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五期坟不是有意在屋里撕孝褂子的意思有什么说法

  对的,周月是第二个尤三(最初定的是李纨的扮演者孙梦泉),而有趣的是,她最初被指的却是李纨。这女子性格淡定朴实,荣辱不惊。据说当时导演还为更换了她的角色而向她致歉,她的回应是:“不介意。”  
  好奇怪,我看到的最后一页是第一页,涯叔又抽了?
  楼主今天会把尤三姐更晚咩?
  楼主这里突然断网了,好苦逼……等等看能不能恢复  
  @韩匙匙 1604楼
22:47:01  楼主这里突然断网了,好苦逼……等等看能不能恢复  -----------------------------  ╰( ̄ω ̄o) [摸摸头]
  回复第1602楼(作者:@钟离无殇 于
22:37)   好奇怪,我看到的最后一页是第一页,涯叔又抽了?   ==========  每次到翻页的时候都这样,跟鬼打墙似的  
  看来三姐得明天继续看了。。
  看过一个周月的李纨扮相,觉得她的演技真的很好。扮李纨的时候就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扮三姐的时候就神采飞扬,鄙视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二十年后再聚首的那一刻,当导演再次提起这件事,她仍然从容地说:“不后悔!”这种洒脱和不羁,也的确是深得了尤三姐这一人物的真谛了。  
  我个人特别惊异于红楼梦再聚首时的周月,几乎与二十年前没有什么大变化,甚至觉得她比当年更加漂亮,不得不相信,上天有时候真的很钟爱某些幸运儿的。  (二十年了,侯长荣也依然英俊啊!这身段,比当年不差什么。卤煮挺喜欢年代秀这个节目的,请过不少红楼西游的演员,侯老师去玩过好几期,还带着夫人香菱一起去了,还有宝玉、猪八戒、高小姐、小白龙)    
  拍完红楼梦后,周月去了澳大利亚学习,在澳洲生活了很长时间,积极从事中澳文化交流。1995年回国,又开始从事影视方面的工作。  
  @msdustrain 1608楼
02:01:56  看过一个周月的李纨扮相,觉得她的演技真的很好。扮李纨的时候就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扮三姐的时候就神采飞扬,鄙视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  +111
  这件襦裙是她在剧中所着的第一套亮丽衣裳,大开领的设计很好地强调了那迷人的“一痕雪脯”。她的气质做派是第一流的泼辣大胆,那个春夜,为着打消珍琏二兄弟的不轨念头,更为着保全自身贞洁,她施展出独具的壮士断腕的魄力,不惜牺牲名节,运用了最危险也最有力的武器:性感,一把淬火的钢刀!  
  贾琏意欲将三姐许给大哥贾珍,索性到西院捅破了这层纸,故意试探三姐:“你过来同小叔子喝一杯。”三姐如何不知?美丽的她,眼光如新拭的刀锋,早就洞穿了人性的弱点,欲擒故纵?那是凤姐过时的手段;手到擒来,这才是尤三姑娘无敌的绝世神功!  尤三姐站在炕上,指贾琏笑道:“你不用和我花马吊嘴的,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见提着影戏人子上场,好歹别戳破这层纸儿。你别油蒙了心,打谅我们不知道你府上的事。这会子花了几个臭钱,你们哥儿俩拿着我们姐儿两个权当粉头来取乐儿,你们就打错了算盘了。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难缠,如今把我姐姐拐了来做二房,偷的锣儿敲不得。我也要会会那凤奶奶去,看他是几个脑袋几只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罢;倘若有一点叫人过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两个的牛黄狗宝掏了出来,再和那泼妇拼了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喝酒怕什么,咱们就喝!”  搂过贾琏的脖子来就灌。唬住了贾琏,吓醒了贾珍,“此时方后悔,不承望他是这种为人,与贾琏反不好轻薄起来”。  
  我又来了,看楼主的帖子真是一种美的享受,楼主又是整理又是传图的,真是受累了,我们享福了,哈哈
  那一双秋水眼愈发添了饧涩淫浪,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晃着耳坠子,翘并寸金莲,没有半刻安闲;她唤着哥哥,呼着弟弟,满口浪语,声声娇啼,显出一份珍琏二人从没见过的绰约风流。  香红馥郁,不是只有个性分明的探春才能被称为玫瑰花的,这盛开在缭绕着瘴气乌烟的环境里的奇葩,正是一朵娇艳异常的野玫瑰!她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上前去,那满身的荆棘却刺得人望而生畏——“自己高谈阔论,任意挥霍洒落一阵,拿他弟兄二人嘲笑取乐,竟真是他嫖了男人,并非男人淫了他”!  
  她不顾一切地施展着自己作为女人最有力的武器,目的只有一个——守住清白,为他,柳湘莲,一个她悄悄想了五年的男子。  于是我们想起了戏剧舞台上的京剧剧目《宇宙锋》,想起那个聪明的女子赵艳容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两度装疯(注:“宇宙锋”系秦二世胡亥赐给大臣匡洪的一口宝剑。弄臣赵高特权跋扈,欺君压臣,赵高便设计派人盗取宇宙锋行刺胡亥,反诬姻亲匡氏父子所为。匡洪全家被害,只匡扶在妻子赵艳蓉与仆人赵忠协助下逃出虎口。艳蓉被赵高接回家中。胡亥见艳蓉貌美,欲收为妃。艳蓉则坚决不从。在侍女哑奴暗示下,先后在家中和金殿装疯哭闹,胡亥只得遣其出宫。艳蓉携哑奴出逃,几经生死,在潘军中与匡扶相聚。后艳蓉在金殿历述其父罪状,赵高被斩,匡家冤仇得以昭雪);我们也想起了阮籍,想起他宁可不顾身体健康狂醉数月,只为了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注:《晋书·阮籍传》中记载文帝初欲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  依稀仿佛中,曹雪芹将尤三姐化身成了率真超然的真名士,她用她独有的方式珍重自爱。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才是个有着难得的真性情的女子,俗世名利早已看淡,她唯一觉得珍贵的,就是踏踏实实的生活本身,别人的观点和意见几乎丝毫也不能影响她。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她可以跨越一般的拙劣见识,主动争取所爱,也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摇身一变成为娇羞待嫁的小女子。  是个冤家,没有办法的一段纠缠,那段单相思里有的是一个女子对爱情全部的憧憬与渴望。张学友有一首歌叫《只要共你活一天》,觉得很适合唱给三姐听——可以寂寞落拓,可以勇敢把自己完全改变成另外一个人,陌生得让见惯了世故人情的珍蓉兄弟两个也暗自称奇。在那种一面之缘已经可以交付终身的年代里,她的爱冷静而激情澎湃。之前的放旷淫奔,在一片真情正式昭告天下并且得到了众人默许之后,“竟又换了一个人”似的展现出了坚贞自守的品行。  她的第二个造型出现了,浅浅的丁香紫,外衫下露出一抹热烈的红,冷与热鲜明对立。我们的思绪飘飘荡荡,隐约想起宝玉眼中的宝钗,贴身的红袄,她也有过,那珠宝晶莹的璎珞正是藏在大红袄的无限风情之中。所以三姐的形象因为那一身的淡紫与大红胶结,形成了与以往形象完全不同的风格。她是美丽的,美到见惯美女无数的宝玉在百忙之中也要抽空为她冲锋陷阵:“想和尚们脏,恐怕气味熏了姐姐们”。那块忙玉的爱与恨都有着鲜明的理由,有意无意之中,作者也安排尤三姐给了他公允的评价:  “(宝玉)行事言谈吃喝,原有些女儿气,那是只在里头惯了的。若说糊涂,那些儿糊涂?……我冷眼看去,原来他在女孩子们前不管怎样都过的去,只不大合外人的式,所以他们不知道。”  ——能够看出宝玉的与众不同,这样的女子,只在言谈间便越过了无数庸脂俗粉。  
  姐妹二人都穿着浅淡的春装,姐姐的柳绿葱黄比妹妹还要娇嫩;妹妹的冷静自制看上去反而有姐姐的意味。  同样是对待爱情,姐姐的懦弱如纤藤缠树,柔肠百转:“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如今既作了夫妻,我终身靠你”;  妹妹却主见分明,毫不含糊。且听姐姐对贾琏的转述:“这人此刻不在这里,不知多早才来,也难为他眼力。自己说了,这人一年不来,他等一年;十年不来,等十年;若这人死了再不来了,他情愿剃了头当姑子去,吃长斋念佛,以了今生。”  ——她终于亲口说出了自己最纯真的爱情宣言:世人有何眼光真把我看作了荡妇淫娃?响当当的男人,一个也就够了!    
