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鱼塘小屋村干部的权力有没有权力去拆

    刚考完中考的王小兵已知没考上县重点高中,这是意料中的事,他心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大热天浑身汗油油的,他脱了衣服,穿条裤衩跳进自家小鱼塘里凉快凉快。

    王小兵浸在微温的塘水里,凉拨凉拨的,舒服了许多,精神也清醒,瞧着水中嬉戏追逐的鱼儿,他心里也踏实,毕竟这口鱼塘是家里的重要经济收入来源。

    他游到柳荫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站在齐腰的水里,甩了甩湿发,颇为惬意。忽然感觉裤裆有鱼儿钻了进来,边伸手进去驱赶边笑骂道:“不用来跟我小弟弟打招呼。”

    往岸边走上几步,脱下了裤衩,丢到草地上。俯首欣赏了一回自己油亮的肌肤、结实的肌肉,很感满意。

    王小兵循声看去,见是村支书的妻子白秋群戴一顶宽檐白布帽正站在不远处的小路边,饶有兴趣地瞧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自己赤裸裸暴露在她面前,暗道一声遭糕,连忙转身扑进水里,尴尬微笑道:“白姐,我捉尾鲤鱼给您。”

    “唉哟,这怎么行。”晃着胸前的两座山峰,扭着腰枝,居然走近了两步。

    “这算是我孝敬您的。”鱼塘租赁期快到了,要重新签合同,还得倚靠村支书暗中相助。

    “唉哟,真的不用。你有那个心就行了。”虽是这么说,却不见离开。一来,白秋群见了王小兵那条雄赳赳的家伙,心痒痒的,呼吸都急促了;二则又是想赚一条鲤鱼。

    “您稍等。”王小兵深深吸了一口气,钻进水里,寻找合适的鱼儿。

    在水中空手捉鱼,非常讲究技巧,如果不是十分老手,从小开始练起的,想捉一条鱼,基本没可能。

    一会,王小兵捉到了一条三斤来重的鲤鱼,浑身金黄金黄的,煞为好看。

    “白姐,这尾还不错。”王小兵游到塘边,折了一根芦苇,将鱼嘴串了,递给白秋群。

    “能吃两餐。”白秋群也不客气,站在塘边,伸手来接。

    “小心!”王小兵话音未了,只听扑通一声,白秋群失足滑落进鱼塘里。

    白秋群不熟水性,是个旱鸭子,岸边水虽不深,只一米半左右,但她也慌了神,四肢乱划,拍打得水花飞溅,浮浮沉沉,衣衫全湿。

    虽是光着身子,但救人要紧,王小兵也顾不了那么多,将鲤鱼掷到岸上,双手向水中一捞,碰到两团颇有弹性的东西,心中打了个激灵,搂着白秋群胸脯一拖一抱,便将她拽出了水面。

    “咳,咳,咳。没,事。”白秋群呕出几口塘水,的确凉衬衫湿透了,露出两颗黄黑的圆点,她背贴着王小兵,半弯着身子,肥殿正好撞在王小兵雄赳赳的家伙上。

    “没事就好。我扶你上去。”被磨了几下,王小兵也有了感觉,不禁雄起了,急忙半抱半推,将白秋群往岸上推。

    “今天是冒犯了龙王爷,回去要烧炷香。”白秋群手脚并用,往岸上爬上。后面是王小兵双手在她臀部用力推。

    上了岸,白秋群跺了跺脚,湿了一地,脱了帽子,用衣袖擦拭脸庞的水珠,也打了个激灵,她在水中也感受到了王小兵那支宝刀的锋利。

    见白秋群微怔出神,王小兵低声唤道:“白姐,不舒服吗?”

    闻言,白秋群才收回想入非非的神思,笑道:“没事。回去换套衣服。这条鲤鱼,我拿了啊。”

    白秋群的大红底`裤若隐若现,弯腰捡鲤鱼时,翘着殿,更是显露无遗,王小兵咽一口唾沫,心忖道:“好b都让支书日了。”咂咂嘴,笑道:“您什么时候想吃鱼,来这里拿。”

    “那我可记着了。”白秋群眉花眼笑,拎着一尾鲤鱼,若有所思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大钟说叫你爸撮一剂解热气的凉茶,撮好了吗?”

    “撮好了。待会我给您送过去。”根本不知有没有弄好,但王小兵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晚些吧,六点钟之后。”想了想,白秋群满脸期待的神色,环视一圈,笑道。

    柳大钟经常陪镇领导喝酒,肝火上升,而王丛乐略懂中医,经常免费撮中药给柳大钟解热。鱼塘又是村集体的,旧合同就要到期,要签新合同,还得柳大钟这个支书帮忙,不然,会被别人租去,因此轻易不敢得罪他。

    王小兵回到家,弟弟王志文不在家,只有妈妈许娟在编织竹篓,问道:“妈,爸有没有帮柳大钟撮好凉茶?”

    “没有吧。听说柳支书是昨晚跟他说的。他今天忙着卖鱼,都还来不及弄。”许娟编织竹篓很有一手,拿到集市去卖,也是抢手货。

    “我碰到柳大钟老婆,她问我撮好没有,我说撮好了。她叫我晚上拿过去。”王小兵揭开餐桌上的锅盖,从铝锅拿了一条蕃薯吃。

    “这怎么办好呢?”许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你爸又还没回来。可不能得罪她。我们的鱼塘签合同还得靠支书说话。”

    “撮凉茶很简单的,爸回来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王小兵开了电视,看《西游记》,脑子想着如果自己是孙悟空,就将柳大钟变成猪八戒。

    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九十年代初期的王小兵一家虽远没达小康,但也解决了温饱问题,还买了一台金星牌彩色电视,至少晚上不用到别人家里挤着看电视,只是没有录像机,看不了碟室里出租的录像带港产影片。

    家里的收入,除了许娟编织竹类制品出售,赚些钞票帮补家里开销,最重要的还是卖鱼的收入,占了比重百分之七十以上。

    傍晚五点左右,理着平头,一脸忠厚老实的王丛乐卖完鱼骑着二十八寸凤凰牌自行车从集市回来了。车尾架上的鱼篓装着一杆黑色木秤与一个金字塔形的秤砣,还有约一斤五花肉,一把大白菜,一束芹菜,老远能闻到芹菜的特别气味。芹菜炒五花肉,是王家的主要菜谱。

    平时,王丛乐只买半斤左右五花肉,现在买了大约一斤,王小兵由此可以推测出老爸卖鱼生意还可以。

    “爸,卖了多少钱?”王小兵从鱼篓里取出五花肉、芹菜与大白菜。

    “三十几块。”王丛乐从裤袋里取出装钞票的塑料袋,还有鱼腥味散发出来,右手伸到嘴边粘些唾沫湿湿手指,然后愉快地数着票子。五角,一块面值的占多,其它一角、二角与二元的也有,还有一张五元的。

    “支书问你撮好凉茶没?”许娟从王小兵手里接过肉与菜,说道。

    “哦,还没有!这就去撮。”正在数钞票的王丛乐打了个颤,神色立时变得凝重起来,将钱塞进裤袋里,自到后屋药房去翻药箱撮凉茶。

    王家上几代都是江湖郎中,懂得中药,传到王丛乐这一代,因他不务这行,便不甚在行,但撮几剂凉茶还是有能力完成的。

    王丛乐撮药,许娟烧火做饭,王小乐回房里看了一会《龙虎榜》,那是比《花花公子》更吸引人的月刊杂志,是他从旧书店里租来的,租金一天一角。

    王小兵将饭锅与炒好的菜端出,王志文负责盛饭给其他人,分工合作。王丛乐则洗净了手,坐在饭桌上首,等许娟炒完最后一道大白菜来入座开饭。

    夏天日长,傍晚五六点钟时分,天色还很明亮,不用开灯。

    芹菜炒五花肉的香气弥漫饭厅,引人流口水。米饭雪也似的,冒着热气。菜肴不多,却很实在。对于王家这种普通家庭,一肉一菜或二肉一菜就是最常见的菜谱。

    家中三个男性,饭量都大,铝锅里煮了大半锅饭,才堪堪够一家四口食用。

    王丛乐心里惦记着柳大钟的凉茶,边嚼饭边道:“小兵,你吃完饭就把凉茶送到支书家里。”

    “鱼塘合同期快到了。听说王传兴也想租这口小鱼塘,经常到支书家里去,可能是送礼。唉,不知我们下半年还能不能养鱼。”王丛乐是个不太精明的人,遇事多半是愁眉苦脸。

    “话是这样说,但又不知送什么礼好,礼薄了人家可能还看不上,礼重了我们又受不了。我们是石头面上讨生活,一分一厘都是汗水换来的,不似人家那些做生意的,当官做宦的,家里积蓄很多,就容易办事。”

    王丛乐也想过送礼,但想来想去,终究是舍不得花几张钞票。毕竟是经历过万分艰苦时期的人,更注重节俭。

    王小兵听着父母的谈话,默默嚼着甘甜的米饭,暗下决心,忖道:“我王小兵要改变这种贫穷的状况!”

