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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先安故意杀人二审刑事裁定书
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刑 事 裁 定 书（2014）渝高法刑终字第00097号原公诉机关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分院。上诉人（原审被告人）葛先安，男，日出生于重庆市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以下简称彭水县），汉族，小学文化，个体，户籍地彭水县，住重庆市黔江区。因本案于日被刑事拘留，同月29日被逮捕。现羁押于重庆市黔江区看守所。辩护人刘丹，重庆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师。重庆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审理重庆市人民检察院第四分院指控原审被告人葛先安犯故意杀人罪、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盗窃罪以及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孙某甲、孙某、孙某乙、孙某丙、姚某甲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一案，于日作出（2013）渝四中法刑初字第00025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葛先安对判决的刑事部分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上诉人，听取辩护人意见，认为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重庆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刑事部分认定：一、故意杀人的事实被告人葛先安因怀疑孙某甲挑拨其与妻子罗某甲之间的关系，教唆、帮助罗某甲离家出走，以及在其喝的酒里下毒致其性功能丧失，遂产生杀害孙某甲全家的想法。日，葛先安持斧头到孙某甲家后，将孙某甲、孙某乙、孙某砍成重伤，其中孙某甲属一级伤残，孙某属二级伤残，孙某乙属八级伤残，并将姚某乙砍成轻伤。当日下午，葛先安向公安机关投案，并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二、盗窃及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事实1、日左右，欧廷伟、宋伟、罗家法商量一起盗窃“硅业公司”的铜管，罗家法又打电话邀约其子罗刚帮忙开车拖铜管。次日凌晨，罗刚开车和罗家法一起到“硅业公司”与欧廷伟、宋伟会合。之后，四人从“硅业公司”仓库盗得价值71448元的电机铜铜管两千余斤。罗刚开车和罗家法一起将盗窃的铜管运往罗家法门市部的途中，因车辆损坏无法发动，罗家法遂联系被告人葛先安，叫葛先安驾驶其农用车将损坏的车辆拉回罗家法的门市部。在罗家法的门市部，罗家法等人将车上的铜管转到葛先安的农用车上，葛先安开车帮助罗家法将铜管运至周某某处，以6万余元销售给周某某。罗家法分给葛先安500元。2、日左右，王绍波邀约宋伟、欧廷伟、罗家法盗窃铜管，罗家法又邀约罗刚和被告人葛先安参与盗窃。次日凌晨，葛先安开着农用车和罗家法、罗刚到了“硅业公司”门外，罗家法让葛先安在门外等待，由罗刚开车进厂。罗家法、罗刚等人从“硅业公司”仓库内盗得价值27425元的特铜铜管数十根。