  这样我们才知道原来她之前的乔张作势都是假的。聪明的姑娘!——也是可怜的姑娘,当她褪下火辣的红装,一心做起百合的美梦,我们才知道她的纯真是那么的彻底!而这纯真的,已经不仅仅是身体,还包括那份强悍的自信,是的,拥有如黛玉一般的绝世姿容,坚贞品格的她是那么的自信自负:被我爱上的,必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为此,她为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献上了自己几乎是全部的耐心与信任,却完全忽视了被爱的另一方,有没有扛起同等责任的勇气与力量?   叹一句吧,那个叫柳湘莲的不羁的人,为什么不肯像她一样,也在一个不熟悉的人身上付出同样的耐心与信任?  爱情,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是平等的啊。  她在等待中憧憬爱情隆重的到来,却根本没有料到,伴随它一起来到的,竟是理想惊涛骇浪般的幻灭!  
  她的红终于渐渐隐退,变得浅淡而温存。娇柔的嫣红代替了石榴花耀眼夺目的绮丽,两重衣代替了低胸短襦,玲珑腰身变成了隐藏在阔大衣袍下的往日风光。感性接替性感,她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庄重,凛凛秋水,凄清一如手中之剑。  “冷飕飕两痕秋水”——过目难忘的形容。图上的三姐眉宇间威严庄贞,很好的表现了她对爱情的向往和诚挚。    
  有了爱人,便有了牵挂和想念,她不再豪放,也已经开始懂得躲在房门后倾听那羞人的好消息,或者,坏消息。  
  她听到的是坏消息。  心心念念想着盼着,爱慕他俊美无俦的好容颜,爱慕他过人的风骨和傲世的情怀,好容易等到他骑着白马翩翩赶来,听到的却是叫人撕心裂肺的告白:  “客中偶然忙促,谁知家姑母于四月间订了弟妇,使弟无言可回。若从了老兄背了姑母,似非合理。若系金帛之订,弟不敢索取,但此剑系祖父所遗,请仍赐回为幸。”  
  那么多对她的指责与欺侮她都用笑去面对,此刻,泪水终于因为最爱的否定再也无所顾忌。  在这里想插播一个小道具,它在小说中出现了那么多次,电视剧总算给它露了一小脸。三姐身边的长案上摆着一架西洋水银镜子,它被一块淡紫色布囊遮罩了起来。那么,这个遮罩镜子的布帘叫什么呢?为什么要罩上它呢?  熟读红楼梦的朋友一定不陌生,我们来看一组文字:  第三十四回:林黛玉还要往下写时,觉得浑身火热,面上作烧,走至镜台揭起锦袱一照,只见腮上通红,自羡压倒桃花,却不知病由此萌。  第四十二回:黛玉会意,便走至里间,将镜袱揭起,照了照。  第五十一回:晴雯道:“等你们都去尽了,我再动不迟。有你们一日,我且受用一日。”麝月笑道:“好姐姐,我铺床,你把那穿衣镜的套子放下来,上头的划子划上,你的身量比我高些。”说着,便去与宝玉铺床。晴雯嗐了一声,笑道:“人家才坐暖和了,你就来闹。”此时宝玉正坐着纳闷,想袭人之母不知是死是活,忽听见晴雯如此说,便自己起身出去,放下镜套,划上消息,进来笑道:“你们暖和罢,都完了。”  
  它的学名正是叫做“镜袱”,雅致讲究的一个物件。说起具体作用,五十六回里也有文字交代。这一回写宝玉做梦遇见甄宝玉,睡梦中惊醒,搅扰安眠。过后袭人和麝月劝慰他时,曾有如下介绍:  袭人在旁听他梦中自唤,忙推醒他,笑问道:“宝玉在那里?”此时宝玉虽醒,神意尚恍惚,因向门外指说:“才出去了。”袭人笑道:“那是你梦迷了。你揉眼细瞧,是镜子里照的你影儿。”宝玉向前瞧了一瞧,原是那嵌的大镜对面相照,自己也笑了。早有人捧过漱盂茶卤来,漱了口。麝月道:“怪道老太太常嘱咐说小人屋里不可多有镜子。小人魂不全,有镜子照多了,睡觉惊恐作胡梦。如今倒在大镜子那里安了一张床。有时放下镜套还好;往前去,天热困倦不定,那里想的到放他,比如方才就忘了。自然是先躺下照着影儿顽的,一时合上眼,自然是胡梦颠倒;不然如何得看着自己叫着自己的名字?不如明儿挪进床来是正经。”  ——镜者,鉴也,古语中多惊醒、参照之意。宝玉这个噩梦正是作者煞费苦心安排下的一个独特情节,贾宝玉在镜外,甄宝玉在镜中,一样的行止样貌,于无限曲折处传递一段隐约的风光。真真假假,费尽猜疑,似乎是有意在借甄宝玉的人生经历给宝玉一个提示或警醒的意思。这也是宝玉第一次站在旁人的角度审视自己的平日作为,这个梦境,理应起着与警幻仙姑托梦等同的艺术线索作用。  可惜甄宝玉的人生在红楼梦中始终是个未解的谜团,有人说他最后娶了林黛玉,有人说他先一步于宝玉而出家,也有人,如高鹗,只给他安排了一段最平凡世俗的生活——让他和李纨的堂妹李绮结成了夫妻。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和曹公塑造这一形象的初衷背离甚远,脂砚斋在元春省亲夜点中的戏剧《仙缘》文后所缀之批“伏甄宝玉送玉”也成了一个遗憾难解的谜。  还有一个有趣的情况,就是书中每当有镜子出现的文字,似乎都和黛玉宝玉有极大的关联,两个自恋的小人儿!一段哀伤的镜花水月。  镜子之上还要戴镜袱,这终是富贵人家多讲究而寻常百姓不在意的烦琐,所以除却《红楼梦》,我们从别的渠道了解到的关于它的资料是少而又少。这是一幅清中期彩绣麒麟送子图镜袱,缘饰为织金五彩栏杆。  
  回到三姐的悲剧上来。  她在一刹那间就明白了,原来一个人的清白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就可以藐视一切,就可以无所畏惧;原来没有见过面的爱情真的不如传说中那么无坚不摧。  他是有顾忌的,当然,换了她也会。闭一闭眼,清泪已经夺目而出,后悔吗?不!她没有错!是她爱的那一个,被污浊的尘嚣迷蒙了双眼;怨他吗?不!谁叫自己,恰恰是活在尘嚣中的这一个!  要解释吗?更不!她不屑于说,他不屑于听,如果误会已经构成,即使那冰山的一角可以消融,海面下的凶险又有谁能够预料?  桃花树下鸳鸯断魂的瞬间,她用果断而彻底的死亡印证了自己最后的美丽,将一份只属于她自己的完美爱情用最独特的方式展现在了他的面前,霍小玉一般另人喟叹伤感,她用这种惨烈的方式去印证她的爱——如果你选择两不相见,那么我也可以选择让你永世不忘!  此情无计可消除——这句诗,拔剑之前,说的是她;拔剑之后,说的是他。    
  她用凄楚美丽哀婉惊艳的笑容,留给他一生的愧疚与想念。  玉山倾倒再难扶!  
