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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酷内甜拽哥rapper×外甜内酸软妹医生

情书换情歌的爱情 

但是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眼睛里是蔚蓝色的波,海的温度是什么,会不会有席卷而来的星星浪花,还是那是以他的名字为题的梦境。

严浩翔穿着一身西装,亮白色的光撒在温柔的眉眼间,嘴角是带着弧度的。

我双手捧着绚烂的鲜花,缓缓走向他,热吻整个世...

外酷内甜拽哥rapper×外甜内酸软妹医生

情书换情歌的爱情 

但是站在我面前的男人眼睛里是蔚蓝色的波,海的温度是什么,会不会有席卷而来的星星浪花,还是那是以他的名字为题的梦境。

严浩翔穿着一身西装,亮白色的光撒在温柔的眉眼间,嘴角是带着弧度的。

我双手捧着绚烂的鲜花,缓缓走向他,热吻整个世界,指尖冰凉质感的戒指慢慢升温。

严浩翔环抱我的腰肢,宠溺地注视着我。

眼泪是不自觉掉下来的,伴随着温热的体温,就像高三毕业时他给我的那个拥抱。然后下一秒脑海里是一张张粉红色的信纸,落款总是空白,压抑着我整个青春和所有少女情丝。

阿严,猜猜我有多爱你。

中考算是稳定发挥,考到了本市最好高中的尖子班,初升高那个暑假,我没有属于自己的毕业旅行,选择了参加暑期衔接班,为了提高听课的效率,还选择了没有同桌的位置。

黑板上数学老师画着一个又一个三角函数,我用直尺在笔记本上画着图案,速度太快肩膀一不小心把放在一边的橡皮擦撞到了地上,弯下身子的时候及肩的短发滑倒了脸前。

短发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伸手去够不远处的橡皮擦,听到一阵干脆利落的脚步声,不知道为什么前面几个女生声音有点激动。

最讨厌的就是激动就激动吧,为什么要把我好不容易差一点点就可以够到的橡皮踢到更远的地方,我皱了皱眉,因为血液循环而红的脸看起来有点像个红苹果。

不自觉地嘟着嘴直起身想着还是下课去捡吧,直起身的瞬间对上面前穿着黑色工装男孩子的含情眼,心尖不自觉一颤。

那是我和严浩翔的第一次见面。

讲台上老师指着我身边的位置:“坐啊,为什么不坐?”他带着白色口罩,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黑色的耳机,瞟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整个人心情不太好,头发炸起来一撮,看上去像是刚起床就被爸妈赶出来的样子。

男孩子带着一身戾气,浑身上下写着“我不好惹”四个字,我有点慌张,仔细回忆着前段时间在网上看的《108万个逃生小技巧》,心想着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白口罩有点不满地踢了踢桌腿,声音有点响,我吞了口口水,慌张得不敢去看他,装作什么也没注意到似的看着讲台上老师不算工整的粉笔字。

身边的男孩子现在开始发出不满地“啧啧”声了,我破天荒地没有置之不理,反常地小心翼翼瞟了他一眼。

白口罩侧脸好看得不行,一看就是那种纵横情场多年的多情种,但他整个人散发着“别靠近我”的气场,我敢保证,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上课走神,没想到无法集中注意力会这么难熬,每一秒都过得如此之缓慢。

下课铃终于响了,前面的女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我身边的白口罩。我眨了眨眼睛站起来,走到旁边看了看刘耀文椅子底下的白色橡皮。

我准备伸手去够,却被他修长的双腿挡住了方向,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缠着白口罩要微信的那个女生和一脸“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的白口罩,人都差不多走光了。

我叹了口气,用手拍了拍已经睡死了的刘耀文:“文哥,帮我捡一下你……”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口罩突然蹲在地上,长手迅速地一伸然后站起身来朝我扔过来一块白色的物件。

我被吓得一抖,颤颤巍巍地接到了他扔给我的橡皮,同时对上了一脸懵的刘耀文:“你干什么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略过他看着白口罩好看的背影,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快。

