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有一个个子矮的女生穿衣搭配很高的壮士

第一个十年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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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亚洲第一营
1?中国又一次走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上。在当年西北王马步芳的兵营满城里,亚洲第一营迈出了踏上世界“核门槛”的第一步。
&&& 本世纪60年代的第一个年头岁末,对年轻的人民共和国和曾经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生活过的中国人来说,痛苦的眸子里晃动着的却是饥饿的影子。
这本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
可是,为了那个乌托邦似的美丽童话,我们这个善于思辨的民族张开了丰富想象的翅膀,编织了一个颇有些滑稽色彩的20世纪的天方夜谭,终于使年轻的人民共和国的矫健步履,一点一点她踏进了黑色的沼泽地。而那个北方大国又在中国人危难之际,撕毁了协议,撤走了专家,索要抗美援朝时的战争贷款,这无疑斩断了上苍抛下来的一根救命纤绳。
中国人又一次走到了一个命运的十字路口......
在一个阴郁沉重的日子里,一列也裹得严严实实的神秘军列,载着当时亚洲大陆上仅有的一个战略导弹营,从京畿重地起程,西望长安,向着河西走廊上的古凉州城风驰风掣般地驶去。
列车在夜幕中的古丝绸之道疾驶。
夜已经很深了,西部大莽原死一般寂静,一簇天狼星在深遂的夜空中眨着那诡秘的绿眼睛,朔风猎猎而起,偶尔可以看到一群群黄羊追着列车的灯光四处乱闯乱窜,车轮“铿锵、铿锵”的呼啸声,划破了夜霭沉沉之中的寂寥。亚洲第一营营长李d毫无一点倦意。环顾着大闷罐车里已经入睡了的导弹营的官兵,他感到肩上这副担子沉甸甸的。飞速犁入黑色夜幕中的神秘军列,把他的思绪带到了几个月前的京城岁月......
长辛店第一个战略导弹训练基地落幕后,经周恩来总理批准,中央军委决定将尚处在襁褓之中的中国战略导弹第一营调到大西北军事重镇凉州这一西部偏僻的一隅,进行完全封闭式的训练,以便今后发射中国自己生产的第一枚中近程战略导弹。
导弹第一营离京前,李 中校再一次被召到了军委炮兵总部大楼。副司令员陈锐霆少将紧紧攥住他的手,千叮呼万嘱咐地说:“李d同志,你带的可是亚洲的第一个导弹营,是我们共和国的独苗苗啊。主席和总理对我们这支部队寄予很高的期望,请转告官兵们,好好苦练过硬的军事本领,无愧于‘天下第一营’这个崇高的荣誉!”
李d坚定而又自信地默默地点了点头。他燃烧的血液里,沸腾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渴望的潮汐。每一个有作为的军官都祈盼获得一方施展才干的热土,但并不是每个人的门口都会有幸运女神来敲门。而李d却实实在在地拥有了……
历史赐给了他一块铸造生命辉煌的厚土。
晨曦微熹,黛色苍淡。这片生命的沃土在晨光中凸现得越来越清晰。李d极目远眺,南边祁连山城垣般崛起的轮廓在太阳风景下的多次曝光中渐渐裸露出武士般的坚硬脊梁,北方宽阔无垠的腾格里大沙漠在一轮猩红的血球尽染中怒张着金黄色的生命曲线,如同一群群滴
血疆场的士兵在作着浩叹千古的天问。
这是一块驮载着过多的历史辉煌过重的民族耻辱的苍天后土。
这是一块埋葬了过多的和平梦想过沉的士兵遗骸的荒凉之地。
火车于血色黄昏中抵达凉州城里的一座兵营。展现在官兵们视线里的是一个古老的营房,十几米高厚厚的夯土墙围成了一座几里见宽的方城,高高的钻天杨耸入云天,古柳成荫,暮霭迷茫,仿佛像一个童话世界中的梦幻城堡。从秦汉开始,它就是军机重地,汉将军李广在这里兵败匈奴,最后又被匈奴重兵包围被迫喋血自刎。大清王朝时叫满城,左宗棠曾经在这里屯过兵,镇压过西海固地区回回的造反。解放前,又成了西北王马步芳的兵营,许多西征的红军西路军将士就在这片古老而多难的土地上蒙难,碧血黄沙,饮恨千秋......
也许是一种命运的巧合,历史老人于冥冥之中让中国战略导弹部队在这片沉淀着过多的荣耀和血泪的热土上起步。但是,摆在导弹第一营官兵面前的却是一套零配件不全的苏军P-2导弹设备和一本孤零零的《勤务指南》。在全营骨干会议上,营长李d中校在简陋的小土屋里徘徊良久,“干!”他狠狠地将拳头敲到了桌子上,对他的下属说:“就是这条命豁上了,也不过百儿八十的,咱不能让老毛子瞧中国导弹部队的笑话!”
于是,一批有文化的骨干被集中起来编教材,他们把在长辛店学习的笔记集中起来,一段一段地对照,一句一字斟酌,开始编写起了第一部导弹训练发射教材。冬日里的河西走廊,再也没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浪漫。白毛风呼啦啦地刮着,飞沙走石天昏地暗地笼罩着西部的天,上苍的淫威肆虐鞭打着已经古老破旧的营盘,天寒地冻威胁着没有取暖设备的导弹官兵。但是,这些以吃苦著称的黄土地上的农家子弟们硬是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与大自然抗争。从天府之国来的边明元,是那批士兵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个,他担任了发射教材撰写的大部分工作。从小在南方长大,还未领教过西部高原奇寒的他,手脚上的冻疮,红肿得像馒头,开始流血流脓。他硬是找一根布条把钢笔缠在手上,写一行字,稿纸上浸下一摊血水。一个严冬的挑灯苦战,一部30万字浸着刻印油墨清香的中国第一部训练发射教材编写成功了。许多官兵捧着这部厚厚的教材,禁不住地失声痛哭。
教材编成了,紧接着,用白铁皮敲成的仿真导弹模型,发射控制台,用麻绳制成的电缆绳,竟然与真品一样维妙维肖。导弹第一管的官兵正是以一双粗糙的大手,在近似一种原始的状态下,驱动了中国军队现代化的车轮。
望着这群憨厚的官兵,李d营长喉咙哽咽着向他的部下行了最庄重的军礼。
   2.周总理含泪对各大军区的领导说:“我是来化缘的,我们的战略导弹部队正在
如果说军事训练中的困难尚且可以克服,那么天灾人祸造成的饥饿几乎将导弹第一营逼进了绝境。
部队粮库里的粮食巳告罄,每顿二两粮食的供应已经难以维持官兵们超负荷训练的本能,不断有人患浮肿和肝病,不断有人在训练场上倒下。技术连的副指导员是从炮兵学校调去的一位中尉军官,为了让战士们多吃一点,他每顿只吃几口饭,便以煮熟的野菜充饥,终于得了严重的肝病,他还苦苦地支撑着,最后溘然倒在了训练场上,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故乡黄土大道上每天伫立在村口盼着他归家的白发老母......
