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小说是单独打印一本小说讲(上错花轿嫁对郎)中舒潋虹舒大娘的一部小说,有谁知道是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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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开、小时代4同日票房纷纷过亿,实在太炸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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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席绢 &&上传: &&下载: &&更新时间: 18:28:18 &&文章状态: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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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老天怎么会这么作弄她?最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会在林媒婆的泪眼攻势下软化,任事情一路错下去!太荒唐、太可笑了!更叫人难以相信的是日子居然在苍皇行走间过了这么些天,马车也顺利的来到泉州的富林县。
  李玉湖背着双手在客栈上房有限的空间里来回踱步,丝毫不敢把目光停里在床榻上那一套凤冠霞帔上。老天!她以为一切会有转机的,但事实是:最终的结果仍是她不得不冒充杜家那位高贵的千金在明天与齐家那个痨病鬼拜堂!
  一般而言,像她这种长途的嫁娶,通常是在赶路到达地头后,安顿在一家客栈中,好让男方来正式迎娶。
  论气质,她连杜冰雁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天哪!偏偏来到泉州之后才发现,齐家不仅是有钱而已,甚至可以说是家财万贯!由于数代以来男丁始终是单传,且又早亡,所以大把产业皆由女性来掌理。齐家虽由女性当家,家规却相当严苛,且各种家规教条非得严谨遵守不可!光是一个齐老太夫人就足以使人望而生畏,让人见了大气也不敢吭一声,无形中矮了一截!随便一条有关首富齐家的马路消息便足以让李玉湖当下想遁逃回扬州!
  其实,早先她会被林媒婆的眼泪打动也是因为可怜她的处境;另外,她也想到杜冰雁不该以寡妇的身分过这一生。既然传说齐公子已活不了多久,不如等他死了之后再回扬州,也算替冰雁解决一桩麻烦事,毕竟她们已算得上是朋友了!而且,在林媒婆再三保证下,她相信冰雁会被安全送回扬州,她相信那位将军不会为难一个无辜的少女。
  无论如何,比起弱不禁风的冰雁,她有强健的身体与足以自保的功夫,不怕嫁入齐家会受欺负。如果齐家人真那么难缠的话,她更无法放心让冰雁嫁进去,这是朋友间的义气。而且她心中“肯定”的相信,那位“齐公子”已病到不能人道,她根本不必怕会有什么损失。
  所以简单的想了想后,她决定依林媒婆的请求,冒充冰雁嫁入齐家;反正那男人捱不过今年了,她还怕什么?
  但倘若齐家的家规当真严苛到令人咋舌恐惧的地步,那又另当别论了!她实在是帮不上忙呀!她李玉湖出身平民人家,几曾过过千金小姐的生活?一些大家闺秀的举止风范她全不会,益形显现出她的粗鲁不雅。只要翻看冰雁绣的那几车布料,精致的程度足以让李玉湖羞愧得抬不起头!连最基本的刺绣她都不会,将来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她十七年的生命中只知道练拳脚功夫,她爹才舍不得请人教她刺绣呢!他是宁愿她拳脚功夫了得,以帮助武馆多攒些钱;再来就是粗略的认得几个字了,还是偶尔偷偷趴在学堂的窗口偷学到的!嫁入大富之家,她要如何应对一大票人口?这些她没学到呀!完了!她熬得过今年吗?
  越想越恐慌,而明天就要拜堂了!她冒充得来冰雁那种高贵的气质吗?瞧她粗手粗脚大而化之的,根本是粗野女子才会有的模样!
  虽然陪嫁过来约六个贴身丫鬟保证会努力帮她扮演好杜冰雁的身分,可是她的心仍没半点踏实!毕竟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欺骗人的事呀!实在有违她坦荡磊落的性格!光想到从明天起要故作优雅就全身起疙瘩!
  如果可以,她真想逃!可是她已答应人家了,怎能临阵脱逃?!所以,此刻她也只能在这深夜独自苦恼不休,然后决定把一肚子的闷气转移到那齐三公子的头上!
  那家伙要死就快点死,偏偏半死不活的在那边想耽误一个女人的终身!即使他不能人道,但一个完璧的寡妇仍是不能再嫁予他人,简直存心害人嘛!
