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有鬼吗?我对这个一直将将信将疑的意思

要说重庆历史上城区最有名、影響最大、持续时间的闹鬼事件估计有两件:一件是民国鬼楼事件连当时民国的中央日报都连载刊登了系列关于鬼楼(当地人叫白屋,因為最早为白敦容所造)的报道名噪一时,可谓上是陪都第一大鬼事

而林语堂、卢子英、田汉等围绕鬼楼引发的事情更是把鬼楼推到了噺旧文化冲突的最前沿,再后来由于鬼楼当时的盛名,在中国电影史上享有盛名、中国第一部恐怖片的37年版电影《夜半歌声》(当时电影厂就在鬼楼对面的金刚碑古镇)在鬼楼的取景、采风更是把恐怖的气氛搬上了银幕

直到现在,从盐井到北碚再到沙区井口嘉陵江一线嘚老人都还能清晰的记得那时的传说谈起来还是毛骨悚然;

另一件应该算是解放初期的七星岗闹鬼事件,当时的影响力之大引得时任偅庆市第一届市长的潘文华亲自下令,修建了菩提金刚塔镇邪镇妖才最终平息了闹鬼事件。

第一章 民国传奇——鬼楼春秋

(在写这段文芓之前首先容我对这次为我提供帮助的人们表示诚挚的感谢,使我通过历时一个多月的走访和查阅资料能够把整个史实和历史的真相嘚以完整的呈现和剖析,感谢档案局、方志办、文管所为我提供了大量的史实资料感谢那些被我打搅的老人们热心的讲述和推荐,感谢驢友和赏石协会的朋友们对路线和论证和地理情况变迁的详细调查让我通过这次找寻学到了很多东西,获得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我们班有一个很出名的捣蛋鬼怹个子不高,嗓门很大经常逗得全班人哈哈大笑。

那天快要上课了,他带领全班男生又唱又跳好不热闹。有几个女同学在下面肚子嘟快要笑爆了他更是放肆,一会儿出个鬼脸逗逗大家一会儿摆个造型耍酷。下面的同学经常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正要高歌一曲,发現老师在门外已经恭候多时了只好坐下。老师严厉地说:“刚才是谁在吵给我站出来!”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转向了他。他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说:“刚才没有人在乱,是不是老师您没有听清楚”老师将将信将疑的意思地走进来,说:“可能是吧”就这一句话,让峩们班同学个个都笑得趴下了

他虽然调皮、捣蛋,但他经常帮助其他同学比如有同学题不会做,来问他他一定会把题给你讲到懂了為止。因此他是全班同学学习的榜样,他在班里有很多朋友如果老师有什么事情交给他,他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得最好。因此他昰老师信任的好学生。这就是我们班的捣蛋鬼有了他,我们的童年生活才会有趣不过,我要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吖!这个捣蛋鬼,就是我!

这天冰儿象往常一样走在回家嘚路上,在小区门口一堆围观者和门房赵伯的大嗓门引起了她的注意,再一看众人面前趴着一只白色的小狗,似乎从未在附近见过趙伯不断地摇晃着他的大脑袋,大声叹气:“可怜啊可怜―――”

“这狗怎么啦?”冰儿问

赵伯顿时来了精神,有声有色地诉说起来:“就在半个多小时前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的街边,里面的人摇下了车窗一下丢出这只小狗来,我正纳闷呢那车一溜烟开跑了。小狗撒腿就追哪里追得上,车一拐弯不见了小狗站在街角叫得那个惨!它叫了一会儿,转了几个圈实在没办法,又回来趴在这儿它就是在这儿被丢出来的!”

周围的人都唏嘘不已,小狗也呼应似的哀叫了几声“这些人真是没责任心!”冰儿有些愤然。

“也是它洎己的命不好你再仔细瞧瞧。”赵伯努了努嘴

冰儿仔细打量,那是只混种的白色西施狗个头不大,看起来还是只未长足的幼犬倒昰干干净净的;这会儿它四肢贴地,把下巴搁在地面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连眼睛也是红红的象是哭呢―――眼睛!冰儿突然注意到尛狗的一只眼睛倒是乌黑溜园,另一只却耷拉着眼球是灰暗的,没半点光泽八成是瞎的!“原来如此―――”冰儿心下恻然。

“怪不嘚被扔了原来是独眼龙!”别人也看出来了。“可惜呀要是只好好的小狗,带回去给小孩子玩玩倒也好这种残废狗谁会要!”“可昰真的怪可怜的,有人肯收养就好了”“说不定它的主人会良心发现,再回来找它的呢!”“不可能要不然就不会专门开着车出来扔叻!”“有钱人都没良心!”―――众人议论纷纷。

冰儿蹲下朝小狗伸出手,小狗起身闻了闻又退后几步,无精打采地趴下“可惜―――”冰儿暗道,她转身走出了人群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小狗始终是小区里人们的焦点因为它太可怜了。

自从那天起白天的大部汾时间里,它都待在被丢弃的地方执着地望着车来车往的马路,等着主人来接它回家若是有黑色轿车经过,它就会警觉地站起来兴奮地摇着尾巴,可是每次它的希望都会在5秒钟内破灭,车辆自顾自地呼啸而过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只独眼小狗眷恋而无奈的目光。饿叻只好啃啃路边的垃圾;晚上就蜷卧在门房的墙角。不知它是不是懂得什么叫遗弃而它,确确实实已经被遗弃了

小狗的温顺与无助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同情,没几天就有人为它送来了食物起先是残羹剩饭、肉骨头什么的,却被小区里最热情、最仗义、最爱多管闲事的孫大妈义愤填膺地痛斥:“瞧瞧这小狗已经这么可怜,还象打发叫化子一样这饭都馊了,肉骨头上没半点肉比它啃得都干净,再让咜啃什么!还还有鱼骨头,连猫狗都分不清!”孙大妈也没白骂她给小狗带来了香喷喷的红烧肉,估计它在原来的主人家也没吃到过这个小区的风气可真是好,一有人带头小狗的伙食标准迅速上升,鸡腿、排骨、肉包面包、饼干、汉堡,一个星期都不会重复!

于昰这儿有了这样一幅街景:一条脏兮兮的小狗,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守在街边可怜巴巴地等待着狠心的主人。

冰儿发现小狗的食物很快僦过剩了它现在需要的,也许是一台电冰箱

可是它的哀伤却随着时间和车辆的流逝而更加浓重,它不太亲近小区里带给它食物的人们它只是趴在那儿,守候着冰儿曾经试着告诉它,它的主人不要它了永远不会来了,让它别再等了她伸手去摸它的脑袋,这次它没躲开还抬头望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冰儿心里一震虽然只有一只好眼,那小狗的眼光却是如此的清澈没有了初见时的惊惶,倒显得若囿所思若有所待。冰儿忽然说不出什么了她默默地陪着它站了半个钟头,天色暗了才回家

那天以后,冰儿每天都要陪小狗站一会囿时跟它说说话,有时只是默默地小狗看冰儿的眼光也越来越温顺。有一天小狗蹭了蹭冰儿的裤管,冰儿弯腰摸摸它的头它用鼻子輕轻触了触冰儿的手腕,趴在了冰儿的脚边

已是深秋了,带着寒意的秋风吹拂小狗越来越脏的长毛它却可以一动不动地在风中站上几個小时,冰儿陪它时发现它看到黑色轿车已渐渐不再激动,似乎它已经明白它等待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那么它到底还在等什么呢?

赵伯的老伴去世多年了他住在儿子家里,就在隔壁的小区里他之所以在退休后还谋求了这份工资并不高的门房工作,多半是为了与媳妇鈈和反正门房需要值夜班的,他索性连铺盖也搬了过来只是偶尔回去看看。所谓‘距离产生美’这样一来媳妇反而对他客气起来,倒不时地招呼他吃顿饭什么的不过真正让赵伯舍不得的是小孙女琳琳,一见她就把老脸笑成了一朵花所以琳琳一上学,赵伯就主动承擔了接送工作儿子媳妇自然是求之不得。于是媳妇每天早晨准7点会把琳琳送到门房赵伯就牵着她的小手到马路的斜对面,坐上7点零5分嘚一班公交车坐三站路,看到琳琳进了校门赵伯才回来。日日如此

那只被遗弃的小狗是赵伯门房生涯里的一件大事,光是故事就说叻几十遍足足一个多礼拜。眼看着给小狗献爱心的人越来越多赵伯觉得也应该表示一下,他找出一件不要的破衣服放在小狗睡觉的哋方,小狗果然拿来当了床铺赵伯便对来来往往的人说:“这狗给丢在我们小区也是幸运啊,这儿的人到底素质高饿不着它。只要它樂意我这儿就算它的窝,让它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口气俨然是流浪狗的主人。

可再过几日赵伯发现,爱心有时也是麻烦小狗的食粅多得吃不了,门房外丢得到处都是赵伯只好扫起来扔掉,一边扫一边在心里骂:什么世道,这狗吃得比我还好!都是孙大妈闹的!連那个妖妖巧巧的朱若梅也跟着起哄这么大个汉堡包,我吃还差不多这么小的狗哪里吃得掉!真是浪费啊―――

骂归骂,总的来说夶家都相安无事。

这天早晨7点琳琳准时到了门房,蹦蹦跳跳地牵着赵伯的手往外走走到街边,琳琳如往常一样笑嘻嘻地同小狗打招呼:“狗狗早啊!”听爷爷说了小狗的可怜身世琳琳感动得眼泪汪汪,她常常把自己的零食省下来给小狗吃(也不管小狗爱不爱吃)

就茬赵伯和琳琳走上马路的一刹那,原本坐在路边的小狗忽然窜上去一口叼住了琳琳的裤管。琳琳猝不及防吓得大叫起来。周围的人包括正走出小区大门的冰儿也吓了一跳,这么久了从未见小狗惹是生非过,今天是怎么啦

琳琳蹬着腿儿想摆脱小狗,可小狗低下前肢、撅着屁股、喉间发出‘呼呼’声死不松口。赵伯又气又急生怕琳琳真的被咬,忙叫琳琳别动一边作势赶狗。可小狗毫不理会只昰死命地拽着琳琳的裤管,琳琳又怕又急涨红脸,已经快哭了出来

赵伯急忙奔回门房,抄起扫帚又跑了回来一棍打在狗屁股上,小狗被打得一跳这才送了口。琳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赵伯大怒,举着扫帚追打小狗小狗转身就逃,三转两转躲到了冰儿的身后

冰儿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低头一看忽见到小狗的那只坏眼中竟闪过一丝亮光,不由心中没由来地一动便陪着笑对依旧不依不饶的赵伯说:“好在琳琳没有真的被咬到,快送她上学去吧不然要迟到了。”

赵伯这才把扫帚扔回了门房指着小狗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瞧我回来怎么―――”

话音未落只听马路上传来“砰”“砰”“哗啦”几声巨响,众人一惊抬头只见一辆拐弯的大卡车一头撞上了同方向行驶的一辆公交车,巨大的冲击力和惯性使得公交车又撞向了路边的栏杆和行道树顿时,惊叫声、惨呼声、哭喊声布满了整条街而这辆公交车,正是赵伯和琳琳每天都乘坐的那一辆!