出“硅业公司”大门之后，葛先安开车帮罗家法将铜管运至周某某处，以20000余元销售给周某某。罗家法分给葛先安400元。上述事实，有到案经过、现场勘验、检查笔录、搜查笔录、扣押物品清单、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DNA鉴定书、价格鉴定书、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及被告人的供述等证据证实。重庆市第四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葛先安因无端猜疑，持利斧意欲非法剥夺他人生命，造成三人重伤、一人轻伤，其中一人一级伤残、一人二级伤残、一人八级伤残的严重后果，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葛先安明知犯罪所得而予以转移，其行为已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葛先安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伙同他人秘密窃取重庆武陵硅业有限公司的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葛先安一人犯数罪，依法应数罪并罚。葛先安仅凭主观猜测，就产生了杀害孙某甲全家的想法，最终持利斧将孙某甲砍成一级伤残，将两个无辜孩童一人砍成二级伤残、一人砍成八级伤残，犯罪手段残忍，主观恶性及人身危险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依法应予严惩。鉴于葛先安故意杀人行为未造成死亡后果，系犯罪未遂，且自动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杀人的犯罪事实，构成自首，以及其亲属代为赔偿了被害人部分经济损失，对其故意杀人犯罪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但根据其犯罪情节、人身危险性等情况，决定对其限制减刑。葛先安在被采取强制措施后，如实供述公安机关还未掌握的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及盗窃的犯罪事实，构成自首，依法从轻处罚。在共同盗窃犯罪中，葛先安起辅助作用，系从犯，依法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三百一十二条第一款、第二百六十四条、第二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四十八条、第五十条第二款、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二款、第六十九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的规定，认定：一、被告人葛先安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三千元；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二千元。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五千元。二、对被告人葛先安限制减刑。三、扣押在案的作案工具斧头一把予以没收。上诉人葛先安及辩护人提出，葛先安系故意杀人未遂，有自首情节，无前科，且赔偿了被害人部分经济损失，有悔罪表现等，原判决对葛先安限制减刑不当，请求二审撤销限制减刑。经审理查明：一、故意杀人的事实日，上诉人葛先安之妻罗某甲因家庭矛盾离家出走。同月15日，葛先安收到重庆市黔江区人民法院送达的罗某甲要求与其离婚的民事起诉状及传票。