    吃过晚饭,许娟收拾碗碟去清洗,王志文坐在电视前看动画片《猫和老鼠》,王丛乐则拿把蒲扇走出家门,与一样吃了晚饭的邻居海侃海侃,吹吹牛皮,舒解一天的疲劳。

    东和村是个大村,村中七百多户人家,大部分姓王,也有其他姓的。房舍错落有致地散布在田边,山丘下,公路边,每家每户屋前屋后或多或少都载有几棵果树,一来夏天遮荫,二来可以添些额外收入。

    村中的道路是石子路,走在上面,吧嗒吧嗒响,有时踩中尖角石子,脚底生痛,但总比泥路要好些,至少雨天不会出现坑坑洼洼的小水塘。

    柳大钟的家就在村东面,是一所大院子,用砖头砌了半人高的围墙,里面种了几株果树,还有数盆鸡冠花,血红血红的。他家里养了条大黄狗,特别凶,但凡有人路过都狂吠不止。

    一路走过去,没见到哪家亮灯的,三三五五的村民聚在一起谈天说地,也别有一番情趣。

    王小兵哼着邓丽君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柳大钟的院子前面。那只大黄狗汪汪汪地吠了起来,震天价响。

    “柳支书,在家吗?”见到那只脖子拴着铁链的大黄狗,王小兵不敢推院门进入,隔着围墙喊道。

    “唉哟,原来是小兵来了!进来吧。”白秋群挽着湿长发,走出门口,喝骂了两声大黄狗。

    “我给支书送凉茶来了。”王小兵推开院子铁栅门,笑着走了进去。

    “大钟去镇开会了,今晚不回来。”白秋群边说边把王小兵迎进了客厅里,“坐吧,我泡杯茶给你。”

    客厅放着两张长藤椅,墙上贴着一幅迎客松与一幅童子招财进宝。桌椅一尘不染,家具摆放得很平整

    王小兵将一捆五包凉茶放在茶几上,笑道:“白姐,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

    “来了不坐坐,这么快回去干什么,先喝杯茶。”不由分说,拉着王小兵坐在藤椅上,轻轻甩了甩湿发,给他倒了杯茶。

    “白姐您持家有方,打理得整整齐齐。”王小兵端起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笑道。

    “不要说了,再说我都羞死了。你妈妈才真正是持家有方,又勤劳又能吃苦,村里没几个能跟她相比。”白秋群也在藤椅上坐了下来,明显没戴奶罩,胸前两只大球摇晃了几下。

    一男一女坐在客厅里,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说,沉默了几秒钟。

    “你比前二年长高了很多,也壮了。”还是白秋群拉开了话匣子。

    “我妈还说我瘦呢。”王小兵眼角余光瞟到白秋群那隆起来的乳`房,不禁口干舌燥,茶虽热,也硬喝了两口,浑身更热了。

    “风扇在我房里,你要不要吹风扇?”见王兵小擦拭一下额头汗珠,明知故问道。

    “不用了。”王小兵只想把茶喝完,好告辞回家,在这里真是双重煎熬,一来要受欲`火焚烧,二来要受天气蒸烤,但越喝得快,则越冒汗。

    “你看都热成这样了。来吧,吹吹风扇也好,顺便帮我看看那黄历,我认字不多,看不懂。看什么日子好,到时打口水井。”白秋群边向卧房走去边向王小兵招手。

    别人这么热情恳求,王小兵也不敢太拒绝,想起鱼塘的事,就更得顺着白秋群的脾性,不然,鱼塘就租不到,家里收入将大受影响。于是也跟着走进白秋群的卧房。

    卧房里一个大衣柜,一张双人床,一张梳妆台,梳妆台旁边的靠背椅上放着风扇。这里的空气有些闷热。

    白秋群将王小兵迎进了卧房,又返身出去,闩上了大门,再走进来。

    “难道……”听到闩了门,王小兵心里猜测着,浑身血液加快了流速,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帮我看看八月十八日子怎么样。”白秋群开了风扇,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厚厚的黄历,替给王小兵。

    翻到八月十八那日,果然有“宜破土”一项,笑道:“可以打水井。”

    白秋群也凑过来,脸快要贴着王小兵的脸,问道:“哪里写着?”

    “喏,这里有‘宜破土’三个字。”王小兵指给她看,眼角余光又瞄到了她那条深深的乳沟,浑身打了个激灵。

    然后,她佯装背脊痒,伸手搔,却是很困难的样子,一对乳`房向前挺,撞了撞王小兵的手臂。

    “唉哟,痒死了。小兵你帮我搔搔痒。”白秋群背对着王小兵,掀起了的确凉衬衫,露出了白晃晃的肉。

    “是这里吗?”王小兵伸手在白秋群背脊挠了几下,问道。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使王小兵心里没有准备,怔了怔,道:“没有。”

    他非常想将手伸到白秋群的胸前去,好好捏一把,只是不知人家意思怎么样,不敢乱动,以免闹出大事。

    白秋群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拉着王小兵的手,往她酥胸上摸去。

    受到这样的挑逗,王小兵再也忍受不住,两眼射出兴奋光芒,如干柴遇烈火,施展一对龙爪手,尽情搓起来。白秋群则微微哼着,极为享受。

    一会,白秋群又来脱王小兵的裤子,动作之快,堪比急着投胎,一把扯掉了王小兵的齐膝短裤与裤衩,见到那支激情四射的宝刀,眼珠都快突出来了。

    脑子一片空白的王小兵还来不及反应,连t恤也给白秋群扯去了,连忙道:“白姐,我还没做过。”

    “我怕支书见到。”这可是非常现实的问题,王小兵担心被捉住。

    “他今晚不回来。你一百个放心。”白秋群一把将王小兵推倒在床上,看到他肚脐下面那支擎天柱,再也按捺不住,如猛虎遇羔羊,扑了上去。

    王小兵看到了挪威的森林,下一秒,自己的擎天柱便被一股温暖套住了,一股快感由神经传到脑皮层,飘飘欲仙。

    白秋群宛如骑马,有规律地一起一落,胸前两座山峰剧烈晃动,伴随着撩人的呻吟,充满了春天的气息。

    二十几分钟之后,白秋群软成了一滩泥,喘着气,趴在王小兵身上,香汗涔涔,胸前一对山峰一耸一耸,压得王小兵差点窒息。

    “白姐,我还要。”王小兵刚做了个热身运动而已,已窥知路径的他,开始亲自操刀。

    半个钟头之后,白秋群脸颊绯红,已进入天堂,享受神仙快活了。

    正在王小兵继续犁田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笃笃,笃笃笃,笃笃”,旷夜晴空里,非常响亮。

    快成神仙的白秋群也猛然变回了人类,张着耳朵,全神贯注听着外面的动静。王小兵双手托着白秋群的臀部,也停止了攻击,凝神屏息静听。

    事发突然,吓着两人了。会是谁呢?两人面面相觑,神色紧张。

    要是柳大钟回来,那可麻烦了!王小兵脑子急转,但一片空白。

    “这个狗头杀的!”白秋群小声啐了一句,使眼色要王小兵留在卧房里别动,穿了衣服,扭着屁股,气冲冲地走出去,打开大门。

    “唉哟,传兴你来了,进来坐坐。大钟出镇里开会,还没回来。”看到王传兴手里拎着丰厚的礼物,白秋群拉长的脸又挂上了笑容。

    “支书工作太忙了,为人民服务,鞠躬尽瘁,是我们东和村的好官!”一边溜须拍马,一边走进客厅,将礼物放在茶几上。

    王传兴近来是柳大钟家的常客,来惯了,大黄狗认识,也就不吠了。礼物是二条三个五牌香烟,还有些水果,两瓶人参酒。

    王小兵听到是王传兴,便侧耳偷听,其实也猜到他是来求柳大钟帮忙租鱼塘的,暗暗骂道:“尼玛的,想来夺我家的饭碗,真贱!”