  柳湘莲薄弱的意志终于葬送了一个女子纯洁的生命。这样的故事,在中国的历史上并不少见。明陶宗仪《辍耕录》记载:戴复古未遇时,流寓武宁。有富家翁爱其才,以女妻之。居二、三年,忽欲作归计。妻问其故,告以曾娶。妻白之父,父怒。妻宛曲解释,尽以奁具赠夫,仍饯以词《祝英台近》,夫既别,遂赴水死,可谓贤烈也矣!  南宋时有个名叫戴复古的落拓文人,一次机缘巧合,娶到了一个性格刚烈、情感丰富的女子。然而天下男人的通病驱使他隐瞒了已经在家中娶妻的实情,为那可怜而多才的女子埋下了悲剧的根因。婚后二人产生了爱情,女方尤其炽烈。三年之后,戴不堪内心自责,如实告以真情,并不得不决定舍妻归去时,其妻不仅婉言劝父,且以所有装奁赠夫并投水殉情。  戴复古之负其妻有如柳湘莲之误尤三姐,而这样的悲剧其实在很多时候是可以避免的。我们不妨设想:假如戴复古在娶妻之初如实相告,假如柳湘莲在听到宝玉言辞后细加访查,这些美丽的生命也许就不会失去灿烂的光辉了。天下间的男人和女人,以之为戒啊。  特引戴复古妻之作《祝英台近》以飨三姐:  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  道傍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  如何诉。便教缘尽今生,此身已轻许。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  後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  
  @韩匙匙
09:13:09  还有一件红衣,正是这件——是几时孟光接了梁鸿案?原来是小孩儿口没遮拦!  很家常也很华丽的一件衣裳,梢嫌老气的酡红色,绣着金线勾连的花枝花叶,只有淡珊瑚色的中衣小袄偶然间还是闪...  -----------------------  Mark
  挠墙……为毛有两段没发出去啊啊啊啊啊!这是加在喝酒那段之前的:  关于尤三姐的贞洁还是荒淫的争论,一直以来也是《红楼梦》中的一大公案。现有文字看来,作者对她的塑造应该是用了“贬中褒”的手法,将其与二姐时时放做一处,在乌烟瘴气的东府里,她未出场时已经埋伏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处暗笔。贾敬殡天,珍蓉父子星夜赶回,路遇贾(王扁)贾珖汇报家中情景,曾有如下的描述:  贾蓉当下也下了马,听见两个姨娘来了,便和贾珍一笑。  ——直笑得那为父的忙说了几声“妥当”,加鞭便走。众所周知,尤二姐是的确与这父子二人有染的,如此情形之下,三姐的为人作风自然叫人起疑;后来她一出场便是和贾蓉在一处打情骂俏的文字——尤三姐便上来撕嘴,又说“等姐姐来家,咱们告诉他”,更难免令人浮想联翩。所以当作者写她长相身段有似黛玉的时候,很多的朋友便觉得心里很是有些疙瘩。  其实综合全书来看,三姐的泼辣香艳,豪放不羁,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自身的一种保护。她也是个伶俐聪明的女子,虽然行止比大家闺秀们多出几分轻浮与粗陋,幸好却只是形于外,并非实于内。惟其如此,她对柳湘莲的情根深种,刚烈至于以死相证才有让人不可抵挡的吸引力。爱红楼的人们玩味再三,到了最后,仍是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她——柳湘莲偏偏不买帐——这个没福的!  这是三姐刚出场时与贾蓉一场调情的戏,较之原文只是“撕嘴”的描写,这个拧耳朵加罚跪的动作委实更见火辣。当然无论是原著还是那场戏里,刻画更成功的其实是贾蓉。无论行动举止还是言辞谈笑,这个蓉哥完全摆脱了秦氏在世时的生涩与稚嫩,变成了一个与他父亲不相上下的,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吃尤二姐的槟榔渣,按住旁边的丫头上口就亲,嘴里不知轻重嚷着“脏唐臭汉”……少了父亲在身边的拘谨,他照样当得起冷子兴当年对他父亲的评价:  “只一味高乐不了,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人敢来管他。”  
  近景,周月的锁骨很好看,平而秀挺。  
  为了表现那份热辣而不放荡、娇淫偏又庄重的性感,史延芹为她设计了这套从头火辣到脚的装束:一件低胸程度仅次于秦可卿的上襦,大红色对襟直领,领口和袖口绣着娇艳盛开的牡丹花,灯光下烧成霍霍一片的火海,却又飞来之笔压上了两道讣告般的黑色滚边——她的穆重本色(当然真正明代的女子敢于这么穿着的几乎没有);  白色腰封,桃红裙子,粉蓝丝绦,几乎每个细节都传达着她热情放旷、自由无拘的信息,上浓下淡的配合,带来头重脚轻的错觉,正是一份常人不及的轻与浮;  葱绿抹胸低低覆盖在雪脯之上,只隐隐露出一抹风光;  鬓边簪一朵石榴花,灿烂地烧着,映红了人眼,欲迎还拒,娇羞不语,与红衣搭配,足以将那个年代的男人谋杀十次。  妆容夸大表现了她丰润热烈的红唇,加上那媚得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神,她便用这豪放不羁的模样遮饰自己,一如魏晋时不拘小节狂放恣肆的名士,宁可声名狼藉,只求保得清白。    
  (三姐篇完,回头再翻翻看有没有神马图可以补的)
  补图  
  【清寒莹骨肝胆醒·晴雯篇】  提笔写晴雯,未动手仿佛已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这个丫头的拥趸之多另人咋舌,其拥趸与袭人派的纷争之激烈,自来不输钗黛之争。还记得我暑假里随手写了一些和她有关的文字,结果跟帖者那几天一直增加。今日正式开始说她,还没写心里已经在敲边鼓了,晴雯丫头啊,叫我怎么是好?你有灵在天,千万保佑你的众多粉丝和黑客别在我这里上演血溅五步的惨剧啊……  好,开始,既然是我写,或骂或夸,也只好我做主了。  有一首韩愈的诗(还好我小姑子不在,不然一定不让这样写),是写李花的。许多年前我曾经背过,后来遗忘了不少,只记得零星句子。这段时间准备写小丫鬟们,一直觉得第一个一定是晴雯,结果这首诗就像还魂一般的天天在耳边绕,终于忍不住,还是把它找了出来:  当春天地争奢华,洛阳园苑尤纷拏。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  日光赤色照未好,明月暂入都交加。  夜领张彻投卢仝,乘云共至玉皇家。  长姬香御四罗列,缟裙练帨无等差。  静濯明妆有所奉,顾我未肯置齿牙。  清寒莹骨肝胆醒,一生思虑无由邪。  我特别喜欢最后的两句“清寒莹骨肝胆醒,一生思虑无由邪”。红楼众多俏丫鬟中,试问除了她,还有谁是有着清寒莹骨的?又有谁还能当得起“肝胆”二字?活着的时候,她嘴尖牙利,誓不让人;可是谁都知道,她恰恰是宝玉身边最无邪纯洁的女儿之一。这份风骨与风姿,正如韩愈笔下的李花,不为人知地盛开着,别有一份独特的纯洁。  
  先来看她的出场。原文中的晴雯出场在第八回《比通灵金莺微露意,探宝钗黛玉半含酸》,那是一段写得她娇憨活现的文字,我们不妨先来品读一下:  (宝玉)一面说,一面来至自己的卧室。只见笔墨在案,晴雯先接出来,笑说道:“好,好,要我研了那些墨,早起高兴,只写了三个字,丢下笔就走了,哄的我们等了一日。快来与我写完这些墨才罢!”宝玉忽然想起早起的事来,因笑道:“我写的那三个字在那里呢?”晴雯笑道:“这个人可醉了。你头里过那府里去,嘱咐贴在这门斗上,这会子又这么问。我生怕别人贴坏了,我亲自爬高上梯的贴上,这会子还冻的手僵冷的呢。”宝玉听了,笑道:“我忘了。你的手冷,我替你渥着。”说着便伸手携了晴雯的手,同仰首看门斗上新书的三个字。  都说红袖添香夜读书是人生至乐,懂得享受生活的宝玉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身边丫鬟众多,他独挑中的一个陪他读书写字的人儿,便是这位灵巧风流的晴雯了。这一回里是帮着他帖写好的字;六十三回里是她启了砚台方取出妙玉的名帖来;七十三回宝玉挑灯用功,苦了一大帮小丫鬟,最伶俐服侍着的,还是晴雯。《红楼梦》中的丫鬟多不识字,没有了诗书的熏染,也就少了几分书卷气息。晴雯却能够得到作者如此钟爱的安排,不能不说是个异数。  