便力易退是也。然或谓曰:汝言佛法既不重信仰,何乃修持次第资粮位(23)中首列十信(24),五十一心所(25)十一善(26)中亦首列信数?答之曰:信有二种:一者愚人之盲从,一者智人之乐欲;前者是所鄙弃,后者是所尊崇。信有无上菩提,信有已得菩提之人,信自己与他人皆能得此菩提此信圆满,金刚不动,由斯因缘,始入十信。此而不信,永劫沉沦。又诸善心所,信为其首,由信起欲,由欲精进故能披甲加行,永无退转,是乃丈夫勇往奋进之精神,吾人登峰造极之初基,与夫委己以依人者异也。
如上所言,一者崇卑而不平,一者平等无二致;一者思想极其锢陋,一者理性极其自由;一者拘苦而昧原,一者宏阔而真证;一者屈己以从人,一者勇往以从己。二者之辩,皎若白黑而乌可以区区之宗教与佛法相提并论哉!
所谓佛法非哲学者,按哲学之内容大约有三,而佛法一一与之相反,故佛法非哲学。何者为三:
一者、哲学家唯一之要求在求真理,所谓真理者,执定必有一个什么东西为一切事物之究竟本质,及一切事物之所从来者是也。原来哲学家,心思比寻常聪明,要求比寻常剀切。寻常的人见了某物某事便执定为某事,一例糊涂下去,譬如宗教家说有上帝,这些庸人便承认以为有上帝,牧师教人崇拜耶稣,这些人便崇拜耶稣。一味盲从,更不思索。千百年来只是糊涂下去。自有哲学家以来,便不其然;你说有上帝,他便要问问上帝是什么东西?眼可以看得见么?耳可以听得到么?如谓世界人类都是上帝造的,上帝又是谁造的?上帝如果不待谁个造他,世界又何必要上帝造他?所以自从有了哲学,一切人便不肯一味糊涂了,哲学家在破除迷信一方面,本来是很对的,是可崇拜的。但是他一方面能够破除迷信,他果真能不迷信么?他能破人谬执,他果能不谬执么?他天天求真理,他果能求得到真理么?翻开一部西洋哲学史,中间大名鼎鼎的哲学家,如像破除有人格的上帝过后,便迷信一个无人格的上帝;破除独神论过后,便迷执一种泛神论,不信唯物的便主张唯心,不信唯心的便主张唯事。笛卡尔(笛加尔)(27)善于怀疑,于是便破坏世界一切事实都以为非真理,但随即迷信一个我,以为既能怀疑一切非真,我便是真,到了现在的罗素(28),便说他那个“我能怀疑,我固是真”,还靠不住。罗素既能破一切唯物唯心非真理,然而随又执定一切现象是真;仔细想来,他那种“现象是真”,与笛加尔的“我是真”,有何分别呢?总而言之,西方一切哲学家对于世间一切事物,你猜过去,我猜过来,纷纭扰攘,相非相谤皆是执定实有一理。甲以为理在此,乙以为理在彼,别人诚都可破,自己却不能有个不可破的学说服人;破一立一,不过增加人许多不正确的见解而已。
问者曰:如你说世间既无真理,到底还有什么?如谓一切都无,则彼虚无主义无世界无人类岂非是唯一独尊的学说吗?答曰:虚无主义,克实亦只是一种妄见,如说真理者一样,但名辞不同耳。并且当知此种见解危害更大,彼辈计一切都无,趋向断灭,主张破坏与自杀,使人横生邪见,思虑颠倒,行为悖乱,危于世界,盖难尽言。诸君游荡知此种异说,非但在现在的时候方有,从前印度亦复如是,所谓断灭外道(29),所谓恶取空(30)者皆是也。今复质问彼曰:如谓一切皆假,此假又何所从来?如谓一切都无,云何复有断灭?且既一切无矣,何以你又起如是见,立如是论?又何以要怀疑?又何以要破坏?此种自语相违,自行矛盾,是为诞妄之极!但其立说肤浅,也可不必多辩了。
问者曰:你谓哲学家之真理无有,又说真理不可求,而又不许人计空计灭,然则你们到底说什么什么呢?答曰:佛法但是破执,一无所执便是佛也。故佛之说法,不说真理而说真如(31)。真如者,如其法之量,不增不减不作拟议揣摩之谓。法如是,说亦如是;体则如其体,用则如其用。决不以一真理范围一切事物,亦不以众多事物奔赴于一真理,所谓在凡不减,在圣不增,当体即是,但须证得,凡物皆然,瞬息不离者也。夫当体即是,何待外求?如彼所计之真理,本来无有,但属虚妄,则又何可求耶?有则不必求,故云不求真理也。问曰:如你所说,既云真如即吾本体,不待外求,云何又为吾人所不知?且既当体即真,物物不二矣,云何又有此虚妄耶?答曰:兹先设一喻:诸君夜静三更时寝于床榻,忽生一梦,倏见山河草木宫室楼台,更有人物或亲或怨,汝时感情激发,喜怒爱恶,或泣或歌,或欣或惧,及至醒时,了无一物。当汝梦中见山河人物时,汝能知其假否?当汝梦中喜怒悲惧时,汝能知汝妄否?虽假虽妄而实不离心,如离汝心,汝又安能有梦?然又不可谓汝梦即是真实,如谓汝梦即真,醒时何以又知其颠倒不实?诸法真如亦复如是,未至真觉,终在梦中,即在梦中,虚妄颠倒,昏蔽缠心,云何得识真如本性!然虽不识真如本性,而此世间种种山河大地,人禽动植,一切喜怒哀惧,一切心行语言,要皆不离真如本性。此虽不离真如本性,而又非即真实,及成真果大觉菩提,始知当时颠倒,有如昨梦。然虽大觉契证真如,此觉此如亦非从外而得,非从无忽有,仍亦即汝当人自体,故既不可以不识而拨无,又不可以执假以为实也,真如自性,如是如是。
