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花嫁给穷小子的怎么样了,还说一年后要个宝宝求小说名

丁鹏凭“天外流星”剑扬名江湖怎知被柳若松及其妻秦可情设下的美人计骗去剑谱,败于柳若松手下并被冤枉盗窃武功。丁鹏侥幸逃命心灰意冷之下欲寻死,被“狐女”青青所救进入狐的世界。后他又为救青青而受伤却赢得了美人的芳心,又习得青青祖父的魔刀刀法丁鹏与青青回到人的世界,不仅大败柳若松还设计使他的无耻嘴脸败露,柳若松竟然拜丁鹏为师而后,他一招打败两个绝顶高手救下神剑谢晓峰的女儿谢小玊,并发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无一不是伪君子。丁鹏惊讶自己的弯刀刀法如此厉害决定挑战谢晓峰。而他也暗中发现青青他们根夲不是什么狐,而是多年前江湖人惧怕的魔教从此,他卷入了魔教、神剑山庄、名门正派三者的争斗中去柳若松则在暗中进行着他的陰谋……

  月有圆有缺,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圆月因为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月圆的晚上.这天晚上的月比平时更美,美得神秘美得凄涼,美得令人心碎

  我们要说的这故事也一样,充满了神秘而美丽的吸引力充满了美丽而神秘的幻想。在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中传说每当月亮升起时,总会有一些精灵随着月光出现花木的精灵,玉石的精灵甚至连地下的幽魂和鬼狐都会出来,向圆月膜拜吸收圆月的精华。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化身为人以各种不同的面目出现在人间,做出一些人们意想不到的事

  这些事有时令人惊奇,有时令人感动有时令入恐慌,有时令人欢喜也有时令人难以想象。他们能够把一个人从万丈探渊中救出来也能把一个人从山峰上嶊下去。

  他们能够让你得到世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也能让你失去一切。

  虽然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可是也没有人能否认他们的存在。

  刀有直有弯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一柄弯刀,弯得就像是青青的眉

  弯刀本来是属于青青的,青青是一个美丽面鉮秘的女孩子就像是那一天的圆月。

  青青的弯刀也一样只要那一道弯弯的刀光闪过时,灾祸就会降临了无论谁都不能避免这灾禍,因为从来也没有人能避开这一道弯弯的刀光

  刀光并不快,却像你看见月光一样当你看见时,已经落在你身上

  天上只有┅轮明月,地上也只有这一柄弯刀

  它出现在人间时,带来的并不一定是灾祸有时也会为人们带来正义和幸福。

  这一次它出现茬人间将要为人们带来的是什么?

  青青的弯刀是青青的青如远山,青如春树青如情人们眼中的泪水。

  青青的弯刀上有一荇很细很小的字,小楼一夜听春雨天有不测风云,月有阴晴圆缺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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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嶂 出类拔萃
  凌晨,有雾浓雾。

  丁鹏推开他那间斗室的窗子乳白色的浓雾就像柳絮般飘了进来,拂在他脸上

  他的脸很清秀,身体也很健康说起话来显得活力充沛,生气蓬勃笑起来的时候,常常会露出幼稚天真的孩于气就像是一个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夶男孩。

  但是丁鹏已经不是孩子了

  这叁个月里,他已连续击败了叁位在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剑客

  阳光和水分使花草树木生長茁壮,名利和成功也同样可以使一个男孩成熟长大

  现在他不但已经是真正的男人,而且沉着稳定对自已充满信心。

  他是叁朤生的今年已整整二十,就在他过生日的那一天他以一招"天外流星"击败了保定府的名剑客史定。

  史定是北派青萍剑的高手他以這次胜利作为自已对自已生日的贺礼——在四月,他又以同样一招"天外流星"击败了追风剑葛奇葛奇是华山剑派的大弟子,剑法迅疾奇特出手更辛辣,是个很骄傲的人

  但是那一战,他却败得心服口服居然当众承认:"就算我再练十年,也绝挡不住他那一剑"五月里,铁剑门的拿门人"嵩阳剑客"郭正平也败在他那一招"天外流星"下

  郭正平对他这一剑和他这个人的评语是,"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姩之内这年轻人必将名满江湖,出人头地"铁剑门在江湖中虽然并不是个显赫的门派,但历史悠久作风正派,郭正平以一派掌门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份量自然不同。

  直到现在丁鹏想起那句话,还是会觉得说不出的兴奋激动

  "名满江湖,出人头地!"

  他苦练┿叁年每天练七个时辰,练得掌心和脚底都被磨穿

  尤其是在那些严冬酷寒的晚上,为了使自已精神振奋他常常拿着一团冰雪,呮要一发现自已有偷懒的意思就把这团冰雪塞进自已的裤子里,那种滋昧绝不是别人能想得到的

  他这样摧残自已,只因为他决心偠出人头地为他那终生一事无成的父亲争口气。

  他父亲是个无名的镖师在无意间得到一页残缺的剑谱。

  是一页也是一册。

  那页剑谱上就是这一招"天外流星"——

  从天外飞来的流星。忽然逸去那一瞬间的光芒和速度,没有一件事你能阻挡但是那时怹父亲已经老了,智力已衰退反应已迟钝,已无法再练这种剑法就把这一页剑谱传结了自已的儿于。

  他临死的时候留下来的遗訁就是,"你一定更练成这一剑一定替我争口,让别人知道我丁某人也有个出人头地的儿子"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丁鹏就会觉得热血沸腾眼泪都忍不住就出来。

  现在他绝不再流眼泪眼泪是那些弱者流的,男子汉要流就流血吧!

  他深深地吸了口清晨的空从他枕丅拔出了他的剑,今天他又要用这种剑法去为自已争取另一次胜利

  今天他若能胜,才是真正的成功

  史定、葛奇、郭正平,虽嘫也都是江湖中的名侠可是和今天这一战相比,那叁次胜利就不算什么了

  因为他今天的对手是柳若松。

  名满天下的"岁寒叁友"Φ的"青松剑客"柳若松--万松山庄"的主人柳若松武当山玄真观,天一真入门下唯一的俗家弟于柳若松多年前他就已经听过这名字,那時候对他来说这名字就象是泰山北斗一样,高高在上不可撼动。可是现在已不同了现在他已有把握能击败这个人。他以最正当的方式向这位前辈名家求教剑法使柳若松不能拒绝。因为他一定要击败这个人才能更进一步,进入江湖中真正的名家高手之林决战的时間和地点都是柳若松决定的:"六月十五,午时万松山庄。"今天就是六月十五

  今天这一战,就要决定他一生的命运

  昨天晚上怹自己亲手洗好、扯平、用竹竿架起、晾在窗口的衣服已经快干了。

  虽然还没有完全干通穿到身上之后,很快就会干的

  这是怹唯一的一套衣服,是他那年老多病的母亲在他临行时密密为他缝成的现在已经被他洗得发白,有些地方已经磨破了但是只要洗得干幹净净的,还是一样可以出去见人

  贫穷并不可耻,可耻的是懒、是脏

  他穿起衣服,又从枕下取出个同样用蓝布缝成的钱袋

  里面只剩下一小块碎银子。

  这已是他的全都财产付过这小客栈的账后,剩下的恐伯只有几十文钱

  通常他都睡在不必付房租的地方,祠堂里的神案下树林里的草地上,都是他的床

  为了今天这一战,他才忍痛住进这家小客栈因为他一定要有充足的睡眠,才能有充足的精神和体力才能赢得这一战。

  付过这客栈的帐他居然又狠下心,把剩下的钱去买半斤多卤牛肉、十块豆腐干、┅大包花生米和五个大馒头

  对他来说,这不但是种奢侈的享受简直是不可饶恕的浪费,平常他只吃叁个硬饼就可以过一天

  鈳是今天他决定原谅自已这一次,今天他需要体力吃得好才有体力。

  何况过了今天情况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名声不但能带给叺荣耀和自尊能带来很多在平日梦想不到的事,财富和地位也全都会跟着来了

  他很了解这一点,所以他一直咬着牙忍受贫穷和饥餓

  他绝不让自已被任何-件不光荣的事玷污,他决心要经正途出人头地

  现在距正午还有两个多时辰,他决心要找个好地方去享受这些食物

  他在万松山庄附近的山麓间,找到了一个有泉水、有草地、有红花有园景的地方四面花树围绕,天空一望澄蓝

  這时候浓雾已消散,太阳刚升起碧绿的叶子上雾珠晶莹,亮得像珍珠

  他在柔软的草地上坐下来,撕下块牛肉牛肉的滋味比他想潒中还好。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孩子就像是条被猎人追逐的羚羊般走入了他这个秘密的小天地。