部队在一天天地减员。李d只好把一个排撤下来,让他们进祁连山里去打黄羊、野兔,逮山鸡、麻雀,挖芨芨草和骆驼刺拌到青裸面里充饥。一个星期天,转运连副连长孟令让带着几个战士进祁连雪山,希望能打点野味来给大家改善生活。几个月来,为了让那些饭量大的战士吃饱一些,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了。他四处搜寻着目标,突然发现前方褐蓝色的烟波中,有一群黄羊在奔跑,他追啊跑呀,越过道道沟壑,翻越座座山峦,眼见着一群黄羊变成了梦幻中的海市蜃楼,这时,他才渐渐地清醒过来,已经晚了,他已跑进了浩茫的腾格里大沙漠的沙海深处,终因体力耗尽,永远倒在了大漠之中......
一纸载着大西北地区摘尖端技术的科技人员和战略导弹部队断炊挨饿的绝密电文,飞到了中南海周恩来总理的办公桌上。
本来从各省不断报来的饿死人的惊人的黑色数字,已经使这位日理万机的中国大管家一连好些天没有舒展过一次眉头,而导弹部队断粮饿死人的消息,不啻是从中国西部刮进中南海的一缕愁云,更加锁紧了周总理额上的愁眉。他拿起那儿页薄纸反复看了几遍,手禁不住有些颤抖,似乎捧着重似千斤的东西。他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然后伸手推开窗子,仰望中南海的上空,只见一阵阵清风吹散了天幕上郁结的云团。总理转过身,对他身边的军事秘书周家鼎说:“家鼎,马上备车,到军委扩大会议去!”
周总理神色沉重地走进了军委扩大会议厅,热烈紧张的会议氛围一下沉寂下来。军委三总部的老总和各大军区的领导们今天有些惊诧,以往总理走进会场时,总是微笑着与各位元帅将军们亲切地打招呼,不时地开个玩笑,而今天却脸色肃然径直地走向主席台,在旁边的
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大家凝视着总理脸庞上那凝重的浓眉,一边鼓掌一边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渐渐她,掌声随着总理的神色停了下来。在庐山会议上取代了彭老总的位置而走到前台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林彪,用细声细气的湖北黄冈口音宣布:“现在请总理给我们作指示!”
“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作指示,而是向我们的各路‘诸侯’化缘的!”总理挥动着他战争年代那只残疾了的左臂,神情庄重地说着。
出席军委扩大会的各大军区和军兵种的司令、政委们心里一怔,面面相觑,总理来“化缘”?会议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肃穆起来。
总理缓缓地从上衣兜里掏出几张纸,向着坐在下边的军队的高级将领们晃了一晃,非常沉痛地说:“我今天早上接到了这份电报,前几天,有一支导弹部队在驻地违反了群众纪律,打了老乡的沙枣树,毁坏了沙枣林,引起当地群众的不满,告到了省里。省委派工作组一调查,才发现部队早就断了粮,还饿死了人,可战士知道国家也有困难,不肯向上级报告,听说沙枣树叶可以充饥,他们就……”
总理眼眶里噙着泪花,声音哽咽地说:“这是一支多好的部队,一群多好的战士啊!”
会场上一片肃静。军队的老总们对出现在自己麾下的事情却被总理率先知道而深感内疚。大家默默地看着总理。
周总理抑制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语调温和地说:“我与粮食部长通过电话,国家那点仅有的库存,不能再动啦,要留着救急。所以嘛,今天,我来向你们各路诸侯求援。大家帮帮忙,拜托!拜托!
大家静静地聆听着总理的讲话,心里头却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楚。一个泱泱大国的总理亲自出面“化缘”求援,那说话的分量是不言而喻了。
粮食在60年代初的中国,其可谓是天下苍生的救命粮呀。多一斤粮食就可能多救一个人的命,在长征路上啃过树皮草根腰带的军队老总们,自然更知道粮食的重要。在这个生命攸关的时刻,应该怎么办?中央军委扩大会议的议题不由得转到了粮食问题上。各大军区和军兵种的首脑们纷纷表示:国家已经很困难了,军队的事情军队应该自己解决,绝不能再给国家增加负担,绝不能再让总理为难。导弹部队缺粮的事情由各大军区来捐来凑。于是,一个个电话,一封封电报从北京飞往各大军区驻地。不久,各大军区和军兵种援助战略导弹部队的粮食、干菜,装上了开往大西北的特殊军列。
装着周总理化缘来的粮食的列车,连夜在大西北的荒原上疾驶。出西安,过天水,越过兰州,往古凉州开去,恨不得在一夜之间把救命故粮食送到导弹健儿的手中。岂料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荒凉的小站上火车出事了。
那天暮色时分,火车停在一个冷清的小站上加水。押车的官兵下车蹲在站台上啃干粮,忽然,几百名当地群众不分男女老幼蜂拥而来,有提麻袋的,有扛竹筐的,有拿提兜的,还有端脸盆的,他们不由分说,把列车团团围住,年轻力壮的杠起麻袋就跑,妇女老人孩子撕开麻包,扒散菜袋,饿极了的用手捧起生大米和白面,不停地往嘴里塞,边狼吞虎咽边大声叫喊.......
押车官兵已无力制止这些近似疯狂的灾民,只好通过小站上的电话向部队领导请示。
一位老八路出身的上校接过电话,先是一惊,继而举起重重的铁拳:“他娘的,他们胆子真大,敢抢皇粮,快给我……”他那坚硬的拳头始终没有擂下去,太难了,他己经陷入了无法选择的两难境地,一边是断粮的士兵,一边是揭不开锅的军人的上帝。
电话里传来了急切的呼叫:“首长,怎么办,快下命令吧,粮食快抡光了。”
那位上校的拳头无力地从空中放了下来:“算啦!算啦!老百姓也是在饿肚子,请转告你们硬仗,把剩下的粮食、干菜全部卸下来分给群众,至于部队......”
电话挂断了。
这件事被当地政府知道了,他们连夜赶到出事现场,向抢粮的群众说明情况。还没有等到天亮,当地抢粮的群众又扛着粮食、干菜送回车站。一位老乡拉着押车战士的手说:“同志啊,对不起,我们真该死,不知道你们断粮己经几天了,我们有罪啊……”
其实在这些送回粮食的群众中,许多人家已经饿死了亲人。而当他们送回粮食的那一刻,他们的老人孩子就在叫着肚子饿呢!
粮食和干菜分到了导弹营,战士们拆开麻包,全都惊呆了,里面夹着许许多多零散的粮票和纸条,有10斤、3斤的,也有半斤、一两的。其中一个三年级的女学生写的一张小纸务,让这些在困难生死面前从未流过泪的官兵不禁潸然泪下:
“敬爱的解放军叔叔,那一天晚上,我也在抢粮的队伍里,叔叔,我实在是太饿了,用小衣服包走了你们的一包米,听到你们己经好几天没吃的了,我后悔地哭了,现在我把米送回来,再把我每天省下的二两粮票献给你们,别嫌少,叔叔,能原谅我的过错吗?”