问曰:真如即如所言,吾人又如何证得耶?答曰:此间有一句格言,闻着应深信受,即所谓“不用求真,但须息妄”是也,夫本体既恒不失,自可不必徒劳,独妄为真障,是以当前不识,彼障既除,真体自现。譬之人处梦中,亦能思虑察觉,然任汝若何推寻终始,总是梦中伎俩,任汝推寻有获,所得仍惟是梦;及一旦醒时,而昔之虚妄,不求觉而自觉。故吾人真欲了知真实,惟当息此虚妄,跳出此虚妄之范围耳。
虽然,所谓息妄者,非一朝一夕所能成功,吾人历劫以来种种颠倒烦恼种子蒂固根深,岂能一期拔尽!园师艺园,尚须时节,农人播谷,且历春秋,况欲跳出生死范围,证得菩提硕果,而可不历劫修持!但求速效,乌能济也!故必境、行、果(32)三明了无蔽,由闻而思,由思而修,三大僧祗(33),始登究竟,若不明此,徒以少数功德,片刻时光,见彼无成,退然思返,且谓无效,堕人信心,此乃愚痴谬妄,可悲可痛者也!复次所谓息妄,亦非如伐木拔草,斩歽芟夷(34)。应知依他起性(35)有相是空,无自不必除;但权衡审度,应识其机(36),用舍黜陟(37),唯辨其性,善者既伸,恶自无由,如秤两头,低昂时等。此中妙用,未可悉言,具发心人,应自探讨。
然又当知夫妄亦何过!妄本无过,过生于执。譬如吾人开目则妄见山河人物珠玉珍奇,此乃自识相分(38),妄而非实,不离自体。然眼识变现,任运起灭,都无执著,不生好恶,则虽此幻妄,抑有何害!唯彼俱时意识,寻思执着,认为实有,而曰:此实山河也,此实人物也,此实珠玉珍奇也;又从而推究之曰:此实有山河种种者,必有其从来之真理也。持之而有故,言之二乘理,执之而益深,遂为天下之害根,所谓“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者是也。盖由执生爱,由爱生取,与爱相违,复生于嗔。由此好恶逞情,争讼斯起,相杀相淫,相盗相欺,恶业轮回,终古不已。夫果何过?过生于执耳!苟能不执,物物听他本来,起灭任其幻化,都无好恶,取舍不生,身语意业悉归乌有,云何异熟(39)招感,而起生死轮回,迷苦永消,登彼大觉。是故执破为佛,破执为法,非别有佛,非别有法。
二者,哲学之所探讨即知识问题,所谓知识之起源,知识之效力,知识之本质;认识论中种种主张,皆不出计度分别。佛法不然,前四依中说依智不依识;所谓识者,即吾人虚妄分别是也。所谓智者,智有二种:一者根本智(40),二者后得智(41)。根本智者,亲缘真如,和合一味,平等平等,都无分别是也。后得智者,证真如已,复变依他,于识相应,而缘俗谛(42)以度众生是也。此后得智,既缘一切,是故真妄虚实,五法(43)、三自性(44)、八识(45)、二无我(46),世间出世间(47),尽无不知,尽无不了;由斯建立法相学(48),由斯建立唯识学(49),由斯建立一切方便学。彼所谓认识论者,从彼之意俱可了达。如是设问知识之来源何如乎?则可答曰:有阿赖耶识(50)含藏一切名言(51)种子(52)(具受熏持种之性,而非是持种,但是持种),无始传来,种(种子)现(现行(53))熏习,八七六五(54)辗转变现,能了能别,所谓知识由斯而起。彼不达此阿赖耶识者,或谓知识出于先天,而先天为是甚么?不了真体,何以示人!又或谓出于经验者,经验何以存而不失?又复何可以无端发此经验?此疑不解,何以取信!其为批评论者,则又不过调停两是,舍百步之走而取五十步之走而已。然彼二既是徒虚,更何长短可说!今既了达赖耶,一者识有自种为生识因缘,故不同于经验论但执法尘(55);二者诸识现行复熏成种,复由此种能生后识,故不同于先天论但执一常;种生于现,八识因依,执持含藏,理实事真,不复痛彼调停两可论;但有言说,吾敢断言之曰:若必谈知识之本源,唯有佛法为能知也。所谓知识之效力如何耶?在彼未达唯识者则或以为吾人知识无所不了,是谓独断论;其或以吾人之知识无足恃,一无所能者,是为怀疑论;其或以为吾人之知识实有范围,越此范围则在所不悉,是谓积极论。