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小说重生小说在一个选秀歌手身上

风骚重生传 最新章节 无弹窗广告 - 顶点小说
-&风骚重生传 最新章节更新列表
风骚重生传作者:橘子奏鸣曲正文&&网友上传章节&&&&
顶点小说提示:投票积分+1,登陆积分+1,记得不要浪费当天份额哦! &&① 文章阅读页面,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回车键返回书目录。 &&② 如果您发现风骚重生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马上向本站举报,赖以生存的顶点小说需要您们的建议和更多的参与! &&③ 如果您发现本书风骚重生传最新章节,而本站又没有更新,请通知我们,我们会立即处理,您的热心是对网站最大的支持!重生娱乐圈-第30页,小说在线阅读-爱奇电子书
>>>重生娱乐圈第30页
个性阅读设置
重生娱乐圈第30页
小说:作者:缘何故字数:每页2万字|
当天,央视新闻便报道了这一消息,很快引发了不小的轰动。看新闻的多是不怎么接触娱乐生活的中老年人,他们对明星没什么概念,在还未明白到粉丝圈是什么之前,大多数人就对罗定根植了一个相当优良的印象。这让后续各种网络炒作对罗定的污蔑和谩骂都收效甚微,官方的力量永远比民间要大,所谓“体察上意”不外乎如此,各家媒体单位,但凡聪明一些的,就不会选择和自家业内大头对着干。罗定顺手点开一个名叫《做娱乐助理多年,八一八我接触过的那些偶像明星》的帖子,里面第一个就点名说到了罗定,说他在片场耍大牌黑脸迟到又有后台,导演纵使生气也不敢骂他。说的有理有据一板一眼的,罗定忍不住微笑起来。底下的人却没那么傻,清一色的“无图无真相”。也有一些真的接触过娱乐圈的人跳出来和楼主对峙,说自己碰到的罗定和他话里说的完全不一样,简直没有一点是相同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楼主被问地遁了,楼就坑了,这下大家都看出来这是黑人的了,没多久帖子就锁了。这是第几个了?罗定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口气。段修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罗定你干嘛呢!?”罗定面上不动,手上轻轻把手机面朝下放好,若无其事地回答:“没干嘛啊?你干嘛去了?”段修博凑过来四下扫了一眼,看到他的手机,赶忙取过解锁翻看浏览记录,罗定早把浏览记录删了,他没翻到什么,便放心地舒了口气。听到罗定的问话,重点一下被带歪,他笑着凑在身边坐下:“汤导说今天如果拍的顺利,杀青请我们去酒吧,其他人好像都没说反对,你要是不愿意去,我帮你跟他私底下说一声。”《超模》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现在他们正在后台等待搭建好的天桥调试灯光。虽然拍戏的时候演员都在期待着杀青的这天到来,可真的到了这种时候,罗定心中更多的还是怅然若失。他最近心情也不怎么样,去个热闹的地方也好。罗定叹了一声:“没事,酒吧就酒吧吧,不用帮我搞特殊。”段修博蹙着眉头又强调了一遍:“是很热闹很吵的那一种,你可能没去过。”罗定笑着拉了下他的耳朵,拍拍脸:“真没事。”段修博俯身看着他的眼睛,被这样对待的时候立刻就笑了,也伸手拉了下罗定的耳朵,又舍不得用力,最后看着倒像是在揉。他把罗定的手机一并收走了,罗定只能拿过一旁的杂志百无聊赖地翻看,翻开内页就看到自己正赤着上身背对镜头和段修博互动的一幕,他一愣,翻到封面一看,果然是《风尚》。有些怀念地抚过光滑的彩页,想当初拍这个杂志的时候,他和段修博的关系还处于暧昧阶段呢。一个就想着躲,一个态度也含含糊糊,谁能想到有今天呢?他不禁笑了,被各种不负责任的言论抹黑的坏心情终于彻底好转。安静下来后,他便感觉到一道视线如影随形地打在自己身上,并不像是带着恶意的,可也很难让人觉得舒服。猛然抬头看向视线递来的方向,对上正站在墙角的被他这动作弄的猝不及防的苏生白的目光。罗定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苏生白有那么点慌张地在原地踌躇片刻,见罗定只不过瞥了自己一眼就低下头去再不打算抬起来,咬了咬牙,自己走了过来。“罗定。”他轻声叫道。罗定低头翻了一页书:“嗯?”对方态度太冷淡,苏生白也不敢在他身边坐下:“我看到你要去演《刺客》的消息了。”“嗯。”“……你之前不是不想接的吗?”罗定抬头看他,毫不掩饰目光中的不耐烦:“你想问什么?”苏生白咬住了下唇,握紧了拳头,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心情太复杂的时候人往往连出口的话语都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这一年多的流年不利已经差不多消磨光了他对生活的积极性,仿佛冥冥之中就有一只大手握着他的咽喉将他的脑门朝墙上抵,撞的他头破血流,却仍旧不愿放他一条生路。他到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刺客》。曹定坤死了,徐振恨透了他,明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留下那笔投资,可没有一个人记着他的好。试镜会也没办成,他跟着徐振跑前跑后耽误了接其他的戏,徐振这个疯子,竟然还拿杀人的事情威胁他退出剧组!徐振怎么就没死了呢?!现在外头传他的名声传的乱七八糟,与罗定接下《刺客》主角这一事件讨论热度相当的,就是他被从剧组从演员名单里剔出去这件事情。他跟徐振跑前跑后筹办试镜会是被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现在徐振伤的严重,外界可怜他,又好奇这里面的内情,脏水便一股脑朝着苏生白这儿泼来了。说他肯定跟徐振有私怨啊,说他可能跟徐振有暧昧因为徐振残废就赶紧分手的啊,各种言论要多不负责有多不负责,可现在的苏生白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他不敢惹怒徐振,狗急了都还会跳墙,对方手里有关他的把柄太多了。这一次刹车的事情虽然不是他亲手去弄的,但想要找到证据也不是万分困难的事情,他真怕徐振会破罐子破摔生出拉着他一起去死的念头。苏生白很无助,他想让罗定给他一些安慰,可是这一刻的他猛然发觉,罗定对他的热情已经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慢慢消减了。在罗定腿边蹲下,他仰着头,露出自己线条优美的下颌,眼中像是盈着水光:“罗定……你看我一眼啊。”罗定看了他一眼。苏生白泫然欲泣:“罗定……我们和好好不好?”眼见他的手朝自己膝盖搭来,罗定被惊地侧移了两步:“你干嘛?”