我们再来看她在剧中的出场造型:  第一张图的效果真的很像年画。图上有四个丫头,她们的穿着打扮基本上也就代表了整个贾府家下人等的着装风格,即袄+裙+比甲(长背心)+汗巾。原著中写丫头们的穿着,曾有金钏、袭人、鸳鸯、紫鹃四处重笔,四个人都有一件“青缎背心”,搭配不同颜色的袄儿:  金钏是“红绫袄”——应该是大红,因为王夫人是个很爱红的女人,她的居室里很多装饰品都是大红或者猩红色的,如“猩红洋罽”、“大红金钱蟒靠背”、“银红撒花椅搭”等;  袭人是“银红袄”——她是怡红院的丫头,宝玉心上的人,自然也应该有件红装;  鸳鸯的是藕荷色——蓝色与粉红相混合的一种略显老气的中性色调,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着装自然应该是古朴类型的,也符合她立誓不嫁的意愿;  紫鹃最独特,是一件“弹墨绫薄棉袄”,读后叫人直欲击节称赞!弹墨绫多是白绫为底,上撒黑色花纹,素雅清朗,闭目可见。她是黛玉的丫头,跟着那样一个诗情画意的主子,她的装饰自然是不落俗套的。  从四人共有的青缎背心来看,贾府的丫头们是有共同的工作服的,而且颜色方面也有限定——只可以用青色(电视剧中多为蓝,电影中多用黑,这二色在过去也是青色的类型),不同的只是细节上的款式。金钏和鸳鸯跟的是太太、老太太,她们的背心是有掐牙边的(衣服花边夹缝内镶入的窄条锦缎边线),多了一道小小的装饰;袭人和紫鹃服侍哥儿、姐儿,写到背心时看似轻描淡写,却再也找不到这两个字了……  下图中的四个丫头都穿着冬日常穿的棉背心,远处的二人是净面无花的款式,近处的晴雯和麝月则有叫简单朴实的花纹,这一细节上的优势马上就让我们明白,她们二人的身份是要高于另外两个的。而这两个人再对比的话,麝月是宁静偏冷的蓝色系,晴雯则是温暖偏红的暖色系,与宝玉的一身大红猩猩毡斗篷雪帽巧妙相合,正是这一出戏当之无愧的主角。  
  “这会子还冻的手僵冷的呢。”  真是佩服曹雪芹,这句话一说出来,晴雯好象立刻从纸上跳出来一般的生动可爱。一点点娇,一点点闹,一点点放肆,一点点嗔怪,别样风情。  再看图上近景,绛红色棉比甲罩在身上,配着嫣红的袄裙和汗巾,香肩窄窄,只做瑟缩;纤腰楚楚,不盈一握,立刻便想起王夫人对她的描述:“削肩膀,水蛇腰”。明明是贬义意味特别浓郁的词汇,细联想却是一道旖旎的风景线。  曹雪芹写女子身材极尽隐晦,凤姐的“身量风骚,体格苗条”算是最大胆直白的一句,可卿和黛玉都是“风流”的,宝钗就只两个字“体丰”。晴雯的身量近乎黛玉,却不是朦胧的写意,多了明显的线条感,“水蛇”二字,则不仅有静止的面,更有流动的韵了。  
  再看这张侧面图,小小晴雯是用着欣赏和关爱的眼光在看着她所服侍的二爷,和二爷爱的那个人的。见过一个说法,说宝玉的爱人是黛玉宝钗,好朋友却是晴雯。一直很赞成这个说法,个性火暴而外放的晴雯心直口快,面对宝玉时又有一份坦然的自尊和自爱,难怪这回宝玉刚回来就要操心问给她留的豆腐皮包子的事情了。  ——关于这个包子,估计很多朋友第一次读会认为就是豆腐皮做馅的包子;第二次读可能已经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这包子来自东府,那是第一等奢华靡艳的所在,怎么会这么简单做碟豆腐皮馅的包子送来?所以有了第二种认知——应该是豆腐皮做皮作成的包子。  这个说法也对,不过我还听老人说起过,那豆腐皮的做法也不像现在一般豆腐作坊里直接用豆浆压制而成,乃是先将豆浆打好再煮熟冷却,然后揭取其上凝结的一层油脂含量较丰富的油皮,才是所谓的豆腐皮,一锅豆浆也只好揭一张罢了,这才有贾府本色啊。且拿来让晴雯吃,精致到极点,方可见人物的魅力所在。  有趣的是,这盘包子最后并没有被晴雯享用,而是进了李嬷嬷的五脏庙,差不多同时被吞并的还有另一个人的一碗牛奶,便是糖蒸酥酪,类似今天的发酵纯酸奶,只不过不酸罢了。那碗牛奶是谁的呢?花袭人是也。宝玉辛辛苦苦为两位佳人求得美食,偏偏叫李老太太抢了先,抢一个还不算,竟是一双!难怪宝玉恼得要撵她——倒是没有撵走,却让茜雪遭了殃。这几回文字的精彩程度在全书中也不逊色,值得百般玩味。  
  晴雯出场时的那件衣裳其实在后来的很多场戏里我们都曾经见到过,比如下图是在《意绵绵静日玉生香》一集中,宝玉为麝月篦头被她看见,好一番讥讽时的模样。有些人不喜欢晴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词锋实在是太尖利刻薄了些,我们可以先来看一下原文:  宝玉笑道:“咱两个作什么呢?怪没意思的,也罢了,早上你说头痒,这会子没什么事,我替你篦头罢。”麝月听了便道:“就是这样。”说着,将文具镜匣搬来,卸去钗钏,打开头发,宝玉拿了篦子替他一一的梳篦。只篦了三五下,只见晴雯忙忙走进来取钱。一见了他两个,便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宝玉笑道:“你来,我也替你篦一篦。”晴雯道:“我没那么大福。”说着,拿了钱,便摔帘子出去了。  宝玉在麝月身后,麝月对镜,二人在镜内相视。宝玉便向镜内笑道:“满屋里就只是他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宝玉会意。忽听唿一声帘子响,晴雯又跑进来问道:“我怎么磨牙了,咱们倒得说说。”麝月笑道:“你去你的罢,又来问人了。”晴雯笑道:“你又护着。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话。”说着,一径出去了。  
  何其生动好看的一段奇文!通头的情节已经写活了宝玉和麝月,再加上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晴雯,正是红楼中寻常可见又形象无比的生活场景。不足百字的篇幅,我们既看到了宝玉对女儿的体贴,更领略了晴雯麝月两种完全不同的个性之美。  急噪小性的晴雯之所以出语伤人,无非是因为赌桌上吃了亏,“等我捞回本儿来再说话”(想想莺儿和贾环斗得何等厉害,不由得便为晴雯的牌友们捏了一把汗。环三爷若是得罪了这根小辣椒,下场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呢),看见这二人的亲昵却又气不打一处来,呷了一碟子飞醋:“我没那么大福。”这一句活脱脱便是黛玉口吻,闭上眼就看见了那个气急败坏的小美人挑脚不已的麻辣形象。  ——谁知碰上的却是麝月,有袭人之贤良,却比袭人厚道,朴朴实实的一个好姑娘,也可以说是晴雯在怡红院中唯一的好朋友了。被她这么呛呛地冲着,却能“向镜中摆手”,可见两人的默契和解决非三言两语可以言说。洒脱的好麝月,她才是真的不在乎晴雯的刀子嘴,只看见她的豆腐心的那一个。五十一回里她对晴雯的真心招抚、悉意体贴,令许多人动容,所以晴雯的这一番无名火发得益发可爱了许多。刁蛮任性,骄矜憨顽,几乎是全用曲笔,留给我们的印象,却比每日苦口婆心的袭人亮出许多分来。  
  下图是一张晴雯的定装照了,我的最爱之一。这晴雯手捧香茶,轻撩帘栊,全身色调用朱红搭配浅米褐与月白,鬓簪金凤,腕垂跳脱,眉宇间一派精灵的喜气,很符合第七十七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美优伶斩情归水月》中对她的一句描述:“贾母见他生得伶俐标致,十分喜爱”。贾母是两府中审美水平最高的人物,从她眼中写来,晴雯之俏丽自然无须言讲。  
  张静林有着极其娇俏明艳的容貌,虽然是在二十年前,妆容却强调出了今天我们极为看重的尖下巴。另外她的五官对称度很高,眉眼口鼻都不歪斜,分布均匀恰当,所以美丽之中又自有一份威仪端正在。  昨天“大天使的哥哥”留言评说卿、黛、晴三个演员的异同,个人很有同感。这三人眉目之间多有相似之处,单论外形,黛玉是要拜下风的,她的美丽是反穿皮袄式——内秀;可卿之美,妙在“柔弱”,盈盈楚楚,我见犹怜;张静林的出色在于演活了晴雯“风流灵巧”四个字,娇小的身材,玲珑的五官,再加上王雪纯到位的配音,都显出晴雯特有的毫无心计的天然朴实之美来。  其实这个角色的细节很难把握,眼神要艳而不妖,错一点就是狐狸精;举止要敏而利捷,慢一分就成了挑逗。拥有美丽外表和纯洁心灵还要不被大家误解,很难。见过另外几版的晴雯,就犯了这其间细微的差别,变得真如王夫人口中所言的形象,所以虽然美丽,却走了味了。  
  太专业了!  
