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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静因而流深。作为中国高校诗歌的重镇,复旦为年轻的诗人们创造了一片栖居的良地。三十年来,复旦走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诗人,并形成了特点鲜明、风格独特的复旦诗歌群。
为了关注当下复旦校园内青年诗人的写作和精神世界,延续复旦诗歌的开放性、多样化的特点,在加拿大红枫集团的支持下,复旦诗社在2011年决定开始举办复旦&红枫诗歌奖&,以表彰校园内的诗歌创作和...&
水静因而流深。作为中国高校诗歌的重镇,复旦为年轻的诗人们创造了一片栖居的良地。三十年来,复旦走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诗人,并形成了特点鲜明、风格独特的复旦诗歌群。
& & & 为了关注当下复旦校园内青年诗人的写作和精神世界,延续复旦诗歌的开放性、多样化的特点,在加拿大红枫集团的支持下,复旦诗社在2011年决定开始举办复旦&红枫诗歌奖&,以表彰校园内的诗歌创作和革新。2012年,第二届复旦&红枫诗歌奖&也如期举行。
& & & 第二届复旦&红枫诗歌奖&面向复旦校内的汉语新诗写作者,专、本、硕、博在读生均可。设获奖者十人,奖金每人500元人民币。
& & & 第二届复旦&红枫诗歌奖&征稿自日起,截止于日,共收到37份投稿,从中精选出20份稿件投递给各位评委打分。10位学生评委、10位教师评委本着公正、独立的原则进行投票,并最终选出10位获奖诗人。我们相信,很大程度上,&红枫诗歌奖&中的优秀作品可以代表复旦校园诗人的整体创作水平,也从一个侧面折射着复旦诗歌写作的向度。
第二届复旦&红枫诗歌奖&获奖名单如下(以姓名首字母为序):
& & & & 陈胤全(翻译系11级本科生)
&& & & &陈&& 祺(力学系09级本科生)
&& & & &程聪聪(中文系10级本科生)
&& & & &林诚翔(中文系12级本科生)
&& & & &乔译萱(社会科学实验班12级本科生)
&& & & &孙仲伯(中文系12级硕士研究生)
&& & & &王&& 琪(微电子系11级本科生)
&& & & &于&& 静(数学系11级本科生)
&& & & &张雨丝(历史系12级本科生)
&& & & &周欣祺(中文系12级本科生)
&& & & &第二届复旦&红枫诗歌奖&颁奖仪式将于12月20日晚六点半在复旦大学光华楼东辅楼101会议室举行,我们将邀请 &红枫诗歌奖&的获奖者、评委出席,也欢迎各位诗歌爱好者参加。
&& & & 感谢各位评委的无私帮助,同时还要感谢加拿大红枫集团为&红枫诗歌奖&提供资金支持。
【6】王大乐,原名王琪,11级微电子系本科生
然后才是出生,预先需要设定性别。如果是个女孩,就让伊不事蚕桑,事实证明,一个男子也不见得会舞刀弄棒,好处在于此外再无别的选项。
就这一点来说,要比在学籍卡上填写籍贯容易得多。我一直苦恼此处应当追溯到第几个爷爷;而我的班长陷于一种同样的困境,无法裁决最...&
【6】王大乐,原名王琪,11级微电子系本科生
然后才是出生,预先需要设定性别。如果是个女孩,就让伊不事蚕桑,事实证明,一个男子也不见得会舞刀弄棒,好处在于此外再无别的选项。
就这一点来说,要比在学籍卡上填写籍贯容易得多。我一直苦恼此处应当追溯到第几个爷爷;而我的班长陷于一种同样的困境,无法裁决最终接受哪一个示好的姑娘。
假小子李热情开朗受人喜爱,爱唱歌的文艺委员确有一些甚是撩人的姿色,数学科代表则会在查收作业时帮你含糊过关。我相信再不会有姑娘能更好地利用这些优点。
史诗中英雄的伴侣劫掠自敌国,他们惴惴不安各自思谋的,通常是被野兽诱引至凡间的权力。可能籍贯的目的正在于此,如果不谈部分赌博的趣味。
但借此来谋划自身是可笑的,赌博内部,通行的钱币远比他本身更为有效。我绝不放弃继承权,那东西就算施舍旁人,他们也不会得到。
待在那座房子里我哪都不去,对于同一宗室且形貌相似的人,必用图书分类法加以严格甄别。我们有许多祖先疏于此道,于是落入濠下不为所见。
班长的新发现令人惊喜,他通过电视上油光水滑的图像推测对面大陆的战马是吃玉米长大。我不失时机补充道,地主老爷从不舍得把小米倒入骡子的食糟。
参考的是家谱的记载,五世之前他们是十足的地主。后来整理账簿时我发现,我拥有的财产竟与玄祖相当,甚至多出一缸小麦,已经霉烂。不过那时应该也会有同样的问题。
最有价值的是神农氏记录下他尝过的每一种味道的宝典,我翻了翻便觉得了无新意,同时并不敢试用其他食物,也因此而拒绝同性恋。
班长说本草纲目全是后人的附会,神农石经就盖在某个井口漶漫难辨。谁都不知道炎帝是吃什么而死,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吃什么而死。
只有一件事情看起来是清晰无误的,二十年前的夜晚,一个男子在自他成年的时刻,开始假设我。
潮来就哭泣,砂砾退往胡同里去
并没有人开门揖客,里面正忙着包饺子
供奉久不见的儿,而海鸟还在逼近,
他们精简了佻巧又漫长的腿,安装
宽阔的喙,准备在此定居。
季风的规律常被打破,但不是说
这无须忌惮,我拒绝在三月打渔,潜心为妈祖
置办寿礼,对于这个女人的恭敬
年轻人往往胜过老人,后者更关心陆地的安稳,
更关心香火胜过潮水。
他们在后半夜出门,看月亮如何越过北极星
在海滩上,一一扑灭游行队伍落下的
蜡烛,我若是远远的看见,就必须将脸埋在
乌黑的浪花里,等待亲吻
或一记囫囵不响的耳光。
2、从脚开始的动物学
温度总是自下而上升起,比方说
穿上一双&踢倒山&,再跺一跺脚。
生于北方严苦之地的人只是更了解
如何取暖。他们喜食凤爪、熊掌
猪蹄也算。鲜嫩的雪花来不及成长为
冰雹。蜕光毛发后的原形,其实是