我身边的拽哥不多,就刘耀文一个,所以在我遇见严浩翔之前,我以为所有的拽哥都和刘耀文一样没有起床气,所以那天我敢在他睡觉的时候把刘耀文喊醒。

直到那天严浩翔咬紧牙关,看着不小心碰到他胳膊而把他弄醒的我。

我记得那天他吞了口口水,皱着眉头很不爽地看着我,然后眼神瞟向地面,呼吸声有点重,再抬起头扯了扯嘴角看着被吓得不轻的我:“没事。”

自从他来到我们补课班以后,睡觉的人从刘耀文一个变成了他们两个。

男孩子翻了翻数学资料,封面写着潇洒的严浩翔三个字,然后更潇洒地把它移开,头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他头发软趴趴地搭在手臂上,额头白得发光,只不过黑眼圈有点重,看起来像是熬了个通宵。

讲台上数学老师还在叽里呱啦地讲着枯燥难懂的知识,他好像很偏爱严浩翔和刘耀文,从来不会点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我也没什么空去管这些,尽管只是上衔接班,学习压力都大得有点压抑,我可不想被别人弯道超车,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只不过会被换个姿势睡觉的严浩翔不小心碰到手臂,然后脸很不自然地红一块,自从上次的生死逃亡之后,我给我自己定了一条准则——

绝不能和严浩翔有肌肤接触。

也绝不能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醒他,否则他会给你十万个眼神刀子,比如上次入地狱的我好像被他刀一千万遍了。

严浩翔的确不好接触,就连第一次见他热情的不行的那个女生现在都不敢缠着他,更别说我这种胆小鬼了。

除了上次的意外,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没想到我和他的第一次正常交流居然是他开口,男孩子今天没有带口罩,阳光肆意浪漫地撒在他的眼睛里,双眼皮是少见的欧式:“你几岁啊?”

我愣了愣,身子不自觉一抖,平复我的心情不敢看他:“十五。”

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义在于什么,参加暑期衔接班的不应该都差不多十五六岁吗,结果听到男孩子嘴里嘀咕着:“这么小一个看起来像初一,害得我第一次差点以为走错班了。”

我当然知道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们这是小升初衔接班是吗?还有,我也不算矮好不好,穿鞋可能离一米六可能差不了多远,你长得高了不起啊?

我嘟着嘴,有点生气地转头,不可忽视的是他伸到椅子外的长腿,然后心服口服地回头。

是的,他确实拥有可以羞辱我的资格。

暑期班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严浩翔了,这三个字也随着更多的网课学习慢慢从我的脑海移出,我要把所有和学习没有关的事情移开我的世界。

我要做个成绩很好的乖小孩,这样爸爸妈妈才会喜欢我。

高一开学第一天,我姐送我去学校,嘱咐我要多花一些时间去好好学习,其实只是我没有告诉她,我几乎把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

最后她还嘱托我一定不要谈恋爱,我们这个年纪的男高中生都不成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后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和刘耀文在一起。

我敷衍似的点了点头,昨天晚上为了开学考复习了一晚上,现在还有点困。

和她告别之后走路都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不知道往哪里走,然后不小心把我拿在手里的饭卡扔了出去,很不巧的是——

不偏不倚打在了一个戴着白色口罩的男生头上。

我没戴眼镜,但凭着那一片片的色块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熟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没戴眼镜导致胆子有点大,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对不起同学,你可能挡到我饭卡飞翔的道路了。”

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飘扬的五星红旗,飞翔在社会主义的道路上,脑海里回响着“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我正准备给他背诵一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结果对上了那双模糊却又熟悉的桃花眼,很不爽地把他的白口罩取下来。

这下我完完全全看清楚他是谁了,然后马上脑袋空空低头飞奔。完蛋完蛋,昨天晚上复习的数学全忘了,今天还怎么考试啊。

等我收拾完行李走到班里的时候,除了看到正在睡觉的刘耀文还看到了坐在他后面一个位置的严浩翔。

男孩子的头好像还有个红印,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位置,空着的只有严浩翔身边的位置和最美的垃圾一角睡觉宝座。

