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律规定了乡镇干部及什么是选派干部部晚上不许回家?

村干部考试综合教材_百度文库
两大类热门资源免费畅读
续费一年阅读会员,立省24元!
国内公职考试培训开创与领导者
评价文档:
村干部考试综合教材
阅读已结束,如果下载本文需要使用
想免费下载本文?
把文档贴到Blog、BBS或个人站等:
普通尺寸(450*500pix)
较大尺寸(630*500pix)
你可能喜欢新闻热线:
微信:dzw5122000
既严以修身、严以用权、严以律己,又谋事要...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
今年世界环境日的主题是“向污染宣战”,为...
菏泽市食药监局极力构建“社会共治”的食品...
日喀则选派乡镇干部来济培训 提升依法行政能力
10:08:00 来源:大众网 作者:赵兵
据了解,这次对口培训把提高乡镇干部素质作为重点,采取实体班、网络培训和“实体+网络”培训相结合的模式进行。日喀则市仲巴琼果乡乡长葛四军同志心情激动地说:“老师的课讲的真好,正是我们乡镇干部所需要的东西啊。
  专题培训班在济南开班
  学员们在参观学习
  大众网济南6月17日讯(见习记者 赵兵)近日,日喀则市选派47名乡镇长及乡(科)级公务员,参加了由山东省人力资源社会保障厅公务员局组织的“公务员依法行政能力提升”专题对口培训班。
  据了解,这次对口培训把提高乡镇干部素质作为重点,采取实体班、网络培训和“实体+网络”培训相结合的模式进行。
  学员们认为,这次培训上了一次“法治”大课,进一步清楚了法律规定怎么用权,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心中始终高悬明镜、懂得敬畏,明白做官做事的尺度。“公权力的正确使用”、“公务员依法行政与能力建设”和“强化责任心、提高执行力”等一系列课程,深入浅出,步步推进,深刻阐述了权为民用,正确用权,告诫每位学员必须依法行政,提高依法行政能力。
  全体学员按照课程安排到山东省曲阜市典型模范新型农村社区北元疃村、济南市西营镇进行实地考察,与当地乡村干部就如何建设新型农村社区、如何发展壮大集体经济、如何建立以改善民生为本的强村富民之路进行深入的讨论学习。
  日喀则市仲巴琼果乡乡长葛四军同志心情激动地说:“老师的课讲的真好,正是我们乡镇干部所需要的东西啊。讲的详细又形象,理论和实例相结合的方式,加深了我们的认识。”
  想随时随地随手掌握更多菏泽资讯,请关注山东24小时新闻客户端()、大众网菏泽频道公众微信(dzw5122000)或官方微博(@大众网菏泽频道);想爆料?请登录“大众社区-菏泽论坛 (),或拨打新闻热线。
初审编辑:责任编辑:靳红标
本文相关阅读
大众网版权与免责声明:
1、大众网所有内容的版权均属于作者或页面内声明的版权人。未经大众网的书面许可,任何其他个人或组织均不得以任何形式将大众网的各项资源转载、复制、编辑或发布使用于其他任何场合;不得把其中任何形式的资讯散发给其他方,不可把这些信息在其他的服务器或文档中作镜像复制或保存;不得修改或再使用大众网的任何资源。若有意转载本站信息资料,必需取得大众网书面授权。
2、已经本网授权使用作品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并注明“来源:大众网”。违反上述声明者,本网将追究其相关法律责任。
3、凡本网注明“来源:XXX(非大众网)”的作品,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本网转载其他媒体之稿件,意在为公众提供免费服务。如稿件版权单位或个人不想在本网发布,可与本网联系,本网视情况可立即将其撤除。
4、如因作品内容、版权和其它问题需要同本网联系的,请30日内进行。
Copyright (C)
& . All Rights Reserved
大众报业集团主办 Email:日山西省晋城市乡镇副职干部遴选笔试题_百度文库
两大类热门资源免费畅读
续费一年阅读会员,立省24元!
评价文档:
日山西省晋城市乡镇副职干部遴选笔试题
21年月日​山​西​省​晋​城​市​乡​镇​副​职​干​部​遴​选​笔​试​题
阅读已结束,如果下载本文需要使用
想免费下载本文?
把文档贴到Blog、BBS或个人站等:
普通尺寸(450*500pix)
较大尺寸(630*500pix)
你可能喜欢难以忘却的记忆――一个乡镇干部的奋斗历程
可能是论坛显示程序的问题,请作者将自己作品的网页收藏一下,以后可以直接打开,方便更新内容,不用到论坛内寻找。
已出版《环保局长》《我是老师》《毕业当村官》《女推拿师》《家教》等长篇小说。
& && &&&后来,基层报刊泛滥一事引起了中央的重视,中纪委专门出台政策,对报刊泛滥进行了集中整治,其中两项实质性的内容一是取消那些级别不高、发行量不大的报刊,《河源市报》就是那时候被取缔的;二是规定了村一级报刊负担的最高标准,明确要求农村订阅报刊费用大村每年不得超过800元,小村不得超过400元。
  针对中纪委的要求,很多地方也都改变了发行办法,河源市的做法是对原有那些报刊进行了进一步的分类,将其中的几种重要报刊杂志确定为重点党报党刊,党报党刊征订时,只对重点党报党刊作出明确要求,其它非重点党报党刊不再作明确要求。其实这是河源的上级市――地级河口市的做法,河源作为县级市,只是执行了上级党委的决定而已。
  虽然如此,实际上基层的负担并没减小。因为这几种重点党报党刊的任务量只升不降,订价更是一、两年就涨一次。尤其是其中一份地方党报任务量更是迅速猛增,而那些非重点党报党刊也并不是你想订就订,不想订就不订,领导在督促你完成重点党报党刊后还会接着督促你尽量完成那些非重点党报党刊,虽然要求不象重点党报党刊那样严,但你完成的太少了领导也不会放过你。当然,实事求是的讲,这事儿也不能光怨市委,因为任务并不是市委定的,而是上一级市委――地级河口市委分配的,河源市委只是将其再细化分解到各乡镇、部门而已。各部门、乡镇完不成,河源市就完不成,河源市完不成,河口市委领导就会找河源市委领导谈话。一级压一级呀!
  对河源来讲,其实是对整个河口来讲,列入重点党报党刊的报刊杂志共有五种,分别为中央级的《人民日报》、省委的机关报及河口市委的机关报,再就是中央里的《求是》杂志和省里的一份杂志,合称为三报两刊。这三报两刊中,河源最受不了的、意见最大的,就是河口市委的机关报――《河口日报》,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份任务量迅速猛增的地方党报。你知道河口市委每年给河源分配的《河口日报》订阅数量是多少?两万份!整整两万份呀!再分到各部门和乡镇,每个乡镇平均1000份呀!占乡镇所有报刊负担的三分之二呀!
  河源市负担的《河口日报》任务,是河口所有县市区中最高的。其中的原因,我后来听市委宣传部的同志说起过,主要有两方面的因素,一是河源是河口综合实力最强的一个县市区,不但人口最多,经济也最发达,有好几家省以上驻地企业,是河口乃至全省的重工业基地。能者多劳,既然你实力强,自然就要多给你分点任务了;二是河口日报每周都有河源的专版,以前的时候河源有一份河源市报,算是河源市委的机关报,所以河源在对内宣传上并不依赖《河口日报》,可是后来中纪委在治理报刊秩序时明确规定县一级党委政府不允许发行报纸,河源市报直接被取缔了。河源市委为了继续保持对内宣传的优势,继续掌控地方舆论阵地,便通过河口市委宣传部和《河口日报》社达成了一项协议,每周分两次拿出两个版面给河源市使用,由河源市新闻中心组稿刊发河源市专版。这样河口市委给河源增加《河口日报》任务量就更有了借口。
  其实认真推敲一下这两个借口,那都是站不住脚的。先说第一个因素,河源的经济总量是比较强,可那能说是河源地方上就强吗?那是几家省以上驻地企业给带上去的。河源境内共有五家省以上驻地企业,其职工总数超过八万人。无论是企业的工业经济指标还是职工收入,这五家企业都高出河源地方上很多,河源人民的那些所谓高指标,那都是被人家平均出来的,河源人民是生活在“被”幸福中。事实上,河源各乡镇镇域经济都很薄弱,乡镇财政更是捉襟见肘,并不比河口其它县市区的乡镇强,甚至还不如人家。虽然河源地方上的各项经济指标包括人均收入指标是被平均出来的,可以此为理由给河源增加的《河口日报》任务量却只能由河源地方上来承担,河源有能力把那些任务量分给那些驻地企业吗?人家理你吗?举个例子,我在以前那家驻地企业上班的时候从来就没见过《河口日报》,当年我考公务员期间为了从《河口日报》上查一个信息,我找遍了报纸最全的各个政工部门,到处都没有《河口日报》,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从来没订过,最后托朋友找到集团公司党委宣传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份。可到了地方上尤其是到了乡镇上后一个办公室里好几份,这不就是一个证明吗?再说第二个因素,《河口日报》每周拿出两个版面给河源使用并不是白用的,河源每年都要给他支付不菲的费用的,据说比同等版面的广告费低不了多少,你说你再以此为借口给河源增大发行量有什么合理性?
  可是,这些话也就我在这儿说说,河源市的领导是不敢和河口市的领导这样说的,任务量再大,也得想办法去完成,一级压一级,再往各部门和各乡镇压呗。乡镇上怎么办?那就不是再往下压那么简单的事儿了。乡镇以下就是村了,每个乡镇上集体经济较好的村都屈指可数,你别看很多媒体上经常报道改革开放后农村富了,村集体经济壮大了,我不敢说那是假的,但至少那是夸张了若干倍的。经济强村确实有,但绝对是凤毛麟角,在全国范围内有一定经济规模的村绝对数可能也不小,但中国有多少个农村?你平均一下就会发现其比例低的简直可怜,全国也就那么一个华西村。整个河源市共有1000多个村,真正能称上强村的也就那么几十个,按比例算超不过百分之五。柴山镇共有70多个村,能真正称得上强村的屈指数的话一只手肯定用不清。所以你指着村里来分担绝对不可能,何况还有中纪委大村不超过800元,小村不超过400元的标准呢。村里指不得,那企业呢?同样指不得,镇上又没有多少集体企业,基本上都是个体私有企业,你可以多少的让他帮着分担点儿,但多了直接不可能。
  你可能会问,那这些都指不得,这任务你指着谁呀?指着镇机关干部和事业单位人员。你也不用吃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事情我在组织部的时候都还不是太清楚,是到了柴山以后才知道的。
  当党委宣传委员把报刊分配方案拿给我看的时候,我真的是很纳闷,全镇1020份《河口日报》任务,分配数最多的是镇教办,450份,其次是镇机关,86份。我就迷惑地问宣传委员,咱们全镇有多少所学校?教办怎么分了这么多?机关上也不少呀,你跟毕书记请示了没有?镇上财力又不宽裕,毕书记同意给机关上订这么多吗?