之后，葛先安便怀疑被害人孙某甲（时年32岁）教唆、帮助罗某甲离家出走，并挑拨葛先安与罗某甲之间的关系等，遂产生了杀害孙某甲全家的念头。次日早上，葛先安携带斧头来到重庆市黔江区正阳街道群力居委1组135号孙某甲家后，持斧头先后砍击孙某甲及孙某甲之子孙某乙（被害人，时年6岁）、孙某（被害人，时年8岁）的头部数下，致三人均重伤，其中孙某甲属一级伤残，孙某属二级伤残，孙某乙属八级伤残。孙某甲之妻姚某乙（被害人，时年29岁）闻讯前来制止时，葛先安持斧头砍击姚某乙的头部，致姚某乙轻伤。姚某乙大声呼救，葛先安便逃离现场。当日下午，葛先安向公安机关投案，并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实：1.公安机关《接受刑事案件登记表》、《立案决定书》、《到案经过》等证实了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和葛先安自动投案的情况。2.公安机关《现场勘验、检查笔录》及现场示意图、照片证实，现场中心位于重庆市黔江区正阳街道群力居委1组135号孙某甲家晒坝、孙某甲新建住房猪圈房。晒坝为水泥地面，由孙某甲老房晒坝和新建房晒坝组成。晒坝东侧为孙某甲家新建房屋，该房屋为水泥砖混一楼一底结构，楼下靠北是猪圈，猪圈房门西侧走廊地面有一处范围为86厘米×45厘米的血泊并伴拖移痕迹（已提取），猪圈房过道地面上有一处范围为129厘米×73厘米的血泊痕迹（已提取），猪圈墙上有东西走向长166厘米的喷溅血迹（已提取）。孙某甲老房晒坝和新房晒坝有一条长1200厘米的滴落血迹带（已提取），该滴落血迹带的东端有1枚“朝天门”牌烟头（已提取），滴落血迹带的西端有1个白色玩具车（已提取），滴落血迹带北侧有1枚“百年龙凤”牌烟头（已提取）。“朝天门”烟头东侧有一处范围为70厘米×30厘米的血泊（已提取），血泊中有1块12厘米×5厘米×3.5厘米的红砖（已提取），红砖上有血泊痕。白色玩具车西侧有1只左脚棉鞋（已提取），棉鞋西侧有1个葫芦玩具（已提取）。孙某甲老房晒坝的东南角有一个190厘米×110厘米的水池，水池东侧有一条呈东西走向长380厘米的滴落血迹带（已提取）。水池的西北侧有一条长350厘米的滴落血迹（已提取），该滴落血迹的东端紧靠水池，西端有一处范围为20厘米×25厘米的血泊（已提取）。北距孙某甲老房280厘米、东距孙某甲家新房1470厘米处有一处范围为20厘米×19厘米的血泊（已提取）。距陈乾隆家507厘米、距孙某甲家新房1129厘米处有1双棉鞋（已提取），棉鞋内侧有滴落血迹（已提取）。晒坝北侧靠西是孙某甲老房走廊，走廊上北距孙某甲老房墙90厘米、东距走廊边缘420厘米处有个木盆，木盆上及周围有大量滴落血迹（已提取），盆的东侧，紧靠孙某甲老房墙、距老房走廊东侧边缘277厘米处有一处范围为30厘米×35厘米的血泊（已提取）3.公安机关《搜查笔录》、《扣押物品清单》、《辨认笔录》及照片证实，日，公安民警根据葛先安的供述，在重庆市黔江区正阳街道群力居委1组徐某某家房屋外墙边的一对水泥板下，搜查到1把带有血迹的斧头。该斧头为木把，木把上有裂痕，斧头顶部溢开，斧头全长41厘米，斧柄长34.6厘米，斧刃宽7.7厘米，斧刃高11.5厘米，斧背长4.5厘米，斧背宽3.4厘米。公安机关对该斧头依法予以扣押。当日，葛先安经辨认，确认该斧头系其砍伤孙某甲一家所使用的作案工具。4.公安机关《现场辨认笔录》及照片证实，日，葛先安经辨认，确认孙某甲新房楼下猪圈是其用斧头砍伤孙某甲头部的位置；孙某甲家旧房院坝是其用斧头砍伤孙某、孙某乙、姚某乙的位置；孙某甲家院坝入口处是其逃离现场时的位置；徐某某家房屋旁堆放水泥板处是其逃跑途中藏匿斧头的位置；黔江区正阳街道群力居委1组再生资源废旧回收站的厨房内是其砍伤孙某甲一家所使用的斧头原存放处。5.