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以前山上看见一个女跟着爷爷看 ppt别人,可是别人说没有 是不是闹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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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办网文明上网举报电话: 举报邮箱:&&&&&&&&&&&&  十年前,我妈患上一场大病,这病很稀奇,据说在怀我的时候受了惊导致的,怕光、惧狗叫唤,常年身软如泥,又说胡话,家里的人怕染上晦气,单独的把我妈移住在后院的偏房里,并且还在后院的门上吊了一把闪着光亮的大铜锁。除了奶奶每天进去送饭倒水,一般都不让家人进去的,一年到头,我只有在过年的时候随着我爸去给我妈拜个年,隔着床上乌黑的棉帐子,我连我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偶尔的时候,只能看见我妈露出帐子外的一只苍白枯瘦的手,五节手指骨头突兀,被一层皮紧绷着,像极了长了五个指头的大鹰爪。  我妈病久了,渐渐的,镇子上上了点年纪的老人就在传我妈是中了邪气,需要找高人看看,说六七十年前,我太爷爷在我家后院的井里吊死过一个年轻的尼姑,那个尼姑死后,竟然在一夜间把我太爷爷三个最喜爱的姨太都害死了,厉害的很,这件事情,当时在我们白柳镇里传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  他们说的那口井我是知道的,就在我妈房门西南前一点的位置,黑乎乎的井沿常年长满青苔。  家里人是不理会镇上这些谣言的,但是我却把这些话听在耳里记在了心里,它就像是长了百脚的蜈蚣,时不时的在我心上缠来搅去,老想着是不是真的有个尼姑死在了我家后院的井里?很怕,又非常想去后院探究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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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  
  顶楼主。。  
  六月天,女娃娃的脸,天气说变就变,原来还好好挂在镇西边古樟树上的太阳,刮了几阵大风后忽然不见了踪影,大概是要下雨,现在正是农忙季节,阴了天,家里的大人急匆匆的去将屋外暴晒的稻子收回来,就把我留在了家里看家。  这正是个好机会。  我家的房子还是太爷爷那代流下来的,典型的江南三进式宅院,前设有前院,中间过了横向偏房,就是天井,随后是大厅、正房,与书房、再后是后院。后院与我们前房用围墙隔开了,墙上安了一扇估约三尺来宽的小门供人出入的,但是开门的钥匙在奶奶这。
  我搬了个凳子垫脚,却也只比围墙高了半个多点脑袋,双手扳在围墙上,使不上力气,只能探着双眼睛,看见后院疯长到有我人头来高的青青杂草,把那口井给遮盖住了大半。我妈的房门就算是在白天也是关住的,几条已经闭合了花朵的喇叭花藤在闷热空气的烘烤下,萎靡的吊挂在我妈房间黑乎乎的窗户上。  我又挣扎的往墙上蹭了蹭,还是上不去,却又不敢问奶奶钥匙,空气异常闷热,连院里平日戚戚切切叫个不停的蟋蟀都失了声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眼睛流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抬手擦,可是就这么一个抬手,眼角无意瞟到离我妈房门不远的那口井的位置,猛然发现一个光头白脸的女人正坐在破烂的井沿上盯着我看,目光歹毒!
  从没见过这么歹毒的眼神!心尖惊得猛然一颤,吓得十根手指紧紧的扣在了围墙上的碎瓦上不敢动弹一丝,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坐在井沿上的光头女人看!  那女人没穿一件衣服,腰细胸圆,浑身雪白,长得还倒是好看,小嘴柳眉,可是光滑的脑袋上一丝头发也没有……。
  她、她,她是不是就是那个……!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幻觉。  “良善!——你把大门关了干嘛呢?”  屋里传来秀云姐开门进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所思所想,心里一慌,秀云姐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就是秀云姐的这么一声喊后,井沿上忽然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光头女人。
  慌忙想从凳子上爬下来,但秀云姐从屋里已经瞅见了我踩在凳子上的样子,两道漂亮的柳叶眉儿皱起来:“良善,你怎么攀起围墙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是被奶奶看见的话,可又要罚你不准吃饭?!”  秀云姐很生气,将我从凳子上拉下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看着秀云姐气红了的脸蛋儿,有些不敢告诉她我在院子里看见一个光头女人的事情。秀云姐她是我堂哥未过门的媳妇,她和堂哥都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订了娃娃亲,从小都是在我家长大,今年刚满二十岁,桃腮杏眼,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不过平时性子羞涩胆小,遇人害羞,见了蛇鼠都害怕。
  “秀云姐,我就是想看看我妈,我想她了。”  秀云姐听我这么说,脸上的神情放轻松了下来,安慰性的揉了揉我的肩,叫我赶紧的回屋,今晚她给我做肉饼子吃。  我搬着凳子回屋,秀云姐走在我身后,我心里总是放不下刚才在后院里看见的那个光头女人,而且越来越担心,我妈还在院子里,那个光头女人,会不会去害我妈?
  “秀云姐,你有没有听镇子里人说过我们家后院那口井里有女鬼的事情?”  秀云姐身体忽然一怔,好一会才低下头来有些责怪的对我说:“良善,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件事情来,奶奶听见了又要打你屁股。”  “镇子里的人都在议论我妈,我很想知道我妈生病是不是真的像别人说的一样,被邪气缠上了,所以我妈才会病这么久?。”  我缠秀云姐不停的问,秀云姐熬不过我,将我拉到她腿边:“那良善,要是我告诉你的话,你可不要怕?!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我们都在家里住了这么久了,不是也没发生什么坏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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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说不怕。秀云姐这才开始告诉我说我太爷爷白清华,六七十年前,还是镇里大户人家的老爷,三十冒头的年纪,娶了三房的姨太,本来几个妻妾围在身旁已经够快活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清华竟然又看上了镇西头娘娘庙里的一个叫做施缘的尼姑,那施缘据说长的很漂亮,虽然剃光了头发,穿着素袍,可是皮肤白皙的就跟冬天里的雪一般,细腻光滑,尤为那双眼睛,温柔清静,就算是姑娘家看了她一眼都心惊肉跳的。
  可虽说这施缘是尼姑,可并非正派,咱白柳镇里但凡是有男人提出与她睡觉的请求,她一律不拒绝,哪怕是对方全身长满癞子,哪怕是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叫花子,她都默许。就算如此,镇子上的男人都喜欢她,从未对她有过偏见,上香敬佛,举办庙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殷勤隆重,而白清华为了展现他对施缘的喜欢,卖田卖商铺,花了大钱捐给寺庙重建,要施缘做他的四姨太。
  可没想到的是施缘死活也不肯同意,说她一心向佛门,没有佛祖的庇佑,她就会死不超生。当时白清华是个接受了点洋味的文化人,哪还真信什么鬼神,见施缘再三推脱,二话不说派家丁将施缘绑到家里强行迎娶。结婚那天,家里的下人还看见施缘在家里的佛堂拜佛痛哭,完后把一个个的佛像砸碎,白清华认为施缘闹点脾气是正常的,也并没有追究此事。但谁也没想到,就在晚上洞房的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深更半夜只听见新房里里传来女人的哀嚎声,紧接着家里守夜的下人就看见白清华用马鞭勒着光秃着身子的施缘,从新房里嚎叫着跑进了后院,将井绳绕在施缘的脖子里,把她整个身体悬空挂在了井中,被活活的吊死在了井里。
  谁也不知道当天晚上白清华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把施缘给杀了,白清华也不许任何人提起,之后,家里出现了闹鬼的传闻,说是几个姨太太在晚上出来纳凉,看见后院的井沿上坐着一个光头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神在月光在照耀下格外的引渡,吓得那几个姨太太赶紧的回房压惊,可是第二天早上一直都没见姨太太们起床,东西厢房门一开,只看见几个姨太太们一个个呈蛤蟆状趴在地上,似乎想往外爬,身体冰凉冰凉的,眼球爆出来的跟俩鸡蛋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的。