一盘海鲜,切开的事物具有天然的
光泽。人的腿骨和蟹壳同样坚硬,
如被大力撬开,每一声脆响在时间上
都无法挪动。渡河的中途
《唐书》落入江心,暂时充当了某种
鱼类的腹部。只有点号不可省略,
手指昭示了叙事风格,和可以挥动的
频率。通过调节缩进使得建筑
条理分明,好像峡谷与风的关系。
极少有人注意这种长鸣的呜咽,
他们提到将上臂截断,再造一个头颅
骄傲的如同一只鹅。
夕阳所剩无几,群山调转身形
倒仆向更齐整的河川。
把一些光线想象成流动的,
恰是因为他出自静物,出自
金属蜷曲的内部。我在临睡前
再翻一页《书谱》,天就会亮了。
我以前不认识他。灰尘全都落入大海
稀薄的东西无法为体积着色,渐渐就会
流向底部,进入沉积的孤独。
而他本身不是热的,用力的摇晃有可能
将他打开,也不须小心。因为在更多的时候
那只是捕捞上来的玩物,是别人的爱情。
5、相思歌谣
递达远方之前,焰火谨慎地向下收紧,
如同暗示,掩藏在词语的技巧里。
讲故事只需要两种处境,就可以相互
调换,南方的和北方的春天。对仗工整。
雨雪的间隙,毛发从末稍逐节舒展。令转身之处
转为宽裕,容纳怨诽与哭诉,在限定的纸张上
完成一种消除类游戏。而你我应仔细观察时间表面
的木质纹理,好像钟表行走的声音有精巧的共振。
如果不论最终滑入的笨重,一个人
足够搬弄一件乐器,在深广的厅堂
肆意走动。而我们都没去过的岛上,
架设城市的东北出口,月光如何就能
在拥挤的大桥里面,翻了船。
【7】陈汐,原名陈胤全,11级翻译系本科生
1.江城遭遇
&&十一月回信选录
下楼时,我依然不知时刻。
街道挂满灯箱,有几处唐突的弯折。
我干净地挪动,像误入一棵树的飞碟。
应该珍惜仰卧。
应该醒来,开邮箱,读简讯。
应该比划着,描橘红挂灯的延长线。
&五分钟后我爱你。&
入冬。植物不烦于另一种排序。
搭上车。像闯进一只倒退的
缓慢而行的鸟。经常呛酒,偶尔咳嗽。
车厢里,我做典狱长,决定打烊
是否在整点举行。书里的猫头鹰
跳了几下,将最后一点地图的碎屑
偷偷吞咽。我确实知道此行为何:
去见一个瘦骨嶙峋的挚友;或只是,
惶乱地习惯于,为陨石的温床计数。
火车将你列为一项释义,
然后如绳索,埋入冰原。
你坐在塑料红椅子上,
我坐在塑料绿椅子上。
不同的立方坐在房间里。
我弯下身子,观察自己的手背;
你前后摇晃,有时脚也踏着节拍。
地名互换时,我们也
互换。邮差互换。
在林立的暴雨之翼宣读了誓词之后。
雨大得只剩,我和电源键。
我担心的是棉花地。起身,起身,
玻璃的帐篷之外。突然急切地想你
跑进来,打着嗝,高兴地讲述那个
黝黑的女人。透过酒瓶,你像极了葡萄。
阴天,我穿过鱼市,像越过护城河。
抓紧塑料袋,想着该怎么解释
撤军,以及没有在攻城前,
第一个想起你。或者,
没有颁布,给鲸鱼刺青的法令。
明天要借出《三百六十五夜故事》:
两件事物都适合入睡。
是你让我开始抵触情节,同时学会
准备张嘴,以表示惊讶。
因为季节的流疫并没有应验的痕迹,
所说的一路风尘里,
我要为你剥开一只柚子的心情。
秘密悬浮于想象的甜蜜之上,
好像喑哑的奶酪。一旁是融化的
信件,与将要沉淀的字重叠。
十二月的傍晚收紧羽毛,为行人
注入渺茫的速度。即使他接着
再看一下午,故事也不会变了。
就像输的时候,我们并未发觉。
他尝试着刷牙,以免学会排序。
但我知道他是不安的:回过头时,
所有静物,都等着他说话。只
需要一些梦里才敢下的决心,他
就能独自走到马路对面去,不用
担心路的名称,或者情绪上难以
解释的划痕。他只好重新打开
台灯下的烟雾;然后翻出词典
寻找,一开始就相信存在的
词条。所有悲伤,都被橘子汁
附着了小心翼翼的成分;但是
用以悲伤的器官并不重要。好比
他揉碎最后一把钥匙,然后在
乌云凝固的扉页扫出一点雪来。
光圈扎紧我们的时候,才发现夹克之下,
我们所剩不多。投宿就像一次沥干,只保留
可被研究之处。铜鸟静默,秘密的出口
悬挂如去年的树叶。城外天黑。
我朝柜台后的男孩笑笑:他想偷看一眼
电视广告。拿反的铅笔,和香烟盒,钝得厉害。
第二杯过后,我们翻开一些没有名字的东西。
&谁搭上车,红椅子里的女孩滑入吱呀。&&&
我想问,小说是否都这么写;那天认真地穿过
斑马线,整个世界向我袭来。不能删除你的时节,
我一击即溃。你好像说过:&他们选择了发声,
而我偏爱潜于木纹中的鱼。&走出旅店,然后落地:
那节车厢是一架疾驰的医院,速度偶尔被
濡染,&卸下一批又一批冻僵的人们&。据说今天
报纸的油墨过重;而花粉也刚好过期,
从少年的身上脱落,释放最后一点减速的呼吸。
我们正式地道晚安,然后,你顿了一顿,
继续往下说。暴风雪里,黑色的夹克
像一枚图钉。我猜测船上所有的梦境
都在摇晃,同时观察面前起皱的柚子茶。
书签已经忘了它们寄托着的页码,或许
那一节里,我们能认识海,就像睡着时
知道自己抱紧了枕头。抑或是,多年后
你才开始注意我的眼睛。那时我们的台词
早已用尽。如果我不在,应该去哪儿找
你。隆隆的蓝色行星下,顶着更甜的飓风,
紧贴着蛋糕渍,看猩红色的钢丝栅栏
在你的笔尖下慢慢熔化。想起一些
好的故事,你就不忍心去再读一遍。
好像下雪的早晨,我们不敢去撕开帘子;
能和昨晚一样,想象我们常常忘记的
电线的颜色,以及更深的崭新的街巷。
更多时候我们忘记收音机,忘记我们
怎么解释写字桌和床的距离&&这些
最值得怀疑的、温热的间谍。此时的久远
之意,譬如那天我坐在不能被称作车道的
边界。巨大的斑斓从身后的落地窗里
缓慢走过。想到这些遭遇的前传,
我们应该承认,所进入对方的并非是
同一个侧面。你也会在回到家时又
马上远行,我也无法计算这种忧伤的
投递。但现在流行的欢愉,都在我们
吞咽最后一口粘稠时,由消失来定义。
5.算珠与囚徒
烧不完的纸。不断有黑夜制造山峦,
在街道里匍匐,犹如妊娠的蛇绕过
打更者的脚踝。瓦片在雨中蜷缩成
蝙蝠。到处是滚烫的青苔,跌落、熄
又有檀木临刑。
闪耀的尘埃刚刚淹没马厩,
鸟擦着山坡的锯齿,
落向交叠站立的湖泊。
白云被切得薄而光滑,摆在桌上便是