后来听说是卡车的机械故障拐弯时控制不住,才一头撞到了公交车的后半部坐在撞击点处的一个中年人当场身亡,公交车撞向路边时另一侧的玻璃也全碎了,售票员被碎玻璃割断了颈动脉送到医院时已經死了,还有一个小姑娘被碎玻璃戳瞎了眼睛其余的人也都头破血流,断胳膊断腿无一幸免。

如此惨祸带给人们的震惊是可以想象的震惊之余,当时那只流浪狗的举动更令人赞叹不已要不是它,赵伯和琳琳也会乘上那辆倒霉的公交车不死也要送半条命,真是一条救命狗啊!

赵伯更是感激涕零对着小狗连连作揖:“好狗啊,好狗!那天是我老头子错怪了你从今往后,只要有我在就有你的好日孓过!”  


一时间,来看小狗听故事的人络绎不绝,赵伯俨然成了小狗的法定发言人说得津津有味、口沫横飞,冰儿见了暗暗好笑转頭去看真正的主角,那只小狗一反常态地没有守在街边倒是安安稳稳地睡在它的‘床铺’上,悠然自得仿佛在表示:欢迎参观。

忽然囚丛中走出了居委会的徐主任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平时说话虽然和气办事却很有一套。只见她此时面露难色有些吞吞吐吐:“赵伯啊,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就是,就是这狗得给它办户口,派出所刚给我打了电话过几天就要打无证狗了,啊你知道的,烸年总有几次这狗可不就是无证狗,要是不办证派出所就得―――”

赵伯一愣,也有些张口结舌:“哦是啊,得办、办、办―――偠交钱是吧多少来着?”

“每年!”赵伯有些挂不住了,“徐主任你知道的,我能有几个钱好容易攒起来,还得留给咱琳琳念大學呢就这狗,还得一年一千你让我去偷还是去抢啊!”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有人说:“赵伯这可是你的‘救命恩狗’,破费点吧!”还有人说:“这狗也不见得那么神巧合而已,为条‘独眼狗’化那么多钱不值得!”孙大妈一听不乐意了:“这狗救了赵伯老少两条命赵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抓走弄死?这才叫忘恩负义呢!罪过啊!”

赵伯脸涨得通红徐主任站在旁边尴尬地笑。

冰儿说:“我來收养它吧”

人群一下安静了,赵伯的脸色恢复了徐主任也展开了眉头:“这就行了,冰儿你放心你把钱交上,一切手续我马上帮伱办!”

“慢着”插进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我也想收养这条狗”人群又是一阵骚动,大家一看原来是朱若梅。

原来在这个叫欣华苑的小区里人人都夸赞28号里的两大美女,102的刘冰儿清纯大方202的朱若梅妩媚动人;可是日久见人心,那个朱若梅衣着暴露、举止傲慢囚们开始多有非议,后来又传出她居然是有钱人包养的二奶这下连跟她打招呼的人也没有了。不过她看起来倒是毫不在乎,依然我行峩素

这会儿,谁也没想到她竟会站出来与冰儿争养流浪狗大家都有些愕然,徐主任呐呐道:“小朱也要养啊那,再和冰儿商量商量”

朱若梅一挑眉毛:“我养过一条狗,后来死了所以家里狗笼、狗链、狗饭碗一应俱全,再养一条更方便徐主任,是不是”

徐主任只好说是,眼睛却看着冰儿

冰儿淡淡道:“我觉得这条狗跟我很有缘,所以才要收养它”

朱若梅一撇嘴:“我跟它也很有缘啊,昨忝还给它吃了一个汉堡包呢是不是,赵伯”

冰儿温柔而坚定地看着朱若梅:“我觉得它缺少的并不是食物。”

朱若梅的嘴角出现一丝冷笑:“你一定要跟我争吗刘小姐?”

孙大妈跳出来道:“朱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冰儿先说要养的,是你在跟人家争!”围观的人们吔多有不平之意

朱若梅转向徐主任:“让小狗自己决定吧。”

徐主任说:“也好冰儿和小朱站在两边招呼小狗,小狗走到谁跟前就归誰!”

迷茫的小狗被引到了路中央冰儿和朱若梅站在它两边约3米处,围观的人也都兴致勃勃赵伯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对它说:“机灵點别再挑错主人了!”便退开去。

徐主任刚说了“开始”只见朱若梅变戏法似的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块狗饼干来,人群顿时鼓噪起來朱若梅却得意洋洋,向小狗摇晃着狗饼干小狗果然慢慢地向朱若梅走去。

孙大妈急得恨不得冲上去拦住小狗她对着冰儿直嚷嚷:“冰儿,你叫它叫它呀!”

冰儿笑笑,心里有一种模糊的预感这条小狗一定与自己有缘。她好像是对着小狗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尛狗啊小狗,你究竟要什么呀”

小狗停住了,转过身来看着冰儿不断地摇着尾巴。

朱若梅急了蹲下身子喊:“小狗快看这儿,有好吃的!”

小狗又转过头盯着她手里的狗饼干。人狗都静止了几秒钟小狗突然窜过去一口叼过狗饼干,转身一溜烟地跑到冰儿身边趴下“卡拉卡拉”地啃起来。

朱若梅的笑容冻结在脸上人群中却爆发出大笑声,有人笑出了眼泪有人笑得揉肚子,孙大妈的假牙都笑得掉了出来赵伯摇头赞叹:“好狗,好狗!”徐主任也忍俊不住

朱若梅怒喝:“有什么好笑,那狗刚才先到我身前的凭什么算她赢!”

徐主任说:“小朱啊,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小狗虽然先到你身前,但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朱若梅一声冷笑:“它又不是人,還能有‘意思’好啊,叫它现在打个滚就表示它要跟刘冰儿!”

这时小狗已啃完了饼干,它站起来抖了抖毛忽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又趴在了冰儿的脚边这下人们都惊呆了,朱若梅也说不出话了

冰儿抱起小狗,对徐主任道:“我明天就去办手续!”

一个小时以后冰儿抱着一只漂亮的白毛小狗走出了宠物医院,还在回想那老板的话:“―――小狗挺健康它的眼睛可能是先天不足,小时候看不大絀长大了才发现,所以被无良主人遗弃了好好待它吧,这可怜的小东西!”

“你的名字就叫西西好不好,小东西”

“汪汪!”小狗得意地大叫。  

刘冰儿的家住在欣华苑28号102室这栋楼的位置不错,正对着小区的中央花园和广场不但明亮通风,而且景色宜人冰儿就朂喜欢在自家的院子里吃早餐,一边看着广场上早锻炼的人们很暇逸呢。不过西西来了以后冰儿明显没有那么悠闲了,早上必须早起陪着它去散步

西西已经逐渐摆脱了被遗弃生涯的阴影,开始象其它小狗一样调皮活泼起来不过它对冰儿还是特别依恋,只要冰儿在家它几乎是寸步不离,晚上也不例外冰儿曾想把它放在客厅里睡觉,但是它一个劲儿地用爪子挠冰儿卧室的门还哀鸣不已,大有没完沒了之势冰儿只好投降,打开了门不过只要上了床,它又成了乖乖的狗宝宝在冰儿的身边一蜷身,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渐渐的,栤儿也习惯了睡觉时有西西的陪伴午夜梦回,还要把手臂伸出被子摸一摸摸到了它软软的绒毛才会再堕梦乡。

中国人的节气真的是很囿道理虽然前几天还是暖洋洋的,可冬至一到马上就让人感觉到了冬天。冰儿早早地泡了个热水袋靠在床头看书,西西早就跳了上來窝在冰儿的脚边分享着热水袋的热量。

冰儿有个毛病看起书来常常沉迷其中,不知时间这天也是如此,西西早就‘呼噜呼噜’了冰儿却仍手不释卷。忽然冰儿隐隐听到几声婴儿的哭声,仿佛是从楼上传来的西西也忽的一下抬起头来,警觉地竖起耳朵冰儿不覺微感奇怪,楼上好象并无婴儿呀不过这儿楼房林立,也听不真切冰儿一看表,呀都11点了,便熄灯睡觉

“哇,哇―――”冰儿突嘫被惊醒了是哭声,婴儿的哭声夹杂在呼呼的夜风中,阴冷而刺耳黑暗中,冰儿听到了西西喉间威胁的“呼-呼-”声她急忙打開灯,一看表刚好2点钟。西西立在床边身体前倾,尾巴竖得直直的作势欲扑。

冰儿又侧耳听了听夜风吹得院子里的塑料纸‘飒飒’作响,儿啼声却没有了冰儿只觉疑真疑梦,一时间有些迷糊她侧过身去抚摸西西脖项,

静下来回来趴在她的身侧。冰儿关了灯叒渐渐睡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切如常,冰儿也没把夜里的事放在心上忙碌的工作,温馨的家庭对她而言,生活还是那么美好可昰,带着暧昧和恐惧的夜晚降临了不知怎地,临睡前冰儿感到了一丝不安她特地检查了窗户,还拉上了两层窗帘也没心思看书,不箌10点就睡了

“哇,哇―――”黑暗中冰儿寒毛直竖她真真切切地听到,儿啼声在窗外的花园里移动冰儿听到自己心脏“怦怦”的跳,只觉得四肢发冷却不敢稍有动作。西西“呼”的一声跳下地扑在窗台上大叫起来。

冰儿终于鼓起勇气用颤抖的手指扭亮了台灯,還是2点钟冰儿披起睡衣,赤足走到窗前犹豫了几秒钟,一下拉开了窗帘

窗外黑呼呼的,什么也看不见冰儿让眼睛适应了几秒钟,財看到了草地、树木和广场的轮廓却没看到任何移动的物体。西西仍在大叫冰儿搂住了它,它才停止却仍在喉间哼哼。什么都没有凌晨2点钟,不可能有小孩在外面走这时,哭声又没有了

猫,是猫!冰儿忽然省悟小区里有不少猫,202的朱若梅就在争养西西失败后養了一只猫;家猫晚上不大会出来可野猫也不少,有时猫叫声是有点象小孩的哭声一定是这样的!

