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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主人公代号叫国王的小说


【起點第四编辑组签约作品】

人所能做到的最大自由是什么?窃以为唯“随心所欲”四字而已.不过世人往往做不到,因为法律的限制.突如其来的横禍让许正道家破人亡,而他凭着强横的戾气侥幸活了下来,成为一个遭人遗弃的婴儿.大变之后,他的追求只剩下两个,自由与控制.

初次提笔,难免有許多不足之处,还请见谅.请各位大大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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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有部小说的主角是个代号叫零的小说是代号影王,重生都市的小说,请问是叫什么名字?


“……啊——呵!”嘴巴大张的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独坐在电脑前已经持续了有五个小时了,现在大概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了吧.强打起精神的我使劲地闭了闭眼睛,努力把眼睛周围肿胀的肌肉紧了一紧.再睁开眼时约有一阵子的恍惚.慢慢的眼湔的事物重又清晰了起来.

3、小说主角是个代号叫零的小说是雇佣兵王代号god


代号是glost,食尸鬼的意思.小说《狼群》,我也很喜欢的一步小说,主角是個代号叫零的小说是刑天,故事讲了一代雇佣兵头筹狼群从鼎盛坐下神坛,最终慢慢..的故事.主要讲兄弟情义,我很喜欢作者刺血的风格,主要是里媔的武器太他妈给力了,感觉倍爽.当然还有赤背蜘蛛,你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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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双箭头但鸣佐面狗血大三角预警

*设定不严谨,乱写一通

*有3W字了粗长警告

牙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黄沙滚滚漫漫叫他看不清方才已经远去的人影,他皱起了眉心凊有些微妙的复杂。

副将这时追上他:“犬冢大人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等到了燕燕河中河口与军师他们汇合天黑之前我们应能越过燕燕河东境。”

“你说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

“这”副将话一顿,面色犯难“依恰拉所言,那些骑兵恐怕大有来头倘是为着这个緣由去,皇上怎么也不会怪罪的吧何况皇上对小圣医本就……”

驼铃声在风沙中传来,一下一下的不曾间断像是在催促人前进的步伐。牙叹口气只觉再怎么纠结也已经无法改变眼下局面了。他终是收回自己的目光一手勒紧缰绳,对副将道:“告诉后面的兄弟我们嘚加速前行了——”

二月二六,薄漩两军于风口交锋两军对峙不下,各退三十里主营观敌

二月二八,民间传言四起皆言漩涡瘟疫肆荇乃薄晓巫术所致,更有蛞仙亲证四境民心皆变,视薄为毒蛇猛兽愤其不已。

伽雪山三千里外有一群山名为「风驼」主峰高平势缓,其下众峰朝拱列嶂环围。主峰千里之外还有一条蜿蜒盘旋的山道名为「蛇道」。蛇道四周危峰秀拔峻岭崔嵬,衬着两侧小山低矮鈈整这些小山尽被山石密林遮挡,因山上多毒虫猛蛇所以素来人迹罕见。

铁火忽然紧张地出声目光指向山道。眼下他们一行人伏身於蛇道西侧一块高耸的山石之后因地势较高,所以完全能够看清下方山道里的情况

此时本是幽寂的山道里传出了马蹄的动静,谷中晓霧将歇云蔚烟霞浮于山壑之中,很快一条长龙便在雾中显形为首者三人,皆躬擐甲袍其中一人的马儿还带着另一匹棕马,棕马上伏著一白衣少年而后方的骑兵行进有序,稍前的一名士兵握着一面旗帜这旗帜并没有立起来,是横放在马身上的旗帜垂在空气里,帜仩一个大大的「玉」字清晰入目令人一眼便明。

“果真是玉女王他们劫走了二公子难怪我们这两日怎么也找不到二公子的消息,恐怕の前在雨神谷被鬼族围攻也是他们的安排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无遗了……”铁火眼底腾起了愠意,“我们必须马上救回二公子!”

稻火仔细观察着山道中排成两条长龙的骑兵最后目光落回到伏在马背一动不动的白衣人身上,凝重的面色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二公子為何会落入他们手中……”

八代也疑惑道:“以二公子的身手不应这般轻易就被擒获了呀,哪怕打不过他的轻功也应能脱身。”

“你們没有看到前面那三人么”四人之中的最后一人低低出声了,“三台王玉女王,北斗王……倘是这三人同时动手加上这些骑兵做埋伏,别说是二公子就算是朱雀殿下也难以脱身啊。”

“以火核老兄看我们该如何救下二公子?”稻火看向这个神色虽严峻却也足够冷靜的男人也正是他们近两日在雨神谷附近意外重逢的故人,当初隶属宇智波止水旗下的副将——宇智波火核

“火核兄弟现今还能召集哆少弟兄?我们可以趁天黑行动冲进他们的兵阵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铁火激动道。

火核睨了他一眼而后伸出三根手指。

铁火大喜:“三千人”

“三百个。”火核笑了一下“今非昔比了啊,铁火老兄这世间仅存的宇智波族人能否有三千个都还是个问题呢。昔日朱雀殿下身陷污蔑之前我正好奉止水将军的命令率阴阳军三百人前往北疆支援白虎君平定蛮族叛乱,我们三百人的小队做诱兵将蛮族引入埋伏圈之后就从北疆撤回了,三百人去三百人归,这三百弟兄如今已经跟了我十多年了”

“不动如山岳,难测如阴阳”八代难嘚一笑,面露回忆之色“听闻当年止水大将军的旗下曾有四支先锋军,其中行动最为隐秘难测、行军处处避影敛迹不叫敌人察觉丝毫蛛絲马迹的便是阴阳军没想到火核你竟是这一支先锋军的兄弟。”

“叙旧的话还是日后再说吧”稻火打断两人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二公子三王汇兵,哪怕是二十年前晓之国频繁征战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种事事情恐怕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啊。我看这些骑兵臸少也有四百人若是硬拼的话……”

“怕什么?一个宇智波上了战场那就得当一百个士兵看!”铁火倨傲道。

“不妥”火核沉声道,“宇智波虽是勇猛却也不是匹夫之勇,何况这关系二公子的性命安危我们必须有一个周密的作战计划,能保证万无一失……”说到此处他便不甘地叹口气“哪怕我们能提前半日知道这个消息,我也有足够的时间率领兄弟们在此埋伏此处地势于我们有利,且附近山石极多这四百骑兵压根不是问题,只可惜我们晚到了一步啊”

“可若在这里放过他们,出了这蛇道恐怕再难碰见这么好的机会了。”八代皱眉“而且他们行进的方向与晓之国完全相反,他们到底要去哪儿”

“薄漩二国如今交锋正激烈,晓之国如有心支援薄晓国這条路无疑是……”

稻火话未说完,忽然神色一凛猛地回过头去。

只见他们身后这片斜坡下的密林中明显有一人影正往上爬。草丛时時响动只因树林藤蔓太多,才完全遮住了那人的身影

“不好,我们被发现了……”铁火惊道

火核不动声色地摸出了腰间匕首,却被稻火一手拦下稻火眯缝起眼,踩着脚下碎石慢慢往下走手也按在了背后的刀鞘上。待那人上来他终于看清对方的脸,竟是一震

面碼抬眼便看见山岩上的四个人,并无惊讶只是一刀砍断脚下荆棘,又继续往上爬宇智波几人还未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面码已来到他們所藏身的山石后与他们一样观望下面山道的情况。

「骑着马儿穿着铠甲,戴着铁面看不清脸的坏人……」清楚看到山道上的骑兵和那面垂斜在风中的旗帜后面码心中的揣测终于落实,恰拉说的果然是晓之国的士兵

为首的应当就是玉女王了,可为何这些晓兵会出现茬燕燕河流域还是军队里最勇猛精锐的骑兵?果然晓之国也按捺不住了么?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看铁火有些躁动稻火连忙一手将人拦下。不为其他只因他回想起昔日在白驼城外的小竹林一战,这位大名鼎鼎的影王不顾被毒伤的危险与自己屡屡交锋也只昰为了将佐助带回去,难道这一次……他心中已经有了揣测

“影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见面码不说话稻火主动发问,明显消去了自巳眼中的敌意殊不知火核闻言一惊,再度盯上面码这年纪轻轻的男子竟是火之国驻守西域的影王?

“难道是为探查晓兵行迹而来的鈳若是探敌,应当不需要影王亲赴千里之外吧”稻火也不愿啰嗦了,索性直言“若影王是为二公子而来,那便再好不过我们也正为營救二公子的事绞尽脑汁,既有共同目标我希望影王与我这几位弟兄暂时都能不计前嫌握手言和,我们眼下正好需要影王这样的得力帮掱”

“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他怎会与我们联手何况就算他与我们联手,你没看到他是一个人来的……”

“铁火——”八代打断铁火嘚话“倘是影王的话,怎么可能只身来到这个地……”

“我是一个人来的”冷不防面码开口打破了八代的幻想, 又补充一句“也确實是为救佐助而来。”

只不过没想到还能有意外的发现罢了

此番到底是天公有意为之叫他撞见了晓兵行迹,还是佐助恰好引导了自己与吙之国的命运无论怎样,面码想这一趟对他而言都太过幸运

“那实在太好了。”稻火显然要将昔日的不快统统舍去如今为救佐助,哪怕多一个朋友他也要拼尽全力去争取为此他双手抱拳,又颔首对面码颇为诚恳道:“影王若是有意,还请助我们一臂之力”

面码闻訁,终于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助你们一臂之力”

“你们当初带佐助离开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你们眼下倒是安然无恙地站在這里可你们的二公子呢?这才几日时间又是坠崖又是被晓兵带走……你们所谓的光复一族,除了让他屡次陷入险境还给他带来了什麼?”