  李玉湖重重的捶了桌子一拳,浓眉杏眼的俏脸上有着坚决!她知道该找谁为这一团错误负责了!
  就是那个叫做齐天磊的痨病鬼!
  ※        ※         ※
  明日,泉州首富──齐家的命根子就要迎娶新妇入门了!这当然是齐家的大盛事。早在一个月前,齐家人就开始布置新房,采办的各种什货全由快马传送。在近几日,大致上都已就序,于是开始张灯结彩,张贴双喜字,将向来沉肃巨大的齐宅妆点得喜气洋洋,比大过年还热闹!三天前,泉州十大县内,只要与齐家沾得上一点关系的人,全捧着大礼来到齐家大门前,挤成了车水马龙。
  为了宴请各方来客,齐家除了在大宅子内摆了一百桌外,更在大宅外的广场上搭棚子准备开席上千桌,大手笔的宴请县内的人民。
  这番大手笔除了意在展示齐家雄厚的财力外,也为了想趁这热络的喜气冲冲喜,就盼能冲去齐三公子身上的病魔,让他早日康复!齐家再也禁不起任何不幸的消息了!
  溺爱孙子的齐老太夫人,在宅子南方的空地上建了一幢美轮美奂的独立别院,更在其中豢养了奇禽异兽,连了假山流水,种了百花百草,取名为“寄畅新苑”。
  入门处一幅长对联:右边是:闭门宛在深山,好花解笑,好鸟能歌,尽是天性活泼。
  左边对着:开卷如游往古,几辈英雄,几番事业,都成文字波弥。
  这幢新苑建成已一年,一直为齐三公子准备着。之前在老太君的严令下,谁也不许轻易进入,怕惹晦气,只让齐三公子闲暇时入内看书休养。
  今夜,佣人已将三公子的日常用品全搬入“寄畅新苑”中,整幢新房大致安置完毕,就等明日拜堂后迎新娘入房了!
  “话说人生四大乐事,即为: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而明日你将欣逢四大乐事之一,不知可否告知心中感言,与愚兄共享喜悦?”
  顺着“寄畅新苑”的小径走去,在通过一片桂花林后,有一处铺着三丈见方的鹅卵石的空地,上头置着雪白的石桌、石椅,全是以精工雕琢出的大理石;此时正坐着两个对饮香茗的男子,一黑一白,一个粗犷中见潇洒,一个斯文中见优雅,脸上皆是闲散的笑容。
  穿着黑衣的男子沏上一壶新茶,挑起一道浓眉,显然正在等待白衣男子给他回覆满意的答案。
  大理石桌的四角皆嵌着夜明珠,与月光相映成光华,照亮四方,也照亮两张各具特色的俊逸面孔。
  那白衣男子有着一张漂亮又白皙的面孔那种白皙是属于很不健康的白,映得一双剑眉与眼瞳益加深邃不可测。他的身形高瘦,但骨架方正,使得一袭白衫穿在他身上只感到飘逸,却不显得松垮。
  他就是齐三公子,外传快入土为安的那一位齐家第五代硕果仅存的唯一命根子!二十四岁。依他前二位兄长皆活不过二十五岁的例子来看,没有人会相信他能活过今年的冬天!在这个早春霜冷的三月底天气,又是深夜,他应该为了身体着想,乖乖躺在裘褥中安睡的,可是他却外衣也没添一件的与他的专治大夫兼拜把大哥坐在园子隐密的一隅吹着夜风聊天喝茶!若给老太君知道了,是何等罪不可赦的大事呵!他还没给齐家留下后代,怎敢如此轻忽自己宝贵的生命?!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嘴角噙着的是看好戏的笑意?”齐天磊口气慵懒,又含着一抹无可奈何。到底,他仍是逃不过被当成种马的命运!而拖了一季冬天的风寒更弄巧成拙的铸成这一棒“美事”!