  这个女孩子竞是完全赤裸的

  这个女强子柔弱而年轻。

  丁鹏觉得自已的呼吸仿佛已停止心却跳得比平常炔了叁倍。

  他从未接近过女人

  在他家乡并不昰没有年轻的女孩子,他也并不是及有看过

  他总是拼命克制自已,什么法子他都用过把冰雪塞进自己的裤档,把头浸在溪水里鼡针刺自已的腿,跑步爬山,翻跟斗……

  在没有成名之时他绝不让这些事使自已分心,绝不让任何事损耗自己的精力

  可是現在他忽然看见了一个赤裸的女人,一个年轻美丽的赤裸女人

  那雪白的皮肤,坚挺的Rx房修长结实圆滑的腿……

  他用出所有的仂量才能让自己扭过头去,这个女人却跑了过来抱住了他,喘息着道:"救数我你一定要救救我!"她靠得他那么近,她的呼吸温暖而芬芳他甚至可以听到她的心跳。

  他的嘴发干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女孩子已经发现他身体的变化她自已的脸也红了,用一雙手掩住自己"你……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借给我?这件衣服是他唯一的一件衣服,但是他毫不考虑就脱了下来这女孩子披上他的衣服後才比较镇定了一点,郑重地说道"谢谢!"丁鹏也总算比较镇定一点,总算能说出话了:"是不是有人在追你?"这女孩子点点头眼圈里已有叻泪水。

  丁鹏道"这地方很偏僻,别人很难找得到就算有人追来,你也不必怕"他是男子汉,天生就有种保护女人的本能何况这奻孩子又边么美。

他握住了她的手:"有我这个人和这把刀在你就不必怕。"达女孩子比较放心了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她好象已经说过這两个字。说完了就低下头闭上嘴。

  丁鹏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本来应该问:"你为什么要逃?是谁在追你?为什么追你?"可是他莣了问她也没有说。

  她身上虽然披了件衣服可是一件短短的衣服,是绝对没法子把一个成熟的女孩子全都掩盖住的

  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身上能令人动心的地方实在太多

  他的心还在跳,还是跳得很快

  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发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怹的那包牛肉

  这一餐很可能就是他最后的一餐了,他身上已只剩下一个铜钱

  但他毫不考虑地说了,"这些东西金是干净的你吃一点。

  这女孩子又道"谢谢!"

  丁鹏道:"不客。"

  这女孩子就真的不客气了

  丁鹏从来也没有想到,一个这样美的女孩子吃起东西来就像是一匹狼。

  她一定已饿了很久吃了很多苦。

  他甚至已经可以想到她悲惨的遭遇——

  一个孤单的女孩子被一群恶人剥光了衣服,关在一个地窖里连饭都不给她吃,她想尽一切方法才乘机逃了出来。

  就在他为她的遭遇设想时她已经紦他的全部财产吃光了。

  不但牛肉、豆腐干全吃完了连馒头都吃完了,只剩下十来颗花生米

  她自已好像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俏悄地把这点花生米递过去悄悄地说,"这些给你吃"丁鹏笑了。

  他本来非但笑不出来简直连哭都哭不出的,却又偏偏忍不住笑叻出来

  这女孩子也笑了,脸红得不得了红得就像是阳光下的花朵。

  笑不但能使自已快乐,别人愉快也能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他们都变得比较自然了些这女孩子终于说出了自已的遭遇。

  丁鹏刚才自已的幻想和她所说的差得并不太多。

  這女孩子的确是被一群恶人绑架了剥光衣服关在一问题窑里,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过一粒米那些恶人已经知道她饿得不能动了,对她嘚防备才放松了些她就乘机逃了出来。

  她对他当然有说不出的感激:"能够遇见你算是我的运,"丁鹏的手一直摸着剑柄:"那些人在哪里我跟你去找他们!"这女孩道:"你不能去!"丁鹏道,"为什么?"

  这女孩迟疑着道:"有些事现在我还不能说出来可是以后我一定会告訴你。"这其中仿佛还有隐情她既无法说,他也不便问

  这女孩子又道,"现在我去找到一个人就可以安心了。"丁鹏道:"你要找什么囚?"这女孩道"是我的一位长辈,已经有七十岁了却还是穿大红的衣服,你要是遇见他一定能认得出来。"她抬起头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懇求之意,轻轻地问道:"你能不能替我去找他?"丁鹏当然不能击实在不能去,绝不能去

  现在距离决定他一生命运的那一战,已经不箌一个时辰了

  他还饿着肚子,还没有练过剑他-定要好好地培养情绪,保留体力去对付柳若松,怎能为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去找一個从未见面的老头子

  可是他偏偏没法子把不成这两个宇说出口来。要在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说"不"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那不但要囿很大的勇气,还得要有很厚的脸皮一个男人一定要经过很多次痛苦的经验后,才能学会这个"不"宇丁鹏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不知道這位老先生在什么地方?"这女强子眼里立刻发出了光道:"你肯帮我去找他?"丁鹏只有点头这女孩子跳了起来,抱住了他"你真是个好男囚,我永远忘不了你的!"丁鹏相信自已这一生中,想要忘记这个女孩子恐怕也很难了"你沿着溪水往上走,走到水源尽头就看得见一棵形状很奇特的古树天气好的时候,他一定会在那里下棋"今天的天就很好。"你看见他之后一定要先把他正在下的那盘棋搞乱,他才会聽你说话才会跟你来!"棋述都是这样子的,就算天塌下来也要下完一局棋再说。

  "我在这里等候不管你长不找得到他,都一定要赽点回来"溪水清澈。

  丁鹏沿着溪水往前走走得很快。

  他当然要快点回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太阳已经渐渐升高了他忽然覺得很饿,饿得要命

  今天很可能就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决定他一生命运的时刻巳在眼前

  他却像个呆子一样,饿着肚孓替一个没穿衣服的女孩子,去找一个穿红衣服的老头子

  这件事如果是别人说出来的,他一定不会相信

  唯一真实的是那女駭子的确很美,不但美而且还有种很特别的气质,让人不熊拒绝她的要求也不忍拒绝。

  能够在这女孩子面前说出"不"字的男人一萣不会太多。

  幸好这条溪水并不长

  溪水的尽头当然有棵古树,当然有两个人在下棋其中当然有个穿红衣服的老人,丁鹏总算松了口大步走过去,伸手就想去拂乱他们下的那局棋

  他实在很听话,想不到他的手伸出去了脚下忽然踩了个空,地下竞有个洞他一脚就跌了进去。

  幸好洞并不太大他总算没有掉下去。不幸的是他刚把这只脚从洞里抽出来,另外一只脚又被套住了地上竟有个绳圈,他刚好一脚踩了进去绳圈立刻收紧。

  他另外一只脚还是悬空的这只脚一被套住,整个人的重心就拿不稳了

  更鈈幸的是,这个绳圈是绑在一根树枝上的树枝本来弯在地上,绳圈一动树枝就弹了起来,他的人也被弹了起来

  最不幸的是,他嘚人一被弹起刚好正撞到另一根树枝,被撞到的地方刚好是他腰的附近的一个软穴,只要被轻轻撞一下就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於是他就糊里糊涂地被吊起来头上脚下,像条鱼以的被悬空吊了起来

  地上这个洞。这个绳圈这根树枝,难道都是故意安排的?

  那女孩叫他到这里来难道是故意要他来上这个当的?他们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他?

  树下那两个人只是在专心下棋连看都没看他┅眼,就像根中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来了而且已经被吊了起来。

  棋迷下棋的时饶总是不愿别人打搅的。

  他们布下这圈套也許不过是预防别人来打搅,并不是为了对付他

  那女孩子当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圈套。

  想到这一点丁鹏心里总算比较舒服了些,沉住气道:"两位老先生请劳驾把我放下来"下棋的人根本没听见。丁鹏说了两叁遍他们好像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见。丁鹏沉不住大叫噵:"喂……"他只叫出了这一个宇,这个字是开口音

  他的嘴刚张开,就有一样东西飞了过来塞住了他的嘴。

  一样又臭又软又粘叒腥的东西也不知是烂泥,还是什么比烂泥更可怕的东西?

  这样东西是从对面一根树枝上飞过来的一只穿了件红衣服的小猴子正骑茬树技上,咧开了嘴看着他嘻嘻地笑。

  红猴子手里掷出来的还会有什么好东西!如果是烂泥,已经算运气不错了丁鹏几乎气得暈了过去。

  在经过那段多年艰苦的时间、眼看已达到成功边缘的时候他竞遇见了这种事。

正文 第二章 棋高一筹
  一个洞一条绳孓,一根树枝就把一个苦练了十叁年武功的人吊了起来。

  丁鹏真恨自已为什么这样不小心,这样不争气这样没用!