  这张照片应是拍摄于上海淀山湖畔的大观园内,比甲是同一件,袄裙换成了月白印靛青小团花图案的薄棉,清新雅净。  曾见有朋友抱怨她的衣服少,实在是身份地位所限,毕竟她只是个丫头。丫头群中她也算是又爱打扮又出风头的一个了,但侯门深沉,稍有行差踏错便要受责。晴雯的衣服倒也不少,式样和色彩就不能和姑娘们相提并论了。  
  晴雯的红色比甲比较多,下图中应该是第三件了,黑色碎花图案,黑色领缘,这是在《寿怡红群芳开夜宴》里的造型。  其实造型的亮点是发型,也是造型师的苦心使然。既然不能穿太多漂亮的服饰,也只好多在头上风光下功夫了。这是个简单精致的桃心髻,即将头发盘成扁圆状发髻,上插珠翠花钗。晴雯梳这一款,珠花等物倒也不多,妙在髻后连绵交叠另有数个小鬟,微微倾侧,状极娇妍,使观众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她的身上转到了头上。  这份好样貌好妆饰,只要换件衣服,谁不评说是个小姐模样呢?  
  看过八卦说晴雯的演员不满陈晓旭,因为当年她也是黛玉的候选演员之一。后来又有辟谣说他俩关系挺好……
  第四件是病中所穿,查抄大观园时的造型,是最简单朴素的一件,配米色小袄,头上的簪环珠饰也全部褪去。原本已经受了王夫人的指责呵斥,心中羞愧冤闷,偏偏又逢上抄检的风波,多日积蓄的郁闷终于找了个发泄的渠道。原文写道:  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  从头至尾并无一句过激之语,这一番泼辣热烈的举动却叫人暗自叫好。聪明的晴雯,她已经知道在王夫人面前告密泄愤者多是因着自己平素那一张利嘴之故,故而在刚受到申斥的关键时期,她干脆选择闭口不言。抄捡时的这一掀箱,痛快淋漓,竟有探春掌掴王嬷之风。透过这一连串的干脆举动,我们既感觉到了晴雯的愤怒,也真切地看到了晴雯的清白和有力的反击。  画面上的她,腰身挺立,面目凛冽,眼角余光直逼一旁的王善保家的,示威之意浓而兼重。另两个上年纪的嬷嬷周瑞家的和林之孝家的直看得瞠目结舌,有气愤之色却又压下不动——她们是凤姐身边的人啊,晴雯昭示自身的做法也正是她们希图的结果:万不可被大太太那边的人小瞧了去!  再看凤姐,晴雯这般大闹她也不置一词,不由让我们想起她早先对晴雯的肯定:“若论这些丫头们,共总比起来,都没晴雯生得好”,且凡事重效率的凤姐极欣赏的恰是口角伶俐、能说会道的人才,小红已经很得她欢心,晴雯与她平日虽然没有交集,个性举止必是凤姐所重。这个场景换作任何一个旁人,估计她都会一个巴掌挥过去了,可是对晴雯没有!她只是矜持地端坐着,但是这沉默,已经是一份有力的支持。  只有袭人的眼光是最复杂的,有埋怨、担忧、无奈,也有羡慕、嫉妒、渴望。晴雯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不敢做的,她没有想到她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样的地步。隐隐约约中,她已经太清楚自己将最终得到怡红院中丫鬟中至高的地位,只是一瞬间看到晴雯这般决绝,她也深深明白,这个曾经在自己手下使唤的小丫鬟终于完全挣脱了自己的限制,飞向了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  
  到了晴雯的箱子,因问:“是谁的,怎不开了让搜?”袭人等方欲代晴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豁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王善保家的也觉没趣,看了一看,也无甚私弊之物。回了凤姐,要往别处去。凤姐儿道:“你们可细细的查,若这一番查不出来,难回话的。”众人都道:“都细翻看了,没什么差错东西。虽有几样男人物件,都是小孩子的东西,想是宝玉的旧物件,没甚关系的。”凤姐听了,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  诸人的各异形色——王善保家的无趣,晴雯的鄙夷不屑,凤姐儿明为无私实则暗自回护的举止言谈,形神毕现,入木三分。  
  @sky楼
00:02:35  看过八卦说晴雯的演员不满陈晓旭,因为当年她也是黛玉的候选演员之一。后来又有辟谣说他俩关系挺好……  -----------------------------  这个八卦是怎么来的呢,是07年陈晓旭去世的时候,记者大概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写的了,为了赚人眼球,干脆编了一篇文章说是安雯气死了陈晓旭,原因是拍摄《红楼梦》时和晓旭争演林黛玉而产生矛盾,两人斗了个你死我活,说安雯这口气一直没有咽下去,所以连二十年再聚首时也赌气没来……等晴雯篇结尾的时候卤煮会专门八一八的  当时中枪的不止安雯一人,还有欧阳奋强,晓旭去世时他正赶戏,就因为没能去见她最后一面,被记者报道成了冷漠无情忘恩负义之流,事实上二十多年来二人私交一直很好。当年陈晓旭患病的事知情人很少,连爸爸妈妈都没有告诉,她的好友大部分都是从媒体那里得到的消息,看到报道还当是他们拿出家的事情恶意炒作。
  静候。
  @sky3503
00:02:35  看过八卦说晴雯的演员不满陈晓旭,因为当年她也是黛玉的候选演员之一。后来又有辟谣说他俩关系挺好……  -----------------------------  @韩匙匙 1653楼
00:43:59  这个八卦是怎么来的呢,是07年陈晓旭去世的时候,记者大概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写的了,为了赚人眼球,干脆编了一篇文章说是安雯气死了陈晓旭,原因是拍摄《红楼梦》时和晓旭争演林黛玉而产生矛盾,两人斗了个你死我活,说安雯这口气一直没有咽下去,所以连二十年再聚首时也赌气没来……等晴雯篇结尾的时候卤煮会专门八一八的  当时中枪的不止安雯一人,还有欧阳奋强,晓旭去世时他正赶戏,就因为没能去见她最后一面,被记......  -----------------------------  无耻的捉笔者啊。其实我对晴雯比较无感,但看帖子才发现安雯的扮相确实挺漂亮。袭人,唉,真真不喜。
  楼主 小皮鞭扬起来了  
  木更呀?
  听到了几位小伙伴爱的召唤!!!楼主快马扬鞭而来(???_??)?