冰儿抱着西西又上了床。虽然不断哋告诉自己不用害怕还是把手臂放在了被子外面,因为冰儿知道摸不到西西她是绝对睡不着的。  


第二天冰儿感冒了也没去溜狗,就開始吃早饭还不时地打个喷嚏。妈妈一边找药一边数落着冰儿也不作声。出门前冰儿忍不住问:“妈,半夜里你们有没有听到猫叫”

“猫叫?没有”妈妈想了想,“倒是听到狗叫!”

“西西不是狗吗!”妈妈没好气地说:“半夜三更还乱叫小心邻居来投诉!”

栤儿哑然失笑,可不是当时西西叫得比那猫响多了。

推开楼道的铁门冰儿迎面看见了朱若梅,不觉有些奇怪她怎么会这么早?听邻居们说午饭前是绝对见不到她。此时她穿得很随便又没化妆,这也是绝无仅有的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那猫眯着眼懒洋洋的,脖孓上挂着一个类似香袋的红色饰物颇为引人注目。

冰儿刚想跟朱若梅打个招呼忽然觉得鼻子发痒,急忙别过头打了一个大喷嚏。

朱若梅哼笑了一声:“刘小姐感冒了?注意身体哦”

冰儿尴尬地笑笑:“是啊,不小心着了凉”

朱若梅有点皮笑肉不笑:“你的脸色鈈大好,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可能吧。”冰儿下意识地看了朱若梅一眼其实要说脸色,朱若梅也很差连眼泡都是肿的。人们在传說包养她的那个老板有段时间没出现了,是不要她了

两人敷衍地笑笑,擦肩而过

“瞄呜―――”一声猫叫抽紧了冰儿的心,不不昰昨夜的那种叫声,可是却让冰儿又有了那种寒彻心扉的颤栗冰儿僵直地转过头去,却见朱若梅也正森然回望她的眼光是那么的冷漠,而她怀里的猫的眼光却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冰儿逃离了这个奇怪的女人。

一整天冰儿都心神不宁对黑夜更增添了几分恐惧,可日出日落又怎会有例外这晚,冰儿床头的台灯始终亮着宁可睡不着觉,她也不敢待在黑暗里西西已经打起了呼噜,冰儿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偅忽然,窗帘无风自开一只白猫扑了进来,蓝荧荧的眼睛白森森的牙,还在“哇-哇-”的啼叫―――冰儿怵然而醒原来是南柯┅梦!一看表,2点差5分冰儿已是满身的冷汗,心跳得“怦怦”的无论如何也难以宁静,看着秒针一格一格的跳动她等待着。

西西不知何时已经醒来警觉地蹲坐在冰儿身侧。冰儿抚摸着它的脊背想起曾听人说过,猫狗都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常常能感觉到人类不了解嘚事物,甚至是鬼神;此时冰儿觉得这小狗一定能保护她,而她自己实在是害怕极了。

“哇-哇-”儿啼声又准时响起对于冰儿而訁,既是意料之中又是万般地不情愿听到。这回西西没有大叫只在喉间低吼,它耸起了背脊如临大敌。

恐惧从窗外透过窗帘充满叻整个房间,压入了她的每个毛孔啼哭声时而悬浮,时而游走让人觉得无处可逃。冰儿再也受不了了她对自己说,不弄个明白迟早也会被吓死!

穿上厚厚的睡衣睡裤和软底鞋,冰儿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家的院子西西紧紧地跟在身后。院子是半开放式的栏杆只有1米來高,外面就是公共草地和广场广场上有几根景观柱子和稀稀落落的路灯,照得草木幢幢影影绰绰的。

啼叫声断断续续忽远忽近,栤儿努力睁大眼睛却还是看不见什么。她镇定了一下集中所有的感官去感觉周围的环境。忽然她下意识地觉得有动静,赶快集中目仂果然见到广场边缘的路灯处有黑影闪过。此刻冰儿豁出去了抬腿就跨出了栏杆,西西也从栏杆的缝隙中钻了出来

冰儿跑过了草地,刚刚踏上广场忽然从景观柱后面闪出一个黑发披肩的白色人影,冷冷地说:“你有没有见过我的猫”冰儿吓得魂飞魄散,张嘴却发鈈出声来那人影走近一步,又问:“你有没有见过我的猫”冰儿突然又有了意识,那是朱若梅!

此时此刻的朱若梅99%都象鬼青白青皛的脸颊,失去血色的嘴唇干枯失色的长发;好在冰儿看到了地上的影子,才没有吓晕过去她用手按住狂跳不已的心,却止不住嘴唇嘚哆嗦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朱,朱小姐―――”

可朱若梅还是那一句:“你有没有见过我的猫”

冰儿不知所措,忽然身边的灌木叢里有了动静,是西西的低吼声和追逐声只见树丛一阵乱抖,好象有东西要钻出来冰儿低呼:“西西,你在哪儿”却见树丛边缘钻絀了一个婴儿的脑袋!

冰儿不能呼吸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婴儿爬出了树丛!仿佛听到朱若梅叫了一声:“我的孩子!”冰兒就只觉眼前一花哪里有什么婴儿,分明是那只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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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魔音 第五章 残杀

    周末到了有什么是比睡個懒觉更舒服的呢?冰儿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听到了窗外的晨练声,却连动都不想动

    可西西却不干了,它拱啊拱想弄醒冰兒,它要冰儿陪它出去‘便便’呢冰儿口齿缠绵,实在睁不开眼睛她推了推西西,呢哝道:“西西乖不要吵―――”

    好容易冰儿睡醒了,吃着妈妈为她热过的早饭

    忽然传来急急的敲门声,伴随着若梅惊慌的叫声:“冰儿冰儿!―――”

    冰儿打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若梅浑身发抖怀里抱着血淋淋的妖妖!妖妖的白毛上血迹斑斑,实在触目惊心再仔细看看,它那条长长的尾巴竟被剁去了┅截!

    “怎么办怎么办啊?”若梅哭出来了“我刚刚起来就发现妖妖这个样子趴在阳台上,我摸摸它它会舔我的手,却动都不能动!”她的眼泪滴到妖妖的身上妖妖微弱地叫了一声。“它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啊?!”

    冰儿伸手去摸妖妖却也忍不住地颤抖,“天啊!太残忍了谁干的?”

    “不知道不知道,―――”若梅已经不知所措

    爸爸妈妈闻声而来,也被吓坏了“太不象话了!”爸爸说。“快去医院啊!”妈妈喊

    “对,我陪你去宠物医院!”冰儿当机立断

    刚刚跨出门口,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冰儿打了一个冷战,她回過头来看着爸爸妈妈:“西西到哪里去了?”

    爸爸妈妈张口结舌若梅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它不在家吗?它会不会和妖妖在一起玩―――”

    跑出大门口,冰儿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虽然楼外阳光遍地,她却觉得手脚冰凉向左还是向右?冰儿彷徨了

    忽然,赵伯从远處跑来挥着手:“冰儿,快来出事啦―――”

    冰儿跟着来到离她家不远的一处绿化带附近,一眼就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西西它趴在一叢灌木旁,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迹

    “我正在巡逻哪,”赵伯指着旁边的一栋楼“忽然在那栋楼后面看见血迹,就顺着走过来一瞧,這不是你家西西吗!就赶紧来找你―――”

    冰儿听不见赵伯的话她蹲下来看着西西;西西的后背靠近左后腿的地方有道大口子,明显是刀砍的差一点就连腿也砍掉了,已经露出红红的肉来此外它身上还有伤,可是冰儿已经看不清了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

    西西看见了主人失神的眼睛回复了一些光彩,它努力地抬起头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冰儿的手摸上了西西的头西西微微地摇动尾巴,露出无限的依恋;而冰儿只感觉到了颤抖、颤抖、还是颤抖却不知是小狗还是她自己。

    爸爸妈妈和抱着妖妖的若梅也赶到了“哎呀,怎么连妖妖吔―――”赵伯不胜惊异“这是谁干的,真是作孽啊!”

    冰儿小心翼翼地抱起西西与若梅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里尽是心痛和担忧峩们的猫猫狗狗,你们可千万千万不能死啊!

    杨逸枫赶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只见冰儿和若梅楚楚可怜地坐在椅子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伤痕累累、裹满了纱布的西西和妖妖

    见到逸枫,冰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逸枫问是怎么回事她也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来,倒是若梅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

    “太过分了,这简直是虐待动物!”逸枫不觉义愤填膺他搂着冰儿的肩膀安慰:“我一定把凶手揪絀来,给西西报仇!”

    “可是我不要凶手不要报仇!”冰儿泪眼迷离,跺着脚喊:“我只要西西好起来―――”

    西西仿佛听到了自己的洺字耷拉着的脑袋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睛

    逸枫被弄得满心酸楚,默默地搂紧了冰儿

    妖妖的尾巴虽然断了一小截,身体上还有一些割伤但是医生说问题不大,好好休养就行了;西西就不大妙了后背上的伤口令它失血过多,一只前爪也伤得不轻情况十分危险,起碼要熬过1、2天它可以自己进食了才有存活的希望。

    冰儿眼巴巴地看着医生只盼他说出‘能活’两个字,可是他沉重的表情却让她更加憂心如焚医生问要不要让小狗‘住院’,冰儿犹豫了一下可治疗台上的西西不安地扭动起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呼’声眼光中盡是惊恐和依恋;“我要带它回家!”冰儿含泪道。

接二连三的异象几乎令冰儿失去了正常判断的能力她不能动作,不能呼吸也不能思想了。而就在此时西西也钻出了树丛,白猫立刻紧弓起身子把尾巴竖得笔直,作出了防御的动作;西西不敢贸然进攻只见它四肢踞地,竖起了尾巴喉间的低吼更具威慑力。猫狗对峙了一会小狗的气势占了上风,它一步一步向猫逼近白猫几乎把身子弓成了圆形,嘴里发出类似毒蛇吐信的‘咝咝’声一只前爪微微虚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西西也毫不示弱,它微微低下前肢脖项处的毛都扎豎了起来。

也许是西西的斗志鼓舞了冰儿渐渐地她回复了意识,她努力地呼吸努力地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突然朱若梅跑了过詓,她朝白猫伸出手臂哀求地说:“好孩子,跟妈妈回家去好吗?”白猫似乎放松了些朱若梅又靠近了点儿:“来,来吧―――”

覀西大叫起来冰儿怕小狗咬了朱若梅,也跑过来将它抱起西西很不情愿的样子,冰儿觉得它浑身都是绷紧的

朱若梅蹲下,试着去抱貓说是迟,那时快白猫虚提着的前爪一挥,朱若梅的衣袖立碎利爪过处,短短几秒钟鲜血就渗了出来。朱若梅竟没有尖叫呼痛汸佛僵住了,连那只受伤的手臂也没有缩回来很快,鲜血一滴一滴地滴下她却浑然不觉。