  宣传委员见我啥也不知道,忍不住就笑了,然后就给我解释,我也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镇机关上这86份并不是镇上公费订阅,而是镇机关干部自已掏钱订阅;教办的450份也主要是镇上的老师自己掏钱订阅。我有些吃惊,这是党报呀,让人家自己掏钱订阅,人家同意吗?宣传委员就苦笑,同意不同意的都得订,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办的,只要你是靠财政发工资的,你就得订一份《河口日报》,不是光同志们自费订,毕书记和王镇长都是自费订。而且也不是只咱们柴山是这样,全河源所有乡镇都这样。
  我不禁无语了,原来乡镇上是这样发行党报的呀!& && &&&后来我逐渐的知道,用这种强制性的办法强迫别人自费订报纸,每年都会引发一些矛盾。党报毕竟不同于其它的娱乐性、知识性报刊,其可读性如何相信大家都明白,机关干部们心里虽然不乐意但也只能表现在心里,可一些老师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他们会通过网络、给纪委写匿名信、打市长热线等各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可无论怎么发泄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市里也没办法,这是上级压给的政治任务,乡镇上采取的这些办法市里也都知道,而且也都默认了,你反映也没什么用。后来,居然有政协委员在市两会上提出了这个问题,说乡镇上有好多是夫妻双方都当老师的,让人家每人都订一份《河口日报》太不合理,建议对夫妻双方都是老师的家庭特殊对待,允许其只订阅一份《河口日报》。人家这个提案提的确实很合理,你《河口日报》有多好看呀?还让人家一个家庭订两份?提案被转到了市委宣传部,你猜市委宣传部是怎么处理的?市委宣传部在经过一番研究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对于夫妻双方都是教师的,可在订阅一份《河口日报》的基础上,动员其改订一份其它党报。结果乡镇上再遇到这种情况时,便将一份《河口日报》改成了价格相当的省报。反正还是两份的钱。
  除了机关干部和老师们承担的这一部分,其它的就得靠分管这项工作的人去跑了。机关干部和老师毕竟才分担了一半左右的《河口日报》,除了剩余的那一半《河口日报》,还有其它两报两刊呢?还有那些非重点党报党刊呢?都得依靠分管的人去跑,去做工作。我当党委副书记的那几年,每年的四季度都要和宣传委员东奔西跑的忙活一到两个月。
  攻关的首要对象当然就是那些经济条件稍好一些的村。我刚才说村里指不得并不是说不让它分担任务,而是说不指望它承担大的任务,小的任务还是要让它承担的,就算全按800和400的标准,70多个村合起来不是也能承担一部分嘛。当然了,绝对不能都按800和400的标准的,都按这个标准,任务怎么完成呀?机关干部和老师们虽然承担了很多,但他们承担的主要是《河口日报》,还有其它的呢。所以,对于条件稍好一点的村,还是得让他多承担一点。刚才我已经说过了,真正的经济强村没有几个,经济条件稍好一点的村你就得拿他当强村用。那些普通村你只能按800和400的标准给它分任务,条件稍好一点的村,必须单独做工作,让它在完成基本任务以后,再额外承担一部分,要不然,任务怎么完成?
  可是,那些所谓的好村也并不是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的,人有了钱腰就圆,越是综合实力强的村,其村干部的架子越是大,越是不把镇上的干部放在眼里。柴山镇经济条件最好的三个村,其支部书记被镇上的机关干部们合称为“三大书记”,除了党委书记和镇长,其它所有镇机关干部他三人全不放在眼里,书记、镇长外的其他镇领导班子成员如果想让他们干点什么事儿,别说直接安排他,就是你低声下气地和他商量他都未必会给你面子。普通机关干部到他们村里出发,他们连见都不见,只安排其它副手出面接待一下就算。
  我不知道南方经济发达地区的情况是什么样,但在我们这个北方经济欠发达市县,就是这种样子,只要你经济上去了,你就是“老爷”,谁都会高看你,领导见了你也会客气三分。久而久之,架子就有了,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其实就是惯的!
  唉!人一旦有了钱,买的盐都比别人咸呀!
  可是,你说人家是惯的也好,穷人乍富、小人得志也好,你都得摆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来。现实就是这样,谁让你去求人家了?说好听点,是让人家替镇上分担一点压力,帮镇党委解决一点困难;说不好听了,那就是找人家去乞讨呀!
  说实在的,那几年里,为了让那些富点儿的村多订一点报刊,完成市里下达的党报党刊征订任务,我这个党委副书记,在那些村支部书记面前,真是丢尽了脸面呀!
  除了那些所谓的强村,再一个攻关的对象便是镇上的一些企业。镇上也没有什么集体企业,主要就是一些个体私营企业,这些企业你不可能指望它给你帮多大忙,只能尽可能的让人家出点力,能帮多少是多少,10份不嫌多,一份也不嫌少,能帮一点儿是一点儿。这些个体企业有一个好处,他不敢轻易的得罪政府,自然也不敢随便让政府官员难堪。你给他提出要求后,他最多给你诉苦,说自己多么困难多么困难,不敢直接就回绝你。对于这些个体老板,我们采取的方法是,告诉他们党报党刊代表的是党的声音,及时了解掌握党的政策对个体企业的发展是有好处的,镇上也不要求他们订多少,多少订上几份对谁都有好处。一般来讲他们最后会留我们吃饭,我们当然不会真留下来吃,我们会说,饭我们就不吃了,你用请我们吃饭的钱订份报纸吧,就算请我们吃饭了。这样一番折腾,他们怎么也能订上几份,当然他们也订不多,多则三五份,少则一两份。我们也不对他们抱多大期望,能订一份是一份,总比没有强,只要每家个体企业都能订点儿,加起来就有了。
  其它的?也没有什么途径了,就是通过镇财政公款订阅了。一般来讲,那几条途径是完不成任务的,剩下的就只能用财政上的公款来完成了。宣传委员通常还不敢自己去和党委书记说,我只能厚着脸皮、冒着挨熊的危险亲自去和党委书记汇报,党委书记最后也没办法,只能和镇长打个招呼让我去找镇长,镇长苦着脸发着牢骚不情愿地拿起笔签上字,这项工作才算结束。然后下一年再重复一遍,一年又一年,不断的往下循环。当然了,你做完一圈工作后剩下的不能太多,太多了党委书记和镇长也不会那么好说话的。你最后呈报给他们的公款订阅量必须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让他们感觉到你和宣传委员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财政上再不出钱就只能完不成任务了。党委书记对这项工作也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完不成市委领导就会找他谈话,一看剩余任务量不算太大了,考虑考虑这笔支出可以接受,好了,你们也别再为难了,剩下的钱镇上出了。唉!真是不容易呀!
  公款订下的这些报纸给谁看呀?只能给机关干部们看。于是第二年你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两个人的办公室,里面居然有三份《河口日报》,怎么回事呢?原因很简单,两个人每人自费订了一份,然后镇上又给每个办公室公费订了一份。你们一人看一份,一旦来个串门儿的还有一份,你们就好好的学吧!
  可是,乡镇干部的水平真的这么差吗?真的需要这么个学法吗?
  而且,《河口日报》真的这么重要吗?真的值得乡镇上所有吃财政饭的人人手一份吗?
  还有,《河口日报》的成本真的有这么高吗?一两年就涨一次价,价格居然和省报相当。真的是你们总编说的纸张涨价的原因吗?你们不能通过深挖内潜来降低成本吗?你们不能少给你们的记者发点福利奖金的吗?你们拿着乡镇干部们从牙缝里省下的钱发福利发奖金,这么好意思吗?
  说实在的,我刚到乡镇工作时对报刊征订这件事真的是很愤慨的,党报党刊作为党的机关报刊对于控制舆论指导基层工作确实是有用的,可是征订时应该实事求是,充分考虑基层的实际情况,象《河口日报》这种发行方式我觉得完全变了味儿,强卖你也得有个度呀!你们不知道,我当党委副书记分管宣传工作的那几年,每年四季度我得挨机关干部和老师们多少骂呀?他们不管上面下来了多少任务,他们只知道自己的报纸是我们摊派的。可是,我真是冤啊,我只是一个党委副书记,是给领导扛活的,那能是我摊派给他们的吗?我受的难为又有谁体谅?离开组织部到乡镇上当副书记,我本以为当了领导了,可以过过领导瘾了,可谁知道去了没多久报刊征订工作就给我上了一课,让我彻底领教了乡镇工作的困难。我天生脸皮儿就薄,当我被迫跟着宣传委员到村里、企业做工作时,我心里真的是感到特别的憋曲、特别的窝囊呀!
  报刊征订工作,是我到乡镇工作后接手的第一件棘手任务,可以说,我到乡镇工作的第一年,它就给我真真实实的上了一课,让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乡镇工作的辛酸和无奈。为了做好我到乡镇后的第一项硬任务,给主要领导留下个能干的印象,我和党委宣传委员辛辛苦苦折腾了两个多月啊!受到的冷落、遭遇的白眼儿,真的不知道有多少次?和组织部的时候直接不可同日而语。在组织部的时候我虽然只是个科员,可不管走到哪儿,看到的都是笑脸,受到的都是热情招待。谁知当了党委副书记后却处处看别人的脸色,要不断的给别人陪笑脸,你说我能不觉得窝囊吗?我能不憋气吗?好不容易把党报党刊任务完成后,宣传委员又找我汇报说市里很多部门要求镇上的站、所订行业内部报刊杂志,问我怎么办?我直接和他说,站、所有钱的话爱订就订,没钱的话谁想订谁去找毕书记和王镇长汇报,我作不了主,我也不给他们当传声筒。说实在的,我刚当上党委副书记本不该这个态度,可我当时是真的折腾烦了,这是什么鸟活儿呀?