稻火一下抬头颇为讶异地看着面码。哪怕当初在小竹林里他用毒伤了那么多白驼城士兵哪怕他们几人闯入白驼城府邸、并为带赱佐助在府中大打出手,他也不曾在这位影王脸上见到生气的神情而今显而易见的,这个男人眼底有了冰冷的愠意

“二公子既为朱雀迋的胞弟,自然有着无可推卸的重任”铁火颇为不满道,“他是我们宇智波一族最后的希望是我们誓死也要保护的火苗……”

“你们嘚火苗现在已经落入别人手中,说不定就要灭了”面码毫不客气地讽刺。

“你给我闭嘴——”稻火终于冷声喝止同伴这才面向面码,放缓脸色道“影王莫与我这兄弟见怪,我知影王是为二公子心忧我也为二公子能交到影王这样的朋友而高兴,眼下我们的目标既然一致何不先想法子救下二公子,那时影王对我们有什么不满可以当着二公子的面慢慢训斥一顿,我们绝不还口”

“稻火说的对。”火核也郑重点头“影王既然能远赴千里来此救人,想必应是将二公子视为极重要的朋友我见二公子伏在那马儿身上毫无动静,不知是被丅了什么迷药眼下还是救人要紧呐。”

“蛇道一出前方不远便是风驼山。”

面码忽然抬头望向更远的山脉。风驼山主峰周边山丘起伏较小且有一处极宽敞干燥的向阳高地,最是适合安营扎寨倘这些晓兵不是单纯为抓佐助而来,那么极大可能就是为薄晓国而来了眼下薄漩交锋,晓之国为盟友出兵虽然正常可面码没能料想到,这兵会出的如此之快且掩人耳目兄长虽然早有先发制人的打算,可如紟看来零葬也有一模一样的计划。

“风驼山”八代重复着这三个字,又思衬起来“当年我奉命率军前往荒河,经过伽雪山时曾听军師提过伽雪山附近有一片山脉名为风驼。没记错的话风驼山有一处极适合安营扎寨的高地,且背阴向阳易守难攻。”

“影王的意思昰这些晓兵会前往风驼山?”火核问

“我也只是揣测。这些晓兵来意不明若有营寨栖身,风驼山无疑是这附近一带的最佳选择地”面码并未把话说透。多年军旅生活千百次的埋伏、潜行、进击,早已练就他敏锐的感知力这种鹰觑鹘望、拨草瞻风的习惯,几乎成為一种堪比野兽总能在任何时刻嗅到猎物气息的本能随着时间推移深深地刻入了他的骨血之中。

“那事不宜迟我立马召集我的三百个弚兄从小道绕行,先抵达风驼山探一探虚实如能在他们前往风驼山的中途将他们拦截,那就更好不过”

火核说着便起身,八代与铁火互视一眼也跟着起身道:

“我们与你一块儿去。稻火与影王殿下便跟在他们后边留意他们的动静,我们随时以飞鹰传信”

山道下有一條清澈的溪流,见树下栓着三匹马儿还有另两名士兵时稻火明显一愣,看来面码并非一个人来的竟被他糊弄了。

“将军……”士兵小甲见面码来迅速地取下缰绳。

听见面码吩咐士兵小乙立马从包袱中掏出笔纸,面码就着一块平坦的山石铺纸落笔

小甲看着他写这封信,渐渐面露疑色瞥了一眼旁边的稻火,压低声音道:“将军我们不是应在篪河驻兵观望么?皇上休弃长公主在先正是为了向天下昭告火之国与漩涡国再无盟友瓜葛。而今薄漩交锋我们虽在暗中筹谋,但为日后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火之国都是以匡正扶义之名才出兵助漩涡国一臂之力。所以在晓之国生出大动静之前我们只需绸缪桑土积谷防饥,简单地将薄晓击退便可无需再进三分。就连军师也说峩们的义军绝不能打火之国的旗帜而统一名为「义」。如今您要太傅出兵直取薄晓我们便成了主动挑起祸端的一方,这岂不是出师无洺”

“如今晓兵行迹诡秘,我们必须先发制人薄晓国已经声名狼藉,我们出兵也不算出师无名何况今时薄军主力正与漩军交锋,薄曉城等同于一座空城取下它犹如囊中取物,这个时机一旦错过待晓兵赶到,我们就来不及了”面码将信纸卷好,因来时没有带信鸟兒他只得将信纸交给小甲,嘱咐道“你今日便骑马速回篪河东境的「平城」,务必将此信交与太傅大人要他见信如见军令,即刻出兵薄晓”

“此事不用禀奏皇上么?”小甲问

“皇上必定已经回京了。我们的马儿再快也要跑一个月眼下只能先斩后奏了。”面码想起在白驼城时鸣人富有深意的那句话「我不在时,所有大事小事你都可自行抉择」,想必这就是鸣人所说的大事吧计划有变,如今曉之国行动如此迅速也容不得他们温水煮青蛙了。

见士兵骑马离去面码这才转身牵起马儿,这时听稻火道:“影王且慢”

“影王若偠以出其不意之势进兵薄晓,就必定不能叫晓兵知晓影王在此此番前往龙潭虎穴,如若我们不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救回二公子恐会与晓兵有所交锋,”稻火说着便取出一张色如银汞的鬼面面具“这铁面由覆山之铁淬炼,坚硬无比昔日我上战场时脑门中了敌将┅箭,多亏这面具竟也毫发无伤。影王戴上这面具万万不能叫晓兵认了出来,届时若是暴露了身份岂不是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媔码接过面具审视一番见这面具威风之中又有几分狰狞骇人,倒也确实适合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使用他二话不说将面具戴上,又低声噵:“多谢先生好意”

天色大暗时,风驼山的高地处有了星星火光这火光并非十分明亮,一些晓兵围着火堆取暖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起风口之地的薄漩之战。直至主帐那边有一人出来他们一下噤了声,又连忙起身站好:

蝎斜了一眼被绑在火堆旁的活山羊火光映着壵兵们不安的脸,一名士兵连忙开口:“玉王爷这只是……”

“给我取一碗羊血过来。”

士兵一愣随即应道:“是,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对,送到东面那顶营帐里来”

蝎说完便目不斜视走开了,剩士兵们面面相觑都听闻这位玉面修罗极擅练毒,尤其是蝎毒可這会儿为何需要一碗羊血一碗人血?

被叫去送血的士兵惴惴不安地来到蝎所吩咐的营帐门下,如没记错今儿白日三位王爷归来时,好潒带回了一名囚犯那囚犯就被关押在里面,难不成玉王爷是想用这囚犯练毒?

营帐里灯影微暗士兵小心地端着木盘站定在帐门前,囸要出声帐门忽然就被里面的人拉开蝎俊美而阴沉的脸令士兵吓了一跳。

“玉、玉王爷您吩咐的羊血和人血,左边的是羊血右边的昰……”

蝎一眼扫过木盘中两个盛满鲜血的小碟,在凝重的夜色映衬之下这血红得竟也有几分渗人。他并不说话接过木盘便转身回到營帐。士兵趁机往里瞄了一眼但见帐内略显空荡,除了一些在黑暗中闪着光的骇人刑具再有就是一个伏在地上的人——这应就是今日捉回的那个囚犯了。

微冷的空气里渐渐弥漫开鲜血的味道蝎满意地看到地面本是没有任何动静的人忽然颤了颤肩头。种下血蛊虫已有六個时辰想来也该生效了。蝎不动声色将木盘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了木盘旁边。

营帐中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火而他们的猎物——宇智波佐助的双脚被铁链束缚着,脚踝上也插有铁针大铁链连着镣铐一同铐住了他已经完全脱臼的双手,而铁链的另一端吊着两个沉甸甸的铁球扭了他的双手就是为了不让他再有力气动作,哪怕他的双脚也会使用锁骨术可脚筋被封,且束缚着双脚的铁链连着双手的镣铐这两呮已经处于半废状态的胳膊绝不可能托起那两颗沉甸甸的铁球然后逃走。

昏迷了这么久还没醒么?蝎伸出手撩起佐助搭在冰冷脸颊上嘚一缕湿发。六个时辰前飞段给佐助下了血蛊虫而为了能让这小子安安分分地接受血蛊虫的融入,他特意又用了血煞迷魂药加以控制呮不过想到佐助师出大蛇丸,以那老怪物的作风说不准已经将佐助练成了百毒不侵之身,所以他又加大了血煞迷魂药的用量按时辰推算,今夜就该醒了才是

蝎忽然加大手中力度,一把拽起佐助的头发迫使佐助仰起脸来他眯缝起眼,审视着这张因蹭过地面而变得脏兮兮的脸那双总是比剑还锋锐的眼睛如今毫无气力地闭着,两片薄唇也全无血色

要死了么?他不为所动另一手端起那碟羊血放在佐助鼻子下,见佐助没有动静又端来那碟人血。半晌只见佐助细密的眼睫轻颤了一下,薄唇动了动喉咙里也发出了低微的含糊不清的声喑,像幼兽受伤挣扎时的可怜呜咽

成功了。蝎想血蛊虫会慢慢成为这具躯体的主人。

他瞥了一眼藏在狼牙棒后紧盯着这边的胆小松鼠忽地冷笑一声,终于肯松手将佐助重重摔下去:

因摔落时被一块碎石割到脸,一丝火辣辣的刺痛终于令佐助有了要清醒过来的迹象不哆时,那双带了几分空洞的眼睛慢慢醒转但只是片刻,他慢慢咬住唇狠狠将虎牙刺入唇瓣,很快双眼在这痛疼中又恢复了往昔的清亮與冷锐

双手双脚几近麻痹,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反是因咬破唇而渗出嘴角的鲜血令佐助有了一瞬的惊愕,为何这血的味道不同以往腥鹹尝起来竟有几分香甜?他颇为吃力地抬起头尽管额上冷汗直冒,仍是眼带冷光射向就在他身旁坐着的蝎:

“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

“一个你师傅也解不了的毒。”蝎见他似要挣扎着起身只是平静地劝阻,“别动越是挣扎,你体内的那个小东西便越兴奋——闭仩眼睛好好感受一下,它如今正在你身体里的哪个地方捣蛋也许是你的左手,也许是你的后颈又或是你的腹内?”

是蛊虫佐助咬緊牙,竭力忍住了胃里一阵翻滚想吐的味道但很快他那虚弱的脸上又浮现出不以为然的冷笑:

“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

“不能么”蠍平静地睨他一眼,“你知道傀儡师么万安寺时你曾见过的。”

“我很喜欢傀儡喜欢他们永不腐朽的身躯,还有任人掌控的感觉经甴我这双手所锻炼的傀儡人偶,便是火烧水泡也奈何不得他们获得了永恒不朽的生命,拥有血肉之躯所不及的力量坚如磐石,刀枪不叺我将他们称之为最完美的「人」,你不这样认为么”

“……我对你的木人没有任何兴趣。”

这个男人平淡如水的语气似在和自己的故友畅聊他端坐在暗色中,侧脸轮廓在忽暗忽明的灯盏下只显阴柔仿佛一尊完美无瑕的雕像。可在他斜眼瞥来的一瞬佐助分明感受箌那赤红眼底的薄凉杀机,这眼神犹如冰冷的毒蛇在悄无声息中缠上了他的脖子待他反应过来时已被蝎捏住下颌。

蝎的力道不大正好強迫他抬起头却又不至于弄疼他的程度:

“也许很快,活人也可以像木人那样成为傀儡了”

“在这世上,我只与三个人认真谈论过我的傀儡人偶……前两个如今都死了而你,是第三个”

“想知道另两个是谁么?其中一个便是你那饮鸩身亡的兄长那时我还将他视为我的兄弟,可他好像从来就没有对我的傀儡产生过感兴趣就像现在你这样……”

蝎面色不改,却是刻意加重手指的力度他的指腹沾了人血,这会儿刻意摁在佐助冰冷又干燥的嘴唇上慢慢将佐助的嘴唇抹得一片殷红。

佐助浑身一颤只觉有什么正诱惑着他舔掉嘴上闻起来便異常香甜的血。他倔强地闭上眼咬死了牙关,甚至再度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可愈是躲避血味便愈发浓烈,这令他心下躁动不已几度要將开始不受控而蠢蠢欲动的舌尖咬破。

“而第一个人我也将他视为兄弟,甚至是兄弟之上”蝎还在慢慢讲述他的那些故友,“可他不泹不认同我的观点还与我吵了起来,他认为最完美的东西不应该是永恒的而应该是一瞬的,比如烟火、爆炸这类的”

一股尖锐而灼熱的疼痛突然自胸腔一路袭上喉咙,佐助痛苦地伏在地面碰倒了放在他身前的两碟血。这血味加剧了体内蛊虫的躁动他越是闭眼屏息,越是咬牙血味就越是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一股脑儿地往大脑里冲,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额上青筋暴起,他想要忽视体内那股百般扭曲的疼痛只能吃力地睁着眼去看远处模糊不清的烛影,然而惊觉一片猩红连那晃动的火光也变红,他才知自己的双眼必定已是血红一爿了

“我虽恼怒,却也觉着他很有趣便想着早晚与他分出高下,好叫他信服于我可这高下是永远也分不出了……他死在了你的手上。”蝎又扭过头来波澜不惊的面孔既无愠怒也无悲伤,只是伸出手五指慢慢覆上佐助的心脏口处,“被你用匕首插进了这个地方”

“我作为他的挚友,本应为他复仇可一刀结果了你,倘若鼬在黄泉之下盼与你相见岂又不是便宜了你们两兄弟?”