  秀云姐说到这的时候也害怕,柔软的身体向我贴过来,紧紧抱着我,把我身上穿的小衫扣子都揉开了,这时秀云姐眼睛一直都盯着我的衣领子看,忽然一把拨开我的衣服:“良善,你这里是什么?”  我低头往我胸口一看,只见从我锁骨稍微下一点的地方,多出了一道由几个环状组成的血瘀,几个环状血痕环环相扣,顺着皮下的排骨,一字往下横到我的胸膛中央去。
  没人看吗,5555
  这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更不知道这血痕是怎么弄上去的。  秀云姐伸出食指在我胸口上的红印子上轻轻戳了戳,怀疑是我刚才爬墙的时候弄着的,问我痛不痛?  我摇了摇头,说不痛。  那就奇怪了,明明一大道的红印子,怎么会不痛呢?秀云姐又在血瘀上按了几下,还是得不出结论,最后决定让奶奶回来看看,但是得不能把我去攀了后面围墙的事情告诉她,奶奶平日里最忌讳我去院子里的。
  大雨说来就来,老天像是个装满水烧的闷涨到极限的大罐子,啪的一声破裂开来,天上的雨水倾盆而下!秀云姐刚要去给奶奶和我爸送伞,奶奶和我爸头上顶着个大麻袋子匆匆的跑进了屋,秀云姐赶紧的拿毛巾过来替奶奶和我爸擦水。秀云姐一见着奶奶,立马对奶奶说我刚才顽皮,胸口被撞红了一道印子……。  奶奶脸色不是很好,秀云姐还没说完,立即有些不耐烦,随口对我说等会用毛巾敷一下就好了,一边说一边像是在顾忌着些什么东西一般,心神不宁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双手紧紧的握着,老望着屋外灰蒙蒙的大雨,对我爸说这雨下的可真奇怪,她昨晚是看了天气预报的,今天是大晴天。  我爸并没有接奶奶的话,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就去药房了。我爸是我们镇子里最有名的医生,治好了这么多的顽疾,却无论如何也治不好我妈,这成了他的心病,人也消沉了下去,不愿搭理人,哪怕是家人。
  这暴雨下了好几个时辰,屋檐上的流水如激流飞溅,这么大的雨,还真是很少见。晚上,我是和秀云姐睡的,秀云姐洗完澡爬到床上来,浑身滑爽,凑近闻还一股子香喷喷的味道,我一边咯吱秀云姐的细腰与她嬉闹,一边问秀云姐是不是用了什么香膏,身上怎么这么香?秀云姐这会心情有些不好,也没与我闹,反倒是按住我的肩,看了我一会,脸色紧张的问我刚才是不是真的在后院的井边上看见一个光头女人?  秀云姐这会这么认真的一问,我倒是有些不敢肯定了起来,纸支支吾吾的说是吧,但是立马解释,有可能是我听了镇子里老人说的话,看走了眼。  “刚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听见后院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声音又尖又细,有点不像是婶婶(我妈)的,这么大雨,谁会来我们家院子,我怀疑、我怀疑……”  秀云姐说着都快要哭出来了,后面的话都说不下去,我头皮顿时发炸,秀云姐手心里全都是汗,我俩都沉默了,僵直脸,静静的听着屋外雷电巨大闪亮。
  “要不我们告诉奶奶吧,这么可怕的事情。”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低哑着声音对秀云姐说。  秀云姐赶紧的点头,穿上衣服和我一起去找奶奶。  奶奶还在客厅里和我爸用碾子磨药草,秀云姐将她刚才听见院子里有女人说话的声音的事情告诉了奶奶,哪想到奶奶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说什么也不信,倒是还训斥了秀云姐一顿,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也和我一个小孩子一样相信自己家里有鬼?  “秀云姐说的是真的,我也看见了,就在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光头女人坐在我们后院的井沿上。”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站在秀云姐面前将刚才我攀爬围墙的事情全部抖露了出来。
  这些话,恍若是爆发的山洪冲毁堤坝,奶奶愣了会神,瞬间就抄起了身边的拐杖,边骂边向后院赶过去!  我爸紧接着立马跟过去!  我意识到我真是犯了什么大错,顿时有点六神无主,秀云姐也从未见过奶奶紧张成这样,握着我的手,随着我爸进了后院。  “轰隆!”一声厉雷惊响,刺眼的闪电照的院子里光亮的犹如夏日的正午,苍白惨烈,我的手牵着秀云姐温柔的手掌,借着闪电灼眼的光,只见我妈的房门大开,一具女人的尸体向外的趴在门坎上,双手举过头顶,手掌呈弯曲握合状,像是在往外爬,乌黑的一张脸上只看见浑白的眼球凸爆,犹如在死之前看见过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死状就和几十年前死的姨太一般!  我吓呆了,秀云姐也呆了,同样震惊的,还有站在我们前面的奶奶和我爸!
  那个暴死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就是我妈啊!  浑身像是被无数细长的毒蛇缠的喘不过气来,死亡就犹如一个可怕的诅咒笼罩在这个院子里。奶奶向着我妈冲过去,将我妈翻了个身,“咕噜”一声响动,我妈圆圆的脑袋从脖子上滚在了雨水中,凄厉的闪电闪在我妈的脑袋上,她凸爆出来的眼球直愣愣的盯着我看,脑后一缕黑乎乎的头发随着地上的流水扭动弯曲。  “秀云,快带良善回去!”  奶奶冲着秀云姐大喊,秀云姐这会也吓坏了,愣愣的将我扯到她身边,慌慌张张的拽着我回屋了,说什么也不让我出门,整整一个晚上,秀云姐紧紧的抱着我一宿没睡。
  大半夜更新这个自己也蛮害怕的,你们怕不怕啊?
  早上天边才露出了点鱼肚白,秀云姐在奶奶的叫喊下,早早的穿戴好起床。家里已经在准备我妈的丧事了,因为我妈是暴死的,在我们这里未满六十岁死的人,都被称为短命鬼,不能进镇子,更不能进镇里的宗氏祠堂,我爸到现在还没找到棺材,我妈的尸体只能放在出镇子的马路边上,大概是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天气也格外的阴沉,虽说没有太阳,但家人还是避免我妈的尸体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用竹席搭了个简易的棚子,遮挡我妈的尸体,并派了秀云姐去守住尸体,防止镇里生人还有那些畜生靠近。  家里死了人,按照镇子里的习俗,是要请全镇子的人喝丧酒的,奶奶遣人去外乡运了一只几百斤的大猪回来,筹备我妈的丧酒菜。杀猪时,我鬼使神差的紧跟着几个杀猪大汉,看着他们将钩子刺进猪住嘴上一下下磨着一把尖长雪亮的刀,不知怎么的,心里异常的兴奋,无比渴望看见刀子捅进猪喉咙里时爆出来的温热新鲜的血。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将要刺破猪皮的刀尖看,只觉的胸口发热,喉咙里干的快冒烟,咽了一口口水,眼见着刀子就要捅进去了,随着猪的惨叫,猪脖子里一道鲜红的血顺着刀子流了出来,看着这汹涌而出的热猪血,我莫名间饥肠辘辘,饿的胃里一阵翻腾,喉咙里就像是凭空鼓起了无数只嗷嗷待哺的水蛭,一条条的伸出饿的细长的身子,好想嘴对着猪脖子里的血窟窿,凶狠的吸……。  秀云姐惊慌失措的声音忽然从大门外喊了进来:“奶奶,大事不好了,婶婶、婶婶的尸体不见了!”  秀云姐的这喊声,让我浑身一震,刚才那种饥饿的感觉没有了,如噩梦惊醒!  ——我妈的尸体不见了?!这可是大凶大忌啊!
  奶奶原本在厨房杀鱼,一听见秀云姐的喊声,吓得手上的鱼血也顾不上擦干净了,跑到门口抓着秀云姐的手,急慌极了,问秀云姐到底怎么回事!秀云姐都吓哭了,眼睛肿的跟桃仁一般,呜咽着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奶奶狠狠的一跺脚,扯着秀云姐一起往外就奔!我见状赶紧的跟了上去,对奶奶说我也要去找我妈!  奶奶转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顿时会了意,气得大哭,却不敢向前一步,明明出事的人是我妈,为什么奶奶就是不准我和和我妈接近?!心里委屈又难受。  为了寻找我妈的尸体,奶奶把镇子里大部分的男人都叫上了,据镇子里的人猜测说,我妈是被山上的野狗叼了去,路就在山脚下,估计是山上的野狗闻见了我妈身上散发出来的腐烂味,就趁着秀云姐上茅厕的这档,下来把尸体给拖了。
  可猜测归猜测,至于到底是不是真是被山上的野狗拖了,谁心里也没个底,镇子里谁心里都慌慌的,我妈的暴死,尸体诡异失踪,让他们联想到我家后院里几十年前发生的恐怖事情。
  唉,没人看我还更不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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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几十年已经过去了,但我家后院闹鬼,这件事情,就像是一棵发了芽的小苗,在镇子里大人的心里茁壮的长成大树,又发了小苗,长在每个小孩子的心里。从我妈尸体失踪后,几乎镇子里所有的人都在排斥我家人,就连镇里开杂货店那个色老头,看见秀云姐去他这买东西的时候,也是一脸的不耐烦,伸手接过秀云姐递过去的钱时,也没像平时一样顺带着钱摸秀云姐那细腻的手,生怕我们会把我家的厄运带给他一样。
  傍晚太阳落下山后,去寻找的我妈尸体的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他们翻遍了白柳镇方圆六七里山林村落,别说我妈的尸体,就连我妈的头发都没看见一丝。奶奶愁得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断的唉声叹气。我爸从十几里外的棺材铺里拖了副新作的棺材回来,棺材都还没有上漆,但也就这么凑合了,毕竟只要是人家一听说我妈未满六十而死的短命鬼,都不敢将给家里老人备好的棺材卖给我家,据说是会折了他们阳人的寿。可是这会,我妈的尸体还没找到,就算是有十具棺材也没用!