因为垃圾一角的环境太过于恶劣,所以我选择忽视严浩翔不太好的表情而选择了这个垃圾一角。

我丝毫没有注意到严浩翔的表情更加不好了。

因为坐最后一排我的眼睛看不怎么清,就算戴着眼镜也要虚着眼睛聚焦然后对上了严浩翔没有波动的眼神。

完蛋了完蛋了,他肯定在生我的气。

第一节课下了以后他朝我径直走过来,然后板着张脸把我的书包从位置上拿起来扔到他旁边的位置,很不开心地把自己的书包放到我的桌子上。

“我要睡觉,想坐最后一排。”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怕兮兮地吞了口口水,他额头上的红印好像还没完全消完,看上去好像还有变青的趋势,头发还是像印象中那样没有章法。

我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留下一句:“对不起,谢谢你。”

可是他好像没有睡觉,认真听着讲,阳光明媚打在他的脸上,化成最柔软的水,印在眼睛里却又是热火。

我摸着我抽屉盒里的粉红信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给严浩翔写情书,每次看到他精准命中三分的身影心都会不自觉一颤,转过头和旁边同学装作毫不在意地谈话,眼神却又忍不住往他那边飘过去。

然后在夜晚想象着他的身影又洋洋洒洒地写个小作文,甜得发腻,又酸得牙疼。

少女的情丝总是被一大篇一大篇的数学作业代替,我不能为了严浩翔而耽误我的学习,每天只有在夜晚入睡前的几分钟才能奢侈地思念他。

严浩翔好像很多人追,时不时一封粉红色的情书都会给我一种错觉,然后叹一口气,感叹我可真是个胆小鬼,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的情书送给他啊。

“我觉得严浩翔对你不一般。”

坐前桌的女生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看着我,戳了戳我握着笔的手:“你不觉得吗,他都不和其她女生说话。”

我没有回答,心跳却快得吓人,严浩翔和我关系好吗?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不知道暗恋居然是这种滋味,好像每天都在乱想,每天都在猜测,不经意地听到他的名字都会愣半天。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揉我的头,带着刚运动完的少年气朝我笑,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不经常笑,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像座冰山。

严浩翔喜欢说唱,穿着工装站在舞台上听着尖叫声,他说他喜欢这种被光照耀的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只看着他。

我朝他点头,然后把藏在身后的小纸条握紧,看着女生围着他要微信,他都抱歉摇头拒绝。

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往他的抽屉里塞情书最后都被迫放弃,然后塞进我的衣服口袋里,向我自己保证下次,一定是下次。

高一下期分科,我知道严浩翔会选物化生,但是我生物成绩实在算不上好,扛不住学习的压力,我也无法做到为了他放弃我的学习。

高一下期期末考试考完之后他笑着对我说:“以后我们就不是一个班的啦,不如加个微信吧。”

我愣了几秒钟,然后笑着说好,和他相处这几个月,我也算是知道了他其实不是什么拽天拽地的小少爷,他是一个有礼貌的小朋友,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发光的严浩翔。

手里捏着那封沾满汗水的粉色信封,却好像怎么也递不出去。

分班之后我们之间的联系减少了很多,即使是走在路上碰到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再去投入一天的学习。

但我和刘耀文是一个班,我没想到他居然会选政治,他好像和严浩翔关系还挺不错,时不时就约着一起打篮球。

我不敢去看,只能压住自己满心的热爱,把这些都写进我给他的情书,边写边想——

他会不会和别的女孩子说话?

他会不会揉别的女生的头?

他会不会对别的女生笑?

学校领导处分着一对又一对情侣,广播里播了一次又一次关于早恋的危害,我真是个胆小鬼,什么都不敢说。

高二上期我听别人说:“你们知道严浩翔和级花谈恋爱了吗?”

我的橡皮不小心掉到地上,就像第一次和他见面那样。那个女生我见过,拥有一米七的高挑身材,长发红唇,和他走在一起配得不行。

拽哥和御姐谁不喜欢啊?