  我在柴山当了三年党委副书记,挨了三年党报党刊的折腾,对这项工作我真是烦的透透的了。后来相继当了镇长、党委书记后虽然还会为钱的事儿和这项工作打交道,但毕竟不用亲自去折腾了,总算是不受这项工作的气了。当然了,不干这项工作也是干别的工作,不受这项工作的气也是受别的工作的气,你想舒舒服服、轻轻松松的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不干乡镇工作。
[ 本帖最后由 福娃赢莹 于
16:35 编辑 ]
& && &&&六、那场大火,柴山永远的痛(1)
  柴山镇地处山区,和平原乡镇相比,山区乡镇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山林防火。说实话,到柴山工作之前,我还真没想到河源的山区会绿化的这么好。在北京上学时学校曾经组织我们到八达岭一带植过树,记得当时八达岭那一带的山上真的是光秃秃的,除了低矮的灌木外只有野草,哪里有什么树。后来我在其它地方也见过很多山,也都是光秃秃的,于是我就以为北方的山都是光秃秃的。降雨少,山上又存不住水,没有水,怎么能有树?可是到了柴山后,我已经维持了十多年的看法彻底改变了。原来,青山绿水、满目葱绿并不只是南方的专利,北方完全也是可以做到的呀。
  当然,北方做到这些,比南方要难很多。在南方,可能几乎不用怎么管理,绿树就能自发地长满山野。而在北方,除了必须人为种植外,还需要费力的引水浇灌,而最可怕的,就是森林火灾。北方气候干燥,所植树木又多是耐旱但易燃的油松,冬春之际,极易引发山林火灾,一场大火,很快就能将几十年的心血化为灰烬。刚到柴山工作不久,我就让镇林业站的潘站长领着在东山上转了几天,虽然我并不分管森林防火工作,但初次到乡镇工作而且还是山区乡镇的新鲜感促使我想到山上去看一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呀!山上到处郁郁葱葱,很多地方树林密的完全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我和潘站长开玩笑说,老潘,你们是怎么管理的这山上,怎么和南方似的,是不是咱镇上把所有精力都用到山体绿化上了?潘站长感慨地说,之所以有这个成果,全归功于柴山的老百姓几十年的努力呀!山上缺水,为了蓄水保绿,当地的老百姓自发出钱出力,几十年的时间里修建起了几十座塘坝,大干的那些年,那真是干到腊月二十九,吃完饺子就下手,几十年的辛苦经营,才换来了今天这满山的绿色。
  潘站长是我到柴山见到的第一个机关干部,这一点我在文章的前面说过,当时他顺路接女儿一块回家,由于学校门口人多,我们的车不小心轻微蹭了他女儿一下。要不说我和老潘有缘呢,后来我们居然成了好朋友。
  潘站长对每一片山林都很熟悉,领着我山前山后的到处转,边走边讲,我跟在他的后面,边看边听。除了给我讲所看到的林木的特点及分布范围外,潘站长讲的最多的就是当年群众如何治山治水,绿化荒山的故事。通过潘站长的讲述,我真的感受到了强烈的震撼,我知道这满山的翠绿肯定不是很容易就能得来的,因为我也是北方人,见过太多的荒山,知道让荒山披绿的难度。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满山的绿色,得来的过程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困难的多。四十岁以上的朋友可能都看过以前反映劳动人民大干苦干的影视作品,年轻的朋友可能不信,其实那真是上一代艰苦奋斗的写照。看着半山腰里的塘坝和里面绿莹莹的水,我真的很难想象那是人们用肩挑人扛的原始方法干出来的,是父辈们用钢钎大锤手工打眼儿、用自制的硝铵锯末土炸药炸出来的,是老少爷们儿们背着煎饼咸菜,用数百个日夜硬磨出来的。
  “创业难,守业也不容易啊!”望着满山的绿树,潘站长无奈地感叹道,“山虽然绿化起来了,可管理维护起来也不轻松啊!咱们这儿冬春两季干燥多风,很容易引发火灾,一旦着起来,烧掉几百亩是很容易的事。”
  听着潘站长的话,看着满眼的葱绿,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压力。虽然按领导分工来讲我并不分管森林防火,但作为镇党委领导成员之一,我觉得有责任也有义务保护好这些山林,这可是我们的父辈们用汗水甚至生命换来的呀!
  我问老潘:“这些山场都是怎么管理的?近些年来防火形势如何?”
  “除东山林场归市林业局直接管辖外,其它的山场主要由相关的村直接管理,镇林业站除协助市林业局管理外,主要是指导帮助各村做好山林的病虫害防治、规划、灌溉、防火等。至于防火形势,两个字――严峻,四个字――非常严峻。近几年,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些局部的火灾,幸好发现和扑救及时,没有造成大的损失。”说起防火形势,老潘一脸的忧郁。
  “主要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基本上都是人为因素引起的,比如在山上抽烟,在山上烧纸等等,护林员的数量毕竟是有限的,他们不可能看得那么到位,关键还得靠人们自觉。”
  “山上有没有开发旅游?”看着老潘沉重的表情,我想换一个轻松的话题。这么好的环境,应该有一个轻松的心情。
  “周末的时候,有些城里人自己开着车来爬山玩儿,不过总体来说人不多,主要是我们又不对外宣传,知道这儿的人并不是很多。”
  这倒是,我在来柴山工作之前就不知道这儿。
  “不过开发旅游我觉得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人一多,不但会增加发生火灾的几率,还会产生环境卫生等方面的问题,管理起来肯定更麻烦。”老潘似乎对开发旅游并不是很感冒,这也难怪,干啥说啥,作为林业站长,他首先考虑的是森林的安全。
  “真要开发旅游,就得收门票了,不能白来玩,增加的管理成本必须由游客来承担。旅游收入多了,还可以投入到森林建设中,从软、硬件两方面来提高管理水平,这样就可以促进山区整个生态环境建设进一步发展。”我忍不住就给老潘灌输新观念。
  老潘就笑:“林书记,你有文化,知道的比较多,我文化不高,看不那么远。既然你已经到柴山工作了,以后你就把方向,你管出谋划策,我们管干,争取让柴山的生态建设再上一个层次。”
& && &&&我也就跟着笑,不是我空想,东山的基础条件完全可以建成一个旅游休闲中心。当然了,具体实施起来还需要进一步的策划和宣传。
  近些年来,很多地方都开辟了一些所谓的森林公园,吸引城市里的居民前往休闲旅游,相信很多朋友都去体验过,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体会,我是很喜欢很留恋那种地方的。虽然如此,我却并不喜欢到那些已经名声在外的所谓的国家级森林公园去休闲,除了高昂的门票外,我也不喜欢那种地方的嘈杂。你想啊,天天人山人海的,有多少负氧离子也被他们吸光了,山上山下到处熙熙攘攘的,你休什么闲?烦都烦死了。我虽然有时候也喜欢热闹,但骨子里还是喜欢那种宁静、闲适的意境的。柴山境内的东山,其景色绝对不亚于那些收门票的森林公园,而更重要的是,没有什么人,属于真正的宁静、闲适场所,那才是真正的天然氧吧,负氧离子含量肯定比那些所谓的国家级森林公园高多了。所以,自从让老潘领着在东山转了一圈后,不忙的时候我总是尽量寻找机会到东山上休闲一番。呼吸呼吸真正富含负氧离子的新鲜空气,听听鸟鸣,采采松菇,真的是一件特别惬意、特别愉悦的事。有一次,我还采到了一株不小的野生灵芝。那时候市里对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工作要求的还不象现在这么严,所以工作比现在相对要轻松一些,虽也难以抽出什么整时间,但忙里偷闲或者中午还是可以抽出一些时间的。
  老潘没事儿的时候也陪着我一块去,毕竟我对山上不是太熟,老潘怕我迷了路,逐渐的我和老潘也成了朋友。老潘比我正好大十岁,从一参加工作就在镇林业站干,已经连续干了20多年。我本来以为,老潘文化程度真的不高,可随着交往的加深,我才知道,老潘是正儿八经的林校毕业生。说实在的,在他那个年代,中专生在乡镇上就算是不低的学历了。可他干了20多年,愣是没混出什么样儿来,40多岁了才混成一个林业站长。象他这样的,柴山镇恐怕很难再找出第二个来,当然年龄比他大仍然在干站、股级职务的有的是,但那些人是真的文化程度不高,高中的都不多,很多都是初中,象他这种正规的全日制中专生,再不济也该混个副镇长了,可他愣是在林业站一干干到40多没挪挪窝。说他没成绩吧,那满山的翠绿、看不到边儿的林海,哪个领导会看不见?谁敢说那和林业站无关?所以说到底还是老潘的性格问题。老潘除了忠厚老实,再就是性子直,没有花花心眼儿,而且脸皮儿薄,和我一样是见了领导绕着走的主儿。你想啊,他干到这个样子也就不足奇怪了。
  虽然组织上没有给他一个应该的职务,可是老潘从来没有消极怠工过,20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地维护、伺候着那片山林。全市所有山区乡镇中,柴山镇的森林覆盖率是最高的,他对柴山的贡献,那是任何人都不能抹杀的。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老潘的大名叫潘振林。我有时候就和他开玩笑说老潘你真没白叫了这个名字,咱们镇的林业这么兴旺全亏了你这个名字呀!老潘也不说话,只是憨厚的笑。
  镇领导班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好几个家也不在镇上,因为留恋东山的天然氧吧,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们几个便经常在中午的时候带上饭到东山上搞野餐,当然我们不生火,都是带现成的。老潘就经常豁出去挨老婆骂去陪我们。老潘老家就是柴山的,当时就住在镇家属院,爱人在镇供销社工作,女儿在镇上的河源八中读高中。镇办公楼和家属院只一墙之隔,按说老潘中午应该回家去做饭,因为他老婆中午经常值班不回家,他要再不回家,女儿中午放学后就得到她妈班上去凑活,要不就是自己煮面条,他女儿只会煮面条。为了陪我们到山上玩,那段时间他女儿没少吃了面条,为此,他没少挨老婆抱怨。我知道老潘去陪我们并不是想巴结领导,纯是出于朋友之情,他要真会巴结领导的话,早就不是林业站站长了。
  那段时光现在想来真的是特别值得回味。那时的我们,除老潘外都是三十几岁,都是喜欢大自然、追逐情趣的“半文人”,都向往兰亭集会式的“雅事”。和会稽山相比,东山同样有崇山峻岭,虽没有修竹,却也有茂林;虽无激湍,却有清流;虽无流觞曲水之娱,却有席地饮酒之乐。幽静的山林,清新的山风,三、五个知己好友席地而坐,把酒临风,那真是“其喜洋洋者矣”!