“我知道错了。”心中的万般感慨有多复杂只有苏生白自己知道,曾几何时那个和自己组合时沉默寡言的,眼看不会有出路的青年,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会料到自己能有今天。要是早知道这样该多好,罗定这样重感情的人,想必不会做出在走红之后就抛弃故人的事情,如果他也一并坚持下来的,奋斗到现在,不说别的,单只罗定大红的那些唱片,就必然有他合作的一杯羹。现在……现在应该也不晚吧?他满怀期冀地看着对方,也不敢期许罗定会立刻答应,但只要态度能有那么丁点的软化,就是他还有机会的证明。假如……假如一开始在风尚的周年宴再见的那一次他就选择和对方和好,该有多好。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罗定盯着苏生白的眼睛,第一反应是迅速回头看了眼身后,远处的段修博像是有心电感应般抬头和他对视,目光在空中对撞,段修博愣了一下。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罗定稍稍安心了一点,坐的远了些:“你起来。”“阿定!”“苏生白。”罗定心中居然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毫无缘由的快慰,仿佛是这具身体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但看着苏生白这样放弃自尊地蹲在身前恳求能和自己重新在一起,罗定却觉得荒唐的不得了,他不可能答应对方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更何况对他来说,原主和苏生白的那些曾经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俩没可能了,你别做这种事情了。人多眼杂。”“阿定!”苏生白还想再说什么,余光一闪,忽然发觉到有人在走近,迅速抬头看去。段修博甩着自己的大长腿已经在他抬头之前挨着罗定坐下了,无比自然地伸手搭在罗定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蹲在地上的苏生白:“哟,对台词呢?还是怎么了?”苏生白老被整,现在怕他怕的要死,看到他出现肝就颤了起来,闻言迅速站起,晃悠了两下小声回答:“没……跟阿定聊几句天而已。”“哦……这样啊。”段修博回头去看罗定,罗定腿上还放着摊开的杂志,恰好正翻到风尚内页的那一张,段修博看到了,又笑了起来,故意压低脑袋去跟罗定对视。罗定没多想,抬手推了把他的脸。动作一出手他就愣了,愣了一下抬头去看苏生白,果然他也愣了。段修博反倒没走心,顺手就盖住了罗定贴在自己面颊上的手掌笑的更开。搭在沙发背上的胳膊抬起来揉了把罗定的头发。罗定瞪了他一眼,发型刚刚才吹好的就被他弄乱了。一抬头,苏生白已经不见了。段修博问他:“怎么回事?”罗定头疼,有种无妄之灾的愤怒:“我怎么知道他啊,没头没脑地就来说什么复合。我给拒绝了,把我都吓了一跳。”段修博气死了:“复合?操!他这是想死呢吧?!”“你干嘛啊?”罗定赶忙把他霸占似的搭住自己肩膀的胳膊给甩了下去,“不要闹!”段修博直起腰迅速搜索苏生白的动静,对方已经比兔子还快地溜走了,他一股火气没处可发,后半场的拍摄气场大盛,将同台的其他演员全都压的毫无风采可言,也只有罗定能幸免于难。汤锐锐是看过罗定在米兰秀场的表现的,发现这个年轻人意外的适合贴身华丽的男装。这可是比较少见的,男士的服装多走的是简洁路线,主要因为男人不太能压得住花哨繁复的装饰,可罗定别看人瘦,出色的五官搭配起那些略显浮夸的秀场服装却一点都不会违和。如同在米兰亮相的那一袭厚重的披风,换一个人未必就能驾驭得了,可穿在罗定的身上,偏偏就跟他有了种相得益彰的美感。汤锐锐便也采用了类似的风格,因为电影跟真的秀场毕竟有差别,要重点凸显的是演员本身而非那一套衣服。担心衣服太过隆重,化妆师特地为罗定挑了一个类似烟熏妆的舞台装,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长披风还被助理抱在手里没穿上,但妆后有些妖邪的气质配合着一身灰呢的略显年轻的紧身西服实在是华丽的有些过分。这件披风也是特殊制作的,领口和边缘滚了一圈蓬松的皮草,有一个略显夸张的竖领,很长也很沉。段修博摸着下巴坐在台下看着助理抖开披风将皮草那一圈绕着罗定的脖颈搭了一下,汤锐锐骤然喜悦起来的表情也没让他的心情好转到哪去。他一副要找茬的模样,也没人会不长眼地凑上去,段修博这样摆明在生气的时候可不多,连汤锐锐都尽量在无视他,以避免触霉头。苏生白肯定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看出点什么之后迅速的遁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跟段修博对着干。找不到苏生白,段修博的脸全程与笑容绝缘。没人敢来通知他去后台换衣服。罗定看着周围人面面相觑望着段修博那边又不敢去叫的模样,叹了口气,披着长披风走到台子靠近段修博的那一边,低头叫:“老段?老段!”段修博走神时走骤然被叫回注意力,因为听出声音的熟悉自然也没有发脾气,抬头看去,瞳孔就是一缩。舞台上,罗定背对着灯光,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妆后的五官被微弱的灯光照亮,描上眼线后至少大了一圈的眼睛亮的有些不科学,笔挺的鼻梁在面部打下阴影,嘴角微翘,眉头却轻蹙着。披风镶边的皮毛蓬松柔软,乳白色,在他小的大不过一巴掌的脸边绕了一圈,下摆自然地松散开拖在地上,层层堆叠,配合着他因为披风沉重而刻意挺直的腰脊,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中世纪文字里跃然而出的古老贵族。段修博呆呆地站了起来,凑近几步,抬手,抚向罗定垂在身边的披风,视线全程没有离开罗定的脸,简直有种想要跪下给他唱赞歌的冲动。好在他理智地忍住了。“老段?”罗定忍不住又叫他,“快点去换衣服,机位这边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你一个了。”“……哦。”段修博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点了点头,又盯着罗定看了一会儿,才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转身离开。****灯光闪耀,音乐节奏感极强,华丽的舞台和秀场边围坐了满圈的宾客,既然要拍整场,这自然就是一场小型的秀。请来的其他男模都是专业级的,因为出镜不多,最后肯定要被减掉不少,汤锐锐对他们并没什么要求。一个无法拼接的由远及近的长镜头,罗定必须全程发挥出属于男模的独到气场,服装只是辅助,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本身的实力。