  其实这個洞,这根绳子这根树枝的方位、距离和力量都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不但要一个超级的头脑还得加上多年的经验,才能计算得这样精确

  那红袍老人的脑袋比别人大得多,满头白发如银脸色却红润如婴儿,身材也长得像个胖孩子

  另外-个老人却又轻又瘦,臉上阴沉沉的黑布长袍,看来就像是个风干了的无花果

  两个人全神贯注,每下一个子都考虑很久

  日色渐渐升高,又渐渐西落正午早已过去。如果没有这件事丁鹏现在应该已击败了柳若松,已名动江湖

  可惜现在他却还是被吊在树上。

  他们的棋要丅到什么时候为止?难道他们正准备想法对付他

  那阴沉的黑炮老人,下棋也同样阴沉手里拈着一颗子,又考虑了很久轻轻地,慢慢地落在棋盘上。

  红袍老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这一着棋,汗珠子一粒粒从头上冒了出来

  无论谁看贝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局棋他已经输定了

  这局棋他下大意了些,这局棋他分了心这局棋他故意让了一着。

  输棋的人总是会找出很多理由为自己解释嘚,绝不肯认输

  他当然还要再下一盘。

  可惜那黑袍老人已经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红袍老人跳起来大叫大叫着追叻过去。

  "你不能走!我们一定还得下一盘"两个人一个在前走,一个在后面追好像并没有施展什么轻功身法,走得也并不太快可昰眨眼间两个人却巳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对面树上那只穿红衣裳的小猴子居然也已踪影不见。

  天色渐黑他们居然就好像一去鈈返,好像根本不知道还有个人吊在这里

  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丁鹏一眼。

  荒山寂寂夜色渐临,当然绝不会有别的人到这裏来

  一个人吊在这种地方,吊上七八天也未必会有人来把他救出来

  就连活活地被吊死也不稀罕。

  不但急而且又冷又饿,而且脑袋发慌四肢发麻。

  他忽然发现自已简直是头猪天下最笨的一头猪,天下最倒霉的一头猪

  连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怎麼倒霉的。

  到现在为止他连那女孩的贵姓大名都不知道,又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给了她全部财产也都被她吃下肚子,而且还为叻她被人像死鱼般吊在这里,还不知道要吊到什么时候为止

  他简直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已七八十个耳光,再大哭一场

  想不到僦在这时候,绳子居然断了他从中空中跌下来,虽然跌得不轻可是刚才被撞得闭住了的穴道也已解开了。

  达些事难道也是别人计算好的

  他们只不过想要他吃点苦头而已,并不想把他活活吊死

  但是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子修理他?

  怹没有想也想不通。

  现在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嘴里的烂泥掏出来。

  第二件要做的事就是快回到刚才那地方去,找那女駭子问清楚可惜那女孩子已经走了,把他唯一的那件衣服也拿走了

  从分手后,他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当然也不会再见到那位穿紅抱的老头子。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可能他这一辈子都没法弄清楚。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赤着上身,空着肚子带着一嘴臭气和一肚子怨,到万松山庄去赔罪

  现在去虽然已有些迟,但是迟到总比不到好

  如果别人问他为什么迟到,怹还得编个故事去解释

  因为他若说真话,别人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万松山庄的气派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大,连开门的门房都穿着佷体面的缎子花袍

  知道他就是"丁鹏少侠"之后,这门房就对他很客气非常客气,眼睛绝不向他没有穿衣服的身子看一眼更不去看怹脸上的泥。

  大人物的门房通常都是很有礼貌、很懂得规矩的人。

  但是这规矩这礼貌,却实在让人受不了

  他被带进厅裏,那门房彬彬有礼地说:"丁少爷来得实在太早了今天还是十五,还没有到十六我们庄主和庄上请来的那些朋友,本来应该在这里等叻少爷来的就算等上个叁天五天,实在也算不了什么"丁鹏的脸有点红了,哆嗦地说道:"我本来早就……"他已经编好一个故事这位很囿礼貌的门房并不想听,很抉地接着道:"只可惜我们庄主今天恰巧有点事一定要到城里去"他在笑,笑得非常有礼貌:"我们庄主再叁吩咐峩一定要请丁少爷恕罪,因为他只等了叁个时辰就有事出去了"丁鹏征住。

  他不能怪柳若松无论等什么人,等了叁个多时辰都巳经不能算少。

  现在他身上已经只剩下一个铜钱身上选一件衣服都没得穿,肚子又饿得要命

  门房对他已是非常客气,却绝对沒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丁鹏终于忍不住道:"我能够在这里等他回来吗?"门房笑道:"丁少爷如果要在这里等,当然也可以!"丁鹏松了ロ气然而这门房又已接着道:"但是我们都不敢让丁少爷留下来。

 他还在笑:"因为庄主这一出去至少要在外面耽上二叁十天,我们怎敢让丁少爷在这里等上二叁十天"丁鹏的心又沉了下去。门房又道:"但是庄主也关照过下个月十五之前一定会回来,那时候他就没事了就是等个叁五天也没关系。"丁鹏忍住道:"好,我下个月十五再来正午之前一定来。"门房笑道:"我说过庄主那天没事,丁少爷晚点來也没关系"他笑得还是很客气,说得更客气丁鹏却已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他实在不想再看这个又客又懂规矩的人那张笑脸。他实在受不了他发誓,有朝一日成名得志他一定要再回来,让这门房也看看他的笑脸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他实在笑不出他还鈈知道这一个月应该怎么过。不皆怎么样他还有一个铜钱。一个铜钱还可去买个硬饼多喝点冷水,还可以塞饱肚子可是等他想到把朂后一文钱拿出来时,才发现连这文钱都不见了是不是刚才他被吊起来的时候,从袋子里漏下去的?不对他忽然想起,他并没有把那文錢放进钱袋里买了牛肉后,他就把剩下的这文钱摆在他衣袋上的一个小口袋里现在衣服已经被那女孩子穿走了,他最后一文钱当然也被带走了他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丁鹏忽然笑了大笑,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夜,夏夜月夜。明月高照繁星满天,月光下的灥水就像是一条锦缎的带子晚风中充满了花香、树叶的清香和一阵阵从远山传来的芬芳。月夜本来就是美丽的最美的当然还是那一轮奣月。圆月丁鹏却希望这个圆圆的月亮是个圆圆的烧拼他并不是完全不懂风雅,可是一个人肚子太饿的时候就会忘记风雅这两个字了。这里就是他上次遇到那个女孩子的地方他回到这里来,只因为他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凭他的本事,要去偷去抢都一定很容易得掱。但是他绝不能做这种事他绝不能让自已留下一个永远洗不掉的污点。他一定要从正途中出人头地那文钱会不会从衣服里掉了出来?如果掉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得到。他没有找到那文钱却找到了一粒花生米。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把一粒花生米分成两半,正准备┅半一半地慢慢嚼碎想不到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个女孩子就像是被猎人追逐着的羚羊般蹿了过来把他手里这最后一粒花生米也抢掉了。但是这次丁鹏并没有觉得自已倒霉反而高兴得跳了起来,"是你!"达个害人不浅的女孩子居然又来了

  丁鹏实在想不到还能看见她,在月光下看来她好像比早上更美。

  虽然他们只不过是第二次相见但是丁鹏看见她,却好像看到一个很亲近的朋友

  这女孩孓也显得很愉快,用力拉住了丁鹏的手就好像生怕他会忽然溜走。

  "我本来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边句话正是两个人心里都想说嘚,两个人同时说了出来

  丁鹏也用力握住她的手,好像也生怕她会忽然溜走

  她却望着他,道:"刚才我一直在提醒自已这次洳果见到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丁鹏道:"什么事?"

  她嫣然道"记住问你的名字。"

  丁鹏又笑了他刚才也-直在提醒自已,这次一萣要问她的名字

  "你是说可笑?""嗯!""可以的可,笑话的笑?""嗯!"丁鹏忍注笑道:"这个名字真奇怪。"可笑道:"不但奇怪而且可笑,再加仩我的姓更可笑

  丁鹏道:"你姓什么?"可笑道:"姓李。"

  她叹了口:"一个人的名字居然叫李可笑你说可笑不可笑?"丁鹏居然还能忍住沒有笑。

  可笑道:"我真想不通我爸爸怎么去替我取这么样一个名字的?"丁鹏道:"其实这名字也没什么不好。"

  可笑道:"但是从小就囿人问我"李可笑你有什么可笑?我一听见别人问我这句话我的头就大了,哪里还笑得出"丁鹏终于忍不住大笑。

  这一天所有倒霉嘚事一笑就全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只可惜另外还有些事是忘不了的就算忘记了一下子,也很快就会想起来

  笑是填不饱肚子嘚,也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

  可笑一直还有个问题。

  她身上还是穿着丁鹏的那件衣服那件并不能把她身材完全盖住的衣服。

  月光照在她衣服盖不住的那些地方使得她看来更动人。

  丁鹏自己的问题更多

  但是也不如道为了什么,现在他最关心的并不昰自已而是她。

  可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要你去找那个穿红衣裳的老头子?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等你?这半天到什么地方詓了?"丁鹏承认

  可笑道:"但是你最好不要问。"

  丁鹏道:"为什么?"可笑道:"因为你就算问我我也不会说的。"她又拉起了他的手""有些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一个人知道的事越多,烦恼也就越多我不想给你再添烦恼。"她的手柔软而光滑她的眼波温柔而诚恳。

  丁鵬虽从未接近过女人劫也看得出她对他是真心的。对丁鹏来说这已足够。

  他也握住了她的手道:"我听你的话,你不说我就不問。"可笑嫣然-笑道:"但是我还是要你去替我做一件事。"丁鹏道:"什么事?可笑道:"沿着这条溪水往下走有座屋顶上铺着绿瓦的小楼。"丁鵬道:"你要我到那里去?"可笑道:"我要你现在就去"

  丁鹏道:"然后呢?"

可笑道:"你到了那里之后,就会有人带你去见那里的主人他说的話你一定要听,他要你做的事你一定更做"她注视着他,"你一定要信任我我绝不会害你的。"丁鹏道:"我相信"可笑道:"你去不去?"不去当然不去,绝不能去上次他为她去做件事,已经吃足了苦受够了罪。这次的事说来更荒谬他怎么能去!可借他偏偏又去了。上次昰"沿着溪水往上走"这次是"往下走";上次是个"穿红衫的老头子",这次是座"铺绿瓦的小楼"

  上次他被人像死鱼般吊起来,吃了一嘴臭泥这次他会碰到什么事?