    白秋群沏了茶端给王传兴,笑道:“每次都要你费钞,以后不用买东西来,大家乡里邻舍,想来坐坐,空手来就行了。”

    “也不值什么,孝敬支书与嫂子的。”王传兴抿了一口茶,开门见山道:“就是村里那口小鱼塘,看能不能给我做,还得嫂子在支书面前美言几句。”

    “我帮你说说,但不敢肯定有结果,你要有心理准备。现在是王丛乐做,他人也挺老实本分的,又租开了头,也不知他有没有找大钟说过。”白秋群这番话实际是说给在卧房里的王小兵听的。

    “那就请嫂子多关照,事成之后,还要报答嫂子与支书的。”王传兴自以为屋里只有他与白秋群,就放大了胆,照直拍马屁说道。

    “大钟也说你个明白人。尽量帮啦,不过,要是没成事也不要怪,反正日子长着哩,今次没帮上忙,下次也也会帮忙。”白秋群也是个老油条,留了条后路。

    这是逐客令,王传兴怎么会不明白,于是连忙道:“就不坐了,家里还有点事。下次再来坐。”

    “唉哟,还早呢,坐多一会吧。”白秋群边说边站了起来,有送客之意。

    “真的家里有事。过几天再来拜访支书和嫂子。”说话间,王传兴已出了大门,还爱屋及乌,非常友爱地摸了摸大黄狗的头顶。

    “那就不送了。有空常来走走。都是邻居,不用那么生疏。”白秋群满脸堆笑道。

    “一定,一定。”王传兴已出了院子,帮忙关上铁栅门,自去了。

    看在礼物的份上,白秋群没有给脸色王传兴看,连忙关了门,跑进卧房里,迫不急待地脱了衣服,又与王小兵开始战斗。

    王小兵一边大动,一边道:“白姐,你千万要在支书面前帮我家说两句。村里有几口大鱼塘,他王传兴为什么不租,偏要来跟我家争那口小鱼塘。”

    “小乖乖,我一定帮你说。”白秋群双臂搂着王小兵的脖子,白鳝也似的身子颤抖不停,喃喃道。

    “放心好了。”白秋群非常满足道:“就是为你死,我也愿意了。你以后多点给我做贡献,包你家鱼塘别人抢不走。”

    村里一共三口鱼塘,都是集体的,一口小鱼塘,就是王小兵家现租那口,一口中等大的鱼塘,一口大鱼塘。那口大鱼塘是村长王家发租着,中等大那口鱼塘是村会计唐志义租着。

    王传兴怎么弄手段,也难以得到另两口鱼塘的租赁权,只有向王丛乐挑战,还有些机会。

    这一晚,王小兵从男孩成为了男人。白秋群也做了一回痛快的女人。

    床单都湿了,但两人战斗到筋疲力尽,都仰躺着,慢慢回味刚才的销魂一刻,一脸的心满意足,根本没空换床单。

    女人干那事之后得到的是充实,男人干那事之后则会有些虚空。

    休息了大半个钟头,王小兵估量着有八九点了,也该回家了,于是开始穿衣服,t恤丢在了梳妆台上,裤衩丢到了地下,齐膝短裤丢到了床底,全都找到了,也穿好了,瞟了一眼白花花的白秋群。正要回家,忽然又听到外面传来“笃笃,笃笃笃”的急促敲门声。

    乡村夜晚特别寂静的,这擂鼓般的敲门,震得人心怦怦直跳。王小兵伸手在白秋群大腿摇了摇,把她弄醒。

    白秋群听到敲门,也紧张起来,暗忖道:“难道是王传兴那厮听到我与王小兵的好事,跑去告诉大钟?”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白秋群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把王小兵藏在哪里好,床底放了不少杂物,一时半会还清不出来。

    王小兵也很焦急,毕竟情况危急,不是闹着玩的,被柳大钟捉到,那后果有些严重。

    白秋群开了门,见到大醉的柳大钟,倒是镇定了许多,将他扶在藤椅上,只斟了杯白开水,不敢泡茶给他,怕他清醒过来。

    “谁送来的?”柳大钟倚在墙边,双脚抬上茶几上,眯着眼问道。

    “王传兴送的。”白秋群在想法子让王小兵离开,“不是说不回来吗?怎么喝成这样子了?”

    “郭镇长的车子正好经过我们村,乘了他的顺风车。我把摩托都留在乡镇政府大院了。向镇里领导敬了不少酒,受不了。听说郭镇长有希望做书记,那我也有靠山了。王传兴小子不就想租村里那口鱼塘么,吊吊他胃口,让他再送多些烟来。嘿嘿。”

    “不用洗了,今晚洗,明晚又要洗,到明晚洗就省一次麻烦。”柳大钟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叼着走向卧房。

    听到脚步声,王小兵也判断出是柳大钟,不禁紧张起来,暗忖道:“要是他开衣柜,就冲出去,一脚踢翻他!不过,他见到有人从卧房里跑了,不知有何感想。”

    比王小兵更焦急的,当然是白秋群了。家里藏了个情人,还要就是在卧房里,一旦被柳大钟看到,场面就难以收拾。

    “大钟,快去洗澡。”白秋群拉着柳大钟的手向厨房走去。乡下人没有专门的洗澡间,厨房里挖有小水井,在水井边就是洗澡的地方。

    “嗝——”柳大钟走到卧房门口,胃往上翻,呕出酒水与饭菜,臭鸡蛋的气味迅速弥漫开去。

    白秋群害怕丈夫呕了脏物反而会清醒,更是心急如焚,硬扯着他的手臂要往厨房走去。

    从衣柜门缝里瞧见柳大钟身影消失,听到脚步声已到后屋厨房去了,王小兵连忙小心翼翼打开衣柜,蹑手蹑脚向大门走去。

    白秋群将丈夫拉到厨房里,连忙走了出来,就是给王小兵通风报信,要他快离开。看到王小兵已走到门口,一颗高悬的心也松了下来。

    王小兵差点头发都竖起来,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展开百米冲刺的劲头,飙风也相似蹿出大门去了。

    更庆幸的是,柳大钟没有看清楚,问道:“有小偷么?看到一条影子。”

    “你醉糊涂了。这是谁的家,小偷敢来?”白秋群紧绷的肌肉松了下来,长长吁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日干练的姿态。

    当柳大钟洗完澡,虽还醉,但清醒了些许,回到卧房,见到一对凉拖鞋在床边,问道:“这对拖鞋不是我的。”

    “我新买的。你那对旧了。也该换了。”白秋群听了宛如耳边响了个霹雳,亏她脑筋转得快,不假思索回道。

    “挺合适的。”柳大钟趿着王小兵遗漏下来的凉拖鞋,点头道。

    “你的尺码我最清楚了。”白秋群又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忖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保佑!”

    从柳大钟家狂奔出来,一口气跑了百米左右,开始并没注意脚下,等到停下来喘气才记起自己赤着一双脚,被石子硌得脚底生痛,暗骂道:“尼玛的,没了一双新凉拖鞋。”

    想起刚才的惊险一幕,王小兵依然还心有余悸,怦怦直跳个不停。

    星明月朗,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远近清明,村舍的窗户透出橘黄的灯光,零星地稀稀落落点缀在树林里,田野上,山脚下,颇有画意。

    忽然,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狗吠此起彼伏。数个人正在追一个人。

    王小兵看到那个跑在前面的男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看不清样子,但喊捉贼的那人却认识,是他的死党谢家化。两人同一个村子,又是同班同学,中考成绩出来后,两人又是同一间高中。

    感觉在前面跑的那男子是个陌生人,于是,闪到路边,扯出一杆枯竹,约莫三米长,抡起朝那男子冲过去。

    那男子看到王小兵持竹竿来打,连忙跳到路边,朝甘蔗地跑去。

    讲起跑步,王小兵绝对是一匹快马。初中三年以来,每次校运会在田径跑步项目上都能拿个第一或第二。幸好田地没什么尖利东西,赤脚也没事,他一会追上那个男子,竹杆雨点般落下去。

    那男子双手抱头,脚步跄踉,又挨了几竹竿之后,跌在地上。

    “小兵。好在有你,要不就让他跑了。居然早早溜进人家屋里,想偷东西,被发现还行凶打人。”谢家化与几个村民已将那男子双手反扭住。

    “邻村的。”站在对面,王小兵看到那梳中分头的青年脸上有条刀疤,忽然想起来。

    谢家化与另一村民扭着刀疤男的双手,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回村委。虽只有十六岁,但谢家化横着长,成圆桶状了,比一般的少年要壮许多,跟成年人有得比。

    村里很快聚集了一些村民,对着刀疤男指指点点,有人要当场打残刀疤男,村长王家发制止道:“不要打,打死了是犯法的。明天把他交给派出所,让公安处置。”

    村长赞扬了王小兵等几个捉贼村民,询问了那位被刀疤男潜入家里的村民有没有被盗什么,然后告诫村民:“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让小偷溜进家里。发现小偷就大声呼喊,大家听到要出来帮忙。”

    谢家化搂着王小兵的肩膀:“小兵,咱俩又是同一间高中,幸好你没考进县重点高中。要不,以后就难在一块玩了。”

    “怪不得我考得那么差,原来是你小子在暗中诅咒我啊。赔我精神损失费。”王小兵道。

    “行。先记着帐,等我发了财,赔你一万元。反正咱俩高中又可以像初中那样一起玩。”那时若有万元叫万元户,算是富有的人了。

    “你小子老是阴魂不散缠着我,前世造孽太多。”王小兵叹息道。

    两人从小玩到大,关系好到裤衩可以换着穿,是铁哥们。记得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次在放学途中,遇到其它村的几个六年级学生拦路打架,王小兵一敌五,差点被打残了。后来,谢家化好像一头疯牛,拚命将其中一个对头牙齿打掉了一颗,才将另外几个吓退了。自那以后,没几人敢随便惹谢家化与王小兵。

    谢家化剃着个平头,光着膀子,拿着t恤轻轻抽打背脊,忽然低头瞧见王小兵赤脚,问道:“小兵,你干嘛不穿鞋?”