公安机关《DNA鉴定书》证实，经DNA检验，公安机关提取的带血红砖上血迹、晒坝东侧血泊、孙某甲家新房走廊地面血泊、孙某甲新房猪圈过道地面血泊、孙某甲新房猪圈房过道南侧猪圈墙上喷溅血迹、水泥砖南侧晒坝地面“朝天门”牌烟头、水泥砖南侧晒坝地面“百年龙凤”烟头、斧头斧刃远端血迹、斧刃中段血迹、斧刃近端血迹、斧背血迹、斧头左侧面血迹、斧头右侧面血迹、斧头近侧面血迹、斧头远侧面血迹、斧头柄远端血迹、斧头柄近端血迹与孙某甲DNA在D8S1179等16个STR基因座基因型一致，似然比率为1.42×1018；水池北侧晒坝地面1双棉鞋的右鞋内和右鞋面的血迹、孙某甲老房走廊木盆上血迹、孙某甲老房走廊木盆东侧地面血迹、孙某甲老房走廊木盆西北侧地面血迹、孙某甲老房走廊木盆南侧地面血迹、孙某甲老房走廊木盆西南侧地面血迹、孙某甲老房走廊木盆处台阶沿上血迹、玩具车周围晒坝地面滴落血迹与姚某乙DNA在D8S1179等16个STR基因座基因型一致，似然比率为4.36×1021；玩具车周围晒坝地面滴落血迹、石头南侧晒坝地面血迹、水泥砖南侧晒坝地面滴落血迹、石头南侧晒坝地面滴落血迹与孙某乙DNA在D8S1179等16个STR基因座基因型一致，似然比率为7.8×1018；水池北侧晒坝地面1双棉鞋的左鞋面、左鞋底和右鞋底的血迹、棉鞋南侧晒坝地面血泊、“朝天门”烟头西侧晒坝地面滴落血迹、水池东北角晒坝地面血泊、孙某甲老房走廊地面血泊、孙某甲老房晒坝西侧地面血泊与孙某DNA在D8S1179等16个STR基因座基因型一致，似然比率为1.42×1021；孙某乙、孙某与孙某甲、姚某乙符合双亲遗传关系；斧头柄中段血迹为混合基因型，在上述D8S1179等16个STR基因座中能找到孙某甲所有基因型。6.公安机关《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及黔江民族医院手术记录、病历证实，根据法医学检查及病历记载，孙某甲因头部外伤致颅骨粉碎性骨折、硬脑膜破裂、多发脑挫伤等，经住院手术治疗，现伤情较稳定，其外伤致硬脑膜破裂诊断明确，损伤程度属重伤；孙某乙因外伤致头皮多处裂伤，颅骨多处骨折，右颞部颅骨粉碎性骨折伴骨碎片嵌入脑组织，硬脑膜破裂，多处脑挫裂伤及蛛网膜下腔出血，损伤程度属重伤；孙某因头部外伤致颅骨粉碎性骨折、硬脑膜破裂等，经住院手术治疗，现伤情较稳定，其外伤致硬脑膜破裂诊断明确，损伤程度属重伤；姚某乙外伤致头皮多处裂伤，头皮遗留疤痕累计达8.6厘米，损伤程度属轻伤。7.重庆市黔江中心医院《司法鉴定意见书》证实，孙某甲严重颅脑外伤致四肢瘫、语言功能丧失、大小便失禁及颅骨缺损，属一级伤残；孙某头部包块凸起、颅骨缺损、偏瘫、语言不清晰，属二级伤残；孙某乙颅骨缺损，属八级伤残。8.公安机关依法扣押的帐单纸证实了葛先安与他人的债权债务情况。9.公安机关依法扣押的民事起诉状和重庆市黔江区人民法院传票、应诉通知书、举证通知书证实，日，罗某甲向重庆市黔江区人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请求判令其与葛先安离婚。次日，重庆市黔江区人民法院将相关诉讼文书送达给葛先安，通知该院于同月30日在第五人民法庭开庭。10.重庆市精神卫生中心《精神医学司法鉴定书》证实，葛先安无精神病，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11.被害人姚某乙陈述，日早上，她起床时听到葛先安在院坝喊丈夫孙某甲帮忙上铁，她便到老屋给儿子孙某乙、孙某煮饭。下楼时，她见葛先安站在老屋右手边的石梯坎上，孙某乙、孙某在院坝耍。当日7时30分许，她听见葛先安“嗨”的一声，就出去看是怎么回事。她走到老屋门坎处，见孙某乙仰面躺在门坎前，头部全是血，葛先安正拿着斧头砍躺在地上的孙某。她上去阻止时，葛先安用斧头砍了她头部一下，她便边躲边呼喊：“孙某甲，救命啊。”葛先安又拿斧头砍了她头部两下后，从院坝沿大路跑了。之后，她在老屋旁的厕所前见孙某甲仰面躺在地上，头部全是血。12.被害人孙某乙陈述，他和哥哥孙某正在自家老屋耍时，葛先安从院坝旁走到门口喊孙某甲帮忙上铁。父亲孙某甲从楼上下来到猪圈去上厕所，葛先安就在猪圈内砍伤孙某甲。葛先安从厕所出来后砍伤他、孙某及母亲姚某乙。葛先安是孙某的干爹。13.