对上段修博目光的那一刻,他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几个月之前的米兰秀场,在一边出口对上索菲亚浓妆后的双眼,心情却远没有这一刻的悸动。目光在空中碰撞,罗定几乎能听到闪电的声音。段修博对他勾起唇角,率先走出一步。罗定与他面对面站着,同时迈动步伐,两人匀速向着对方走近,目光全程没有看向除了对方之外的任意一处地方。相视一笑,同时转身,肩并着肩,段修博高了小半个头,气场浑然天成。罗定的目光在离开了段修博之后便全程冷若冰霜,强大的气势连段修博都没能奈何。两个气势不相上下的男人站在一处朝着摄像机走近,直面迎击他们的坐在监视器后的汤锐锐整颗心都吊了起来。“我去……”副导演一开始还只是瞄着监视器,看着看着整个人索性蹲在了汤锐锐的座位旁边,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这两个人真是……”女制片连扇子都不摇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显示屏上:“这段一点都不要剪,前面你剪什么都没关系,这段一定要留着!”监视器中,走到天桥尽头的两个男人无比整齐地停下了脚步,一个略微仰头,一个略微低头,在转身之前,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剧本上没有这一幕,但汤锐锐却只是皱着眉头咬指甲,并没有出声喊停。笑容的出现来的如此突然又在情理之中。如同春雪消融,发自内心涌现出的笑意仿佛开春后沁甜甘冽的泉水。罗定气场依旧,只是那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骤然被缩短,段修博抬起手,无比自然地轻抚了一把罗定脸侧蓬松的白色绒毛。转身,并肩,迈步,势不可挡气场以他俩为轴心辐射开来。******“卡!”周围顿时一静。段修博放下搭在罗定肩上正在勾缠绒毛的手指,扫向汤锐锐的方向,汤锐锐还坐在机位后,似乎正做着艰难的抉择。“这段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女制片皱起眉头:“哪有?不是很好么?”副导演轻轻嘶了一声。跟着汤锐锐那么多年他多少也能领悟到一些对方的意思,看来看去,确实觉得镜头中的气氛和他们原先要求的有些不同。池雍和宋元那种经历各种误会后带着别扭的友情……被罗定和段修博演绎出来……好像……好像太暧昧了一点吧?眼神的碰撞,相视而笑,拂过绒毛时触及脸部皮肤的手指……汤锐锐没搭理他俩,反复翻看了好几遍之后,才下定决心般拍了下大腿,站起身来:“这条过了!”这是最后一场戏,这句话所代表的还有什么自然不言而喻。现场在短暂的寂静后,齐刷刷响起欢呼的声音。“哦!!!!!杀青!!!!!!!”******罗定回休息室去换服装,披风在门前被解下交给服装师,罗定不太习惯贴身的衣服也让人帮忙,服装师又不是没眼色的,自然立刻就同意让他自己去换。刚进屋,段修博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同样一脚踏了进去。知道罗定不喜欢被人围观换衣服,化妆师有些为难地想要叫住段修博,却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敢开口。罗定再怎么红,至少就目前来说,跟段修博的地位还是有些差距的。“没关系,您先去休息吧,晚一点衣服我让方圆送去给您。”罗定在暗处的手指掐了段修博的大腿一把,立刻被对方包在掌心中握住。化妆师得到这句特赦,赶忙点头跑了。演员之间的恩怨本就是外人很难搞清楚的,罗定和段修博看上去关系好,可谁知道私下如何?没人愿意去胨“你干嘛?!”段修博现在是越发大胆了,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一次比一次出格,罗定虽然也喜欢对方粘着自己的感觉,但多少还是有些顾忌外界的猜测的。段修博不说话,一把将他扯进了屋子,反手锁上门,确定屋里没有第三个人之后,直接将罗定抵在了墙上开始解他的皮带。罗定大惊:“你神经病啊!?”段修博双眼都泛起红色,气喘如牛,整个人像是被饿了半个月的狼那样,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攻击性。“罗小定……罗小定……”没理会罗定那点几近于无的抵抗,段修博迅速剥下了对方的裤子蹲了下去。他快要疯掉了,刚才罗定站在舞台上居高临下喊他的那一幕一直到现在还在他脑中反复回放。对方的脸上现在还带着妆,仍旧是那种日常很少得见的妖邪,每一面都如此陌生却具有吸引力,让他想的发疼。罗定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那么兴致勃勃,可身体的享受还是让他很快就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手压在段修博的脑袋上将他用力地按向自己。对方抬起头仰视自己时的目光,让罗定发自内心的生出一种征服这个男人的欲?望。段修博心甘情愿被这样掌控,罗定咬住下唇压抑住出口的粗喘,舌头绕着被咬出牙印的地方迅速地舔舐了一下,想要说话,嗓子却像被扼住似的发着紧。“啊……老……老段……”段修博停了下来,想听一下他要对自己说什么话。罗定的目光恢复了瞬间的清明,休息室的门却忽然被敲响了,吴方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阿定,小刘让我过来帮你拿衣服。换好了吗?汤导他们都在说庆功宴的事儿,你动作快点啊。”罗定悚然一惊,后背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赶忙动手去推段修博的大脑袋。段修博却轻笑一声,反倒恢复了动作,且投入的很,做的越发放肆。罗定腿都虚了,腰在发抖,只好用力按住了段修博让他不要乱来,紧着嗓子沙哑地朝外喊了一句:“我累了,休息一下,你一会儿再来!”“哦。”吴方圆答应了一句,也不走,“我在这等你就好,你休息吧。”麻痹你滚啊!!!门外有人这一事实让罗定面红耳赤起来,灵魂都快要出鞘了,腰抖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终于仰起头紧紧闭着眼无声地尖叫了起来。段修博心满意足,帮他穿好裤子,抽出纸巾来吐出嘴里的东西。又凑过来跟罗定撒娇。那种完全满足的心理无法用语言表明,罗定的身体和细胞都在他的掌控下跳跃和舞动,被征服的同时他也在尽自己所能的征服罗定,从另一个方面,全然的、仔细的、不着痕迹的,渗透对方的心灵和生活。什么苏生白,赶紧去死。官方和民间认同的罗定的官配永远都只能是他!罗定再多的脾气都发不出来了,对方这样全心全意的取悦自己,虽然地点……恩,挑选的不太对,可这份心意他还是应该感谢的。拍了拍段修博的脸,他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胡闹。”