  一家人吃完了晚饭全都坐在了大厅里,没一个人说话,气氛无比的压抑阴沉,就连顶上吊着的那盏70瓦的灯泡散发出来的昏暗灯光,现在都觉得无比刺眼,仿佛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我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外面的小孩是不会来找我玩的,我便一个人坐在灯下无聊的做着暑假作业,秀云姐偷偷的走到我身边来,小声央求我陪她去尿尿,说她一人不敢去。  我本就是坐不住的,秀云姐一说,立即欣然答应。尿尿是不用去很远的茅厕的,我家尿尿用的大木桶就放在在书房后边的小隔间里,陪秀云姐过去的话,我还可以顺带从书房里拿些吃食过来。
  秀云姐实在是胆小,去书房的路上紧紧的搂着我的肩,我被她勒的疼,对秀云姐说再这样勒我的话我就打电话告诉堂哥,叫他念完书后不娶她当我嫂子了。  只要我一说堂哥,秀云姐害臊起来,慌忙松开了箍着我肩的手,点着我鼻子娇骂了我一句,说以后不能老拿我堂哥压他,不然她就不对我好了。  “秀云姐,你都没见过我哥你怎么就喜欢他呢?镇子里这么多年轻哥哥都喜欢你真的一点也喜欢他们?”  “啪”的一沉闷的响声,秀云姐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巴掌,疼的我龇牙咧嘴。
  “良善你可不要瞎说,被外人听见了可是又要成为闲话的,再说,我见过你哥的……。”秀云姐说着又扭捏了起来。  原本还想骂秀云姐歹毒就会打我,一见秀云姐这害羞的样子,立即把这档子事情给忘到九霄云外,取笑的问秀云姐什么时候见过?听奶奶说,堂哥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就在外面大城市里头住了,从来都没回来过,秀云姐该不是太想男人在梦里见过吧。  眼见着秀云姐被我气的脸红,抬起手又要打我,我机灵的躲开了,秀云姐也作罢,咬了下嘴唇,细声对我说:“前年我去奶奶房里擦桌子,看见桌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大男孩,梳着整齐的头发,穿着白衬衫,黑裤子,站在一棵开的正艳的梨花树下,笑的可好看了,照片后面还写了祝奶奶八十大寿生日快乐呢。”
  “那一定就是哥了,还是前年的事情,怎么不见你拿照片给我看呢?长这么大,我都没看过我哥呢,你真是小气”  “才不是!我以为奶奶会给你哥的照片给我,便没有多手拿那照片,哪知道奶奶她从来就没和我说过你哥寄照片回来了,后来我再去找这张照片的时候,已经被奶奶收起来了。”  “那我们去要回来吧!”我对秀云姐说。  秀云姐脸上露出了点为难的神色,摇了摇头,说:“不行,我找奶奶提了这件事情,可奶奶说你哥忙着念书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寄照片回来,说是我看错了。”  奶奶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记性却好的很,她说没有的事情,应该就是没有,估计真是秀云姐看错了,别人家这么大的闺女都生娃了,秀云姐守着我堂哥二十年了,也难怪她会看错。
  秀云姐尿尿的时候,说放尿桶的隔间里没有电灯她害怕,硬是把我拉进去和她呆一起。  我一边捂着鼻子防止尿骚味冲进我鼻子里,一边借着书房里射进来的昏暗的光看着秀云姐解着裤腰带,说秀云姐是胆小鬼,也不怕被我看光,可说着这话的时候,我仿佛听见我身后传来一声类似于女人嬉笑的声音,吓得一颤,猛的一回头,身后一片昏沉的暗光,什么都没看见。  秀云姐见我忽然往后看,吓得赶紧问我怎么了?我将头转回来,一张大白脸迅速窜进我的眼球!周围的灯光暗,我看了好久才发现是秀云姐的脸。可是看着秀云姐的脸,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脸上的皮肤似乎要比平常白,白的刺眼,猛不丁的一看,仿佛是半空中漂浮着一张女人脸,而秀云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似笑非笑,神态像极了我在后院看见的那个光头女人!
  继续努力,我也继续努力的看下去
  心里咯噔一声响,忍不住问秀云姐:“秀云姐,你的脸怎么了?脸忽然这么白?”  秀云姐倒是一脸的疑惑不解的模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白吗?我刚看你猛的往后看,以为你看见了什么呢,都快被你吓死了。”  我摇了下头,说什么都没看见,秀云姐放下心来,在灯下等我,我去书房里拿糖。  书房与大厅只隔着一块厚实的木板,隔音效果比较差,我和秀云姐不在,听见奶奶和我爸在大厅里说话。  “娘,刚我回来的时候我看见晓娟(我妈的名字)了。”  我的手正往糖罐里伸,听见我爸忽然说他刚才看见我妈了,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我妈不是死了吗?而且尸体又失踪了,我爸是怎么看见我妈的?!  可是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奶奶竟然一点也不惊讶我爸说的话,平静的对我爸说:“晓娟和你说啥了?”
  我爸沉默了一会,说:“晓娟没说什么,浑身湿淋淋的,跟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娘,很有可能,晓娟的尸体,就在我们后院井里!”  ……  “良善,你快点!”秀云姐在门外的灯光下等急了,喊了我一句。我赶紧的抓了一把糖跟着秀云姐回到大厅。  大厅里静悄悄的,奶奶脸色倒也没之前难看了,见我手里抓了把糖,叹了口气,叫秀云姐等我吃完了带我上床睡觉,话说着时,奶奶抬脸看了眼秀云姐,竟然和我刚才看见秀云姐的反应一样:“秀云,你脸怎么变的这么白?”  秀云姐低头笑了下,问奶奶是不是真的?毕竟在秀云姐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子,大概都巴不得皮肤白的跟瓷娃娃一般。  奶奶又细细打量了下秀云姐,揉了揉眼睛,没看出点什么来,和我爸说了几句话,叫我们早点睡。
  我三下两除二的把糖吃完,早早的滚到床上去了,秀云姐也站在床边正打算上床,就在拖鞋时,忽然愣住了,说她好渴,然后顺手拿起桌上一大壶水哗啦啦的往喉咙里灌,跟头水牛一样,一会就把一大壶的水快喝的见底了。  我觉得奇怪,问秀云姐怎么这么渴成这样?秀云姐一边往喉咙里大口大口的灌水,一边对我摆手,模模糊糊的对我说她又干又饿,好想吃东西,说着急急忙忙的丢了手里的水壶向厨房的方向跑了过去。  厨房里堆放猪肉和猪血,奶奶今天也没心情收拾厨房,秀云姐没拿手电筒就去厨房了,我怕她摔跤,赶紧的拿了手电筒从床上下来,跟着秀云姐的脚步声进了厨房。
  秀云姐进了厨房也没开灯,我手电筒往厨房里一照,刚想说秀云姐就算是再饿不开灯怎么拿吃的,可话还没出来,顺着手电筒刺眼的光束,我看见秀云姐整个脸都埋进了盛满了猩红的猪血盆子里,白皙的颈子里喉结在上下鼓动,发出一阵阵“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  “秀、秀云姐……。”我的话卡在喉咙里,像是咽了根鱼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手电筒里射出来的惨白亮光刺在秀云姐的身上,看着秀云姐被血黏的腻呼呼的头发,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奶奶闻声赶来,当她看见趴在猪血盆子边沿的秀云姐,急的赶紧的用拐杖狠狠的在秀云姐的背上敲了一大棍子,一把顺着秀云姐乌黑的秀发伸手一抓,将秀运姐整张脸从血盆子里拔了起来!  秀云姐脱离了血盆,喉咙里发出一阵尖利的怪叫,发疯了一般,扯着被奶奶抓住头发的脑袋向着血盆的方向不要命的钻,嘴巴张大的快要裂开,那架势是不把血盆子里的血喝完誓不罢休!奶奶被秀云姐扯的左摇右晃,毕竟这么大年纪了,没秀云姐这么大的力气,慌忙叫我去抓一把灶头灰来蒙在秀云姐的嘴里。  这会我哪敢怠慢,飞快的的跑到做饭的灶台前,按着奶奶说的对着灶老爷磕了个头,赶紧从炉灶里抓了一把灶灰,奶奶见机用力的将秀云姐那张血漆漆的脸向我扳转过来,我迅速伸手将手心里的灶灰一股脑往秀云姐嘴巴里一塞。顿时,秀云姐不动了,往上翻的眼珠子慢慢的掉下来,俯视着盯着我看,眼神歹毒怨恨。
  奶奶趁着秀云姐这会不能动,对我说大厅的香炉底下有张黑色的灵符,叫我赶紧的拿给她。  我被秀云姐这样吓的脑袋发懵,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的跑去大厅,从案桌上的香炉底下摸到一张冰凉的黑色薄纸,纸上画着一些金色的图案,我看不懂是什么,也没心思看,赶紧的将符纸拿到厨房交给了奶奶。  奶奶一手接过这符纸,一边口里碎碎的念叨着什么:五位神灵显通灵,吾儿体弱招恶鬼,五神镇宅保安宁……。后面的听不清楚了。我们这里每户人家度有供神,普通人家供的都是福禄寿三星,我家大厅里也还悬挂着三星的画像呢,我还很好奇我家大厅供的仙家画也是福禄寿三星,可奶奶说的五神镇宅这五神又是谁?  我没猜出来五神是哪路神仙,只知道奶奶念完之后,将黑色的符纸揉成一个小团,从秀云姐的一个鼻孔里塞了进去,眨眼间,一股子黑气从秀云姐的另外一个鼻孔里飘出来,奶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一边按住胸口喘气的我,问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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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了摇头,但立马,又点了点头,看着已经缓过来了些的奶奶,问她说:“奶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奶奶似乎已经料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并没有像平时一般大声的呵斥我,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语气沉稳下来:“良善,你要记得,不管你在什么时候,不管你在哪里,你一定要做个善良的人,你的名字,是你爷爷和你伯父家搬走前帮你取的,说不管你爸生男生女,出生后都叫良善,希望你是个善良的人、一生平安幸福。”  “是不是只要我以后善良,就不怕那些鬼了?她们就不会来伤害我们了是吗奶奶?”我问奶奶。  奶奶点了下头,这几天难得笑了一次,老人的肉松弛下坠,笑眯的眼珠子都看不见,而我得到奶奶的肯定后,心里有东西在迅速的膨胀,像是有道阳光,把我照的通体温暖发亮。