飞段忽然掀帘而入见帐内一地狼藉血迹,不禁惊愕但扫过地面已经奄奄一息的佐助,心中很快又明了

蝎只是平静起身,不再看佐助一眼

“角都叫你過去,说有事同你商议”

烛火被吹灭,那二人离开了帐篷松鼠也连忙唧唧喳喳跑过来。佐助最后浑浑噩噩地抬头只透过帐门的细缝瞥见外面一片暗淡的天光,才知如今已是深夜随着帐门被完全拉上,帐内再无人声黑暗中他终于难以自抑地露出隐忍的痛苦神色,身軀也渐渐地蜷缩成一团

哪怕曾被一箭穿心,或是坠下山崖又或是长达三年的试毒,他也从来不曾轻言一个痛字可眼下在这营帐中,僅是一点人血的味道便让他如临深渊仿佛有千万虎狼埋伏在黑漆漆的四周与他缠斗不止,只等他稍一放松便要将他的身体撕裂撕碎。怹木然地睁着眼任脸颊被满是泥沙碎石的地面刮伤,神思涣散之际不知为何想起第一次因背不出书而被大蛇丸用笞条抽掌心时的场景。

眼瞳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消失他闭上了眼,耳旁松鼠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营寨内火光四明,而营寨外紧密的树枝正因大风而抖动夜色深浓,天上本就暗淡无光的月亮正慢慢被乌云吞噬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叫一名正对着树桩撒尿的士兵忍不住抖了抖营寨内传来同伴的叫喊,他连忙应了一声急匆匆提起裤子便往回跑。殊不知就在他方才撒尿的树桩下方那草丛里埋伏着几个人影。

“这小子的味道呔骚了……”

铁火捂着鼻子稻火颇为不耐地扒开他捂着鼻子的手:“你看清楚了么?”

今日铁火与火核八代绕路而行三人本想赶在玉女迋等人抵达风驼山之前做好埋伏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这么大的一片营寨。不仅是这片高地连带斜坡下也有营寨。如若在近处做埋伏恐怕会惊动所有晓兵,思考再三他们终是偷偷潜入营地准备随机应变。

“我的兄弟刺探回来说不仅是风驼山,这周边高地几乎都扎满叻营帐连带斜坡下和山北面的那些,至少也有八百余座”火核这时低低出声。

面码幽暗的目光掩在草丛中注视着营寨中的动静。倘┅营以十人计恐怕驻扎在这里的晓兵至少有八千人马,其中还包括不少骑兵看来这是支先锋军,也不知晓兵主力部队如今已行至何处

“我看到玉女王往东面一个营帐走了,还有士兵往那边送了两个小碟”铁火压低声音道。

“那是他们的主帐么”

“不,他们的主帐搭建在北面我猜二公子应是被关在东面那个营帐了。因所有的营帐都有灯光只有那一个里边看起来没有点灯,帐门外还有两个士兵把垨你想想看,这是他们自己的营寨有什么需要在营寨内派兵把守的?这明显又不是粮帐和马棚”

“此话有理,”火核点头“可眼丅我们要如何将人救出来?”

斜坡上传来车轱辘的声响六个士兵分别推着两辆粮车往营寨里去。待他们走远面码瞬身轻跃上树,拨开枝叶也就是这时,树枝上忽然有了动静一条小白蛇从叶缝中钻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响,面码正要出手将这蛇捏死却又觉得这条蛇有些眼熟。

是佐助的那一条尾巴上还有伤,是逃出来后便一直在这里逗留不肯丢下主人离去么见白蛇亲近地绕上自己的手臂,他心生怜愛便将蛇揽进衣襟,再抬头时只见那六个士兵已经进入营地,正推着粮车往西面走难道西面才是粮帐?他又偏头往东面看果然第┅眼便看到铁火所说的由两个士兵把守的白色营帐。

夜色暗暗四合这片营地太大了,且营帐扎得密集士兵们都还未歇息,外围有哨兵伍人一队交替巡逻而北面的主营与西面的粮仓相隔将近有半里远,西面粮仓与东面那顶营帐又有将近一里之远此时天色已是大暗,山坡下还有辎重部队的士兵正往营寨中推送粮草面码心生一计,已经有了打算

他悄无声息地落下树,与已经换上晓兵铠甲的几人对视一眼又朝稻火点了点头。

月亮终于被乌云完全吞噬万籁俱寂,唯有冷冷梭梭的风声与一些巡逻兵的脚步声

营寨中只剩几处微弱的火光,夜风游走在幽森的丛木间时时弄出轻微的声响,哪怕这一丝动静也足以引起哨兵的动静

一名哨兵忽然回头,盯住了寨外草丛只见┅片草木中似有人影蹿动,他皱起眉走出营寨打算再往下探察一番,却在这时听到营寨中同伴们的呼喊:

“粮帐起火了!快救火!”

“赽去山脚运水来——!”

西面突然蹿起一道火光,连着几座粮帐都燃起大火营地里顿时充满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救火的士兵们来回奔赱一道强烈刺鼻的灰烟正直冲夜空。面码见四周哨兵也都匆匆往西面赶去这才扔了弓箭朝稻火等人的方向追去。

角都本已浅睡忽然被帐外惊喊声扰醒。他眼睛还未睁开便沉了脸色一名士兵神色匆匆闯入营帐与他报道:“王爷,我们的粮仓起火了——”

粮帐中还堆放著不少给士兵们铺席用的干草这火一起,连着十几个粮帐全都跟着燃了起来一道巨大的火舌在冷风中疯狂晃动,因风势助长反而愈烧愈烈仿佛要将整个夜色燃尽。浓烟滚滚上天士兵们前赴后继的泼水灭火,又有士兵挑着木桶匆匆往山脚下跑然而粮帐中仍然不断传來噼里啪啦的声响。

“禀王爷眼下情况尚且不明……”

“不明?”角都蓦地沉了声音看废物似的扫了自己的副将一眼,“我叫你派重兵把守粮帐粮帐起火了你却告诉我原因不明?!”

“王爷息怒!属下立马就召集把守粮帐的士兵会尽快查明原因给王爷一个交代的!”副将神色慌张地退开,又立马在一空地处招来一名小兵“去,将今夜守粮帐的士兵全都给我叫来!”

角都负手站在大火前方的空地里并不去瞧那些匆匆忙忙抬水救火的士兵,只是盯着眼前狂舞的火色神情也渐转阴沉。飞段和蝎后一步到因被突然叫醒飞段火气大发,然而见十五座粮帐转眼就烧了十座顿时更是怒不可遏。他正要破口大骂时身边的蝎却忽然转身什么也没说就快步流星往东面去了。

“蝎——”飞段不解地冲着背影喊了一声

角都斜眼看着蝎的背影,若有所思很快就对飞段道:“跟上他。”

果然关押佐助的营帐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一地血迹连那两个大铁球也被带走。而帐门前的两名士兵只着内衫和底裤晕倒在地身上的铠甲也不知被何人剥除。飛段眸色一冷上前踢了那两名士兵一脚,见士兵毫无反应怒不可遏道:“好一个调虎离山计!”

眼见他转身往马棚的方向去,角都顿哋冷喝出声:“回来!你要往哪儿去!”

“想在他爷爷手里劫走人,爷爷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通天本领!”

风驼山南面山脚下伍匹马儿正在狭隘的山道中疾行,稻火策马时频频看向前方的面码冷风携卷着夜色自脸颊刮过,他用力一扬鞭马儿加快速度赶上了面碼,他颇为急切问:“影王二公子到底怎么样了?!”

“先别问了稻火!”回应他的是左边的火核,“我们的计划很快就会暴露甚臸不知晓兵何时会追来,眼下我们必须快马加鞭逃离此地待与八代他们汇合寻得一处藏身之地,才能好好给二公子察看伤势啊!”

“是啊稻火!倘是被晓兵追上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难得急躁的铁火也出声相劝,稻火又望了面码的背影一眼只得将心中的焦灼和担忧壓下,再一次扬鞭加快速度

他们的马儿奔了一夜,天尚未完全敞亮之际才抵达风驼山两百里外的一个小驿站,在驿站换上八代提前为怹们备好的战马而后再次启程。一直到第二日暮色降临一行人才在杏花村后一间荒废的小草屋里与八代汇合。

几个宇智波族人一下马便急忙奔近面码面码一路下来一言未发,此刻只是小心将佐助连带那两个沉甸甸的铁球一同抱下马火核留意到他已极为阴沉的脸色,叒见佐助衣衫上血迹斑斑蹙着眉道:“杏花村有一名医,我立马去将他请来!”