云片糕。屋外唢呐匆匆响起,鼓点
一停,我的母亲便躺在西边的红房里。
屋后柔软的铁轨,奔向浮动的山坳。
分娩很快被完成,和两只喜鹊的葬礼
一样方便。
除了洄游的手指,我也梦见打湿的烟草。
像树林之外,冬天铅灰色的海上粘着几片
帆船,虚弱得无法起飞。或者你坐在
沙滩上,丛生的虞美人肃立。(他们的瞳孔
是橘红色)夜晚的旅程这样倾覆:
我哀求你,不要搭乘干枯的鲸鱼。下沉。
或者被自己推开。
瘫痪在一尺见方的银质宿命里,我不知道
母亲是否能预料到这一点。她仍然躺在
西房里;而我在书房,接受阴谋的例行检阅。
所以继承的不只是几匹绸缎,我看见敷在
所有谷仓上的红土张开血口,吞噬岁月。
另一种梦的设定是疑问。比如我问你,是否
看见一个皱眉的少年。他戴着波斯人的
毡帽,叼着绯红的六月。鞋底磨损得有些
厉害,背负的雪原使行囊臃肿。他总是坐在
关口,再往东便是满山的坟茔与佛像。
然而我不通书信。记起这点的时候,窗外
藤蔓在焚烧的地界死去。抵达注脚便意味着
蜡像的竣工,与充盈的意义转移完毕。我也
瘦弱成一只冻伤的手套,丢在某一个虚假的
没记错的话,最后的场景里我沉于白垩纪
顶端,张开疼痛,跋涉出永世的神谕,像
一株草滚落。你拾起一枚圆石,投入湖心。
然后你回到幽禁地,认真拍落身上所有的雪。
&今日你仍未出现。&
【8】于静,11级数学科学学院本科生
在我进门之前你已开拔旅行
没关系我也不想被你装进行李
一切都是未打包的模样
我坐拥乱寝像漫游仙境
拉开窗帘路灯亮过了星星
空调烘烤着一排滴水的内衣
一脚勾来脸盆袜子掷上了台灯
暖壶的水激得我打了个寒战
一个干瘪的橙子
躲在层层叠叠的演草后面
信手摸到未还鞘的刀
匆匆处决就开始饕餮
咳嗽又起我才没有想你
手机却亮起了属于你的绿灯
猛然站起暖壶轰然倒地
果皮像船一样浮了起来
2、车窗之外
叶子绿着呼应风的律动
无论冬夏无论晨昏
像在车里颤抖的我
有意模糊了黑夜和白昼
归雁已经飞过更南的地域
我却还没有北归的车票
所有的校区都围着栅栏
而人们争着被囚禁
电动车像瓢虫在爬行
隔音板挡住了一些有炊烟的屋顶
路边的工棚亮起了昏黄的灯泡
固执地区别于对街的灯红酒绿
&在一堆车里找到自己的车,
等价于在一堆人里找到自己。&
每个走出理图的夜晚
我都试图推翻这样的定理
我脱把骑行因为口袋比手套温暖
穿过前方情侣的谈笑风生
就看见本排里面
一个轮滑手孤独滑行
复印店里散发着期末的怪味
门口的邮筒早已湮没我的指纹
光华楼像一块巨大的墓碑
我有两个手机葬在了里面
未曾消解的符号跃出了作业本
推车走向绿灯,仿佛听见了谁的断言:
&我所踏过的土地便没有裂隙,
而夜将打赢所有战争。&
月光浮动在墙如鱼的背脊
海水分层 空气蓝黑不分
不曾游泳 溺水与药酒无关
我终将远离你 就像你远离潮汐
妖风放倒一排自行车
老爷爷在黑板上证哥德巴赫
她打着电话争论摩西和他的海
我杯中的茶叶早已黯然失色
如果天空是蓝墨水那么飞机是什么
打鼾的楼房在梦里笑了
符号在飘着航母在造着
一场游行就快开始了
只有白天才需要灯 我没有疯
一切灯光比日光清冷
请把黑暗还给夜 上海也会犯困
再给白天降降温 失眠的我好打个盹
西西弗斯和普罗米修斯都好惨
如果必须选择你会做哪一只
每天推石头累死好过每天被肝脏疼死
但是我需要和老鹰对视
无非是想你
淡褪了甜言蜜语的
时间还在流动
我反复听着你的
最后一条微信
它转了很多圈才过来
因为腾讯嫉妒我们
你说 我总是问你一些白痴问题
我说白痴的问题往往永不过时
你说 孤独是我的坐标
我没说 我早就决意迷路
孤独和取缔孤独一样不必
我的坐标很多
你不必决意还给我
不用问为什么
你是最美好的原因
【9】程聪聪 ,10级中文系本科生
掏出几个铜子
被行乞者的目光骗走
无奈掏出最后一个打火石
给老茶馆点上最后一根烟
撒谎者在台阶上滔滔不绝
他所言说的仅仅是他昨日晚上的吃食
忘记给自己的鱼浇上水
端茶的老姑娘变得年轻了几岁
小二的腰上长出了茧子
茶馆里有一千根藤蔓
笼罩着这片零丁的田地
还有宽大的神经
窗外叫卖的声音有一种药性
治愈着每一个意欲离开故乡的野心
每一个端坐的茶杯
被茶叶深深地镌刻
我在失血的山木旁等了你好久
开始,兔子都会用反语和我聊天
带着脱色珍珠的鸟尾像一个枯僧
说禅,不敢道破
喂,顺便一提
你的衣服被你穿的都松了
暮色都不耐烦了,开始怜悯我
把我的头发刷成白色,又刷黑
哲学家头带帽子穿过沼泽
嗨,说你呢,娇羞什么
谁没有在岁月里当过赢家
那我还是回家吧
带上幕布,史稿还有寺里的香火
不甘心的政客头披婚纱跟在后面
我在途中遇到无数个听众
怎么就唱完了
动物们纷纷想学会算术
在成为数学家之前,又慢慢地旧
我把自己的头上洒满俗世
但不至于盖住执念
然后咏白布衫的狂简
及,昨日剩下的清山
和水墨空壳
不要说什么苍山洱海
我们就只在这边走走
你在那边制茶打桩
我就安静地给你磨墨
浓淡总相宜
寺庙不可妄去
踩踏不是表达崇敬的方式
我们拈一支拂尘
同时谈谈旧事
我也还未活过
我们都要入赘这个世界了
我散下头发
以防你以为我苦心孤诣
或是惨淡经营
算命先生安静而温和
那我只好伪装成
我只不过随意
4、素食病院
事实是,我们总喜欢以&事实就是&起头,
后面就不易于聚集起自我的蛮横,
或者冲破文明的一丁点的野趣,
指尖霎时就扑灭了老茧的存在。
往油灯添油和海面上升一样微妙,
危险总是不经意间布满帷幔。
比如说,夜里读古籍显得做作,
比如说,白天唱民歌有些慎人。
故去总是与人们在水平线相遇,
概念就被破解为一碗端好的米粥,
仿佛艺术就顿时成为老人们的谈资,
而老人,又成为被阉割的故事。
从来不会有人敢把自己对折出售,
如同从来不会有植物敢于涂满墨汁,
伪装成一只脱臼的手指,
或者说只是一类无用的废弃动物。
承认吧,它们就只静静坐在那里,
观望尘寰自我把控的失落,和骑兵们的自我戕害。
可互为不在场证明的是:
疾病总是适时地带走世界上多余的衣冠冢,
而护士小姐只悄悄打了个盹。
钟声不会打击报复似的在中午十二点半响起