这就是我们的人民。这就是军人的上帝。
3?上马还是下马,中南海里的高层决策田展开了争论。元帅外交家说:“干,就是当了裤子,我们也要搞原子弹!”
公元1961年盛夏,毛泽东携江青和李纳再上庐山,住进了新建成的“庐林一号”高级疗养别墅。
波光粼粼的庐林湖畔,残阳落照,鸿鹄高飞。暮霭沉沉之中,云烟簇拥着御碑亭的那座山峰,在苍苍溟溟雾色中似乎越升越高,凸露出从未有过的高古和峥嵘。一阵山风吹来,如鼓如涛如诉如泣,仿佛在向人间低诉着什么,忠告着什么。
在“庐林一号”这座刚刚矗立起来的山间别墅里,毛泽东并不喜欢这座占地一万多亩、宽敞新潮的豪华建筑。不知怎的,他仍然觉得“美庐”那座被中国历史上许许多多英雄豪杰住过的别墅更能激发他的壮志和情怀......
三年前的那个苦夏,在这座神仙牯岭上,他把彭大将军的战盔摆上祭坛后,一个本意是要扭“左”的初衷,突然来了个急拐弯,一下子变成了反“右倾&,使中国的列车更进一步滑进了“左”的渊薮,从而演出了三年自然灾害那旷古的大劫难。在这场严酷的现实面前,毛泽东在中央工作会议和北京万人大会上公开作了自我批评,并主动退居二线,让刘少奇、邓小平和周总理站在一线具体主持中央和国务院的日常事务。
这时,一代东方伟人毛泽东正仁立在庐山牯岭上,鸟瞰苍苍茫茫的扬子江,闲庭信步含鄱岭,并为江青的那幅庐山仙人洞照片题七绝一首“暮色苍茫看劲松”,颇有些“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他并不知道在东方紫禁城的中央决策层里,围绕着导弹核武器的上马还是下马问题,他的政府大员们正在展开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中南海怀仁堂。60年代第一个冬天里的阳光泻进了这一座古式的皇家庭院。一辆辆苏式吉姆车在门庭前戛然停下,中央党政军负责人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陈云和林彪、陈毅等匆匆步入这幢一次次左右了中国当代历史重大进程的辉煌殿堂。庐山牯岭上的悠闲与高高的红墙里的热烈形成鲜明的反差。国家主席刘少奇召集中央军委的老总们与国务院的一些领导同志开会,讨论中国核导弹工业的建设和发展问题。刘少奇操着浓重的宁乡口音,充满了征询口吻地说:“恩来,人已经齐了,开会吧?”
周恩来面带微笑尊敬地点了点头。
刘少奇清了清嗓子,讲起了会议的开场白:“主席在外地休假,今天把几位主管经济工作的副总理和军委的各位老总请来开个会,主要讨论一下在当前困难的局势下,如何发展我国的核工业,请大家谈谈意见......
会议先是一片肃穆。继而出现了国务院主管经济的负责人与军队老帅们的意见相左。前者站在中国经济工作的第一线,艰难地支撑着一个泱泱6亿人口大国的穿衣吃饭问题。大跃进留下的不可收拾的混乱摊子和自然灾害所造成的国家经济的困境,已使这些辅佐周总理的
中国“大管家”们如履薄冰,认为在目前国家急需输血的情况下,再抽出大笔的资金发展导弹、原子弹,无疑会增加国家的沉重负担,影响经济的复苏,因此建议暂缓上马。而经历过战争倥偬岁月的军队的老帅们则从国家的地位和世界战略的格局上思考,认为只有拥有了导弹、原子弹,才能够确立我们在国际上的大国地位,我们说话才会算数,也才能从根本上冲破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我国实行的封锁制裁及核威慑,因此建议中央即使卡紧脖子少吃几口,也要上马。
陈毅坐在沙发上,仔细地听着国务院几位主管经济工作的老同事的发言,心情显得越来越不平静,这位继周恩来之后执掌中国外交部的元帅外交家,在与世界政治家和外军高级将领的接触中明显地意识到,中国如果不走进国际“核俱乐部”,纵使你人口再多幅员再大,人家也不会把你的话当回事。核均势往往是在本身拥有这种地位的时候才可能构成。作为集军人的性格与诗人的浪漫于一身的元帅,巴蜀天府之国孕育了他一种豪爽坦诚、肝胆相照的天性,于是凸露在他身上的更多的是军人的血脉,而极少政治家的圆滑,无论在哪一个时代,具有这种禀性的政治家常常民间口碑甚好,但是在风云多变、高深莫测的政治角逐中,越是这种性格越容易铸成性格悲剧或时代悲剧。他脸色铁青神情严肃,嗖地站起来,脸色憋得红红的,话说得更是直截了当:“干,就是当了裤子,我们也要搞导弹核武器,有了这个东西,我这个外交部长的腰杆子也就硬了嘛!”
与陈毅的快人快语,性情豪爽洒脱相比,素以沉默寡言著称,脑子像汽车轮子一样转得快的林彪元帅,坐上彭老总让出来的国防部长的显位后,抑或是因为彭德怀的前车之鉴还是历史已经赋予了他一种机遇,他对抓军队习武练兵的兴趣索然,而将当年打仗时那种心思全部投在了政治谋略上,殚精竭虑地想把中国军队变成一支政治军队,以获得毛译东的宠幸。于是,我们这支具有赫赫历史功勋的人民解放军在林彪主管军队的那段岁月里,开始变调了。在这天的会议上,林彪对发展中国战略核武器所持的立场自然是源于他数十载戎马生涯的金戈铁马的征战的血的警醒,平生很少会说一句幽默的笑话的他在事关中华民族立于世界之林的重大问题上,这个后来由神变鬼的一代战将,仍然像他当年指挥千军万马鏖战辽沈、平津一样精明和清醒。他冷不丁地抛出了一句掷地有声、又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话语:“原子弹要上,就是用柴火烧也要把它烧出来,哪怕架在火上也要把它烧响……”事后,许多军方的人士听了百思不解,被外国军事家称为百战百胜,让国民党的高级将领闻风丧胆的元帅,怎么会说出一句军事家称之为兵家大忌的外行话,原子弹架在火上也是烧不响的。林总呀林总,这一回你整个“战术的不懂嘛”。
其实,从林彪身上透视出来的恰恰正是当时高级将领中对现代化武器陌生的一个缩影。
军政要员的意见汪渭分明,形成了明显的对垒。双方都把希望的焦点集中到了少奇、总理和小平同志身上,企望能得到理解和支持。而刘少奇、总理和小平同志则认为不要过于匆忙地下上马还是下马的结论,先派一个人将中国核工业起步的现状了解清楚,中央再最后商定。刘少奇打电话向毛主席报告了中央开会的争论和他与总理、小乎的看法,毛主席同意了这个意见。于是,在派谁去调查最合适时,刘少奇询问聂帅:“聂老总,你看谁去做这个调查最好呀?”
“副总参谋长张爱萍同志是最佳人选,他一直在抓这项工作。”
“好!就这么定了,调查后,请给中央写报告,那时再议。”
......