    “我从医书上看到的,说晚上赤脚行走对身体有益。我就试一试。”不须多想,随口而出,脸不红耳不赤。

    “不用试,没什么效果。走在石子路上,我脚底被硌得痛死了。”王小兵连忙劝阻道。

    “嘿嘿,你是不想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吧。”谢家化哈哈笑道:“我偏不信。已听到了,我就要试试。”说着,居然脱了凉拖鞋提在手里,也赤脚而行。

    说笑间,已走到村长开的杂货铺前面,已掩上半边门,貌似就要打烊。村长老婆黄丽华穿着一件睡衣正在嗑瓜子。

    “有,你们在哪捉住了那个贼?”黄丽华掸了掸手,睡衣衣领很低,能看到那条又宽又深的浮沟,胸前两点高高隆起,两座小山包也似的,极为引人目光。站起来,从货架那里拿下几对凉鞋,放在柜台上。

    “在竹林旁边那块甘蔗地前面。”王小兵拣了一双人字拖,也合适,道:“多少钱?”

    “一块二。”黄丽华又嗑着瓜子,“你们考到哪间高中?”

    “还是在东兴中学。”东兴中学虽是乡镇普通中学,但也有初中与高中。远近几十个村的学生在那里就读。但规模比不上镇中心东方中学。

    黄丽华的女儿黄秀娟初中在东兴中学上,跟王小兵算是同校同学,初三不同班。中考之后,分数出来了,她考上了县二中,为了炫耀,黄丽华故意问王小兵。

    “哪有,她爹奖励她,让她出去旅游。说去什么沟。”黄丽华眼睛看天,侧着脑袋想了想,终究没想出来。

    “九寨沟吧?”王小兵虽未曾远足过,但平日看看报纸,也略知一二。

    “没有。我们哪里有钱去那里旅游。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名字。”王小兵在短裤两个袋子里掏摸了一会,只拿出一张一元钞票。

    “丢了钞?”黄丽华见王小兵低头看脚下寻找什么,问道。

    王小兵点头嗯了一声,身上明明有一元五角,那张五角钞票不见了,回想起来,要不是遗失在村支书的卧房里,就是在捉贼的时候弄丢了。觉得要是白秋群能帮忙签下鱼塘,那亏五角钞票也赚了。只是不知能不能成事。

    “黑天乌地的,哪里找?”王小兵想到要是那五角钞票落在了支书卧房里,根本就没得找。

    “你有一块,还差二角。这样吧,我家明天要砌围墙,你肯不肯做小工,二块一天。要是做,到时在工钱里扣二角就行了。”黄丽华嗑着瓜子说道。

    “咯咯,黑牛能干二个人的活,明儿早上你俩都来吧。包中午一餐。”谢家化乳名叫黑牛。黄丽华暗暗惋惜,早知这样,只叫谢家化一人都能胜任两个小工的活。

    村长占了不少村里的好地,房舍旁边的自留地也越圈越大,现在干脆要重新砌围墙将占到的土地围起来。

    出了杂货铺,王小兵与谢家化各自回家歇息,准备明天到村长家做小工,赚些外快。

第0005章 洗蛋事件

    王小兵回到家里,家人正在收看黄金剧场《大时代》,由郑少秋、刘青云与周慧敏等主演的,其实就是一部商战片,颇吸引人的。

    “以后少管那些闲事,要是自己受了伤,那怎么办?”许娟正在织毛衣,“那人是个流氓,以后都不知会不会报复。”

    “他敢来我们村偷东西,要是我,将他打死。对那种人,绝对不能软弱,要往死里治,你一软弱就被欺负。”王丛乐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神色。

    一会,到播广告时间,王小兵把去做小工的事说出来:“爸,我明天跟黑牛去帮村长做小工。”

    “铁公鸡。他家里发了,还是那么吝啬。要是请大人,至少要三块才干。”许娟又啐了起来。

    “我想到时鱼塘签合同还得靠村长说说话,去帮帮忙,露个面,他也有印象。”王小兵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家人。

    “对,你懂这样想就好。”王丛乐虽知溜须拍马有好处,但他自己为人老实耿直,打死也不会去拍村干部的马屁。

    人的性格一旦生长,到了成年之后,想改也改不了。有些事情明知能卑颜一些会更好,但为了一口气,为了面子,死也不会去做。

    “爸,明天一早,我想去捉两条鲤鱼送给村长。”王小兵本来打算偷偷干的,但白天送了一条给白秋群,不想再欺瞒父亲。

    “两条啊?”王丛乐沉吟半晌,还是不舍得,“一条也可以了。”

    “那就一条吧。”电视剧又开始了,王小兵不想再谈此事。一条也罢,二条也罢,并没多大差别。

    看完一集《大时代》,差不多十点。平时,王小兵都是十一点左右才洗澡,约莫十二点才睡觉,但晚上与白秋群大战了几百回合,也觉困倦。用井水洗完澡,才十点多,回房看了一会《龙虎榜》,脑子将书里的“姐姐”们那撩人的娇躯与白秋群那白鳝一般的肉躯对比了一番,虽觉白秋群有所欠缺,但也令人销魂,不知不觉间,老二又雄了起来。想到村长老婆黄丽华那对比白秋群更宏伟的山峰,好奇心大增,不禁打了个激灵,想入非非,将《龙虎榜》塞进凉席下面,梦神仙姐姐去了。

    一觉醒来,听到家养公鸡“喔喔喔”叫了起来,睁开惺忪双眼,瞧了瞧小闹钟,才六点多,但夏天天色早亮,窗外已大白,知了又在与公鸡斗歌喉,“咿呀咿呀咿呀”唱着,偶尔有几声牛鸣幽幽传来,表明有人牵牛出去吃草了。

    许娟已起床,打扫好了房舍,正在烧稀饭。王志文一般要到七点半之后才起身。王丛乐不在家,在看守鱼塘。

    王小兵趿着人字拖,穿条齐膝短裤,出了门,左转三十米,由小径走一百多米,右转,翻过一个土坡,再走百米就到了自家租来养鱼的小鱼塘,不到二分田。塘边还种了些桑树,但没有养蚕。

    “来了。”王丛乐开了门,叫黑妞的母狗倒是先蹿了出来,人立起来,伸出舌头要添王小兵的脸蛋。

    王小兵脱了短裤,只穿一条裤衩,扑通一声跳进塘里,不消二十分钟,便捉了一尾红鳞鲤鱼,大约有四斤重。

    “好嘞。”王小兵放了手中的鲤鱼,又钻进水里,十多分钟之后,又捉了一尾二斤多的鲤鱼。

    清晨下水,洗个澡,颇为凉快。黑妞还绕着王小兵不停摇尾巴。

    用竹蔑串好鱼,拎了回家。擦拭干净身体,换条裤衩,吃了两碗稀饭,最后又吃了一条红薯,才有七成饱。

    谢家化来找王小兵,边走进门边叫道:“小兵,去啰。”

    “要。”谢家化也不客气,拿了两条最大的,一手一条,却没工夫剥皮,干脆连红薯皮一起吃下去。

    到了那里,才七点半。黄丽华正在扫地,见了王小兵两人,笑道:“这么早来了。大工还没来。先进来坐坐。”

    “这么客气干嘛。”黄丽华放下扫帚,接了鲤鱼,拿到厨房去了。

    “反正中午在这里吃,就当是添菜。”王小兵找了一条还算合适的理由敷衍。

    “吃过早餐了吗?在这里吃吧。煎了几个荷包蛋,家发说喉咙痛,没吃。你们吃了吧。留着也是浪费,我这几天也嗓子痛,不能吃热燥的食物。”黄丽华眉花眼笑道。

    这时,王家发在里间“咳咳”了几声,慢条斯理踱了出来。

    “你们来了。”王家发做了个不须起立的手势,在上首太师椅坐下,端起早已沏好茶的保温钢杯,喝了一口茶。

    “坐,坐。”王家发颇有上位者模样挥了挥手,“昨晚你们为村里做了好事。以后要多做好事,为人民服务。”

    “村长说的是。我们向村长学习,舍己为人,鞠躬尽瘁。”王小兵应付自如道。铁牛挨着他,一脸憨样,只会张嘴笑,不懂说话。

    “你们先坐,我到村委将那贼押到派出所去。”王家发穿了皮凉鞋,就出门了。

    王小兵与谢家化在门口将村长送走,又回到客厅里坐下。黄丽华正在厨房里打扫卫生。看着桌子上面的一盘紫色的菩提子,谢家化想伸手去拿几枚尝尝,被王小兵制止了。

    “连茶也不叫喝一杯,还会请吃菩提子?”王小兵洞察秋毫。

    一会,黄丽华将几个煎好的荷包蛋端了出来,拿着两双筷子,碎花衬衣里显出隆起的奶罩,包不住的肉球呼之欲出,道:“你们吃了吧。不要客气。”