  那黑衣男子刘若谦爽朗一笑,假意拱手道:“岂敢岂敢!目前在下可是寄住齐家的食客,除了巴结奉承外,什么冒犯的话可不敢多说一个字。”
  淡淡的扫了眼四周布满的“大”字,齐天磊仰首看向星空。没想到他的终身大事居然就这么被订下了!在太君、母亲之类的长辈们泪眼攻势下,身为齐家没用的男丁,至少要努力孕育后代!
  “原本你可以使事情不必走到这地步的。”刘若谦收起玩笑,了解他兄弟胸中的不甘。
  “是吗?那可由不得我。”齐天磊叹了口气。“从我大哥在二十岁那年为了一个名妓与人打架,失足跌落湖中淹死,我与二哥便被当成无行动能力的孩子,连吃几口饭都被限制。
  再轮到二哥在三年前二十五岁生日那天被毒蛇咬死后,这些年来,我连下床的自由都没有了!没有人相信我是健康的!记不记得三年前太君重金礼聘你来当我的大夫时,你笑成什么样子?”愈想愈不舒服,生性温文的齐天磊简直接近低吼了!
  而刘若谦则又笑又呛的吐出一句:“哦!我看到了一位绝美的大姑娘……”
  “去你的!”齐天磊不客气的抄起一杯茶向他泼去,刘若谦身形一闪,轻易的躲过茶水流弹。
  由于齐天磊是在母亲难产下出世,当年怕他长不大,随即听从长辈的建言,将他当女孩儿来养,还穿了耳洞!那真不是盖的,齐天磊完全遗传了其母的花容月貌,扮起小女生一点儿也不费工夫。齐父生前最爱抱着他四处献宝,博得大票长辈的厚爱,甚至有一群毛头小子为了与他玩而大打出手!由此可知齐天磊是多么的美丽逗人了!直到他七岁,开始懂得抗议后,长辈才让他换回男装。可是到了成年后,他房内仍有随时备用的女装;在他二哥死后,要不是他百分之百的坚持抗拒,恐怕又要被迫穿上女装了!而三年前,他与刘若谦初相识的情况即为:他一身的素白,身体因长期卧床而虚弱苍白,被着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让母亲为他戴上了耳环,然后刘若谦这个少年医生出现了!
  当时,刘若谦以为自己看到了一个美人儿,虽然身形稍嫌大了些;可是,再看一眼,他肯定面对的是一个人妖!正想推卸这个工作脚底抹油时,又发现了床上俊男眼中的尴尬与侮辱显然是一只困兽!当下起了戏谑之心,居然向他求了婚,直嚷嚷要迎娶这么一个大美人……
  此事吓得齐家长辈们差点昏厥不省人事!心想会不会请来了一个有怪癖的男子?惊疑不定之余,两个男子却纵声大笑,从此成了莫逆之交。
  也只有在刘若谦面前,齐天磊才会被当成正常人看待!老实说,一个长期被强制卧床的人,再健康也会给整出病来,天天喝什么补品都没用!
  刘若谦的治疗方法很简单,让他下床运动,教他打坐、吐纳。
  至少齐天磊的健康有长进是事实,所以齐老太君听从了刘若谦的安排,在城外依山傍水的地方建了幢楼让齐天磊定期的去休养。每半年让他去住个一、二个月。
  就趁着这么一两个月,齐天磊充份吸收自由空气,与刘若谦行走四方。
  要说齐天磊身体上有任何不妥,全是齐家长辈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与刘若谦三年这么混下来,他还会有什么隐疾才怪!可是也因为“病弱”的好理由才由得他可以有机会出外走走。
  至于说他拖过了一个冬天的“风寒”实在是太扯了!“扯”到他的终身大事莫名其妙的定了下来。还不是他那急于抱曾孙的老太君,生怕他活不过二十五,在去年已开始物色人选,开工建新房楼阁,并且不允许他再去别苑养病,害他原本想趁机与刘若谦一同上洛阳参观文武招亲大会的盛况都无法成行!当下他只有装病,匆匆被送去别苑,也顺利的让他们偷偷跑去洛阳看别人的笑话!殊不知此时笑话正落到他头上来!
  这回是真的逃不掉了!