太过惊愕的报童容易跌落,不恰时宜
或者说,总是害怕雨滴覆灭后
又灵活地,自然地奔向天空
我们害怕回光返照。
我们害怕,
多余的邮票无法寄出
玉米的成色无法识别
枪的形状过于妖冶
周围的安静和闲聊都有些多余
都不够用来
谈心,说谎或者思考悔棋
海潮不落也不蔓延
不要试图去编绘地图
更不要努力的把泡沫一个个扑灭
天然的舆论,芬芳又可吐芽
往远处观局,会不小心地发现,
甲君和乙君不粘连,
他们只是可悲的双生子。
【10】张雨丝,12级历史系本科生
1、冷天的一次散步
北方今年雨水充足
于是一定有许多作物
像饥饿由青转黄为
无数情绪所抽丝剥茧吞咽落肚的
诗人吊在风中
一只长脚蜘蛛的灵活
步伐越乱便越快
踩到多年前砖墙里
流出来的句子湿漉漉红扑扑
诗人抱歉地存在于
十二月的某条小道
只为了掩护一只动物
羞涩的存在
在填满阳光和冷空气的林阴道里
蜘蛛吐出一口丝
突然领悟如何发出大舌音
想起出门时隔邻填词人
还在寻找疲倦的韵脚
玻璃樽任性滚落
大象踩上白莲花一声闷响
鸟儿并不反对自杀绕路飞走
2、致3108及全体课室
自习室女生温柔在
她发现桌上一根长发
然后在空中翘起手指
绷成琴弦的样子
时间停顿,留一段空白
只等她下意识地动作
把水草还给河流
就会听到二者正确的发音
伶俐,轻巧,各不相欠
3、潭州小夜曲
黄昏的时候
我曾见证过一辆小巴的存在
它的终点叫暮云
高三学生,通渠工人,小马路,电线杆,麻雀,甚至早晨
暮色沾染上一切
湿而热的黄昏
小巴开进暮云
时间的尘土滴入小河流
辛辣的油烟呛出老人满眼泪水
少年一脸倦意咳出灰蓝的烟圈
时间小河流没过石头和人群
当它被发现后
城市才有了东和西
我在北方感到惊讶
&那条反向的河在逆流时顺流&
窗口里看得见两个小人儿的忧愁
当他们想我
就照照镜子
当我想他们
就带点口音
4、夜色温柔
是夜暖风摇晃
头发摩挲书页不忍翻动
在鲸鱼吐出的水泡里
摸到夜色冰凉酸痛
像高三一样瞌睡
梦中磨掉一颗黑色的牙齿
翌日路人甲忽然低下头
抬手擦去棕榈的墨绿齿印
有时你会很想跟陌生人说话
心好痒,猫爪拨弄拆开毛线球
猫的心也好痒
路过青灰的天空
你数出一百根电线杆三百只麻雀
陌生人,这个数字不会在记忆中老去
劝君更尽一杯酒
种一株发烫的植物在你胃里
列车匆忙映出两张脸的忧郁
中指第一关节和大拇指腹内侧的发硬证明
陌生人,你写过许多无法投递之信件
讨论到地上有白色花朵可被采摘
别于头上或夹在书里
你突然想到有几处可以有更好地表达
打个冷战,浪漫或死亡都在别处
你曾以为锁了天台就没有窗了
可爱情把时间拉得细长
&即使在月光下,你也不得安宁&
【1】周欣祺 12级中文系本科生
1、忘鲸和睡母的传说
是世界错把摇晃我当成感动我
而我走不出世界像斩不断泪腺
深海中词藻比海藻致命,充满
时光的癌...&
【1】周欣祺12级中文系本科生
1、忘鲸和睡母的传说
是世界错把摇晃我当成感动我
而我走不出世界像斩不断泪腺
深海中词藻比海藻致命,充满
时光的癌症。据说人类要的
比少更少?
这是地球呈陀螺仪状倾斜后不久的事情。
古老的传说中,那头听闻过斯宾诺莎
的狮子,长出一身时间的皮
它与吃人的先民周旋,穿越被痛苦雕琢的仲夏夜
在布达佩斯的闪电中高呼:
凡可以证明的,皆是谬误!
又在火烧云的目光中写下:怀柔。
我忘鲸过目不忘。那一晚睡母脚踏七星
朝我飞行,触须数和乳房形状我记得清清楚楚
夜色中她怀疑满腹,把伦巴弟词缀忘在了
耕种过的珊瑚王国。
也许她就是上帝缺席的原因?
我还记得夏天最后一只蚊子体内的针叶林
的北方线条&&她钟爱的水星弧度
真想听听她怎么说。
你在去途中回返,以为真心
可以换一次布朗运动。
你瘦了,因爱的辐射
太早地来到反省的年纪
注定独自面对针头、蓝墨水和红红的红。
日记中纯白的一页,立着扫雪的故人。
你的意思是:如果通晓蜜蜂间的比喻
如果早就取悦了神秘&&
这镜之深,照不穿故乡迷人的双下巴。
在花枝乱颤的春心、贱贱的求死之心
和支支吾吾的熊猫心之间
选择一种。你嗜睡如睡莲不语。
你受够了处处当心,就像受够了月份的多寡
可每一颗心都连着神经。
&我们活过的刹那,
前后皆是暗夜。&
&你们现在称作荷尔蒙的东西在当时对我是极美的。&&&&&&&&&&&&&&&&&&&&&&&&&&&&&&&&&&&&&&&&&&&&&&&&&&&&&&&&&&&&&&卡尔维诺
是我为理发师理发,是我
每次呼吸都是最后一次
是我,再走神
就与棕背伯劳无异。
怎么萤火虫成了眼泪大师?
真相:人们称镜子的这边为&世界&
是啊,所见不可信,不可信的世事(如行星的粉红史和酸碱性)
我放纵动作的密度。
格式塔:拧巴星和哥白尼,暴露症和对称性王国
为了配得上词语,我们得时时忘却
这没有爱却不要紧的世界。
仿佛是函数把我忘了,而时间从胸脯上醒来
她说:&要在剧痛的赤道种满百合。&
不借助于柳叶刀,外科医生能找到重心吗?
符号:肺叶的扉页,神圣倾斜角度,公转的相遇公式。
不可能的镜子反射你手心里的小概率,而更多的人
死于惯性的火山灰。
为你,我留下良心
&&来吧,末日
4、解围之神
尘埃中我跟不上乡音
我落马,而马走出了骨骼。
这一次,我与欢乐决裂
我五官失序,又坠入飞行的史前史
你知道,就算颠倒仙与鹤的性别
我也要走遍你掌纹中的祖国
昂星团遗失了秤砣,我梦见
你的体重像眼泪
想你时山山相倾。
在生僻词的免税店,我想象你
像回忆一场熵变,而想象却黯淡如盐。
我为化学草原和人造光源准备了
最漫长的一夜
这一夜,无人关心云冷杉的反射弧
5、假赠戈达尔
如果你手持明镜,照照我
我忍受得了反光就忍受得了暗示
牛奶流进后半夜,一首诗
换一手翡翠
你忍受得了一半的我么
怕就怕火车回头
怕铁轨反悔,把铁锈还给铁
把身心科的正常人,还给传统
教我穿过这扎人的盲柳吧
教我语法、捕风
教我怎么到巫山,怎么凭半个我
读解所有的歧义
【2】蔌弦,原名林诚翔,12级中文本科生
1、相遇的仪式
弈者正沉湎脐橙的心事,
剥开街景后,只余下我们。
巴赫一空,雾就停止编织,
为何不从身外回到怀抱?