证人邱某某证实，日7时许，她在家中听到姚某乙喊救命后，即与丈夫孙某丁往对面的孙某甲家跑。她刚跑下楼，就看见葛先安右手拿着1把斧头往孙某戊家方向跑去。她和孙某丁赶到孙某甲家后，见孙某、孙某乙躺在院坝处，二人头部流了很多血。姚某乙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抱住还在流血的头部说孙某甲在厕所。她到孙某甲家厕所，发现孙某甲仰着躺在地上，头部被砍烂了，脑髓都出来了，厕所里到处都是血。随后，她拨打120急救电话，这时手机显示的时间是7时49分。14.证人孙某丁证实，日7时30分许，他和妻子邱某某听到姚某乙喊救命后，即赶往孙某甲家，出门见葛先安神色匆匆地从孙某甲家跑出来。到了孙某甲家院坝，他看见姚某乙头部全是血，孙某、孙某乙躺在门槛前的血泊中，二人头部在流血。随后，他打了110和120，并与他人将孙某乙、孙某、孙某甲、姚某乙送往医院抢救。15.证人潘某某证实，日7时许，她听到喊声后赶到孙某甲家，见孙某己抱着孙某甲家被砍的一个孩子，陈某甲和陈某抬着孙某甲，孙某庚扶着孙某甲的妻子，便拨打110报警。16.证人罗某甲证实，日，丈夫葛先安过生，孙某甲打电话叫葛先安晚上到孙家吃饭。当晚，葛先安回家后因琐事打了她。次日早上，她给姚某乙打电话说了此事。当日13时许，孙某甲的父母来她家劝葛先安不要动不动就对家人发脾气。当日14时许，她悄悄离开家，之后到黔江城区找了一名律师为她办理离婚的事。同月15日，法院给葛先安发了离婚传票。她离婚的主要原因是葛先安经常打骂她，她忍受不了葛先安的折磨。17.证人葛某某证实，日，母亲罗某甲没有回家。之前，罗某甲对他说过要到城里去，叫他听话。同月16日6时许，他起床准备上学时，父亲葛先安让他将哪个欠葛先安多少钱写在本子上。之后，葛先安给了他200余元，又拿了1张银行卡给他，并把密码写在纸上，然后对他说：“要买吃的、穿的、用的就自己去买，如果今天下午你放学时我还没回来，就赶车到外婆屋去。”并证实，罗某甲出走的原因是葛先安常打罗某甲。罗某甲回家后，他把银行卡和写有密码的纸给了罗某甲。18.证人孙某庚证实，日7时许，她听到姚某乙喊救命后，下楼见姚某乙站在坝子处，用1张染成血红色的帕子捂着正在大量出血的额部。她问姚某乙怎么受的伤，姚某乙说是葛先安打伤的，并说孙某甲、孙某、孙某乙也是被葛先安打伤的。19.证人陈某乙证实，日7时30分许，他看见葛先安站在孙某甲家门外喊开门。当日8时许，他听到有人喊救命后，到孙某甲家见孙某甲、孙某乙、孙某、姚某乙的头部都被砍伤了。20.证人孙某辛证实，日7时30分许，他听到邱某某喊：“快来帮忙，孙某甲被葛先安砍了。”他就下楼到孙某壬家喊人帮忙。之后，他开着摩托车到正阳交巡警平台报警，并拨打110报警。21.证人孙某己证实，日7时许，他在自家院坝听到邱某某喊声后朝孙某甲家跑，途中遇到一个人抱着孙某。他接过手见孙某头面部全是血。22.证人孙某丙证实，日，儿子孙某甲与葛先安都过生，孙某甲就喊了葛先安等人到家里吃饭。饭后，葛先安回家了。后罗某甲给姚某乙打电话，说葛先安打了罗某甲。次日，他和妻子去葛先安家劝解时，葛先安喊他下象棋。二人下了几盘后，罗某甲出门晾衣服。之后，葛先安叫罗某甲做饭，发现罗某甲已离家走了。23.证人罗某乙证实，日晚，女婿葛先安打了女儿罗某甲，罗某甲于次日离家出走，并换了电话，坚持要离婚。同月16日8时许，葛先安打电话说：“他完蛋了。”过了约1小时，儿子罗某丙打电话说，葛先安在黔江杀人了。并证实，葛先安脾气暴躁，遇事后控制不住自己，动不动就要打要杀，还经常打罗某甲。24.证人罗某丙证实，日8时许，他电话得知葛先安在黔江砍了孙某甲一家后，叫哥哥罗某丁确认一下。罗某丁确认此事后，他打电话告诉了父亲罗某乙。之前，姐姐罗某甲给他打电话，说和葛先安吵了架，已离家出走，还换了电话号码。并证实，葛先安经常和罗某甲发生矛盾，一有矛盾就打罗某甲。葛先安脾气暴躁，遇事容易冲动。平时，如果谁惹了葛先安，葛先安就要杀谁。25.证人孙某壬证实，日7时30分许，孙某辛在他家门外喊：“葛先安把孙某甲砍了，快点去看一下。”