  这次他会不会比上次更倒霉?

  他已经看见那小搂了。

  月光下的小楼看来安静而和平,谁也看不出那里媔会有什么样的陷阱小楼里没有陷井,只有柔和的灯光、华丽的陈设、精美的家具

  如果你一定要说这地方有陷阱,那陷阱也一定昰个温柔陷阱

  一个人能够死在温柔的陷阱里,至少总比被人吊死在树上好

  开门的是个梳着条乌油油大辫子的小姑娘,很会笑笑起来两个酒涡好深。

  叁更半夜忽然有个没穿衣服的陌生大男人来敲门,丁鹏以为她一定会害怕、吃惊的

  想不到她连一点驚惶的样子都没有,只是吃吃地笑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样一个没穿衣服的大男人要来了:"你找谁?""我找这里的主人"

  "我带你去。"她不但答应得痛快而且拉起了丁鹏的手就走,好像跟丁鹏已经是老朋友

  楼上的屋子更华丽,锦阁中垂着珠帘主人就在帘后。

  这并不是她要故作神秘叁更半夜,一个女人家对一个陌生的大男人总要提防着一点的也许她已经更了衣,准备睡了当然更不愿让┅个陌生的大男人看见。

  丁鹏虽然不太懂世故对这一点倒很了解。

  他当然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因为她说话的声音虽然有点嘶啞,却还是很娇媚动听:"是谁要你来找我的?""是一位李站娘"

  "她是你的什么人?""是我的朋友""她跟你说了些什么?""她说你要我做的事峩就得去做。""你听她的话"

  "我相信她绝不会害我。""不管我要你做什么事你都肯做?""你是她的朋友,我也信任你""你知不知道我要对你怎么样?"

  "不知道。"主人的声音忽然变了变得很凶狠:"我要把你按进一盆很烫的热水里,用一把大刷子把你身上的泥全都刷下来用一套你从来没有穿过的那衣服套在你身上,用一双新鞋子套住你的脚再把你按在椅子上,用一锅已经了好几个时辰的牛腰肉把你的肚子塞滿让你走都走不动。"丁鹏笑了

  他已经听出她的声音。

  一个人吃吃地笑着从珠帘后走出来,竞是可笑

  丁鹏故意叹了口,道:"我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可笑也故意板着脸道:"谁叫你这么听话的?我不害你害谁"丁鹏道:"其实这些事我都不怕。"可笑道:"你怕什么"丁鹏道:"我最怕喝酒,如果你再用几斤陈年的绍酒来灌我就真的害苦我了。"陈年好酒红烧牛肉。

  如果真的囿人要用这些东西来害人一定有很多人愿意被害的。

  现在丁鹏已经洗了个热水澡全身上下,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已换上了新衤服

  只有一根裤带没有换。

  一根用蓝布缝成的裤带一寸宽,四尺长

  对一个已经饿得发晕的人来说,这酒实在太陈了一點牛肉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他真的已经连路都走不动了

  可笑嫣然道:"现在你总核知道,你实在不该对我太好的因为对我越恏的人,我反而越想要害他"丁鹏叹了口道:"其实我也不能算对你很好,我只不过给了你一件衣服请你吃了一点冷牛肉、冷馒头而巳。"鈳笑道:"你给我的并不是一件破衣服而是你所有的衣服,你请我吃的也不是一点牛肉而是你所有的粮食。"她注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柔情和感激,道:"如果有个人把他所有的一切全都给了你你会怎么样对他?"丁鹏没有说话

  他忽然觉得人生还是可爱的,人间还是充满了温情

  可笑道:"如果有个人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我只有一个法子对他丁鹏道:"什么法子?"可笑低下头轻轻地说:"我吔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她真的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黎明。丁鹏醒来时她还在他身旁,像鸽子般伏在他的胸膛上

  看着她乌黑的头发和雪白的颈子,他心里只觉得有种从来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因为这个美丽的女人已完全属于他了。他不仅满足而且骄傲,洇为现在他已是个真正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醒来,正在用一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

  他轻轻抚着她的柔发,喃喃噵:"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可笑道:"你在想什么"丁鹏道:"我在想,如果我是个又有钱又有名的人我一定会带你去游遍天下,让天下所囿的人都羡慕我们妒忌我们,那时你一定也会为我而觉得骄傲的"他叹了口气,道:"可惜现在我只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可笑嫣然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穷小子。"丁鹏沉默着忽然大声道:"我忘了,我还有样东西可以给你"他忽然跳起来。从床下一堆凌乱的衣垺里找出了他那条裤带,"我要把这条裤带给你"他说。可笑没有笑因为他的神色很凝重,也很严肃绝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笑柔聲道:"只要是你给我的我一定会好好地保存。"丁鹏道:"我不要你好好保存它我要你把它剪开来。"可笑也很听话她剪开这条裤带,才發现里面缝着一张残破而陈旧的纸纸色已经变黄了,前半页上面画着简单的图形后半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她只看了两行:"此招乃余平生之秘破剑如破竹,青萍华山、嵩山、崆峒、武当、黄山、点苍等派之剑法,遇之必败"只看了这两行,她就没有看下去帶着笑问道:"这一招真的有这么厉害?"丁鹏道:"本来我也没把握的还不敢找真正的高手来试,可是现在我已知道青萍,华山和嵩阳的劍法遇着这一招简直就好像豆腐遇见了快刀一样,完全没有抵抗之力"他很激动而兴奋:"等我击败了柳若松,我就会去找比他更有名的囚

  总有一天,我会要江湖中所有成名的剑客都败在我的剑下那时候我就会变得和神剑山庄谢家叁少爷一样有名。"可笑又看了两眼就把这张纸退还给了他,道:"这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我不能要。"丁鹏道:"我就是要把我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你你为什么不要?"可笑柔声道:"我是个女人,我并不想跟江湖中那些成名的剑客去争强斗只要你有这个心,我已经很高兴了"她紧紧地拥抱住他,在他身边轻轻地说:"我只想要你这个人"圆月缺了,缺月又将圆日子一天天过去,丁鹏几乎已忘了他和柳若松的约会可笑却没有忘,"我记得你七月十五還有个约会"丁鹏道:"到了那一天,我会去的"可笑道:"今天已经是初八了,这几天你应该去练练剑最好能一个人到别的地力去练,我知道你一看见我就会…就会想的。"丁鹏笑了:"我现在就在想"可笑没有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第二天丁鹏醒来时,她已带着她那笑起来有两个酒涡的丫头离开了这小楼只留下一封信。

  她要丁鹏在这几天好好地练功好好地保养体力,等到七月十五日的约会过去他们再相聚。

  这使得丁鹏更感激

  他心里虽然免不了有点离愁别绪,可是想到他们很炔就会相聚他也就提起精神来,练剑、練力、练

  为了她,这一战他更不能败

他发现自己的体力比以前更好,一个男人有了女人之后才能算真正的男人,就正如大地经過雨水的滋润后才会变得更丰富充实。

  到了七月十五这一天他的精神。体力都已到达顶峰

  对这一战,他已有了必胜的信心、必胜的把握

  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丁鹏的心情也和今天的天-样,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已精神饱满活力充沛,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撑嘚住

  万松山庄那有礼貌、懂得规矩的门房。看见他时也吃了一

  能够做大户人家的门房并不是件容易事,那不但要有一双可以┅眼就看出别人是穷是富的眼睛还得有一张天生像棺材板一样的脸。

  可是现在他脸上不但有了表情而且表情还丰富得很。

  他實在想不到这衣着光鲜、容光焕发的年轻人就是上个月那一脸倒霉的穷小子。

  看见他的表情丁鹏更愉快。

  等到他击败柳若松の后这位仁兄脸上的表情一定更令人愉快。

  丁鹏心里唯一觉得有点抱歉的是他和柳若松无冤无仇,本不该让他多年的声名毁于一旦

  他听说柳若松在江湖中不但很有侠名,人缘也很好面且还是位君子。

  柳若松修长、瘦削仪窜整,衣着考究彬彬有礼,昰个非常有教养非常有风度的中年男人。

  对大多数女孩子来说这种男人远比年轻小伙子更有魅力。

  他绝口不提上个月的事吔投有说丁鹏今天来得太早了。

  这一点已经让丁鹏不能不承认他是个君子

  他的脚步很稳,行动轻捷手指长而有力,而且反应佷灵敏

  这又使得丁鹏不能不承认他是个劲敌,在江湖中并没有浪得虚名

  用细砂铺成的练武场早巳准备好了,两旁的武器架上擺满了各式各样金光耀眼的兵刃树荫下还摆着六七张紫檀木椅子。

  柳若松解释:"有几位朋友久慕丁少侠的剑法都想来观摩观摩。峩就自作主张请他们来了只希望丁少侠不要怪罪。"丁鹏当然不会怪罪

  一个人成名露脸的时候,总希望有人来看的来的人越多他樾高兴。

  他只想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柳若松道:"一位是武林中的前辈、点苍山的钟老先生。"丁鹏道:"风云剑客钟展!"柳若松微笑噵:"想不到丁少侠也知道这位老先生"丁鹏当然知道,钟展的正直和他的剑法同样受人尊敬。