穿过的时候,闪电源自我,
一转身,又如凶器,掷入
冥晦的胸膛。每再爱一次,
就失衡一次,女性毁坏了
掩饰的天色。下一个站口,
秘密缝入未知,早市前
水果芬芳馥郁。蛇与鸟
捡拾着,遗失词典之外的
恋人。首先学会删改自己。
近郊区的星辰闪烁其词:
朵拉&玛尔,快跟我来,
风开始迟暮变奏的焦躁。
2、失眠之夜
失眠肃清街区的回纹,
抬升的鼾音中,我在外面,
蠕动蝴蝶结咽喉,挽留着,
不愿放飞的话。冒烟的知更寓所。
迷踪十八年后,童男从阁楼
复苏:子时的虚体如日中天。
灯光照出落微雨的草坪。第十号楼,
你搬梯子,凿穿天庭,降落
在房间。无质夜色如悬垂的肾,
与日俱增,物性与词都汇入器皿。
想象的鸡血石黄昏,对准了窗口,
滚动于沸锅,便热泪涟涟。
你,美丽的同谋,晚宴
光辉的躯壳,现在,请啜饮脑浆。
普罗米修斯出走之后,
英雄复归生活所有。
比如我,缩回冷却的手势,
连击手机键,滑向表达乐园:
&我失眠了,晚安。&卷曲的天气,
多么任性。这一次,终于潜入深海。
小花蛇摩擦树的G弦,猫泣之后,
闻者突然噤声,向冬关外,心有戚戚。
江南在望,石巷在书卷中落成,紧跟
那莫名的韵脚,掷一联承接书信。
如注的气流速冻待售的风景,
而列车像簧片,颤抖着节制呜咽。
山水生涩,在关节中剧痛复隐杳。
一遍遍练习,如何让盐潮涌来,因着
树荫与树荫的故人。滑出十公里,
咋醒的怀想,光还是光,簇拥的空间胀开
间关的另一支。去生活一种想象的复调?
舷窗转为无暇的写字板。
快了,瞭望塔的眼神。
船长、旅客与专注的射手们纷纷引颈,
静物被准许躁动,藏匿中亮出底牌。
乐器的旧衫重重凿向外面。
自此为止,旅途才刚刚开始。
生锈的雨地莫非视角的冲刷,
现象无尽,而止于诠释的密码本。
4、为窗景中的麻雀而作
成熟的小松果般,落在天台外缘,
眼角涌起美术教师失神的盐水。
记忆里切牌的手总在抖,十二年了,
我不怀疑。巴洛克的生活腔调多么美妙,
也惹人生厌。我捕风、观鸟、不学无术,
能过好短暂的一天,也爱着某个自己,
日日新,勤于打理,相信偏离即是矫正。
&&当窗外,紧张的水银柱缓缓攀升,
他已掐断最后一截粉笔,行注目礼:
左爪踏向虚空,演绎出技艺精湛的跳楼者,
扑棱间奥义又将事物托举,快感要起飞了。
&卓绝动人的和平时代!&那是十二年前,
他生活的城市更小一点,鸟却更多一些,
我被焊定在教室窗边,发烫的木长凳。
生活造就过温和的宿命论者。很久以来,
你常说,窗景中停伫着同一只麻雀,
画仅意味着看,很快便熟悉了变化,
如同用婚嫁的口吻谈论永新的初恋。
来撬开八月,将我汇入陌生的星系,
我运行在弦,寻得恰好的颤音。
你有具足的器官,缀满飘风的走道,
黄昏六点三刻,突然间停止用餐。
是夜,飞行的蜜桃可否迫降并吐露
多汁的体态?我数着台阶步下层楼。
那时你还年轻,却安静,总是下一个
站台,而非街景,我不能学割草机
窃取绿色的秘密。但她掷出那张空牌,
你丢失,丢失在向南的白马路上?
拨回一九九三,没有建筑与怀旧,
我还能是世上最无知的人,但此刻,
互望着对街,一对恋人,隔着一场无息的
秋雨,拨出电话。太晚了,他开始掉漆
才接通天桥伤心的弧。鲸的穹顶下
一半白着,一半红着,寓形体内。
镜片换作毛玻璃,我看见解放卡车的
笨拙舞步不住打滑。那去了的还会来吗?
或许我是笛呵,笛是自己的缺陷,让我尝一尝
你口中所言?正是其所不在,送来潮水的声息。
&她的背叛,就如同星星、月亮和茅杉。&[1]
[1]出自三岛由纪夫小说《金阁寺》
【3】陈祺,09级力学系本科生
疏星隐退,一两叶鸣声浮起。
山中杳无人迹。
薄雾微带雨意,
古木的阴影不甚分明。
苍苔雾湿冷,帘卷梦微轻。
檐下有风,悬铃细语。
湖面未起波澜。
蝉音停驻,落叶无声。
唯烈日行走不倦。
红日西垂,落霞满天。
牛羊自山坡下来。
烛光点亮窗户;
夜,倦而合眼。
桂华流瓦,寂无人声。
推门而出,庭中月光流溢。
友人邀约,遂解缆泛舟。于
星光和朗月之下,
浮云和群山之间。
2、&无罪释放&&
法庭之上一向无人
阳光从钟楼投下阴影
再诡谲地嵌进长椅间的沉默
紫檀木上从未被翻开的圣经
已经落满尘埃
已死的见证人的手印
&无罪释放&,
你只是轻轻的翻动嘴唇
旁观者无神的眼显出
惊讶和恐惧
但这不过是另一个
无伤大雅的玩笑
虚空里传来回音
3、风的成因
一阵风在产生之初
并不是由于蝴蝶翅膀的一次扇动
而是一个人的一次呼吸
【呼吸又是每个人存在于世的证明】
那边有一阵风在搬移云朵
那是很久以前一个孩子在摇篮中入梦
那时他的呼吸均匀而安静
空气里弥漫的光
浓的令人窒息
烟斗、眼镜、书卷
酒瓶、石头、刻刀
一一从光中穿过
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
他们乐于用破碎的词语串联
空洞的概念
并称之为哲学、真理或诗
一只夜鸟扑翅飞过
没有留下任何评述
落叶铺了一地,
踏之却无声响。
深秋以后几场雨,
只让林子愈加潮湿和阴凉。
燧石已烂,烟火不生,
仅能以露水为食&&
幸而我们所需无多。
且当夜幕降下,世界远去,
岩洞之外的星空已足资仰望。
【4】乔译萱,级社会科学试验班本科生
1、假如从我的肚脐中引出一条线
假如从我的肚脐中引出一条线
将另一头系在白云的一角
任四肢和头颅自由地下垂
骨头解除重力的压迫
流动的空气使我轻轻打转
愿飞鸟啄去我腐烂的肌肉
愿清风按摩我酸痛的脖颈
愿雨水洗涤我油腻的躯体
愿星光吹开我污浊的眼睛
高过了拔地而起的一根根铅笔
远离了地面上经热力发酵的
不断膨胀的脏兮兮的面团
我咳出喉咙里的痰
啐出血液里的脏
我感觉很棒
突然肚脐一阵尖锐的疼痛
那根线和我的肠子纠缠起来
一起搅动我的胃
嘣,线断了
自由落体 自由变换
大风在耳边呼呼直响
报告着我永恒的速度