  同样的爱好,相似的性格,又天天在一块厮混,我们几个官场上的“同僚”居然混成了生活中的“益友”,这不能不说是东山的功劳。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大家虽然宦海沉浮,相继分开,但这份友情始终保持着。我离开党委书记一职到人大上班后,他们也都相继来看望我、安慰我,不是以曾经的同事身份,而是以永远的朋友身份。这份感情,我会永远珍藏在心间。
  老潘虽然不象我们那样“酸”,但他喜欢看我们疯、看我们闹;他和我们虽然不是一类人,但一样和我们相处的很好,他的忠厚、他的实在,赢得了我们所有人的尊重,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
  那时候自己尚算年轻,虽然离开了城市,离开了家,天天在偏僻的山区乡镇奔波。但仕途初仕的我热情似火,豪情万丈,满脑子想的是干事儿,干事业。支撑我的信念是,男儿立世,应弃燕雀之小安,慕鸿鹄之高翔,仗剑远游,志在四方。其他几个“东山益友”也和我一样,对看不见的未来充满了憧憬。我们不止是把酒论诗,我们更“谈剑论道”,于困难挫折、暂时失意时同谱心曲,于凯歌高奏、心情激昂时共话豪情。凭山远眺,感天地之辽阔;把酒相庆,品成功之喜悦。
  为人若此,夫复何憾?
  若干年后,我坐在人大的办公室里,再回忆起那曾经的豪情,心里只有苦涩。什么叫成功?什么叫事业?到头来一切都归于平淡。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既无背景,也没能力,辉煌之于我,能有何缘?平淡之于我,又有何惧?
  那段日子可以说是我14年从政生涯中最轻松、最舒心、最难忘的一段经历,每次回忆起来我都会感到特别的温馨。可是,我却并不愿意回忆那段日子,因为,每次回忆完那段经历,我都会想起另一件事情,而另一件事情是我不愿意想起的。因为,那件事情是柴山永远的伤痛,也是我心中――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痛!
  那就是那场大火。
& && &&&七、那场大火,柴山永远的痛(2)
  那是我到柴山工作的第三年春天,那场大火,是柴山也是河源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两代人费了几十年的工夫才培育起来的山林,那座我曾经采到过野生灵芝的天然氧吧,那片我们曾把酒临风的林间幽谷,几天的时间里就全部化为灰烬。整个东山,几乎遭遇灭顶之灾。而更令我痛心的是,在这场火灾中,柴山还失去了一位好干部,我失去了一位好朋友……
  那天早上,我刚起床,被子还没来得及叠,就听见楼道里有匆忙的脚步声,我就合计,这谁呀?离上班儿还有一个多小时呢,这么早就匆匆忙忙的干啥呀?对了,我说明一下,到乡镇上工作后,我就不可能再下班后就回家了,基本上是每周回去一次,乡镇上又不可能给我安排房子,只能在办公室里安张床以办公室为“家”了。咱这工作态度怎么样?是不是值得学习?哈哈,其实这没什么,近些年乡镇干部调动频繁,很多人都是这样。这样也挺好,有什么事儿联系比较方便,上班儿的时候累了也可以随时就躺一会儿,多惬意啊!哈哈,说笑了,理论上是这样,实际上乡镇干部天天和个陀螺似的,哪儿有整工夫在办公室里坐着呀?也就是和别人说说笑笑,自嘲一下而已。
  我正合计怎么回事儿呢?就听着脚步声奔着我的门前来了,我赶紧打开门,办公室刘主任就已经匆匆忙忙地到了门前。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儿了?”我猜测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
  果然,刘主任急急火火地说,东山上着火了,毕书记让所有机关干部迅速上山救火。我心里一惊,啊?真着了?我就有些发蒙。
  “别磨蹭了,快点去吧!”刘主任催我。
  我才回过神儿来,“这还不到上班时间,人都还没来,怎么组织呀?”我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有点不知所措。
  “办公室正在设法通知,你不用管组织,和其他几个在楼上住的直接去就行了,车在下面等着呢,火的位置走到后就能看到。”刘主任不等说完就又跑着去叫其他人。
  我已彻底回过神儿来,被子也不叠了,关上门就往楼下跑。
  有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跑到食堂里拿了俩包子,其他人已经找好了铁锹和扫帚,塞到车里就往东山奔。
  说实在的,当时我真的是急的不得了,东山上的那一片片密林我太喜欢了,两年来,那里不知留下了我多少脚印?尤其夏天,那就是我的“避暑山庄”啊!真要是一把火烧了,我都不知道心里会怎么个失落法儿。
  远远的就看见一片冲天的浓烟,司机把车开的飞快,虽然是辆破面包,但爬起山路来居然毫不含糊。乡镇上的车也和人一样啊,既抗摔又抗造。
  车开到没有路的地方才停下来,我们下车后扛着锹冲着那片烟就跑。跑到跟前后我就惊住了,离的远的时候只看见烟,看不着火,到了近前才看清到处是火啊!看这个样子,恐怕是已经烧了一整夜了。我真是奇怪,那些绿油油的松树居然会噼哩啪啦的着的那么旺,我以前在老家用木柴烧水的时候是要等木柴干的透透的才能用的,稍微湿一点就不着。可现在活鲜翠绿的树居然一点就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发什么呆?快动手呀!”听到别人叫喊,我才发现我又愣神儿了。
  我一看别人都在举着铁锹拍火,有的还铲起浮土来往火上扬。赶紧学着他们的样子做,唉!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没经验啊!
  山毕竟是山,能铲起来的土太少了,我就和他们似的举起铁锹来去拍打火苗。可是,飘忽不定的晨风给扑救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难度,火苗一会儿往这飘,一会儿又朝那冲,经常是刚刚扑灭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又着了。不但如此,那飘摇不定的火苗还动不动的就往人脸上或者身上飘,你正专心地扑树枝上的火呢,突然那股火苗就冲着你的脸飘过来。要不是我反应快,躲闪及时,恐怕眉毛和头发已经着了好几次了。所幸的是,扑火的人越来越多,镇机关、企事业单位干部职工,附近的村民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拿着镰刀、铁锹、镢头、扫帚什么的,来到就扑到火跟前,又是砍又是刨。后来,我还听到了消防车的声音,再加上随着中午到来气温的升高,风也越来越小,火势终于逐渐的被控制住了。看着这万众一心奋力扑火的场面,我的心里真的是有无限的感慨。老百姓常说,见火不救有罪的,真的是这样啊!每个人都被烟熏的和黑人似的,全身上下落满烟灰,很多人的衣服被挂破,脸被挂破,有的人衣服直接被烧着了,可他们全都不管不顾,只知道一心一意地扑火。忘了以前听谁说过,灾难面前,人的私心就会减退。果然如此啊!日常中很多人喜欢讲条件,你让他干点儿什么活儿,他不是给你要工具,就是给你要劳防品,可在这场山火面前,谁也不讲那些了。记得上大学时听一个学者作报告时说过一句话,他说中国人你别看平时似乎是一盘散沙,时不时的互相还来点勾心斗角什么的,可一旦遇到什么重大事件比如外敌入侵、灾难什么的,他们立即就可以抱成一个团儿。这次山林扑火给这个学者的话作了一个很好的诠释。
& && &&&当然了,这些感慨主要是我现在发的,当时虽然也有无限感慨,但表现出来就是比较激动而已,至于感慨些什么内容,哪儿有时间去想啊?当时的表现就是比较激动,激动的后果就是更加努力的去扑火。我现在没事儿了,才根据当时的情况把这些感慨总结出来,要是当时就感慨的这么详细,那不真成了相声上说的那样了,临冲锋了,突然一个个的英雄人物从脑海里闪现出来,什么黄继光如何堵枪眼儿了,什么董存瑞怎样炸碉堡了,什么王杰怎么去扑手榴弹了,等想完这遍,敌人早把你给干掉了,还冲个屁锋呀!