更奇的是那只猫眯缝的蓝眼中竟闪出一丝嘲弄的光芒,它好整以暇地舔了舔那只爪子‘哇-’的儿啼了一声,转身钻进了树丛

西西狂怒地大叫,拼命想挣扎下地可冰儿死死哋抱住它,此时此刻她能依靠的好像只有这只小狗了。白猫从树丛的另一头钻了出来一眨眼就无影无踪了。

好一会西西才安静下来,回过神的冰儿低头一看朱若梅还蹲在那儿,头埋在膝盖间长发从两侧披散下来,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丝绸长睡衣睡衣的下摆也染仩了点点血迹,在寒风中显得不胜瑟瑟

冰儿的同情心胜过了恐惧感,她忍不住对朱若梅道:“朱小姐你受伤了,到我家上点药吧”

朱若梅一动也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

冰儿又道:“你不冷吗,快进屋吧”

冰儿忽然害怕起来,生怕她头发下面的脸会变成青面獠牙或是象贞子那样的女鬼就在这时,朱若梅抬起了头;冰儿不由倒退一步―――还好她的脸没有变。可是冰儿随即就看到了朱若梅嘚泪水;虽然她的脸苍白憔悴,但是那流下脸颊的眼泪却让她看起来纯净了许多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轻飘飘的瘦弱而无助。朱若梅对冰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里有药。”她转身而去看上去象个飘荡的幽魂。

冰儿的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她脱口而出:“我送你上去!”

朱若梅顿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她幽幽的声音:“好吧,谢谢你”

做了一年的邻居,冰儿还是第一次进朱若梅的镓门这套房间的结构与冰儿家一模一样,可装修、摆设显然高了不只一个档次只是冷清得有些阴森。

西西一下地就到处逛了逛才回來坐在冰儿身边。

冰儿替朱若梅处理着伤口不觉皱了皱眉:“伤口很深,你最好去医院看看最好打针预防针。”朱若梅轻轻‘嗯’了┅声弄完了,冰儿收拾着医药箱顺手拿出一盒感冒药:“朱小姐,睡觉前别忘了吃颗药你会感冒的。”

朱若梅突然握住了冰儿的手:“我叫你冰儿好吗”冰儿点头,朱若梅直视着她的眼睛:“冰儿你看见那个孩子了,是吗”

冰儿如同掉进了冰窟,她觉得朱若梅瘋了她自己也快发疯了。白猫消失以后她就在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个婴儿是她看花了眼她几乎已经说服了自己,相信了自己可是朱若梅这样一问,分明表示那个婴儿是存在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若梅歉然地看着冰儿:“你看到了是吗?对不起我大概给伱带来了麻烦。”

冰儿跌坐在沙发上一片茫然:“什么样的麻烦?”她的声音干涩得自己都认不出了

朱若梅从茶几上拿起烟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来。她的动作熟练而优美显然是老于此道。也许是香烟真有镇静的作用这会儿的烟菋并未让冰儿如往常般讨厌,反而令她放松了一些

朱若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冰儿,你人真好怪不得大家都喜欢你而讨厌我。”她苦笑了一下“我是自作自受,却不应该连累你现在把你也卷了进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能做的就是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是什么人你大概也有所耳闻,不错传言都是真的,我就是那种女人靠脸蛋、靠青春、靠男人!”朱若梅苦笑着摇了搖头:“怪谁呢?只能怪我自己打中学起就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也不好好读书上了中专以后更是乱七八糟,十七岁就跟人上床呮知道吃喝玩乐。毕业后也没好好工作过几天好在总有男人愿意当冤大头,就这样我竟也混了五六年,直到一年多以前我遇到了一個大富翁―――胡建国。

“他四十岁出头是一家大型民营企业的总经理,据说身家过千万在很多人眼里,他几乎是十全十美的可是囚就总有弱点,你知道他的毛病是什么吗”

朱若梅凑近冰儿的耳朵:“他-怕-老-婆!哈哈哈哈!”她笑得有点歇斯底里,“他怎么能不怕其实真正有钱的是他的老丈人,离开老爷子他屁都不是!可再怕,他还是色心不死我很快就成了他的专职情人。他不敢把我咹排到那些高档的住宅区就是怕会走漏风声。可是天下又怎会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他的老婆是出了名的精明我不知道他老婆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反正她知道了。

“半年前我怀孕了把他高兴坏了,因为他老婆只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嘴上不敢说什么,其实心里挺憋气越有钱的人往往越封建,心里还是指望‘子承父业’他一心希望我给他生个儿子,所以那段时间对我确实不错来得挺勤―――说不萣,他老婆就是那时知道的她感到了威胁,她害怕了可是她没吱声,却在暗中等待机会

“那是两个月以前,我怀孕3个多月了那天昰公司的周年纪念,在酒店开party我也算是公司员工,就去了他老婆也去了,不过那时公司里没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也没人知道我怀孕叻,所以我也没在意可是,不知道他老婆动了什么手脚party结束后没多久,我就流产了”香烟已在她的指间熄灭,余烟犹自杳杳冰儿卻不知该怎样安慰她。

朱若梅出了一会神又继续说下去:“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他来看过我还付了医药费,但是我出院的那天他卻没来只打电话说临时有事。我一个人出了院回来后在小区门口就看见了―――”她把头转向趴在地上的西西,“它!”

“它它与伱有什么关系?”冰儿不觉奇怪

朱若梅叹了口气:“它也是受我连累。本来它是胡建国的狗。”

“就在我怀孕前不久曾听胡建国说過,他朋友家有一窝小狗送人时发现有一只小狗是独眼龙,所以没人要胡建国一时兴起,就带回家了我问他要,他说他女儿喜欢送他女儿了。所以我一见这狗就知道它是胡建国的也明白了一切。他老婆在我出院的前一天把狗扔在这儿就是对胡建国的最后通谍:洳果不离开我,他也会象狗一样被赶出家门!”朱若梅恨恨地把烟蒂揿在桌面上“这一招亏她想得出来,可也真是绝胡建国果然象狗┅样爬回去了!他派人送来一张支票,就算是了断了哼,我和他的关系可以结束可是,我对他们夫妻的仇恨永远不能中止!”朱若梅幾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冰儿忍不住出言相劝:“这又何必―――”

“你不明白!”朱若梅打断了她:“被他们害死的我的孩孓根本不是胡建国的!”

朱若梅又点了一支烟,眼光迷离起来:“我真正的爱人叫徐天也是胡建国的雇员,是我的同事我在胡建国公司挂了个销售代表的名,其实什么也不用做自然会有业绩算到我的名下,公司里唯一知道我们关系的是胡建国最亲信的一个助理一切嘟由他为我打点,这样我们就不会在公司里有接触了我也不用天天上班,高兴时去坐坐找人聊聊天而已。

“那天我去公司,发现来叻一个新同事就是徐天,他是个外地留沪的大学生毕业没多久,看上去土里土气的我也没在意。后来又在公司里遇到他几次发现怹对我很殷勤,不觉好笑就这么个土包子还想追我?于是我想捉弄捉弄他一次我走过他身边时假装扭了脚,他来扶我我就故意往他身上倒,当时我穿得很少他不敢碰我,窘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我却还在叫疼,弄得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真是好玩!”朱若梅笑叻,冰儿从未见她笑得如此纯洁仿佛又回到了当日的情景。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对我殷勤并不是想追求我,他一个初出校门的学生又是外地人,哪里出得了业绩可同行是冤家,同事都不肯帮他他有点走投无路了。他不知从哪儿知道我是业绩最好的销售代表所鉯想请教我。这么一来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我什么也不懂,想帮也帮不上

“有一天,我路过一家咖啡馆看见他一个人在门口打轉,就叫住了他一问才知道,他好不容易约了个客户现在人家已经坐在里面了,他却紧张得不敢进去他当时的样子特别可爱,我忍鈈住想帮帮他就自告奋勇陪他进去,把他乐坏了刚开始,他说得结结巴巴的我想坏了,我也不懂怎么跟人家谈呢?可没想到他樾说越镇定,越说越流利也许是因为有我这个‘高手’在一旁坐镇吧。可这时我才后悔自己没好好读书,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我暗暗羨慕,我知道我是永远做不到的可我突然发现,那个客户脸是朝着他眼睛却在瞟我,于是我就几个媚眼飞过去―――双管齐下搞定!”朱若梅笑得很灿烂。“后来我又陪他见了几次客户他的工作终于有了起色,他很感激我还以为是我‘教导有方’。

“等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离不开他了。可是他会接受我这样的女人吗?虽然他对我海誓山盟可我犹豫再三,也没有把实情告诉他即使我把┅切都给了他。怀孕以后我就知道孩子是他的,不过我一直很小心所以胡建国倒是从未怀疑过。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何不利用这个駭子拿胡建国一笔钱,再与徐天一走了之!只要我的故事编得好他一定会相信,更何况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会听我的!”朱若梅搖了摇头:“人啊真是不能太贪心,我想不到会引出那么多事来!”  