今唯识家言俱异于彼:一者,众生之识各局其量。详彼哲学家知识之范围体性,不出唯识家所谓之率尔寻求决定之六识(56)也。六识局于法尘,八识七识(57)之缘得着者,六识尚缘不着,况乎与净识(58)相应之四智(59)之缘得着者,而谓六识能缘得着耶!恒河沙数世界外一滴之雨咸知头数,而谓六识能知耶!故不同于独断论。二者,凡属有情皆具八识、五十一心所,此心、心所由见、相、自证、证自证四分(60)成就,见缘相分,自证缘见,内二互缘,皆亲所缘,皆现量(61)得。虽或见分缘相,有比(62)有非(63),而自证缘彼亦属现量。自证为见果,证自证为自证果,皆现量(伯格森(64)直觉非现量,但是率尔寻求之独头意识(65))。是故无无穷过(66),是以无染无净,无比无非,一入自证,悉成真实。七识执我,虽为非量,然若疏缘我影,任缘第八而不执八为我,以我为八,亦复无过(六识遍计(67)同此)。过生于执,非生于缘;是故一切真实,一切决定。以是理故,不同于怀疑论。彼积极论者,但为调停两可,而此于彼一切俱非,是故不同于彼积极论。所谓知识之本质为何耶?彼未了达唯识者,或谓知识本质唯吾观念,或谓知识本质存于实在之物体,或谓非心非物但现象耳。了达唯识义者,始知凡识四分合:一者见,谓能识;二者相,谓所识;三者自证,此见、相二分皆依自证而起,此自证分是识自体,此体若无,便无相、见、亦无量果(68);四者证自证,此证自证分复为自证分之量果而复以彼以为量果,俱如前说。如谓无相则无所缘,既无所缘即不成实,非于龟毛(69)而生识故,是故不同于观念论。如谓无见则无能缘,亦不成识,非彼虚空亦能了故,是故不同于实在论。如无自识即无相、见,相、见俱无即不成识,非无蜗头起二角故;假依实有,现象依自体有,是故不同于彼现象论。从上说来,所谓知识问题,在彼则谬妄重重,乖舛(70)莫定;在此则如实正智,金刚不摇,如何佛法同彼哲学!今之哲学,非特不知知识之来源、效力、本质而已,即曰彼知,亦只是知散乱意识之一部分耳,识量之广大,彼俱不知也。
问:人有此知识,止知有此知识可耳,更求识量之广大,有何必要耶?答:即此知识不能孤起,相系相成,不能独立,故有求识量广大之必要。知识之本体名自性,自性之起必有所依,此依名根(71)。自性依根而起矣,起必有所及,此及名尘,一识之起,必有其伴,此伴名心所。自性、所依、所及、所伴四者合而识起之事得矣。然此识起,亦非徒然而起,起必有所为,此所为名作业。必有此五事,而后知识之事始毕。此事虽毕,经数十年后复能记忆之,则必有摄藏此事者为之摄藏,此摄藏者名为第八识。知识自性名第六识,与知识同起之眼、耳、鼻、舌、身识名前五识,五识有依根,六识亦有依根,名第七识。此其识量之广大如是,而俱与知识有密切关系,知识不能离是而独立也。是故独隘一知识而求知识之来源、效力、本质,决不能得其真相也,是故哲学者无结果之学也(上来说理稍近专门,如欲求精详,当研唯识)。
三者,哲学家之所探讨为对于宇宙之说明,在昔则有唯心、唯物、一元、二元论,后复有原子、电子论,在今科学进步相对论出,始知宇宙非实物,不但昔者玄学家之唯心论、一元论无存在之理由,即物质实在论亦复难以成立,今之科学之所要求者唯方程式耳,世界之所实有者唯一项一项的事情,非一件一件的物质也。罗素之徒承风而起,由是分析心,物析而心,心析而物,但有现象,不见本体。夫既无本体,现象复从何而生?且既执现象实离识有境。此种论说,以较西方旧说诚见高明,以彼西方学说,旧无根柢,而科学勃兴与二三百年间能有此成功,亦良足钦佩。然佛法之言,犹异夫此,兹以唯识之义略为解释于后:唯识家但说唯识,不言宇宙,心即识也,色亦识也。譬如于眼能间于色,是为眼识,此色非离眼识实有,以离识不起故。相分不离自证,亦犹见分不离自证。是故色非实,有但有眼识,声、香、味、触、法亦复如是。一切色法,但为识之相分。山河大地亦有本质,而此本质即为第八识相分。故曰“三界唯心”,“万法唯识”(72),故宇宙离识,非是实有,复次,又当知此识亦即是妄,都无自性。何者?仗因托缘方得起故。譬如眼识生时,非自然生,待因缘合,其数为九:一者根、二者境、三者作意、四者空、五者明、六者分别(依第六识)、七者染净(依第七识)、八者根本(依第八识)、九者识自种子。如是耳识生时,因缘必八,鼻、舌、身识因缘需七,第六识需五,第七识需五,第八识需四。既有所仗托和合而起,故非实有,但如幻耳。