  我既然由感慨引发出激动,自然就是更加努力的去扑火,扑到后来,我也逐渐的就摸索出一些技巧,扑火的效率也随着越来越高。再到后来,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思维了,只是手脚机械地重复着那些扑火的动作。长时间的炙烤,我感觉身体热的似乎和火一个温度了,嗓子好象也着了似的一个劲儿的冒烟,呼吸也特别的不通畅,不得不使劲儿的吸,不时的就把烟吸进去,呛的就一个劲儿的咳嗽。但即使这样,手脚依然没停下来,依然在机械地重复着扑火的动作。我后来再想想这件事,真觉得不可思议,那纯是一种不受大脑支配的无意识的习惯性动作,再想想都有些后怕,亏得那天中午以后没有什么风,火势比较稳定,如若刮起风来,火势不稳定了,那会是很危险的。就这样,从早上扑到中午,从中午扑到晚上,也不知道扑了多长时间,终于把火给扑灭了。没有了火光的映照,山上变得一片漆黑,放眼四望,已经看不见一片火光。我长出一口气,紧崩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彻底的松弛下来,这一松弛下来,我才感觉到整个身体就象瘫了似的,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嗓子就象仍然在着着一样,一张嘴就撕裂般的疼痛。我掏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还不错,手机居然没折腾丢。一看时间,我吃了一惊,已经是凌晨一点。天啦!我已经连续干了十七、八个小时,而且,在这十七、八个小时里,我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滴水。
  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跌跌撞撞地下了山,幸好有人不时的扶我一把,要不然我真不知会跌倒多少次。车上有准备的矿泉水,我二话没说咕咚咕咚灌了一瓶,山上的火虽然灭了,我嗓子里的火还着着呢,我必须把它也浇灭。回到镇上后我惊喜地发现,食堂里居然有人在值班。从这里也可以反映出当一个主要领导不容易啊!不但要做好整个组织工作,还要心细,什么都考虑到,如果食堂里没人,劳累了一天的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我是主要领导,我能考虑这么全面吗?这一天来,我虽然一直在扑火一线,可我自始至终只扮演了一个普通扑火队员的角色,一直是别人在组织,在指挥我怎么干,我也习惯于按别人的指挥干,要不然我也不会干,也不知道怎么干。作为一名普通的扑火队员,我做的基本称职,可作为一名党委副书记,我是真不够格。
  我们几个先弄了盆热水简单的洗了洗,浑身搞得比掏煤的都黑,不洗洗怎么吃呀?再饿也得忍一会儿呀。等我们洗完,食堂的师傅也把饭菜做好了,真好呀!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吃上热菜热饭。我一连吃了三个大馒头,太爽了,好长时间没吃这么香的饭菜了。现在的人不缺吃不缺喝了,觉得啥都吃够了,啥也不好吃,要我说,直接把他关起来饿他两天,保证他吃着啥都好吃。
  吃完后我回到办公室倒头就睡,躺在床上后我觉得头晕目眩,房子似乎都在转。我知道这是累急眼了,身体已经到了疲劳极限,亏得火扑灭了,要是再扑不灭,我真有可能倒在山头儿上呀!你说多危险呀。当然了,那样的话我可就成了先进了,哈哈。唉,说笑归说笑,山林是国家和集体的,命却是自己的呀。山林着火了,国家不缺你这一个救火的,你不去救,还有别人去救,可是对你来讲,却只有一条命,对你的家庭来讲,只有一个你,所以说还是应该悠着点。说的有点儿自私了哈,把人性的弱点暴露出来了。其实事后谁都会这么想,细细想想也似乎就是这么个理儿。但一旦真的遇到事情,你就没有时间这么想了,你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人性是有弱点,但人性更有优点,人是感情动物,过于理智化你就不是人了,做什么事儿都先考虑半天后果,你就成了分析机了。
  我就这样在头晕目眩中进入了梦乡,虽然极度疲乏,可睡的一点儿也不实落,扑了一天一夜的火了,但意识里似乎还没扑够似的,梦里还在继续扑。哎呀那个累呀!边扑边想,这火怎么还不灭呀?怎么也没人来帮忙呀?感觉腿越来越软,马上就要站不住了。突然听到一阵铃声,我靠,不赶快救火,谁还在敲铃铛玩儿……不对,不是铃铛,噢,是手机。谁这么不看事儿?打什么电话?忙着救火呢,不接。就不停地响,一寻思,万一是领导布置救火的事儿呢?接吧,就去掏兜儿,兜里空空的,哪有什么手机,手机呢?丢了?可还在响。没有手机你响啥?我就开始发急,一激灵,眼前一片漆黑,哪有什么火?这才明白过来,火已经扑灭了,是在做梦。你说让这场火折腾的,这根弦儿还松不了了。嗯?怎么铃声还在响?噢,真的是手机在响,这谁呀?我这才刚睡下多长时间?火不已经灭了吗?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吗?有什么事儿等天亮了再说不行吗?我就从枕头边儿摸手机,一看是办公室主任老刘。
  我不高兴地说你干啥呀大半夜的。
  他急火火地,“什么大半夜的,你在哪儿呢林书记?”
  我说睡觉呢。再看看窗子,天就是没亮嘛!
  他就有些吃惊:“你还没睡醒呀?你可真能睡呀林书记。”
  这个老刘呀,你知不知道我是凌晨一点多才从山上下来的,现在天都还没亮,我才睡多长时间?我懒懒地说我凌晨三点才睡的觉,现在天还没亮呢,我能睡多长时间?最多三个小时,这也叫能睡呀?
  他就更惊讶:“天还没亮?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马上就九点了。”
  扯!九点了天还不亮?天气异常了?
  他就喊:“现在快晚上九点了,你睡了一整天了。”
  啊?真的?不可能吧?我怎么觉得还没大睡着似的呢?
<div class="cont f14" id="postmessage_楼有敏感词,论坛管理理员会审核的。
已出版《环保局长》《我是老师》《毕业当村官》《女推拿师》《家教》等长篇小说。
敲打键盘的手指是犁,流淌出的字是耕心,倾注写手真挚的情感,用文字缝合心语的碎片!
敬请关注长篇小说《喜鹊屯的传说》、 《当爱已沉沦》
& && &&&“东山上又着起来了,你赶快起床吃点东西再准备上山吧,毕书记马上就到,具体的他还要安排。行了,我还要联系别人,就不多说了,你赶快起来准备吧。”老刘说完就急火火地挂了电话。
  又着起来了?怎么回事?我一骨碌爬起来,脸也没洗,胡乱穿好衣服就往食堂走。光睡觉了,又是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必须得吃点再上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来,饿着肚子上去可不行。不是我太自我,我已经有点经验了,保证体力才能保证扑火效率。昨天折腾了一天体力已经耗尽了,虽然睡了一天但显然并没恢复过来,要不怎么浑身酸疼呢?到时候要是饿的站都站不住了,你还扑个屁火呀?
  这次食堂里显然没什么准备了,这很正常,事发突然,肯定来不及安排。再者说了,这个点儿,人家都是刚吃完饭不久,也就我,迷迷瞪瞪的睡了一整天,居然还觉得没大睡着。
  我好不容易找着了两个凉馒头,倒了一碗开水,三口两口地吞进肚子里就赶快去了会议室。
  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儿等着了。我刚坐下,毕书记也到了。毕书记简单地介绍了下情况,主要原因是余烬没清理干净,傍晚突然又起了大风,结果多处地方死灰复燃,在大风的助力下迅速蔓延。简单介绍完情况后,毕书记就开始分派任务并交待注意事项。这次起火不同于昨天,着火点比较多,又有大风,所以着火范围比较大,火势也比较猛,蔓延的也特别快,尤其是现在是晚上,容易出事儿,扑救必须要讲究方法,必须严格遵循安全第一的原则。为了能够互相照应,不允许各自为战,采取六人一组的方式抱团儿作战。
  一出门儿,我就感觉到了风的强烈,呼呼的响啊!我不能不担忧,这么大的风,又是晚上,这火得怎么扑呀?这和昨天不一样,昨天虽然也是干到半夜,可昨天没有风,而且黑天的时候火势已经完全控制住了。今天这风,估计至少在五、六级以上。武侠小说上常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这不就是放火天吗?
  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大家都不象昨天那么乱了,除了工具,每人还都带了一瓶矿泉水。大家一边咒骂着这可恶的风,一边商量着扑火的具体方案。就这样一边说一边就来到了山前。一下车,我就彻底的惊呆了,不是一般的震撼啊!数条火龙沿着起伏的群山蜿蜒游动,半个天空被烧的通红,隔着这么远就能闻到浓浓的烟味儿。你说老天爷这是要干啥呀?昨天烧了一天还没烧够吗?今天突然又刮起这么一股邪风,柴山人民怎么得罪你了?
  我一边乱合计一边和其他人一起有秩序地往山上跑,谁也不敢擅自乱跑,黑灯瞎火的,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火,一旦落了单儿,那是非常危险的。
  跑到近前时大家都倒吸一口气,这火根本没法扑呀。在风的助推下,那火简直就象一条猛兽一样呼呼叫着沿着风的方向猛扑,活鲜的树就象浇了汽油似的,“呼”地一声就着起来,还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腾起的火焰足有十几米高,和昨天的情况显然不可同日而语,和今天相比,昨天的火势显然是小巫见大巫。如果说火是猛虎,那么风就是它的双翼,昨天的情形是卧着的虎,今天的情形就是无数只插有翅膀的猛虎在翻腾、在跳跃、在呼啸。你说你怎么扑?别说扑,你根本就没办法靠近,隔着几十米就感到炙热难忍,烤的受不住。没办法扑,我们就想办法在离火比较远的地方打隔火墙,可我们带的工具主要是锹和扫帚,而山上碗口粗的树比比皆是,我们只能用锹去劈那些细一点的树枝和小树,拿锹的人劈下来后,拿扫帚的人就立即拖走,效率非常低,往往还没打出多大空间,火已快到跟前,我们就只好快速撤离。好不容易打出来的那点隔离带简直一点儿作用也不顶,火要么直接跃过去,要么从两侧绕过去。辛辛苦苦地干了半天,一点儿也没能阻止火的肆虐,火仍然越烧越旺。四周不断响起消防车的声音,我知道市里已经调动消防力量前来灭火,可看这个火势,消防车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消防车也就是对付一些小型的建筑物有效果,对这十几米高的火墙来讲,一辆车那可怜的十几吨水显然是杯水车薪。再者说了,消防车只能停在山路上,消防水管最多你能拉多长?而且,你敢把车开的离火太近吗?一旦火扑到跟前,你车能象人似的快速机动的撤离吗?