段修博凑过去亲他的嘴,喃喃说着:“我想要……”“这里不行。”罗定捧着他的脸安抚性地亲了好几口,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样太开放的相处模式,不过直接让他拒绝……他也有些舍不得,只好无视了刚才的尴尬只享受这一刻的甜蜜,“回去,回去给你。”段修博盯着他的眼睛:“五分钟。”罗定:“……什么?”“才五分钟。”段修博嘿嘿笑了起来,“你找不到别人了,才五分钟,谁要你。”心中原本的感动这一刻烟消云散,罗定手指抽动片刻,想到刚才的温存,奋力忍下了一拳打过去的*,推开段修博的脸径自整理裤子。段修博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下子头皮都紧了,赶忙凑过去道歉。“滚。”罗定裤子穿到一半才想到这个是要脱下来还人的,又憋着怒火弯腰来脱。段修博眼睛看直了,伸手想来摸,被一脚踹开。“罗小定!”“滚!”第八十五章时值入秋。夏日的暑气渐散,院内的绿植开始慢慢枯黄,繁密的叶片落了满地,露出孤单又坚韧的枝脉,朝天生长。大开的窗外涌入新鲜空气,楼高,徐振坐在轮椅上,侧头悠远地望了出去。还能活动的右手轻轻地摩挲着电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键,按一下,轮椅发出小小的嗡鸣声,朝前滚动几步。后退、前进,前进、后退。乐此不疲。曹定坤死后他也坐过一段时间的轮椅,那一次被打的特别严重,也在床上躺了好久才勉强能下地走路。因为筹办试镜会需要打温情牌的关系,哪怕能走了他也需要佯装一个不能自如行走的病人。那个时候被苏生白推着进入各种媒体电视大楼,他的心态还是比较平稳的,毕竟不能起身行走只是一个假象。说谎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现在的他一辈子也无法分割开自己和轮椅的联系了。不论他还能活多久,这条特制过的所有行动按键都在右边的轮椅都将伴随他一生。这更像是一个诅咒。为了保证交通方便,最新的疗养院选在市区,环境自然没有郊区的那么好。他已经无法一个人单独居住了,甚至一个护工也未必能照顾得过来他这样的病人。光只排泄失禁就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徐振不得不穿上自己从得知以来就万分排斥的纸尿裤,以瘫软在轮椅中的姿态,带着羞耻和对自己的愤恨在裤子里解决。“徐导。”有人推开门,徐振艰难地控制着轮椅转了过去,目光的锐利更胜以往,一个眼神就让来人迅速站直了身子,是副导演,“准备出发了,您这边准备妥当了吗?”*******t市的行道树是梧桐,每到这个时节,满地都是枯黄的梧桐叶,大片且干脆,车轮碾压过去,刷的一声。座椅被放平,罗定侧身卧在上面打了个哈欠,眼中渗出星星点点的水光,被他用手指用力揉掉了。吴方圆有点心疼地用薄毯盖住他的身体,拿走他另一只手还舍不得放下的手机:“你睡一下吧,昨天晚上参加活动到凌晨,现在才几点?到了我就叫你。”谷亚星在副驾驶座低头刷着平板,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因为换了个新发型的缘故,看起来格外精神。罗定一边打哈欠一边招手:“手机还我。”吴方圆纵然心疼,到底不敢不拿他当回事,万般无奈地把手机又还给了他。打开,是段修博的微信:“不要跟别人说太多话,参加活动要带着小吴,别喝酒,你酒量差的要死。”罗定轻笑一声,啪啪啪回复他:“知道了。”段修博九月份从开始有一个短期的活动,时间不长,但中途走不开,和罗定这儿有时差,现在算着他那边,大约是晚上八?九点。分开后的两个人比在一起的时候还要腻歪,捅破了窗户纸就是不一样,每天一个电话尚算是少的,短信微信的互动才是全天不停。罗定想到昨天下午网络通话时看到的对方因为休息不好有些浮肿的脸,心中生出了那么点说不出的怜惜。谷亚星回头了好几遍,看到他的表情,眉头就蹙了起来:“你跟谁发消息呢?”“老段啊。”罗定顺手把手机交给了吴方圆,翻身拉了拉毯子,打了个老大的哈欠。谷亚星皱起眉头,老段是谁他自然是清楚的,罗定也从没叫过别人这种带着亲昵的称呼。以段修博如今的地位,他和罗定交好本该是谷亚星乐见其成的事情,可谷亚星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论是两个人的日常相处还是交流频率,比普通的朋友都要亲密太多了。刚才罗定脸上的表情又是不舍又是甜蜜的,虽然没有笑开,但眼神的温柔却可见一斑。谷亚星自己也有几个哥们,从没见过谁那么腻歪,要真碰上这么一个,他估计能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这种东西就是费脑细胞,谷亚星脑筋转了转就放下了,罗定又不像公司里那些普通艺人,面对他的时候谷亚星还是比较注意保持尊重和距离的。如今的他已经足够忙了,要不是今天开机的剧组导演情况特殊,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抽出时间陪罗定一起来。亚星工作室如今的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罗定带动了工作室的资源,资源又带动了人脉,现在第三期的训练生都已经出道了,好几个在选秀节目中崭露头角,其他长相好的,也有些个得到了偶像剧拍摄的机会。这些人不敢说混到罗定这个地步,可跟呼啸爬到差不离还是不太困难的,谷亚星现在得带他们,又得兼顾罗定,真可以说是在痛并快乐着。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有了起色,他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个传统概念里的成功人士了。“忘记告诉你了。”见罗定预备睡觉不肯搭理自己,谷亚星也不生气,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后展示给他看,“今年年度音乐的邀请函已经到了,你今年的新专到底哪首歌入围现在还在商量,按照今年这个销量,你是百分百拿奖的。只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到底是什么奖,今年发专辑的歌手没有往年多,蹦Q最欢的还是那几个。资历深的好像也打算退了,说不定你还真能拿个最佳歌手最佳专辑什么的。”罗定笑了笑:“听着一点都不高兴。”有种不是你强悍而是敌人太弱小的感觉。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的年轻歌手再红,又有哪个能真的无视资历越过前辈歌手去?中老年歌迷疯狂起来比年轻粉丝疯狂多了,只不过占据了话语权才能肆无忌惮地骂年轻歌迷为脑残。罗定运气够好的了,今年都没几个出来拿年龄压人的,要真敢抢了这些老歌手的荣耀,那才是招黑的节奏。谷亚星瞪他,想了想又有些担心:“专辑倒没什么值得我挂念的,只是到时候跟着《刺客》你得住在组里。