既无主宰,亦非自然,是为依他起性。复次,又应当知此因缘,有亦不常,何者?以其顿生顿灭,刹那不停故。盖识之生,众缘既合,种起现行;现行起时,复熏成种,才生即灭;现谢灭已,种复生现,现又熏种,种又生现;如是刹那刹那,相续前后。于现生时,山河大地历历在目,生已即灭,又复寂然。是故吾人一日半日中,已不知历尽许多新天地矣。或曰:既云顿生顿灭,何以吾人目视山河,但见其生,未见其灭?但见其有,不见其无?曰:此无可疑,譬如电影,以彼电力迅速,遂乃见彼影像确然前后始终宛若为一,而不知不数非分钟之间,顿灭顿生、旧去新来已易百千底片矣。宇宙幻妄,顿灭顿生,亦复如是。复次,此虽幻有而即是识,识虽起灭无恒,而种子功能永无消灭,但有隐显之殊,绝无生灭之事,既无有始,亦无有终;是故不同彼现象论者谓无心有事,从无忽有,又不同彼断灭论者有已忽灭,虽则顿起顿灭,而实不生不灭。复此当知一一人识各有相、见,是故山河大地有情各变,而非多情共一山河大地,以俗语表之,即人各一宇宙是也。虽同居共处,而亘终彼此不能相离,彼不能越出彼之宇宙而搀杂彼之宇宙,此亦不能越出彼之宇宙而搀杂彼之宇宙。是故对语一室而天地各殊,一寝一榻而枕裳各异。此中妙理,更复难言。或曰:既云彼此之天地各殊,何以复能共处一室而不相碍?有情所变各异,云何复能共证一物耶?答:此亦设一喻:譬如灯光,于一室中燃彼多灯,一一灯光都非相碍,一一灯光都能照室,有情变相,亦复如是。业力(73)既同,处所无异,所变相似,不相障碍,如众灯明,各遍似一,光光相网,胡为相碍!业力既同,处所既一,故所缘虽别,亦互证而知。虽互证知,实各证所知,非共证一知也。何者?以业力异,虽同一处,所证别故。如无病人与有病者共尝一味,甘苦各别。由此故知境非实有,唯有心耳。复次既知心外无境,大地山河与吾为一,由此当悟吾人之身,非复局于七尺之躯,吾人之心量广阔,如同法界(74),遍于虚空。自从虚妄分别遍计固执,遂乃把握七尺臭皮以为自我,自此之外别为他物,爱憎劫夺,横起狂兴,历劫沉沦,永无超拔,弃舍瀛渤,认取浮沤(75)。是故佛告文殊:“善男子,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种种颠倒,犹如迷人四方易处,妄认四大(76)为自身相,六尘(77)缘形为自心相;譬彼病目,见空中花及第二月。善男子,空实无花,病者妄执。”吾等众生无始时来长处梦中,沉疴莫治,今当发无上菩提之心,息此一切虚妄,复吾本性,识取自身是为大丈夫唯一大事!
总而言之,彼诸哲学家者所见所知,于地不过此世界,于时不过数十年间,不求多闻,故隘其量,故扁其慧,若夫佛法则异乎此,彼诸佛菩萨自发起无上菩提、广大心、无边心以来,其时则以一阿僧祇劫明决此事,二劫见之,三劫修满而证之,然后随身现化,普度有情,以彼真觉知诸后起,其说为三世诸佛所共证而莫或异,其地则自一世界而不可离,舍此不信,徒自暴绝!以萤火之光当日月之明,高下之辨,不待言矣。
问者曰:如汝所云类为常情所难了,亦为世理所未经;汝斥宗教为迷信,汝言得亦非迷信耶?曰:佛法之与宗教,其异既如上言,此即不辨;至佛法亦有难信难解者,虽然,稍安无躁!世界难信难解之事理亦众也,然勿谓其难信而遽斥其迷信焉。譬如物质实在,此亦常人之恒情也,然在罗素等则谓无有物质只有事情,吾人遽可以常理而斥彼迷信乎?又如万有引力之定律,二百年来人所不敢否认者也;自爱因斯坦相对律出,而彼万有引力之定律乃失去尊严,吾人遽可以旧日之见而斥爱因斯坦之迷信耶?抑又如任何三角形,三角之和必等于二直角,此亦自希腊以来人所公认之定理也;然近日新几何出,复云三角之和有大于二直角者,亦有小于二直角者,吾人又安可以常情而斥其为迷信耶?以一指翻动太平洋全体,人必曰:“此妄人也,此妄语也!”然事有诚然。如将入此一指于太平洋中,,其近指之水必排动其邻近之容积而后能纳之,此邻近又必排其邻近,则虽谓太平洋全体翻动亦可也。牵一发而全身动,故必知三阿僧祇劫然后知此一刹那也,故必知无量无边世界而后知此一世界也。是故人智原有高下之不齐,而断不可用常情以度高明之所知。彼科学家哲学家与吾人同处梦中者耳,智虑之齐尚不可以常情测!佛与众生一觉一梦,则又乌可以梦中人之知解而妄测大觉者之真证耶!如真欲斥佛法之迷妄者亦非不可,但必先读其书,达其旨,而彼始可从事;苟彼之书尚未曾读或尚未能读,而动以逸出常情相非难,且将见笑于科学家矣,于佛法奚损毫发耶!