他到路口处见孙某己抱着孙某甲的一个儿子。他接手过来后见小孩的头部用1块毛巾包着，还在流血。26.上诉人葛先安供述，日，因他和孙某甲都过生，他一家人就在孙某甲家吃饭、喝酒。回家后，他想和罗某甲发生性关系，但罗某甲没有反应，他就和罗某甲吵了几句。次日早上，罗某甲给姚某乙打过电话。当日14时30分许，孙某甲的父母到他家后，孙某丙找他下棋打掩护，罗某甲趁机离家出走。同月15日，他接到法院给他的离婚传票后，认为是孙某甲一家叫罗某甲和他离婚，并帮罗某甲找对象，还帮罗某甲离家出走。当晚，他在家喝酒后睡不着，想到孙某甲这样害他，特别是1月3日孙某甲在他喝的酒里下药，害得他的性功能也不行了，越想越想不通，产生了整死孙某甲全家的想法。次日5时许，他拿给儿子葛某某200元钱，将1张存有2万元的银行卡交给葛某某，并说如果葛某某放学回来，他没有回家就自己煮饭吃，没钱了就在银行卡里取。他给葛某某200元钱和银行卡的目的，就是他已经想好要杀孙某甲，没有回头路了，要把葛某某的生活安排好。等葛某某去上学后，他从厨房拿起1把平时用来宰肉的斧刃磨得比较快的斧头来到孙某甲家，见孙某甲的两个儿子孙某、孙某乙在院坝外耍，孙某甲夫妇还没起床，他就站在梯坎上喊孙某甲起来帮他上车铁。孙某甲夫妇起床后，姚某乙先下楼去厨房煮饭。孙某甲下楼后在厕所解手，他拿起斧头砍了孙某甲头部左侧一下，孙某甲拿手捂着头骂了一句，并转了一下身，他又拿斧头砍了孙某甲头部几下，孙某甲就面朝下倒在厕所巷道地上。随后，他从厕所巷道出来，在孙某甲家院坝拿起斧头砍了孙某乙头部两下，孙某乙面朝地倒下去。这时，姚某乙从厨房出来阻拦他，并用手推他，他就砍了姚某乙前额一斧头，姚某乙大声地喊，他又拿斧头砍了姚某乙几下。随即，他转身砍了孙某头部两下。然后，他离开孙某甲家，跑到“匝道口”（小地名）的居民点，把砍人用的斧头藏在路边靠墙的水泥板缝隙里。之后，他跑到正阳小学背后的山上，走了很久的路，想去投案自首，就往山下走。他在土坡上看见警察，就大声说：“不用你们来抓了，我自己下来自首。”上列证据，均经庭审质证、认证，证据的收集程序合法，内容客观真实，足以证明审理查明的事实，本院予以确认。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盗窃的事实日凌晨，欧廷伟、宋伟、罗家法、罗刚（均已判刑）从位于重庆市黔江区冯家街道的重庆武陵硅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硅业公司）仓库盗得价值71448元的电机铜铜管后，罗刚驾驶长安车与罗家法一起将所盗铜管运往罗家法的门市部。途中，该车发生故障，罗家法遂联系上诉人葛先安，让葛先安驾驶葛的农用车将故障车辆拉回罗家法的门市部。在罗家法的门市部，罗家法等人将长安车上的铜管转到农用车上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帮助罗家法将铜管运至周某某处，以60000余元销售给周某某。罗家法分给葛先安500元。日凌晨，上诉人葛先安受罗家法邀约，驾驶自己的农用车和罗家法、罗刚到达硅业公司门外后，罗家法让葛先安下车等候。随后，罗刚驾驶农用车进入硅业公司仓库，与王绍波（已判刑）、宋伟、欧廷伟、罗家法盗得价值27425元的特铜铜管。之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和罗家法一起将所盗铜管运至周某某处，以20000余元销售给周某某。罗家法分给葛先安400元。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实：1.公安机关《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办案说明》证实了公安机关立案侦查的情况。2.公安机关《现场辨认笔录》证实了罗家法、欧廷伟对盗窃现场等地点进行指认的情况。3.《价格鉴证结论书》证实，硅业公司被盗的1097斤特铜价值27425元；被盗的2748斤电机铜价值71448元。