  不觉间天已大亮,折腾了一整夜,没起到任何作用,风没有一点儿停的迹象,火依然在肆虐地迅速蔓延。随着白天的到来,人也越来越多,除了消防人员,我还看到很多武警官兵,也不知市里是怎么调来的。放眼四望,视线范围内,到处是火,到处是烟,也不知有多少个着火点。好在天亮了,到处都能看的清了,我们便寻找那些在山凹里的、背风的、烧的不是很旺的着火点进行扑救,扑的时候还得眼观八方,以防周围的着火点烧过来,毕竟风太大,在顺风的方向上,你看着火还挺远的,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烧过来了,安全第一,无谓的牺牲是要不得的。
  不长时间后,居然有人给我们送来了馒头和矿泉水,还有火腿肠榨菜什么的。从他们嘴里得知,除了镇上的工作人员和附近的村民外,已经有十几辆消防车,数百名消防战士、110及武警官兵投入战斗。看来市政府已全面接管整个扑救行动的组织工作,整个扑救工作已经变得比较有计划、有组织,不象昨天似的……不对……应该是前天,主要靠的是大家的齐心协力和英勇奋战,因为火势相对要小得多而且没有风。今天就不行了,火势太猛,风太大,齐心协力和英勇奋战固然仍离不开,但光靠齐心协力和英勇奋战肯定是不够了,还要靠科学的组织和有效的扑救方法,只有这几样都做到了,才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将火扑灭,把损失降到最低。
& && && &可是,火实在是太大了,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风太大了,尽管有数百名官兵和无数群众的共同奋战,仍然没能遏制住火的肆虐。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接到通知,要求我们撤下去休整,第二天再上。此时,风仍然在使劲儿地刮,火势依然没有得到有效的控制。我们只能按指挥部的要求下去休整,因为我们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坚持下去难保不出事儿。而且,看这个火势,一时半会儿肯定扑不灭,明天肯定还得继续恶战,休整一下,才能保证第二天有足够的战斗力。就这样,我们几十个人一块拉下去了。
  下山后我才逐渐得知了一些情况,市政府已成立灭火指挥部,指挥部就设在东山林场场部,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已亲临现场坐镇指挥。目前,指挥部已通过上级部门从相邻县、市、区调集了部分消防及武警官兵前来支援,从河口市调集的指挥车、战勤保障车、大功率水罐车等装备也正在往河源赶。从明天开始,市直各机关也将抽调精干力量前来协助灭火。得知这些情况,我心里真的是非常的感动,非常的温暖,甚至是非常的自豪。平时我们总是习惯于指责政府,说政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虽然也算是政府工作人员,可说实在的,平时我也是和很多网友一样,动不动就对政府说三道四。可通过这件事,我切身感受到了政府的力量,我们的政府,关键时候是靠得住的,是能够给我们提供依赖的。还在山上的时候,望着那满山的大火,我的心里一度非常的消极,非常的灰心。可是现在,我的信心却又异常的坚定起来,山火肆虐虽然可怕,但是我们有能力战胜它,我们也一定会战胜它!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来,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风。我知道风仍然在刮,因为一睁眼我就听见了窗外呼呼的响声,我主要是想看一下风力有没有变小一点。我踢踏着鞋趴在窗台上看远处的那个烟囱,一看心就凉了半截,从烟囱里出来的烟和烟囱之间仍然是标准的90度,风力没减一点呀!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老天爷,我知道,火肯定烧的正旺,这么大的风,又是晚上,即便是专业消防人员也不会有什么成效。
  简单地准备了一下后便给毕书记打电话申请任务。我明白,目前的形势已经不能盲目上山各自为战了,必须按指挥部的统一安排有计划有目标的行动。因为,扑火行动已经不只是柴山镇的工作,而是全市当前最紧急最重要的一项任务,柴山镇只是全市所有灭火力量中的一支,其行动必须按灭火指挥部的统一部署进行。
  毕书记告诉我,他马上就到办公室,等会儿他会对今天的工作作出部署,让我先作好准备,准备好后就到会议室里等着。我已经准备好了,还准备啥呀?于是就直接去了会议室。已经有人在会议室里等着了,办公室主任老刘看到我就说,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你正好就来了。我一看就明白肯定有新任务,便自觉地坐在会议室里等毕书记。会议室里不断有人进来,不一会儿就坐了四、五十个人。随后毕书记也来到了会议室,和昨天一样,他先简要介绍了下情况,火势仍未控制,山火仍在蔓延,从今天开始,市直机关和驻地大中型企业都将组织人员前来协助灭火,但成效如何谁也不敢预料。为确保远处山林的安全,以防万一,灭火指挥部要求,在全力扑火的同时,组织部分人员在距离火区较远的几个关键部位开辟隔离带,目前指挥部已安排东山林场的专业伐木人员和部分武警官兵携带专业工具前往指定区域。镇机关干部今天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协助开辟隔离带,具体的工作就是将隔离带内砍伐下来的树木拖至安全地带。另外,根据风向推测,大火可能会向东山腹地的一个村庄蔓延,指挥部决定在村庄与山林之间增设隔离带,我的任务就是领一部分人协助开辟这条隔离带,并在情况紧急时根据指挥部的命令及时组织村民撤离。
  我就领着20多名镇机关干部迅速开进指定位置,武警官兵和林场工作人员已经到位并动手,我立即就指挥镇机关干部开始拖木头,采用的方法就是两人一伙用肩膀将木头抬至安全地带。说实在的,这个活也不好干,比起在一线现场扑火来,这个活危险性相对较轻,但是真累人,小一点的树还凑和,大一点的树抬起来就很吃力,山上又没有路,大家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磕磕绊绊地走,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是没抬多大会儿肩膀就生疼生疼的,只能两个肩膀轮番交替着抬,虽然我的左肩不吃劲儿一点儿,但也只能咬牙忍着,多少能让右肩稍微歇一会儿,别人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乡镇干部虽然天天东跑西颠,但毕竟不是下力的活,乍干这种体力活,估计没几个人受得了。虽然如此,可我发现所有人都在咬牙坚持,没有一个人叫苦。看到这种劳动场面,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反正我是很感动。说实在的,乡镇干部天天东奔西跑的磨嘴皮子操心受累不说,还没有多少提拔升迁机会,很多人都慢慢的变成了“老油子”,偷奸耍滑、表里不一、阳奉阴违、干眼皮子活成了很多人的特长。可此时,没有一个人偷奸耍滑,没有一个人“磨洋工”,尽管这种“力气”活儿并不是他们所擅长的,可他们依然在尽自己所能坚持着不停地干。他们显然不是干给领导看的,当时现场的最高领导就是我这个在镇党政领导班子里排名第四的副书记,他们显然不会干给我这个说了不算的“四把手”看,促使他们这样干的,是一种责任,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在他们的下方,是800多名老百姓的家,他们有责任保护那片家园的安全,他们不能让大火毁了它!
相逢于浊世 相守于天涯 相知于山水 相忘于江湖
书友群:QQ
& && &&&不断有村民前来助战,说是助战,其实主要是助阵。你想啊,这个时候村里能有整壮劳力吗?首先,这个季节不是农忙时节,青壮年不可能待在村里,大多都已到外地去打工;再者,留在村里的能出去的基本上都上山了,大火已经烧了两天多了,大白天的,他们怎么可能待在家里?因此,前来助战的主要是老人、妇女和孩子,青壮年妇女也没大有,能上山的都已经上了山了,没上山的,基本上也干不了什么活儿,所以他们来助战主要也就是帮个人场。
  但人场往往也是能起很大作用的,在他们的参与下,现场的劳动氛围变得更加热烈,加油声、鼓劲儿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老人和孩子搬不动大的,就去拖那些小的树枝,受他们的鼓舞,机关干部们的干劲儿更加高涨,好一派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啊!可惜没有记者……哈哈,说笑的,要什么记者啊?就是有记者,我也得让他把相机扔了,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的,你还有闲工夫在一边照相?赶快帮着拖树枝。
  三辆消防车呼叫着驶来,消防人员跳下车就拉开水管,迅速摆好了阵势。我这才注意到大火已离这边越来越近,浓烟和灰尘已经飘到了众人的头顶上。指挥部的命令也在这时传来,为防万一,要求村子里所有村民迅速撤离。部分武警官兵和驻地企业的志愿者正往这边赶,他们将接替我们的工作,要求我们立即停下手头的工作,迅速入村动员协助村民撤离。
  我赶紧招呼机关干部下岗,正好遇上两名赶回来的村干部。我先和他俩商定好了撤离地点,然后边走边安排工作,一名村干部立即到村部用高音喇叭作动员,另一名村干部和镇机关人员一起逐门逐户进行动员督促,协助撤离。
  一听要他们撤离,一些老头老太太就着了急,这么多人在这儿守着,还有消防车,干啥还撤离呢?你们不打算守了吗?打算让火烧过来吗?家里的东西怎么办?这可是过了一辈子才过下的,绝对不能让火给烧了,要撤必须连人带东西一块撤。我赶紧给他们解释,指挥部正组织消防力量在村外全力死守,力争不让火烧到村子里来,让大家撤离只是为了防万一,大家只携带贵重物品就行,不用和搬家似的啥都带走。话虽这样说,其实我心里是真没底,刚才光顾着低头干活了,没注意到火已经离这边很近了,这么大的风,说过来就过来,谁也不敢打保票一定能守住,浓烟和灰尘已经到了村子的上空了。
  其实村子里目前也没有多少人了,能上山的都上山了,但正因为此我才有了另一种担忧,村民上山救火了,如果这里守不住让火进了村,他们的所有财产可就全毁了,这对他们来讲可就太不公了。要是他们没上山,最起码可以把贵重物品撤出去,现在他们人在一线奋战,后院却被火焚毁,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好在不断有人从山上回来,他们在现场也接到了通知,回家抢救贵重财产。另外,指挥部又调集了6辆大功率水罐车来到村外布防,同时调集了部分伐木器械和人员在村外加速开辟隔离带。我心里终于又踏实了点,但尽管如此,我仍然得动员安排群众撤离。指挥部的想法是两手准备,一方面,死守村外;另一方面,村民撤离至安全地带。这样的考虑无可非议,守归守,让村民撤离也是必要的,万一守不住呢?那时候再撤可能就来不及了。
  我把机关干部们两人一伙分成多个小组,沿村庄的走向逐门逐户采取拉网式动员。要不说人的素质良莠不齐呢,多数村民都能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但有少部分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跟你讲条件,就好象他是给别人搬的似的,你说火马上就烧到村外了情况这么紧急我哪有时间给你没完没了的磨嘴皮子?我真想掉头就走,你爱搬不搬,我还求着你啊?等火烧过来,吃亏的是你,到时候你别怨没人提醒你。可是再想想,不能和他治这气呀,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儿,地方政府也有责任呀,到时候你能和上级领导去辩解说他自己犟着不走吗?所以只能压着火气尽量劝说。尽管我们嘴皮子差点磨破,但最后还是有几户不愿意撤。我和机关干部们说,他们不愿意撤就让他们留在村里吧,真要守不住的时候再说吧。其实我心里已做好打算了,反正就你们几户了,真要烧进来我就不信你不跑,就算你真缺心眼儿不跑,我相信这么多人也能把你拖出去,只是到时候就只能拖你的人了,你家即便再有贵重财产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村子里一幅忙乱景象,人们把电视机、冰箱等各种自己认为的贵重物品放在各种农用车辆上往村南选好的那片开阔地上搬。唉!老百姓过下点家底儿不容易啊,虽然不能说他们把东西看得和命一样重要,但至少他们会尽最大可能地把他们认为值钱的东西带出来,能少损失点就少损失点。虽然火不一定就真的烧进来,但万一烧进来呢?不就是赚点麻烦吗,麻烦点就麻烦点吧,老百姓还怕麻烦呀?