30多年的时光从指缝里匆匆流过,那段不平凡的岁月早已经被历史的尘埃所湮没,但是英雄暮年的张爱萍上将谈起那个年代仍然那么激动。
公元1990年仲夏。北京什刹海湖边一幢幽静的旧式王府四合院里。夏目的阳光执拗地穿透猩红色的窗幔射了进来,仿佛要与室中的主人默默交谈。作为追随周总理40载,亲自主持领导了中国航天事业的张爱萍上将,此时仍然一身旧军装在身,瘦削的身体里进发着老骥伏枥的英气和活力。在接受党史工作者的来访时,这位将军主动地谈起高层决策圈里的上马还是下马之争。他声音平缓地说:“这个问题不能怪哪一个人。导弹、原子弹这东西高深莫测,当时苏联专家一撤走,中央就在考虑我们是不是还要搞下去。因为都摸不着头绪。从二战开始,苏联和德国都在搞原子弹,可是谁都没有摘出来,只有美国人搞成了,在长崎和广岛各扔了一颗。搞先进的科学技术不容易。中央在讨论上马还是下马时,也讨论不清楚。最后决定派一个人去调查,我就在这种大背景下受命去进行调查的。其实,我也不懂原子弹是一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山药蛋’。于是就把国家科委副主任刘西尧同志找来,他是学工科的大学生,我们一起去了西部……”
张爱萍将军的思绪随着往事的重新提起,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难忘的创业年代......
&&& 1961年秋天,张爱萍上将奉党中央之命,率同刘西尧和二机部长刘杰以及总参和国防科工委的有关同志,风尘仆仆深入到中国西部的一些工厂、矿山、研究所进行调查,当时中国的核工业已有了一定的基础,核武器的研究已取得了初步成果。许多从国外归来和我们自己培养的核工程专家和技术人员一改昔日的科持和拘谨,纷纷向张爱萍上将立下军令状,只要中央亲自坐镇,保证好一线基地的建设,协调好各方面的关系,保证在1964年拿出原子弹。
这是一个雄心勃勃的宏伟计划,这是一个伟大辉煌的历史工程。美、苏、英、法四国制造原子弹先后用了4至8年时间,而我们的核专家提出仅要3年的时间,足以窥见到中国人的气魄和雄心。中央领导的决心实现来源于坚实的群众基础。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张爱萍和刘西尧向党中央上报了《关于原子能工业建设的基本情况和亟待解决的问题》,报告认为我国的核工业已有了相当的基础,只要中央主要领导亲自负责,亲自领导,各项保障跟上去,1964年制造成核武器和进行核爆炸是可能实现的。
是年晚秋时节,中南海里丹桂飘香,古枫一片火红。中共中央总书记邓小平同志专门召开书记处会议,讨论张爱萍同志上送党申央的考察报告。刘少奇和周总理也出席了会议。小平同志对这项事关中国大国地位的宏伟工程倾注了满腔的热情和心血,他完全同意这个报告。在会上郑重地指出:“不能没有这个东西(原子弹),没有这个东西,人家就会说我们说话不算数!”
中央书记处讨论通过后,在上送毛主席和刘少奇圈阅时,小平同志挥动狼毫,遒劲有力地在文件上写下了这样一段眉批:“如果你们没有时间,请你们只看一下第一页和第二页的上半页就够了!”随后在接见核工业会议代表时,小平同志热情洋溢地鼓励大家说:“中央的大政方针已定,你们放心去干,干好了是你们的,干不好中央书记处负责。”
作为当时处在中央一线工作的党的总书记,小平同志那种一代大政治家的胸襟、气魄和远见卓识,对于在那个艰难困苦的年代,推动中国导弹核武器的发展起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作用。
历史记下了这样一个非凡的年代。
毛泽东主席迅速圈阅了这个重要的报告。并强调指出,要下决心上马搞尖端武器。赫鲁晓夫不给我们尖端技术,极好,如果给了,这个账是很难还的。并风趣地说,要奖给赫鲁晓夫一吨重的奖章。
&4?一个普通士兵倒在了大西北的发射场上,他的遗骸竞与共和国的开国元勋骨灰存放在一起。
静静的中南海,中央最高决策层那气吞八荒的历史雄心和气魄,无疑使处在逆境中的亚洲第一营绝路逢生。
但是在遥远的西部荒漠,中国战略导弹部队的第一代拓荒者们并未真正摆脱困境。恶劣的自然环境和高寒缺氧的气候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官兵们的青春的躯体。意志与寒冷,青春与岁月,肉体与钢铁在这里展开了灵与肉的较量......
赵仓库拖着沉重的步履,跟着绿色的方阵往发射场跑去。这个自幼在滹沱河长大的汉子,颇有些燕赵壮士的遗风。性格豪爽,待人忠厚坦诚,一米八零的个子,高高挺挺的,皮肤黝黑,宽宽的脸颊红得就像冀中平原上的热血激荡的红高粱一样,两只大眼睛显得格外有神。自从走进中国每一个战略导弹营的行列,当上光荣的第一号手起,他就萌生了一种神圣的崇高感。由于他个子大、力气大、饭量大,连里的战士风趣地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赵三大”。今天,是亚洲第一营调防西部后进行的第一次带演习性质的“点火”训练,军委炮兵的一位领导也要来巡视。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赵仓库感到脚上像绑着千斤的沙袋,沉甸甸的,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一片片的金星在眼前飞舞闪现,脸上的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滚落。
太阳的神翼轻灵地行过西北千古如斯的荒原,巨大的绿色导弹已经矗立在祁连山的雪峰之下,犹如一柄刺破苍窍的青锷,凸现出一个负重了太多的历史苦难的伟大民族的高傲的头颅。
导弹第一营营长李d中校站到了指挥位置上,发射连技术连的每一个号手都已经就位,随着指挥员的口令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操作。从北京总部来的首长看着这些进驻大西北不到一年,完全凭着自己的力量培训出来的导弹官兵那准确熟练的动作,平时不轻易动感情的将军
们也不禁露出了舒心的笑靥。炮兵的一位领导同志迈着典型的军人步伐走进了发射场;他一个号位一个号位地检查战士们的操作动作。突然,一个高大的战士跑到他跟前立定;“报告首长,导弹第一号手正在操作,请指示!”将军给他回了一个军礼,端详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头的威风凛凛的士兵,黝黑的脸庞上透射出一束倔强的目光。不禁脱口而出:“好一个黑大个儿呀!”然后,他又偏过头对李中校说:“我说李d,你也会折腾,把够仪仗队标准的小伙子都弄来了,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将军攥着赵仓库的手,亲切地询问:“小伙子,今年多大啦啦?”
 “整20岁,还没有过生日哩!”赵仓库腼腆的神情里透射出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
“怎么样,现在能吃饱饭了吧?”将军想到导弹部队缺粮断炊,让周总理到处化缘的事情。
“首长放心,现在是放开肚子吃,我一顿吃五个馒头一碗粥……”没等赵仓库说完,李d营长把话接过去:“你小子胆子倒不小,竟敢当着首长的面撒谎。”他对将军说:“这小伙子最近训练才三个多月就掉了十几斤肉,原来身体棒得像一辆坦克。从每顿饭五个馒头减了两个,现在下死命令也只能吃一个。经常看他捂着肚子。问他怎么回事,他却说吃多了撑的,真没办法呀!”