4.硅业公司《关于铜材被盗相关情况的报告》证实了该公司被盗物资的情况。5.重庆市黔江区茂盛废旧物资回收有限责任公司《物品进仓磅码单》、《情况说明》及证人熊清寿证言证实，日，周某某从罗家法处以每公斤44元的价格收购电机铜1374公斤，支付了60450元。日，周某某从罗家法处以每斤23元的价格收购特铜1097斤，共计25231元。6.证人黄某某证实，硅业公司接到公安机关通报后，经清理仓库发现被盗物品有铜瓦15块，每块重238公斤，合计2380公斤；新铜瓦5块，每块298公斤，合计1490公斤；电机铜1500余斤；亮铜80余斤。被盗的这些铜于2011年1月陆续存放进公司仓库，2012年2月清理仓库时没有发现被盗，日公司调取仓库监控录像时发现日之前的监控录像都消失了，故被盗时间是在2012年2月至2013年1月之间。7.重庆市黔江区人民法院（2013）黔法刑初字第00127号刑事判决书确认了该两笔犯罪事实，并以盗窃罪对王绍波、欧廷伟、宋伟、罗家法、罗刚判处刑罚。8.证人罗家法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2012年12月中旬的一天凌晨，儿子罗刚驾驶长安车和他进入冯家镇硅厂仓库后，与硅厂保安欧廷伟、宋伟一起盗得铜瓦2800余斤。罗刚驾驶长安车行驶至正阳“巨木岭”路口时，长安车坏了，他就打电话喊葛先安来帮忙转货。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帮忙把铜瓦拉到他的废旧门市部。天亮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和他一起将铜瓦运到周某某的废旧门市部，以6万余元卖给周某某。他给了葛先安500元运费，并叫葛先安不要出去乱说。2012年1月的一天凌晨，葛先安受他邀约驾驶农用车与他和罗刚一起来到冯家镇硅厂，他让葛先安下车等候，因为欧廷伟对他说过偷铜管时不要喊其他人。随后罗刚驾驶农用车进入硅厂，与欧廷伟等人盗得铜管1000余斤。之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和他一起将铜管拉到周某某的废旧门市部，以2万余元卖给周某某。他给了葛先安400元。9.证人罗刚证实，2012年12月中旬的一天凌晨，他驾驶长安车和父亲罗家法进入冯家镇硅厂仓库后，硅厂的保安将铜瓦装进车内。之后，他驾车行驶至“巨木岭”时车坏了，罗家法就打电话让葛先安来帮忙转货。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把铜瓦拉到罗家法的废旧门市部。2013年1月的一天凌晨，葛先安驾驶农用车与他和罗家法来到冯家镇硅厂，葛先安下车等候。他驾驶农用车进入硅厂仓库后，与罗家法及硅厂的三个人将铜管装上车。之后，葛先安驾驶农用车将铜管运至葛先安的门市部，后卖给了周某某。10.证人王绍波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2013年1月的一天凌晨，罗刚驾驶农用车和罗家法进入硅厂后，与他及欧廷伟、宋伟往车上装了1000斤左右的铜线。11.证人宋伟证实，2012年12月中旬的一天凌晨，他和欧廷伟、罗家法、罗刚从硅厂偷了2800斤铜瓦。日凌晨，他与罗家法、罗刚、欧廷伟、王绍波从硅厂偷了1300余斤铜管。当时，开来农用车的是另外一个人（葛先安）。12.证人欧廷伟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2012年12月中旬的一天凌晨，他和罗家法、罗刚、宋伟从硅厂仓库盗得铜瓦2800斤左右。2013年1月的一天凌晨，他和王绍波、宋伟、罗家法、罗刚从硅厂盗得1300余斤铜管。当时，一个驾驶员（葛先安）开车搭载罗家法、罗刚来到硅厂，但驾驶员没有进入硅厂。13.证人周某某证实，他是茂盛废旧物资回收有限责任公司老板。2012年12月中旬的一天，葛先安开车和罗家法一起将2800余斤铜拉到他的门市部，以6万元左右卖给他。