我看了看镜子里短发齐肩的自己,看上去矮矮的,一点也不好看,我该怎么才能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啊,我最喜欢的阿严。

从那之后,我开始更努力地学习,每天晚上会腾出宝贵的一分钟去思恋他,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

高三之后我们的联系更少,他谈了恋爱再也不会和别的女生关系好了,我早就知道他是男德标兵,朋友圈是他和女孩子的合照,然后还有一封粉红色的情书,配文——

眼泪就是在现在决堤的,滴落在我的试卷上,间接滴落在我粉红色的情书上。

在小学就听他们说高三有多累,现在才知道就是一把有一把掉下来的头发,越来越深的黑眼圈,越来越沉重的心脏。

严浩翔还是那么好看耀眼,听说他给他女朋友写了一首说唱,不知道好听不好听。

时间就从一张又一张的试卷流过,刘耀文和我姐姐好像再谈恋爱,每天刘耀文都缠着我,你姐姐喜欢什么啊,怎么才能让你姐姐更喜欢我啊?

我每次都有点不耐烦,短发贴着脸颊,但还是给他讲了一大堆,然后想着严浩翔会不会也会这样去喜欢她。

女孩子总是喜欢讨论些有的没的,比如说厕所隔间,猝不及防听到我的名字:“你们不觉得她很假吗,一副看起来软绵绵笑嘻嘻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被人骂的滋味不好受,可是我现在只想要好好学习,我一定要做一个乖小孩,手机里是妈妈发来的近几年最好的那几所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和转过来了几千块钱。

好像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高考来得很快,去得也快,却在最后的几秒钟发现答题卡填错位了,然后就是铃声里冰冷的女声,我手心不自觉出汗,有一股什么想要从我的身体里钻出来。

我一个人待在曾经和严浩翔补课旁边的小公园,蹲在墙角数着地上的蚂蚁,顺着一条条的线,然后慢慢前进。

我三年的高中生活在我脑袋里边回荡,人群纷纷杂杂,女孩子讨论小说电视剧的声音从记忆里穿出来。她们都是成群结队的,连上厕所都是一起,圣诞节的贺卡收满了一口袋,可是我从来没有份,其实我理解。因为我无趣死板,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她们不知道的是我有很多次想加入,却因为她们尴尬的表情淡淡地离场。

“尖子班的孩子怎么还想拥有假期?”

“成绩好才是硬道理,谁管你这么多。”

“下次必须考前二十。”

我好讨厌啊,我讨厌学习,我讨厌一张又一张做不完的卷子,我讨厌半夜一点半的惨白的台灯颜色。

我喜欢睡懒觉,我喜欢自由,我喜欢体育课在操场奔跑,我喜欢玩,我喜欢看小说,我喜欢看电视剧……

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没有瑕疵的脸,脸上总是没有表情,却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他会乖乖地揉我的头,帮我搬桌子搬行李,帮我带矿泉水。

头上传来男孩子气喘吁吁的声音,严浩翔半弯着腰,脸上带着点潮红,朝手机那头说了句话,是带着气音的。

我眼睛是带着眼泪的,就这么蹲在地上,严浩翔就是神明,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我就开始莫名其妙羡慕——

“严浩翔,你知不知道我好羡慕你。为什么你可以上课睡觉还能考那么好,而我每天晚上都要看很晚很晚的书,却还是要被爸爸妈妈骂没努力,不然为什么名次又下降了,我最重要的考试答题卡也涂错了。你好像没有烦恼,做什么都做得那么好。”

男孩子愣了几秒钟,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侧着脸往外看,那是一颗梧桐树,没什么特别的。

男孩子扯着嘴笑:“其实你认为的那些很有天赋的人也是努力出来的,我也会做卷子,我晚上也会看书,我也会去找老师问问题,我也会有不懂到扔笔的时候。”

“我不知道你怎么定义的优秀,你其实不用那么累,没有谁规定好孩子就是要学习好,如果这就是好孩子的话,那我宁愿你永远都做一个开心快乐的坏孩子。”

“你很优秀,我说的。”

他转过头和我对视,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递给我一张纸巾。

“如果你有什么很坏的记忆的话,那你就当自己失忆了吧。”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苦笑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断掉了,顺着我的血液往下蔓延,有些话堵在喉咙管里永远说不出。

我尝试着开口,男孩子嗯了一声:“怎么了?”