  词人宋祁曾有“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的著名句子,今天我们就来看一看那“撕扇子作千金一笑”。关于这场戏,邓云乡先生的《红楼梦忆》中有一篇文章记录了相关往事,咱们就借着邓先生的叙述来把其中的场景还原一下。  【晴雯的戏大都集中在怡红院拍的。先说晴雯补裘这场戏吧,这是在宝玉房中拍的。怡红院宝玉房中,按照原书所写,那是美仑美美,扑朔迷离,连贾政进去都迷失方向。而新盖的怡红院,只有房屋。室中的陈设和那些“雕空玲珑木板”等等,怎么办呢?这便都是美工总设计师刘宝俊、设计师风雷等同志的杰作了。宝玉卧房,暖阁、熏笼、锦帐、兽炉……不但一一具备,而且富丽堂皇——当然,不少都是假的,仿制的。】  左边那位是美术总设计师刘宝俊先生,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高级美术师,他正是因着担任87版《红楼梦》的美术监制和美术设计,荣获“飞天奖”优秀美术奖。右边那位是负责道具的风雷先生,我们看到的秦氏出殡、元春省亲等大场面的道具,大多是在他的督导下完成的。  
  【第五十一回晴雯冲寒夜起,吓唬麝月,冷风透骨,宝玉叫她“快进被来渥渥罢”。这是晴雯生病补裘的起因前奏,在宝玉床上拍摄。当时是大暑天,现场的人都吃冰棒消暑,而她却要作出寒冷的感觉,因而效果不够真切。再加书中说是“也不披衣,只穿着小袄”,而戏中的服装却感觉过新、过飘,缺少寒冬贴身小袄的真实感、生活感,是美中不足的地方。】  来看那身让邓先生特别遗憾的红色袄裤,不知有没有朋友和我一样对她这套装扮比较喜欢的?鲜亮亮的大红绸缎,连头上结发的丝线和脚下所踏的绣鞋——只可惜不是标准的红睡鞋——都是大红色的,张静林的削肩瘦腰藏在这一身娇艳的红里,益发显得娇小玲珑。  说起背影,87版红楼中几乎所有的美女们,包括丰盈的宝钗和蛮横的金桂都是窄窄一抹香肩,非常符合古典美女“无肩”的标准。探春偶尔例外,司棋的感觉是最好的,原著中写她是“高大身材”,结果我们看到的演员肩架就是稍稍宽一点的样子,但是腰身纤细,所以总体还是很漂亮。记得红楼梦中人中有几个选手一直骂声不断,网友们说她们太“健康”,穿起深衣大袖是很好看,有气度,也庄严。但是换上必须贴身而着的菲薄单衣时,她们的缺点就暴露无疑了。没有“单薄”二字的感觉,又怎么演得好大观园中的娇花嫩柳呢?  
  晴雯是一身大红,麝月是一身柳绿配着湖蓝小绣鞋,宝玉的福气叫人羡慕得流口水。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离不了晴雯一张利嘴的点缀,宝玉叫人,她起了身不忘打趣麝月:“连我都醒了,他守在旁边还不知道,真是个挺死尸的。”麝月要出去“站一站”,她淘气地诅咒调侃:“外头有个鬼等着你呢。”麝月也不客气,反骂回去:“你就这么‘跑解马’似的打扮得伶伶俐俐的出去了不成?”(跑解马:又叫“跑马卖解”,是杂技班子在乡间流动演出的一种形式,麝月是故意贬低晴雯身份)还有这句“你死不拣好日子!你出去站一站,把皮不冻破了你的。”  哈哈,刚读书的时候觉得这两个丫头真也算得上毒舌,后来仔细想自己当年上学时的情景,每至晚间宿舍里姐妹们娇语戏谑,完全是一般模样。唇枪舌剑,任性肆意地说着心里想说的话,越是关系好的,越是贬低得厉害。如此一想便免不住狐疑:曹雪芹莫非也进过女生宿舍?再往深处想,一直婆婆妈妈在旁边插着嘴,这个也不想得罪那个也想要体贴的宝玉该有多么幸福,听着这样的小女儿喁喁笑谈,悠悠冬夜还有什么遗憾啊。  
  更新啦!!~\(≧▽≦)/~
  王扶林导演在二十年再聚首时提到当年选角的宗旨,摘录如下:“因为红楼梦里写的人物年龄都比较小,特别强调演员的素质,要求他纯、要求他真、要求他善、要求他美。因此我不是把演技放在第一位,我把这个人的素质,以及他表演的潜力放在第一位。如果找大龄的、有经验的明星来演,那么有些戏就不堪设想。比如‘意绵绵静日玉生香’这段戏,他在床上可以跟她睡一个枕头,要咯吱她,跟她开玩笑,演得是非常清纯。这样的戏如果不找一个年龄比较小的演员来演,是很难完成的。所以最后我情愿牺牲掉这个演员的表演经验。”  《红楼梦》里是有很多“床上戏”的,比如静日玉生香、宝玉歪在床上拉彩霞诸戏,演员如果没有纯的感觉,效果就不是一般地可怕了。像这里宝玉对晴雯嘘寒问暖、同被裹身的镜头,如果换成现在的明星去拍,那感觉……接下来就可能是吻戏,再往下……简直不敢想象。所以老天保佑,千万别用成名的大明星演《红楼梦》。  
  【严冬的戏在盛暑拍,夏天的戏也在盛暑拍,自然后者更感真切。那便是晴雯撕扇,这是同一时期在怡红院前院拍的。院中设一卧榻,晴雯躺在上面乘凉,宝玉来了,误以为袭人,坐在旁边,结果是晴雯……这就一连串的戏发生了。】  晴雯穿着一件特别好看的鱼白色小碎花的直身薄衫,腰系葱绿汗巾子,躺在芭蕉树下的那一幕,纯美得就像她后来对岫烟等人的评价:一把子水葱。更叫人又记起黛玉曾拿探春开过蕉叶覆鹿的玩笑来,怡红院酷暑初凉的黄昏,芭蕉叶下安稳卧着的,不正是这只灵活骄夭的小鹿吗?  【撕扇时怡红院中的夏景表现也欠充份,如有几丛高大的芭蕉,该多么好呢?可惜新落成的房舍,花木均未成荫;潇湘馆竹子可以作假的,而大叶子芭蕉,纵然作了假的,在摄像机前,也难有宜人的真实感。只能委屈晴雯姑娘──自然,也可以说是张静林女士,在夏景气氛不够浓郁的怡红院中表演“千金一笑”了。】  这芭蕉叶原来是假的——不是现长出来的,是从别处搬运来的!  
  马克一个,慢慢看
  【晴雯撕扇,拍摄时我在现场。遗憾的是,准备的扇子不够精美,出现在荧屏上的大特写,又感到美中不足了。从高要求评价,便感到不胜遗憾。而在当时,一切都准备好了,也不便因一扇之微,所有工作都停下来。这也就是影视导演们常说的“遗憾的艺术”了。】  扇子不好看,人好看就是了,哈哈。张静林这一幕戏真是看得人牙根痒痒,一是她漂亮的脸蛋叫人嫉妒得发痒;二是她任性的模样叫人止不住地喜欢;三是宝玉的娇纵让我们不由得为袭人鸣不平、为麝月叫屈;四是撕就撕吧,偏偏还在宝玉同志的总结点评中,将这一行为艺术上升到了关于以人为本的社会和谐理论的探讨上。  一个丫头怎么可以得到这么多的赞美和疼宠呢?读者在感叹的时候已经开始为她担心,骄纵野性的晴雯啊,木秀于林已经是一桩无言的悲剧,如果再顾自招风,又怎么怨得你背后那许多灼灼野心四射的眼光不嫉恨,进而背地里进谗呢?  傻宝玉“爱惜东西,连个线头儿都是好的;糟踏起来,那怕值千值万的都不管了”。这会子若是真能为晴雯多想上一分,或者他日结局也不会那般凄惨……可叹他自己也想不到,今日这样爱她惜她,却为她招来了日后的杀身之祸。  
  发张大图  
  衣服和扇子的特写,还有传说中的水蛇腰。红楼美女中有人清纯,有人妖媚,像她这样集二者于一身,不常见的哦。  
  好技术的帖子  mark
  晴雯撕的两把扇子,第一把宝玉的——那是纸的;第二把麝月的,张静林拿过来,架势都做好了,一撕,连个边都没弄坏——这才发现居然是把绢的!!!= =+  剧组赶紧拿来剪刀在扇子上剪出许多细小的口子,这才顺利完成了拍摄。大家重看这一幕的时候不妨留心,楼主觉得好像看到了,哈哈。  有着十年戏曲功底的张静林撕出了极有韵律的美感,静态无从展现那种眼波流转的美,于是楼主做了两张动图~~~因为帧数太多不得不加快了一点速度,实际要再慢一点的。    
  邓云乡先生一直遗憾扇子不好看,也有道理的。贾赦为了几把扇子逼死了石呆子,真真叫人满心义愤,可是那些“湘妃、麋鹿、棕竹、玉竹”的好扇子也实在引人遐思。中国人讲究用扇子来表现风雅高尚的一面,贾府的哥儿姐儿也不例外,除了前面提到的大老爷,宝玉的扇子数量估计不少,且不说他曾慷慨允许麝月“打开扇子匣子你拣去,什么好东西”,单是看文中提到的黛玉剪了湘云给他做的扇袋子(三十二回),袭人追出绛芸轩送扇子误听肺腑言(三十六回)等情节就可知随身佩扇也是当时常见的礼仪,给他准备的扇子当然不可轻易造次。我找了一下,网上的一些扇子也的确漂亮,我们来看几把:  1:这一把上面印着细碎宝相小花,华贵内敛。  2:这一把不管什么场合也带得出手的。  3、4:宝玉可以拿来做小抄。  
  电视剧里常见他带的是这把白色字画扇子。  
  1:这把百合扇我特别喜欢,碧蓝的色彩稳重雅致,太适合宝姐姐了——男女用的折扇之间是有分别的,一般男用折扇讲究扇面的精致,女用折扇更注重对扇骨的精雕细刻,我们生活中常用的檀香扇便是典型的例子。  2:这个也很美,小雏菊的花纹,可以赔给老实的麝月喽。  3:还找了两把中看不中扇的——这是一把象牙透雕的,柔韧如丝,洁白似玉。  4:这个更厉害,水晶的,送给林妹妹做摆设差不多,反正最用不着扇子的是她了。兴儿不是说过吗:“生怕气大了,吹倒了林姑娘。”  
  可怜的林妹妹,若是被薛蟠这把超级无敌大折扇扇一下的话,还不知道得飘到什么地方去呢……  
  原著中著名的宝钗扑蝶片段里,宝钗也用到了折扇来扑,可惜电视剧改成了纨扇,是个遗憾的错,因为这一回的回目是“滴翠亭杨妃戏彩蝶”,把宝钗比作了杨妃,我们都知道,戏剧舞台上的杨贵妃用的都是描金牡丹花的折扇呢。  【兰花指好美!做图瘾不能停,图大杀猫  