佛法为今时所必需
云何谓佛法为今时所必需耶?答:此问题先需声明几句话,便是一切有情但有觉迷两途,出迷还觉,舍佛法则无二道,是故欲出迷途必由佛法。佛法者非今日始需,非现在始需,又非持中国人始需,又非持人类始需。佛告须菩提(78):“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79)、若化生(80)、若有色(81)、若无色(82)、若有想(83)、若无想(84)、若非有想非无想(85),我皆令入无余涅槃(86)而灭度之(87)。”(88)遍及大千世界,穷极过、现、未来,一切一切,无量无边,皆佛法之所当覆,皆菩萨之所当度者。而于时间则分现在,于空间则分中国,于众生则分人类,而曰人类当学佛法,中国人必需佛法,现在当宏佛法;若是舍弃菩萨大愿,是为谤佛法,非宏佛法也。然而谓佛法为今时所必需者,谓夫时危势急,于今为极,迫不及待,不可稍缓之谓耳。所以者何?答曰:
纵观千古,横察大地,今日非纷乱危急之秋乎!强凌弱、众暴寡,武力事横,金钱骄纵,杀人动以千万计,灭国动以数十计,阴惨横裂,祸乱极矣!虽然,此犹非所最痛,亦非所最危,所谓最痛最危者,则人心失其所信,竟无安身立命之方;异说律其分拔,竟无荡荡平平之路。庄生有云:“哀莫大于心死,而身死次之。”心既失其所信万恶无可适从,于是言语莫知所出手足不知所措,行为不知所向,潦倒终古,醒海一生;如是而生,生曷如死!且夫人心不能无所用,不信于正则信于邪!人身不能无所动,不动于道则动于暴;如是则盗窃奸诡,无恶不作矣。然则今日世界之乱,特其果耳;今日人心之乱,乃其因也,盖彼西欧自希腊罗马之末,国势危惴(zhui),学说陵夷,于是北方蛮族,劫其主权;复有犹太耶教,劫其思想;千余年间,是称黑暗时代。然人心不能久蔽而不显,思想不能久屈而不伸;爰有哲学家破上帝造物之说,除迷信,研形而上学,而一元二元之论,唯心唯物之谈,纷纭杂出。嗣有科学家研物质学,创造极多,而利用厚生日用饮食之事,于兹大备。二者之间,科学盛行。持实验主义者,既不迷信宗教,亦不空谈玄学,以为人生不可一日离者,衣食住也。要当利用天然,以益人事,本科学之方法,谋人类之幸福耳。夫利用厚生,亦何可少!人类一日未离世间,一切有情,皆衣食住;是故科学家言,甚盛行也。虽然,人心不能无思,所思不能以此衣食住为限;人心必有所欲,所欲不必唯在物质中;而欲人之尽弃哲学妙理而不谈,而不思,而不欲,彼大不可能之事也。又况唯是主张人生,于生从何来,殁从何去,一切不问,但以数十年寒暑之安乐为满足;其或有鄙弃此数十年之寒暑为不足;而更思永久者,则又将奈何?又况科学进步,物质实在之论既已不真,彼爱因斯坦辈之所要求者唯一方程式耳。罗素辈目中所见之物非物也,所见之人非人也,一件一件的事情由论理学而组织之耳。由此以谈,则所谓人者何?一方程式耳;物质者何?现象之结合耳。如是一切虚幻,除虚幻更无有实,是人生之价值既已完全取消,又何必劳劳终日,苦心焦思,以事创造,以事进取也!是故今之哲学家言,科学家言,大势所趋,必归于怀疑论。然于此际有异军起,一切哲学理智及科学方法论、理学、概念、观念废而不用,以为此皆不足以求真,皆不足以创建,而别有主张,号为直觉;谓此直觉但事内省,便可以得一切真,见一切实,便可以创建进步,使生命绵延与无穷,则所谓伯格森者是也。平心论之,人类之行为岂果出于理智?一举一动而必问其所以然,而必推其结果,则天地虽大,实无所措其手足矣。是故为行为之动力者纯属感情,则欲事创造生活,良以直觉为当。虽罗素主张理,而于行为则认冲动为本;故欲生命之绵延,柏氏主张诚非无见。又科学之组织,纯以概念观念为真,以方程为准;概念也,方程式也,皆名言也,皆假说也;名言所得,唯是名言;假说所得,唯是假说;欲求本体,亲证真实,愈趋愈远;是故柏氏之反对科学亦非无故。虽然,彼所主张之直觉,遂至当乎?遂无蔽乎?当知吾人同在梦中,于此梦中,一切意志感情知识都靠不住,则彼直觉亦胡可恃!盖杂染种子,纷措混清,随缘执我,所得常为非量故也。直觉之说非至当也,而彼主张理性科学者,又即以修正此情感冲动之错误为其理由。故罗素反对波林森曰:文明人都由理智,野蛮人反之;人类都用理智,动物反之;如高谈直觉,则请回到山林中可也。以吾观之,使今人准柏氏之言而行之,弃科学规律而不用,盲参瞎证,取舍任情,其不流入武断派者鲜也。是故今日哲学界之大势。