    谢家化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开胆量就吃,转眼便将几个荷包蛋消灭了。

    一会,大工来了,原来是村里的郑喜旦。王小兵与谢家化都极力忍住笑,以免惹起郑喜旦的怒火。

    有一次,郑喜旦老婆小双要找他,在家找不着,到隔壁邻居去找,正好遇到大爷在洗头,小双就问:“叔,喜旦(洗蛋)呢?”大爷听了当然很不爽,也不回答,自顾自继续洗头。小双又追问一句:“叔,郑喜旦(净洗蛋)呢?”这回,大爷再也忍不住了,沉着脸气咻咻道:“我还洗球呢!”小双忽然明白过来,红着脸缩回家了。

    人们每当见到郑喜旦,就会想起与他有关的“洗蛋”事件,都会莞尔一笑。只要被他知道是笑“洗蛋”事件的,他就会跟人脸红脖子粗。

    郑喜旦两夫妻结婚八年,还没有小孩,村里人背后也经常说这事。

    不过,论到做手艺,郑喜旦却是个能手,砌围墙,不单快,质量也好,村里大部分人要建房或筑围墙什么都会找他。

    王小兵负责将沙与水泥拌成浆,谢家化就把浆提给郑喜旦,还要把石头搬过去,他真的一人干了二人的活。

    黄丽华时不时从屋里出来观察观察,指点指点,然后去忙午饭。

    头顶烈日,双手握着铁铲拌着水泥浆,动作很简单,但重复次数多了,手臂也酸麻,汗水从眼角渗进眼眶,弄得眼睛火辣生痛,用衣袖擦拭额角汗珠,抬头瞥了一眼威武无比的太阳,王小兵心忖道:“始终有一天我要做一番事业,改变这种贫贱命运!”

    谢家化脱了t恤,光着膀子,肌肉线条分明,刀劈斧削似的,浑身黑不溜秋的,单从背脊来看,那肯定像是我们的非洲兄弟。出了汗之后,更是肌肤光亮,在阳光下漾着一层淡淡的光泽。

    干起活来,他嘴巴就洪亮地唱起来,反反复复是这两句,但绝不间断。

    郑喜旦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只顾低着头干活,也不知他心里想着什么。

    要是娱乐的时间,半天工夫晃眼便过;做苦工的时候,半天就跟半年似的,时间老是不动。王小兵只盼黄丽华从屋里出来叫一声:“饭煮了,先吃午饭吧。”但是,等了很久,也还没到中午。

    “先休息,吃饭。”黄丽华围着围裙,从堂屋走了出来,招呼道。

    “就来。”王小兵盼不得她说那句话,脱下草帽,拿在手里扇着凉,走向正屋。

    黑牛从果树权上扯下t恤,当手巾往脸面擦了擦,大步跟在王小兵身后。郑喜旦也放下了砌刀,跟来了。

    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清蒸鲤鱼,红烧肉,菜心,鸡蛋煮西瓜汤。香气扑鼻,诱人流口水。

    看到蛋白浮在铁盆上,王小兵就想起“洗蛋”事件,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风扇开到了三档,依然感觉不到凉爽,吹出来的风热呼呼的。屋里很闷热。王小兵与谢家化都脱了t恤,汗水还是不停流下来。郑喜`蛋没脱上衣,就跟刚从水里出来似的,全身都湿了。

    黄丽华穿着的确凉短袖衬衫,也汗湿了,衬衫贴在肉上,隐约可以瞧见肉色。

    吃了小半碗饭,黄丽华便饱了,放下碗筷,笑道:“你们慢慢吃,不够饭就再煮。”

    “今天肠胃有些不好。不想吃饭。”黄丽华站了起来,自到后屋去了。

    吃了两碗饭之后,王小兵也感觉自己的肚里肠子在翻滚,似乎要放几个湿屁,感觉像是要拉肚子,丢下碗筷,夹着屁股,扯了厕纸,才出了门口就放了一个半响的湿屁。

    从前门门口向右,绕到屋后,就可看到茅厕。从后门也可到茅厕,不过要经过卧室。

    王小兵小步紧跑,用力提着菊花,以十二分功力忍住,跑到茅厕前,见木门掩着,也来不及多想,一把拉开木门,正想冲进去,却吓了一大跳。

    刹那间,王小兵的目光已看到黄丽华下面那一毛不长的神秘领地,脑袋嗡一声,一片空白,因为受了惊吓,一个半响湿屁又放了出来。

第0006章 帮忙写信

    “我不是故意的。”当王小兵意识到自己莽撞之后,连忙掩上了木门,退后几米,心里还怦怦直跳,没听到黄丽华斥喝,才渐渐安下一颗心来。

    实在是快忍不住了,王小兵夹着屁`眼,问道:“黄姐行了吗?”

    一会,咿呀一声,木门开了。黄丽华扭着翘臀走了出来,若无其事的样子,径直往后门走入屋里。

    王小兵连纵带跳,蹲在了茅坑上,一通响屁伴随着哗啦哗啦下落的稀屎泻`出去,终于使肚子舒服了许多。正在他享受这舒畅一刻的时候,忽然木门打开了。

    一双熟悉的眼睛瞧过来,正是黄丽华。她似笑非笑地扫视一眼,忽然呆住了,见到了王小兵那把宝刀,震惊不已。

    “扯平了。”黄丽华咽了一口唾沫,咧嘴笑道,随即关上了木门,扬长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王小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暗忖道:“她有病吗?居然要看我小弟弟。”

    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热浪似的,一拨一拨涌过来,身上微有清凉,懒洋洋的,极想睡觉。

    三人剔着牙,在风扇那催眠式的吹拂下,半阖着眼睑,倚在太师椅上小憩,听着门外聒噪的蝉声,更是睡意浓厚。

    郑喜旦数次拿眼觑王小兵,每次都现出沉思神色,他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下午的太阳更毒,晒在背脊上,跟火灼似的。要不是想巴结村长另有所谋,王小兵都不想做小工。

    傍晚时分,白秋群路过黄丽华家门口,看到王小兵在拌水泥浆,笑道:“唉哟,小兵你也能干小工?”

    “反正在家闲着,挣些零钱花。”王小兵想起那晚的刺激与惊险,血液也加快了流速。

    “我家十八号挖大水井,也请你帮工,想不想做?”白秋群站在黄皮树的树荫下,拿着白布帽扇凉。

    “行。那天准时到。”王小兵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脸,“怎么算工钱?”

    这时,黄丽华从里屋出来,笑道:“二元。反正是邻居,大家帮帮忙,计便宜些。秋群,你一定要把黑牛也请,他一人能干二人的活。”

    “那黑牛也一起来吧。”白秋群笑道:“还要去摘些青菜。”说着,径直走了。

    “我早上割了些菜心,你要不要?”黄丽华看着白秋群的背影唤道。

    “我的那垄菜心也要割了,要不就老过头,不好吃了。”说话之间,已转过屋角,不见了踪影。

    这两个女人都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她们的男人又是村中的一二把手,向来谁也不服谁,但表面却是和气得很,有说有笑。

    晒了足足一天,浑身快要着火,身体里似乎灌了熔岩,滚汤滚汤的,再大的风也难以短时间内带走那股灼人的热气。

    “村长,把那贼人送到派出所了?”王小兵拿着草帽扇凉。

    “送到了。扣留十五天。”黄家发驾着嘉陵牌摩托车,慢悠悠地驶过去。

    这几年里,黄家发做村长,肥田沃地拿了不少,集体的东西也在暗中捞了许多油水,加上有商人要来这边开发,届时他又能从中得益,荷包不愁没钱。因此,他心情特别好。

    等到谢家化走向另一条村道之后,郑喜旦忽然说道:“小兵,能不能帮我写封信?”