  刘若谦真心安慰道:“看开些!听说你的媳妇是扬州大大有名、才貌德慧兼备的一流美人儿,又是大家闺秀,不知有多少男子妒羡你的好运道……”
  “那你为何又要逃?”齐天磊打断他的安慰,轻描淡写的掷回一句,顺利的阻住他的口。
  身为名医兼游侠的刘若谦,出身为江湖某大帮派帮主的独生子,八年前为了拒绝双亲逼婚而浪迹天涯;加上生性闲散若野鹤,不喜拘束,几年下来,只偶尔捎信回家报平安,却不敢回家,生怕一场婚宴等着他,也怕被永久绊住而不得超生。
  外人只知道刘若谦是个名医,也颇有武功底子,却不晓得他大有来头的背景;这让他活得更潇洒自在,因为当齐天磊是兄弟,才独对他告知。
  他们身上有一种相同的落拓特质,益加显得惺惺相惜。不过,明天齐天磊要当新郎倌的事实是任谁也改变不了了!
  齐天磊又叹了口气。娶个妻子没什么不好,但这件事的背后意谓着会有一个女人介入他的生命中,与他分享其他隐私!也代表将来的生活中他不能享受二种不同的生命了!他知道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举上有礼重风范,所有的言行全像以尺度量过,没一点突兀的乐趣!夫妻之间相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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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 All Rights Reserved. 蜀ICP备号-1《上错花轿嫁对郎》 第三章-天涯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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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作者:席绢所属分类:
“你身上没有针灸的痕迹。”玉湖将被子推到腰间,一只滑腻的小手沿着他平滑的胸肌走。上头虽不是肌肉纠结,却也不是松垮垮软叭叭的赘肉。每一处肌理都很有型,有力的收缩着,不像她老爹年过四十即挺着垮成一团赘肉的肚皮。她对男人的身体是很好奇的,因为没有人告诉她见着了丈夫的身体要装羞含怯,所以她也就正视得理所当然了。只要知道丈夫以外的男人身体不可以看就行了,至于夫妻,都有过亲密了还不许看,就没道理了。唉!都给他占去便宜了,要当他不是丈夫还真难!
齐天磊环住她柳腰,日光曳进了一室的银白,透入纱帐中,瞧得清七八分,将她的美丽全部收入眼底。
“是呀!刘兄好厉害的医术。”
“喂!”她打他胸膛一下。
“生气了?”他亲她唇,一下又一下。
“总有一天我会受不了你对我打马虎眼而捏死你。”拉过一束长发,缠上他颈子,眼神很威胁。
齐天磊低沉的笑了。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轻点她俏鼻。
“告诉我,嫁入齐家五天,对这地方有什么想法?”
“豪门深苑,一群怪人与面目可憎的人。”
“这么糟啊?”
显然所见略同,他又笑了!震动的胸膛平贴着她雪白的身子。“知道吗?你很聪明,待你习字习得更好后,天下间别说没有女子比得上你,就连男子也相形见绌了。”
“胡说,在我们扬州有一个公认的大美人,地方没有人比得上哩”
“不就是你吗?杜冰雁小姐。”
“呃──呃──不──不只!”玉湖猛眨眼,顺了口气又道:“有关我的传言是谣传,假的。还有一个小姐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什么都会,性子温柔如月光,面貌更是宛如天仙,包你见了会将我踢到一旁,被她迷去了七魂六魄。”
这么卖力的演说,却换来丈夫似笑非笑的眼光。他撑着头,一手抚她脸蛋。
“知道吗?你另一个大优点是不会忌妒别人,加倍的宣扬别人的好处。天下女子若能个个似你,世间便太平了。女人最丑的不是容貌,是一颗善妒的心,见不得别人好;女人最美的也不在于外表,而是由心中散发出的包容与可爱。”
太深奥了!这男人把美丑讲成道理,真有他的!她笑道:“我只知道,若你今日丑怪又病弱,要与你共处可得花上更久时间才成,要爱上你则加倍困难。”
“那刘大哥可勾走了你的芳心?”他眼中没有担心,有的,是一抹自信与自傲!他知道她是他的!这个狂傲的男人。
她笑答:“太多芳心已使他吃不消了,何需再添我一个?要我说,我会捡一个没人要的男人来寄托芳心。”
“多谢娘子怜悯了!好善良的心哟!”他大笑,顺势再度侵犯她的唇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了,才放过她嫣红的心嘴。她又笑又喘的低喃:“我还以为你很斯文呢!毕竟病弱的人都比较软弱不是吗?”