“是不是有什么病,让他去北京医院查查?”将军关切地问。
“点火试验一结束,就让医生陪他去。”李d颇有些失职似地回禀上司。
其实,赵仓库多少已经明白自己病得很重了。1961年入伍来到导弹第一营时,正值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本来体力消耗大就吃得多的赵仓库,却把自己那点定量省下来给其他的战灰们吃。随着营养的高度缺乏,他渐渐地感到腹部疼痛。每天吃过晚饭,他就沿着一条寻常小路,往山坳里走去,倚靠在一裸歪脖子树上,用一根干枯的老树枝顶住自己的肝部,减缓腹部的疼痛,时间一久,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流淌下来。不久班里的战士发现了这一个秘密,追踪而去,询问他为什么每天晚饭后都如此,他却以站在山间老树旁练习操作和军姿加以搪塞。
可是每天黎明时分,半个月亮还挂在天上,东方的天边露出了一闪一眨的启明星的微笑,整个山谷撤满了一片片碎银似的月色。赵仓库就拖着病重的身体,踉跄地走上井台挑水,把排里每一个战士的脸盆里都盛满了洗脸水,这事被连里的战士称为赵仓库每天的四大任务之一。
也许是冥冥之中彻悟到属于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赵仓库决计要用自己短暂的生命之旅铸就一个农家子弟最后的人生辉煌。金秋的发射场上,悲壮的落日抚摸着千年共一个太阳的亘古大漠,中国导弹第一营官兵的强劲的脚步踏破千年如斯的寂寞。多少代军人的祈盼,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拼搏,终于迎来了这一个庄严而又神圣的伟大时刻。
点火实验开始了,指挥员在地下掩体里发出了果断而又沉着的操
作口令:“两小时准备!”“一小时准备!”
第一号手神情严肃地仁立在自己的岗位上,随着指挥员的口令,准确精细地起竖着导弹。
当导弹竖到45度时,突然停住了。指挥员大声地询问:“第一号手,怎么回事?”这时赵仓库的身体已极度的虚弱,高大瘦削的身躯斜倚在导弹基座上,夕阳的余辉刺着他的眼帘,他感到眼前血红一片,脊背上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军服。可是他那瘦骨嶙峋的手依然紧紧握住操纵杆。听到指挥员的呼唤,赵仓库又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用坚强而又虚弱的声音竭尽全力地回答:“第一号手在......”
&& “请按口令操作!”话筒里又传出指挥员严肃的声音。
&& “第一号手明白。”
绿色的导弹又缓缓起竖,终于稳稳地屹立在导弹基座上。像一支出鞘的东方神剑,正准备搅动云水,去射域外的天狼。“三分钟准备!”“准备发射!点头!”一股黄色的烈焰从导弹尾翼上喷吐而出,携着一个民族的艰难和沉重,携着一个国家的痛苦和欢欣欲上九重宵。除导弹未起动外,整个发射程序获得了圆满成功。当官兵们为点火成功而欢呼雀跃、流泪拥抱肘,赵仓库却倒在了发射阵地上......
战友们纷纷围了上来,在抬他上救护车时,意外地发现他用手紧捂着的腹部缠了一块硬板子,等解开军上衣一看,大家都惊呆了。赵仓库贴身的胸下紧紧地扎着一根宽宽的牛皮带,皮带下压着一根四寸长的“丁”型铁板顶住了肝部。由于长期摩擦,铁片已经光滑锃亮,补得厚厚的衬衣浸染了一缕缕血痕......
看着这个只剩下生命最后一息的战友,想着他每天吃过晚饭独自一个人在小松树前顶着肝部止痛,想着他拖着病体每天为战友们挑洗脸水,许多战士禁不住痛哭失声,鸣咽着说:“仓库,你为什么要瞒着大伙,为什么,为……什……么呀?”
赵仓库竭尽最后一点力气,微笑着对战灰们说:“别哭,点火成功了,大伙该高……兴……嘛……”
因为是肝癌晚期,这个年轻战士的生命之火已燃到了最后的时刻......
消息传到了中南海,一个普通火箭兵的生命引起了共和国总理的牵肠挂肚。总理指示身边的工作人员:告诉解放军总医院,要尽最大的努力挽救这个战士的生命。
但是,总理温暖的大手也未能牵住这颗刚刚燃烧了一瞬就泯灭了的闪耀的流星。可他却因此获得了一个普通士兵身后永远无法企及的荣耀,与共和国的开国元勋、封疆大吏的骨骸共存于八宝山革命公墓。
&&& 30年后一个冷雨满清的清明时节。为了拍摄一部反映这支年轻的战略导弹部队创业历史的电视片,笔者步履沉重她走进了八宝山这座人生的最后一个驿站,寻找这个年轻士兵生命的最后归宿。松柏翠绿之中掩映着一个士兵的汉白玉的小屋,一只雕花的盒子把一个年轻
生命的幸福、痛苦、甜蜜、苦涩永远装了进去。虽然生命之魂早已被岁月的烟雨浇淋褪色,但那一双犀利纯净的眸子还溢漫着一种幸福抑或是酸楚的回忆,似乎在追忆自己牛背上的童年,又仿佛在思索导弹发射场上的最后一个动作,还是在遥望黄土地上那白发苍苍的老母......