    “明天收工之后,到我家,晚上在我家吃饭,然后帮我写一封信。”郑喜旦非常真诚邀请。

    “你家小双不会写?”王小兵听说郑喜旦识字不多,六十年代出生那代人,一村之中,没几个有文化的。

    “她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写不了。”郑喜旦苦笑摇头。

    “那行。写信很简单的。我还是回家吃饭。”王小兵第一次见郑喜旦说这么多话。

    郑喜旦死活不肯,非要王小兵在他家吃饭。王小兵也不再推迟,便答应了。

    第二天,王小兵与谢家化准时到村长家做小工。太阳还是那么威武,晒得人快要着火,午间菜肴也差不多,三菜一汤。只是有一点不同,黄丽华对王小兵特别热情,又是帮盛饭,又是帮挟菜,而且,她打扮也比昨天要艳丽,倒像个大姑娘。王小兵从黄丽华的眼神里感觉出一丝的暧昧,只是当作不知。

    干了二天活,围墙也砌好了大半,再花大半天就能完工。

    六点之后,王小兵跟着郑喜旦到他家去。他俩夫妻分居过活。小双是坡塘村人,父母早亡,由伯父带大,有一个堂哥曾长山,年四十未婚,平日在集市卖老鼠药、蟑螂膏等等。小双正在门口坐着洗小白菜,见到王小兵来了,居然可爱的脸颊忽然浮上了红晕。她还没生育过,算是个姑娘家。

    “屋里坐吧。”小双梳着个刘海,气质还算清纯,大大的眼睛,可爱的鼻子,身材一般,在女人之中,处于中等姿色行列。如若一定要称赞的话,那就是她的肤色还白净。

    “我文采不好,只能写几句简单的。有错别字请别怪。”王小兵先给自己办了条后路,毕竟写信不是他的特长。

    王小兵也不客气,便坐下,旁边正是一张矮木几,上面摆放了一包饼干、一包瓜子,一小袋莲藕糖,一袋花生,还有两碟凉拌小食。矮几下面有五瓶珠江啤酒。

    想到帮人家写封信,还要人家这么破费,王小兵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拿纸笔来。你说,我写。”

    “不急,吃过晚饭再写。来,先吃些零食,跟你喝两口。”郑喜旦异常热情招呼。把饼干袋撕开,又把瓜子倒出,然后用牙咬开一瓶啤酒盖,放在王小兵面前,他自己也吃一瓶。

    “干杯。”王小兵也不客气,拿起啤酒与郑喜旦碰瓶,喝了一大口,果然解渴,全身有一股凉爽弥漫开去,颇为舒服。

    半瓶啤酒下肚,两人话也多了起来。王小兵说的多是学校里的事,郑喜旦说的则是谁家日子过得好,谁家小孩可爱的事,两人各说各的,但也很有气氛。

    小双洗好小白菜,就到厨房弄晚饭,没有坐在一起喝啤酒。

    一会,便有香喷喷的油烟味从厨房里弥漫出来,闻一闻,正是牛肉炒青椒,令人馋涎欲滴。

    “是。还有白切鸡、焖排骨,红烧鲤鱼,猪脚汤。”郑喜旦笑道。

    “这么丰盛!”乡下人晚饭的菜谱多是一肉一菜或二肉一菜,只有年节餐桌上才会见到丰盛的美食。

    “你是贵客,难得请你一回。”郑喜旦剥了两粒花生仁丢进嘴里。

    “太客气了!旦哥,我都不好意思了。”王小兵灌了一大口啤酒。

    两人又寒喧了一番,彼此海阔天空,无所不谈,但郑喜旦听的多,说的少,王小兵说的多,听的少。

    半个时辰之后,饭菜都弄好了,一一端到了圆饭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肴,连同用瓦煲煲出的猪脚汤,真算得上一顿饕餮大餐。

    小双一直都不敢用正眼瞧王小兵,忸忸怩怩的,好似个要出嫁新娘。脸蛋上始终浮着红晕,红扑扑的,吹弹可破,显出几分可爱。

第0007章 酒是媒人

    郑喜旦的房子是平房,左边是主人卧房,中间是客厅,右边是厨房与饭厅,饭厅面积不大,摆着一张半径约莫半米的圆形白漆木桌,差不多已把饭厅占满了,再放几张木椅,便很拥挤。饭桌最多能容七八个人同时坐席。

    入座的时候,王小兵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本来郑喜旦与小双是夫妻,应该坐在一起,但偏偏中间就夹着他,倒使他有一种做电灯泡的感觉,三番五次要换个位置,都被劝住了。

    郑喜旦又频频敬酒,幸好是啤酒,不然就要大醉。吃了足足半个钟头,可谓酒足饭饱,油光满面。

    喝啤酒不易醉,但经常要上厕所。王小兵约莫喝掉三瓶啤酒,又喝了两碗猪脚汤,上了三次厕所小解,有四分醉意,但神识还清醒,说话也没有糊涂,只是胆子大了,敢拍郑喜旦的肩头,称兄道弟起来。

    村中华灯早亮,偶尔有狗吠此起彼伏,更显出乡村的寂静。

    “旦哥,拿出纸笔,我帮你写信。”王小兵摸着肚皮,打着饱嗝道。

    “好。家里没有信纸,我去买。你在这里坐坐。我可能不会那么快回来,不要急。”郑喜旦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小双。小双垂着头,双手搓着衣角,好似有些心事。

    郑喜旦走出门,顺手把门拉上了。王小兵微怔,但这是人家的房子,黑夜了,关上门也比较正常,于是又安下一颗心。郑喜旦出去之后,正屋里就剩下王小兵与小双。屋里空气有些闷热,只听到风扇转头的声音,颇为安静。

    一时找不到话题打破沉默气氛。王小兵用眼角余光瞥了几眼小双,恰好小双妙目也瞟过来,四目相接,似电光相触,彼此打了个激灵,随即各自收回视线,心跳都加快了些许。

    王小兵也经历了人事,与白秋群大战百十回合,虽说称不上高手,但也已有经验,所谓“看遍天下毛片,心中自然无码”,他还没到这个境界,但脑子里也浮出小双模糊的影子,其实那是白秋群的胴`体。

    心中欲念一动,虚火便上升,血液就沸腾,水分蒸发加快,口干舌燥,喝完一杯茶,还没解渴。

    小双站起来,两条丰满的大腿在裤子里呼之欲出。走到厨房添了滚水,出来俯身给王小兵添茶。

    斟完茶,小双就坐到同一张长椅上,挨着王小兵,相距不足三厘米。王小兵都能闻到她的体香,顿时心猿意马起来,咽了几口唾沫,才勉强定住神。

    “她要干什么?”王小兵已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了,心里念头急转,却没有头绪。

    果然,小双呼吸也急促了,一只玉手已搭在了王小兵的大腿上。王小兵好像触了电一样,浑身打了个颤,呼吸也快起来,连忙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干笑道:“这茶好热。”

    看到小双脸颊一片红霞,瞳孔扩大,射出期待的目光,王小兵感觉真的要发生大事了。

    突然之间,小双鼓足了勇气,靠了上来,紧紧抱着王小兵,呢喃道:“你想睡我吗?”

    小双已把嘴唇贴到了王小兵耳朵,呵出的热气使他感觉痒痒的。

    想起郑喜旦出去买纸笔,应该很快要回来,被撞见那不好玩,连忙侧头道:“双姐,旦哥要回来了。”

    “怎么不回来?”王小兵疑惑道:“到村长杂货铺,来回最多二十分钟。”

    “他回来会敲门的。”小双拉着王小兵的手臂,往卧室里走去。

    “真的不要,旦哥看到了,对我俩都不好。”王小兵拒绝道。酒精在作用,虽有几分撩人,但想到后果严重,还是克制住了。

    “是他同意的。”莫看小双是个少妇,力气也颇大的,硬把王小兵拖进卧室里去了。

    没完全醉的王小兵忽然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又惊又喜,不意郑喜旦找自己来是干这种事。

    少年血气方刚,色胆包天,加上有三分醉意,仗着酒精的催情作用,也不再婉拒,一把抱起小双,抛在床上,然后轻车熟路地干起了销魂的事情。

    王小兵宝刀不老,锋利异常,所向披靡,进出无阻。唯一不同的是小双这个少妇还没生育过,给人更多的快感,使王小兵知道了姑娘与大妈的差别。

    四十分钟之后,两人已如胶似漆,香汗涔涔,紧紧相拥在一起,彼此体味那融合在一起的体温。

    “双姐,你们没小的,是旦哥不行吗?”王小兵轻轻吻了一下小双那饱满的额堂,轻声道。

    “嗯,去医院看过了。他不行。我很想要一个小孩。女人没有小孩,那总会被其他女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怪难受的。”小双小鸟似的,偎依在王小兵的怀里,甜声道。

    隔了半个钟头,郑喜旦还没回来。王小兵年轻力壮,又与小双行了一回房事,直到十点多,才筋疲力尽。

    战斗了一晚,王小兵肚子里的食物已消化了,有点饿,但没什么好吃的。看看墙上的吊钟,已十点半,也该回家了,便向小双告辞。两人是依依惜别。看着云鬓散乱的小双,王小兵也不想离开,但这是郑喜旦的家,不走不行。打开门,刚出到门口,便碰到回来的郑喜旦。

    “旦哥……”王小兵尴尬地打了声招呼,想说些什么,终究想不出该说什么。

    “心照不宣。”郑喜旦明显吸了不少烟,吐出的口气带有浓郁的烟味,神情酸楚,嘴角很用力才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

    “我……”王小兵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想表达一下歉疚,但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我去买信纸,没买到。你过两天再来。”想不到郑喜旦说出这么一句,语气还颇真诚,不像是装逼。

    王小兵被感动了,拉着郑喜旦的手,紧紧了握了握。他如今上了贼船,如果拒绝人家,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决定帮助郑喜旦完成这个历史上艰巨的任务。