“你又想探我底细了。”
“对于逃避问题重点最有心得的人,岂难得倒?你大可挑一些可以说的回答。”
“我倒比较希望先谈谈日后你与世昭共事的问题。”他面孔一下子板了起来,表示很看重这问题,甚至正经到泛出一丝醋酸味。
玉湖好奇的瞅着他看。
“不开心吗?很正常呀!无论如何,让别的男子来接近自己妻子,身为丈夫的人都该生气,但为何不直接反驳太君?还是你另有高见?”
“如果我死了,齐家的一切便会落入柯世昭手中;所以四年来,他对商行相当用心,也对别人不择手段。太君本身也是作风强硬之人,自是对他大大赞赏。若我没料错,太君有意在我死后让他娶你,一同发扬齐家事业。”
“太君会想那么远?连我也不放过?”
齐天磊泛了抹冷笑。
“你忘了太君向杜家说过,一旦我死了便放你回杜家?可是太君相当喜爱你,断然是不会放人了,只好匆匆再为你物色合适人选,以保万一。”
“那你又被置于何地?”玉湖不平的叫着。
“棺材。”他又笑答:“一口上好的紫檀木棺材,并且陪葬品之丰富足以入土三天便遭盗墓贼洗劫一空,弄得轰轰烈烈、满城风雨!”
“天磊!”她捂住他嘴,不许他再说,却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悲哀!她眼眶也红了。“你不会死!”
“当然,我可不打算让第二个男人瞧见这副曼妙的身子,尤其是柯世昭那登徒子!”他拉下她的手,眼神柔和得醉人。
“你不必担心我会受那人欺负,我有能力自保。”必要时她会找机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在那之前,咱们先上戴云山一游吧!”
“戴云山?”
“泉州西边的高山,峰顶终年罩着白云,像戴了帽子似的,上头的云气会随天色变幻而产生七彩光华,你会喜欢的。咱们去玩个十天,也趁机教会你商行的事。
而且,在外边,你才有机会更认清我。”
那倒是不错的事!可是,长辈会允许吗?
“不怕太君与婆婆会极力阻上?”
“她们不会,只要让她们想到我来日无多,便不会有所刁难,全顺我意了。”
似乎这是“病弱”的唯一好处。玉湖轻声问他:“倘若你那日“突然”身体康复,完全没病没痛,他人会做何感想——”
不料齐天磊漠然轻语:“只会多了个真正死去的齐天磊。”
这事非同小可!她几乎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莫非──”
“不!我没暗示什么。”齐天磊飞快的攫住她的唇瓣,让急速涌来的热情吞噬彼此的思维!
明天……玉湖昏昏沉沉的想,无论如何她一定得问清楚他那话中的意思明天这是何等重大的事!他不能不说清楚……齐家果真有古怪!
如齐天磊所料,太君轻易的应允了他的要求,也算是给玉湖加入商行前一段轻松的假期;若能顺便怀胎回来就更好了!当然刘若谦这个大夫也需随行才成。
预计明日启程。从前院要折回新苑时,齐天磊深知她爱吃甜梅,拉着刘若谦就要去抬个几桶到新苑放着,准备一同带上马车;玉湖只好一个人坐在九曲桥的亭子中等他们了。即使她再三声明自己的力气不小,可是他们那两个大男人完全没商量余地的不许她跟,要她乖乖等着,在此“把风”;若有佣仆闲人企图接近地窖,别让他们接近,毕竟看到少爷变得孔武有力会吓死人的!而且身为主子,偷偷摸摸也很难看!