“我会学着好好失忆的。”

我咽下了我的生理眼泪,吞下的还有我日日夜夜的情丝,好像我的曾经全部都从我的喉咙里咽下去了。

然后感受到男孩子温热的身体,他的心却不在我这里。

老师劝我复读,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我的高三生活,其实我骨子里是叛逆。我没听我姐姐告诉我的“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抱着比平时 考试低三十分的成绩还是进了本地一所算不错的大学。

我开始融入人群,开始慢慢接受平凡,开始慢慢做回我自己,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乖乖的女孩子,我被压抑了十几年的天性是叛逆。

他去了北方,我也再没有和他联过系了,好像这么大个人就从我的青春里消失了,我的世界外好像多了一个叫严浩翔的rapper。

其实我平时都更喜欢称他为“那个人。”

室友手机屏幕里边是男孩子穿着黑色羽绒服的身影,绿色的横线划过他的脸,又是不自觉地心跳。

手机那头是姐姐发给我的消息:“我不管,反正你必须要回来给我写名字。”

我苦恼地揉了揉头,我实在是没想到刘耀文这厮居然大学没毕业就和我姐姐结了婚,刚满22岁那天就去扯了证。

但是这也确实挺像他的作风,一个字就是“快”,然后我开始担心我姐姐以后的性生活,希望不要有这个字。

我肯定要去参加婚礼,但是我是肯定不会去当记名字的,这活太傻了,帮人家记份子钱但是自己一分也没有,万一遇到生僻字不会写这就太丢人了,说出去好歹我也算个正经大学生。

然后一群亲戚会围着你:“哎呀,这么久不见怎么都长这么高了,小时候我抱过你的知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一般会装作我是个神童,话都还说不清楚就把您给记住了:“阿姨叔叔,我当然记得你。”

我不喜欢这样,就让我当个背景板吧,我才不想去干这份工作,结果——

那边那个人威逼利诱着:“你回来帮我记名字我就介绍你到我们医院实习。”

我向来是一个很有骨气的人,毫不犹豫地——

怎么说呢,总要向生活低头吧。

然后在寒风凛冽的冬天里,我穿着件白色的短纱裙像个碉堡一样坐在殿堂门口,长发已经及腰,松松垮垮地披着,对面说话的人有的是我认识的人还有的是我不认识的。

“闺女,有没有男朋友啊?”对面的伯伯慈祥地看着我,我朝他微笑,他已经是第四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

“叔叔,我有男朋友了。”我实在不想去看他手机里孩子的照片,低着头拒绝,目送着他悲伤离去的背影,我的庆幸大于愧疚。

今天早上五点钟起来化妆,假睫毛好长搞得我的眼睛有点不舒服,我闭上眼睛打着瞌睡。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被开心超人追求,我很生气地把他拒绝了,大声:“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小心超人。”

然后桌子前响起指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带着点甜味的空气,我眼睛瞟了瞟属于男生好看白皙的手,脑海里还是那个荒谬的梦。

那边那个人念出了他的名字,我拿着手里的马克笔,看着我面前的姓名表,凭着主观情感就写上了名字。

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我不理解为什么对面那个人还不走,宽大的阔腿裤里面是修长的双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

直到我捏了捏他红包的厚度才“一摸惊醒梦中人”,卧槽,是一块砖。

我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准备说一声“老板好”,结果对上一双桃花眼,好像和很多年以前的第一次相遇接上了轨。

严浩翔憋着笑板着张脸看着我,然后纤细的手指指了指我的姓名表,我顺着他的动作朝下看,来参加婚礼的有“刘耀兰”“张方方”“张肝”还有一个——

其实只要我不说我写的是小心超人是不会有人认出来的,那飘逸的字迹让我对人生感到感慨,要不是我上一秒还在做那个梦,否则我是绝对认不出来这写的是“小心超人”四个字。

严浩翔站在我面前,我想他在等一个解释,这么多年了没想到我站在他面前还是会有点不自然,摸了摸我的耳朵,说出了此时此刻我觉得最好的解释——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理想型其实是小小怪你信吗?”