5.在这片古老的东方土地上,我们制造出了“争气弹”,长出了一个民族的尊严。
血的奠基,驱动着中国战略核武器的秘密历程。
公元1964年9月,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已进入了读秒阶段。
是年春天,在自力更生的旗帜下重新聚集的中国核工程专家和技术人员,相继生产出了第一批合格的浓缩铀和第一套核部件,东方大地上的第一颗原子弹已开始露出了神秘的端倪,为此毛译东主席曾大加赞赏。6月6日,由李觉将军组织,在青海戈壁滩上进行了最后一次全弹爆轰试验,除了核材料之外,全部采用核爆炸所用的实物,试验获得了圆满成功。在现场观看试验的张爱萍上将、二机部副部长刘西尧和中国原子弹的第一代先驱朱光亚、王淦昌、彭桓武、郭永怀、邓稼先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它昭示着经过四年含耻饮恨、卧薪尝胆的拼搏,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的制造己落下惟幕。为了记住1959年6月苏共中央来信拒绝向中国提供原子弹教学模型和资料的这个“国耻之日”,中国核导弹专家们将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和导弹命名为“596”,以便让子子孙孙永远记住那一个黑色的忌日。
与此相配套,广袤无垠的罗布泊深处的孔雀河畔,中国第一个核试验场己构筑完毕。托举被誉为比1000个大阳还亮的原子弹,高102.4米,重180吨的巨型铁塔已高高地耸立在大漠腹地。1000多只动物和军用、民用效应试验项目已都先后运抵核爆炸场。万事俱备,就欠党中央一声令下和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
9月16日、17日两天。北京中南海西花厅。
枝叶茂密的海棠树掩映着这座古老的皇家庭院,一枝枝一串串熟透了的秋海棠,亲昵地伸向了主人居住的红窗之下,一阵阵清馨的秋风挟着海棠的芳菲袭来,预示着一个金色的收获季节的降临。周恩来总理召集中央专门委员会第九次会议研究部署首次核试验情况。贺龙、
李富春、李先念、陆定一、薄一波、罗瑞卿、张爱萍等相继下车信步走进这座海棠树下的小会议室。相互寒喧后,立即就切入正题,听取了张爱萍、刘西尧关于《首次核实验的准备情况和正式试验的工作安排》的汇报后,总理放下了手中的材料,环顾了一下这些熟悉的老部下,挥着那只并不太灵便的手和蔼地说:“今天就专门研究核试验的有关问题,爱萍和西尧谈过了,请大家发表意见……”
被西方戏称为毛主席的影子的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嗖地站了起来,这位身兼书记处书记、公安部长、总参谋长等军政要职于一身,不离毛译东左右的大将正处于人生的颠峰岁月。尽管当时林彪元帅身为军委第一副主席兼国防部长,主持军委的日常工作,可是这位战争年代伤了神经终日见不得阳光的中国常胜将军,似乎兴趣已不在精兵习武上,而把这一切毫不犹豫地托付给罗总长,而自己却一心揣摩毛泽东的心思,不断地回眸中国权坛最高处那双深邃、犀利、多疑、炽热的眼睛,像变魔术戏法地擎起了一面活学活用,个人崇拜的政治经幡。西方军事评论家纷纷为林彪这个一代军事家蜕变为政治元帅大惑不解。在这种背景下,罗大将不得不全盘地抓起了军事训练,这也就促成了他成为中国发展导弹核武器的最坚定最积极的支持者。他带着十分的敬重建议总理:“10月份是否试验,请总理考虑一下!”
总理凝视着罗总长:“气候不合适,可能今年不会试,准备明年的方案,提到主席处。”
建国后一直分管体育工作的贺龙元帅,自从彭老总庐山下台后,他的人生角色开始转换,地位步步擢升,成为名字排在林彪后边主管军队工作的副主席,林彪身体不好,他自然站在了前台唱戏,他从国家安全的角度提出:“要把响了之后,美、苏炸我们的因素考虑进去。”
“这个问题,我已和陈老总交换过看法,并让乔冠华认真论证一下国际上的反应程度和方式。”总理胸有成竹地对大家说,“试验问题一是现在就搞,即使遭到损失也在所不惜,赫鲁晓夫说我们搞不出来,但我们搞出来了。可能引起帝国主义重视,炸我们,也向全世界说明打破两家垄断。另外一方面也向世界说明我国的国际地位。今明年差别不大,只是时机问题。今年要搞9月下旬要下决心。”
罗瑞卿从包里抽出一份材料,不无忧虑地说:“公安部最近从美国《商业周刊》获悉,美国人讲北边那个国家计划破坏中国的核工业。”
“要把防空布置好。找刘亚楼同志亲自谈,空军师要进去。”总理偏头对贺龙说。
罗瑞卿接过话头:“响了以后会引起一阵骚动。首当其冲是日本人。美苏要炸我们,他也要承担后果。杜勒斯有些方面是值得学习的,响一下也好,也搞个边缘政策。”
贺龙最后建议总理:“炸的时间要提几个方案。”
总理点了点头:“要在10月试,需在9月25日定。我再搜集一些资料研究一下,呈请中央决定。”
几天后,午后的秋阳泻在丰译园碎石铺成的曲径上,一树树丹桂飘溢着浓郁的芳馨。总理来到丰泽园毛泽东的书房,见到田家英正在整理书籍,便问:“家英同志,主席午睡起来了吗?”
毛泽东高大的身影循着声音走了出来:“是恩来吗?”只见他手捧着一本线装本《汉赋》从里间的寝室里走过来。“我最近又读了一遍枚乘
的《七发》其批判精神,真可谓是投枪匕首,鞭辟入里呀!”
周恩来接过主席的话题,也谈起了汉赋文章:“骚体文太拘泥于辞章形式,上品文章不多,像贾谊、杨雄、枚乘称得上当时的文章大家啦。说起来枚乘还是我的淮阴老乡呢。”
“自古文章出江南嘛!”-
“不!不!还是唯楚有才……”
哈……哈……哈.....
毛泽东放射的思绪又从悠远的历史氛围里转回到现实中来:“恩来呀,现在国际形势如何?”
“肯尼迪遇刺身亡后,约翰逊要染指东南亚,不断向西贡增兵,印支三国不久可能成为新的国际热点。北边据东欧的同志讲赫鲁晓夫地位不稳,克里姆林官大有易主之势。”
“好嘛,国际形势对我们有利。”
“主席,现在有一个棘手的事情,就是我们的原子弹是今年10月响,还是明年再说,请你最后敲定。”
“当然是今年响好喽,一个可以促赫氏倒台,他不是断言我们搞不出来嘛,我们中国人自己造出了争气弹。再一个美国出兵印支,矛头是对着我中国来的。我们的原子弹一响,对他们也是一种震慑嘛。”
“好,我们就按主席的指示去布置……”
总理起身告辞,目送着周恩来的身影渐渐远去,毛泽东的眼帘透出的是一种信任和期冀。他们这种政治家的友情是经历了漫长岁月的考验而铸成的。
回到西花厅,总理立即召集贺龙、陈毅、张爱萍、刘杰、刘西尧等开会。他坚定而又自信地对大家说:“我向主席和少奇汇报过了,他们同意第一方案。主席有更大的战略想法,专门交待,‘原子弹是吓人的,不一定用,既然是吓人的就早响’。你们的任务是重了,不是轻了。”他转向张爱萍和刘西尧,“你们要实行封锁,知道的人不要大多,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我们决定这个事也只有中央常委、军委两位副主席和彭真同志。你们这个时期不要写信了,除公事之外,也不要因私事打电话。”他专门提醒陈毅:“陈老总,以后不再安排他们两人的外事活动。从现在起,什么消息也不要漏出去。”
陈毅点头说:“坚决照总理的要求办!”