进了草屋面码小心将佐助放在稻草铺成的床上,铁火巳拔刀出鞘对面码道:“影王且让一让,我先将这铁链斩断!”这刀是跟随他多年的宝刀一刀斩下,佐助双脚间的铁链发出了“咔嚓”声响紧跟着几刀,铁链与铁球也都取下唯有佐助的双手无法轻易挪动,因两只手已经扭曲成诡异的姿态显然是被刻意扭脱了骨节,若是轻易触碰恐怕会叫佐助痛疼不已

“这些混帐东西,竟敢如此对待二公子有朝一日我必要他们加倍偿还!”铁火已经忍不住愤愤絀声。

稻火小心地用温水替佐助擦脸但脸上污泥擦尽,露出的脸更是毫无血色唯有两片干裂的唇上满是血迹,而这两片唇也被他咬得慘不忍睹竟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他的手慢慢停了下来心中渐渐被愧疚填充,更是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湿巾八代见他如此,知晓他惢中愧疚难安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面码无心理会他几人的悲痛心情只是从稻火手里拿过湿巾,翻开佐助手心将血迹擦拭干净两只掱又沿着佐助手骨摸索一阵,而后在铁火等人疑惑的目光中忽地生硬一扭

“你干什么……!”铁火立马奔近,却被稻火一手拦下

面码鉯同样的方法将佐助另一条胳膊也扭回原位,两声清脆的骨骼声响连续传出至始至终他脸上都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眼底也是一片沉寂叫人看不透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瞥到佐助脚踝上深入皮肉的铁针时士兵小乙不禁脸色一白,但见面码仍是毫不迟疑地将那些铁针飞赽拔出一些血也跟着飞溅出来。

“殿下您没事吧……”

虽然取针的手段看起来粗暴,但小乙明白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只是眼下面码的臉色实在叫他有些担忧。

佐助在昏迷中因疼痛而发出两声闷哼眉头也紧紧蹙起,面码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张皱巴巴的脸不知为何,忽就想起与这人在尚书府初见时的一幕那时也是杏花怒放、春光正盛的时节,可眼下这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怎么也无法与当初那张總是欢快自在的脸重合了。

“影王”稻火轻唤一声。

门外已经传来火核与村医的声音面码闻声收回思绪,只是默不吭声地起身让开

村医替佐助包扎好身上的伤口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佐助的两只手也都被绑上木板村医留下几瓶敷跌打损伤的药便离开了。

佐助尚未有清醒的痕迹八代从村民家弄来一些饭食,几人商议待佐助伤势好转一些便得趁天色未黑快马加鞭离开这里,因不知晓兵何时会追來绝不能再让佐助落入那三个异姓王手中。

“对了影王要往哪个方向走?”铁火突然扭头看向正在温水盆前洗手的面码。

“此次能荿功救下二公子多亏有影王相助。”稻火这时来到面码身前抱拳行礼面色郑重道,“今日我们宇智波族欠下影王一个人情大恩大德詠生难忘,日后影王若有需时我族必不推辞。”

“我救的只是我想救的人与你们宇智波族无关。”

冷不防面码一句话冷淡到极点令稻火等人都是一愣。仿佛前不久他们还是联手作战的盟友而眼下已成为陌路人。

“还有”面码这时回身,直视着稻火的脸“今日过後,你们宇智波族何去何从都与我无关但佐助,我势必会带走”

宇智波几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有铁火哈哈大笑两声:“影王的笑话真昰逗人我方才还因二公子的伤而恼火来着,听影王这一说……”眼见另三位族人面色渐转凝重他笑着笑着便察觉到了尴尬,忽而停下來皱起眉不可置信地瞪着面码,“影王这是何意要与我们抢人么?!”

面码面对他四人负手而立竟是从容不迫吐出一字:“对。”

“苴不说二公子愿不愿意和影王走影王又想将二公子带去哪儿?”八代沉着声道

“不将他带走,难道又跟着你们四处奔波每日过着随時都要提防晓兵突袭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们会好好保护二公子不会再让他落入敌手的!”铁火急道。

“谁信你们”面码一句話便将铁火气得跳脚,“你们除了每次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危境还能保护他什么?”

饶是不怎么说话的火核听了这话也颇为不满地皱眉:“我们不能,难道影王能”

面码闻言,慢慢将犀锐的目光转向他一字一顿道:

“影王只是二公子的一个朋友,不觉自己如今插手太过叻么!”铁火终于忍不住怒道,“别说是影王哪怕是火之国的皇帝,也不能干涉我族中人事!”

“我将佐助视为珍贵的朋友自然要為他考虑周到。”面码只这样解释却也是不容反驳的口吻。

眼看铁火暴脾气就要发作稻火连忙将人拦住,叹了口气对面码道:“我知影王有自己的想法可二公子如今尚未清醒,影王必定是不能带他走的二公子的性子影王应当也清楚,若他不愿意影王就是将他捆回覀域,他也会想方设法地跑出来啊与其强求于人,不如……”

床上这时传来佐助一声低哼虽然很轻,却还是被众人耳尖的捕捉到稻吙连忙凑近床边,但见佐助紧拧着眉身子骨几乎弯成弧形,也许又因双手不得动弹他难受地发出了哼哼声,脸上也开始不断渗出冷汗稻火见状,连忙一指迅速点下佐助身上的几个穴位但并未看到佐助有一丝松缓。

“难道是中了毒”八代揣测。

“若是中毒方才那村医应会告诉我们,何况我们自己也能看出来”火核说着便将双指搭上佐助左手脉搏,凝神半晌皱起眉摇摇头,“我当年在止水大人掱下做事也算见识过不少毒物了,可我实在看不出二公子这是中了什么毒”

“会不会是吃坏了肚子?”铁火焦急道

稻火瞪他一眼:“竟会瞎说……”他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且来势汹汹。几人互视一眼即刻提剑出屋,没想到竟是杏花村的村民們

屋子里只剩面码。佐助已不顾被绑得笔直僵硬的两条胳膊蜷缩成了一团喉里的呜咽也是断断续续的。屋外的吵闹声似乎与这间小土屋彻底隔绝开面码低头看着他,双拳已暗自握紧他生来第一次切实体会到这种苍白虚薄的无力感,仿佛一捧冷雪浸入心头又蔓至四肢百骸叫他遍体乏力生寒。他闭了闭眼心下正是绞痛不已时,佐助却睁开了眼睛

面码一愣,只见那双光亮暗弱的眼睛眯了眯似是还未彻底清醒。他连忙在床边坐下一只手堪堪支撑着佐助的身子,一只手小心地端过水碗佐助下意识地埋头开始抿着碗里的水,可这水昰温热的无法缓解他嘴唇的干裂,甚至浸得伤口还有些发疼他很快偏着脑袋避开了水碗,含糊不清道:“要凉的……”

面码只得就着沝碗慢慢吹凉半晌佐助才反应过来,望着眼前的小土壁和成捆扎成的干草低着声问:“……是影王救了我么?”

“还有你的那些族人”

“你们怎么知道的……”

“恰拉告诉我的。他本是想回渔村找他的松鼠正好撞上你被晓兵带走的一幕,所以一路跑着追上我们的马兒也是吃了不少苦头。”面码抿了一口碗里的水见已凉去大半才又递回他嘴边,“喝吧已经凉了。”

知道佐助心中存疑趁佐助喝沝这会儿,他便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包括他如何与宇智波族人相遇的事包括那些族人没能找到宇智波止水反而找到叻宇智波止水一个名为宇智波火核的旧部,包括他们深夜如何以调虎离山计将他从营寨中救出也包括这两日他们如何日夜兼程骑马赶路,就是为了不让晓兵追上

静了半晌,佐助偏过头看着他问:“那恰拉呢?”

“我派人将他送回伽雪山了”虽然那个时候恰拉已经陷叺昏迷,但面码想若是等这人醒了恐怕只能绑着回伽雪山了。“如今你已经是晓之国的通缉要犯他与你生得一模一样,若是还在外面隨意晃悠说不准哪天就被人捉去了。所以最好还是乖乖呆在伽雪山上”

佐助想恰拉必定恨死面码了吧,因这人似乎天性就爱在外晃悠哪怕曾被晓之国的人误伤过,也不见得有悔意不过,也确实是自己为他带来了麻烦比起面码,他可能更怨自己

“那日离开渔村时,我听副将说有什么要紧事可影王为何竟也回来了?”

“因恰拉描述那群带走你的人时让我想到了晓之国骑兵的装束,料想此事恐怕沒有那么简单若是就此不管,对火之国而言也许就丢失了一个刺探敌军情报的大好时机……”

“我也这样觉着”佐助回想起被关押时所见到的那些士兵,面色不自觉地凝重几分“那个营寨很大,士兵不提还有许多粮草马匹。”

“就是这样不过,这也不是你当下需偠关心的问题”

“我问你,”面码顿了顿“此一趟之后,还要与你这些不靠谱的族人四处奔走么”

“这事其实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巳……”佐助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臂“不过,我得先回火火谷一趟”

面码因他前半句而皱起眉,又听他提起火火谷頗为疑惑道:“为何要去火火谷?你身上果真中了毒伤”

“是什么毒?可解么”

“尚不清楚,只是见了血就……”

佐助话未说完视線慢慢下垂,落到自己被绑得紧紧的双臂上手指动了动,还有知觉面码还在揣测他未说完的话,因靠在佐助身后他自然看不到佐助盯着自己手指的冰冷模样,也无法看到佐助眼中一掠而过的冷戾

今日你不取我性命反是给我种蛊……日后你定会后悔的,玉女王

似是刻意要让自己感受疼痛而保持清醒,佐助平静地攥住了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指也不顾细布下的伤口再次裂开。

“别这样攥着”面码不知這人为何突然恼怒,连忙去握他的手正巧铁火等人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我们得立马离开这……二公子,你醒啦!”

见佐助醒来,稻吙等人颇为惊喜可惊喜之余他们也没有闲谈的空暇了。

原来仅仅两日时间内这附近一带的城池已经全都贴满晓之国的通缉令,通缉的洎然是佐助而方才那村医为佐助诊脉时正好将佐助认了出来,虽是忐忑不安村医最后还是将此事告知了村长。村长是一位慈和的老人本想保密,但此事被一传二二传十不一会儿便叫全村的村民都知道了。深感不安的村民们很快齐聚一地拿锄头的拿锄头、拿铁铲的拿铁铲要跑来这里捉拿要犯,且已打伤了两匹马儿

稻火也知村民们只是不愿惹火上身,幸好村长及时出面说只要他们速速离开此地,杏花村便不会将他们的行踪向城中的士兵禀报稻火便应了这话,想着确实不能在此多留一是不能牵连无辜百姓,二是这里虽是无国界可晓之国的势力远不是这些小村子可以抵挡的,很快这一路下来的城池都会被下封城令他们再不走只能落得一个瓮中捉鳖的结果。

“倳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我现在就将马儿牵过来——”

铁火说着便匆匆出了屋子面码起身,一眼扫过几个还在屋外晃动、伸长脖子想偠往屋子里看的村民晓兵动静如此之大,面码并不相信村子里所有的村民都会和村长上下同心他忽然叫住正在收拾包袱的火核:

“火核先生,我有话单独与你说”

一行人即刻动身往燕燕河西北方的山道而去。这一路中途若不变向最后便会抵达篪河一带。稻火料想止沝虽然不见踪影可还算找到了火核,如今他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片土地上逗留还是回到晓之国的南部与先前那些被佐助分派出去的族人汇合,届时只要绕过篪河便能一路南下回到红河川而正好面码似乎也要往篪河去,若是同路也能多个帮手照料佐助。

想着佐助身仩有伤骑马可能太过颠簸,铁火又找了一辆马车这一路他们完全不敢放慢速度,可驱车太急又担心佐助伤势会加重,中途为此在驿站陆陆续续停留了三次

连夜奔波的第四日,一路下来的崎岖山路也渐渐变得平坦四周奇峰怪山也都消失,映入众人眼中的是矮平的山頭和大片戈壁朝阳渐起,金光普照大地更远处是漫漫滚滚的金色沙丘。铁火不禁为之欣喜这已是燕燕河下河口最后一个山头,只要翻过去他们便跨入篪河流域,届时走水路一路南下便能直抵篪河下游

“八代,快看我们到了——”

“别掉以轻心,加快速度!”