为了她深爱的腌梅子,只好在此把风了。
说真的,那对哥俩好有时并不怎么像大人,专做些小孩勾当。生长在这豪门深院,出现这种人也算是稀奇了。
无聊的仰首看蓝天,耳根才想清静一番,身子却立即警戒了起来。收回眼光,瞧见柯世昭扬着一抹流气耍帅的笑容一步一步欺近她。
恐怕是见她落单,想来调笑一番了!正好!她正想看看这个人会无耻到什么程度。今天给他一个机会,也给她的心存个底。
她对世家子弟向来没什么好感,而这个柯大少正好符合了她所有厌恶的特质。
“表嫂好雅的兴致,独自一人在此赏景!刚才我好像看见刘大夫与表哥很亲密的走到另一处,为何独独撇下表嫂一人呢?”柯世昭手持扇子做状斯文的想着,也同样是一身雪白的打扮,加上本相长得不恶,看来有贵公子的气息。想必也令一票女子动心不已!
相较之下,喜欢穿白袍的天磊身上有股飘逸清朗的气质,而这人就做作虚伪得很;再加上闪烁的眼光,显现出此人心术不正,再怎么看都是面目可憎了。
玉湖淡淡瞥着他,不想搭理。
柯世昭一手挡住她背靠着的柱子,握扇的手轻佻的在她面前慢动,正好把她围在死角内,让她闪避不得。
“你不觉得靠得这般近,非常不合宜吗?”她冷冷的抬眼看他。
“谁敢多嘴道我是非?昨儿个你可看清楚了,谁才是未来接掌齐家的人?”柯世昭狂傲朝天的回答,不住的汲取她身上的馨香,放肆的更移近她。
“看来你是不把你表哥放在眼底了,连带也认为我好欺负!”她低头相准他的手,若他敢更进一步,她打算创造一个意外。
可惜,没有她施展的余地,在他们背后,突然传出一个愤怒含嗔的女声“世昭哥哥!”
柯世昭眼中闪过一抹怒意,但随即转了个笑容面孔回过身去面对叫他的女子。
“小巧,怎么来后院了?”
小巧?方大婶的长孙女。玉湖双手横胸的打量他们,只见柯世昭迎上前去,不知哄那女孩什么,他们之间的神情很亲昵,而且女孩子对男的死心蹋地!没两三下,成了女孩子在乞求男子什么,而柯世昭瞬间显露大男人威严,然后就见方小巧远远的看了她一眼,像示威似的,将整个身子投入柯世昭怀中。
敢情方小巧恰是柯世昭裤下拜臣之一?真不幸!但,那示威的眼神代表什么?
玉湖尚在深思。
不过方小巧的出现倒也使她免于柯世昭的纠缠,只见他又过来屁话两句,便给方小巧拉走了!
这方家姊妹,一般的神气,全不将主人放在眼里,倒像是她们才是主人似的。
“玉湖!”
在新苑门口,传来齐天磊的叫声;她精神一振,看到丈夫与刘若谦各持两桶梅子,当下提起裙摆飞也似的跑过去!
没关系,柯世昭那家伙动不了她的!
马车赶了两天,已达戴云山的地头。在江南靠南的地带,沿途很有水乡泽国风味,很容易便可看到湖泊泉池养着莲花,各式各样的都有,为的是莲子与菱角的营生。出来上工的少女吴侬软语的娇声谈笑,听起来很舒服;春天时节,恰是赏游的好时光!
这两个男子是很懂得享受的,但又让人看不出游手好闲的样子。
玉湖与他们在山脚下的市集中心大客栈租了房落脚,没有休息便来这家茶棚喝茶。看他们下棋,看样子是打算耗一下午了!由楼上看出去,一边是山群,一边是种满莲花的湖泊,景观上很写意;远远的已能看出山顶上有一层金色的云海罩着,随着日光的照射,间或闪着一束束光影,走上山顶一定会有乘风归去的感觉,彷佛成了神仙似的。
她又想起临行前那讨厌的柯世昭尖酸的口气暗示她的丈夫与刘若谦“好得不得了”。在她看来,男人有男人间的友情,即使娶了妻也不该有任何变化;她不是蛮横无知的人,齐天磊对她的好她又不是不知道,何需去疑神疑鬼?倒是那家伙居心不良,非要破坏他们的夫妻感情,她可明白得很。人渣一个!