接着,总理就核爆前原子弹的运输、防空安全、外交斗争作了部署。他特别交待贺龙元帅,让兰州军区防化部队进驻敦煌,协助当地政府组织居民核爆炸后留在屋里。
散会离开前,总理又把核爆炸指挥部办公室主任李旭阁上校叫到跟前,再三叮嘱:“回去后,马上规定好联络的暗语和密码报我。”
国庆节前夕,核试场总指挥张爱萍上将一行飞抵马兰基地。
&&& 10月3日,首次核实验用的原子弹以分装状态运抵现场。
&&& 10月10日,张爱萍总指挥派核爆办公室主任李旭阁上校携带核爆炸前的准备情况和起爆零时、防空、安全疏散、核爆不成功的处置方案等绝密文件乘专机飞回北京,直接送中南海周总理办公室。文件经周总理审阅后,以特急件送主席圈阅。
主席和总理一致同意10月16日零点为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零时时间。恰巧避开了阿富汗国王10月19日来中国访问之时。
然而上苍仿佛有意要在中国人获得一次历史性的辉煌之前再磨难一回。西部沙漠上那变幻莫测的天气,使一批著名的气象专家的预报丢尽了面子。10月14日下午4时,总指挥与气象专家们会商天气,绝大多数专家认为15日是一个云开日出的好天气,唯有实验基地普通的气象预报员朱品德认为14日晚上必有大风,风速可达每秒14一16米,但位卑言轻,一个小小气象预报员的意见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傍晚时分,在一片血色苍茫之中,原子弹于19时20分上塔,晚上果然被朱品德的预报言中,狂风骤起,黄沙滚滚,风速每秒超过18米,刮得天昏地暗,尘土蔽日,沙石飞舞。好在有过第一次试验遇大风的经验,避免了一场虚惊。下午两点半,气象预报风速减小。16日是一个晴天,于是请示北京将核爆炸零时定在16日15时。
&&& 16日凌晨3点,张爱萍上将在大漠上召开完最后一次前指会议。当确定16日是一个云蒸霞蔚的好天气时,这位为中国的核导弹事业呕心沥血的将军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上午8点,两位工程师登塔完成了原子弹装配的最后一道程序,插接引爆雷管。然后张爱萍上将对身边的总参作战参谋李旭阁上校说:“马上接北京,用密语报告总理,邱小姐在梳妆台,8点梳辫子。”随即他又前往主控站,检查了电源接通情况,并驱车前往方庄,为防化部队向出发地域开进送行。14时30分,才返回到离爆心的60公里远的观察所。
此时,亘古蛮荒的罗布泊万赖俱寂,高擎中国原子弹的铁塔耸入天宫,苍茫的大漠沉浸在前所未有过的大仗前一般的静悄悄之中。所有的参试人员都已经撤离到安全地带,心提到嗓子眼上等候着那个最神圣最辉煌时刻的来临,只有几缕漠风轻轻地吹拂着飞机、坦克、大炮等效应阵地。
重要的绝密电话线路已接通了北京中南海的红机子。张爱萍上将手握话筒:“总理吗?我是张爱萍,所有试验前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电源已接通,是否起爆,请你指示!”
电话听筒里从遥远的北京传来了总理那坚定有力的声音:“中央决定将核爆炸的零时定在今天15时,祝同志们成功!”
& &&&张爱萍上将果断地下达最后半小时准备的指令。
“10分钟准备!”
“3分钟准备!”
&&& 14时59分,指挥中心主控站的一个操作员开启了主导传送开关。起爆进入了最后的倒记时:“10,9,8,7,6……3……2……l…起爆!”
古老的荒原上迸射出一道刺眼的强光,遥远的天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雄壮的蘑菇云团拔地而起,奶白色的云雾四处溢散,气势磅礴的红色大潮急剧扩张,如烈日裂空,如火山喷射,直上九天,形成了一座高耸的峰峦。
东方女神在华夏大地上降临了;
东方的震颤在地球之颠开始了。
张爱萍上将仁立在山坡上眺望着冉冉升起的蘑菇云团,身经百战的将军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泓泪水溢出了眼帘。这时精明强干的李旭阁上校已接通了总理办公室的专线电话,递到张爱萍上将手里,将军眼里噙着泪花,向总理报告:“总理,我们成功了,我们的原子弹爆炸成功啦!”
与周总理同在西花厅等候的聂荣臻元帅、二机部长刘杰同样兴奋不已,但是总理毕竟是总理,他颇具主帅风度地在电话里对张爱萍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真的核爆炸?!”
张爱萍捂住电话听筒,回头询问站在一旁的著名核物理学家王淦昌,这位留美博士从容自信地点了点头,表示是真的核爆炸。当听到张爱萍再次肯定的回答后,总理高兴地说:“好呀,我代表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向参加原子弹研制和核试验的全体人员表示热烈的祝贺。我马上将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报告主席……”
随后飞机采样和其他测试数据的结果也证明中国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取得了圆满成功。
6.东方的震颤惊动了世界。美国总统约翰逊取消了周末休假。赫氏在中国原子弹的礼炮声中告别了克里姆林宫。
杨振宁博士得知是中国人自己搞的后,哭着喊道:“中国人……中国人……”泪流满面地跑进实验室的洗漱间。
一架美国U―2型无人驾驶高空侦察机从菲律宾克拉克空军基地起飞,沿着太平洋海面,穿越茫茫的东南亚热带雨林,从偏僻高寒的世界屋脊向中国的大西北飞去。
年代末期开始,不断有美国的U―2高空侦察机侵犯中国的东南沿海,甚至飞抵天津的海河上空,在杨村地域被我防空部队击落,使美国牛仔大吃一惊,这是堪称当时世界上的高科技产品,居然被年轻的中国防空部队打了下来。外国驻华记者惊奇地询问元帅外交家陈毅:“你们中国人到底用什么秘密武器打下了U―2飞机?”陈毅元帅风趣地说:“我们是用竹竿刷下来的。”
然而,这次美国U―2飞机是奉五角大楼之命,沿一条当年美国人既熟悉又谈虎色变的青藏“驼峰”航线,秘密利用中国人的雷达盲区,进入人迹罕至的西部大荒漠上空,进行尘埃取样。尽管此行命运多舛,但是美国人还是想孤注一掷,因为华盛顿还在等候着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最后的结果。
美国马里兰州卡托克丁森林公园。秋日里的阳光从林间泻了下来,一片片丹枫随着清凉的秋风在半空中飘落,黛色的山峦倒影在烟波浩森的湖水里,一派梦幻般的世界。美国第36届总统约翰逊携带妻子和儿女,从白宫飞抵戴维营,避开滚滚尘嚣的骚扰,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当约翰逊正沉醉在大自然的宁静之中时,一架从空中飞来的直升飞机降落在戴维营的绿草坪上,飞机仓门打开,走出了国务卿迪安?腊斯克、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和中央情报局长麦康。白宫的三位重要内阁大员一齐来戴维营,约翰逊预感到一定是地球的某一个重要部位发生了重大事件,否则他们是不会惊动他的雷打不动的戴维营周末的,果然一见面,国务卿迪安就说:“总统先生,非常抱歉,我们不得不报告你,红色中国今天爆炸了一颗原子弹。”
约翰逊把头转向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和中央情报局头目麦康:“情报可靠吗?”
麦克纳马拉摊了摊手,无可奈何地说:“五角大楼和中央情报局同时收到了情报,千真万确!”
“哦!上帝。”约翰逊刚才还轻松洒脱的心境一下子烟消云散。他声音颤抖地说:“今天对自由世界来说,其是一个不幸的日子。”
“美利坚的各大报纸都刊登了红色中国的消息。国内一片恐慌。我想总统最好立即发表一个声明,告诉美国人民,美国是强大的,完全有能力保卫自己。”国务卿腊斯克提醒总统。
“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们立即返回华盛顿。”约翰逊转身吩咐他的大管家打道回府,嘴里自言自语地骂出了一勺:“这些该死的东方人!”