即使是现在主持人在念着婚礼誓词时我都觉得尴尬,卧槽,我为什么要这样解释啊——

我最爱的明明就是小心超人。

我皱着个眉头,看了眼坐在我对面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五官轮廓更加深邃了,欧式的大双眼皮让他看起来像个洋娃娃。

偏偏气质却让人不敢接近,我想起来他听到我的解释之后起码带着烟嗓笑了十分钟不止,不远处有女孩子拿着手机对着他拍照。

我都可以想到今天晚上的热搜了——“严浩翔参加婚礼”,我才不想上什么热搜,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

他却一直看着我,我猜他应该知道他的一点小举小动就可以引起网络上的讨论热潮,他这样的公众人物应该懂得要和异性保持距离。

但我好想忘记了严浩翔天生反骨,别人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做什么,结果在我穿着那条短白纱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的时候,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把他的黑色羽绒服脱下来扔到我头上。

他扔这件羽绒服的动作颇有点像他当初扔我书包的架势,永远都是这么强势霸道。

带着烟草味的羽绒服遮住了我的眼睛,等我把衣服拉下来的时候那边那人已经又坐到我对面了,我看见之前拿手机拍严浩翔的那个妹妹愣了愣,对着手机那头好像说了句脏话,然后又是一顿狂拍。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天晚上我和严浩翔的照片就被放到了网上,营销号激情配文——

“严浩翔和女友幽会,举止亲密,疑似热恋。”

我实在是无语,难道他们是看不到坐在我身边的是个伯伯吗,他的眼神写着:“闺女看看我儿子吧。”

这他妈也叫幽会,我笑得发出了声:“新概念幽会。”然后转过身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吃痛地啧了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严浩翔帅得离谱的那张脸。

我上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来着,不会被他听到了吧,我心虚地移开眼神,心跳声压过了理智,严浩翔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我低着头抠了抠手,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我,酸不拉几的,说不定他现在有女朋友,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那边那人沉默了几秒,然后揉了揉我的头发:“张长了。”

我嗯了一声,我数了数我们好像有四年多没见过面了,他这样的大明星肯定很忙,没时间和我在微信聊聊天。

严浩翔又不喜欢发朋友圈,照他的话说就是麻烦,不想去处理那么多的人际关系,维持那么多没有意义的表面关系。

像他这样的顶级拽哥,现在应该站在舞台上,而不是站在我的身边,而且我身上还穿着他的黑色羽绒服,他好像被冻得鼻子有点红,现在看起来有点像打了腮红。

然后他的手在我的头上停留了十几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和他告别的时候他塞给我一张演唱会门票,带这个很装但是很帅的墨镜站在马路边。

冬天的风吹过我的头发,绕到我的脸上,我站在原地思考着是不是今天的风有点温柔。

我口袋里揣着一支笔,我撑着头又发呆,宋亚轩气急败坏地摇了摇我的肩膀:“你又在发什么呆?”

作为一个最普通的小实习生我不敢回嘴,他现在算我的主任,掌管着我的生死,我讨好般地:“宋医生我错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看你都这么大……”

对面那人皱着眉头看着我,我知道他下一秒就要开始教育我了,我姐姐非常提醒过他要做我人生路上的导师。

该说的不说,这宋医生是真的帅,不少女病人为他住院,哭得梨花带雨:“医生我好痛。”

听他们说,我们医院科室来了一个大明星病人,我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大场面我没见过啊,我还和严浩翔上过热搜呢。

那天热搜降得还是快,还没等人扒出她的名字,就已经找不到了,微信那头是严浩翔很有底气地:“我有钱。”

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每个从308单人病房走出来的适龄单身女医生都是红着脸的?

宋亚轩在病房里叫我的名字,我一脸茫然地走进去结果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我这些年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每次我和严浩翔的相遇都这么清奇。

现在他右手打着个石膏,板着脸和宋亚轩对视,我皱了皱眉头:“严浩翔?”