方圆毕竟能力有限……”他叹了口气,“你说徐振现在那么个精神状态,我听说虽然半身不遂了,火气倒一点没小。在疗养院里摔锅砸碗的,又挑剔。到时候如果在剧组里发神经,找你们的茬,他又是个病人,你们连反驳都不行,一传出去肯定说你不尊敬前辈。”听出他在旁敲侧击,罗定笑了笑示意自己没那么冲动,心中倒是有些沉重起来。徐振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明明最爱惜羽毛注重外人目光的一个人,在外轻易连脸都不黑,现在乱发脾气居然闹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想起上一次在医院里见到对方,隐约能感受到的对方精神上的不对头,罗定叹了口气。几十年的感情,落得这个下场,要说高兴,真是一点都没有。车缓缓驶向t市边郊,罗定短暂地休憩了一会儿,心一阵阵发着紧,爬坐起来,目光怅然地望着窗外。这条路通往他一生之中记忆最为铭刻的地方――――太衡山。上辈子,他最后的时光就葬送在这里。t市有完整的影视基地,太衡山的副峰就有全市最辉煌的庙宇,香火味从山腰开始便越发浓郁,一路信徒不断,车在庙宇门口停下,剧组的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这个剧组成立到如今,意外不断,命途多舛。主演和导演相继出事,资金、拍摄、人员各种各样的问题更是层出不穷。不来进一下香去一下霉运真的是不行了。就连向来不迷信的罗定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都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唯物主义,这多出来的一辈子可不是什么科学能解释清楚的。金佛宝相庄严,媒体也不敢冒犯佛门圣地,在门前站开好几排,罗定一下车,各种快门声便不绝于耳。袁冰她们一并迎了上来,女士们穿的也比较传统,都是长衣长裤,颜色也不怎么鲜亮,看罗定精神好像不怎么好,都纷纷凑过来嘘寒问暖。罗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说着话,目光落在了停在最里面的那辆车上。车门从相机无法拍到的内侧打开,里头下来的是个罗定认识的环球的工作人员,他差不多猜到了里面坐着的是哪位,果然没多久,徐振便被人给推了出来。轮椅的样式很特别,靠背似乎比普通的轮椅要倾斜许多,徐振靠在上面,从腰部开始盖着毯子,脸上没有笑容,一直低垂着头。罗定眼尖地看着他在听到快门声之后紧紧攥住了右手的拳头。叹了口气,罗定发现自己在看到他时心中已经一点波澜都无法掀起了,包括怜悯。媒体的镜头似乎让徐振相当的紧张,连剧组里的其他演员都看出来了,袁冰她们这些地位高的不好表现太过,几个小艺人已经迅速跑了过去开始帮他遮挡。当然更多的,还是抱着要一起出镜的念头。罗定始终站在离他最远的位置上,他也不怕被人看出他不喜欢徐振。进了大殿,关上门,屋外的喧闹便离得远了些。徐振坚持要让人将他从轮椅上搬下来跪坐。他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单只帮他固定住跪姿就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他单手拿着香,被人按着固定在蒲团上,嘴唇迅速地翕动,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他人站在远处,袁冰凑过来撞了下罗定:“哎你说,徐导这是吃错药了?”罗定冷笑一声,轻易捕捉到了徐振脸上其他人看不出的表情。吃错药?不,只是心虚罢了。********《刺客》这部戏,顾名思义,说的自然是一群刺客的故事。一群见不得光的鹰犬,由朝廷圈养,供官吏们驱使。所有明面上不能做的龌龊事都可以交给他们。鹰犬的人生不需要良知,只需要懂得服从命令。然而将他们利用到极致的主人们,却未必会出于感激给予他们善终。生来微不足道,死后无人的得知。却极少有人知道,其实他们也有和普通人如出一辙的爱?欲情仇。这一切被隐没在波澜不惊的水底,如同深海中酝酿着爆发的火山,往往由于太过平静,在被人发觉之前便胎死腹中。黑衣人穿着一身将自己紧紧包裹住的衣服,瘦削的身体和四肢线条优美,伏在院墙上时,如同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他轻轻从墙上跃下,落地无声,就地打了个滚隐匿在了树丛当中。头巾包裹住脸部,只露出他一双在夜色中亮的发光的双眼,正紧紧盯着不远处提着灯笼的侍从。侍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回过头来,灯笼探向远方,眯着眼:“那里有人吗?”黑暗中的人影屏息,目光中闪过一道孩子般得意的笑意,眼见侍从一面抱怨自己胡思乱想一面离开,紧紧裹住面部的头巾下隐约能看到形状的变化,像是笑了。然后他隐匿在各种掩护下,迅速靠近了主屋,门外两个侍卫如松挺立,他在柱子后嘲讽地笑了笑,转而摸上房顶。掀开瓦片,露出缺口,寻找到合适的地方,仍旧悄无声息地落下。方才还像孩子一样俏皮的情绪在落地的瞬间尽数敛去,他的目光转瞬间透出彻骨的寒意,自身后缓缓摸出一柄弯刀。游魂般荡到床边,掀开布幔,痴肥的老男人睡得正香,呼着浅浅的鼾声。黑衣人半点没有迟疑,一刀抹过他的脖子,男人在睡梦中被疼痛弄醒,瞬间瞪大了双眼看向来人,目光惊恐,预备挣扎。黑衣人微笑着将刀子捅的更深,等到刀下的人不再挣扎,轻轻一笑,抹下了对方死不瞑目的双眼。“韦大人啊……”他轻叹着起身,甩了甩手落下刀锋上的血珠,仿佛面对的不是一具死尸,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在沉睡的男人。翻动着书柜上的各种古籍,满屋子摸索暗室的开关,从隐蔽的地方取出来一叠信件和纸张,黑衣人一一翻看着,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床的位置呸了一声。“鱼肉百姓,小爷我真该多捅上几刀,占大便宜了你知道不?”他说着把信件塞回了怀里,几个跃身从窗户翻了出去,如同来时那样没有惊动任何人。屋里仍旧是一片寂静。然而方才还鲜活的一条生命,此时早已魂归天外。******“卡!”徐振示意副导演放回刚才那几条,在看到拍摄罗定面部表情的那几个镜头的时候,目光中异彩连连。为了让演员感悟到剧中人物的真实生命,剧本中对于细节的人设并没有太着笔墨。就这一点徐振和曹定坤仔细地探讨过,他想要展现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不同于传统作品中刺客形象的人。他们对自己收割生命不觉得恐惧和愧疚,是因为从来都不知道生命的珍重和可贵。没有人教导他们这些普通人都该明白的道理,他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透着悲剧色彩,甚至在被利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替天主持了正义。