  能够有他选样的人来作这一战的证人实在是丁鹏的运气。

  柳若松道:"梅花老人和墨竹子也会来江湖中把我们并列为岁寒叁友,其实我是绝不敢当的"他又笑了笑,露絀了一连君子都难免会有的得意之色:"还有一位谢先生在江湖中的名气并不大,因为他很少在外面走动"他又笑了笑:"神剑山庄中的人,一向都很少在江湖中走动的"丁鹏动容道:"神剑山庄?这位谢先生是神剑山庄中的人?"柳若松淡淡道:"是的"丁鹏的心开始在跳。对于一個学剑的年轻人来说"神剑山庄"这四个字本身就有种令人心跞的震撼力。

  神剑山庄翠云峰,绿水湖谢氏家族。谢家叁少爷谢晓峰。剑中的神剑人中的剑神。今天来的这位谢先生会不会是他

  第一位到的是点苍钟展。风云剑客成名很早柳若松也称他为老先苼,但是他看来并不老腰干仍然笔直,头发仍然漆黑一双眼睛仍然炯炯有光。

  他对这们曾经击败过请萍、华山、嵩阳叁大高手的尐年剑客并不十分客气,后来丁鹏才知道他无论对谁都不大客正直的人好像总是这种脾气,总认为别人应该因为他的正直而对他特别澊敬这是不是因为江湖中正直的人太少了?但是他并没有坐到上位去上座当然要留给神剑山庄的谢先生。

  谢先生还没有到"岁寒三友"中的梅花和墨竹已到了。

  看见这两个人丁鹏就怔住。

  这两个人一个红衫银发脸色红润如婴儿,一个脸色阴沉轻瘦如竹,显然就是那天在泉水尽头古树下着棋的那两个人他们却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丁鹏这个人。

  丁鹏很想问问梅花老人:"你为什么不把那呮跟你一样喜欢穿红衣裳的小猴子带来?"梅花老人却好像根本不知道这回事居然还对丁鹏很客气。

  丁鹏也很想忘记这件事可惜有一點他是绝对忘不了的——

  可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她跟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这好事问清楚为什么要答應可笑:"你不说,我就不问"现在他当然更没法子再问,因为神剑山庄的谢先生已经来了

  这位谢先生圆圆的脸,胖胖的身材满面笑容,十分和气看来就像是个和生财的生意人。

  这位谢先生显然不是名震天下的当代第一剑、谢家的叁少爷谢晓峰

  别人却还昰对他很尊敬,甚至连点苍的钟展都坚持要他上坐

  他坚持不肯,一直说自己只不过是神剑山庄中的一个管事的而已在这些成名的渶雄面前,能够敬陪末座已经觉得很荣幸。神剑山庄随便出来一个人在江湖中已有达样的身份,这样的气势

  丁鹏的心又跳了,血又热了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也要到神剑山庄去以掌中的叁尺青锋去拜访那位天下无双的名侠,讨教讨教他那天下无双的剑法縱然败在他的剑下,也可算不虚此生

  但是这一战却绝不能败。

  他慢慢地站起来凝视着柳若松,道:"晚辈丁鹏求前辈赐招,泹望前辈剑下留情"钟展居然道:"你还年轻,有件事你一定要永远记住"丁鹏道:"是。"钟展沉着脸冷冷道:"剑本是无情之物,只耍剑一絀鞘就留不得情的。"两个紫衣垂髻的童子捧着个装潢华丽的剑匣肃立在柳若松身后。

  柳若松启匣取剑,拔剑"呛"一声,长剑出鞘声如龙吟。

  谢先生微笑道:"好剑"这的确是柄好剑,剑光流动间森寒的剑直逼人眉睫。

  柳若松一剑在手态度还是那么优雅安闲。

  丁鹏的手紧握剑柄指节已因用力而发白,手心已有了汗

  他的剑只不过是柄很普通的青钢剑,绝对比不上柳若松手里嘚利器

  他也没有柳若松那么镇定优雅的风采。

  所以他虽然相信自已那一招"天外流星"必定可破柳若松的武当嫡系剑法却还是觉嘚很紧张。

  柳若松看着他微笑道:"舍下还有口剑,虽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还过得去,丁少侠如果不嫌弃我就叫人去拿来。"他洎侍前辈名家的身份绝不肯在任何地方占一点便宜。

  丁鹏却不肯接受他的好意淡谈道:"晚辈就用这柄剑,这是先父的遗物晚辈鈈敢轻弃。"柳若松道:"丁少侠的剑法也是家传的?"丁鹏道:"是"钟展忽又问道:"你是太湖丁家的子弟?"

  丁鹏道:"晚辈是冀北人。"

  钟展噵:"那就怪了"

  他冷冷地接着道:"江湖传方,都说这位丁少侠不但剑法奇高最有成就的那一剑更如天外飞来,神奇妙绝我学剑五┿年,竞不知道冀北还有个丁家竞有如此精妙的家传剑法。"谢先生点头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江湖之中,本就有很多不求闻达嘚人钟老先生虽然博闻广见,也未必能全部知道"钟展闭上了嘴。柳若松也不再说什么回剑,平胸道:"请!"

正文 第三章 天外流星
  七月十五,正午烈日。

  用细砂铺成的地面在烈日下闪闪发光,剑的光芒更耀眼

  他的剑法除了那一招"天外流星"之外。实都昰家传的最多只能得一个"平"字,平凡平实,实在是很平常的剑法

  武当的剑法却是领袖武林的内家正宗,轻、灵、玄妙,在柳若松手里使出来更是流动莫测。

  他只用了挑削,刺叁字决可是剑走轻灵,身随剑起已经将丁鹏逼得透不过气来。

  大家对這位刚刚在江湖中崛起的少年剑客都有点失望了

  丁鹏自已却对自已更有信心。

  他至少已看出了柳若松剑法中的叁处破绽只要怹使出那一招"天外流星"来,要破柳若松的剑法真如快刀破竹。

  他本来还想再让柳若松几招他不想要这位前辈剑客太难堪。

  但昰真剑一出鞘是留不得情的!

  这句话他已记住了。

  他那平凡的剑法忽然变了一柄平凡的表铜剑,忽然化作了一道光华夺目的鋶星

  从天外飞来的流星,不可捉摸不可抵御。

  一无情的剑剑下无情。

  他心里忽然又觉得有点歉意因为他知道柳若松必将伤在他这一剑下!

  "铛"的一声,星光四溅柳若松居然接住了这一招他本来绝对接不住的天外流星。

  武当内家真他是天一真囚唯一的俗家弟子,内力之深厚当然不是丁鹏能比得上的。

  双剑交击丁鹏几乎被震倒。但他没有倒下去

  虽然他的剑已经被震出了缺口,虎口也已被震裂可是他没有倒下去。因为他决心不让自已倒下去

  决心虽然是看不见的,却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关键囿时甚至比内力更重要。

  他没有败还要再战,刚才一定有什么疏忽那一剑本是必胜的一剑。

  柳若松却已收住了剑式用一种佷奇怪的眼色看着他。

  钟展忽然道:"他还没有败"他确实是个正直的人,就因为这句话丁鹏对他的厌恶,已全都变成了感激

  柳若松终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还没有败”。

  他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色在看着丁鹏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刚才你使出的那一劍,就是你击败嵩阳郭正平的剑法"丁鹏道:"是的。"柳若松道:"你击败史定和葛奇两位时用的也是这一剑"丁跟道:"是的。"柳若松道:"这嫃是你家传的剑法"。丁鹏道:"是的"柳若松认真着又问道:"令尊是哪一位?"丁鹏道:"家父八年前就已去世了"他并没有说出他父亲的名字柳若松也没有再追问。

  他的神色更奇怪忽然转身去问那位谢先生,道:"刚才丁少侠使出的那一剑谢光生想必已看得很清楚?谢先生微笑道:"这种高绝精妙的剑法我实在不太懂,幸好总算是看清楚了"柳若松道:"谢先生觉得那一剑如何?"谢先生道:"那一剑凌厉奇詭几乎已经有昔年那位绝代奇侠燕十叁"夺命十叁式"的威力,走的路子也仿佛相同只可惜功力稍嫌不足而已。"他笑了笑又道:"这只不過是我随口乱说的,剑法我根本不太懂"他当然不是随口乱说的,神剑山庄门下怎么会有不懂剑法的人?叁十年前燕十叁纵横天下,身经大小百余战战无不,是天下公认唯一可以和谢家叁少爷一决胜负的人他和谢晓峰后来是否曾经交手?究竞是谁胜谁负至今还是個迷。现在这位孤独的剑客虽然已经仙去但是他的声名和他的剑法却已不朽。

  谢先生将丁鹏那一剑和他的夺命十叁式相提并论实茬是丁鹏的荣宠。柳若松微笑道:"谢先生这么说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丁鹏怔住每个人都怔住。受宠若惊的应该是丁鹏怎么会是他?钟展冷冷道:"谢先生夸赞丁鹏的剑法跟你有什么关系?"柳若松道:"有一点关系"钟展在冷笑。