10余天后，葛先安开车和罗家法又拉来1000余斤铜，他以每斤23元的价格收购。14.上诉人葛先安供述，2012年12月的一天凌晨2时许，罗家法打电话让他去“巨木岭”帮忙拖车。他起床后驾驶自己的农用车来到“巨木岭”，见罗家法等人开的车坏了。之后，他驾驶农用车拉着坏的车来到罗家法的门市部。他和罗家法等人将坏车上的货转到农用车上时，他才知道是铜块。早上，他驾驶农用车和罗家法来到周某某处，将铜块卖给周某某，罗家法给了他500元运费。2013年1月的一天凌晨，他受罗家法邀约驾驶自己的农用车和罗家法、罗刚来到冯家镇硅业公司外，罗家法让他下车等候，并说：“卖铜的人说不许人去多了，生人去了不好。”之后，罗刚驾驶农用车进入硅业公司。过了约1小时，罗刚驾驶农用车出来后，由他驾驶农用车来到罗家法的门市部。早上，他驾驶农用车和罗家法来到周某某处，下货时他发现是大铜线。这次，罗家法给了他400元。上列证据，均经庭审质证、认证，证据的收集程序合法，内容客观真实，足以证明审理查明的事实，本院予以确认。本院认为，上诉人葛先安意欲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持械致三人重伤、一人轻伤；明知是犯罪所得而予以转移，以及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伙同他人秘密窃取硅业公司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已分别构成故意杀人罪、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盗窃罪，均应依法惩处，并数罪并罚。关于葛先安及辩护人提出葛先安系故意杀人未遂，有自首情节，无前科，且赔偿了被害人部分经济损失，有悔罪表现的上诉、辩护意见，经查虽属实，但葛先安仅凭主观臆断，即产生杀人念头，持利斧砍击四名被害人头部数次，致被害人孙某甲一级伤残，致两名无辜儿童被害人孙某乙二级伤残、孙某八级伤残，致被害人姚某乙轻伤，犯罪情节恶劣、手段残忍，后果和罪行严重，葛先安的主观恶性深、人身危险性大，论罪应判处死刑。原判决鉴于葛先安具有犯罪未遂、自首等从宽情节，判处葛先安死刑可不立即执行，并限制减刑，量刑适当。葛先安及辩护人提出原判决对葛先安限制减刑不当，请求二审撤销限制减刑的上诉、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葛先安所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以及盗窃罪有自首情节，且在共同盗窃犯罪中系从犯，依法对葛所犯该两罪从轻处罚。原判决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裁定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刑事部分判决。本裁定为终审裁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三十七条的规定，本裁定即为核准被告人葛先安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三个月，并处罚金三千元；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并处罚金二千元，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五千元，并限制减刑的刑事裁定。审　判　长　刘　彬代理审判员　李　洋代理审判员　唐晓军二〇一四年十月十七日书　记　员　苏定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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