除了杀人和服从命令,他们并没有接受过更多的教育。年纪也不大,兴许还存留着少年人的天真本性,这些细节在外也许是全然被埋藏着的,但出任务孤身一人时,这种奇妙的反差性格便显露出来了。曹定坤的一切理解都和他相当默契,只是当初定下由曹定坤来主演,甲大的年纪便被提高到了三十余岁。曹定坤的死亡带走了徐振对于甲大的憧憬和幻想,在他看来,整个娱乐圈中都未必再有比曹定坤对这个角色理解的更深的存在了。但拍摄的第一天,这种固有的理念便被全然推翻了。罗定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在完完全全的,以一种让人出乎预料的方式在为文字中的甲大创造血和骨肉。那种从眼神中透出来的活泼味道,与杀人时的果断利落糅杂在一起,竟然丝毫不显突兀!副导演觉得这几段挺好的,只是罗定拍的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徐振没喊停他也就顺势拍下来了。现在看徐振盯着画面沉默,不由想替罗定说几句话:“徐导,这几条……”“过了。”徐振话一出口,干脆利落,朝着拍摄场正在补妆的罗定努了努下巴,“你去帮我叫他过来。”副导演微微挑眉,略带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那么轻松?不是说徐振在拍摄的时候出了名严厉的吗?他原本以为开机的这几场会过的很艰难,这就完了?罗定闭眼仰着头,任由粉刷在额头面颊上挥动,听到副导演说徐振找他时还愣了一下:“徐导他有什么事情吗?”副导演对罗定客气的很,他是凯旋派来的,和跟组的制片代表也很熟。作为导演他自然无需对演员那么讨好,可那个出名刻薄的制片代表对罗定说话时的轻声细语着实证明了罗定绝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想到业内早有传闻的罗定是富二代的事,他也不敢多想,如果背后真的有实业支持,那么罗定的能耐肯定比他们这些专精娱乐圈饭碗的要大的多:“我瞧着他心情还不错,但最近徐导的情绪本来就挺难捉摸的,你尽量小心点吧,我陪着你一起。”罗定并不太想跟徐振有过多牵连,对剧本的理解他上辈子就完成了,也从没想过用那些只有自己知道的徐振的喜好得到什么好处。徐振喊他过来,他就远远站着,表情不咸不淡:“徐导您找我?”徐振仰头看着他,算是彻底清楚罗定肯定不喜欢自己这个事实了。之前他看着对方跟自己保持距离还以为只是礼貌使然,说实话徐振有点不高兴,因为他其实还挺喜欢罗定的。把罗定讨厌自己的原因扣在苏生白身上,对苏生白的十分讨厌增加到十一分,徐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招招右手:“不要拘谨,来这边坐着嘛。”罗定扯了扯嘴角,也不客气,导演助理给他弄来条板凳,他赶忙和对方说谢谢。让原本以为他脾气不好的助理受宠若惊地一直推辞。……差别待遇一点都没打算遮掩。徐振心情真的挺微妙的,对方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连座位都和他隔开有一米远,他却一点愤怒的念头都没有生出,反倒只觉得无奈。他向来欣赏有才华的人,罗定对角色的理解已经让他对对方的好感骤升到了一些小节无法破坏的程度,山不就我,他自己爬。“罗定啊,”他扯动出了一个自己险些快要忘记弧度的笑容,面皮都是僵硬的,“说一说,你对甲大这个角色的理解吧。”罗定目光中有着微微的诧异,但私人感情和工作本该区分开,徐振既然找他是为了说公事,他自然应该严谨些对待。保持着疏离的口吻和足够的距离,他将自己的各种念头娓娓道来,有一些曾经和徐振探讨过后才生出的灵感,也有这两个月新出现的彻悟。徐振原本以为对方顶多只是思想和他撞了车,可越听下来,就越发诧异。罗定的一些理解甚至比他的还要严谨全面,人物的个性、选择和最后悲剧收场的原因,甚至在很多时候都给了他一种醍醐灌顶的通透感。他的目光越来越狂热,不住地点着头,甚至试图指挥轮椅开的离罗定更近一些,但罗定一察觉到他的动作立马就站了起来。尽量简略地说完了自己的理解,面前这个徐振和他所熟悉的也不太像是一个人,罗定不愿久留,直接告辞:“徐导,我去补妆了。”徐振仿佛想要开口挽留,还没来得及张嘴,罗定便已经转身离开。总不能嚷嚷着让他再回来吧?徐振怅然地叹了口气,倒回椅子上,回忆着刚才罗定说的那些话语,一边理解,记忆也一边不知不觉翻篇到了从前。在变故出现之前,曹定坤也经常会这样坐着和他探讨人物心理。他拍摄的每一部戏都有曹定坤的理解和影子在里面,台词、动作、情节发展,曹定坤的思路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两个人有时候理解的差别有争议还会吵嘴,动手的时候也不少,曹定坤脾气暴,就像罗定这样,不想受委屈的时候是半点不愿意装样子的。但感情哪里有始终如昔的呢?精神满足了,他有那么一段时间就开始迷恋苏生白年轻的身体。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目光下意识落在了远处那个正背对着自己和袁冰她们说话的年轻人身上,徐振怔愣了片刻,才发觉自己居然又想起了曹定坤。他忽然发觉到,罗定跟曹定坤在某些方面真的挺像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在。他的才华、个性,乃至于说话的方式,总让他有一种闭上眼睛爱人还在面前的错觉。但人去了就是去了,再像,也不是去了的那一个了。******t市不大,拍摄基地距离市区也不远,有凯旋给钱,剧组的生活条件一点也不差。居住的酒店有专门供应剧组们开伙的餐厅,大概平常选择住在这里的剧组也不少,只要自带厨师就行。凯旋很干脆的高薪临时聘了两个。排队领餐的人不少,橱窗里菜色丰富,一个小艺人看着正居中的那一大盘辣子鸡丁,火红的辣椒和金黄的鸡肉交错着,大量的花椒浸泡在汤里,香气一阵一阵袭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流口水。但剧组里能吃辣菜的人并不多,演员们大多伙食清淡,看着这样诱人的菜色,大部分人也不过是馋一馋罢了。看着那一看就不是吃素的辣椒,再多的念头也被打回了肚子里。小艺人们偷偷吐槽:“有病啊,专门弄个做川菜的,你看这剧组里从头到尾有几个吃川菜的?长痘不说,那么辣也吃不下去啊。”“又重油。”馋得要命,有人便拼命告诉自己这个东西不好吃。“就是。”先前说话那人咽了口唾沫,“该省的不省,这些该不会一会全给厨子们自己吃吧?”主演和导演的队伍一出现,各种交头接耳的声音立刻就放轻了不少。罗定他们也没搞特殊,该来排队吃饭的时候从不含糊,况且凯旋请来的厨师手艺真的挺不错的,尤其是……看到辣子鸡丁,他眼前一亮,抱着餐盘便排到了末尾。眼看他一个人就打了两份鸡丁,其他的菜色只要了一个水煮小白菜,刚才叨咕着剧组浪费的声音顿时就小了不少。罗定托着餐盘回到座位,袁冰瞥他一下,翻了个白眼:“我去,那么重口味。”