正无聊得想伸伸懒腰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不知是怎么回事。她面对的地方是后门的风景,没有对着街口,所以看不到是否有大人物前来。
才转过头,就听见一声轻脆俐落的女子声音“我的两位大爷,来到戴云县我的地头,竟敢大剌剌的等我来拜见!嘿!还下棋呢!好雅的兴致!”
那是一个做少妇打扮的艳丽女子,美得会让人一见就流口水的那一种女人。弯弯的柳叶眉,粉嫩的瓜子脸上白里透红,像玉琢出的人儿似!五官精致而明媚亮眼,包裹在黑衣下的身材更是没话说的好,一看便知是那种八面玲珑的厉害人物,形于外的精悍与老太君有得比了!
而艳丽美人开口的对象正是他们,因为二楼被齐天磊包了下来,不让人上来吵杂。
刘若谦站起来拱手而笑。
“本该是我们兄弟俩上贵府请安,奈何得知舒大娘必然不在府中,倒不如在此恭候大驾。”
舒大娘黑白分明的杏眼横了他一眼,便滴溜溜的转到李玉湖身上了!低呼了起来“那家的千金?好俏美的姑娘。”
齐天磊将玉湖拉入怀中。
“这是我的媳妇儿,不再是姑娘了!来,玉湖,这是舒大娘,闺名叫潋虹。潋虹,这是玉湖。”
“敢情咱们是同一家呢!小时候习字,可以为了我的名字而放弃读书!没看过那么难写的名字。你也一同叫我舒大娘好了!身为一个寡妇是不适合有闺名的。”
舒大娘是个爽快的女人,两三下就当玉湖是自己人,招呼楼下端来酒菜,立即从佣人手中接过一大包物品,打开才知是一本本的帐册。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也似乎不比玉湖长几岁,竟然是个寡妇?玉湖愣愣的仔细瞧她,多可惜呀!这么年轻却已没了丈夫,所以才穿黑衣,并且不打扮吧?但天生丽质本来就不必借胭脂来彰显,美丽是掩不住的;而她浑身散发的强悍气势,看得出来很有威望,必然是生意上很成功的女人。
“来!这些帐册没批完,今天谁也别想走!”舒大娘已叫人备好纸笔,摊开帐册,同两个男子报告营运情形。
刘若谦叹笑:“老天爷!我们才刚到地头,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一顿呢。”
“我已叫人备大鱼大肉,等会有吃有喝,不会怠慢二位贵客。”舒大娘不为所动。
齐天磊比较认命,拿起笔,开始翻帐册。玉湖不动声色的看着,满肚子的疑惑打算今晚单独面对丈夫时再问。拿出袖子中的一包蜜梅吃,然后二个男人也抢着要。
“咦?”玉湖看牢帐册上的商号。
“怎么了?”齐天磊抬头问她。
“我记得的,是‘鸿图’对不对?”近来识字不少,而几家泉州内大有名气的商号名称更是首先知道。这“鸿图”商行不是天磊说过近几年来崛起的商行新秀?
锐不可当,逐渐可以与齐家别苗头。
齐天磊赞赏的轻吻她手背,再摸了摸她脸。
“是的。舒大娘是鸿图的老板。”
她吃了一惊,不太明白目前的状况。
而舒大娘笑了声。
“是唷!抬上台面的老板。”
玉湖乍然有些了解了!但心思更乱,如果她没猜错,天磊与刘若谦也可能是“鸿图”的老板!这代表什么情况呢?天磊在玩什么把戏?
“来,一同来看。”齐天磊不由分说就拉她加入批阅帐册的行列;此行本来就是要教她这些工夫的。
玉湖差一点呻吟出声!她实在讨厌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东西。可是人家舒大娘也是一介女流,打起算盘来快得像飞,她再苟且下去就有些不成材了!
当然,在强迫学习下,她的进步比较快,可是她比较好奇的是这二个男人与舒大娘结识的经过。这个齐天磊,老爱教她猜,不愿大方的提供解答。
直到帐册全部核对完,月已升上中天;楼下布了上好的酒菜,他们才得以伸伸腰下楼去吃。
舒大娘实在是个灵活又飒爽的人,连喝起酒来也不让须眉,全场皆由她来主导。连干了好几杯酒也只见双颊薄红而已!玉湖只敢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想来她丈夫是打算让她沾染一切恶习了!直劝她多喝些。他就爱看她醉酒的模样。
舒大娘一旦撇开公事后,便是完全的豪放,对刘若谦搭起肩膀来了。
“喂!我说你们也太不给我面子了!我家一二十间雅房,还怕没得住吗?偏去客栈落脚,你们嫌我怠慢还是寒酸?”