  我摇了摇头,但立马,又点了点头,看着已经缓过来了些的奶奶,问她说:“奶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奶奶似乎已经料到我会问她这个问题,并没有像平时一般大声的呵斥我,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语气沉稳下来:“良善,你要记得,不管你在什么时候,不管你在哪里,你一定要做个善良的人,你的名字,是你爷爷和你伯父家搬走前帮你取的,说不管你爸生男生女,出生后都叫良善,希望你是个善良的人、一生平安幸福。”  “是不是只要我以后善良,就不怕那些鬼了?她们就不会来伤害我们了是吗奶奶?”我问奶奶。  奶奶点了下头,这几天难得笑了一次,老人的肉松弛下坠,笑眯的眼珠子都看不见,而我得到奶奶的肯定后,心里有东西在迅速的膨胀,像是有道阳光,把我照的通体温暖发亮。
  大概是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奶奶觉的有些事情已经可以对我说了,于是叫我名字:“良善,你知道吗,你爸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妈被困在后院的井里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我们?”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奶奶。  奶奶搬了个椅子坐下来,叫我到她的膝盖边坐着:“你有没有听过锁骨娘子的故事?”  锁骨娘子是什么我哪知道?看了电视我也只知道有白娘子啊,讲的是被西湖雷锋塔里压着的那只蛇妖,在人间渡劫爱上许仙,才招来这灾祸的。我摇摇头,对奶奶说不知道。
  “传说中锁骨娘子,也叫淫骨菩萨,是佛门的一位菩萨转世下凡的圣人,渡化世间人的妄念,只要功德圆满了,便可以再入佛门,受人敬仰膜拜。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七十年前你太爷爷白清华杀的那个叫施缘的尼姑,就是锁骨娘子。白清华强娶施缘的时候,我只比你大两岁,那时候刚嫁进白家做你爷爷的媳妇,我是亲眼看见施缘在嫁给你爷爷之前,跪在佛堂里失声痛哭,佛堂里所有的神像都流泪了,那泪珠就和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在香台上。我不知道嫁人对施缘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施缘那种悲痛欲绝的哭泣让我感觉到了她内心强大的悲哀,可是这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就在新婚当晚,白清华半夜忽然发疯的一样用马鞭套着施缘的脖子把她从新房里拉出来,施缘光着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红色血瘀,血瘀排列起来像极了人的骨头架子,仿佛就是她自己的身体里的骨头印在皮肤上的一样,也是因为施缘身上长出了这种奇怪的东西,白清华把施缘活生生的吊死在了井里,并且吩咐家人和所有下人,谁都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也不允许有人把她的尸骨给捞上来。事情到后来,暴死了几个姨太,白清华有些害怕,请了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神婆来看,那个神婆只说惨死的施缘是锁骨娘子,她也无能为力,就走了。”
  “传说中锁骨娘子,也叫淫骨菩萨,是佛门的一位菩萨转世下凡的圣人,渡化世间人的妄念,只要功德圆满了,便可以再入佛门,受人敬仰膜拜。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七十年前你太爷爷白清华杀的那个叫施缘的尼姑,就是锁骨娘子。白清华强娶施缘的时候,我只比你大两岁,那时候刚嫁进白家做你爷爷的媳妇,我是亲眼看见施缘在嫁给你爷爷之前,跪在佛堂里失声痛哭,佛堂里所有的神像都流泪了,那泪珠就和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流在香台上。我不知道嫁人对施缘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施缘那种悲痛欲绝的哭泣让我感觉到了她内心强大的悲哀,可是这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就在新婚当晚,白清华半夜忽然发疯的一样用马鞭套着施缘的脖子把她从新房里拉出来,施缘光着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的红色血瘀,血瘀排列起来像极了人的骨头架子,仿佛就是她自己的身体里的骨头印在皮肤上的一样,也是因为施缘身上长出了这种奇怪的东西,白清华把施缘活生生的吊死在了井里,并且吩咐家人和所有下人,谁都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并且,也不允许有人把她的尸骨给捞上来。事情到后来,暴死了几个姨太,白清华有些害怕,请了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神婆来看,那个神婆只说惨死的施缘是锁骨娘子,她也无能为力,就走了。”
  我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我胸口血印子的事情,奶奶说这么多我也没太挺清楚,我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收拾干净了秀云姐身上的污血后,奶奶把我和秀云姐送回房间了,叫我早点睡,明早起来还会很忙呢。  奶奶走后,趁着秀云姐睡着了,赶紧的解开我胸前的扣子,只见昨天弄上去的血瘀,今天不仅没有淡化下去,反而红的更加的厉害,又细又长,顺着我皮肤下的一根骨头纹路生长,不偏差一丝一毫,就像是条大红蜈蚣似的趴在我的左胸口,鲜艳刺眼。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现在很难不把这件事情与施缘联系在一起,奶奶说施缘身上也有这种血瘀,但我身上怎么会长出这种死人的东西,想和奶奶说,可是又不敢,明天就要将施缘的尸骨从井里捞出来,我天真的想,如果我明天虔诚的求施缘,我身上的血印子会不会消掉?
  抱着这种侥幸的想法,我一晚上没敢睡太熟,奶奶可是说了,将施缘的尸骨挖出来,是有很多禁忌的,我怕我一睡熟,一到早上就把什么都给忘记了,到时候要是触犯了施缘,我身上这红色的血瘀就消不掉了。  早上天明时,一声嘹亮的鸡鸣声从远处空旷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我赶紧的睁开眼睛,只见秀云姐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头,脸上的神色很难看,见我醒了,皱着两条好看的眉毛,问我:“良善,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进厨房喝了一大盆的猪血,还梦见奶奶用拐杖打我,你说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看着秀云姐丈二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秀云姐说这哪是做梦,分明就是真的,昨天有脏东西附在了她的身上,要不是奶奶拿压在香炉底下的灵符救了她,她现在还在哇哇大叫着要喝血呢。
  秀云姐很惊讶,瞪直了眼睛看着我,不信我说的话,当我把她昨晚的脏衣服指给她看的时候,秀云姐张大了她张樱桃小嘴,看看我,又转头看看地上沾满了血污的衣服,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昨晚还是我给你洗澡的呢,真是羞羞,你都让我看光了,看你以后怎么嫁人给我哥。”  秀云姐脸立即就红了,立即双手捂住胸口,骂了我句色胚子,以后再也不和我睡一块了。  “那你就去和奶奶睡啊,或者是打电话叫我哥回来和我哥睡啊!”我笑着滚进秀云姐的怀里和她嬉闹起来,正玩得开心,忽然大门口传来一阵爆竹“噼里啪啦……!”的脆响,我才忽然想起昨天奶奶和我交代的事情来,赶紧的对秀云姐说昨晚奶奶要秀云姐去找她!