但好心的积雨云收留了我
我便在云中央沁凉的大湖里洗了个澡
我的身体像淬过火的钢件
赤身裸体滚进被子
我躺在云里边
黑色的夜晚
沉闷的暗屋子里
我撑开酸胀的眼睛
他将我推醒
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他衣服上满是焦灼的烟味
他脸上是疲倦而忧伤
我吞下牛奶
温热顺着喉管渗透到身体
胃和大脑同时升温
我来了精神
于是两个守夜人
打着扑克抽着烟
等待黑色的清晨的到来
叶子落到干的水泥地面上
直冲冲地折断了筋骨
蹭破了干瘪薄脆的脸皮
叶子落到湿的水泥地面上
被浸湿 泡软 软塌塌地不起身
片片深黄& 好像深海中浮出水面的
座座火山岛
被一位孤独的航海家绘在
破旧的羊皮纸上
4、其实你不曾诱惑我
其实你不曾诱惑我
只是你的眼睛会唱出女妖的歌声
我背弃了船长
冒着触礁的危险
想和你靠近
其实蛤蚌又何尝立志生珠子呢
只是外界偶有的泥沙
进到它身子里
它便不得不分泌些黏液
将它们裹起
其实你不曾诱惑我
只是在你眨眼的瞬间
有些纤细的灰尘
落到了我心里
5、姐姐今年二十八
姑娘今年十七快要十八
美好的生活等着她
可我的日子又在哪
姐姐今年芳龄二十八
所有的美丽给予她
我常常这样想
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及她
如果我也有不架眼镜的挺拔的鼻梁
如果我也有灵动深邃的放大的瞳孔
如果我也有穿得下任何好看衣服的身材
如果我也有自信而迷倒任何人的微笑
我去问姐姐
为什么我不如你漂亮
你还未长大
可我已经十八
若在外婆的时代
早已是两个孩子的妈
我去问妈妈
为什么同样的遗传基因
差别会这么大
妈妈狡黠地笑了
女人更会扮美
女孩的美丽永远不及她
【5】孙仲伯,中文系研究生一年级
1、铁路意象
枯黄的老者在眼中凝结着沉思
窗外的灰衣农妇踩着倾斜脚步
都始于平行路基,大地的皱纹
被冻河截断,田野随惯性漂移
桦树林和广播的轻柔旋律一起
跳跃,冰原奔过去,重新呼吸
陌生的旅客,豪爽的咀嚼升腾
的尘埃,列车驶入遗忘,很快
进京的列车
水汽与冰的临界点相交,
雪花恍惚的出生自那里。
路基像是从泥水中隆起的藤条。
两分钟后,
狭窄过道减弱了烟的喧嚣。
软卧包厢内,
一个医院的项目正在成为阴谋。
铁路。那些枕木。
像条形码铺在心途。
于拨云见日的瞬间。
一扫而过。映出。
人生之旅的价目。
昏沉的列车,第6节3号下铺。
在灰色雨雾中。
划过平原钻进冰冷山脉。
穿梭于陆地的波澜。
像生活骤然塌陷的纹路里。
一根灰白头发在浮游。
平静地掠过光阴的骇浪。
睡醒的旅客庄重凝视
&甲板&上的翻滚泡沫。
G34--K8379
清晨,给没睡醒的姐姐一吻。
携好昨夜收拾的行李,轻带房门。
明亮,换乘车站的大理石面,
雨的指纹,被匆匆的鞋戳印了又印。
毫无倦意的旅人,刷过卡在等候大厅里迷路一阵,
发现出行的心情随处可寻。
机车动力像车间里的单纯轰鸣,钢轨无缝相拼。
绿和花色也一路向北,雾气紧追,送来告别短信。
徐州东--徐州,公交,20分钟
城市看不出明显差异,却已是苏C。
吵闹数倍的乘客,广播音量像窗外的树叶,
纯人力广告,低端铁路的特色。
批发货物的姑娘累得脸红,在每一次推车叫卖中,
向我倾身偎依,她第三次捶背时我起身而立。
不远的基站传来接友讯息,路过东海县给他通知。
连云港!这地名的字面真美丽。
阳光的切线
跟随着灰色云团的边缘
阴影的怀抱下
它开启远方,像一把
生活的钥匙在翱翔
站台上苍老母亲的脸
凝固着家乡暴涨的河流
风筝在母子的微笑对视中
落在疾驰而去的车窗边
一摩尔云朵
在深蓝的天空流成河
洁白映射着心里的歌
似纯净的定律在蹉跎
一摩尔的歌
在满志踌躇中持续几多
花费的心思未果就未果
明日复明日莫让心成佛
一摩尔爱欲
愿那个女孩能医好我
叠好竹凉席晾干短衣
躲进漫漫凉夜里的窝
一摩尔梦话
在温热车票上素描新生活
明日去理个短发请个大假
不再在意令人心烦的工作
一摩尔行囊
足以应付所有的天空海阔
就让幻想塞满季节的邮箱
何必犹豫注定的一波三折
一摩尔微笑
让信念去辅佐卓卓自若
莫要害怕将心遥遥的抛
它和她的婀娜早已叠合
奇异壮观的景色。
庞大漩涡的掠夺。
它终是匆匆过客。
巨汗。屏息着。南方。
庞大的天空军团,此时由北向南狂暴的推进。
末日的灾厄一样。
忏悔。紧箍着。异乡。
沉闷空气拧出水来,暴雨随坠落的残蕊湮灭。
死的瞬间的安详。
疾走的乌云鞭笞疾走的人。
惊恐的邅迍背负惊恐的魂。
绝望的嘴唇吻别绝望的神。
生死的乾坤穿越生死的门。
我的心就像荧光棒
被你轻轻一咬
为了驱走你的忧伤
哪怕深深牙印
它仍充得进能量
农民用针挑拨成块的土
开着轰鸣印刷机
去给大地绘图
这些版面终于长出
久盼的灵魂树
我听着辛劳的安魂曲
把感知的金手指
插在远方的巨都
继续浏览这阳光和风的主页
像农民一样哼唱着
用针脚去梳理生活的电路
访问善良人们的数据库
复旦诗社&贰叁零诗歌奖&
匿名评选文本第八辑
复旦诗社、贰叁零诗歌基金
感谢荆磊、郑重、贾子昂三位校友
资助成立复旦诗社&贰叁零诗歌基金&
我是一个稻草人
锈在一片荒芜的稻草间
一张虚空抽象的脸
心里仍暖着稻杆收割前的温存
沧桑的定义早摸不到轮廓
复旦诗社&&贰叁零诗歌奖&
匿名评选文本第八辑&
复旦诗社、贰叁零诗歌基金&
感谢荆磊、郑重、贾子昂三位校友
资助成立复旦诗社&贰叁零诗歌基金&&&&
我是一个稻草人
锈在一片荒芜的稻草间
一张虚空抽象的脸
心里仍暖着稻杆收割前的温存
沧桑的定义早摸不到轮廓
只留下一片粗糙让人去读
我抽起风鞭
放牧着一切的生灵
在成熟季节的画卷上
画下一道道汹涌的浪纹
田鼠讥笑我
笑我是如此的丑陋卑微
我卷起衣袖
割破手腕&却不曾见得热血!