一面为罗素之现象论,一面为柏氏之直觉论;由前之势必走入怀疑,由后之道必走入独断。评心而论,罗氏、柏氏果非昔日之怀疑派、独断派乎!不过科学进步,其所凭借以怀疑、独断者,根据既厚,以视昔之怀疑、独断者为有进步焉耳。然在昔怀疑、独断风行一世之日,又岂非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而莫可夺者?后之视今,亦由今之视昔,二者之辩,相差何能以寸也!抑又以理推之,今后之哲学当如何耶?吾意继罗、柏而起者,必有风行一世之虚无、破坏、断灭派。何者?西方哲学于相反两家学说之后,必有一调和派出现。而二氏之学,果有调和之余地乎?以吾观之,于善的一面都无调和之余地;于坏的方面,则融洽乃至易也。何者?由罗氏之推论,归于一切皆虚;然怀疑至极,终难舍我。要知我执至深,随情即发,纵理论若何深刻,此我终不能化。罗氏既于哲理一面破坏所谓人之实在也,然而仍复主张改造,主张进化。我既虚伪,改造奚为?故知其非真能忘我也。由我见之存,则柏氏直觉之说即可乘机而入,其必曰:“一切皆假,唯我是实,但凭直觉,无为不可!”以罗氏之理论,加入柏氏之方法,自兹而后,由怀疑而武断,由武断复怀疑;于外物则一切皆非,于自我则一切皆是。又复加以科学发达以来,工业进步,一面杀人之具既精,一面贫富之差日远;由兹怨毒潜伏,苦多乐少,抑郁愤慨之气充满人心;社会人群既无可卵生,从而主张破坏、主张断灭,机势既顺奔壡朝东是!故吾谓二氏之后,必有风行一时之虚无、破坏、断灭派出世也。诸君诸君!此时非远,现已预见其倪;邪思而横议,横议而狂行;破坏家庭,破坏国家,破坏社会,破坏世界;兽性横流,天性将绝;驯至父子无亲,兄弟相犹,夫妇则兽合而禽离,朋友则利交而货卖。当斯时也,不但诸佛正法亦灭亡净尽;人间地狱,天地铁围(89),危夫悲哉!吾人又当思之,宗教果无死灰复燃之日乎?吾意当彼支离灭裂之际,人心危脆,必有天魔者出,左手持经,右手持剑,如穆罕默德之徒,芟夷斩伐,聚歼无辜;又必有若秦始皇坑焚之举,今古文献,荡灭无余,以行其崇奉一尊之信仰。何者?狂醉之思想,非宗教固不足以平之;而脆薄溺丧之人心,又至易以暴力宗教惕服之也。若是则全球尽为宗教暴力所压服,而人类黑暗之时代复至矣!罗素在京末次讲演告:我国人曰:“中国人切莫要单靠西方文明,依样模仿的移植过来!近几十年来引入战争一天甚似一天,到得将来,也许被他那文明所引出的战争将他那文明毁灭了!”此语之发,非无故也。吾人今日而不急起直追,破人类一切疑,解人类一切惑,除宗教上一切迷信,而与人类以正信,辟哲学上一切妄见,而与人类以正见,使人心有依,而塞未来之患,是即吾人之罪,遗子孙以无穷之大祸矣;诸君诸君!心其忍乎?
方今时势之急,既有若此,然而求诸近代学说,能有挽此狂澜,预防大祸者,纵眼四顾,除佛法曾无有二。盖佛法者,真能除宗教上一切迷信而与人以正见者也。何以故?宗教家之信仰唯依乎人,佛法则唯依于法;宗教以上帝为万能,佛法则以自心为万能。宗教以宇宙由上帝所造,佛法则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山河大地与我一体,自识变现,非有主宰。宗教于彼教主视为至高无上,而佛法则种姓(90)亲因(91)唯属己我,诸佛菩萨譬如良友,但为增上(92)。又当知即心即佛,即心即法,心佛众生,平等无二。从此则依赖之心去而勇猛之志坚矣。抑又当知,彼诸宗教唯以天堂为极乐,以自了为究竟,实亦不能究竟。而佛法者,发大菩提心,发大悲心,自未得度而先度他,三大僧祇皆为度众;是故菩萨不舍众生,不出世间,宁自入地狱而不愿众生无间受苦。然则佛法与宗教之异,非特真妄有殊,抑亦公私广狭博大卑陋永异矣。
复言佛法与哲学异:哲学家所言之真理乃属虚妄,佛法言真如乃纯亲证。哲学家求真理不得,便拨无(93)真实;佛法则当体即是,更不待外求。哲学之言认识,但知六识,佛法则八识五十一心所无不洞了;哲学家惟由六识计度,佛法则以正智亲知;哲学家不走极端则模棱两是,佛法则如如相应,真实不虚;哲学家于宇宙则隔之为二,佛法则与我为一;哲学家则迷离而不知其所以然,佛法则亲亲切切,起灭转变,一唯由我。以是之故,哲学家不走入怀疑而一切迷妄,则走入武断而一切固执;佛法则真真实实,事事非非;有则说是,依他幻有圆成实有(94)故;无则说无,遍计俱空故。