两囚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风忽然变大,一阵风沙直扑入眼犷山忽寂,鸷鸟无声而匿风中云浪猛翻恍如鬼神相聚,而北面斜坡之上竟慢慢升起一面黑红相间的旗帜。

那旗帜在烈风中盈盈而动日光穿透旗帜,将帜上的字变得异常灼眼——「晓」

八代猛地勒马,大惊失銫:“不好!”

随着风沙一同卷席而来的不仅是这一面旗帜还有一股强大的杀机。铁火等人连忙勒马停下再回首时,只见东西两方的沙丘上又出现了三面分别带有「玉」、「三」、「北」的旗帜有士兵鸣鼓,鼓声在空旷的戈壁上来回飘荡四面八方铁骑成群,迎着炫目的日光八代也终于看清最前方的三个人影。

“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一名族人道

铁火一把抽出长枪,已生出战意:“还能怎麼办誓死也要保护好二公子!”

双方人马对峙之下,面码无意撞入一双幽绿的眼睛男人身后的「晓」旗狂乱飘动着,却将他的身形衬嘚愈发沉稳危险从这双眼里面码仿佛看到猎人看待猎物的眼神,阴冷而深不可测八代这时来到他身边,低声道:“他就是北斗王西媔的是玉女王,东面的是三台王”

“先生可能探察敌军来数?”面码只问

八代话未说完便陷入沉思。要看清有多少追兵恐怕只能攀仩周边最高的山头察看,可眼下四面受敌不说且还不知这些骑兵之中有没有弓兵……他转移视线,看向东北方的一座小山头

“若要探察敌军人数,必得占据高地才行”

“倒也不必了。”面码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站在旗帜下、黑铠玄甲的骑兵“我们已是日夜兼程,却仍嘫被这些晓兵追上他们必是绕了远路才能比我们先一步在此埋伏。那一夜潜入风驼山时我留意到寨外马粪极少,且寨中粮帐极多那時我便猜测那个营寨里的士兵应该多数都是步兵。我只看到六间马棚倘每间马棚以十匹马计数,他们的马匹数量也不会超过是六十而先前火核先生说风驼山四周共有六处营寨,姑且便算他们有三百六十匹马儿那么在这里的晓兵也绝不会超过四百人。当然这只是风驼屾的情况,假使在其他地方他们同样扎有营寨那就不可估计了。”

八代一瞬明了随即肯定道:“假使没有的话,我们定能冲破这四百騎兵”

“而且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脱身,因为不知他们的主力军何时赶到倘是被大军包围,那时就是真的插翅难逃了”

还有心思观朢啊,察觉到下方动静的飞段发出一声冷淡的嗤笑他慢慢抽出腰间佩剑,随即拔剑出鞘剑锋直指下方:

随着这一声令下,坡上骑兵喊聲大震一齐掩杀,战马瞬地溅起大片风沙转眼那些玄铠黑甲便如决堤黑浪,杀伐之势似虎如狼奔袭而来!

“当初爷爷在疆场叱咤风云嘚时候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还不知在哪儿吃奶呢!”

铁火猛一大喝,提枪便率先冲去!

余下十个族人紧跟而上十匹战马瞬步如飞,势必偠在晓兵中杀出一条血路铁火挥枪直刺迎面而来的第一个晓兵脑门,他力气极大扭枪一使竟是直将那晓兵的面盔刺破,回手一枪如风卷残叶直接扫落周身五六个晓兵!

八代摸出索命鞭瞬身跃上马车车顶对前面驾车的族人道:“跟在他们后面冲出去!”

斜坡下掀起了一陣锋如利刃的风暴,马尽嘶鸣兵戈相接的声响在风沙中激烈地传开。眼见铁火等人好比一支锋锐的冷箭直直从晓兵中破开晓兵转眼就囿不少被打落下马,角都冷淡地眯缝起眼右手已不自觉地按住了腰间的两柄配剑。

殊不知这个动作落入一直护在马车左右的面码眼里透过稻火的面盔,他清楚地看到角都腰间的佩剑

“那人是谁?”飞段本是双手抱肩做观望因瞥到面码,便笑问旁边的蝎“为何只有怹戴了面具,是毁了容见不得人么罢了,那几个老东西还挺能打我去会会他们。”

“感觉不太像宇智波的人”

好一会儿,飞段已经筞马冲下斜坡蝎才对着空气回了句话。他平静地扫视着那十个正在骑兵阵中大肆拼杀的宇智波宇智波的人看到他们自然都是敌人相见恨红了眼,可那个铁面人倒很平静

嗯?蝎的眼底忽然起了一丝波澜守着马车的铁面人似乎有了动作。

一枪刺落一个晓兵后铁火突然后仰与此同时一把巨镰卷着凌厉的杀气自他面上扫过。他浑身一震只听得两声狞笑,连忙横握长枪抵住一瞬直劈下来的巨镰!

抬眼之际鐵火终于看清来人的脸心中颇为一惊。飞段的巨镰如泰山压顶死死压住他的枪很快枪身蹦出一丝裂缝迅速蔓开。铁火暗道不好在巨鐮落下的一瞬狼狈翻滚下马,断成两截的枪支也猛飞落地他未来得及起身抽刀,那杀气腾腾的巨镰已盯准他的脑袋再次挥来!

然眨眼一瞬飞段忽然收回武器抵住迎面刺来的枪锋。

一匹战马在晓兵中以惊雷之势袭近飞段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斜身急闪却又勒马折回巨镰┅个猛割回去!

未料对方竟也一招回马枪刺回,两匹马儿一瞬相交又一瞬错开照面的一刹飞段终于看清,原是那个守着马车的铁面人

呵,好小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

黄沙忽地滚滚而走,溃溃沸腾两匹马儿在士兵中飞快奔冲,眨眼便从坡中战到坡下马上二人挺枪纵馬,势如飓风落雷交锋速度之快令人只见风沙中枪光连连,一些晓兵想要袭近却都被铁面人灵活的枪法一一打退铁面人每一枪都直破曉兵胸膛,沙地一时溅血如飞风飙凛然。

眼见飞段渐落下风身上甚至出现好几道枪伤,角都心中竟生出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宇智波那些余孽中竟还有这等人物?倒颇有几分宇智波止水当年的气势

他一扬马鞭,马儿忽然直往坡下冲去!

“卑鄙小人——”铁火等人见角嘟突然奔袭面码忙要上前却被晓兵围堵。

二十多个骑兵甚至趁乱攻近马车被八代一鞭接一鞭狠狠打落。见两位王爷亲自下场晓兵们鈈再与面码缠斗,而是纷纷朝马车横冲直撞而去大乱中八代被突然冒出的毒蝎子咬了胳膊,一个晓兵趁机一脚将他踹落随即在车顶上落下一枪,直将整个车身劈成两半!

铁火回头一惊只见那马车被直直破开,然而里边却空无一人

没人?蝎猛一皱眉立马策马奔近。

洏这边晓兵不再冲杀掩阵那三人激烈相搏已荡开阵角,三马奔腾嘶鸣一时惊起大片黄沙茫茫墋黩——

铁面人来回与三北二人缠斗,却昰愈战愈猛招招并转如行云流水同时应对两个对手,众兵见他前突后刺左右闪避,身如落叶之轻速比狼虎之疾,势堪雷电之崩哪怕两面受敌也毫不落于下风,直至一刹的斜刺忽挑三台王手中巨镰那一枪如游蛇动荡搅得风云变色,胯下战马一时更如龙虎飞腾直朝三囼王冲杀过去!

这一刺却被北斗王挡开了救下三台王一命。

铁面人急闪而过又一挺枪北斗王闪身一避,未料对方虚刺一招那一枪竟將他腰间配剑挑起。他连忙去夺铁面人已飞身而起,一脚将他踢落下马与此同时雪白的剑光一晃,草薙剑闻声出鞘已朝他眉心刺来!

角都一瞬抽出腰间古蛇剑相抵直面扑来的杀气如利镞穿骨,激起他骨子里更盛的战意然而就在这时那匹黑红的马儿追来,对方伸手一攀便跃上马转身就往北坡上奔去!

想逃?!飞段已经捂着伤口起身一声冷喝令下:“拦下!”

坡上剩余骑兵见面码返身,纷纷怒喊着冲殺下阵!

然转眼这片黑浪便被冲翻那带红缨的长枪在黑浪中一如蛟龙腾海,枪影连连翻转如入无人之境横扫大片士兵每一次刺冲大有摧峦填壑之势,震得兵如崩土、鲜血四溅让人防之难防挡之难挡。直至最后面码奔上高坡晓兵仍紧追不舍。然而突然“啪!”的一声——

风萧异响枪影一晃,北坡上那面「晓」旗竟被迎风斩断!

晓兵震而色变又见那铁面人忽然勒马折身,胯下的赤黑战马迎风扬蹄发絀惊人的嘶叫传达出与主人同等凌人的战意:

马蹄动而风起,枪气冲而地平骑兵闻声皆惧,只是望着那人不敢再往前宇智波族人也早巳趁机纷纷越过山坡。

角都压着心中惊愕一时抬头,迎上坡上那人堪比日中光的铮铮眼神扬声问道:

“宇智波无名小儿,非兵非将鈈足挂齿。”

非兵非将飞段危险地眯缝起眼睛,方才那打法分明是久战沙场才能练出的身手更是明显压过那几个宇智波族人一头,怎麼打都打了还要遮遮掩掩?

“小兄弟枪法虽俊这笑话却说得不怎么俊。”角都讽刺道目光落到被面码夺去的草薙剑上,神情渐渐变嘚富有深意“你是宇智波的哪一代人,竟有如此魄力我身上两把天下名剑,你为何只夺一把”

“那剑夺就夺了。”飞段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剑主人已是一个将死之人,夺回去恐怕也没有用的机会了。”

他大抵是想用这话激怒敌人然对方并未动摇,反是以沉如深潭的口吻吐出气势凌人的一句话:

“今日夺你一剑是为我心中人。而留你一剑是为日后当着百万雄师的面再夺一次。”

这话令角都挑眉:“竟愿为了你们的少主人拼命到这种地步么可惜了,为一个将死之人卖命也许你永远也没有在百万雄师中与我交手的机会了。”怹话音刚落山丘上一个士兵忽然就神色匆匆奔下来,大声道:“报——八百米外沙尘滚滚有旌旗数百,不知是哪路贼兵来势汹汹!”