罗定笑着把米饭泡进辣汤里,晚饭能吃到这样正宗的川味可不容易,他在外面都很少能碰到那么好的味道呢。一桌子就他一个吃辣的,那一盘辣子鸡丁摆了那么久也没见少多少,这让觉得自己食量有限的罗定觉得说不出的可惜。袁冰看他吃得香,又笑了:“你家段哥也爱吃辣,哎哟你俩倒是臭味相投,爱好都差不多,怪不得关系那么好呢。”对你家我家这种开头称呼早已免疫的罗定半点没有不好意思:“食在川懂不?不会吃辣少了太多人生乐趣了。”一抬头,他便看见了被人护着推进来的徐振,轮椅虽然是电动的,在人多的地方还是不太施展的开。罗定并不奇怪他为什么在这里,徐振这个人脾气一点都没变。他自尊有多强罗定比谁都清楚,让他像残废一样睡在床上请人喂食恐怕比杀了他还难。明明自理能力都快丧失了,每天还执拗的要来食堂和所有人一起吃饭。看到他罗定的胃口就丧失了大半,好在已经快吃完了,他便放下了筷子等袁冰和潘奕茗吃饱。徐振领了两个碗打粥,助理指着那些他能吃的清淡菜问他想吃什么,目光一闪,徐振看到了那盘留下最多的辣菜。他眉头微皱:“那个菜怎么剩下那么多?”助理看一眼就明白了:“川菜嘛,很多人吃不惯,害怕长痘上火,都不敢动。每天都要剩下来的。”“那为什么还每天做?”“罗定要吃。”助理左右看了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本来也是说让川菜师傅回去的,凯旋那边的意思是这个厨师是专门为罗定请来的,走不开,叫我们不要乱拿主意。”徐振一愣,目光闪动,在人群中找到了罗定那桌,眯眼一看,对方餐盘里果然红红火火一大片。“他吃辣?”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回头又看了那盘菜一眼,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声,“他也吃辣啊……”第八十六章罗定顺着山腰慢跑,沿途的石壁上生长出坚韧的植物,清晨,绿枝叶片上都覆着一层薄薄的露珠。太衡山空气清凉。前期忙碌的拍摄过后剧组的作息时间逐渐稳定了下来,没有去健身房的功夫,罗定便将跑步的场地选在了山上。每天清晨一个小时的锻炼时间,比起在室内练哑铃弹簧要舒坦的多。天色还只是蒙蒙亮。他逐渐放慢脚步,走在最外沿,目光落在悬空的峭壁外。那里有一处树木格外的稀少,草皮倒是生长的茂密,唯独的几株树木砍的砍倒的倒,比较大的几株都被火燎的枯黄。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了,还是时令正常的荒芜。罗定停住脚步,面朝那一方,心格外的宁静,深深吸了口气。那里,就是曹定坤最后车毁人亡的地方。仿佛就在眨眼之间,他从人近中年转为重拾青春,换了一具新的身体,带着过往的记忆来重游自己的葬身之处。那种心情,真的是挺微妙的。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罗定转过头去,姿态安静的像是幽灵。一辆深灰色的保姆车从山上缓慢行驶下来,在这空无一人的山道上突兀的出奇。车在身边停住,车窗落下,徐振探出头来,目光越过罗定看向山壁外,眼神变得有些微妙:“你怎么在这里?”“徐导。”罗定勾起唇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早上好。”徐振和他对视了片刻,对方的眼神和表情总让他隐隐发毛。罗定见他不说话,反倒让了一步,转头看向自己刚才注意了良久的地方,声音幽幽的:“徐导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徐振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心中突的厉害。从剧组开拍起他就每晚做着奇怪的梦,按周定时来太衡山副峰进香也成了惯例。每当路过这一处地方,他的精神便格外的紧张。刚才从山上下来,就着蒙蒙的天光他猛然看到这里站着个人时险些被吓死,狂吼着让司机停车的声音都失了分寸。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是罗定之后,他也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失望,高悬起来的心渐渐放回了肚子里。可是这一刻,罗定的态度又让他变得不安起来。清晨的天色还不到大亮的程度,湿润的雾气,静谧的山道,还有这块方位对徐振来说绝不简单的意义。罗定的五官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双眼在雾气中反倒亮的出奇。微勾的唇角乍一看去带着嘲意,但仔细探究,却找不出除了礼貌之外还有其他任何的涵义。见他不说话,罗定也失了开口的兴趣,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再见便继续朝山上跑。车在山腰停了许久,徐振望着窗外崖壁下的那块荒芜的空地,过了一会儿,罗定的背影也从后视镜里消失了。司机从车内镜看到徐振额头和鬓角渗出了豆大的汗水,总觉得车里静的吓人,周围也阴森森的,不由开口发问:“徐导,我们走么?”问了第二遍徐振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地弹了一下,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了很多。均匀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关起窗户,出了会神后,幽幽地回答:“走吧。下午……下午剧组拍摄,你去市区,去帮我买点纸钱来。”司机有些愕然地从镜子里扫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疲态,也不敢多问,轻轻的应了一声。******徐振盯着监视器发愣,镜头中的甲大正在和心仪的女刺客甲七并坐在床上低声说话。甲七作为被重点培养出的女刺客,走的是色?诱路线,时常需要利用身体来完成任务。为了刺杀太子麾下的一员大将,她扮作妓子在青楼当中潜伏已久,对方嗜好独特,放下警惕之前将她凌虐的相当凄惨。虽然最后完成了任务,可甲七照旧是带回了满身的鞭伤。刺客们是不允许私下生出感情的,一经发现必然要从重发落。甲大作为刺客队伍里的佼佼者,武力超凡,却未必能抵抗上头真正的力量。而甲七,她爱着且自卑着。作为女人,她的身体早已为一场场的任务奉献了出去。常年驻守烟花之地,她对自己存在的价值也很是迷茫,在不够开明的年代里,她这样的女人,是很难被人公平和蔼地对待的。她恋慕甲大,却从不敢表现出来,觉得自己低贱卑微,配不上对方。两个迷茫的年轻人只有在私下相处时才能放肆地表露出欲说还休,一旦有外人在场,哪怕是甲七最信任的妹妹甲廿,他们也必须严阵以待。门外一声几近于无的脚步,瞬间被两人发现。门被推开之前,甲大站起身来,收起了眼中的担忧,换上了满脸冷酷。********这是袁冰第一次和罗定拍感情戏,喊卡声过去很久之后,她还沉浸在剧中人物心痛如绞的状态里。