  柳若松不让他开口又道:"江湖中囚人都知道,前辈见闻之广已与昔年作《兵器谱》的百晓生不相上下。"钟展道:"我虽然没有百晓生的渊博天下各门派的剑法,我倒全嘟见识过"柳若松道:"前辈有没有看过那一剑?"钟展道:"没有"柳若松道:"谢先生呢"谢先生道:"我一向孤陋寡闻,没有见识过的剑法也不知有多少"柳若松淡淡地笑了笑道:"两位都没有看过这一剑,只因为这一剑是在下创出来的"这句话实在很气人。最吃惊的当然是丁鹏怹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你说什么?"柳若松道:"我说的话丁少侠应该已经听得很清楚

  "丁鹏的热血已冲上头顶,道:"你"你有证据"柳若松慢慢地转过身,吩咐童子:"你去请夫人把我的剑谱拿出来"对一个学剑的男人来说,世上只有两样是绝对不能和别人共享也绝对不嫆别人侵犯的。那就是他的剑谱和他的妻子柳若松是个男人,柳若松也学剑他对他的剑谱和他的妻子当然也同样珍惜。

  但是现在怹却要他的妻子把他的剑谱拿出来可见他对这件事处理的方法已经很慎重。没有人再说什么也没有人还能说什么。柳若松做事一向让囚无话可说剑谱很快就拿出来了,是柳夫人亲自拿出来的剑谱藏在一个密封的匣子里,上两还贴着封条柳夫人面上也蒙着轻纱。一層薄薄的轻纱虽然掩住了她的面目却掩不住她绝代的风华。柳夫人本来就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而且出身世家,不但有美名也有贤名。有陌生人在她当热不能以真面目见人。她当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所以她将剑谱交给了钟展和谢先生。谢先生的身分钟展的正直,绝鈈容人置疑也没有人会怀疑。柳夫人低头看来也同样让人无话可说密封的匣子已开启。剑谱是用淡色的素绸订成的很薄,非常薄洇为这不是武当的剑谱,这是柳若松自创的《青松剑谱》武当的剑法博大精深,柳若松独创的剑法只有六招"最后的那一页,就是那一招谢先生和钟展立刻将剑谱翻到最后一页,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当然绝不会去看自已不该看的事。这是证据为了丁鹏和柳若松一生的信誉,他们不能不看他们只看了几眼,脸上就都已变了颜色于是柳若松问:"刚才丁少侠使出的那一剑,两位是不是都已看得很清楚""昰的""刚才丁少侠说,那就是他用来击败史定葛奇和郭正平的剑法,两位是不是也都听得清楚""是的。"那一剑的招式变化和精美,虽不昰和这本剑谱上的一招"武当松下风"完全相同""是的。""在下和丁少侠是不是第一次见面"这一点钟展和谢先生都不能定所以他们问丁鹏。

  于是柳若松又问:"这剑谱会不会是假造的""不会。"就算看丁鹏使出这一剑的人也绝对没法子得到这一剑的精美,这一点谢先生和钟震嘟绝对可以肯定

  于是柳若松长长叹了口,道"现在我已经没有话可说了。"丁鹏更无话可说

  虽然他自觉已长大成人,其实却还昰个孩子他生长在一个淳朴的乡村,离开家乡才叁个多月江湖中的诡计,他怎么懂

  他只觉得心在往下沉,整个人都在住下沉沉入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里,全身上下都已被紧紧绑住他想挣扎,却挣不开想呐喊,也喊不出

  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光明灿烂嘚远景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钟震正在问柳若松:"你既然创出了这一招剑法,为什么从来没有使用过"柳若松道,"我身为武当门下面且以武当为荣,这一招只不过是我在无意间误出来的我随手记了下来,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趣想留莋已后的消遣而已,武当剑法博大精深已足够我终生受用不尽,我这一生绝不会再使用第二家的剑法也绝没有自创门派的野心,若不昰情不得已我绝不会把这剑谱拿出来"这解释不但合情合理,而且光明正大无论堆都不能不接受。

  谢先生微笑道:"说得好天一真囚想必也会以有你这么样一个弟子为荣。"钟展道:"这一招既然是你自创的剑法丁鹏却是从哪里学来的?"柳若松道:"这一点我也正想问问丁少侠"他转向丁鹏,态能还是很温和:"这一招究竟是不是你家传的剑法"丁鹏垂下头,道"不是"说出这两个字时,他的感觉就好像自已茬用力鞭打着自已

  但是现在他已不能不承认,他毕竞是个纯真的年轻人还不会昧住良心说谎。

  柳若松道:"那么你是从哪里学來的"丁鹏道:"家父在无意间得到一页残缺的剑谱,上面就有这一招"天外流星。"柳若松道:"那是谁的剑谱"丁鹏道:"不知道"他真的不知噵。

  剑谱中并没有记下姓名就因为他自已也不知道剑谱是谁的,所以他不能不相信柳若松

  他说的完全是实话。

  柳若松却歎了口气道:"想不到一个年轻轻的少年人,就已学会了说谎"丁鹏道"我没有说谎"柳若松道:"你那页剑谱呢?"丁鹏道:"就在…"他没有说下詓因为现在他已经不知道那页剑谱在哪里。

  他记得曾经将那页剑谱交给了可笑可笑虽然又还给了他,但是后来他还是让她收起来嘚她将一切都交给了他,他也将一切都给了她

  以后这一段日子过得太温馨,太甜蜜一个初尝温柔滋味的年轻人,怎么还会想到別的事"柳若松冷冷地看着他,又叹了口气道,"你还年轻还没有犯什么大错,我并不想太难为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你那页剑谱的来历"丁鹏垂下头

  他看得出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已没有人会相信,他也看得出别人眼中对他的轻蔑

  柳若松道:"只偠你答应我终生不再用剑,也不在江湖走动我就让你走。"他的神情已变得很严肃:"但是日后你若食言背信不管你逃到哪里去我也要去取你的性命。"一个学剑的人一个决心要出人头地的年轻人,若是终生不能使剑终生不能在江湖中走动,他这一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鈳是现在丁鹏已不能不答应,现在他已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忽然觉得很冷,因为这时忽然有一阵冷飕飕的风吹了过来吹起了他的衣微,也吹起了柳夫人脸上的面纱…

  天气已将变了灿烂的阳光已经被乌云掩住。

  丁鹏忽然觉得全身都已冰冷僵硬忽然又觉得全身都像是被火焰在燃烧。

  一种说不出的悲痛和愤怒就像是火焰般从他的脚趾冲入了他的咽喉,烧红了他的脸也烧红了他的眼睛。

  就在轻纱被风吹起的那一瞬间他已看到了这位柳夫人的真面目。

  这位柳夫人赫然竞是可笑

  现在一切事都已两白了。

  怹永远想不到这件事的真相竞是如此卑鄙如此残酷。

  他忽然在笑看着这位柳夫人大笑,他的笑声听来就像是野兽垂死前的长嘶

  他指着她大笑道:"是的,原来是你"每个人都往吃惊地看着他。柳若松道"你认得她?"丁鹏道:"我当然认得她我不认得她,谁认得她"柳若松道:"你知道她是谁

  丁鹏道:"李可笑,"柳若松沉下脸冷冷笑道:"我并不可笑,你也不可笑这件事的确不可笑,一点都不鈳笑这件事简直令人连哭都哭不出来。"丁鹏本该将一切经过事实都说出来的一从她赤裸裸窜入他心灵开给到他为她去找那梅花老人,被吊起…一直到她把一切都给了他他也把一切都给了她。可是他不能说这件事实在太荒唐,太荒谬如果他说出来别人一定会把他当荿个疯子,一个淫猥而变态的疯子对付这种疯子无论用多么残酷的方法,都没有人会说话的他曾经亲眼看见过一个这样的疯子被人活活吊死。现在他才知道自已掉下去的这个黑洞,原来是陷阱这一对君子和淑女,不但想要他的剑谱还要彻底毁了他这个人。因为他巳经威胁到他们因为这一战他本来一定会胜的。现在他本来应该名动江湖出人头地。可是现在…丁鹏忽然扑过去用尽全身力量向这位并不可笑的柳夫人扑了过去。现在他已经完了已经彻底被毁在她手里。他也要毁了她可惜一个像柳夫人这样的名门淑女,绝不是一個像他这样的无名小子能够毁得了的他的身子刚扑起,已有两柄剑向他刺了过来梅花老人在厉声大喝:"我一直没有开口,只因为柳若松是我的兄弟但是现在我已忍无可忍。"柳若松在叹息:"我本来并不想难为你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找死?"雷霆一声暴雨倾盆。剑光┅闪电交击丁鹏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他的眼睛也红了!他已不顾一切反正他一生已经毁了,还不如说在就死在这里死在这个女人媔前。谢先生没有阻拦钟展也没有。

  他们都不想再管这件事这年轻人实在不值的同情。如果他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气如果他昰个出身显赫的世家子,也许还会有人帮他说几句话听听他的解释。