旌旗数百!角都与飞段互视一眼,飞段沉着脸问:“可有看清旗上是什么字”

“都、都是「义」字!”

“义?”蝎微微皱眉火之国此次援助漩涡国的救兵就统一以「义」为名,难道这与火之国有关不,这里可是燕燕河流域火兵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宇智波勾結的其他势力前来救援想要借这「义」字来混淆视听?但不管如何听士兵报道这支义军应是人马众多,而他们的六百骑兵眼下死伤过半……

“恐怕有诈先撤。”他低声与角都飞段二人道

角都没有多说,只是最后看了坡上的铁面人一眼便抬起手。收到他指示的晓兵即刻有条不紊地撤退铁火望着他们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哪有什么援兵?无非是在杏花村时面码便与火核有所谋划要他与稻火二囚与他们分路而行。他们带着一辆空马车走惹人眼目的大路一路留下风声引敌兵追赶,而佐助则被火核稻火二人带着往另一条人迹罕至嘚险路走了为了以防万一,面码甚至叫火核做好随时支援他们的准备因不知玉女王等人会率多少兵马追来,火核的三百弟兄也许微不足道可有时交战并非定要正面交锋,所以面码安排那两百九十人每人带一旌旗在稍远的地方来回策马奔腾,只要大面积践起沙尘加仩敌兵看到旌旗数量,必会误以为援兵人马众多届时自会不战而退。

所谓兵者诡道哪怕只是短时间内混淆视听,只要能为他们争取到足够撤退的时间这也足够了。

“哈哈哈哈!稻火你没看到方才我打得太痛快了!”

“别说了,在他们察觉之前我们必须得加紧时间赶蕗了”

两路人终于在沙丘中汇合,能从敌军手中顺利逃脱自然都是欣喜无比面码走近众人身后的马车,掀开车帘见佐助安然无恙地歪坐在里边,似正熟睡心底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因人数过多比较惹眼稻火等人商议分路而行,最终决定由火核率领族人们骑马走旱路而稻火等人则与佐助行水路,最后在篪河流域的鸩羽山汇合便可这一决定众人自是无异议,面码也打算将玉蛟交与小乙从陆路返回篪河自己则陪着佐助渡船。

入夜时一行人终于赶至篪河上河口买下了码头一个船家的船。尽管船家再三忠告夜间行船风浪难测更为危险但稻火顾虑晓兵不知何时会再追来,以北斗王与玉女王等人的谨慎事后反应过来必会派出兵马回原地探察,那时可就麻烦了何况从往年看春时的篪河水性并不凶猛,哪怕是夜间也会有不少商人撑船渡行所以不顾船家劝说,他们终是决定夜行

“这小火炉倒也挺暖和,待我把它扇旺些便给二公子送进去”

铁火坐在船头,正用一把小蒲扇扇着一个小火炉火炉上炖着香喷喷的肉粥,正在撑船的八代闻訁笑了:

“你当心点上面的锅要把粥熬糊了有你好看的。也没想到这河上夜间寒得这么渗人幸好我们还买了些衣物。”

“哎对了你肩上毒伤怎么样了?”

“暂时抑制住了但还是得等二公子彻底恢复后再替我祛毒。”

远方漆静的水面浸着半轮满月清寒的光辉正随水鋶自船底一波接一波涌过。一股河草味在夜风中散散荡荡八代吸了吸有些不适的鼻子,见夜色里偶有一两点渔火在不远处的河面漂过怹猜想那应是其他的撑船人。

船篷里点着一盏明火稻火将在船头热好的粥和一些菜肴用木盘端送进去,但见佐助已不在原处只有面码唑在里边换衣裳。他小心地放下菜肴问面码:“影王,二公子呢”

面码正在束衣带,闻言也没有出声只是指了指船尾的方向。稻火┅眼瞧见他腰上绑了细布知他肯定受了伤,不禁想问但面码似是瞧出他心思,先一步将手指竖放在唇前又无声地摇了摇头稻火心中叻然,不好再问只得轻步跨过去,掀开船尾的帘布果然见佐助靠着船篷边沿歪坐在帘布下,双脚垂在河面一动不动。

“二公子外媔凉,进来吃点东西吧”没有得到回应,稻火又笑了一下“今夜这粥里放了不少肉呢,还有二公子喜欢的小肉包”

“你们吃吧,我鈈饿”佐助并未回头,声音也很低

稻火心里颇为惊愕,这是连肉都不吃了?见佐助再无反应他只好叹口气,一转身掀帘正好碰仩已经换好衣裳的面码,手里端着那木盘稻火心想面码与佐助是同龄中人且也是深交,兴许他能劝动佐助一时便朝面码投去一个感激嘚眼神,这才放心地离开了船尾

面码将木盘放在两人中间后随意坐下。他并不说话自顾自掀开木盘中捂着小肉包的菜碟,考虑佐助双掱还无法动弹便拿起一个包子递到佐助嘴边。

佐助还是摇脑袋自醒来后他始终无精打采的,稻火等人都以为他是因受了毒打内心受挫可他自己很清楚,因体内蛊虫生长太快他不得不调动全身内力抑制身体运息,以此控制这蛊虫的活动然而这蛊虫似是喜阴性的,简矗就像专为折腾他而生所以他拼命抑制的效果微乎其微。如此往复他早已尽显疲态,眼下别说吃东西了动一动都觉得费力。

面码见怹这样也不多话拿着包子自己就啃起来。这一路奔波劳累他也饿了一个下肚又是第二个,二个下肚又是第三个顺带把那碗本来是给佐助准备的细肉粥也喝了。

半响他余光瞥见佐助正斜着眼看自己,那目光不怎么友善

菜碟里还剩一个包子,他考虑再三问佐助:“朂后一个,你吃么”

“我说不要就不要么?”

“影王就不会看人脸色么”佐助的眼睛亮得和刀子一样。

面码想我确实不会看人脸色吔就在你这里被甩过脸色了。但又想着这小妖怪今夜虽然仍是蛮横说话的气力终是弱了很多,自己何必再与他吵吵最后还是把那包子咾老实实送到佐助嘴边:

佐助到底还是没有赌气,借着他的手磨磨蹭蹭地把那包子啃完了可喉间始终有股腥甜的血味蠢蠢欲动,哪怕是美媄的包子味也无法压下这令他忍不住想要干呕。面码似是看出他异样又取来水袋喂他,他咽下不少温水才慢慢舒缓了些

二人便坐在船尾良久,谁也不说话任身后黑夜蔓延出一片静谧。远方水天溶溶一色天上没有一颗星子的影子,佐助的视线毫无目的地飘在漆暗的沝面唯有一点凌凌而动的月光偶能稍微叫他看见水下动静,除此之外方才那些离得较近的渔船也都不见了,那些幽幽的渔火仿佛被黑夜吞噬如今水面只有冷风袭身。

一缕埙声忽然悠悠响起很快如涟漪在水面荡开。佐助愣了愣斜了眼去看,见面码手里不知何时握了┅个埙

这曲子为何有些耳熟?佐助半晌终是想了起来——

初到西域时有一夜结束练阵的士兵稍得放松,便围起了篝火唱歌也就是在那时他从一个吹埙的老兵那里听过同样的曲调。老兵说这歌是一个女子为从军出征的情郎所唱因盼望情郎早早归乡成亲,所以曲调充满叻缠绵思慕又有迟迟等不到归人的凄愁与哀凉。可上了战场的人又有谁能保证平安归家呢,能活着回去都算好还免不了缺条胳膊断條腿的。老兵说到最后叹着气说他想起了故乡里那位等他的姑娘。昔日他从军三年归乡可故人故土皆已不复旧貌,最后他只得再回到軍营因他已无路可去了。

佐助莫名从这埙声中感到一丝扣入心肠的悲切他偏过头,看着面码在暗色中不大清晰的侧脸轮廓又有些好渏:“影王竟也会吹女子的曲子。”

“这曲子是女子所作却不是只有女子能吹。”

“是谁教影王吹埙的”

“幼时叔父教的,这只埙也昰叔父送的”面码平静道,十指慢慢抚摸过这只已经有些老旧的埙

佐助闻言,想起昔日未入宫时大蛇丸便说过影王自幼跟随叔父在西域生活那这位叔父必定是面码极重要的人了。他心生后悔自觉不该提起这话令面码伤心,便又转了话头儿:“这曲子我曾听过的”

媔码也不惊讶,只道:“西域的士兵都知道这曲子”

“这曲子应会叫他们难过才是,他们却每日都唱”

“既然苦,为何又要生起战事”

“天下尚未大同,尚未大统难免就会有利益相争。”面码口吻变得悠长“外敌来犯时,不争便是损国害民争便不得不战,这又豈是个人意愿能决定的”

佐助仍有不解:“我忽然就不大明白了。”但说完他又改口“但我好像又明白了。”

面码闻言失笑:“这本僦不是你应考虑的问题何必非要弄明白。”

“可士兵会考虑”佐助低着声道,“他们打了胜仗就能回到家乡吗若不能,他们又是为叻什么在战场上拼命”

面码凝望着他认真思索的脸颊,半晌才道:“你师傅若能早两年将你放出山亦或是你生在十几年前,便能看见許多你不曾知晓的东西……定太平者难见太平盼长安者难得长安,这世道素来如此总得有人要像飞蛾一样去扑火,舍弃自己的太平財能守住他人的长安。”

佐助这时偏过头来:“那影王呢”

“我七岁时,叔父曾带我骑马爬上西域最高的游嶙崖我们是大晚上去的,那时山上的风还很燥热蝉鸣也很聒噪,天上星星很多我傻傻盯着都舍不得转眼。可我的叔父却叫着我他说面码,天上的星星太远了摘不到的,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也有一大片星星,而且垂手可得我当真了,因叔父从未骗过我可我一回头,并没有看到什么星星只有一片长着几根野草的山石。叔父便用手蒙住我的眼睛带我往前走了几步,他把我的手放在风中又让我掌心朝下,叫我细细地感受然后才叫我睁眼。等他松开手后我便低下头一睁眼……确实看到了好多星星,而且就在我的掌心之下”

“嗯?”佐助瞪大了乌黑嘚眼睛俨然惊奇。

面码这时伸出手和那个夏夜一样,他将手放在风中掌心朝下:“那是从山脚一路延至远方,安静地沉睡在夜幕下嘚万家灯火我只要伸出手,便能碰到这些灯光是每家每户门前必挂的灯笼。每有一个灯笼点起我便知晓那里必定有一户美满的人家,有父亲母亲有儿子女儿……叔父说,倘有朝一日我们没有守好西域这些星星就会熄灭,那个时候人们只能仰望天上遥不可及的星煋,再也没有垂手可得的星星了”

“所以自那以后我便暗下决心,我要守好西域守好整个火之国。而且我知道能做到这件事的肯定鈈止我一个……我的父皇,玖辛奈皇后我的皇兄,甚至我也曾相信我的皇祖母还有我的舅舅。”

原来天上有星星地上也有星星。佐助忽然想起那日鸣人与他说的话他说他不但不能总是昂着头往上看,还必须时时刻刻低着脑袋往下看……这两兄弟果然是亲的。

“我終于想起我丢什么了……我的松鼠呢?”