由是一切诸法,非有非无,亦有亦无,实有实无,不增不减,不迷不执,远离二边,契合(会)中道。由上之故,一切哲学唯是说梦,于人事既无所关,于众生且极危险;怀疑武断,易入邪见故。入邪见者执断执常,计有计无,计无之祸其害由烈。何以故?一切虚幻,都无所有,善既无功,恩亦无报,更何为而修习功德?更何为而济度众生?由彼之言,必至任情取夺,异见横生,破坏一切世间出世间善法故。而在佛法则异乎此,所谓依他如幻,以因缘生故;如幻有相,相复有体,即真如故。所谓一切唯识,但遮外境,而不遮识。当知一切有情皆有八识五十一心所,无始以来与我光光相网,俱遍法界,必发大悲大愿之心与之同出苦海,不似计灭者竟至忘情背恩,入险薄故。又当知依他起性,如幻起灭,而真如体如如不动,不增不减,无生灭故;现识虽复时起时灭,而八识特种永不坏故。由斯过去现在未来恒河沙劫永非无有,以是因缘,常勤修学,自利利他,善恶果报,毫发不爽故故哲学为危险之论,佛法为真实之谈,取舍从违,理斯准矣(95)。
诸君应知,吾言佛法非宗教非哲学,非于佛法有所私,非于彼二有所恶也;当知一切宗教家、哲学家皆吾兄弟,彼有信仰之诚,是吾所敬;彼有求真之心,尤吾所爱。惟彼不得其道,不知其方,是用痛心,欲其归正。又应当知,佛法陵夷,于今为极,诸信佛法者流,不同二乘(96)之踹愚,则同外道之横议,坦坦大道,荆棘(ji)丛生。自近日西化东来,乃复依稀比附,或以抑彼宗教而类我佛于耶稣,或以抑彼哲学而类三藏(97)于外道,婢膝奴颜,苟且图活;此非所以宏佛法,是乃所以谤三宝也。诸君应知,天地在吾掌握,吾岂肯受宗教之束缚!万法具吾一心,吾岂甘随哲学而昏迷!一切有情,但有觉迷两途,世间哪有中教哲学二物!当知我佛以三十二种大悲而出现于世,三十二种大悲者,即悲众生“起一切执,生一切见”耳。一切见中差别有五:一我、我所见(98),二断常见(99),三邪见(100),四见取(101),五戒禁取(102)。见取者何?谓于诸见及所依蕴,执为最胜,一切斗争所依为业。戒禁取者何?谓于随顺诸见戒禁及所依,蕴执为清净无利勤苦所依为业。所谓哲学即是见取,一切斗争之所由起故。是二取者佛法之所当辟,而何复比附依违之也!
或复难曰:佛法诚高矣广矣;虽然,当今之世,有强权而无公理,使人皆学佛则国不亡种不灭乎!又况乎佛法以出世为归,以厌世为始,一切都是消极主义,于人类之生存,世道之混乱,有何关乎?答曰:凡此之难,如前所言,俱可解答。彼辈之惑,盖一则以宗教例佛法,一则以二乘知大乘故耳。今后总答此问:一者当知佛法根本乃菩提大愿;二者当知佛法方便多门,不拘形式;三者当知学佛要历长劫。菩提大愿者,求正觉而不求寂灭故,众生不成佛我誓不成佛故;由此大愿以成根本,曰定、曰戒,戒其方便。所谓方便多门不拘形式者:佛渡众生,其徒有四:曰比丘(103)、比丘尼(104)、优婆塞(105)、优婆夷(106),在家出家俱无碍故。佛有三乘:曰人天乘(107)、曰小乘(中分二:声闻(108)、独觉(109))、曰大乘,种姓不定,应机说法故。佛法制戒,有大乘律,有小乘律。大乘持戒,菩提以为根本,是以经权互用,利物济生,犯而不犯故。所谓学佛要历长劫者,佛由一切智智,一切智智(110)由大悲起,大悲由不舍众生起,自未得度而先度人者菩萨发心,众生成佛,菩萨成佛,菩萨以他为自故,他度为自度故。以是因缘,菩萨不厌生死,不住涅槃,历劫修行,俱在世间,化度愈宏,种姓斯生,驯而不已,即成正觉;而三身化度,穷未来际,是故佛不出世,佛不厌世,佛法非消极,佛法非退屈,治世、御侮、济乱、持危,亦菩萨之所有事也。总之,佛法之始,唯在正信,唯在正见,唯在正行;佛法之终,唯在正觉。然则根本决定,金刚不摇;外此则随时方便,岂智一也!然则种种危惧,皆是妄情,一切孤疑,非达佛旨。
如上所明,于佛法要义略示端倪;如欲求精详,当专研经论。诸君诸君!今何世乎?众生迷妄,大乱迫前,我不拔度,而谁拔度?又复当知,我佛大悲说法良苦;诸大菩萨惨淡经营,我国先哲,隋唐诸彦,传译纂记垂统劳,宋明以来,大道微矣!奘师(111)窥师(112)之学,唯识法相之义,若浮若沉,几同绝响。是则贤圣精神,掷诸虚牝(pin)(113),大道槖龠(tuoyue)(114),漫无迪人(115)。譬诸一家,其父析薪,其子无克负荷,即内疚于神明,徒虚生于宇宙,诸有智者,而不奋然!以正法之弘扬为己任,以众生之危苦而疚心!先业中兴、慧轮重耀;勃乎兴起,是在丈夫!