也许我的初生便是一种隐忍的死亡
我是令飞鸟战栗的死神
它们的身影毫不客气的将我抛弃
它们不知道
我与记忆里的一切早已毫无瓜葛
只有飞鸟的绒毛才能擦亮我锈蚀的眼眶
假如能有来世
我迫不及待的要灌下一碗孟婆汤
刷尽霉烂的记忆
穿越阴阳隔世的隧道
不计较做苍蝇还是蚂蚁
只要能见到
那可爱的阳光&
炮火里绽放的理性焚-亡庭院繁多的黑牛
离开,不止黄金炸崩玉山的巨响,灰飞烟灭都是思想
看吧!被抛弃的墓碑将颅骨化为长矛插入先秦的天空
发生不再,断裂站满了山岗,甚至堆不满一个男孩的胸膛&
在庭院,黑牛撕裂雷霆在玉中怒吼
在怒吼,墓碑震碎苍穹,扛起万丈祭坛
在祭坛,夜的旷野奔来群山,亘古-壮阔的流星雨无比震撼
海啸般的雪崩堆起千年沉睡的城关,煮尽西风、倒拔崖山。&
城关。崖山。苦难的胎记灼燃人子的双目,漫天火海更堪看:
敬天爱人的庭院塌为吃人的深渊,被割下的牛首上赫然立着父权
球。和倒影填充着一切
门板堆成断岩,永远割裂了先哲-渊源、隔远了世界&
从毛左到西安,从上海到右派
连片的工厂连片的山,从一个极端推开门:走向另一个极端
无数的球争吵着飞过面前,试图构建-拼焊成原本一体的庭院
&你只是你的一个部分,因果关系不能用来解释全部!&
掀开背后的地平线,
是黑压压的尸体。被割掉的舌头只能在碑文中诉语:
炮火里的破碎-延异不只是断岩般的门板,
理性?启蒙?两种文化间不可通约!灰飞烟灭都是思想!&
父权、炮火、球。苦难是你的三个胎记,
死寂审判着这座庭院:全体起立!&人子割下自己的牛首,
走向胸中轰鸣升起的祭坛。&
3.江城遭遇
&&&&&&&十一月回信选录&
下楼时,我依然不知时刻。
街道挂满灯箱,有几处唐突的弯折。
我干净地挪动,像误入一棵树的飞碟。&
应该珍惜仰卧。
应该醒来,开邮箱,读简讯。
应该比划着,描橘红挂灯的延长线。&
&五分钟后我爱你。&
入冬。植物不烦于另一种排序。&
搭上车。像闯进一只倒退的
缓慢而行的鸟。经常呛酒,偶尔咳嗽。
车厢里,我做典狱长,决定打烊
是否在整点举行。书里的猫头鹰
跳了几下,将最后一点地图的碎屑
偷偷吞咽。我确实知道此行为何:
去见一个瘦骨嶙峋的挚友;或只是,
惶乱地习惯于,为陨石的温床计数。&
火车将你列为一项释义,
然后如绳索,埋入冰原。&
你坐在塑料红椅子上,
我坐在塑料绿椅子上。
不同的立方坐在房间里。
我弯下身子,观察自己的手背;
你前后摇晃,有时脚也踏着节拍。&
地名互换时,我们也
互换。邮差互换。
在林立的暴雨之翼宣读了誓词之后。&
雨大得只剩,我和电源键。
我担心的是棉花地。起身,起身,
玻璃的帐篷之外。突然急切地想你
跑进来,打着嗝,高兴地讲述那个
黝黑的女人。透过酒瓶,你像极了葡萄。&
阴天,我穿过鱼市,像越过护城河。
抓紧塑料袋,想着该怎么解释
撤军,以及没有在攻城前,
第一个想起你。或者,
没有颁布,给鲸鱼刺青的法令。&
明天要借出《三百六十五夜故事》:
两件事物都适合入睡。
是你让我开始抵触情节,同时学会
准备张嘴,以表示惊讶。
因为季节的流疫并没有应验的痕迹,
所说的一路风尘里,
我要为你剥开一只柚子的心情。&
4.猜开的窗景&
总是初次,单车在路边食草
法国梧桐一再向车篮投递
投递时房间呼出麻雀跳向
女孩的舞鞋沙沙在十月马蒂斯
来时你正卸下相框,猜开的窗
猜钢琴后的脸颊你说:请原谅
我偏爱永恒延期的音乐会
糟糕的排练
出一座梧桐廊桥,下午在这里
云光水母变形骗你游出盥洗室
遇到寒流即是一次拥抱,一次等
会撞入一个悬念在下起时架空
事物需要往返彼此的蜂鸣器
唤醒双倍不安地
猜就像压路机沿着弦熨平街垒
的建筑术警惕器官都于福尔马林中
裸泳像潜水艇男孩光滑地
向你猜出结点你才进入站台连接的
摄像轨道上我们以追尾相遇了
巡警&开出罚单:
收缴塑料水枪腾出童年的手去拆
此刻片场一枚螺母将要锁紧你的心?
你的小蜂箱是跳格子&是猜开窗
时上旋的八音盒&我分列的展柜。
我看见星空倚在你的肩头
然后老了,皱了,毛孔中挤出
泪水落在无云的夜,栽赃
无辜的水杉和麻雀
真正的凶手瞪大明眸如虎口
呼啸着带转自行车后轮
秋蚊飞过反光玻璃,判决
没带伞的人无期徒刑
于是裹紧了帷幔,冲进
彻骨的黑水,只祈祷牛奶
泊泊流淌成金色小溪&
站在曲曲折折的木栈道上
长江的双唇轻轻吻着东海
这片年轻而丰腴的土地
浮动着温柔的风和芦苇&
长着翅膀的种子飘走
光线刚好朦胧得像仙境
呼吸再慢也能扰动旅者的小憩午梦
脚步再轻也会摇碎碧波和苇荡倩影&
涟漪深处苍鹭用纤足踩碎一枚贝壳
惊起大片斑头鸭逆光逃出我的视线
白腰草鹬用长长的喙戳破镜子觅食
魔法师般地优雅等待一切如初宁静&
一起旅行,从西伯利亚到东南诸岛
紧紧跟着和煦的阳光去找无云的天空
结伴欢歌,婉转或高亢都已经沿途播种
红叶和稻田都落进心底年复一年的相册里&
艰险不值多提,对流层本多风雨
片刻休憩足以慰藉,留下足够时间梳理欢愉
旅行本就是海妖的软语,她住在春天
只等思乡像风筝线牵引她们回到出生地&
山的那边海的彼岸也曾误入我的梦
从今天起,在心里种下一片芦雁尾羽
双脚渴望流浪的话,就出发
世间旖旎,只可用生命铭记&
7.秋去秋来&
天尽头,秋散后
那些沧海难为的水啊
在深深的夜里覆去
在记忆里抹去痕迹&
若有一片荫蔽
可于金色的阳光嬉戏
若给一段时空
会用情与意笑声恣意&
红叶铺地的路
你是哪一枚
采撷或是为泥
又有什么了不起&
短暂的季节
更短是相逢的机遇
也许枯萎不能成对
背影依旧悠然屹立&
那已经南飞的希冀
红尘间无所忧虑
温度里冻僵的身躯&
远方薄霜降了吗
还有人愿意等下去吗
等是被幸福包围
梦却无力挽回&
一生一世都认得
风吹在九月的纹路
断肠字点点
孤灯苦对&泪湿吟笺&
8.外滩的黑白记忆&
浪奔,浪流,
浪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曾经熙熙攘攘的海关,
在黑压压的人来人往中,
见证着一个世纪的沧桑。
倚借着坚船利炮,
扣开了通商的大门;
大门的深处
是飞盏的酒,
是妖娆的妓女,
醉生梦死的醉,
好一个醉?
沉睡的狮子呵!&
开埠,租界,瓜分,践踏,&
民族的尊严,国人的人格啊!
&&我好恨!