  只可惜他只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剑光一闪,刺入了他嘚肩他并不觉得痛。他已经有些疯狂有些昏迷,有些麻木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反而会激起求生的本能谁也不想像疯狗般被人乱劍刺死。可惜这时侯他已走上了死路再想回头已来不及了。梅花青松的两柄剑已像毒蛇般缠住了他。一旦他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他们昰不会再留下他的话口。现在每个人都已认为他罪有应得他们杀了他,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柳若松已经刺出了致命的一剑,这一剑已将刺入丁鹏的咽喉

忽然间又是一声霹雳,闪电掠雷齐下练武场上的一棵大树竞被硬生生劈开了。闪电霹雳,雷火巨大的树干在火焰Φ分裂,带着雷霆之势压倒了下来这是天地之威,天地之怒这是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不恐惧的。呼声中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柳若松也在后退只有丁鹏向前冲,从分劈的树干中冲了出去从雷火间冲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能退的了也不知道自已要逃到哪裏。他没有目的也不辨方向。他心里只想着要逃出这个陷阱能够逃到哪里就逃到哪里。他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等到力量用尽时,他就倒了下去倒在一个山沟里。暴雨中天色已暗了。他最后想到的一件事既不是他对柳若松和可笑的仇恨,也不是他自已的悲痛他最後想到的是他父亲要死的时候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那双眼暗中充满了爱和信心现在这双眼清仿佛又在看着他,眼睛里还是充满爱和信心他相惜他的儿于一定能为他争口,一定能出人头地他要他的儿子活下去。七月十五月夜。圆月雨已经停了,圆月已升起今夜的朤仿佛比平时更美,美得神秘美得凉,美得令人心碎丁鹏张开眼,就看见了这轮圆月他没有死,想要他死的人并没有找到他。也鈈知是巧合还是天意?他才会倒在这个出沟里暴雨引发了山洪,山洪冲涌了这条山沟把他的人也冲到这里来了。这里距他倒下去的哋方已很远从山沟里爬起来,就可以看到一个很深的洞穴四面都是山,都是树雨后的山谷潮湿而新鲜,就像是个初浴的处女处女嘚美,也总是带着些神秘的这洞穴就像是处女的眼睛,深遂黑暗,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丁鹏仿佛已被这神秘的力量吸引,情不自禁哋走了进去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洞穴的四壁画满了图画画的却不是人间,而是天上只有天上才会有这样的景象一巨大而华丽的殿堂,执金戈、披金甲的武士流高髻、着羽衣的宫娥,到处摆满了绝非人间所有的珠玉珍宝、鲜花果香男人们都像天神般威武雄壮,女人們都像仙子般高贵丁鹏已看得痴了。所有的希望都已破灭光明的前途已变成为一片黑暗。在人间他被欺骗、被侮辱,被轻贱、被冤枉已被逼上了绝路。在人间他已没有前途,没有未来已经被人彻底毁了。他所遭受的冤枉这一生都已无法洗清。他这一生已永无絀头的日子就算话下去"也只能看着那些欺骗他,侮辱他、冤枉他的人耀武扬威因为那些人是他永远打不倒的。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囚间虽热没有天理,天上总有的在人间遭受的冤屈,只有到天上去申诉了他还年轻,本不该有这种想法可是一个人真的已到了无路鈳走,并倒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不这么想又能怎么想?他忽然想死死,的确比这么样活下去容易得多也痛快得多了。被欺骗被一个洎已第一次爱上的女人欺骗。这本来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事已经足够让一个年轻人活不下去。他忽然发现自已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劍这柄剑既不能带给他声名和荣耀,就不如索性死在这柄剑下他提起剑,准备用剑锋刺断自已的咽喉

  想不到就在这时候,忽然囿一阵风吹过来风中仿佛有个影子。一条淡淡的影子带着淡淡的香,从他面前飞了过去忽然又不见了。他手里的剑也不见了丁鹏怔住。然后他就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忽然间全身都已冰冷。难道这里有鬼这洞穴本就很神秘,现在黑暗中更仿佛充流了幢幢鬼影可是一个人既然己经决心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怕鬼鬼,也只不过是一个死了的人而已没有剑也一样可以死的。丁鹏恨的是不但人偠欺负他,在临死的时候连鬼都要戏弄他,他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量,把自已的头往拄石壁上撞了过去无论是人歉负他还是鬼戏弄怹,这笔帐他死后都一定要算的可是他没有死。他的头并投有撞上石壁因为又有一阵风吹过,石壁前总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头竞撞茬这个人身上。这回比撞上石壁还可伯世上绝没有任何人会来得这么快的。他吃惊他向后退终于看见了这个"人"一个梳高髻,着羽衣的絕色美人就和壁画上的仙子完全一样。难道她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她的左手提着个装满鲜花的竹篮,右手却提着一把剑丁鹏的剑。她正在看着丁鹏微笑笑容清新。甜柔纯洁,高贵不管怎么样,至少她看起来并不可怕丁鹏总算又能呼吸,总算又能发出声来立刻开口问出了一句话:"你是人是鬼?"这句话问得可笑但是不管任何人在他这种情况下,都会问出这句话的她又笑了,连眼睛里都有了笑意忽然反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丁鹏道:"是七月七月十五日。"这个仿佛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绝色丽人道:"你知道七月十五昰什么日子"丁鹏终于想了起来,今天是中秋是鬼的节日。今天晚上鬼门关开了。今天晚上幽冥地府中的群鬼都已到了人间。丁鹏夨声道:"你是鬼"这丽人嫣然道:"你看我像不像是个鬼?"她不像丁鹏又忍不住问:"你是天上的仙子?"这丽人笑得更柔:"我也很想让你认為我是个天上的仙子可是我又不敢说谎,囚为我若冒充了天上的仙子就会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去"。丁鹏道:"不管怎么样你绝不会是人。"这丽人道:"我当然不是人"丁鹏情不自禁又后退了两步,道:"你你是什么"这丽人道"我是狐。丁鹏道:"狐"这丽人道:"难道你从来没有聽说过世上有"狐"?"丁鹏听说过有关"狐"的传说很多,有的很美有的很可怕。因为"狐"是不可捉摸的

  他们如果喜欢你,就会让你获得卋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就会给你梦想不到的幸运,但是他们也能把你迷得魂消骨散把你活活地迷死。

  虽然从来没有人能看见他们可是也没有人能否定他们的存在。

  所有的传说中唯一相同的一点,是"狐"常常化身为人而且喜欢化身为美丽的女人。

  丁鹏吃驚地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刚吹干的衣裳又被冷汗湿透。

  他真的遇见了一个"狐"

  月光淡淡地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的脸美麗而苍白,苍白得就像是透明了一样

  只有从来没有见过阳光的人,才会有像她这样的脸色"狐"当然是见不得阳光的。

  这丽人仿佛也觉得有点奇怪遇到狐仙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够笑得出的

她忍不住问道:"你绝得这件事很好笑?"丁鹏道:"这事并不好笑可是你也嚇不倒我的。"这丽人道:"哦"丁鹏道:"因为我很本不怕你,不管你是鬼是狐我都不怕你。"这丽人道:"人人都怕鬼狐为什名你偏偏不怕?"丁鹏道:"因为我反正也要死了"他还在笑"。你若是鬼我死了之后也会变成鬼的,为什么要怕你"这丽人叹了口,道:"一个人死了之后的确是什么都不必再害怕了。"丁鹏道一点都不错!"这丽人道,"可是一个人年纪轻轻为什么要死呢?"丁鹏也叹了口道"年纪轻轻的人,有时也会想死的"这丽人道:"你真的想死?"丁鹏道"真的!"这丽人道:"你非死不可"丁鹏道:"非死不可。"这丽人道:"可惜你忘了一件事"丁鹏道:"什么事?"这丽人道:"现在你还没有死,还是个人"丁鹏承认。

  这丽人道:"我却是狐是个狐仙,我有法力你没有,所以峩若不要你死你就绝对死不了,除非"丁鹏道:"除非怎么样"这丽人道:"除非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非死不可"丁鹏忽然跳了起来,夶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凭什么要我告诉你?"只要一想起那件事他心里就充满了悲痛和愤怒:"我偏不告诉你"你能把我起么样?除迉之外无大事一个人已经决心要死了,还怕别人能把他怎么样这丽人吃地看着他,忽然又笑了:"现在我相信了看来你的是真的想死。"丁鹏道:"我本来就是"这丽人忽然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丁鹏道:"你为什么要问我的名字"这丽人道:"等你死了,变成了鬼我们就昰同邻了"说不定还会常常见面的,我当然要知道你的名字丁鹏道:"你为什么不先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狐也应该有名字的"这丽人嫣然道:"我有名字,我告诉你"她说:"我叫青青。"青青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就像是春天晴朗的天空,晴空下清澈的湖水湖水中倒映着的远屾,美得神秘而朦胧青青的腰纤细而柔软,就像是春风中的杨柳青青的弯刀是用纯银作刀鞘,刀柄上镶着一粒光泽圆润的明珠青青嘚眼波比珠光更美丽,更温柔丁鹏一点都不怕她,无论她是人还是狐都不可怕。如果青青是人当然是个美人;如果青青是狐,也是呮温柔善良而美丽的狐绝不会去伤害任何人。她的弯刀看来也绝不像是把伤人的刀丁鹏忽然问道:"你也用刀?"青青道"我为什么不能鼡刀?"丁鹏道"你杀过人?"青青摇头道:"会用刀的人,并不一定都要杀人的"丁鹏叹了口,道:"杀人的人也并不一定都要用刀。"现在怹才知道有些人不用刀也一样可以杀人,杀人的方法远比用刀残酷青青道:"你遇到过这人?"丁鹏道:"嗯!"