当晚,美国总统出现在晚间电视节目上,尽管约翰逊极力想表现一点大国之君的从容镇静,但是他那张德克萨斯州人的脸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忧郁和沉重。他声音低沉地对美国民众说:“我现在告诉美利坚合众国全体公民一件不必大惊小怪的事情,根据我们自己的侦察系统侦察,证明在东部夏令时间上午3时左右,在中国西部进行了一次低爆炸力的试验。……不应该过高估计这次爆炸的军事意义。”
回到白宫椭圆形的总统办公室,约翰逊的心情一点也振奋不起来,总统新闻秘书里迪送来了当天的《华盛顿邮报》和《纽约时报》,信手翻来,路透社和美联社的消息跃然纸上:
路透社北京16日电:中国今天在格林威治时间7点爆炸了一颗原子弹,从而闯入了世界核俱乐都。这项宣布中国已成为爆炸了自己的原子弹的第5个国家的声明,是在莫斯科宣布赫鲁晓夫辞职以后24小时之内发表的。今晚,我们看到兴高采烈的中国人民拿着声明在大街上奔跑。
美联社华盛顿16日电:美国官员们在知道北京宣布爆炸了一颗原子弹时,有一点显然是没有预见到的,那就是,中国共产党进入核国家行列一事,竟然会因为发生在赫鲁晓夫倒台的同时,而增加了影响。就像美国一位官方人士所说的:赫鲁晓夫下台了,中国炸弹上台了,毛译东一帆风顺。
约翰逊气呼呼地把报纸扔到地下,悻悻走回白宫玫瑰园总统卧室。那天晚上,他服下了好几片安定也没有睡好觉。
几天后,美国飞机高空取样收集到的放射性微生送回了美国本土,五角大楼立即送交美国原子能委员会,请核专家化验,发现中国人使用的是铀235裂变材料,而不是坏239制成的原子弹时,这些具有民族优越感的科学家不得不惊呼中国制造核武器技术之高出乎预料。
这一出乎预料的结果在美国各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把原子能委员会的最后分析结果送到了总统办公桌上。约翰逊看了后先是沉默,然后拍案而起,对国防部长说:“美国不能再沉默,我认为应该把第7舰队调往南中国海,向中国人表明美国的态度。”
“总统先生,您是想证明美国强大呢,还是说明美国害怕?”
“当然是证明强大。”
“可是这一点毛泽东非常清楚,他曾说美国虽然厉害,但是纸老虎。”
“不管毛怎么说,我们不能在红色中国面前示弱。”
科学是不分国界的。尽管美国的政界尽量缩小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所造成的影响,但是参加过美国“曼哈顿”工程的核物理学家却纷纷撰文或发表讲话,对中国的原子弹爆炸给予了公允的评价。
路透社华盛顿22日电:官员们今天说,看来中国的核武器技术比最先估计的要先进。美国原子能委员会昨天晚上发表的声明着重说明了他们的结论。这项声明说,有迹象表明中国人的炸弹是一个采用铀235的裂变装置。这就改变了早先的一个估计,这种估计认为这个炸
弹使用了钚,而钚只需要一个核反应堆来生产。
美联社华盛顿22日电:记者请华盛顿卡内基学院的核科学家菲利浦?埃伯尔森谈谈这一宣布有什么重要意义。埃伯尔森说,采用分离困难的铀235而不是采用钚,这本身就是一个成就。他说:“根据这个宣布,我们对于共产党中国人必须看得更认真得多。”他说:“不论他们采取的是什么方法,反正不是一个落后的民族在洗澡盆里完成的……他们的技术比我们以前设想的要先进。”
美联社华盛顿23日电:核科学家拉尔?莱普认为,从采用铀235制造第一个装置这一点来说,中国人就核工业初期而言超过了俄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因为这三国最初是采用钚,然后才来用铀235。就是在设计方面也超过了美国在广岛扔的那颗原子弹……
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一心沉浸在实验室里的著名的华裔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杨振宁教授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天,他的美国导师和同事突然手持鲜花涌进了实验室,刚一见面就把鲜花递到了他的怀中:“杨,祝贺你和你的国家!”
杨振宁博士有些摸不着头脑:“祝贺我什么啊?”
美国同事大为惊诧:“哦!密斯特杨,你还不知道呀?”一个美国人将《华盛顿邮报》递给他,头版通栏标题醒目地写道:“红色中国成功地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
杨振宁教授的热血一下子往头上涌,他激动地上前一把攥住美国同事的手,嘴唇颤抖着问道:“这是真的?”
美国同行们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种幸福抑或是酸楚的泪水顿时溢出了杨振宁博士的眼眶,哗哗地往脸颊上滚落,这位经历了许许多多荣耀场面很少落泪的华裔科学家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喉咙哽咽着泪流满面,他把美国同事一一拥抱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连说:“谢谢!谢谢!”然后,撇下前来祝贺的同事,哭着大声喊道:“中国人……中国人……”便冲进了洗漱问,让欢乐而苦涩的泪水尽情地流个够……
这是压抑了很久很久的屈辱之声!
这是积郁了很久很久的民族泪水!
处在当时中美两国政治历史樊篱隔绝中的杨振宁博士自然想不到,他少年时代最好的朋友、中学大学时的同学邓稼先教授此时就在茫茫罗布泊核试验场的专家群落里。
历史老人总是在跟人类开玩笑。当时处于高度封闭状况下的核试验场的官兵和专家们,并不知道中国罗布泊荒原上的第一声巨响,竟然成为赫鲁晓夫默默告别克里姆林官的一声祝贺的礼炮。在中国核爆炸前十儿个小时,前苏共总书记尼基搭?谢?赫鲁晓夫在与勃列日涅夫集团的较量中失势,被逐出了克里姆林宫,居住到了离莫斯科西面20英里的彼得罗沃――达利涅耶村有围墙的国家别墅里,过着强制性的退休生活。10月16日,当赫氏在总书记办公室收拾文件和个人物品时,他的秘书悄悄告诉他塔斯社刚刚收到的消息,中国的原子弹爆炸成功了。赫鲁晓夫嘴角痉挛了一下,竟然没有说出话来。他觉得冥冥之中上帝捉弄了他。在他最不幸的时候又给他传来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不啻在他伤痕累累的政治创口上又抹了一把盐……
命运戏弄了他。
&&& 4年前,赫鲁晓夫曾微笑着对世界说:离开苏联的帮助,中国的原子弹响不了;毛泽东也嘲笑着说:中国的原子弹响了要奖赫鲁晓夫一吨重的奖章。
谁笑到了最后谁笑得最好,笑得最好的不是哥萨克的后裔他赫鲁晓夫;而是龙的传人东方第一伟人毛泽东。
那天晚上,在用篱笆墙围着的那幢门可罗雀的孤独小院里,尼基塔?赫鲁晓夫面对着一个又一个的伏特加酒的空瓶子,喝了个酩酊大醉他很久没有这么醉过了。
――选自《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丛书?报告文学(下)》,华文出版社,1998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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