    “旦哥,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王小兵轻声许诺道。

    “嗯。夜了,你先回去吧。”郑喜旦神情落寞,微微紧张。

    王小兵带着兴奋回到家里,错过了黄金剧场的时间,不过,他做了一件比看《大时代》更有趣味的事情。洗澡,看一遍《龙虎榜》,回想一番小双的胴`体,暗暗下决心要做一回好人,于是带着满足进入了梦乡。

第0008章 不速之客

    结帐领工钱的时候,村长也在场,为了巴结一下他,王小兵忍痛割肉,本来两天半至少是五元,却自愿不要,笑道:“我家鱼塘还是靠村长才租到手的,来帮忙也是应该的。我就不拿工钱了。”

    “做工不拿钱怎么行呢?”村长笑道:“那是你应该得到的。”

    “你真会狡辩。”村长拧开保温钢杯的盖,喝了两口茶。那意思都是准备不给王小兵工钱的了。

    不过,黄丽华笑道:“鱼塘是一回事,这是一回事。干了活,一定要拿工钱的。要不,我都不好意思了。喏,拿着。”说着,便把五元钞塞进王小兵的手里。

    两人四只手在推来推去,拿着张五元钞票耍杂技似的。黄丽华好像有意在摸王小兵的手,不停搓来搓去。王小兵微有尴尬,脑子里浮现那天在茅厕的一幕,不禁打了个激灵。

    村长也要王小兵一定收下工钱,无奈之下,王小兵只好收了五元钞。谢家化也是五元工钱。郑喜旦是大工,一天五元,两天半一共是十二元五角。

    刚走到院子门口,黄丽华追了出来,唤住王小兵:“小兵,你家鱼塘的黄鳝养得怎么样了?”

    “可以卖了。我爸前几天还拿了几斤出去卖。”王小兵叼着根牙签。

    黄鳝具有壮阳效果。但凡卖黄鳝的人,多半是要滋阴补肾。那句广告词叫做“肾好才是大家好”。“大家”一词当然是指夫妻二人。王小兵也知道村长肾虚,跟黄丽华在一起,估计是男人都要肾亏。

    谢家化这小子,手头没钱也罢了,一旦有了几张钞,那就很快流入别人的荷包。他有一嗜好,就是喜欢跟人斗地主或诈金花,但却是输多赢少。如今有了五元在手,便撇了王小兵,自去找人玩牌了。

    “喏,你拿着。”郑喜旦居然抽了张二元钞,递给王小兵。

    “嗯。那事不要传出去。”郑喜旦眼睛里射出恳求的神色。

    “旦哥放心,只有你知我知她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人知。”王小兵不想拿这种封口费,拍着胸脯道。

    “过两天记得来我家。还要你帮忙。”郑喜旦的脸色比昨晚好了许多。

    哥俩走到岔道口便分别,各自回家。王小兵回到家里,把五元钞给了许娟,从她那里拿回一张二元钞。

    这天,郑喜旦寻到了鱼塘,请王小兵晚上到家里“写信”,王小兵答应了。毕竟帮人要帮到底,半途而废,太对不起人家。

    望着郑喜旦远去的背影,王小兵倒觉得有疚于他。但脑海里浮现出小双的胴`体之后,即时把不快一扫而空。

    心里充满激情吼了一句,站在塘边做了几分钟的热身运动,然后一个猛子扎水跳进塘里,嘭声响,溅起一片水花。

    游泳于他而言是小菜一碟,蛙泳、仰泳、自由泳,哪一样他都娴熟自如。正在他仰泳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兵~”

    王小兵循声看去,见是白秋群,笑道:“白姐,要不要吃鲤鱼?”

    “要。”白秋群也奶声奶气回了一句,随即径直走向岸边茅屋,“好热啊。小兵,你茅屋里不会藏有美人吧?”

    “在哪里?等我看看是怎么个美人。”白秋群扭着肥`臀走过去。

    “待会就有了。你进去之后肯定会有。”王小兵心里在盘算白秋群来这里的目的,会不会是来要自己交公扣粮。想到晚上还要到小双那里播种,双线开战,确实不易对付。

    “咯咯,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那位美人。”白秋群扭着腰枝走进了简陋的茅屋。

    王小兵站在池塘中间,只露出一个头,不停地用双掌掬水浇脑袋,清凉清凉,看能不能想出妙计。

    “白姐,帮我说鱼塘的事没?”王小兵看着茅屋,问道。

    “说了。有机会。不过传兴经常到我家,大钟又不好意思拒绝他。我会尽力帮你的。你这茅屋还真凉爽啊。这是什么?”白秋群好奇的话音从茅屋里传出来。

    在水里追逐一会鱼儿,王小兵暗忖道:“这婆娘真会玩手腕,一边收王传兴的礼物,一边来给我施压力。走着瞧,看我怎么日死`你。”

    白秋群等着王小兵到茅屋里去,可是王小兵却在水里赖着不上岸,以他捉鱼的能力,十数分钟内便能捉一条鱼,现在却是慢悠悠地在水中游动,不是捉鱼,而是在赶鱼。

    “小兵~”白秋群的迫不急待的声音又从茅屋里传出来。

    “来了。就捉到鲤鱼了。”王小兵脑子急转,却未能想出应对的法子。要不是晚上还有艰巨的任务,那也就成全白秋群。

    正在踌躇间,谢家化来了。王小兵看到救星,莫提有多高兴了。

    “小兵,这么热的天正好来洗个澡。”谢家化三下五除二,脱掉了t恤、齐膝短裤,最后连裤衩都要脱掉。

    “白姐在这里。你这个暴露狂。”王小兵指了指茅屋,笑骂道。

    “她来做什么?”谢家化连忙把褪到了小腿的裤衩提上去,篷一声跳进水里,轻声问道。

    “白姐来跟我说,要我俩十八号到她家帮忙打水井。”王小兵故意把话音提高,以免白秋群疑神疑鬼的。

    果然,白秋群从茅屋里走了出来,笑道:“黑牛在这里,你们两个记得那天要到哦,不来的话,不够人手。”说着,戴上白布帽要走。

    “记得。”王小兵已捉住一条鲤鱼,“白姐,您买的鲤鱼。我帮您用东西串起来。”就塘边扯了几条水草拧在一起,串了鱼嘴,丢到岸上。

    “明儿给钱你。现在没带够。”白秋群捡起地上活蹦乱跳的鲤鱼,径直去了。

    看着白秋群远去的身影,王小兵轻松了许多。不消多久,这鱼塘就要重新签合同,若不是要倚仗支书与村长,他才不鸟他们。

    “黑牛,又输光了吧。”一般而言,要是谢家化身上还有钱,多半不会来这里游水。

    “嘿嘿,你真聪明,猜对了。”谢家化在水中搓洗着强壮的身体,笑道。

    “聪明个毛啊,看你个衰样都知道是又向人家做贡献了。”王小兵摇头道:“好心你有钱请我吃一顿大餐,强似输精光。”

    “好,下次有钱请你到饭馆里涮一顿!”这句话说了许多遍,每当他有钞在手的时候,却是先去向牌友做贡献,等再出现在王小兵面前时,便已是袋无分文了。

    “你就嘴里吹得响,到时又忘记了。”王小兵也不指望他能请吃大餐,仰着身子,在水中仰泳。

    两人在鱼塘里游水直到傍晚,一起回到王小兵家里吃过晚饭,之后,王小兵找个理由撇开谢家化,约莫到了七点多的时候,彼时天色已昏暗,他便悄悄地摸向郑喜旦的家。

    乡村里的人,夏天吃过晚饭,在屋前聊天,一般到了七点多也各自回家看电视。村中道路行人稀少,王小兵一路走过去,也没见到几个人影。

    在晚风中,王小兵左看右看,快走到郑喜旦家时,又扫视一眼,见没人才一闪进了郑喜旦的院子。

    这会,他却不敢进门,在门外咳了两声,等待郑喜旦出来迎接。不过,咳了几声,不见郑喜旦出来,却是小双出到门口招手。

    王小兵一把抱起小双,将她抱进了卧室里。小双格格娇笑。

    二人早已知男女乐趣,如今鱼水交融,更是欢娱无限。一晚下来,王小兵贡献了二次,使小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战斗结束之后,小双枕着王小兵的手臂,柔声道:“以后谁做了你的老婆,那就爽死了。”

    莫说王小兵,就是小双都以为是郑喜旦回来了,因为敲门声是暗号,一旦有敲门声,便暗示要王小兵撤离战场。

    王小兵一骨碌翻身起床,到处找裤衩,因两人从卧室门外便已开始战斗,裤衩奶罩丢了一地,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连忙趿着拖鞋出去,开了大门,他吃了一惊。

    门口站在的不是郑喜旦,是个陌生人,年纪四十开外,有些邋遢,肤色黝黑,头发像个鸟巢,下颏稀稀落落地刺出几根胡子,样子比较猥琐。

    刹那间,王小兵紧张起来,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是福是祸。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反倒是那中年男子首先开腔质问。

    “……”本来有些紧张,被一询问,脑子突然有几秒钟空白一片。

    小双正在挽头发,刚走到卧室门口,听到中年男子的声音,即时缩了回去,重新整理衣衫与发式,将那股凌乱抚平。

    而王小兵惊慌了半分钟之后,镇定下来,道:“我是这村里的,旦哥叫我帮他写信,他出去买信纸了。”

    “写信?”中年男子半信半疑打量王小兵一眼,见是少年,疑虑消了些。

    “堂哥,你来了!”小双笑着迎了出来,“他是喜旦叫来的,要帮我们写一封长信寄到出外打工的朋友。你有事吗?”