  可是,这种撤法真的有必要吗?有的家庭就相当于在搬家呀!有人甚至把猪也放到筐篓里装到了车上。很多家庭家里没有壮劳力,只有老人和孩子,按说他们没必要搬什么大件儿,只把“细软”带走就行了,可老人们显然把东西看得比较重,他们看到别人啥都搬,便也跟着折腾电视机什么的,没办法,过惯了穷日子的老人把东西看得显然比年轻人要重的多。
涓缃《浜锛繁椤朵
& && &&&我一边帮着村民搬东西,一边合计,这么折腾值不值当的,指挥部的撤离决定有没有必要?当然了,指挥部只是要求村民撤离,没让他们搬家。可老百姓他能舍得把东西丢下吗?你让他撤离,他就认为要守不住了,既然要守不住了,他就不能把家当丢在火里。
  事实马上就证明了让村民撤离的必要性。我正低着头边帮村民推车边合计呢,就听见村外传来呼喊声。我一抬头,天哪,火已经逼近村子了,消防队员已经抱着水枪冲上去了,市政府各部门单位及各大企业来的志愿者、民兵依然在顶着浓烟拚命的砍伐树木,扩宽隔离带。
  我赶紧举起刚进村时村干部交给我的电喇叭高喊:“火已经逼近村庄了,大家不要再搬那些笨重的东西,赶快撤离。”
  烟味越来越浓,呛得我有些咳嗽,嗓子也有些疼。
  但我顾不上了,依然扯着嗓子喊。同时大声吩咐乡镇干部们行动起来,赶快去阻止那些不听话还在搬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村民。急的我呀,真想过去踢他们几脚,一把把他们拉出去。
  其实没必要这么沉不住气,九辆消防车,上百名消防战士、武警官兵、机关干部及民兵在村外顶着呢,而且,隔离带也已经打了很宽了,哪能这么容易就让火着过来?
  但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阵势,缺乏应对这种局面的经验,看着大火已经到了村外了,难免就紧张,生怕村民们出点什么事儿,没法跟上面交待是一回事,我自己也会不安,毕竟我是镇党委副书记,是在现场指挥撤离的最高干部,真要出点儿什么事儿,我怎么可能心安?
  机关干部们看我着急了,便不再犹豫,直接冲上去把那些看似不重要的东西一推,拉起村民的手就往外跑。有些村民就喊,着啥急呀?没事儿的,你别拉我!
  场面不是一般的乱呀!还好,在机关干部们的强拉硬拽下,村民们终于都撤到了村南的那片开阔地上,包括那几户不愿撤的也被拉出去了。我带着机关干部们在村里再次巡视了一遍,确信已经没人滞留。我安排了部分机关干部到村南撤离点守着,并交代他们说一定要看好那些村民,谁也不允许擅自进村,如果有人不听劝阻,可以采取强制措施,至于怎么个强制法,自己把握,揍他一顿也行。
  然后我领着剩下的人到了村外扑火现场。消防战士们正抱着水枪全力把火往回压,其他人员在消防战士的掩护下在继续奋力的拓宽隔离带。我二话没说,领着人直接冲到跟前往外拖树枝,我注意到,那些武警和志愿人员已经面目全非,个个脸上让烟熏的乌黑,有的人脸上、手上还有血,显然是让树枝划的。一个小伙子手上包着块手娟儿,手娟儿上透出红红的血迹,应该是搬树磨的,小伙子穿着没有肩章领花的迷彩服,估计是企业来的民兵。
  我的眼睛有些发酸,说实在的,我真是很感动。武警官兵也好,市机关干部也好,企业民兵也好,他们本身和这场大火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来协助扑火,纯是一种无偿的支援,可是他们的表现,却体现了一种高度的、无私的主人翁精神。虽然他们是单位派来的,可他们却并没有只把它当成一项任务,而是把它当成一种责任,一种保护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责任,为了这个责任,他们不怕苦,他们不怕累,他们敢于拼搏,他们义无反顾!
  实际上,在我看来,隔离带的宽度已经足够了,看上去足有三、四十米了。可因为风大,武警战士们为确保村庄安全,想尽量再拓宽一点。就这样,又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奋战,一条看上去有四、五十米宽的隔离带终于完成了,凶猛的火龙被阻在了隔离带的外面,村庄安全了。
  我的激动之情和兴奋之情完全溢于言表,我和镇上的其他机关干部赶紧拿下车上的矿泉水递给武警战士和志愿者们,他们也和我头一天似的,一仰头咕咚咕咚就是一瓶。他们显然渴坏了,也累坏了。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我赶紧向指挥部和毕书记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其实现场的情况指挥部掌握的很及时,消防战士、武警官兵、市里的志愿者队,他们都有领头的,他们都会及时把情况汇报给指挥部。而且,期间指挥部的领导应该也到现场来视察过,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我没看见不等于没来,领导又不用向我汇报。但村里的撤离情况我掌握的更清楚,所以我该汇报的还是得汇报,还有毕书记那边儿,他也不知道现在正在哪边儿忙活呢?这边的事情我得让他知道呀。再就是,村子已经基本安全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村民们是不是可以回来了?虽说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天已不冷了,在外面过夜也冻不着,毕竟没有必要是不是?但这个话我不能说,不是我教条,这种事情必须得指挥部亲自下令。
  指挥部的答复是,张副市长正在往这边儿赶,估计马上就到,让我在这儿等一会儿。正说着呢,两辆小车已经到了村头,再一看,后面那一辆就是毕书记的车。
  张副市长下车后一路小跑着来到大家伙儿跟前跟带队的头儿们一一握手。要不说领导就是领导呢,他这一路小跑跑的太有水平了,既显示了领导没有架子,又表示出了他对灭火队员的尊重和感激,一下子就拉近了官民之间的距离。
  握完手后,张副市长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电喇叭,开始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无非是大家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战胜了火魔辛苦了,他代表市委市政府向大家表示慰问什么的,我不说你们肯定也都能想到,武警官兵们好象还喊了句为人民服务什么的。然后张副市长向毕书记和我交待了一下村民的事情,意思是再观察一会儿没事儿就可以让村民回去了。最后张副市长又大声提出了要求,大家今天非常辛苦,要求所有人员立即拉下去休息,谁也不许搞疲劳战。唉!谁还有能力再战呀?刚才大家都崩着一根弦儿,还能强提起几分力气硬撑着,现在放松下来后很多人站都站不住了,就是想搞疲劳战恐怕也搞不了了。
  我又单独和毕书记说了说情况,毕书记自然对以我为首的镇机关干部的表现提出了表扬,然后让我带领大家回去休息。我赶紧问了下其它地方的火势情况,毕书记沉闷地说有两处火点已经扑灭,但总体形势还是没有控制住。我也就不敢再多嘴,这种时候领导心里肯定很烦,知趣点儿可以少挨熊。
看望书友!& &
敲打键盘的手指是犁,流淌出的字是耕心,倾注写手真挚的情感,用文字缝合心语的碎片!
敬请关注长篇小说《喜鹊屯的传说》、 《当爱已沉沦》
顶大作!!
《潇湘花语》楚客月夜听瑶瑟,零陵香草露中秋。
http://club..cn/thread--1.html
谢谢楼上两位
& && && & 第二天我还是领着20多个机关干部去协助开辟隔离带,具体任务还是拖木头。说实在的这活儿我是真不愿意干了,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肩膀,两个肩膀全是一条一条的红色印迹,用手一触生疼生疼,我不知道再扛一天木头我的肩膀会变成什么样?不是我娇气,我真是觉得力不从心。我虽然是农家的孩子,但毕竟是在学校里长大的,体力活儿没练出来呀!我宁愿到火区去扑火,虽然危险性大一些,但我不怕危险,看着山火一点一点的被我扑灭,我心里会有成就感,干起来也有劲头。可是想归想,情愿不情愿我都得去干,我得服从指挥。整个灭火工作是按计划有组织有步骤地实施的,我不能想干啥就干啥。
  这次的任务区是在东山和柴山的接界处。东山和柴山实际上是连在一起的,在我看来实际上就是一座山脉,也不知当地人为什么非要把它们分开,一个叫东山,一个叫柴山。两座山之间只有一条通往外县市的省道,省道左边是东山林区,省道右边是柴山林区。我们的工作就是和其他灭火队员一起沿省道两侧开辟隔离带,阻止大火从东山林区向柴山林区蔓延。
  匆匆忙忙吃完早饭后,我们就沿着省道往那赶。到达指定位置后我看到一溜儿大功率水罐车沿省道方向每隔一定距离一字排开,直接望不到头,估计得有一、二十辆,消防官兵已经架好水枪正严阵以待,我一下子就被现场的气氛震撼住了,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激动。往路两侧一看,武警官兵已经在开始砍伐树木。我和现场指挥接了下头后就指挥着机关干部们开始干,我是真不愿意把树干往肩膀上放呀,一放那是钻心的疼啊,我也不好意思往肩膀上垫毛巾什么的,怕别人说我矫情,就这么忍着痛抬,我看了下其他人,发现很多人也是和我似的,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我不知你们有没有人干过这种活儿,干过的肯定会有所体会。好在这一片儿的树树龄比较短,大一点的树不多,对于小树,伐树的都是直接砍倒就算,树枝和树干都是连着的,搬起来都不沉,直接抱起来拖着走就行,总算可以让肩膀休息一下了。唉,真是太不容易了。
  应该说,这一天的劳动量比昨天要小一些,主要是火一直没有着过来,从早上的风向和风力判断,大火很可能用不了半天就会烧过来的,所以指挥部沿这条省道严密布防,把刚从外地调来的大功率水罐车全部投入这里备战,指挥部的用意非常明确,绝对不能让大火越过省道进入柴山林区。没想到快到中午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而且风速也小了一些,所以大火往这个方向蔓延的速度就明显的慢了下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消防队员脸色看上去也轻松了很多。虽然一上午他们并没干什么活儿,但看得出来,他们的神经高度紧张,时刻紧盯着火的方向,随时准备抱着水枪往前冲。
  下午的时候风力又小了一些,远处的烟看上去也淡了不少,大家伙儿都感到一丝欣慰,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果然,一辆经过的消防车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多个火场的火势都已得到初步控制,如果风力不再加大的话,可望控制住火的进一步蔓延。
  大家忍不住就欢呼起来,看着大家兴奋的表情,我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太不容易了,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了。四天了,大火烧了整整四天了,再扑不灭,估计很多人就要崩溃了。看看四周,风速确实明显的小了。老天爷呀,你总算是发发慈悲了,你说你要不是连刮这么几天,火能烧的这么旺吗?