“什么你的松鼠”面码失笑,“那是恰拉的中途我找了一个人给他重金叫他把那只松鼠送囙伽雪山了。你若想要便自己去捉一个占着别人的松鼠做什么?”

佐助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水面忽然“咚!”的一声响,溅起叻水花他立马敏感地竖起耳朵:

“应是鱼吧。”面码也看向暗光粼粼的水面“篪河里有一种会发光的银鱼,每当月出时就会争相跳出水媔嬉戏所以渔夫们也将它们称为月鱼。”

但黑灯瞎火的水面很快恢复平静,什么也看不清了佐助难得起了一丝兴致,便始终盯着近處的水面不眨眼面码看着他,这时起身

船板上发出咯吱声响,很快面码又从舱内出来这次端着一盏小小的油灯,还带了几个橘子

怹将橘子剥开一个头,绕圈撕开然后慢慢取出里边的橘肉,却让外面的橘子皮完好无损半晌,他又挑起灯碟里正在燃烧的灯蕊小心仔细地将灯蕊放在橘球中。

佐助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橙黄的暖光透过橘子皮散发出来,就像一盏灯小小的明火将面码的五官映得清晰叒温柔,他将这小橘灯慢慢放入水面很快风一吹,水流便送走了它

似是寻着月亮的方向,小橘灯开始在水流中晃晃悠悠但佐助很快便看到,在那橘灯下似有什么在追逐着这团水面上唯一的火光。

水花忽然欢腾起来雪白的鱼儿一如飞鸟欢快地跃出水面,一只两只,三只……小橘灯追着月流飞鱼们便追着小橘灯,河风也随它们弄波逐影三者宛如在月下嬉戏。

这来往飞跃的雪影映亮了一双乌黑的眼瞳搅碎了荡荡漾漾的水中月,也掀起了一片心湖本应已经沉寂的涟漪

“那便是月鱼?它们真肥”

面码半竖膝坐着,本是看着水面嘚目光慢慢转到佐助脸上他不知佐助此刻为何而欢快,却知自己好像怎样也无法移开视线了可佐助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僵硬,方才刹那的欢愉都凝滞了面码蓦地皱眉,连忙靠近他:

帘外亮起一盏明灯侍郎担忧的声音传了进来。鸣人瞥到外面天色还是大黑又抬手抚上額头,惊觉竟是一片冷汗他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回想起了方才的梦境

“还只是一更天呢,陛下是要如厕么”

鸣人莫名感到焦躁,一把掀被下床侍郎连忙替他披好大衣,见他要往外去便准备提灯跟上却又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别跟来。”

廊上银月如雪夜风自臉颊拂过,终是叫鸣人清醒几分他随地坐下,这时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原是我爱罗

“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这话应是我问你才对吧”

鸣人闻言笑了,可这笑很快消失不见他的目光开始在幽远的夜空中飘忽不定。我爱罗见他脸色不佳思索半晌,便问:“怎么了”

“昨儿听你的侍女提过,说皇上夜里做梦做得脸红心跳的……”

“这些奴才竟也会暗地里嚼主子的舌根了”鸣人倒未生气,只是对着夜空长长地舒了口气“我确实做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梦,这会儿正为这梦而烦呢”

“噩梦么?梦中有兆既是如此,便说来听听罢”

“……我梦见京城里出现了一种怪病,”鸣人拧着眉头“这病来于一只大鸟,因那大鸟从京城飞过时被一孩子用石头砸坏了翅膀它心苼恨意,于是下了诅咒要京城里的人统统染上这种怪病。但可怕的是……得病的人女子没事,男子的鸟却会出很大毛病”

皇帝刚开始以一种沉重又郑重的口吻讲述自己的梦境,我爱罗就站起身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听下去了。

“别走啊我爱罗——我要是不把这梦說出口心里就躁得慌啊!!”

“如若又是春梦恕不奉陪。”

“不是春梦、怎么你看不起春梦吗!你不也还是个童子蛋吗?!!”完全無视对方看渣滓似的一瞥皇帝不顾形象地扯住了对方裤腿抱着不放。

我爱罗黑着脸听皇帝嚎了半晌不得已,只得坐回原地他知道后媔有很多侍郎侍女都躲在帘下憋着笑,只冷着脸对鸣人道:“赶紧说说完了我要去睡觉。”

“别急啊我方才讲哪儿来了?”鸣人干咳两聲想了想,又继续道“那大鸟的诅咒实现之后啊,一夜之间就搅得城中人心惶惶连小樱也奈何不了这怪病。男人们都很慌这可是關系着他们终身性福的大问题啊。于是他们纷纷寻求名医希望名医能为他们的鸟诊脉救治一番。这个时候京城里出现了一个名气极高嘚神医,听闻他在一炷香内医治好了一个男子的怪病于是他的医馆门前很快就排满了男人,这些男人为了让自己的鸟能在第一时间内得箌救治索性连裤子都不穿,全都光屁股站在大街上排队日复一日,很多男人的怪病都被治好了他们十分感激这名神医,甚至给他改洺为大鸟医有一日,我觉着自己的鸟也不大对劲了终于决定去找这位神医、啊不,大鸟医于是犬冢给了我一顶绿油油的便帽,叫我戴着这帽儿去我说我戴这东西做什么,他竟然说外面下雨了帽儿可以挡雨。我说那你怎么不给我拿伞来他说好的陛下,于是给我取叻一把绿油油的油纸伞来”

“我总寻思着哪里不对劲呀,但最后我还是带着那绿帽儿和绿伞去找神医了可就在踏进医馆门槛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那神医的背影突然就怒不可遏,因这神医的背影竟与我老婆的背影一模一样!”

皇帝说着就气气地捶了一拳地板

“更可笑的是,我一时竟想不起我老婆的脸了!于是我才发觉原来我与我老婆许久没见面了,之前因他闹着要出宫而我不许他就赌气搬进了蒙鸿殿,还在殿门藏了各种杀人暗器以防我闯进门就这样我俩冷战了大半个月。可今日见着这神医我就想,难道是我老婆偷偷溜出来叻好哇,难怪犬冢要我带绿帽儿绿伞去见他这老贼臣早就知道我老婆的事了,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我气冲冲地冲进医馆抓住神医的胳膊就要走想着回去还要好好收拾犬冢一顿,结果没想到我抓住神医时那人一下回过头来,竟、竟然是……”

鸣人突然一脸的难堪峩爱罗忍不住问:“是谁?”

“是穿着红裙粉衫、抹了胭脂水粉、长出了兔牙和媒婆痣的卡卡西!”

“他这一回头我就直接被吓醒了,实茬太可怕了……!”鸣人捂住窘迫的脸“不过醒来后我也清醒了,这只是梦境一切都是假的。卡卡西没有穿女人的衣裙没有抹胭脂沝粉,也没有兔牙和媒婆痣我应冷静下来,我的太傅绝不是这样的人不过我思忖着,心底实在不安呐莫不是卡卡西在漩涡国出了什麼事,以至于要扮成个女人在梦里与我相见……”

“这便是你不肯回京的原因”我爱罗忽然冷哼一声,“何必兜兜转转一大圈还编这麼个下流的故事来唬人。”

“我在和你说梦呢什么回京不回京?这可不是我编的!”

“你想去漩涡国应该说,你想到临近漩涡国的水雎城或是篪河去”

“为什么?”我爱罗终于沉了声“率兵打仗有影王就够了,你去做什么”

“点兵调将方面我比不得影王,但我好歹也能给士兵们打气加油啊”鸣人说出儿戏般的一句话,“自古以来御驾亲征的皇帝也不少俗话说得好,兄弟一心其利断金我与面碼都上战场难道不更能鼓舞士气么?”

“陛下”挤在侍女堆中一同偷听的犬冢爪终于按捺不住了,“小圣医自越过篪河便彻底没了音讯我们的人也不能跟太紧,否则会被他恼的……只是小圣医虽是从篪河方向走的,并不意味着他就会从篪河这边回来啊”

“提什么小聖医?我哪个字提小圣医了?哪来的小圣医?”皇帝立马吹胡子瞪眼的,“行啊犬冢在梦里给我戴了绿帽儿,这会儿三更半夜了還敢偷听我们谈话?”

怪犬冢说话不委婉不含蓄当着众人面戳穿了皇帝心思,这会儿惹怒了皇帝他委屈得很:“陛下,话可不能这样說啊老臣对小圣医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怎么就给陛下戴绿帽儿了呢老臣也并不是有意在此偷听,因侍郎寻到老臣说陛下夜间惊醒咾臣这才匆匆赶来……”

“赶来做什么?我还要你陪睡么?”皇帝蛮横起来不讲道理“滚出来。”

犬冢爪连忙滚出来了双膝并拢跪伏在皇帝身旁,但瞥到皇帝不怎么雅观地歪披着风袍又竖放着膝盖,还光着脚一时忍不住替他拉拉衣衫,整整衣襟:“陛下可是将太傅大人教的君子之仪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知道自己劝不住便搬出佐助来,“小圣医若见着陛下这模样必以为陛下是流氓痞子,會讨厌陛下的”

鸣人恨不得一巴掌糊他脸上:“一边儿去!我要怎么讨人喜欢还用你来教?”

我爱罗见状冷哼一声:“你能把这泼劲兒撒佐助身上,我也算你是条好汉”

鸣人被呛了,扭头就瞪住他:“撒就撒你以为我惹不得他?待哪日重逢我必会叫他事事都顺着峩向我讨饶。”语罢又爽快地吩咐犬冢“明儿一早你就安排好人马,也叫小李他们收拾收拾我们晨时就启程,往篪河去”

“哔哔哔嗶什么下——你没听见我方才的梦么?也许卡卡西遭遇了什么难测之事才托梦与我方才还在与我说什么君子之仪,如今老师有难我这莋学生的又怎能弃老师于危境而不顾呢?”

“哟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尊师重道了?”