刘若谦闲散道:“都不是!避嫌而已。至于我那天磊老弟,已有妻室难不成还去让秀波那丫头搅和不休?”
“喂!别扯上我!”齐天磊正殷勤的替玉湖剥蟹壳,好让她下酒吃。
但舒大娘可不饶人。
“喂什么?人家秀波巴巴等了你两年,不料少爷你只肯出钱买她却不让她服侍!她对你可是死心得很!”
玉湖眨了眨眼,薄醉的她已忘了矜持,双手危险的爬上齐天磊的肩膀,慢慢往脖子那方向靠近。
“你在这边买了女人?”
“我只是不想见一个好女孩沦落才买她自由,可是……”齐天磊虽然喜欢老婆吃醋,但当她喝醉时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但还来不及说完,就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刘若谦截了去“是呀、是呀─那女孩美丽得紧,每次来此,秀波姑娘总连忙奔来服侍他,倒奇怪这次消息也太不灵通了!舒大姑奶奶,怎么不见你的左右手呢?”
舒大娘一搭一唱,还扬起莲花指娇滴滴道:“我一听此次前来有二男一女,心中就有底了!虽然秀波巴望当二房,也不该让她乍然见到正室娘娘自惭形秽,总得探探齐三公子的心意如何呀!而且人家新婚燕尔的,跑出一个女孩搅和多无趣。我说,齐三公子,不想沾她就别对她好,害她二年来一颗芳心死死跟着你,害惨人家了。”
“齐天磊─艳福不浅呵!”玉湖双手抱向他颈子低吼:“你敢对我以外的女人好,我先阉了你─”
“玉湖─”齐天磊抱她坐在腿上,狼狈又愤很的扫了眼他的“生死至交”!这年头,实在找不到几个善良的人了!
就见舒大娘与刘若谦一脸的笑意与看好戏的表情。的确,何等的千载难逢!在过去三年多以来,温文尔雅、事事淡然视之的齐三公子,一向站在清闲位置看他人笑话,尤其爱看刘若谦被众色女子追得凄惨的盛况,以及舒大娘每月一次拿刀砍人的笑话!
非常非常难得今日有幸消遣他,并且重重的报了一箭之仇,没有什么秘诀,挑拨离间而已!因为齐天磊在乎!呀!多么快意!
“玉湖!我没有打算娶别的女人。”齐天磊当务之急就是安抚好娇妻的情绪。
说真的,她手劲不小,即使不勒死他也挺痛的。
玉湖放松了手,再问:“那男人呢?有没有打算娶几个来玩?”
“没有!”老天,荒唐得气人!
她双手改揪他衣领。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有别的女人!要是你敢有,我会杀了你,然后养一百个男人来让你没面子─”
“不会的─他不敢的!”刘若谦在一旁细声细气的帮腔。
“是呀是呀─妹子你没看到齐三公子一脸的害怕,他不敢的!”舒大娘猛憋着一张艳容,连声说着。实在是忍不住,抽出手绢躲到一边去大笑。
玉湖满意的将头靠在丈夫肩上,抱着他的腰。
“天磊,即使你是这么神秘,我还真喜欢你这种纨绔子弟,放心,我不会欺负你─我会帮你打坏人。你不要怕呵─我保护你。”
这么感性的时刻,应该有花前月下的浪漫,而不是面对两个蹲在面前看好戏的无聊男女!齐天磊抱起半醉的爱妻,打算到后院的竹林莲池旁谈情说爱,于是对那两个准备大笑的人道:“一切自便,生人勿近。”
“嘿,只有“生人”不得接近吗?”刘若谦打趣。
“还有你们两个与猪。”两三下反将他们一军!
所以说,这个一向装病弱的齐三公子并不是好惹的,必要时他比谁都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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