  秀云姐抱怨了我一句为什么不早说,说着赶紧的下床,我自己也穿好衣服出门,想问问奶奶我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  家里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帮子的人,都是镇子里的男女老少,奶奶站在他们前面,问他们谁愿意下井捞尸?  屋里的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期待着将施缘的尸骨捞出来,当奶奶说到谁愿意下井找尸体的时候,瞬间就没有人说话了,偌大个大厅,只有横梁上几只准备飞出去找吃食的燕子嘁嘁喳喳的叫的格外清晰嘹亮。  施缘和我妈新的埋葬地点已经选好,抽水垒已经把后院井里的水抽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再过半个小时,井底也就能见底。
  井里没多少水,但是很深,十米左右。用奶奶的话来说就是口干龙眼,没有泉眼,井里的水都是来自天上的雨水霜露,这些水进入底下沁入井里,也不干燥蒸发,早年间后院是那些姨太太们的花园,这井里的水,是供她们用来浇花的,用这种天上的雨露浇花,院里的花开的格外的香艳旺盛。可现在毕竟估摸有两具尸体在里面,都是怨死,镇子里的人谁都害怕这一下井了就上不来了。  奶奶和大厅里的人说上午到中午之前是一天阳气最重的时候,施缘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在这么强烈的太阳下,也不好施展,但是到了下午,等地底下的阴气上来了,别说我们一家,搞不好全镇子的人都会遭殃。可是就算奶奶如实和镇子里的人说了,还是没人敢说愿意下井。看着奶奶脸上失望的神色,我心里有点难过,犹豫了一会,站出来对奶奶说:“奶奶我去!”  我拨开人群站在奶奶面前。奶奶惊讶的看着我,身后的大人顿时笑了起来,取笑我说我一个小孩子家家,还没站井沿边上呢,就一定会吓的尿裤子,秀云姐也赶紧的将我拉倒她怀里,叫我别犯傻,别给大人添乱。
  没人顶吗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有勇气做这个决定,心里害怕的要死,但还是对秀云姐说:“秀云姐,其实我一点都不害怕,奶奶昨天都和我说了,我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些妖魔鬼怪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爸原本就愁没人下井,现在见我在这里乱折腾,所有的脾气都上来了,一把抱起我按在他腰边,眼见着就要用他那宽阔的手掌在我屁股上罩上几个如来神掌,奶奶忽然叫住我爸,将我从我爸手里拉下来,对所有人说:“就让良善下去吧,等会我们在井上多多照顾点她就好。”  我爸惊讶的看着奶奶,一把将我从奶奶身边拉倒他腿前,有点不情愿,虽说我爸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秀云姐也站在了我爸的身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有勇气做这个决定,心里害怕的要死,但还是对秀云姐说:“秀云姐,其实我一点都不害怕,奶奶昨天都和我说了,我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些妖魔鬼怪是不会伤害我的。”  我爸原本就愁没人下井,现在见我在这里乱折腾,所有的脾气都上来了,一把抱起我按在他腰边,眼见着就要用他那宽阔的手掌在我屁股上罩上几个如来神掌,奶奶忽然叫住我爸,将我从我爸手里拉下来,对所有人说:“就让良善下去吧,等会我们在井上多多照顾点她就好。”  我爸惊讶的看着奶奶,一把将我从奶奶身边拉倒他腿前,有点不情愿,虽说我爸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我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天下哪有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秀云姐也站在了我爸的身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
  奶奶对我意示了一下,说我可以下去了,我一手提着一个水桶,一手拿扶着凹凸不平的老旧井壁,由他们大人放绳,我慢慢的往井下滑,提着桶的原因是有可能施缘的尸体已经腐烂,我要把她的尸骨捡进桶里让他们提上去。  随着我往井里越来越深,我心跳的越来越急促,好怕忽然有一只手从井下伸出来拽住我的脚往井里拖,越下也越来越闷,虽说是刚抽了水,可是井底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湿气,我伸手往井壁上摸,也是干燥的很,并没有我所想象中湿乎乎的样子。很匪夷所思,一个刚抽完水的水井,怎么可能不残留一丁点的湿迹?  再往深头顶上的光已经射不下来了,脚底下黑乎乎的一片,头顶上传来秀云姐喊我的声音,我大胆的应了一句我还在!顿时回荡在井里的回音立差点刺破我的耳鼓膜,疼我咽口气都疼,然后便听见秀云姐在地面上哭着说等我上去的声音。
  秀云姐虽然柔弱,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她哭。因为秀云姐的哭,让我有了点勇气,打开了手电筒,等上面的人说估摸着离井底还有三四米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壮大胆子将我手里的手电筒快速向井底射下去!  ——与此同时“啪啦!”的一声,脚下传来一阵水波扑打井壁石头的声音!  水下面有东西!  我吓得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心也跳不动了,眼睛猛的往下看,只见我脚下波光粼粼,一个极度腐烂的女人头浮在仅存的水面上,嘴巴张的巨大,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眼部皮肤溃烂成乌黑的水,陷在凹进去的眼窝里,反倒是想两只巨大的眼睛,空洞洞的瞪着我看。而女尸的侧脸上少了一大块肉,我的脚就抵在她的侧脸,估计刚才那一声水声,就是我把她脸上的腐肉给踢到水里去时发出来的响声。
  明白我的脚底下是什么东西,就算刚才再害怕,现在也缓和过来了些,脚下这具女尸只露出了一个头在水面上,脖子以下都泡在水里,但从面相上来看,这女尸的头,脸颊比较消瘦,眉目间和我有几分相像,我想应该就是我妈,可这么说的话,在井里起码泡了一个晚上,为什么我妈的尸体没有吸水肿胀?  现在没时间管这么多了,我只想快点绑住我妈的尸体给拉到地面上去,正当我准备往下些拴住我妈的腰,黑乎乎的水底忽然咕噜咕噜的摇上一连串足足有拳头这么大的气泡,“嘭嘭嘭!”的几声响,气泡在水面上炸裂,然后,又“咕噜咕噜……”一连串的水泡从水底浮了上来,就像是水底有什么东西在往上升一般!  我吓得四肢有些发麻,紧紧盯着我妈的头看,忽然,我妈的头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往上升了一点,再往上升了一点,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我妈被水泡的肿胀的身体迅速从水里升了起来!