  还有,好象有一个机关干部受伤了。年轻的消防战士又告诉我们说,不过,扑救山火有人受伤很正常,这么大的火,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呢。小伙子边说边露出惊叹的表情。
  唉!可不是吗?你说这把火烧的,柴山人民培植起这片山林容易吗?费了几十年的工夫啊!你可倒好,一把火就给烧了。我想起了老潘,这几天一直没见他,不知道他跟在哪个灭火组里,我想,见了他以后,我得好好的安慰安慰他,山林烧成这个样,他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些树长起来的呀!
  这时,从远处开来一辆大巴,我有些奇怪,这条路不是已经封了吗?怎么还有大客车?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要命了?
  车开到跟前停了下来,呼呼啦啦下来几十个人,我才明白过来,这是市机关前来协助灭火的机关干部呀!看他们干干净净的样子,一看就是刚来的。他们每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水桶,排成一排往山上走。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居然还有人跟我们开起了玩笑。
  “首长好!为人民服务!”几个年轻的消防战士跟着调侃。
  拖树枝的便停下手里的活儿跟着起哄、跟着笑,毕竟形势好转了,不那么紧张了,大家的思想从高度紧张中一下子解脱出来,都特别容易兴奋,有一种释放情绪的欲望。
  我就盯着他们手里提着的水桶纳闷儿,他们这是用来干啥的?喝吗?他们也喝不了呀,那桶水怎么着也得有十来斤呀!送给灭火队员喝的?也不可能呀!都是送瓶装矿泉水,哪有送这种水的呀?再说了,也没有这样送的呀,几十个人一人就送一桶水,也太浪费运力了。用来救火的?那就更不靠谱了,一人提一小塑料桶水来浇山火?你当山火是小火盆儿呀!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水桶是用来浇灭底火用的。为了确保已经扑灭的灰烬彻底熄灭,避免再次死灰复燃,指挥部便想了这一招儿,让那些干不动重活的市机关干部拿个小桶到过火区检查清理灰烬,如发现未燃尽的底火就用小桶浇灭。
  指挥部真是太有才了!
  虽然火势得到基本控制,火烧到省道的可能性不大了,但为防万一,我们仍要按既定要求完成开辟隔离带的任务。但因为没有压力了,大家干起来明显轻松多了,消防队员们也放下水枪给我们帮忙,所以还不到天黑,一条宽30多米,长近两千米的隔离带就施工完成了。
  按照指挥部的要求,我们仍然回去休息,虽然这天的劳动量要小一些,队员们想接着上扑火一线,但指挥部不允许,说扑火一线的人已经够了,我们只好服从命令。
  第二天,我终于不再去拖树,而是如愿以偿的加入了扑火的队伍。已经没有什么风了,火势已经得到完全控制,扑起来感到轻松多了,经过一天的扫尾工作,大火终于全部彻底扑灭,包括灰烬,也进行了彻底的清理,确保不会再死灰复燃。
& && &&&八、那场大火,柴山永远的痛(3)
  大火终于彻底扑灭了,大家都感到特别的轻松。一定要好好的休息几天,这几天可累坏了,我懒懒地靠在面包车的座位上,思考着什么时候回家一趟。
  “谁受伤了?”回去的路上,我才想起那名受伤的机关干部,我还不知道是谁呢?便问旁边的一位副镇长。
  “潘振林。”
  老潘!是老潘受伤了!我心里一惊。
  “伤势怎么样?”我明显的有些着急。
  “可能很严重,好象已经转送到市医院去了。”那位副镇长忧虑的说。
  转送到市医院了,肯定就很严重,我刚刚有点儿轻松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回到镇上,我赶紧给毕书记打电话,询问老潘的伤情。
  “据去陪护的人讲,情况很严重,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毕书记的声音也很沉重,我的心就又是一紧。
  “等一会儿我要陪市领导去看望,具体情况去了就知道了。”
  我也想去看看,可毕书记是陪市领导去,我的级别显然不够,只好作罢。等毕书记回来再说吧。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两个小时后毕书记就打电话告诉我说,老潘殉职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眼泪慢慢的就涌了出来。山林烧成这个样子,我还想着怎么安慰他呢,可是他……竟然和这片山林一起去了。
  躺在办公室的小床上,我一整夜都没有睡着。虽然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老潘的一点一滴。他为那片山林奉献了20多年,山林繁荣昌盛了,他却仍然只是一个股级干部。如今,山林一把火烧了,他也跟着去了。
  这就是他的命?
  第二天,我约上几位“东山益友”早早的就去了市医院,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去看看老潘,送送老潘。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我知道,他们的心情也很沉重。因为,老潘不但是我的朋友,也是他们的朋友。.
  老潘的妻子和父母一直在医院里守着,看得出来,她们已经哭的不成样子。我本来想的是坚强一点,劝劝她的妻子尤其是他的父母,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面对现实,逝者已逝,生者终究还要继续生活下去。可是,看到两位老人凄惨的样子,我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忍不住就往外涌,本来想好的劝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人,毕竟是感情动物,那种所谓的坚强和理智,我,真的是做不来呀!
  老潘的遗体被一块白布盖着,我们谁也不敢掀开白布看看老潘离去时的样子。我知道,在大火的摧残下,老潘肯定已经面目全非、不成样子,既然如此,还是在脑海中保留一幅老潘的美好形象吧。
  两天后,老潘的追悼会在市殡仪馆举行。我没想到,市政府对这件事情给予了高度重视,一位副市长居然参加了追悼会并亲自致了悼词。可是,我心里仍然充满了愤怒,这样一位党的优秀干部,在他生前,你们市、镇两级政府都没有发现他的业绩吗?非要等到他殉职后才对他的功绩进行肯定吗?
  然而,我再愤怒也没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党委副书记,在柴山镇也仅仅排在第四位,对于怎么处理他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我连他的直接领导都不是,只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表达我的哀思。
  老潘的女儿也从学校里赶了回来,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这个可怜的孩子去年刚考上大学,我们几个好朋友都去给老潘祝贺,当时的老潘乐的简直合不拢嘴呀。他能不乐吗?女儿争气,居然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全国重点大学,这在河源八中这所市属普通中学里是很难得的呀!可是,谁能想到,孩子上大学还不到一年,老潘就永远的离开了她,她能不悲痛欲绝吗?
  后来,我们几个朋友曾想过一块承担下老潘女儿大学剩余三年的学习费用,我们是老潘的好朋友,老潘走了,他的女儿就是我们大家的女儿,我们想尽一份好朋友的责任。可是,老潘的妻子没有接受我们的这一份心意,她说女儿比较要强,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尽管,我们是他父亲的好朋友,而且,我们也不是施舍。
  应该说,政府对老潘的后事处理得还是比较合理的,除一次性发放了一定数额的抚恤补贴外,还把他爱人的工作进行了调整,将其转为全额事业编制,并承诺,他的女儿大学毕业后如果愿意回河源工作,市里会设法安排她的工作。可是,这些能驱散她们心头的悲伤吗?她们更需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丈夫和父亲呀!她们宁愿什么都不要,她们只想要她们原来的生活呀!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后我才知道了老潘牺牲的前后经过。不是我不关心,而是觉得无所谓了,不是吗?老潘已经牺牲了,你就是知道当时的过程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能让时光倒流吗?你能穿越时空隧道去改变当时的进程吗?不能!你就是知道当时的经过,也不可能改变结果了,只能无谓的增加伤感和懊恼。结果已经发生了,过程已经不重要了,无所谓了。
  可是,即使我不想知道,我也不可能不知道。毕竟我是镇机关干部中的一员,在事情过去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人们不可能不议论,我不可能不听到。
  那天,老潘的任务是和其他人员一起,沿火的走向方向一路扑火。按说,这是一种正确的扑火方式,风向与人的侧身方向一致,火,应该不会向人的方向侧扑。可是,谁也没想到,快到中午的时候,风突然转了方向,火突然向扑火队员的一侧扑来。当时,由于老潘扑火的速度比较快,所以他基本上处于火区的腹地,风突然转向后,大火一下子就把他包围了,其他人员一下子就呆住了。老潘凭着经验抱着头冲出了火场,其他人员赶紧帮他扑灭了身上的火。可是,由于火势较旺,老潘已经奄奄一息。大家赶紧把他送到了镇卫生院,镇卫生院一看伤势严重,经过简单处理后又立即把他送到了市医院。但终因伤势严重,老潘于一天后离开了。
  想想老潘的这一生,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他只是一个很平凡的人,只是一个小小的镇林业站站长,我不敢用那些堂而皇之的套话去评价他,但实际上,用那些套话去评价他也不为过,他对得起那些评语。因为,他的一生,确实是革命的一生,奉献的一生,他确实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一名优秀的党员干部。他确确实实地是把自己的一生包括生命都奉献给了柴山的林业建设,奉献给了河源的林业建设。
填写显示名:
4到16个字符:中文,英文小写字母,数字或下划线
电话:010-  欢迎批评指正
Copyright &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选派干部什么意思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