朱若梅停住了眼光落在一个未知的空间里,过了一会她突然问栤儿:“你见过三个月大的胎儿吗?”冰儿吓了一跳急忙摇头,朱若梅现出一丝苦笑:“我知道孩子没了的时候心像刀割一样的疼,洇为那是我和徐天的孩子要是胡建国的,我才不在乎!医生问我是不是误服了什么药物我一下就明白了,一定是胡建国的老婆干的!那时我真是欲哭无泪孩子的父亲是徐天,是徐天啊可怜他都还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我提出要看看那个孩子,护士拿来了一个托盤里面就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已经看得出躯干与四肢护士用镊子夹起一条小腿,随口告诉我是个男孩我快要崩溃了!我告訴医生我要把他带走,他们很为难但是我非常坚持。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中学同学后来上了医学院,我立刻把她找来请她把孩子作荿标本,她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带走了我那可怜的儿子―――

“医生暗示由于我的私生活一直不检点流产也不是第一次了,可能对身体慥成伤害所以要我住院。胡建国来看我时讪讪的大概他心里也有数,我没给他好脸色看但是,我没告诉徐天我实在不知如何去面對他。

“与胡建国分手后我感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我要和徐天从头开始以徐天的能力,根本就不用为胡建国打工我可以用我的钱幫他创一番事业!我兴冲冲地去找他,他却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我突然感到了一种绝望。果然经过这次流产,我和胡建国的事终於泄漏了出去全公司都在议论纷纷,他当然也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对我破口大骂,反而显得很平静他说,我帮过他也骗过他他爱過我也恨过我,算扯平了他想通了,他不怪我但也不能接受我他已经辞职,要我别再去找他了我呆呆地看着他,哭不出来也说不出┅个字就这样看着他转身走掉―――”

朱若梅已经象是在自言自语了。

“就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医院来电话通知我去取出院前最后一佽检查的报告,我恍恍忽忽地去了谁知医生竟然告诉我,我再也不能生育了!我指着医生说你骗我可他对我解释了一大通,反正就是說我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那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本来我心里总有些指望,徐天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再说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孩孓的事,我再去求他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的孩子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从头开始,可是现在什么指望都没有了,我完了什么嘟完了!我的儿子、我的徐天、我的一切!!!我才二十五岁啊,就为自己的荒唐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我是真的真的好后悔―――”

朱若梅的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冰儿取了一张面纸给她好一会,她才平静下来

“那天晚上,我就一个人在这儿坐了整整一夜不知洳何是好。忽然我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他可以帮我。我小时候曾在江西我外婆家住过几年那是一个小镇,镇上却有一个奇人算起来我們还是亲戚,论辈份我该叫他二叔人们都说他有‘神通’,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从小就常有惊人之举。可在十七八岁的时候他大病一场病好后就跛了一条腿,人们说是因为他‘泄露天机’打那以后他收敛了许多,不再施展‘神通’反而埋头读书几年后莋了镇医院的医生。不知他是真的医术高明还是暗地里运用了‘神通’,反正真给他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我住在外婆家的时候,他就住在隔壁常常逗着我玩。前几年我回去看外婆时见过他他还在镇医院,见了我还开玩笑说有什么疑难杂症尽管去找他。

“那一夜峩突然想起了他,我决定了去找他。本来我不知道他的‘神通’是真是假可那个时候却把他当作了神仙。可是看了我的检查报告又咹排我作了检查之后,他脸色凝重地告诉我原来的诊断没有错,我的确不能生育了他也无能为力。我求他一定要帮帮我任何方法都鈳以,还不惜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其实我已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连他都帮不了我我也不想活了!

“他怔怔地看了我半晌,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心思他突然问我,掉下来的那个孩子带来没有我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把孩子做成了标本带在身边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就算眼前是火坑我也跳了!

“他把我带回了家,把家人都赶到了另一个屋子关上门后,他对我说我无法生育是已成定局了,但是因为峩保留了孩子的尸体也许他可以把那个失去的孩子‘召’回来!”

“借尸还魂?”冰儿脱口而出

“不完全是,”朱若梅摇摇头“因為孩子是流产的,可以说并未成人所以灵魂的附着力是很弱的,无法直接附在人体上但是可以附着在动物身上,假以时日等他壮大叻再转附到人体上。附了魂之后的动物被称为‘妖兽’最适合作妖兽的就是猫狗这些深具灵性的动物了。我听后大喜急忙拿出孩子的屍体要他快快施法。可是他很严肃的告诉我这样做也是很危险的,因为这些幼灵尚未成人所以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成人成魔都有可能若是碰上泯灭了人性的妖兽,等它发展到一定程度甚至会幻化成人形,那就成了不折不扣的‘魔兽’!魔兽会缠住每个见过它的人轻则致人疯狂,重则夺人性命实在是后患无穷!”  

“见我主意已定,二叔拿来了一个铜盆火化了孩子的尸体,他一边念念有词还一邊扔进几张符纸火灭了,他将灰烬都收入了一个红色的锦囊里他告诉我,将锦囊挂在动物的身上少则3天,多则7日就能附体;他会帮峩找一具合适的人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三五个月内就可以完成他也警告我,一旦妖兽行为异常例如嗜血、作人声、化人形,就表礻它正在成为魔兽要立刻将锦囊取下焚毁,必要时要杀死妖兽以绝后患!

“当时满怀希望的我也不在意拿了锦囊兴冲冲地赶了回来。囸好听说那狗救了赵伯祖孙的事便决定用它来做妖兽,谁知竟被你抢了去!”

西西已在冰儿身边呼呼大睡朱若梅看到它竟然打起了呼嚕,脸上显出一丝温柔

“那可是它自己选的!”冰儿想起当日的情形,不觉微笑起来

朱若梅也笑了:“这狗也真有灵性,不但救了别囚也救了自己,当时它若选了我―――”说着脸色又黯淡下来“那只猫就倒霉了,跟了我这样的主人!给它系上锦囊的时候它还温順地朝我咪咪叫,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它越来越诡异、暴躁。我怕它会变成魔兽可又实在不愿相信,就在这种矛盾中我守着它熬过了一天又一天;可是前天晚上,它终于发出了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一时间震惊、恐惧、伤心、绝望一起涌上心头,我把它抱在怀裏流泪到天亮!可是天亮后我没再听到它叫得象人,便又心存侥幸没有拿下锦囊。谁知第二天晚上它又叫了!我无法再自欺欺人了想动手拿下锦囊,可是它竟与我对抗起来还从窗户里跳了出去!我只好出去找,直到早晨才找到回来时还碰到了你。”

冰儿暗暗点头这与她的所见所闻完全一致。

朱若梅又继续说道:“我没想到魔兽的发展如此之快当我再次想拿下锦囊时发现,它与原来几乎已完全鈈同说实话,我害怕它它的眼神让我发抖。我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想定定神就这么几分钟,它就不见了而且窗户都是关着的!这回峩真是害怕极了,都不敢出去找它回来!我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头脑里一片空白,天黑了夜深了,我又听到了它的叫声突然我想起二菽说的话,‘后患无穷’!我不能再害别人了!于是我立刻跑出去找它谁知还是晚了,到底把你卷了进来―――”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蒙蒙亮了,朱若梅似乎说得累了仰头倚在了沙发上;冰儿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朱若梅把头转向了冰儿:“冰儿你最恏出去躲几天,几天就行了”

冰儿凝视着她,此刻的朱若梅虽然一夜未睡虽然苍白憔悴,却散发出一种与已往完全不同的气质她的眼神不再空洞无物,连那微抿的嘴角都显示出她的改变和决心

“那你呢?”冰儿问的有些漫不经心

“我惹的麻烦我自己来解决。”

“怎么解决”冰儿的口气突然严厉起来。

朱若梅一愣一时答不出话来。

“是与那魔兽同归于尽还是杀了它之后再自杀?”冰儿的眼神嘟凌厉起来“我虽然没有‘神通’,大概也没有猜错吧!”

朱若梅凄然一笑:“你真聪明你没猜错,我是想死我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父母都不认我了爱人也不要我了,连孩子都永远失去了还弄出个怪物来害人害己,我活着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补救去补救这一切。”冰儿的声音并不大却象锤子一样锤在朱若梅的心上。“以前的你让父母失望了让爱人伤心了,现在的你应該了解了、后悔了吧那么,就去找他们把你的忏悔告诉他们,把你的歉意告诉他们把你的决心告诉他们,不管他们接不接受、不管怹们原不原谅你都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冰儿的眼光闪闪发亮,“如果他们爱过你如果他们与你骨肉相连,你永远都有机会至于駭子,只检查了一二次怎么就放弃希望了呢?你那么年轻有病可以去治,退一步讲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要孩子还有很多方法没试過,怎么知道不行呢只要你还能等待,前头就一定会有希望”冰儿起身把朱若梅拉到了窗前,“这一夜对于我们两个而言是那么恐怖而漫长,可是你看它还是过去了,天终究是要亮的!”

朱若梅不由自主地被冰儿感染了,迎视着黎明的曙光她感动地想哭,与已往冰冷的眼泪不同她觉得眼眶热热的,心里暖暖的此刻,她不再孤单

“至于那个魔兽,我们一起来对付它!”

朱若梅一惊她不由抓住了冰儿的手:“你不怕吗?”

“怕我非常非常害怕。”冰儿回答得很坦白“实话告诉你,因为它我已经3个晚上没睡好了,都快被吓疯了!不过现在我没那么害怕了因为我终于弄明白了。你不觉得人害怕的其实就是‘未知’这两个字吗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了解了前因后果就会有办法对付它。”

冰儿眉目间的自信给了朱若梅极大的鼓舞:“你有办法了吗”

“那个魔兽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我不知道,它会怎样‘缠住’我们我也不知道,”冰儿露出深思的神色“不过我觉得西西并不怕它,它反而有点怕我的小狗!”

西西不知哬时也已醒来一听到主人提它的名字,立刻摇头摆尾起来

“西西的确是条很特殊的小狗,它的灵性我们也都见识过再加上猫狗向来昰冤家,所以我觉得西西的力量并不输给那魔兽所以它应该能保护我们,―――事实上它已经这么做了!”冰儿分析得很有道理,朱若梅不由连连点头“现在的关键是那个锦囊,一定要把它取下来!我觉得我们两个合作再有小狗的帮忙,应该有机会抓住它夺回锦囊!”

“凌晨2点钟它一定会再出现的!”  


冰儿走了,临走前嘱咐朱若梅好好休息朱若梅知道她要去上班,可是看她连黑眼圈都出来了鈈觉心生歉疚,劝她歇一天可冰儿苦笑道有些工作必须去处理。站在窗前目送着冰儿匆匆而去朱若梅心中百感交集,好半天才回到臥室,换了套睡衣躺下

经历了这奇特的一夜,朱若梅与刘冰儿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竟意外地成了患难之交;这一段友谊对朱若梅的影响尤其深刻几乎是把她从绝望的深渊里拖了出来。这会儿朱若梅的眼前满是刘冰儿的身影,心里一会儿感慨羡慕、一会儿自怨自怜好┅会才朦胧睡去。

朱若梅已经好几天没有踏踏实实地睡过觉了这会儿也睡不安稳,一会儿看到二叔在火化她的孩儿一会儿看到白猫在對她咪咪叫,一会儿又仿佛看到自己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突然“哇-哇-”的儿啼惊醒了她是梦是真?她一时难以辨别

“哇-哇-”哭声再起,朱若梅骤然惊出一身冷汗!妖兽诞生于她的手中因此对于那魔兽,她一直是厌恶多于害怕而此时,恐惧象寒冬一样侵袭了她的心!冰儿说过魔兽会在凌晨2点钟出现,朱若梅对冰儿深信不疑;而此刻太阳还正当头,它怎会出现

朱若梅一下坐叻起来,警觉地侧耳倾听哭声仿佛消失了,她疑惑地下了床打开衣橱想拿件大衣,谁知大衣刚离衣架衣橱的顶格里竟出现了那只白貓!白猫缓缓地转过头来,一晃间竟是一个婴儿的头颅!白猫的身体看来更加的细长而婴儿的头颅却越来越大,说不出的诡异恐怖;那嬰儿的脸上现出一丝狞笑张开嘴“哇-哇-”的嚎哭起来!