净空老法师讲述
  佛教究竟是什么呢?学佛的人不能不知道。‘佛教’是佛陀的教育,是佛陀对九法界众生至善圆满的教育。教育内涵包括了无尽无边的事理,比现代大学里面的课程内容还要多。时间上,它讲过去、现在、未来;空间上,它讲我们眼前的生活一直推演到无尽的世界。所以它是教学、是教育,不是宗教;它是智慧、觉悟宇宙人生的教育。中国孔子的教育,是讲一世(一生)——从生到死的教育。佛法是三世的教育,讲过去、现在、未来。
  佛教真的是教育吗?如果我们仔细观察,这个疑问就会消除。在日常生活中,只有教学才有师生的称呼,我们称释迦牟尼佛为根本的老师(本师),就是表示这个教育是他老人家创始的,他是第一位创办人。我们自称为‘弟子’,弟子是中国古时候学生的自称。由这些称呼,我们知道我们跟佛的关系是师生关系。就宗教而言,上帝与信徒不是师生关系。佛门则是清清楚楚说明,佛与我们是师生关系;我们与菩萨是同学的关系——菩萨是佛早期的学生,我们是佛现在的学生。我们与菩萨是前后期同学,菩萨是我们的学长,这事要弄清楚啊。在日常生活中我们称呼出家人为‘和尚’,其实在一个寺院里只有一位和尚。‘和尚’是印度话,翻作‘亲教师’。就是亲自教导我的老师,就像现在学校里的指导教授,他是直接指导我的,关系非常亲近、密切。他若是不直接指导我,就称他为‘法师’,这如同学校里的老师很多,但他没有上过我的课,没有指导过我。‘和尚’与‘法师’的差别就在这里。代表和尚教学的老师称作‘阿阇黎’。阿阇黎的言行,可以做我们的榜样,可以做我们的模范,我们可以跟他学习。这些称呼在教育里才有,宗教里面没有这种称呼。由此可以证明佛教是教育不是宗教。
  再从佛教道场的组织(中国佛教寺院)来看,寺院是佛教教学与佛教艺术相结合的一个教育机构,就像现在的学校与博物馆结合在一起。这种形式,就是现代所讲的艺术教学。现代人处处讲艺术,佛教在二、三千年前就实行艺术教学了。从寺院的组织也能看出它与现代的学校大致相同。‘和尚’相当于学校校长,是主持教学政策的人,课程是他制定的,教师是他聘请的,这是和尚的职责。和尚下面有三位帮助他的人,佛家称为纲领执事,分掌三个部门:掌管教务的称‘首座’;掌管训导的称‘维那’;掌管总务的称‘监院’。名称与学校不相同,实际上他们管的事务跟现代学校里面的教务、训导、总务没有两样,可知寺院机构的组织确实是一所学校,是一所非常完整的学校。中国过去称之为‘丛林’,‘丛林’就是佛教大学。我们从佛教的起源,一直到中国佛教的建立,可见它的确是一个教学的体系,这事实我们必须要认识清楚,然后才知道我们到底在学什么!
佛陀的教诲。
诸恶莫作 众善奉行 自净其意 是诸佛教
佛 梵语 佛陀 的译音 意为觉悟
佛教就是 觉悟的教育
众多众生接受并学习真正觉悟宇宙人生的人的教导就是佛教。
尊重现实,顺事成法,发觉自性,时时觉悟解脱烦恼诸相的教诲就是佛教。
叫人觉悟,体认自性,通过种种方法祛除人心中的种种烦恼并让人完全通晓掌握的就是佛教。
无上微妙法
佛教是佛陀对六道众生最圆满的教育
是我们脱离苦海的不二法门
是任何一种宗教所无法比拟的
佛教。就是佛陀对九法界众生至善圆满的教育。
佛教与基督教、伊斯兰教并列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由释迦牟尼创建于古印度,的世界三大宗教中创立最早者。佛教创立的时代,是印度婆罗门教传统的信仰和婆罗门神权统治地位动摇衰落时期,佛教属当时出现的反传统信仰的“沙门思潮”中影响较大的一家。其基本宗旨和当时多家宗教一样,以解脱人生的生老病死等苦恼,达到永恒安乐的“涅槃”境界。以任何现象皆依一定条件而生的“缘起法则”观察一切,尤其是在禅思中观察自心,认为造成生死苦恼之因唯在众生自心所起的烦恼、无明,最根本的无明是“我执”。解脱之道,在于通过戒定慧等修行“自净其心”,破除我执,永断烦恼、无明。这一思想被总结为“四谛”、“十二因缘”之法,为以后各乘各宗佛教教义的宗本和钢要。
孝顺父母 尊重生命 爱护有血动物
修回本有之智慧明心 以平等心观看一切
不自高 不自大 不自满 不傲慢
但行好事 莫问前程
此就是佛教
佛教 佛之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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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方便回答
佛教就是佛陀给众生的教育~!
佛教不是宗教 佛教是伟大的佛陀对九法界一切众生的教育,讲的是人生宇宙真相
这才是真正的佛教 身为佛弟子 要爱国爱教 坚持正信
佛教是偶像加劝人为善的道理,当信耶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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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领域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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