名字的主人回过头看我,眼神微微闪了闪,挤出了个悲伤的微笑。

宋亚轩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游走,他拍了拍我的肩:“帮他整理整理。”我好像记得我不是护士,但是我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坐在病床上男孩子还是拽得不行:“和别人打了一架。”看他现在这个惨样,我都可以想象和他打架那个大哥有多猛了。

都22岁了,还和别人打什么架,这么多年我好像已经忘记了当初我写下的原则,不要和严浩翔有身体接触。

用指尖轻轻弹了弹他的脑门:“幼稚。”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抿了抿嘴,整个人瘫软在病床上,耳朵有点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帮他整理了被子:“其实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是男声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皱了皱眉,结果听到他夹笑意的声音——

“我在想要不要写一首情歌。”

听严浩翔说,他最近在找一些关于情歌的小灵感,可是他现在没有女朋友,问我有没有什么甜甜的恋爱经历。

我摇摇头说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然后那边那个人笑得嘴都合不拢嘴,很讨嫌地:“那就好。”

我正准备给他一锤,但是反应过来他是个病人,男人也乖乖地低着头,傲娇地:“别打扰我,我在找灵感。”

他事很多,经常扯着声音:“医生我好痛。”这让我想起来那些宋亚轩的小迷妹们,然后男人又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指了指他的眼睛:“医生,我好像眼睛里面有东西。”

明明自己可以弄出来的啊,可是他声音软得不行,好像还在撒娇:“帮我看看嘛。”

他为什么可以说话带着波浪线?像是有引力似的把我向他吸过去,他眯着眼睛,我靠得越来越近,慢慢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然后男人突然睁开眼。

和他对视的那十秒,我想了很多,我想起了我们的曾经,我想起了他毕业的时候给我的那个拥抱,还想起了他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永远。

他出院那天是个大晴天,好像春天要到了,医院的槐树上有个鸟窝,男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记得来听我唱情歌。”

去看他演唱会那天我没告诉宋亚轩今天我柜子里是黑色短裙,否则他就又要开始教育我什么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但是我猜出来他可能知道了,因为我今天破天荒化了一个全妆,宋亚轩咳嗽了一下:“你今天是去参加化妆晚会的吗?”

快下班了,我躲着宋亚轩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结果就被他一把扯过外套,高跟鞋站不怎么稳,忍不住往他怀里歪。

果不其然:“你现在受了凉,以后老寒腿可有你好受的,居然敢不穿秋裤。”

严浩翔也不穿秋裤呢,上次他穿的阔腿裤就是洞的,要你管呢?

“宋医生,我求你了。”

我双手合十朝他请求,对面那人像个老父亲似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然后向我问了地址,意味深长:“那我送你。”

宋亚轩送我到目的地的时候,我身边一群没穿秋裤的潮男酷女,我十分清楚地看见了宋亚轩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肯定又在感慨万千了。

严浩翔给我了第一排的票,好像还有合照福利的那种,宋亚轩让我结束之后给他打电话,他好意地准备送我回家。

我坐在第一排,舞台上是男孩子放肆享受的身影,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羽绒服,我记得我之前还穿过,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他好像天生就属于舞台,和光彩照人的背景板融为一体成为甚至更闪耀的存在,越来越多的人为他欢呼,我好像又变成了一颗酸葡萄,眼泪是少女的情愫。

男孩子的身影永远带着少年气,最后他的造型是一身校服,全场的人都在尖叫。

严浩翔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以拽哥形象示人,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纯粹不加装饰的他,声音干净得不行:“今天我要唱一首情歌。”

“歌名叫做《暗恋》,没猜错,就是送给一个女孩子的,我想告诉她,她不用那么优秀,那么渴望成为一整个星系,她可以做我的小孩,做我的宇宙。”

“直到我们被烧成灰烬”

“以你为中心那我会是什么天体”

最后的最后,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关于开心超人变成了高中时期严浩翔的故事,他对着镜头,对着这个网络世界——

“所以要做我女朋友吗?”

尽管是在一起后的一个月,他现在都还纠结着为什么那天宋亚轩要来接我,我被问得烦:“你高中时期还不是有女朋友呢。”

男生一下子闭了嘴:“你就喜欢拿我之前做过的错事来威胁我。”我现在发现可能他才是一颗酸葡萄。

然后我笑嘻嘻地踮起脚亲了亲他的眼睛,钻进他暖乎乎的外套:“严浩翔,春天真的来了。”

偷偷往他的外套里塞入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阿严,我爱你那么那么深。

婚礼现场严浩翔的声音温柔得不行,帮我找回我曾经丢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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