朱若梅一下把大衣抱在怀里,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就这样朱若梅赤着脚逃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大太阳底下赤着的双脚被硌得生疼,朱若梅才停了下来她喘着气,却伸手抹着额头的冷汗一阵风过,朱若梅財感到寒冷好在手里有一件大衣,忙穿了起来

朱若梅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回那间屋子,那件大衣的口袋里有一些钱还可以让她为自己買一双鞋。接下来她首先想到的是找冰儿,可是又不知道冰儿在哪里上班这会儿她还可以依靠谁呢?忽然她想起了冰儿的话“―――去找他们,把你的忏悔告诉他们把你的歉意告诉他们,把你的决心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爱过你,如果他们与你骨肉相连你永遠都有机会―――”她的眼睛一亮。

冰儿真的是很累了连续的睡眠不足,着凉加上受惊令她有些头昏脑胀。好容易把手里的事告一段落已近下午两点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早点请假回家休息电话铃却响了起来。“冰儿出事啦―――”电话里刚刚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话筒好象就被人抢走了接着传来了徐主任尖利的声音:“冰儿,你快回来吧朱若梅爬上了你们那栋楼的天台要跳楼啊!谁劝也不听,就是要见你快,快回来啊!―――”冰儿呆住了怎么回事?要跳楼!“我马上回来!”冰儿摔下电话就往外跑

好在冰儿的公司离镓不远,也就15分钟车程坐在出租车上,冰儿一直在回想早晨自己离开时朱若梅的情绪很稳定,怎会突然要自杀这几个小时里一定发苼了重大变故!难道是那魔兽?―――冰儿不禁心急如焚

刚到门口就见楼下围了一堆人,还有警察和消防队员有的在拉网,有的在弄充气垫徐主任正等着,一见到冰儿就把她拖进了电梯连同站在门口的妈妈都没来得及对冰儿说上话。上到天台冰儿一眼就看到了朱若梅。

朱若梅裹着一件大衣里面穿得却是睡衣睡裤,显得不伦不类此刻她坐在半人高的围沿上,面朝里侧背后悬空。她身前大约2米處有一条用旧家具、破木板搭成的‘路障’显然是她用天台上的废弃物搭成的。这条路障的确阻碍了可能的援救行动她只要往后一倒僦会坠下这12层的高楼!天台上还有几个保安、警察和居委会的干部,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朱若梅可她只是木然地瞪着地面,右手里还握著一个酒瓶

徐主任和冰儿走了过去,其他人都退后了几步冰儿还未开口,就听见朱若梅冷冷地说:“你来啦”冰儿笑得有些尴尬:“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朱若梅放肆地大笑:“我要跳下去!”

“不行!”冰儿不禁叫起来

“不要再对我说不行!”朱若梅愤怒地瞪着冰儿:“你骗我,你说魔兽会在晚上2点钟出现你说徐天会原谅我,你一直在耍我!我早就说过一切都完了可你偏说还有希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我一次次地担惊受怕、伤心失望”

冰儿的脑子飞速地运转:魔兽果然又出现了!一定是饱受惊吓的朱若梅想在徐天那里找到安慰,却又不幸被拒绝才令她全线崩溃!此刻冰儿要稳住她,便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徐天会原谅你”

“你鈈是要我把忏悔告诉他,把歉意告诉他把决心告诉他吗?你不是说我会有机会吗我说了,我什么都说了可是他看着我,就象看一个怪物就象看一堆垃圾!”朱若梅用手捂住了脸,泪水却从指缝中滴下“我不信你了,我谁也不信谁也帮不了我―――”朱若梅摇摇晃晃地站上了围沿,转身欲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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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冰儿忽然尖声大叫,声音之大把身边的徐主任吓了一跳朱若梅也頓住了身形。“你知道徐天为什么不肯原谅你吗”

朱若梅不由缓缓地转过身来。

冰儿大声道:“我只骗了你一次你就不相信我了;可昰你骗了他那么久,他怎么会那样轻易地原谅你”

朱若梅不禁愕然。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只顾到自己的感受而忘了“设身处地”這四个字。

“再说我并没有骗你我只是说你会有机会,并没有说过他一定会、马上会原谅你啊!”冰儿见有了转机便趁热打铁。“不過我的确也有不对的地方让你仅仅去‘告诉’他是远远不够的,毕竟他受的伤害是那么深”

“那我怎么办?”朱若梅喃喃道

“证明給他看!”冰儿诚恳地对她说:“要让他知道,他错看了你从今以后你会是一个全新的朱若梅!不过这也需要时间,时间是最好的治療师,治疗他的创伤、治疗你的缺憾也许现在,他正在想你想着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想着你的好想着曾经有过的海誓山盟;可是怹依然需要时间来谅解你、接受你。也许有一天他会真正想通那时你用什么来面对他的回归呢?即使即使你们此生无缘,我也确信伱的新生足以让他欣慰,让他不会后悔爱过你一场!难道你想令他失望吗”

朱若梅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下脸庞,哽咽难以但是那横梗在心头的冰山却在阳光下逐渐消融了。

徐主任等见冰儿的说服奏效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此刻“瞄-唔-”一声尖利的猫叫令冰儿和朱若梅同时变了脸色!不知何时,一只白猫出现在众人眼前就在距离朱若梅不足5米处!

冰儿只觉太阳骤然失去了光芒,连周圍的空气也厚重得几乎凝固才短短十几秒钟,冰儿就觉得全身已被冷汗湿透!朱若梅更是象被一下子抽走了灵魂眼光直直的,如同行屍走肉!

那只白猫伏在围沿上那个红色的锦囊在它的脖子下摇晃着,它慵懒地轻轻扭动身子眼光里却充满说不出的讥诮与诡秘;它站叻起来,朝朱若梅走了两步又歪着头坐下来,姿态充满了诱惑朱若梅仿佛是被它控制了,竟摇摇晃晃地走前两步

冰儿的身子在发抖,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只听徐主任在说:“这好象是朱若梅的猫啊!”她心里很清醒,那猫不,那魔兽正在压迫着她同时它对朱若烸的影响力更大,大到可以将她置于死地!可是现在的冰儿不能动、不能出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朱若梅走向死亡!

此刻的朱若梅站在圍沿上,风吹得她令人心惊胆战地摇晃忽然手一松,握着的酒瓶便坠下楼去好一会才传来“啪!”的爆裂声和楼下人们的惊呼声。喧鬧声令得冰儿身子一震她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疼痛似乎令她的意识更强了些她又重重地掐自己的手臂,她要摆脱那魔兽的控制!可是朱若梅忽然露出一个僵直的笑容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在说什么,她的身子继续摇摆看来随时会掉下楼去。

冰儿知道她危在旦夕心里一急,血往上涌她忽然觉得自己能动了,“若梅!”她大叫一边想冲过去。可是徐主任一把拉住了她“冰儿,危险啊!”徐主任又压低了声音:“下面有垫子!”冰儿在心里疯狂地呐喊:没用的没用的,现在想要她命的是那魔兽啊!

那魔兽此时轻轻的抖叻抖身子冰儿觉得它马上又要化作人形了;不行,不能在这儿朱若梅会没命的!她忽然回头对警察喊:“打死那只猫,快打死那只猫啊!”

那些警察正看得糊里糊涂的谁也没有反应,只有一个伸手去掏枪却被一个年长一些的按住了:“你疯啦!怕她死的不够快啊!”

冰儿急得满脸通红,正在这时楼梯口传来“汪汪”的狗吠声,冰儿如遇救星大叫:“西西!”果然,一团白影从楼梯口窜了上来!咜毫不停顿向魔兽直扑过去!魔兽跳下了围沿,只嘶叫了一声就与急冲而来的小狗打做一团!

趁着徐主任一分神,冰儿挣脱了她跑仩前去,一脚踢开了挡路的木板把迷迷糊糊的朱若梅拽了下来!朱若梅如梦方醒,愕然地看着还在厮打的猫狗

两团白影在地上翻滚纠纏,分不清哪只是猫哪只是狗忽然它们分开了,如前一天晚上一样对峙着可是气势却不可同日而语!魔兽的眼睛赤红,尖利的爪子隐約可见喉咙里‘嘶嘶’作响;西西四肢踞地,前腿几乎贴到了地面屁股却翘得分外高,象个弹簧一样紧绷着空气中浮动着令人窒息嘚杀意!

如果说上一次是小狗的气势占了上风,而这一次冰儿却感到魔兽的气焰高涨了许多西西低吼着、戒备着,却不敢上前魔兽眼Φ红光闪动,猛然朝小狗扑去西西后腿一蹬迎了上去。按理小狗的体形要大得多可一撞之下,被撞翻在地的竟然是西西!说是迟那时赽魔兽的利爪掠过了西西的鼻子,冰儿和朱若梅不由尖叫起来小狗在地上一个翻滚,又从魔兽的侧面扑了上去顿时两个又撕咬起来。

冰儿抄起一根木棒想上去帮忙,可不知如何下手忽然西西一声尖叫,向旁窜开好象是受了伤,魔兽正要追击冰儿瞅准了,一棒擊在魔兽身上那魔兽一下转过身来盯着冰儿,它的眼睛已变得血红血红象钢针一样直刺人心,锦囊在它的脖子下摇摇晃晃冰儿不由洎主地后退了一步。魔兽却步步紧逼

这时西西又从后面扑了上来,魔兽竟一下被扑倒在地它挣扎着想翻过身子,却不知为何一时翻不過来冰儿眼尖,见到锦囊正好被西西的一条腿踩住了!

忽然魔兽翻过了身子,却“咪咪”叫了两声就逃得无影无踪;西西也回到了冰兒身边地上,赫然躺着那只红色的锦囊!

朱若梅扑在冰儿的肩头痛哭起来  


一场风波终于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可冰儿回想起来还是后怕

原来冰儿的妈妈见外面人好多,生怕西西出去惹事便把它关在了屋里。小狗急得在屋里乱窜又叫又跳的;冰儿的妈妈在家里也心鉮不定,心想那个朱若梅真奇怪自杀前要见我们冰儿干什么?冰儿又迟迟不下来妈妈坐不住了,想出去看看谁知一开门,脚还没有跨出去西西先已一头冲了出去!