罗定的眼神太真了,那种想要靠近却又畏惧着外物的矛盾心情,在短短瞬息之间显露的淋漓尽致。袁冰其实算是有天赋的演员,做表情啊讲台词啊,都像是与生俱来的技能。拍戏的时候她更讲究技巧,要说投入,肯定也有,但的确没那么多。而跟罗定合作时这种被带进去的感觉,除了和段修博之外,还真没第三个人能够让她感受到。从《卧龙》不过几场的对手戏到现在要演相爱相杀的情侣,袁冰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能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年轻人带的压力大到不行。潘奕茗见她坐在床上不动,悄悄靠坐了过去,小声对她说:“跟他演感情戏特别受不了吧?”袁冰一愣,旋即才想到潘奕茗和罗定在《唐传》和音乐mv中都有过合作,也笑:“你那么清楚?”潘奕茗和她额头对额头碰在一起相视而笑,其实剧组中拍着拍着拍出真感情的事情不少。但她和袁冰与那些艺人们的差别就在于,哪怕心中的好感再盛,结束合作之后,都必须收敛起自己的感情。“罗定!!!”罗定正从戏服里掏出手机来在看微信,一场戏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段修博就像傻子一样给他发了一大串语音。“我已经下飞机了。”“米锐去给我拿行李了。”“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个神经病。罗定删掉了后面几条想你想你的语音,手指犹豫片刻,还是留下了一条,反复播放过几遍之后,删掉了。段修博工作结束,本以为能来看他一眼,谁知道又有个代言品牌邀请他去参加六十周年的活动。时间眼看进入了十二月,两个人分别了如此之久,就连罗定都时常会思念对方,更别提感情表达的更加露骨的段修博了。最近两个人只要一打电话,他必然是要撒娇的。一天的镜头拍的差不多了,他早请了两天的假,换好衣服后出于礼貌预备去跟导演组告别一下。徐振弓着腰虾米似的坐在轮椅里,面朝监视器一动不动。罗定便没叫他,直接喊了副导演一声:“胡导,我明天还有个活动,今天就先走了,后天回组。”副导演还没动静,徐振跟见了鬼似的弹了一下,罗定被他的动静弄的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过去,对上对方瞪大的一双眼。旁边的副导演已经习惯了,最近的徐振越来越一惊一乍,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警惕些什么。前几天组里的助理见他在拍摄的时候睡着了,悄悄把他推回休息室让他休息一会儿,没半个小时去看他,被他的反应惊的够呛。他把车子弄到角落里停着,也不睡觉,就直勾勾盯着休息室那半面墙的化妆镜瞧,在没开灯的休息室里目光绿幽幽的。好心把他推去休息的助理还被狠狠骂了一通。从那以后剧组里的人不敢再让他一个人呆了,哪怕在休息室休息也必须有一个护工陪同。副导演们对他的状态心里也有了数,徐振精神上肯定出问题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到什么程度。罗定默默地后退一步,场内的统筹恰在此时挤了过来,一边和他道歉一边匆忙地对徐振说:“徐导,华语台的的记者已经来了,您什么时候接受采访?”徐振静默片刻:“现在吧。”统筹应了一声,过来推他的轮椅,被徐振抬手制止。瞪大的双眼恢复了常态,徐振仰头看着罗定,犹豫了一下道:“小罗,以后晨跑换个地方吧。”罗定挑起眉头。“那山上……”徐振仿佛不知道该怎么措辞,“那山上,有点不干净。”从回来之后,他就每晚都在做噩梦,烧了好久纸钱也没用。罗定望着他的眼睛,与他对视一会儿,安静地笑了。如同那天清晨在环山公路曹定坤出事的事发地之前遇上徐振时的笑容那样,安静到近乎诡异。不干净?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统筹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回头跟副导演交换了一个眼神,副导演似乎也不太明白。她索性不想再多,低头预备问徐振准备好走了没有,却惊讶地发现徐振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抽搐。那表情……与其说是狰狞,不如说是恐惧!她望着徐振目光凝聚的方向,罗定正在欢快地和剧组其他人员道别,颀长瘦削的背影和侧脸迎着光尤其好看。徐振怎么怕成这样?……真是莫名其妙。********第二次去参加华语盛典,吴方圆照旧有些紧张。因为已经代言了梵柯和针尖,罗定这一次的装备就无需段修博帮助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代言人,出席活动的时候他自然尽可能地去穿自家品牌的服装。谷亚星这次也是全副武装,今年的华语盛典好像是新人季,老歌手今年出片的少,自然入围的少。新人多自然机会就多,他预备去现场看看有没有自由身的可塑之才,尽量招纳到自己麾下。车上的卫星电视调到了华语台,正在放的节目是每天一期的中国电影报道。女主持清晰悦耳的声音在讨论过几部外国电影今年又要强势进驻春节档之后,话锋一转,说到了《刺客》。吴方圆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在听到《刺客》两个字之后就赶忙提醒罗定:“阿定阿定!在说你们剧组唉!”罗定想到自己昨天临走前听到统筹说的采访,也不怎么意外,小小的电视屏幕缓缓出现了徐振控制轮椅从远处驶来的画面,一张老脸靠近了。也许是看他可怜吧,反正现在民间的声音都是在说他可怜的,问题便问的没那么尖锐。徐振在电视上状态看着也有些不对,肌肉不太受自己的控制,说到一半的时候好像想要努力笑一笑,可嘴角向下眼神又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惊惧,看模样就跟要哭出声来似的。记者问了他几个无营养的问题,无非是拍摄是否顺利剧组是否专业这一类的,到最后带着嗟叹道:“《刺客》剧组已经筹备开拍了将近两年时间,曹定坤曹老师也为电影付出了很多的心血,那场意外险些将剧组打的一蹶不振,现在大家挺过了风浪,相信曹老师泉下有知肯定也会觉得欣慰。徐导,您有什么想和曹老师说的话吗?”徐振瞳孔缩的如针尖一般大,镜头对准了他,他面向摄像机,脸上的肌肉在轻微颤动。嘴巴张张合合良久之后,额角都渗出了汗水,他才脱力般长叹了一声:“阿坤啊,我对不起你。”恐怕是没料到会换来那么一句话,女主持明显还想再问,徐振的精神状态却一下子变得相当糟糕。这让采访组不得不打消了继续问的念头。就那么一句话,仔细想想内容挺多的,但表面上又挖不出什么。节目组没剪掉这一段,女主持也就这句话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重生小说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