  尖叫声卡在嗓子里,我妈的脑袋飞快的往我的胯下冲上来,把我往上顶了一米多高,全身一挺,手电筒从我手心里震了下去,卡在了我妈卡在井沿边的胳膊上,光束朝下照着井底下的水,而我跨坐在我妈腐烂的脸上,刚才巨大的整栋,胯下被我妈的下颌骨顶的疼的难以呼吸,忍不住哭了起来。  井上传来奶奶和我爸的喊声,奶奶上面大概是觉的绳子忽然间松弛了,怕我下面出了什么问题。  我哭着对着上面喊了声没事,顺着手电筒的光往井底下看,光线穿透了井底下的水,水质清澈明亮,借着手电筒的光,甚至还能看见井的四壁上长满了那种乌黑的青苔,刚看着井底黑压压的一片,我还以为井里的水都是黑的呢。
  “良善,要是不行的话就上来吧!”秀云姐把头探进井口大声的喊我,巨大的回音震耳欲聋的刺进我耳朵里,我赶紧的捂住了耳朵,忽然,井底下的水又一阵剧烈的翻腾,我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迅速的从井底往上钻,又是“哗啦!”一声水响,我妈的尸体顶着我往井上窜了一两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妈的尸体又飞快的被那东西往下拖了好几米,而井里的水位也随着我们退下去几米,就像是有什么机器控制着这水一般,但刚卡在我妈臃肿的臂弯里的手电筒这会从我妈手臂上滑了下去,“啪!”的一声掉进的水里,向水里沉下去。  手电筒光的光还没熄,把井下的水照的明亮耀眼,有一段黑乎乎的东西忽然从手电光下游过,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这东西的表皮油滑细腻,没有长鳞片,就跟黄鳝一样,可是又比黄鳝粗壮个好几十倍,比秀云姐的腰还要粗上几圈呢,没看见这东西的头,只看这东西在手电筒光下扭了个尾巴,末尾拖着女人头发一般的东西在游动。
  “良善,要是不行的话就上来吧!”秀云姐把头探进井口大声的喊我,巨大的回音震耳欲聋的刺进我耳朵里,我赶紧的捂住了耳朵,忽然,井底下的水又一阵剧烈的翻腾,我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东西迅速的从井底往上钻,又是“哗啦!”一声水响,我妈的尸体顶着我往井上窜了一两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妈的尸体又飞快的被那东西往下拖了好几米,而井里的水位也随着我们退下去几米,就像是有什么机器控制着这水一般,但刚卡在我妈臃肿的臂弯里的手电筒这会从我妈手臂上滑了下去,“啪!”的一声掉进的水里,向水里沉下去。  手电筒光的光还没熄,把井下的水照的明亮耀眼,有一段黑乎乎的东西忽然从手电光下游过,在手电筒光的照射下,这东西的表皮油滑细腻,没有长鳞片,就跟黄鳝一样,可是又比黄鳝粗壮个好几十倍,比秀云姐的腰还要粗上几圈呢,没看见这东西的头,只看这东西在手电筒光下扭了个尾巴,末尾拖着女人头发一般的东西在游动。
  手电筒还一直往下沉,最后也不知道是手电筒进了水没用了,还是沉到更深的井底去了,井上边的口子太小,光线下不来,整个井里黑蒙蒙的一片。  “良善!良善!”井上的人看见井里没光了,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所有在场的镇民,我爸,奶奶,声音最大的就是秀云姐,那尖利的声音一阵阵从井上传下来,吵得我脑袋都快要炸了!但幸好这时,我比刚才要来的冷静多了,我不知道水里的这个像蛇一样的大家伙是什么鬼东西,不管怎么样,现在手电筒没了,看不见什么光,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妈的尸体先给拉上去,于是扯着嗓子叫上面的人快拉我上去!  我朝着井上大喊了一句,但井上杂吵的声音把我的声音给盖过了,我又喊了一句,还是没有人应我,这种时候,我心里真的冒出要是他们一直都听不见我的声音的话,我会不会就被困死在这井里?!想想怎么也不甘心,憋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朝着井上大声的喊:“我找到我妈的尸体了,快拉我上去!”
  井上面忽然间安静下来了,我听见秀云姐惊喜的喊着说:“良善在喊我们,良善在井底下喊我们!”  总算是谢天谢地,她们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我都流下了感动的眼泪。可是,我的声音似乎吵到了水底下那东西,也没等上面的人拉我上去,那东西又凶猛的窜了上来,我顺着我妈的尸体又往上冲了个一两米,都快要把我胃里的东西震出来!我一边叫着井上的人快点拉我上去,一边把绳子往我妈手臂下的身体套紧,我妈的身体被水泡的就像只大肥猪,井壁又窄又多石头,上面的人拉的很费力气,可井底下的东西却不想放过我们一丝一毫,不断的将我妈的尸体往上撞,我艰难的收拢腿曲跪在我妈的肩膀上,一手按住我妈的头,一手扯着我妈的身体,一点点的被井上的人拉上去,又一大截一大截的被我们身下的那个怪东西顶上来!  “上来了上来了!”秀云姐激动的把从井里抱出来,我全身都湿透了,全身黏糊糊的沾满了我妈身上的腐肉。
  我刚上来,所有的人都来包围着我,井里“哗啦!”一声清晰可闻的水响,紧接着井口一颤,井沿上几块石头被震落在了地上。奶奶一边抱住我的头,一边听着井里的声音,迅速的叫周围的人把我妈的尸体从窄小的井口拉出来。  我妈的尸体湿漉漉的一片,腿肚子以下的肉,被那个东西撞的碎肉横飞,要不是身上还有宽大结实的裤腿包裹着,恐怕下肢都没了!  奶奶等几个壮汉把我妈从井里完全拉出来了,慌忙把头探进井里,井里往下一米多的位置,有一道很明显的水迹和水花溅开的印子,奶奶伸手摸了一把水迹里的青苔,一手的水渍。  “这井里的水刚抽完,怎么……。”奶奶的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看向我。
  我胯骨疼的站起来都艰难,狼狈的夹着腿坐在地上把刚才在井里看见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告诉了奶奶,说那东西有条电视里的大蟒蛇这么粗,没长鳞片,力气大的很,尾巴好像是一丝丝的头发一样的东西,在水里一缕缕的随着那东西的游动飘荡。  可这是口旱井啊,存水都是靠天上的雨水,怎么忽然就有这么多的水?一说到水,我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奶奶说:“奶奶,这井好像很深很深,起码不止十米,那手电筒掉下去五六米的时候还能看见光,而且水里的那东西好像还能控制水位,它在哪里,水位就在哪里。”  奶奶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会,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难道是水龙王?”  什么是水龙王?大家都凑在了奶奶身边。
  奶奶这时的神情也淡定了下来,对我们在场的人说:“水龙王是我还在当姑娘的时候听我姥姥讲的故事,姥姥说每条龙脉里都有一条生龙,其实也就是蛇类变的。这生龙可是有灵性的东西,旱龙王护阳,阳人喜欢,要是谁家有它,一定能安家护宅,福康百世;而水龙王护阴,死人喜欢,那些千年不腐的尸体,几百年的怨鬼,都离不开水龙王的龙脉,可我家这井是口井旱龙眼,要有龙也是旱龙,可着无端端的出现一条水龙来,这有两种可能,要么这龙眼与其他的龙脉交织在了一起,要么就是有人把这水龙王给引到这口井里……。”  奶奶说到这里,我们不约而同的齐刷刷的想到同一个人:“施缘。”  怪不得几十年过去了,还有龙眼镇压施缘还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我妈害死!原来是有条水龙王在护着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井底这么深,又有那只水蛇护住,我们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讲施缘从井里捞出来了。
  就在大家都感到绝望时,奶奶一直看着我妈肿大的身体,忽然朝我妈走了过去,一把扒开我妈胸前的衣服与一堆腐肉!  顿时,一具洁白如玉的人骨架出现在了我们所有人的眼里,这骨架的骨头很奇怪,每根骨头都与另外一根骨头扣了起来,就这样一节扣着一节,环环相扣,哪怕就是拧着脑袋提起来,这骨头也不会散架。  这骨架姿势很诡异的趴在我妈怀里,十只手指紧紧的掐住了我妈的脊梁骨,整个身体蜷缩在我妈身上的碎肉中,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侧着头正好看向我们人的这边,下颌骨张开呈现出一个笑的弧度,诡异的让我后背一阵阴凉。  这锁骨被奶奶扒开碎肉暴露在炎炎的烈日下,一股子的黑气从洁白的骨头上冒出来,白色的骨头瞬间变黑了不少。
  奶奶郁结的脸色终于轻松了下来,说是这锁骨娘子的骨头遭到太阳的暴晒,又没了水龙王的庇护,这会应该烟消云散了,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锁骨娘子来找我们了,说着叫我赶紧的给地上的白骨和我妈腐烂发臭尸体磕三个大响头。  我应着奶奶的话做了,奶奶也不嫌我脏,在我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大口,叫秀云姐带我回屋洗澡。  看着所有人开心,刚才的担惊受怕到现在都算是值了,秀云姐看我活蹦乱跳的高兴坏了,又哭又笑,知道我腿痛走不了,都背着我走,把我放在大厅的椅子上,说去给我打好洗澡的水。  我躺在椅子上,回想在井里的事情,就算是现在再回忆一遍,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但一想到等会家人一定还会夸我真勇敢什么的,心里就美滋滋的,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本绘有人物的小人书来看,刚翻开几页,忽然瞥见书上画着的一个女人的眼睛朝我眨了一下,顿时愣住了,瞬间画里的那个女人眼神歹毒起来,阴阴的朝着我笑!
  难道不好看吗?
  “啪!”的一声,我不由自主的把书往地上一摔,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来形容我此时恐惧的心情,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空气,忽然想起了我胸口上的血瘀,赶紧的扒开衣服一看,我胸口上的血瘀依旧鲜红无比,没有任何隐退的迹象……。  眼泪夺眶而出,仿佛是被老天爷戏耍了,胸口上的血瘀,就像是古代人套在犯人脖子里的那种枷锁,牢牢地套着我,让我挣脱不得。  “良善你怎么了?怎么还把书给扔了”秀云姐从厨房走过来,弯腰想将我扔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秀云姐别……!”