    闻言,王小兵才知这个陌生中年男子是小双的堂哥曾长山。他很早就听说小双有一个堂哥叫曾长山,但没怎么见过,这还是第一次碰面。

    曾长山也不再管王小兵,进了屋,开门见山道:“妹子,我想买几只猪崽养,不够钱,近来买老鼠药的都少,多数是买老鼠夹,我又不卖老鼠夹,没什么收入,想向你借五十块。”

    “你会养猪?要技术的,不懂的会得猪瘟的。”小双听闻过堂哥会去找女人睡,因此不太相信他的话。

    “那先借我三十块也行。”曾长山好似很急着要钱,这暴露了他的动机。

    “钱在喜旦手里。我这只有五元。”小双心中雪亮。但他是唯一的堂哥,不好意思完全拒绝他。

    没奈何,小双只得转身进卧室里,从凉席下面拿出五元钞,给了堂哥。曾长山得了钞票,道声谢,便匆匆去了。

    王小兵长长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穿帮,不过,心里还有余悸。又怕碰到郑喜旦回来,到时更不好意思,便也告辞回家了。

    这段日子里,他隔三岔五便到郑喜旦家施舍甘露,免费播种。这成为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晃眼便到了八月十八,王小兵与谢家化一起到白秋群家帮她打大水井。每天二元,也是包中午一顿。王小兵第一天也捎去一条鲤鱼,算是见面礼。总共四个人,两个在下面挖土,两个在上面运土。饭菜也是三菜一汤,不差于村长家的。饭后还有一块苹果吃。

    前面三天很平静地过去,到了第四天,白秋群再也按捺不住,趁柳大钟外出办事之际,在午饭之后,使眼色要王小兵到卧室来。

    谢家化与其他二个打井的村民都在外面的大槐树下乘凉,王小兵找不到机会脱身,不好意思走进她家里。因为鱼塘合同就要到期了,几天之后便要签新合同,为了能得到柳大钟的暗中相助,王小兵也不敢开罪白秋群。王传兴出钱,他就出力。

    王小兵想从后门溜进卧室,但谢家化问他:“小兵,到哪里去?”

    “我也去。”谢家化提了提短裤,从光溜溜的树根上爬起身。

    “你以为我去哪里啊?就在这里随便走走啊。”王小兵非常无奈。

    “我也随便走走。”谢家化晃着光膀子,跟在王小兵身后。

    另外两个村民王铨与关大生都是四十开外的种地老实农民,坐在树头边抽烟丝卷成的纸烟,自然不会跟着王小兵看风景。

    王小兵又支不开谢家化,他倒不着急,这么大热天还想休息休息,不想做太过激烈的运动。可是白秋群却不一样,尝试过王小兵宝刀的锋利,对于柳大钟那种小刀不屑一顾,心中只存着王小兵那把刀影,脑子里想起就心痒痒,如今是欲罢不能。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午饭之后休息个把钟头很快又要开工。

    白秋群火燎火急从卧室里走出来,派了一项任务给谢家化:“黑牛,帮我把这堆干柴搬到那边墙角,给你三元。”

    这回,王小兵脱了身,便先踅到屋后,从后门悄悄溜进去,摸到白秋群的卧室,与她大战了一回。白秋群咬着嘴唇,不敢发出声音,脸颊绯红,早已进入欲生欲死境界。

    完事之后,王小兵趴在白秋群身上,小声道:“白姐,过几天我家租的鱼塘就要签新合同,你一定要帮忙,不然,以后不理你了。”

    “行,行。我服输了。包帮你办妥。哪里敢得罪你这个小皇帝。”白秋群回味无穷道。

    果然,到了八月二十五号,便是鱼塘签合同的日期,在柳大钟的暗助之下,王丛乐顺利签了二年合同。王传兴败了下去。

    王丛乐回到家里,开心道:“我什么也没送,王传兴天天往支书家跑,结果还是我赢了!看来支书还是廉洁公正的。”

    一家人都很高兴,却不知这是王小兵努力的结果。王小兵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画上完满的句号,但后来发生的事让他懂得世间的许多事情并非像快刀斩乱麻,挥刀斩断就是斩断,现实中的事犹如横刀切水,看似劈断了,其实不然。

    高一开学前一天,郑喜旦悄悄来找王小兵,说小双怀上了,并且给了一百元封口费王小兵,要他一直保密。

    王小兵又惊又喜,自己助郑喜旦完成了心愿,不过,自己居然播了种在阳间,好几天都有些兴奋莫名,想去跟小双说些什么,由于答应了郑喜旦,以后不再去骚扰小双,也就不好意思再到他家去。他得了郑喜旦一百元,足够交一年的学费。

    高一总共五个班,每班约莫五十人。王小兵与谢家化都分在高一(4)班。

    高一没有分科,男女生人数还是比较平衡的。就拿王小兵的高一(4)班来说,五十三人,有二十三个女生,比男生略少一些。

    东兴中学的饭堂与城里的中学不一样。城里的中学里的食堂是承包给别人做的,学生只要买饭票与菜票,吃多少就花多少。东兴中学饭堂就不一样,学生一般是买菜票,饭票是用米来换的,也就是学生从家里带米去给饭堂,饭堂就给学生相应斤数的饭票。

    王小兵扛了三十斤稻米交给学校饭堂,拿了一沓三两面值的饭票。谢家化食量比较大,交了五十斤稻米。

    高一(4)班的同学里,有部分认识的,其余的是其他中学的初中汇聚来的,不相识。

    开学第一天,王小兵与谢家化坐在第一组最后那张桌子,挨着后门,若是迟到,从后门溜进来,老师很难发现的。

    九月一号早上,算是领新书的日子,一般没有老师讲课。班干部还没选出来,班里由代理班长杜云佳带几个同学把新课本一捆捆抱回来,然后分发给同学们。

    跟初中也没什么大区别,课本都是语、数、英、物理、生物、化学、地理、政治与历史,加上几本练习题,还有几个作业本。

    谢家化的书不消半个月就会变成旧书,不是一般的旧,是会缺页的那种。他不爱护书的,到处乱丢,脏乎乎的。

    领完新书,还没见班主任出现,谢家化就去上厕所。王小兵则扫视一番班中的女生,看哪个比较标致。

    一会,有个人出现在后门门口,全班男生都回头看,突然安静了很多。那是个穿红色船鞋的女子,因肤色很白嫩,一眼看不出年龄,穿条牛仔裤,束着有衣领的t恤,梳着刘海,黑发披肩,自有一种清纯的韵味。

    有男同学居然吹了一声口哨,全班同学都嘻嘻笑着。那美女随和一笑,指着王小兵桌子问道:“你自己坐吗?”

    “是呀。你是新来的同学吧?可以坐这里。”王小兵热情招呼。

    “不要坐在那里,离黑板太远,很难看清黑板上的字。来我这里。”

    这时,谢家化小解回来,正要回归座位,被王小兵一把扯到背后,不让他坐。

    “这位同学坐在这里的吧?”美女露出整齐的雪白贝齿,指着谢家化。

    “不是。他是其它班的。来这里看热闹的。”王小兵将谢家化推出教室门,向谢家化使眼色,“你还不回你的班里去。没什么好看的。”

    “尼玛的,卖友求女,我有位难回,你二五仔。”谢家化又伸头进教室瞥了一眼美女。

    果然,美女正是他们的新班主任,是刚从师范学校毕业的,教历史的。她站在讲台前,从容扫视一圈,笑道:“我先来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苏惠芳,是你们的班主任。以后大家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解决。”

    全班男生吐了吐舌头,皮笑肉不笑的,为刚才的举止感到尴尬。

    “刚才那位同学,你介绍一下自己。”苏惠芳盯着王小兵,笑道。

    “我叫王小兵。他叫黑牛。”王小兵顺便连谢家化的乳名也报上了。

    王小兵在这种温馨的气氛里给班主任留下了初步不错的印象。

    “剩下的时间,大家都自我介绍一次。从杜云佳开始吧。”苏惠芳与杜云佳曾是同一个村子的,彼此认识。后来因苏惠芳父亲的工作关系,苏家搬出镇上住,离开了木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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