  网络上常见的这张手绘图里也是金色折扇,还不错。可是手绘图画常有个缺点,就是美则美矣,灵气不足。  
  电影版里的傅艺伟(说实话这身衣服略糙,尤其是那条裙子……)。这个宝姐姐也很漂亮,唯一不太公平的一点是,人们一直对傅艺伟的成见很深。  
  再贴一张看得口水滴答的扇子,围脖@动脉影 拍摄  故宫博物院藏 清雍正/嘉庆象牙编制嵌象牙染雕兰菊图画珐琅柄扇  
  我又来八卦了,嘿嘿,对傅艺伟有成见?完全不知道哇。
  【笑——能值千金;那哭呢?也值得观赏。“撕扇”的前因,是早上跌断扇子,在宝玉房中与袭人拌嘴时晴雯的哭;“撕扇”当场,麝月被宝玉抢过扇子,又给晴雯撕了。在红剧中晴雯那含酸的哭和开怀的笑,都得到充分的表演。】  邓先生提到的其实是撕扇戏的前奏,就是宝玉和晴雯拌嘴,那一场架二人吵得真是天昏地暗,别说袭人她们都跪下了,读者们也个个被震得心惊肉跳:  倒是宝玉心中闷闷不乐,回至自己房中长吁短叹。偏生晴雯上来换衣服,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将股子跌折。宝玉因叹道:“蠢才,蠢才!将来怎么样?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晴雯冷笑道:“二爷近来气大的很,行动就给脸子瞧。前儿连袭人都打了,今儿又来寻我们的不是。要踢要打凭爷去。就是跌了扇子,也是平常的事。先时连那么样的玻璃缸、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也没见个大气儿,这会子一把扇子就这么着了。何苦来!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再挑好的使。好离好散的,倒不好?”宝玉听了这些话,气的浑身乱战,因说道:“你不用忙,将来有散的日子!”  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忙赶过来向宝玉道:“好好的,又怎么了?可是我说的,一时我不到,就有事故儿。”晴雯听了冷笑道:“姐姐既会说,就该早来,也省了爷生气。自古以来,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我们原没伏侍过。因为你伏侍的好,昨日才挨窝心脚;我们不会伏侍的,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袭人听了这话,又是恼,又是愧,待要说几句话,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推晴雯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晴雯听他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他和宝玉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明公正道,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也不过和我似的,那里就称上‘我们’了!”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想一想,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宝玉一面说:“你们气不忿,我明儿偏抬举他。”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他一个糊涂人,你和他分证什么?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今儿是怎么了?”晴雯冷笑道:“我原是糊涂人,那里配和我说话呢!”袭人听说道:“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是和二爷拌嘴呢?要是心里恼我,你只和我说,不犯着当着二爷吵;要是恼二爷,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我才也不过为了事,进来劝开了,大家保重。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又不象是恼我,又不象是恼二爷,夹枪带棒,终久是个什么主意?我就不多说,让你说去。”说着便往外走。宝玉向晴雯道:“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我回太太去,你也大了,打发你出去好不好?”晴雯听了这话,不觉又伤起心来,含恨说道:“为什么我出去?要嫌我,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也不能够。”宝玉道:“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一定是你要出去了。不如回太太,打发你去吧。”说着,站起来就要走。袭人忙回身拦住,笑道:“往那里去?”宝玉道:“回太太去。”袭人笑道:“好没意思!真个的去回,你也不怕臊了?便是他认真的要去,也等把这气下去了,等无事中说话儿回了太太也不迟。这会子急急的当作一件正经事去回,岂不叫太太犯疑?”宝玉道:“太太必不犯疑,我只明说是他闹着要去的。”晴雯哭道:“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饶生了气,还拿话压派我。只管去回,我一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宝玉道:“这也奇了。你又不去,你又闹些什么?我经不起这吵,不如去了倒干净。”说着一定要去回。袭人见拦不住,只得跪下了。碧痕、秋纹、麝月等众丫鬟见吵闹,都鸦雀无闻的在外头听消息,这会子听见袭人跪下央求,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宝玉忙把袭人扶起来,叹了一声,在床上坐下,叫众人起去,向袭人道:“叫我怎么样才好!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说着不觉滴下泪来。袭人见宝玉流下泪来,自己也就哭了。  ——就算我是坚定不移的晴雯派,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也不能不说句公道话:晴雯,她真的是太过分了!这件事里袭人的做法才是比较妥当的,别的不说,假如没有她当头拦住宝玉告状的冲动行为,一旦王夫人发现了这种情形,晴雯死十次都不够!因为在这一场戏里她的锋芒实在是太外露了,而且这锋芒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在吃袭人的醋,“不觉又添了酸意”,因此那一句句话说出来刀子一样。袭人的拦,也有私心的原因,就是也不愿自己的私情经此一闹给王夫人得知,所以最后竟然下跪,这些女儿间千丝万缕的纠缠也实在是一言难尽。  有一句话印象很深刻,就是袭人对晴雯的评价:“他一个糊涂人”。接下去是三十二回,金钏跳井而死,到了宝钗口中,也是一句“不过是个糊涂人”。正所谓袭乃钗副,作者的慎密心思里是没有一时半刻忘了自己的初衷的啊。而金钏和晴雯,也只是黛玉的前奏——那么黛玉的将来呢?还用说吗?  这场戏里的晴雯身上除了刚才我们见到的月白小衫,外加了一件浅绿色坎肩。  
  近景,能看到坎肩上的竹叶纹样。  
  好美,果断马克!
  这是进屋吵架之前。正是鸟语蝉鸣的端阳佳节,蒲艾簪门,虎符系臂,俏晴雯在门口熏艾蒿,宝二爷坐在廊下发呆,一下子就感受到夏日午后懒到骨头里的那种倦意,浓厚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  
  吵架是在白天,自然要穿正装。等到和好已是晚间时分,坎肩就脱掉了,因为这姑娘已经准备洗澡睡觉了(“起来,让我洗澡去”)。  看到下图表现的一幕,由不得人们不说“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晴雯就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吵过骂过扭头就忘,而且是真忘不是假忘,只半天的工夫,又和宝玉言笑晏晏了。  宝玉呢,正是和她一样的脾气,天大的事情砸下来,转过身又一片阳光灿烂。瞧他们的亲密无邪,正是全天下冤家的写照:越吵越爱,才是王道(这一句同样适用于宝黛)。  
  【怡红院除去房中、前院不少戏外,后院也有不少场戏:刘姥姥从后院边门进来,踉踉跄跄,一路醉态……】  
  【黛玉从后门进来,立在后面廊子上,听房中说话……这些红楼梦中极为传神的情节,都在后院拍摄下来,展现在荧屏上了。】  
  【后院建筑,游廓高下,曲折清幽,山石点缀。还有一角小池,白石栏杆,可借水不活,不清……前景历历,两年了,不知有无改变?】  
  收藏之!  