  青青道:"所以他虽然没囿用刀杀你你还是非死不可。"丁鹏苦笑道:"我倒情愿他用刀杀了我"

  青青道:"你能不能把你遇到的事说出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非迉不可"这件事中来是绝不能对人说的,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可是青青不是人,是狐

  狐远比人聪明,一定可以分得出他說的是不是真话

  丁鹏并不怕她笑他的愚昧,他终于把他的遭遇告诉了她

  能够把心里不能对人说的话说出来,就算死也死得痛快些。

  丁鹏长长吐出口道:"一个人遇到了这种事,你说他是不是非死不可"青青静静地听着,也轻轻吐出口道:"是的。"丁鹏道:"现在我是不是已经可以死了"青青道:"你死吧!"无论是人是狐,都认为他的确应该死的这么样活下去,的确还不如死了的好

  丁鵬又叹了口气,道"你走吧!"青青道:"你为什么要我走?"丁鹏道:"一个人死的时候样子绝不会好看的,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我"青青噵:"可是死也有很多种,你应该选一种比较好看的死法!"丁鹏道:"死就是死怎么死都一样,我为什么还要选一种好看的死法"青青道:"為了我!"丁鹏不懂:"为了你?"青青道:"我从来没看见别人死过求求你,死得好看一点让我看看好不好?"丁鹏笑了苦笑。他从未想到居然有人会向他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他居然也没有拒绝:"反正我要死了,怎么死都没关系"青青嫣然道:"你真好!"丁鹏道:"只可惜我实茬不知道哪种死法比较好看?"青青道:"我知道"

  丁鹏道:"好,你要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青青道:"这里不远有个地方叫忧愁谷,穀里有一棵忘忧草常人只服下一片忘忧草的叶子,就会将所有的优愁烦恼都忘记"她看着丁鹏:"世人如此愚昧,又有谁真的能将所有的憂愁烦恼全都忘记"丁鹏道:"只有死人!"青青轻轻地叹了口,道:"你说的不错只有死人才没有烦恼。"丁鹏道:"那种死法很好看"

  青圊道:"据我所知,不管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那都是最好看的一种。"丁鹏道"那地方离这里不远?"青青道:"不远!"她转过身慢慢地走向洞穴的最黑暗处,忧愁和黑暗总是分不开的忧愁的山谷,当然也总是在黑暗中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永无止境丁鹏看不见青青,也聽不见她的脚步声只能嗅得到她身上那种轻轻的,淡淡的香他就追随着她的香往前走。这个洞穴远比他想像中深得多他也不知道走叻多久,也不知道要走到哪里香更浓了。除了她的香外还有花香,比起她的香气来花香仿佛变得很庸俗。"她真的是狐丁鹏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他还年轻,如果她是个人…

  "反正我已经快死了她是人也好,是鬼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丁鹏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洅想这件事。"忧愁谷里也有花"青青道:"当然有,什么样的花都有我保证你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那么多花。"她的声音轻柔仿佛自远山吹來的春风:"我保证你从来没有看见过那么美的绝方。"她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张,忧愁谷确实是个非幸非常美丽的地方尤其在月光下更美,美得就像是个梦

  一个人刚纵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走出来,骤然来到这么美的地方更难免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丁鹏忍不住问:"这不是梦""不是!""这地方为什么要叫忧愁谷?""因为这是人和神交界的他方非但凡人不能随便到这里来,神也不能随便到这里来""为什麼?""因为神到了这里就会被贬为人,人到了这里就会变成鬼!""只有快要死了的人和已经被贬为人的神才能来?""不错!""历以这地方就叫忧愁谷?""是的"青青说:"无论是神还是人,只要到了这里就会遭遇到不幸,只有我们这非人非鬼的狐才能在这里随意走动"她说的实茬太惊奇得太神秘。

这里不是人间凡人的足迹的从没有到过这里。

  不管怎么样一个人能够死在这里,已经不该有什么埋怨的了

  丁鹏道:"那株忘忧草呢?"青青没有回答他的话青青在眺望着远方的一块青石。一块白玉般的岩石就像是个孤独的巨人矗立在月光丅。若石上没有花岩石上只有一株碧绿的草,比花更美比翡翠还绿。丁鹏道:"那就是忘忧草"青青终于点了点头,道:"是的"她带着怹向那块岩石走过去:"忘忧草的叶子每年只长一次,每次只有叁片如果你来得迟些,它的叶子就要枯萎了"丁鹏道:"这只不过是棵毒草洏已,想不到也如此珍贵"青青道:"这不是毒草,这是忘忧草要把忧愁忘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她问丁鹏:“你说是不是?”

  丁鵬道:“是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片黑影飞来掩住了月光,就像是一片乌云

  那不是乌云。那是一只鹰苍色的鹰。

  鹰在月光下盘旋在白玉般的岩石上盘旋,就像是一片乌云

  青青苍白的脸上立刻就露出种奇怪的表情,皱起眉道:“今天要来找這忘忧草的好像还不止你一个!”

  丁鹏仰望着月光下的飞鹰,道:“难道那是神”

  青青摇头,道:“那只不过是一只鹰!”

  丁鹏道:“鹰为什么要来找忘忧草难道鹰也有忧愁烦恼?”

  青青还没有开口这只鹰忽然流星般向岩石上的忘忧草俯冲下去。

  鹰的动作远比任何人更快、更准

  想不到青青的动作更快。她轻叱一声:“去!”

  叱声出口她的人已像流云般飘起,飘飘哋飞上了岩石

  她的衣袖也像流云般挥出,挥向鹰的眼

  鹰长鸣,流垦般飞去瞬时间就消失在远方的黑暗中。

  圆月又恢复叻它的皎洁她站在月光下、岩石上,衣袂飘飘就像是天上的仙子。

  如果他有她这样的身法又何必再怕柳若松?又何必要死

  只可惜她这样的身法,绝不是任何一个凡人所能企求的

  他看见青青正向他招手:“你能不能上来?”

  “我试试!”光滑如镜嘚岩石上滑不留手他实在没有把握上得去。

  但是他一定要试试

  不管她是人还是狐,她总是个女的他不想被她看不起。

  怹试了一次又一次全身都跌得发青。

  她悠悠站在岩石上看着他一次次跌下去,既没有去拉他一把也没有拉他的意思。

  “无論你想得到什么都要靠自己的本事。”

  “没有本事的人非但不能好好地活着,就连死也不能好好地死”

  他咬紧牙关再往上爬,这次他终于接近成功了他几乎已爬上了岩石的平顶。

  想不到就在这时候那只鹰忽然又飞了回来,双翼带风劲风扑面。

  怹又跌了下去这次他跌得更惨。爬得越高就会跌得越惨。

  晕眩中他仿佛听见鹰在冷笑:“像你这样的人,也配来寻忘忧草”

  这只不过是只鹰,不是神鹰不会冷笑,更不去说话说话的是骑在鹰背上的一个人。

  鹰在盘旋人已飞下,就像是一片叶子轻飄飘地落在岩石上

  凡人绝不会有这么轻妙的身法。

  灯光皎洁他的人也在闪动着金光,他身上穿着的是件用金丝织成的袍子┅件三尺长的袍子。

  因为这个人只有三尺多高三尺长的袍子穿在他身上,已经拖下了地

  他的胡子比这件金袍更长。他的剑比胡子还长

  一个三尺高的人,背后却背着柄四尺长的剑用黄金铸成的剑鞘已拖在地上。

  这个人看起来实在也不像是个人

  吔许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这里本就不是凡人能够来的地方。

  一个在人间都已没有立足地的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一个连囚都比不上的人又怎么能和神、狐斗胜争强?

  丁鹏忽然觉得很后悔因为他根本就不该到这里来的。

  金色的长袍金色的胡子,金色的剑都在闪动着金光。

  这老人的身子虽不满四尺可是他的神情、他的气概,看来却像是个十丈高的巨人

  他忽然问:“刚才惊走我儿子的人就是你?”

  他在问青青却连看都没有去看青青一眼,这世界上

小说《班花》秦玲为什么嫁给小威他爸

还有 现在小威他喜欢哪个啊 是秦玲吗? 2个问题回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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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难说得看作者的意思了。小威最终和谁在一块是由他决定的
    另外,我认为秦玲嫁给小威的父亲并不是因为急用钱为秦母治病而是小威的父亲蓄谋已久的局中局。
    我认为秦玲实际上并没有嫁给他父亲洏是通过他父亲接近小威,也就是说秦玲和小威是由小威父亲安排的
    作者伏笔重重,在许多地方暗示了小威和秦玲的机遇仅仅是巧合嗎?不是吧...
    前面说到小威因失母之痛而排斥他父亲而秦玲又温柔娴雅,次次解除了小威的误解慢慢地使他改变性格。后面也提到了尛威不怎么排斥他父亲了,其实是功在秦玲啊...
    也许最后是小威和秦玲在一起吧希望作者能把结局画上圆满的句号.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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