  我的话还没说完,秀云姐已经将这本书捡起来了,我分明看见秀云姐拿起这本书的时候浑身明显的抖了一下!恐惧油然而生,立马从椅子上跑下来,抓住秀云姐的肩紧张的问:“秀云姐你没事吧?!”  秀云姐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我哪有什么事情啊,水都给你打好了,赶紧的去洗澡吧,我家良善可真厉害,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你都敢做……。”秀云姐说着注意到我眼睛:“良善你怎么哭了?”  见秀云姐没事,我赶紧的擦了一把眼睛,往秀云姐怀里钻了进去:“我刚差点怕我会死在井下见不到你了。”  秀云姐也听我这么一说,鼻子一抽,眼泪顿时从白皙的小脸上滚了下来:“本来我是不同意你下去的,可奶奶对我和你爸说只有你下去才能将锁骨娘子从井里拉上来,没想到你还真的把婶婶和施缘的尸骨从井里拉了上来,我当时还奇怪奶奶是不是疯了,竟然肯让你下井。好了,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我们赶紧去洗个澡,等会我们还要送婶婶和施缘上山呢。”
  我点头,我跟着秀云姐去澡房。  我妈和施缘的葬礼办的是比较隆重的,奶奶不仅请来了庙里的和尚,还花了大价钱请了镇子里很多哭妇,抬棺材上山的路上,哭声一片,外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镇子里死了多么重要的人。  施缘的尸骨就埋在我妈坟墓的旁边,用木头做了块墓碑,碑上很简单的写着施缘两字,除此之外,墓碑上光秃秃的的就像是镇里的打谷场。因为从小就很少见我妈,十年来我妈也从未对我说过一句话,所以我对她的感情浅薄如纸,看着黄土一把把的填埋我妈棺材的时候,我一滴眼泪也没流,但心里某个地方,轰然倒塌了一堵墙,真希望我妈能安心投胎,下辈子长命百岁。  奶奶一天都很开心,这丧酒办的就像是喜事一般,大家伙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后院的那口井也没有填,奶奶说好歹也是口龙眼,当初太爷爷把宅子建在这的时候,就是冲着这龙眼在的,本来打算如果今天没有把施缘从井里捞出来的话,就立马填井,现在施缘不在井里了,井就由着它,指不定今后在后院里种菜,这龙眼里的水还可以用来浇菜。
  用这井里的水浇菜?我立即想到了我妈身上一块块豆腐渣般的腐肉,还有施缘在井里漂浮了多年的骨架,胃里一阵翻腾,干呕了起来。  经过这件事情,镇子里的人对我家都客气了,这不仅是我家驱除了恶鬼,还是有些我的原因的,现在只要我一出门玩耍,便能听见镇子里人夸赞我的声音,说我了不得,这么小的年纪就敢做大人不敢做的事情,以后一定不会窝在我们这个山旮旯沟里的镇子上。  以后我在哪里,我并不期待,但是我长的大长不大,这才是我关心的事情,施缘的尸骨下葬很久了,可我胸口上的印子依然还在,突兀在我洁白的肌肤上红的刺眼。秀云姐问了几次,我都说已经好了,为了不让秀云姐担心,晚上睡觉我都不敢脱了衣服,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我又看见一个秃着头的女人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盯着我看,可施缘自从埋葬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时间久了,我便渐渐的忘记了有这档子事情,每天照玩照疯,在快要开学的前半个月左右,奶奶在桌上吃饭时故作神秘的告诉我们一件事情,说是我伯父一家要从北方的大城市回家住一段时间。  这最高兴的,就是秀云姐,秀云姐赶紧的放下手里的碗,眼神光亮了起来:“奶奶,那良善的哥回来吗?”  奶奶一听秀云姐说的话,脸色忽然沉下去了些,往嘴里扒了口饭,说不清楚,然后再也没有理会秀云姐。秀云姐脸上的神色有些失望,默默的坐在桌上,端起碗来,但却吃不下饭了。  从我出生以来,我家很少提及我那远在外地的伯父一家,我听的最多的,就是秀云姐老是念及我堂哥。话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堂哥叫什么名字。  “爸!我堂哥叫什么名字啊?!”我问我爸。
  我爸对我伯父一家要回来并没有多大反应,听见我忽然问我堂哥的名字,思考了几秒钟,回答了声不知道后,便继续吃饭了,我又问奶奶,奶奶很开心,对我说我堂哥叫白良慈,和我的名字一样,都是爷爷给取的。  “那爷爷是长什么样的啊,为什么爷爷要把奶奶抛下和伯父家去外面呢?!”我好奇的问奶奶。  奶奶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复杂的盯着我看,我爸脸上的神色也低沉了下去,踢了我一脚,叫我好好吃饭,别在饭桌上东扯西扯。
  只不过是好奇问问嘛,搞得我好像说错话了一样,我不满的扁了下嘴,在碗里夹了些菜,端碗下桌吃去了,跟这一群老古板交流,真是饭都吃不好,倒还真是期望我那叫什么白良慈的哥哥回来,他应该知道有我这个妹妹的吧,那他会不会给我带礼物回来?  秀云姐倒没我的想的这么开,自从奶奶在饭桌上奶奶冷落了她后,她一直都心神不定的,也不和我玩,一个人默默坐在房间里给我做衣服。  说起秀云姐,镇里的姑娘是没几个人比的上她的,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又好,还会各种手工活,我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秀云姐做的,穿出去玩儿,大家都夸秀云姐的手艺真棒!见秀云姐心情不好,我偷偷的溜进房去,蒙住秀云姐的眼睛,叫她猜猜我是谁?
  秀云姐心情不好,叫我别闹了,她知道我是良善!我嘻嘻一笑,往秀云姐怀里一扑,尖着声音笑道我才不是良善,我是良慈,我叫白良慈!  提起堂哥的名字,秀云姐心情更加的难过起来,也不理我,我知道秀云姐这是不开心了,于是也不再闹腾,问秀云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指不定我还可以帮助她。  秀云姐看了我好一会,神色有些为难,嘴唇蠕动了好一会,才对我说:“良善,我感觉,我感觉我配不上你哥,你哥在从小生活在大城市里,见识的多,书念的好,又长得好看,而我就一乡下丫头,没见识,又只上了几年的学堂……。”  秀云姐说不下去了,咬着嘴唇呜咽,刚才饭桌上奶奶对秀云姐的冷淡,秀云姐一定是觉的奶奶嫌弃她配不上我哥,所以一个人在这伤心难过。
  “要是我哥敢嫌弃你的话,我第一个不准让他进咱们家门坎的!秀云姐你这么聪明,长得又漂亮,要不是为了照顾我,你现在也在念大学了,以后不管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会站在你这边帮你欺负回来。”  “良善……。”秀云姐搂住我的腰埋在我胸口,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我一边拍着秀云姐的背叫她别伤心,一边问秀云姐有没有见过我爷爷?回想起刚才奶奶那副僵硬的表情,我心跟猫抓似的,就越想知道关于我爷爷的事情。  “你问这个干吗?”秀云姐问我。“没见过,据说在二十年前就和你伯父家走了。”  那为什么现在要忽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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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伯父他们回家,我不知道爷爷会不会跟着回来,之前听奶奶说过,奶奶也和秀云姐一样,是白家的童养媳,不过比秀云姐更惨,奶奶在爷爷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我们白家了,足足比爷爷大了十二岁。据说当年奶奶也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那时候兵荒马乱的,被土匪抄了家,父母都暴死在了街头,奶奶一个小女孩就蹲在街上哭,恰巧太爷爷白清华路过,给了奶奶些钱,把她领回家当养女,后来生了爷爷,便把她许配给爷爷,做爷爷的大媳妇。  奶奶今年八十二岁,那么按照爷爷的年龄来说,爷爷今年只有七十岁左右,我们镇子里七十岁的老大爷还下田呢,爷爷坐车回来,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我从来就没有体会过有爷爷是什么滋味,这次等爷爷回来了,我要拉着爷爷在整个镇子里转上几大圈,一想到那种场景,心里就美滋滋的呢。
  不过秀云姐从那次饭桌上被奶奶冷落后,对伯父一家回家的事情有些漠不关心了,而且人也变得懒散起来,最爱干的事情呢,就是时常对着镜子抚摸着她那一头长长的头发,又亲又蹭,那样子,就和我刚拿到一本喜欢的新书一般。而且秀云姐的眼神也比以前更温柔,还好起了打扮,自己把衣服改成了束腰的款式,穿在身上显得腰更细更软,镇子里的女人竟然都纷纷的学着秀云姐衣服的款式,回家改衣服了。  虽然秀云姐爱美并不是坏事情,可是我总感觉,秀云姐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我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时间过的很快,伯父一家具体回来的时间就在今天,奶奶叫秀云姐吃完了早饭去镇口接伯父他们回来,也跟着秀云姐去等爷爷,如果万一良慈哥回来了,我得向良慈哥讨糖吃。
  镇里的人都知道秀云姐在等我伯父他们,平日里他们就喜欢调戏脸皮薄的秀云姐,现在更像是抓到了秀云姐什么把柄一般,一个劲的起哄问秀云姐马上就要见公公婆婆了,搞不好老公也会回来,那万一老公是个丑八怪该怎么办?  倘若是平时,秀玉姐一听到关于她婚事的话,害羞的脸早就红成猪肝了,但现在秀云姐并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调侃,目光一直望着进镇子的那条路,风吹动她额角的柔顺头发,好看的就像是画里的仙女。  镇子的远处,传来一阵车子鸣笛声,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向着镇子里开过来,白柳镇离县城太远,平常是鲜少看见四个轮子的轿车开进来。奶奶说过伯父是开车回来的,这估计就是伯父的车了。秀云姐转头看向我,对我说:“良善,你良慈哥回来了。”  “那要是良慈哥哥不回来呢,你是不是白等了,奶奶可没说良慈哥哥会回来。”
  秀云姐对我抿嘴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等车子开近了,秀云姐走到马路中间,拦住了那辆白色的车子,车窗摇了下来,开车的是一个长得与我爸无比相似的中年男人,只不过那男人比我爸胖了很多,遮住眼睛的那副反着绿光的墨镜卡在肉呼呼的鼻梁上。  “你是白昌国吗?”秀云姐问车里的男人。  白昌国是我大伯的名字,是早上奶奶告诉秀云姐的。  开车的人摘下墨镜盯着秀云姐看了一会,点了点头,问秀云姐:“你是不是秀云?”  秀云姐眼睛瞟向车后座的地方,轻微点了下头说是。伯父继续向前开着车,对秀云姐说回家再说。  我赶紧问秀云姐我爷爷回来没?秀云姐撇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你爷爷二十年前就死了,怎么会回来?”