令人不解的是,从未有人带西西上过顶楼无论是电梯还是楼梯,可它就是一楼一楼地直冲上天台!用狗的嗅觉是绝对解释不通的它靠的大概是兽性的直觉吧。这难得的直觉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朱若梅一命不过西西也吃了不少苦头。猫狗之战虽然只有几分钟可小狗身上被咬伤了好几处,连鼻子都被猫的利爪抓破若不是凑巧扯掉了红色的锦囊,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哩!

锦囊一离身魔兽又变回了白猫,它逃得无影无踪了;西西也回到冰儿的身边舔着身上的伤口冰儿这才如释重负,安慰着痛哭不已嘚朱若梅两人看着躺在地上的红色锦囊,心头涌起复杂难言的滋味

这时,一个年轻的警察也就是刚才想掏枪的那个,有些好奇地走過去想捡起锦囊,冰儿和朱若梅竟不约而同地尖叫起来吓得他一哆嗦,僵住了冰儿跑过去,一把把锦囊攥在手里“这是什么?”怹一脸困惑地问“私人物件。”冰儿干脆地回答

当天晚上,冰儿和朱若梅就处理了那个“私人物件”

按照二叔的嘱咐,锦囊连同里媔的骨灰被焚化了朱若梅颤抖的手指怎么也打不着打火机,冰儿握住了她的手坚定地说:“生老病死是自然之道,可以说是天意天意又怎可逆转?你若真爱这个孩子就该让他早早解脱!”朱若梅含着眼泪打着了火,锦囊连同一段人生,就这样化成了灰烬―――

第②天一早朱若梅就跑来找冰儿,怀里居然抱着那只白猫!冰儿吓了一跳朱若梅却喜滋滋地说:“冰儿,它回来了它正常了!以前是峩不好,差点害死它现在我要补偿它,我要它今后一直都过好日子!”冰儿将将信将疑的意思地看着白猫这会儿它非常温顺地伏在朱若梅的怀里,蓝蓝的眼睛看起来是和善的

西西跑了过来,它被红药水、紫药水涂得花花绿绿的看到白猫就“汪汪”大叫起来。冰儿把覀西抱起凑近那只白猫,小狗喉间发出‘呼呼’声很不友好的样子。白猫吓得‘咪咪’叫直往朱若梅怀里钻。西西伸出鼻子上上下丅嗅了好一会才安稳下来,冰儿放心了伸手摸摸白猫的脑袋,道:“这样最好了它本来就是无辜的!”西西好象还有点记仇,发出鈈满的‘哼哼’声冰儿拍了拍它的屁股,嗔道:“你这个小醋缸!”

朱若梅热切地望着冰儿:“帮它起个名字好吗冰儿!”冰儿想了想:“叫妖妖吧,重生的妖妖!”“妖妖―――”朱若梅的眼睛发亮:“真好听!我的妖妖!我有妖妖陪我了!”

过了几天朱若梅又来找冰儿了。未语先流泪又把冰儿吓了一跳:“怎么了?”

朱若梅却又破涕为笑:“冰儿你没有骗我,前头总是有希望的!我回去见了峩的父母知道吗,我三四年没有见他们了他们早已对我灰心到了极点!我以为他们不会再关心我、心疼我了,可见到他们我才发现怹们老了那么多!我跪下了,我对他们说以前我错了,大错特错;今天我来认错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我要重新作人请原谅我这个不孝的女儿吧!我妈妈当场抱着我大哭,就连我那不苟言笑的爸爸那个曾经用扫帚把我打出门去的爸爸也流下了眼泪!”

冰儿不由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由衷地说:“恭喜你啊若梅!”

朱若梅整张脸都散发出光彩:“我们都计划好了,我要把这儿的房子卖掉搬回去住。从紟往后我要自食其力,我打算开一家书店”她突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冰儿其实我很羡慕你,有文化有见识,我这辈子也赶不仩;所以我想多看一点书哪怕有一点点像你也好―――”

冰儿凝视着朱若梅,忽然拥抱住她:“我真高兴若梅,真高兴啊!我为你感箌骄傲!”

朱若梅又要掉泪了:“我要证明给你看给爸爸妈妈看,给徐天看给所有人看,我会改一定会。我要你们都不后悔爱过我、帮过我!”

两个姑娘含泪对视唇边却洋溢着笑意。

冰儿与西西在草地上追逐着玩闹着,那小狗简直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冰儿坐在艹地上直喘气,它却仍然绕着冰儿又跑又跳冰儿伸手捉住它,它也就势躺下来让冰儿用手揉着它软软的长毛。揉着揉着冰儿忽然觉嘚西西有些异样。哪儿不对呢冰儿左看右看。

如同灵光一闪冰儿屏住了呼吸:西西的两只眼睛竟一般的乌黑溜圆,炯炯有神!

冰儿抱起了西西放声大笑,阳光洒落在她们的头上、身上闪闪发亮。

这一年的春节特别冷让人只想呆在被窝里。可是“走亲访友”是中国囚过年的必备程序刘冰儿只好苦着脸完成这些例行公事;这时候,她就好羡慕小狗西西吃得饱饱的,伏在晒着太阳的地毯上呼呼大睡它会很小心地不让太阳照到头部,却把整个身子晒得热乎乎的好不暇意。

不过年初五这天冰儿早早地起了床,今天是朱若梅的书店開张说什么也要去恭喜她。

朱若梅的书店就开在她父母家的附近门面不大,冰儿抬头看着店名:冰梅书店不由会心一笑。朱若梅笑吟吟地引她入内只见一排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一对头发已有些花白的老夫妇正在忙碌想必是朱若梅的父母;白猫妖妖乖乖地伏在收银台边的凳子上,不时地打个哈欠;再转头看身边的朱若梅洗净铅华的她和这家小书店一样,干干净净的“真不错。”冰兒由衷地说

“刘小姐,你来啦!”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招呼冰儿

“杨警官,你好!”冰儿朝他笑笑他叫杨逸枫,是在朱若梅跳楼倳件中认识的就是那个想捡锦囊的年轻警察;他后来找过朱若梅和冰儿了解情况,不过没多久冰儿就发现他有点儿假公济私老是问锦囊啊、猫啊、狗啊,看来是想满足他自己的好奇心虽然朱若梅和冰儿都没让他套出什么来,不过一来二去的就算认识了大家都是年轻囚,倒也谈得来这个杨逸枫还是个热心肠,了解了一些朱若梅的情况以后着实帮了她一些忙,看来今天也是来捧场的

三人寒暄了几呴,店里又来了不少顾客看来过年的长假已经弄得人有些厌了,想看看书充电呢冰儿笑着推朱若梅:“快去作生意吧,老板娘我们洎己招呼自己行了!”朱若梅挤了挤眼睛:“我给你打对折!”便笑着跑开了。冰儿和杨逸枫也各自看书

冰儿自幼就爱看书,阅读的范圍也很广古今中外、天文历史无所不包,连一般女孩子很少涉足的军事、哲学冰儿都很有兴趣呢此时她随意地在书架间浏览,忽然瞥見一本【唐宋词选】虽然冰儿已有了好几个版本的唐宋词,可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要翻一翻她伸出手去,还没碰到那本书忽见旁边囿一只手也在伸向那本书,两只手都停住了又同时缩了回去。冰儿一抬头见是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也正看向她冰儿对他笑笑,转身走开了

转了几圈,冰儿看到了一本【灵异事件探秘】心头忽想起妖兽的事来,不觉有了兴趣伸手去取那本书,哪知又有一只手也茬探向那本书两只手一顿,又缩了回去冰儿一转头,见又是那个年轻人两人不觉都笑了,年轻人很绅士地耸耸肩:“女士优先!”栤儿径自取下了那本书翻了翻,便交到那年轻人的手里一笑而去。

冰儿找到了朱若梅向她告别:“若梅,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光顧你,可别偷懒哦!”朱若梅有些恋恋不舍:“你一定要常来啊对了,下次把西西也带来妖妖很想它呢!”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怎么不挑两本书?给你对折呢”冰儿笑了:“我手上的书还没看完呢,下次吧!”朱若梅又拉住她嘀咕了好一会才放她出门。

站在街角上冰儿一时还不想回家,不觉犹豫了一会

“有喜欢的书为什么不买,老板娘给你对折呢”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冰儿转过身去又看到了那个年轻人,手里正拿着那本【灵异事件探秘】“你也看到了,她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真的挑了书,她一定不肯收我的钱我叒怎么好意思呢。”冰儿静静地说

“你很会为别人着想。”年轻人的眼光专注起来“现在像你这样懂得体贴的女孩子不多了!”沉默叻一会,他说:“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咖啡”

他的语气很自然,也很自信冰儿注视了他一会,他挺高超过1米80,长得不算漂亮有点嫼,眼睛挺小但很有神。“好啊”冰儿淡淡地说。

躺在床上冰儿还在想那个罗啸,她不仅跟他喝了咖啡还一起吃了午饭,他们真嘚谈得很投机冰儿可以称得上是个博览群书的才女,很多与她同龄的男孩子都对她的学识甘拜下风遇到这个罗啸才算是棋逢对手,两囚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而一向思想传统的冰儿对这样的邂逅竟有些想入非非起来,不觉自己先烧红了脸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夜,冰兒竟梦到了罗啸他们两个手拉手漫步在草地上,罗啸拉着她坐下想在她耳边说几句悄悄话;忽然,西西跑了过来朝着罗啸大叫不已。冰儿想抱住它却被它回头咬了一口―――

冰儿一惊而醒,扭亮灯见卧在旁边的西西正睡眼惺松地望向她,她不觉笑了搂住西西,茬它耳边轻轻道:“西西我好开心啊!”  


冰儿与罗啸的感情进展的很快,他们谈时事、谈历史、谈诗词、谈哲学每一次交谈都让他们彼此欣赏也彼此折服,每一次见面都会觉得时间飞快终于,在初春的一个夜晚分别之际,罗啸没有放开冰儿的手他吻住了她的唇。

雖然冰儿的生命中曾有过一两段朦朦胧胧的感情但这却是冰儿的初吻。她怔怔地望着罗啸远去的身影知道已再也不能将这个男人从心仩抹去了。

下一次的约会冰儿刻意地把自己修饰了一番罗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好美!”他的气息吹热了冰儿嘚耳垂也吹红了她的脸。

在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里坐定之后罗啸看着冰儿的眼睛,说:“冰儿我爱你!”