残存了的黑白记忆,
却又不可忽视。&
一个冒险家
只提一皮箱;
便在这儿造出一幢沙逊大厦。
&万国建筑博览会&开幕了。&
一个杜月笙
怀满腔热血
闯出了上海滩一片天地
&上海王&诞生了。
天,低低的,
些许阴沉夹杂些灰蒙。
仍滔滔向东流去,
它默默地注视着,
风云开阖、风起云涌。&
黎明前的子夜终将过去,
黑暗的暴风雨终会停止。
地平线的天际,
黯黯生出光来,
鲜血般火红的光,
晨曦的曙光。&
沉思又渐渐抬起头来,
眼中又发出光来,
搁起这份泛黄了的黑白记忆吧,
去憧憬未来
那片赤橙黄绿青蓝紫。&
外滩金融集聚带将建成。
不久的将来,
又一颗耀眼的
将成为焦点,
以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中心
傲首世界。&
仍滔滔不绝地
奔流到海不复还;
历史沉淀江底
却捞不上来。
昨天的记忆已是过去
明天的历史正待我们写就
&&&&&&&&&&&&&&
&滴答,嘀答,嘀答&
&&钟楼的秒针
永远不急不慢地走着
一圈圈圆周中
记录着一个时代的变迁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那份黑暗与光明&&&&&&&
我会无缘无故把生活粉碎
抑制不住的情绪
掏出跳动的手机
品尝自己编织的黑色蜘蛛网
天晓得正在发生什么?
路边投射出一个虚影
究竟谁可称作生活
谁可称作我?&
10.&一首好诗&
风从眼睛里穿过
枯发试图对本体上演绞刑
裂缝从指甲开始&蔓延
心脏上的青苔
梧桐树下不死的光影
在雨天勒进土地&鲜血
白鸽撞于地
饥饿者腹中轰鸣&暮色
却是一首好诗&
11.拟物歌&
那些波浪,在缓慢自我勾勒蛙爪般的
尖顶。幽闭的弧线,封锁浓雾中划动的飞机。&
在更严寒的天气,绷紧天空之前,它们
还要缓冲夕阳高速降落时的气流,&
将石灰、木胶,以及所有洄游鱼类的脂肪
倾倒进狭长的从木星通往人间的管道去。&
河流的走向,被电池所带动,星光折损
芦苇的声音,像极了火柴贴着结冰的湖面滑行&
鱼竿被甩上屋顶,货车在横过铁轨时停止
前行&&松鼠们一起用力,拧开云朵的开关&
逶迤的马群,也在陡峭的楼梯上,迅速
抖落华丽的披肩:梦才是宇宙唯一的喷泉。&
雨滴,结束与雨滴格斗。唯有失败
使树木在澄澈的孤独中,倒映自身的边界&&
他爬上树梢,细心修改白云的布局,
埋藏在地底冬竹的虬枝,伸进月光的缝隙&
陨石中的糖分,多过两只金属橙子,
山鸡剔牙的窸窣声,溶于一丛带藤蔓的磷火&
滑翔是山的倒影在飞,是迅速老去的镰刀
在荒草间,双面卷起它猩红色的刃。&
女人在枝头,松果般裂开。夜霜,往新鲜
的稻茬上扑洒婴儿粉&&香味滑而寂静。&
蝌蚪随鲸鱼,绕过火箭的尾焰。铜钱草渗出
鱼缸,如同有人在计数闪电舌尖上的豹纹&
事物的可见,皆隔着一层质地疏松的玻璃,
监狱,即意味着心灵再也无法探测到泥土&
12.&孤独诊断报告&
早晨醒来,阳光找到我的牙齿。
像对待敌人般,洗刷它们。
我打开电脑,浏览别人的不幸时,
继续挥舞牙刷。即使面对
小便池,我也没有停下,
只是为了挽救,看似匮乏的时间。&
然后拣出最称意的衣服,
将头发梳得比整齐,更整齐一点,
在不安中走向外面。
其间,我曾返回卧室,拿我
忘了携带的电话。&
我去往的地方,人来人往。
高楼大厦占据视野,我坐在路边的
长椅上,想要看云,但没能成功。
人们的话语繁密,甜蜜的,
或紧张的,在我耳边呼啸而过。
我递给拾荒老人,一个矿泉水瓶,
她朝我微笑,不含同情。&
黄昏来临,各种灯光
扰乱我的界限。一扇窗,打开
另一扇窗。
我意识到我的今天就要结束,
没有遗憾,时间在恰当的
位置被使用。&
在返程的地铁里,上班族彼此
挤压,我也被包括在内。短暂的接触,
使我快乐。车站口,月亮柔顺,
弯腰撬开我的沉默不语。
就像我来到陌生的地点,选择等待,
并不是为了什么。&
13.猫科动物&
剃刀越发笨重起来。角落里的花粉难于清理,
正好印证了你,手握泡腾片时的犹豫。最多
只能放三片,然后才是绿色的湖泊&&但凡&
生长鲸鱼的地方,一概用于忽略。我被要求
用甜食培养奢侈的警觉,并在不表演的时候
猜测反着的风衣下面,会耸起哪侧的肩胛骨。&&
14.四甲镇垂钓少女&
我怕是这里活得最长的了
我怕是这里最孤独也最紧握孤独的了
我怕也是这周围某一事物的同类&
我猜想自己可能是芦苇中的一株
除了折腰,熟练于其余各式摆动
我猜想自己可能是犁过水面的木船
拥有一张僵直的帆和两把灵活的桨
我还猜想自己是红色面颊的花鸭子
腆着满肚子的玉米在水波上透气
我甚至猜想自己是岸上炊烟的男主人
他睁眼看着我时,我也同样看他&
我遭受又煎熬过所有孤独给的营养
因此感激像极遮光玻璃的水面
使我不必醒目,使我不必羞怯
在加速的水声里,在沙土间升起的
气泡里,我静静地,不眨眼地
看你如倒置的麦束样的呢子裙边&
我尚未找到我的躯体,你在岸边
只顾抛线收竿,探出身子瞅着我周遭
我开始意识到这水里有你的猎物
再近些就能闻见新鲜蕨草的气味
我发现自己似乎就是你的猎物
紧张得咽下了一大口空气和水
我想到了要同你一起过夜的地方&
上升的水位推我到你的踝骨边
你注意到便咯咯地大笑起来
不能急于给你一个潮湿的拥抱
如此你便明天也来,后天也一定
因为你已经知道,我以往和此后的每天
都会像条鱼一样困在这水里面&
银河朝心坎倾泻下来。&
四溅的碎光
裹着细小绒毛四处飘摇
乘和风浮起
夜的触角探入胸膛。&
麦田哗啦啦抚摸着天穹
远方,是什么样飘渺的声响?
是红泥小火炉旁的歌声,或是浪潮的沸腾?
南十字星悬挂上空。&
也许,该静静坐听鸣啸的秃鹫
振翅为生命狂喜,消逝或延续
河水依旧。&
北极星钉在幽蓝的幕布上。&&
鉴于部分同学反映首届复旦&红枫诗歌奖&征稿时间较短,难以在规定时间内投稿,经主办方研究决定,现将征文截稿时间延期至12月9日,颁奖礼延期至12月20日,请各位同学相互转告,尽快投稿。...&
鉴于部分同学反映首届复旦&红枫诗歌奖&征稿时间较短,难以在规定时间内投稿,经主办方研究决定,现将征文截稿时间延期至12月9日,颁奖礼延期至12月20日,请各位同学相互转告,尽快投稿。
说的太好了,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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