  《红楼梦》为我们塑造的这些女儿们不仅外型漂亮可爱,而且大多身负优秀的女工技艺,其中最有名的当数只见其作却不见其人的慧娘了。她绣制的那一架“大红纱透绣花卉并草字诗词的缨络”巧夺天工,被称为“慧纹”,闺阁之中几可立传,真正的人如其名、慧质兰心。  相形之下,贾府的众多丫头们也毫不逊色,比如鸳鸯扎得一手好花子,老太太的一应衣饰全由她操持;袭人给宝玉的肚兜绣制的“鲜亮可爱”,宝钗也赞。  
  姑娘们中间高手也不少,探春曾经不惜工本地为宝玉粘了一对令赵姨娘眼内喷火的鞋子,被贾政斥责为“作践绫罗”,可见精美程度;  史湘云在家里每天做活到半夜,还要接贾府的外快,从打蝴蝶结到做鞋到绣扇套子——统统都是袭人委她的!奇怪极了,这袭人表现在针线方面的贤良名儿,似乎相当一部分都是云丫头帮忙挣来的;  还有林黛玉,身子那般娇弱,在丫头的帮助下也用了大半年的功夫做了个香袋。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她的手工作业大多被宝玉珍重收着,爱如己命,少虽少矣,所幸不愁销路。  
  宝钗更厉害,她正面出场第一次就是“趴在炕上和小丫头们描花样”;袭人去涨工资,片刻工夫她就“作好了一个花瓣”,还曾帮湘云作活——那双袭人劳烦湘云的鞋正是被她拦住作好了的。在她的影响和指挥下,莺儿成了打结子络子的高手,而且她具备高超的艺术鉴赏力,“葱黄柳绿”正是最适合莺儿的伶俐情思。    “黑珠子线配金线”的络子是她为通灵宝玉所做的造型设计,实在是叫人称绝的一笔。因那玉是“灿若明霞”,里头“五彩花纹缠护”,原本是一片绮艳;用了黑色,凭空多出一份庄穆,金色又添了高贵,于是轻轻松松之间,被黛玉剪掉的穗子就被她不动声色地替补上了,宝姐姐厉害之处再添一笔。  当然千万不要误认为她是个轻浮不稳重的姑娘,那肚兜,那鞋,还有这络子最后都或挂或穿到了一个人身上:宝玉,她后来的夫婿。隐隐之中,宝钗的情感世界就展现在我们面前了,她无情吗?不,她用情极深极细;她冷漠吗?不,她的热情恰恰就埋伏在那一份幽幽的冷寂之中。她有她的爱和牵挂,只是不愿意叫人知道。  
  扯得太远了。下面要隆重推出一位女红高手,不,应该说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就是咱们还没有说完的晴雯。她不但有份参与宝玉贴身衣物的制作行列中,闲时还要作老太太房里的针线,这一点就足以与袭人鸳鸯比肩了。更难得的是她还掌握着高超的界线技术,连专业织补匠都不能弥补的雀金呢,在她精湛技艺的打理之下被补出了天衣无缝的效果。当时她又是在重病之中,这份气魄,这份手艺,当得起一个“勇”字。红楼里多少须眉男儿,临事百般畏缩,或无长技在身,或无刚勇强性,愧对“男儿”二字,终是叫这个“心比天高”的小丫头抢去了勇字决!  那一夜的她,真真是个病西施,病中也减不掉那一分妩媚风流。银红色的贴身小袄,半偏一侧的慵妆髻,云鬓边一缕翠色包头汗巾。化装师为她敷上了厚厚的深色眼影,刻画她重病中憔悴的神色,叫人想起她对宝玉的着急央告:“小祖宗!你只管睡罢。再熬上半夜,明儿把眼睛抠搂了,怎么处!”却忘记了自己正顶着一双那样的抠搂眼睛。指顶大的一个洞,细细密密连夜缝补出来的,正是“横也思来竖也思”。  
  可爱的晴雯同样也是喜欢宝玉的,是那种最纯真的喜欢;更难得的是,喜欢他的时候,她更懂得尊重自己。他挨得近些、殷勤些、肉麻些,又端茶、又送水、又披银鼠披风,她便开口啐他了:“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  我们因此也知道宝玉为什么亲近她了。说得无奈些,男人就是这么浅薄的动物,你开开心心送上门去,他们常常是不看重的;你锋芒毕露拒之门外,他越发黏上身来。  道理也很简单,只有先懂得爱重自己的女子,在爱情中才真正保有值得别人深爱的可贵品质。因为自尊,所以才不会受制于人;明白自己不是附属品,头脑才可能最清醒。  晴雯和黛玉都是这样的,所以宝玉被她们呼来喝去,却越发谦恭;袭人是逢迎的,逢迎到没有个性的地步,甚至为了逢迎而不择手段,令他渐渐觉得可怕;宝钗是静止的,悄悄盼望着以静制动,放不下身段,抛不开礼教,只会让他疲倦。  
  下面,我们就尽情地来领略一下那个晚上独特的美丽,了解一下其中提到的各样好玩的东西。  原文:  晴雯方才又闪了风,着了气,反觉更不好了,翻腾至掌灯,刚安静了些。只见宝玉回来,进门就嗐声跺脚。麝月忙问原故,宝玉道:“今儿老太太喜喜欢欢的给了这个褂子,谁知不防后襟子上烧了一块,幸而天晚了,老太太、太太都不理论。”一面说,一面脱下来。麝月瞧时,果见有指顶大的烧眼,说:“这必定是手炉里的火迸上了。这不值什么,赶着叫人悄悄的拿出去,叫个能干织补匠人织上就是了。”说着便用包袱包了,交与一个妈妈送出去。说:“赶天亮就有才好。千万别给老太太、太太知道。”婆子去了半日,仍旧拿回来,说:“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麝月道:“这怎么样呢!明儿不穿也罢了。”宝玉道:“明儿是正日子,老太太、太太说了,还叫穿这个去呢。偏头一日烧了,岂不扫兴。”晴雯听了半日,忍不住翻身说道:“拿来我瞧瞧罢。没个福气穿就罢了。这会子又着急。”宝玉笑道:“这话倒说的是。”说着,便递与晴雯,又移过灯来,细看了一会。晴雯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象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麝月笑道:“孔雀线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晴雯道:“说不得,我挣命罢了。”宝玉忙道:“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活。”晴雯道:“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一挽头发,披了衣裳,只觉头重身轻,满眼金星乱迸,实实撑不住。若不做,又怕宝玉着急,少不得恨命咬牙捱着。便命麝月只帮着拈线。晴雯先拿了一根比一比,笑道:“这虽不很象,若补上,也不很显。”宝玉道:“这就很好,那里又找 哦啰嘶国的裁缝去。”晴雯先将里子拆开,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钉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刀刮的散松松的,然后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来回织补。补两针,又看看,织补两针,又端详端详。无奈头晕眼黑,气喘神虚,补不上三五针,伏在枕上歇一会。宝玉在旁,一时又问:“吃些滚水不吃?”一时又命:“歇一歇。”一时又拿一件灰鼠斗篷替他披在背上,一时又命拿个拐枕与他靠着。急的晴雯央道:“小祖宗!你只管睡罢。再熬上半夜,明儿把眼睛抠搂了,怎么处!”宝玉见他着急,只得胡乱睡下,仍睡不着。一时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庚辰夹批:按“四下”乃寅正初刻,“寅”此样写法,避讳也。】刚刚补完;又用小牙刷慢慢的剔出绒毛来。麝月道:“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宝玉忙要了瞧瞧,说道:“真真一样了。”晴雯已嗽了几阵,好容易补完了,说了一声:“补虽补了,到底不象,我也再不能了!”嗳哟了一声,便身不由主倒下。  
  红雷之后,好久不见红楼贴了
  今晚还更吗?  
  这诡异的,不是100楼一页么,都多出十几层了还不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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