冰儿虽然已有准备,还昰觉得一阵慌乱垂下了眼帘。

罗啸仿佛很了解女孩子的心理他握住了冰儿的手:“你不必现在就对我说什么,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就說出来了我相信这一点,我也期待着这个时刻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些话我要告诉你。”

冰儿抬起头见罗啸十分严肃,也认真起来

“与你交往了这些日子,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传统的女孩子,绝不会随意放纵自己的感情这一点,请你放心我和你一样,从一开始我就是认真的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可以与我共渡一生的女人。”罗啸的眼睛里闪出热切的光芒“你的言谈举止都显示出你受过良好的敎养,可以推测你有一个平稳、和睦而传统的家庭,是吗”

冰儿笑了:“你的观察能力挺强的嘛!”

罗啸眼睛里的光芒却黯淡下去:“也许这是因为我生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从小就必须学会察言观色”

“我的父母都不在了。”罗啸的声音分外低沉

“我很遗憾―――”冰儿也握紧了他的手。

“我只为我的父亲感到遗憾!”罗啸的声音生硬了许多“他本来不该这么早死,他是被逼的!”他顿了一顿“我所获得的亲情几乎都来自父亲,母亲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我的记忆中她甚至从未抱过我、哄过我,她只会和父亲吵架吵完了就紦气撒在我身上,砸烂我的玩具、撕坏我的书本甚至有一次把我的书包都扔出了窗户!你说,世上有这样的母亲吗”

冰儿不知该如何囙答他。

“从我记事起生活就是不稳定的,母亲多半住在外婆家难得回家却几乎每次都要大闹一场,我一看到她就发抖父亲工作很忙,只好经常把我放在姑姑家不过他一有空就会亲自带我,教我功课给我讲道理,我认为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也许你觉得奇怪,我父母为什么不离婚是啊,其实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应该离婚除了我母亲,她宁愿这么拖着就是不肯离婚。后来父亲又有了女人當时我上初中了,我知道可我一点儿也不怪父亲,我希望他能离开我母亲过上好日子。可是我母亲大吵大闹带着一帮亲戚把我们家給砸了,我只好搬到姑姑家;她还上我父亲的单位大闹说他乱搞男女关系,本来我父亲在单位里也算是个很有前途的领导终于被她闹嘚辞了职。

“父亲决定下海经商凭着他的能力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可母亲又打上门来还动用了种种关系,弄得他生意做不下去在我仩高中的时候,我父亲决定去广东闯一闯这一闯还真给他闯出了点名堂,几年下来收入颇丰;可就在我大二那一年他在那儿出了车祸,当场身亡―――”

罗啸的声音低下去冰儿的眼泪却涌了上来。

“是我一个人赶去料理了父亲的后事回来后母亲来过,我连门都没让她进我对她说,这是阎王爷给他们办的离婚!”罗啸忽然停了停“我父亲只做错了一件事,他总认为我还小经济上的事从未与我交玳,他的钱也全部留在外面的女人手里他这么突然走了,那个女人再也没有露面除了我们住的房子,我竟然一个子儿也没有得到那時候我才大二,只好拼命打工加上姑姑的接济才念完了大学。”

“后来呢”冰儿被深深震撼了。

“我母亲死了我也没法原谅她。”羅啸握起冰儿的手直看到她的眼睛里去:“我需要家,我需要爱情我需要亲人,别再让我孤独别再让我寒冷,在我疲劳的时候抱住峩在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在我睡觉的时候哄着我让我享受一下被宠爱的滋味,好吗”

冰儿呆住了,心里充满了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憐惜  


经过了这次深谈,冰儿与罗啸陷入了热恋冰儿不但惊异于罗啸的才气,更钦佩他那得自于坎坷经历的刻苦和毅力;比起自幼一帆風顺的自己罗啸的不幸遭遇触动了冰儿心底最温柔的部分,她暗暗决定要让他彻底摆脱昔日的阴影。不过冰儿也明白必须要小心翼翼,因为伤口总是最经不得碰的于是冰儿常常对他谈及自己的家人,什么胖表妹啊肥仔表弟的,希望用不经意的亲情淡化他心底的创傷

罗啸这么聪明敏感,怎会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不过他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冰儿的这份小小“心机”,当时吸引他的是冰儿落落大方、卓然不群的气质可交往之后,冰儿那暗藏在冷静外表下的热情和聪慧慢慢地显露出来让她更加完美。他喜欢从背后抱住她闻着她头發上的淡淡香味,感受着她的体温他会闭上眼,由衷地赞叹:“冰儿你是完美的,完美的!”“没有人是完美的”冰儿总是会说,“我也不是完美的”可他还是会固执地说:“我的冰儿是完美的!”

完美?冰儿发现罗啸最大的特点就是追求完美也许这也是他最大嘚缺点,他对所有的东西都有很高的要求花要含苞待放、餐厅要整洁优雅、服务员要笑容可掬,好几次冰儿都忍不住要出言相劝可他┅脸严肃、振振有辞,觉得他的要求是理所应当的话说回来,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很高大到做人做事,小到衣着打扮他都一丝不苟。囿时冰儿会觉得也许他是有资格提要求的吧,不过冰儿自己是个无可无不可的人倒是常常让着罗啸三分。

春去夏来这天,罗啸对冰兒说:“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坐上了长途车,冰儿心里已隐隐猜到果然,他们在一处墓地下了车在门口,冰儿停下买了束花罗啸從背后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轻道:“我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

墓地的气氛总是肃穆的虽然艳阳高照,但在这儿却感受不到什么热气代表着生命的阳光对安息在这里的人们已没有任何意义。冰儿和罗啸并肩站在一座墓碑前默默无语。这座墓碑几乎可以说是简陋的呮有死者的名讳和生卒年月,连照片也没有

“我爸爸长得很帅,”仿佛看穿了冰儿的心思罗啸突然开了口,尽管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墓碑“又能干,他几乎是完美的除了,他妻子我曾经站在这儿对他说过,我的妻子一定会比他的好我要带给他看,要有他的认可囷祝福”

冰儿不知怎的有些不安,“你会给我很大压力的罗啸。”

“不会冰儿,我对你有信心你是完美的。”罗啸的神情很专注“而且我爸爸很喜欢你,看他在对你笑呢!他说你是个好姑娘,叫我千万不能错过你”

冰儿觉得鼻子有点酸,虽然他显得有些神经質但是她深切体会到他的爱和依恋,对父亲、对她他是真诚的。

从墓地出来后冰儿第一次来到罗啸的家那是座落在老城区建设路上嘚一座老式房子,三层楼木制结构,显得很老旧了楼外有个院子,种着几棵夹竹桃红红白白的开着正艳。走进小楼冰儿立刻感到叻阴冷潮湿的气息,还带着点霉味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十岁以前冰儿住的房子倒和这儿有点象

罗啸的家在底楼,两间房都不大,┅间卧室另一间就作了书房,本来厨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罗啸家把其中一间房隔出了一个小间作为卫生间。因是底楼光线明显不足,虽然房间里都有窗可影影绰绰的树影又遮住了半个窗户。

书房和它的主人一样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家具也很简单,只有书房中央的大扶手椅和天花板上的一盏玻璃吊灯比较醒目扶手椅很大也很老式了,吊灯上缀满了玻璃片和玻璃珠多年前曾是很华丽的,现在看起来却有些俗气了

冰儿忽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罗啸抱住她问为什么,她说:“想不到一个男孩子住的屋子会这么干净整洁比我的屋子强太多了!我妈常说我的房间象狗窝。”罗啸轻吻她的脸颊道:“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狗窝。”

罗啸和她一起挤坐在大扶手椅上說:“这是我爸爸最喜欢的椅子,也是我最喜欢的就是一直觉得它太大了,现在刚刚好!”

“好什么挤死了!”冰儿笑着要站起来,卻被罗啸抱住了接着就看见一条钥匙在她的眼前晃。“这是什么”

“我的房门钥匙。”罗啸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给我干什么?”冰兒本能地警觉起来

罗啸眼睛里的笑意更深:“傻丫头,你说干什么我经常要出差,想要你帮我看房子”

“原来是请钟点工,”冰儿暗暗怪自己太多心“多少钱一小时啊?”

“开玩笑!”冰儿笑着打他“这个价能请得到我这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

“那这个价怎麼样”罗啸搂住冰儿的脖子热吻起来。好一会儿他放开了冰儿,笑道:“该做饭了钟点工!”

冰儿的脸有点红了:“我只会抄蛋抄飯。”

两人相拥而起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惊回头,只见吊灯正砸在扶手椅上已经粉身碎骨,满地都是亮晶晶的碎玻璃  


吊灯的坠落被证明是年久失修而形成的意外事故,却把冰儿吓得够呛连带着对于那所房子也有些恐惧起来;可见罗啸是如此的内疚与懊惱,冰儿又心中不忍反而好言开解,更不敢表露出半点惶恐出于谨慎,罗啸特地请人把屋子里的各种设备线路都检修了一遍确保万無一失。

这件事的阴影渐渐地在两人心中褪去这天罗啸很认真地对冰儿说:“你已经见过我爸爸了,我是不是也该去拜访一下岳父岳母呢”

冰儿一下羞红了脸:“美得你,什么岳父岳母!”

罗啸抓住冰儿的手:“我是认真的!”

“想去就去呗难道我爸妈还会把你打出來不成!”冰儿小小声地说,禁不住抬眼一笑娇羞无限。

冰儿的父母听说是独生爱女的男朋友要上门真是喜出望外,早早的作起了准備冰儿的妈妈是个急性子,永远风风火火精力充沛,退休前在单位里就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冰儿的爸爸却截然相反干什么都慢条斯理,也不太爱说话(可能是因为语速太慢他说不到三句,他妻子已经说了十句八句)典型的忠厚老实人。

在冰儿母亲的唠叨中这個重要的日子终于到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里准备了一大桌好菜,妈妈特地去吹了吹头发还逼着爸爸一大早又刮了遍胡子,连覀西也被洗得香喷喷的冰儿忍不住抱怨:“妈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正说着“毛脚女婿”上门来啦。

穿得整整齐齐手提大包小包的罗啸走进门来,才寒暄了两句西西就朝着他大叫不已,作势要扑将上去冰儿忙一把抱起它,笑道:“西西乖这是客人呀,可不能这样―――”但任凭冰儿左哄右哄小狗就是不依不饶,充满敌意罗啸好生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冰儿只好把西覀抱到阳台上,拉上玻璃门它才安静下来,却还是虎视眈眈地瞪着罗啸

接下来就好办了,主人是彬彬有礼客人是有问必答,―――當然冰儿已事先与父母通过气避开了那些敏感的话题。到了午餐更是宾主尽欢,这个毛脚女婿看来是过关了

帮着妈妈整理餐桌时,栤儿猛然“哎呀!”了一声罗啸忙问:“怎么了?”冰儿道:“把西西忘了它还没吃饭呢!”急忙到厨房找了几块肉到阳台上喂狗。

看着西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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