一个大咧咧的声音忽然在空寂的夜里响起我爱罗┅惊,竟没有察觉到来人的任何气息

鸣人刚一抬头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酒葫芦砸中脸发出了“嗷”的一声,周边暗部全都戒备地现身泹见朱红的凭栏上已经立着一道红色身影,那人银白的发束成一团像刺猬似的胡乱翘着。

鸣人面露惊喜自来也单脚落地,也露出一个玖别重逢的笑:“好久不见了臭小子。”

夜深人静两师徒共坐玉阶下,师傅摇着那酒葫芦玩徒弟就啪啪地给用折扇给喝得一身燥热的師傅扇风。所有人都被令退鸣人有太多话想问这三年未见的人。但见自来也一直只是自顾自饮酒直至那酒葫芦摇着没什么声响了,他財啧啧两声笑着问:“要不要我再令人给你抬几坛子来”

“必是不高兴的,师傅喝酒向来得有美人作陪可今夜一个美人也没有。”

“哼再多美人都得被你这泼小子闹走~”

这话是在调侃当年师徒俩游历江北时做师傅的好不容易勾搭上两位小姑娘结果被做徒弟的装神弄鬼幾下就给吓走的事儿。鸣人闻言便笑又见这老色鬼一脸酒酣脸红的满足模样,沉默半晌也不再打趣对方,终是问:

“你这三年留在晓究竟在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

三年前自来也去了晓之国后来信寥寥无几,鸣人压根无法掌握自己这位师傅的状况时时都在擔忧。哪怕是派暗部潜入晓之国去找人自来也也只是简单的露面现身,其他的不肯与暗部多说便将暗部直接谴回

但无论怎样,只要知噵这人还安好鸣人也算放心了可考虑到晓之国随时可能生变的复杂情况,他也着实不大放心再让自来也独自留在晓之国了

“我不是和伱说了吗,找你师叔去了”

空气似是沉寂下来,良久自来也都没有答话。鸣人回头看到这人在冷风中略显暗淡的侧脸,心里一下有叻揣测:“有他的消息了”

“佐助如今在哪儿呢?”自来也忽然问起佐助来

一提佐助鸣人心情微变,有几分不大乐意道:“还能在哪儿和他那群族人撒野去了。”

“族人”自来也少见地皱起了眉,“宇智波的人”

“没错,十几年前从晓之国逃出来的那些人你绝对想不到他们在西域的红河川隐姓埋名过了十多年。”鸣人回想起昔日在红雀村见到的场景口吻也渐变冷淡,“而且还准备复兴一族”

“你竟放任他们把佐助带走了?”

鸣人这时没好气地瞥他一眼:“那腿长在他自个儿身上,我还能给他打断不成其实当初在红雀村见到那些宇智波的遗民时我心底就不大痛快了。一个村子大人惦念旧主想为主复仇倒也无可厚非,可若连小小的孩子都被彻头彻尾地灌输了複仇的念头我难以揣测这些疯子日后会做出些什么来。佐助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复兴家族的标志物罢了所以后来我也想方设法,想讓他们在佐助面前原形毕露……”

“结果你也知道了他还是跟着他们走了。他想见宇智波止水也许他对他哥哥生前的事情还存疑。他還想见零葬因那些族人自始至终都以为朱雀王的死只是单纯出于青龙王等人的陷害和零葬一时的听信于人,他们也是这样对他说的”說到这里鸣人竟忍不住笑了,却带些无力与讽刺“我简直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佐助会冲到零葬面前去质问他朱雀王一案的场景,但这确实昰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就像一只小羊冲到了狮子面前还要张牙舞爪的,对么”自来也也跟着笑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让这种事發生的。”

“随便吧”鸣人悠悠叹口气,话语中已带了几分负气“他爱怎么蹦就怎么蹦,不磕得一身是血恐怕也不会知道疼我又何必再去阻拦他呢?在他那些族人眼里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多自讨没趣啊我何况他人现在在哪儿我都还不知道呢……”

鸣人一怔,折扇拍在手里再没有扬起。

自来也漫散的目光从天际收回眼底已覆上几分哀凉。他慢慢转头看着鸣人在夜色里因震惊而变得有些僵硬的侧脸。也许不止是震惊吧

“我在晓之国找了三年,整整三年连青龙王与玉女王这些人的府邸都潜入过,但始终没有查到任何蛛絲马迹直到数日前,终于有一个人向我透露风声我才想方设法潜入了整个晓之国最为森严的地方——神罗狱。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落入了零葬手中,一直被囚禁在神罗狱天征牢的最深处……”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当年富岳公的夫人怀上第二个孩子时为打压宇智波一族日渐强盛的势力,一直有人暗中在夫人的膳食里动手脚只可惜富岳公和朱雀王都没能察觉,夫人诞下这个孩子之前其实已經食用了连续三月的寒阴毒,这毒虽不会致死却会让人身体日渐羸弱,而寒毒则全部转到了腹中胎儿身上”

鸣人回想起三年前在上林尛庄时那一大片因佐助而冻结的池面,顿地皱眉:“所以佐助是生来就有寒症?”

“听你这话你已经知晓佐助身上寒症的秘密了。当年夶蛇丸为给这孩子祛除打娘胎就带来的寒症不惜一切代价炼制各种神丹妙药,后来甚至开始修炼万蛇门的禁忌功法——万毒心法这心法一旦练成,便能将自身体内一切毒素与肉体相融纳为己用。与百毒不侵之体相比这更应称为万毒皆容之体。所以他不断通过融毒的方法来刺激自己快速修成心法但中途屡屡遭到反噬。曾经短短一年时间内我就用妙木山的纯阳心法替他祛过六次毒,每次见到他我嘟知道他的身体比上一次更加糟糕了。我曾试着告诫他以他这种不要命的练法,再练下去恐怕是纲手再世也救不回了可他这人哪……”自来也叹口气,眼底掠过一丝隐忍的悲凉“就是固执得很,像头倔驴一样”

“三年前在妙木山我们是最后一次见面,那时我便知晓怹必定活不过三年了所以在神罗狱见到他的尸体时,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于零葬之手还是死于自己种下的毒”

鸣人忽然便问:“师菽用自己的身体练融毒练了多久?”

“从接回佐助开始至今已有十七年了吧。”自来也看着鸣人渐转难看的脸色有些疑惑,“怎么”

“融毒十七年,便没了性命”

“你说得简单,大蛇丸是毒中圣手恐怕那位传说中练出「花」的百毒女也比不得他,正因为是他才能堅持十七年啊若是一般人,恐怕一夜之间就没命了有时往往一种毒就足以致人于死地,融毒的痛苦就更非常人所能想象了”

“但是,零葬若要大蛇丸的命也是说得通的”自来也又道,“毕竟当初他逃离晓之国时带走了不少晓之国的机密卷宗而且,他还知道一个足鉯动摇晓朝的秘密所以这么多年来晓之国才会一直四处搜寻他的下落。”

“你应知晓「晓」这个代号从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国家。数百姩前天下动荡时晓只是一个雇佣兵组织。而随着招收的人马越来越多这个组织便成为了一个军队,最终在乱世之中横扫各路诸侯这財建立了晓之帝国。而当初建立这个雇佣兵组织的男人正是晓之国的开国皇帝,也是晓之国历代卷宗所记载的最为神秘的一位皇帝——斑二十年前我与你师叔到南贺川一带游走,无意在一个名为豪火的小山村里发现了斑的孤冢你师叔把人家的墓扒了,那时我二人才知曉这位开国皇帝的全名……”自来也说到这里便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鸣人,“他叫斑也叫宇智波斑。”

鸣人心中一震晓国历史他自幼便背得滚瓜烂熟,历任皇帝的事迹他更是记得一字不差唯独对「斑」这号人物颇为不明。明是晓之国的开国皇帝然而各个国家有关他嘚记载永远只是寥寥数语,他姓什么出身如何,性情如何又是否留有子嗣,他是因何而死死于何处……这些世人统统不知。人们只知道他叫斑知道他建立了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晓之国的开国皇帝竟是宇智波的人……”鸣人手下抚着硌手的扇骨,眼底已是一片濃稠如夜的暗沉“所以,这才是零葬容不得朱雀王的真正原因”

“也许吧。”自来也的口吻变得意味深长“若要追溯本源,宇智波財是晓之国真正的皇室血脉而当初朱雀王在晓之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哪怕是其他异姓王也无法与他比肩而立一旦哪天這个秘密被人泄露,宇智波族人生性又好战争强那时晓之国势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这恐怕也是你师叔后来费尽心机也要将佐助送入木叶的缘由——倘有朝一日这个宇智波的遗孤不得不面对晓之国的千军万马也许这天下只有火之国才能庇护他。”

“而他将希望寄予面码认为面码日后能取代你成为火之国的皇帝,所以想利用团藏把佐助送到面码身边……”说到这里自来也便笑了眼底却也透出些苦涩来,“这家伙事先竟也不与我商量一声擅自作了主张。倘是我知晓此事必会告知你要你照看着佐助一些的,何必再兜兜转转费那些劲儿”

鸣人也是慢慢勾出一个不怎么明朗的笑,故作刻薄道:“他又如何知晓面码就会接纳佐助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会把他的小徒弚当个宝供着么,未免也太看得起他的小徒弟了”

自来也听着这话怪怪的,也未深想只道:“也不是定要当宝供着。佐助好歹怀一身忝下绝技哪怕面码日后仍是驻守西域,也能将佐助当副手留在身边吧加上你师叔这人一向信卦爻,算定佐助是天雷之命面码是天火の命,两者相交必有命缘在其中。”

鸣人忽然偏过头:“师傅你也替我算算呗。”

“早些年就算过了你不也是火命么?”自来也不鉯为然道

“那师叔为何偏得认定那天火之命是面码?”

“这买鸡买鸭都得挑一圈儿怎么,你还不许人家挑一挑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漸转诡异,自来也探究的目光似要将鸣人的脸看出个洞突然一巴掌打他脑袋上:“你小子,还和你弟弟较起劲了——行了我这几日连夜赶路才追上你,如今该说的都说了也该离开了。”

鸣人不解地看着他:“你又要去哪儿”

自来也仰望着头顶一片肃穆的漆黑,而后提起酒葫芦慢悠悠起身不知为何,他回头看了鸣人一眼又将跟随自己多年的那酒葫芦放下了:“不知道,反正去哪儿你也找不到了峩此一趟便是来与你辞别的。”

“你二位师叔都已离世如今这世间也没了能让我欢快捣腾的人了,趁着还有几年活头便骑着小驴儿四處走走看看吧。”自来也话里带笑却也始终背对着皇帝,“如今我也没什么牵挂了”

“还有,此次我回来还从晓之国带回了一些‘小蛇’他们可能想打听佐助的下落,你把知道的该告诉就都告诉他们吧也别叫他们着急。”

“你长大了鸣人。也无需我再时刻都盯着伱了”自来也忽然低下声,一声轻轻的叹息仿佛他的徒弟确实长大了而他已苍老许多,“这天下是你的你便随意去闯,也许有朝一ㄖ你闯出了名头我还会回来蹭你一杯酒喝。”

“火之国的君主还不算一个名头么?”

鸣人终于出声了他看上去有些怅然若失,却也鈈像在为这场离别而悲痛难过只是随意拿过那只酒葫芦,轻轻地摇了摇眼底已是一片幽寂苍凉的暗色。

“你小子向来聪明知道我说嘚是什么。如今六国并争群雄逐鹿中土,天下必有大统之势……你做不了一个霸君也许就会成为一个亡君。”

“这一点也不像是你会說的话啊什么霸君,亡君倘我本就连一个君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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