  秀云姐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蒙了,秀云姐怎么对我说出这种话来,刚想对秀云姐说不准这么说爷爷,但是秀云姐早就走远,也没等我。  奶奶早在大门口迎接伯父他们了,伯父开了车门从车里走出来,一把就抱住了身材单薄的奶奶,失声痛哭了起来;紧接着,车子的后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烫着卷发踩着双红色高跟鞋的年轻女人,踏着小碎步向着奶奶跑过去,拉着奶奶的手哭了起来:“妈,良慈他、良慈他……。”  关系到良慈哥,奶奶的神色异常的紧张,慌忙的问良慈怎么了?我也赶紧的隔着车窗户的缝隙往车里瞅,车里确实是还有一个人。  女人带着奶奶和秀云姐走向车旁,打开车门一看,只见车后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瘦的面目狰狞的年轻男人,脸上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头发枯黄,因为太瘦,眼珠子都凸爆了出来,长长的睫毛往外翻卷,两眼睛的形状就如我们课本上画的光芒万丈的太阳公公。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双手并合放在腿上,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干枯了的尸体。
  “自从上次你你打电话说弟媳过世的后几天,良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送了好多家医院,都诊断不出是什么原因!果然是千躲万逃都逃不过,妈,你救救良慈吧!”那女人哀嚎了起来,伯父站在一旁,莫莫不说话,低头哽咽。  这人果然就是我良慈哥,被秀云姐说中了,良慈哥回来了。  ——可爷爷没有回来。车里的位置,还是可以座一个人的。  秀云姐看见良慈哥变成这般模样,脸上也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向着车里爬了进去,伸手摸了摸良慈哥那张瘦的骨头突兀的脸,声音温柔的叫了一句:“良慈。”  良慈哥艰难的转了下脸看了眼秀云姐,干薄乌黑的嘴唇不住的在颤动,缓了好久,才吐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你是秀儿?”  秀儿姐又靠近了些良慈哥,脸轻轻的贴在良慈哥的额头上:“嗯,我是秀儿,等了你二十年的秀儿。”
  奶奶似乎不太愿意让秀云姐接触良慈哥,赶紧的拉秀云姐从车里出来,说她这样是会吓着良慈哥的,秀云姐看向奶奶,我看着秀云姐,发现秀云姐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奶奶,良慈还有救吗?”  奶奶看着秀云姐,不说话,秀云姐转头看了一眼车里的良慈哥说要是救不好的话,她愿意照顾良慈哥一辈子。  秀云姐向来说的就是真心话,但是那看起来很年轻女人,也就是我伯母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把折叠的轮椅,小心的扶良慈哥坐上去,有些不满的对秀云姐说真是倒霉,奶奶都还没说话呢,就听见一个乡下没教养的丫头在咒她儿子。  秀云姐也不急着解释,一双含水的凤眼直愣愣的眼睛盯着伯母的眼睛看,伯母还想说秀云姐什么,但看了看坐在轮椅上的良慈哥,没有说话了,推着良慈哥跟着伯父还有奶奶进屋。  我爸就坐在大厅里看医书,看了眼坐在轮椅上良慈哥,顿时睁大了眼,但是立马镇定了下来,也并没有理会伯父与伯母,合起书去书房了,就如看见了陌生人一般,但从刚才我爸看良慈哥的眼神,根据我对我爸的了解,良慈哥一定是患了无法治愈的奇病,就和我妈的怪病一样,已经没得治了。
  我们刚到里,伯母叫秀云姐推着良慈哥出去走走,也并着把我支开,我好奇有什么事情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说,很好奇,于是就没和秀云姐出门,偷偷的躲在大门口偷看屋里。  我们一走,伯母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立即就给奶奶跪下:“妈,我和昌国带着良慈跑遍了京都各大医院,可是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到任何病因,后来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怀疑这不是自然病种,于是去请大师,大师说良慈是被邪气吸了精气,而且那邪物不是一般的东西,如果想要驱走它,就必须以毒克毒以阴克阴,要用还没腐烂完的人头骨熬汤给良慈喝,而且,最好是亲人的头骨,一个多月前良善的妈不是过世了吗,我想……我想……!”伯母自己也说不下去,知道这是有违天理的事情,于是哭嚎了起来:“妈,我们白家,就良慈一根独苗啊!”
  我们刚到里,伯母叫秀云姐推着良慈哥出去走走,也并着把我支开,我好奇有什么事情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说,很好奇,于是就没和秀云姐出门,偷偷的躲在大门口偷看屋里。  我们一走,伯母情绪比刚才还要激动,立即就给奶奶跪下:“妈,我和昌国带着良慈跑遍了京都各大医院,可是无论怎么查,就是查不到任何病因,后来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怀疑这不是自然病种,于是去请大师,大师说良慈是被邪气吸了精气,而且那邪物不是一般的东西,如果想要驱走它,就必须以毒克毒以阴克阴,要用还没腐烂完的人头骨熬汤给良慈喝,而且,最好是亲人的头骨,一个多月前良善的妈不是过世了吗,我想……我想……!”伯母自己也说不下去,知道这是有违天理的事情,于是哭嚎了起来:“妈,我们白家,就良慈一根独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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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伯母的意思,她是想要去挖我妈的棺材,将我妈的脑袋拿下来炖汤给良慈哥喝!  就算我与我妈再没感情,可我妈就是我妈!人死开馆是对死人的大忌,尸体不全也是大忌,虽然我年纪小,可是这些东西都听镇子里的老人讲过!  心里气不过,伯母几十年都没过问过我妈任何事情,现在一回来就要我妈的脑袋!真想立马冲进去摔伯母几巴掌,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我这么冲进去了,依照奶奶对良慈哥的喜欢,加上良慈哥本就是我白家继承香火的独苗苗,奶奶答应伯母这么做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就算是我制止,那有什么用,他们决定的事情,我一个小孩子怎么能阻止的了?
  看来,现在只有去找良慈哥了,伯母把良慈哥支开,一定是不想让良慈哥知道这件事情,我把这件事情告诉良慈哥,指不定我妈不会有开棺的危险。  想着,我赶紧的寻着刚才秀云姐推着良慈哥走的方向,找他们两个,可是绕着镇子转了大半圈了,并没有看见她和良慈哥的踪影!心里不免焦急起来,这秀云姐也真是,明明知道良慈哥有病,还把良慈哥不知道推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镇子里大概的翻了一遍,没找着,便去镇郊找,在通往镇子后山泥土地上,我看见湿润的泥里有两条细长的轮子的泥硬,这是良慈哥坐的轮椅的椅子!  我心里一喜,赶紧的跟着轮子印走,只见在不远处的一棵古樟树下,秀云姐把良慈哥扶下了椅子,两人坐在开着几朵小野菊草地里,秀云姐将良慈哥推靠在大樟树上,搂着良慈哥的脖子,嘴对嘴的在亲良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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