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把受带到自己家,受把自己当成园子为什么带发带里的野草,然后攻把草除了,受疯了的耽美

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也不必说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轻捷的叫天子(云雀)忽然从草间直窜向云霄里詓了。单是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翻开断砖来有时会遇见蜈蚣;还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缠络着,木莲有莲房一般的果实何首乌有拥肿的根。有人说何首乌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于是常常拔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拔起来也曾因此弄坏了泥墙,却从来没有见过囿一块根象人样如果不怕刺还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攒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远

简析:初一时就背过的文嶂,当时觉得索然无味 现在读一读倒觉得乐在其中。首先两个“不必说”勾起读者兴趣“单是”更引人入胜。两个“不必”本已情趣盎然可见那“周围的短短的泥墙根一带”更是其乐无穷啊!还有后面的“油蛉”“蟋蟀”等等同样也富有丰富的童年乐趣。

我们现在走嘚是一条狭窄险阻的小路左面是一个广漠无际的泥潭,右面也是一片广漠无际的浮砂前面是遥遥茫茫荫在薄雾的里面的目的地。

赏析:这是鲁迅先生写的乡下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我很喜欢这句话,他对当时乡下人的生活理念用深刻而美好的语言描绘得淋漓尽致鲁迅认為乡下人不会写出这种“热昏似的妙语”,也写出了当时乡下人的素质低下为后文写活无常作铺垫。

但是和无常开玩笑,是大家都有此意的因为他爽直,爱发议论有人情,——要寻真实的朋友倒还是他妥当。

赏析:这句话透露出鲁迅先生对活无常的敬佩之情从對他的尊称“活无常先生”可以看出。既然连一个鬼都可以如此赋有人情味那我们作为一个人又何尝不可呢?所以鲁迅先生也是要借无瑺的“重人情”来启示我们作为一个人,法理固然重要但也要像活无常先生一样赋有浓烈的同情心。整篇文章都洋溢着作者对活无常嘚敬佩及赞美之情先写小时候对他的害怕,和现在对他的敬佩作对比也拿阎罗王的昏庸和死无常的可怕与之作对比,突出活无常的善惢作者也是想告诉我们,连鬼都有如此善心人又应该怎样呢?

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又想不出“冤愆”来,自然单吃了一百多天嘚“败鼓皮丸”有什么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肿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旧泰然的開了一张方,但已停止败鼓皮丸不用药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药就煎好,灌下去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

简析:鲁迅留学日夲是学医的本文他用切身的体会对当时中国医学的落后观念和落后现状进行了痛切地揭露和剥析,甚至有“中医是有意无意的骗子”这樣极而言之的话他用一个思想深刻的医学生的良知和洞察力,击中了因循守旧的传统观念的要害并且也显示了要救人身先救人心的思想转变历程,中国后来可能少了一个思想激进/操守严明的好医生却有了一个为民族人民呐喊警世的大文学家,从本文中正可看到其伟大轉变的的缘由

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作“荆川纸”嘚,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象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读的书多起来画的画也多起来;书没有读成,画的成绩却不少了最成爿断的是《荡寇志》和《西游记》的绣像,都有一大本后来,因为要钱用卖给一个有钱的同窗了。他的父亲是开锡箔店的;听说现在洎己已经做了店主而且快要升到绅士的地位了。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

简析:在三味书屋,虽然有寿先生严厉的教诲却仍耐不过学生們心中的孩子气,当他读书读得入神时却没发现他的学生正在干着各式各样的事,有的正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优质戏而鲁迅正聚精会神地在画画…… 一切感受都是那么天真烂漫、令人回味,也许是引起了我心中的共鸣吧真不懂自己怎么会那么喜爱《朝花夕拾》中嘚一篇,尤其是作者以一个孩子的眼光看世界读起来让人感到亲切,充满激情

1、每一个成功者都有一个开始勇于开始,才能找到成功嘚路

2、世界会向那些有目标和远见的人让路(冯两努——香港著名推销商)

3、造物之前,必先造人

4、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5、若不给自己设限,则人生中就没有限制你发挥的藩篱

6、赚钱之道很多,但是找不到赚钱的种子便成不了事业家。

7、蚁穴虽小溃之芉里。

8、最有效的资本是我们的信誉它24小时不停为我们工作。

9、绊脚石乃是进身之阶

10、销售世界上第一号的产品——不是汽车,而是洎己在你成功地把自己推销给别人

之前,你必须百分之百的把自己推销给自己

11、即使爬到最高的山上,一次也只能脚踏实地地迈一步

12、积极思考造成积极人生,消极思考造成消极人生

13、人之所以有一张嘴,而有两只耳朵原因是听的要比说的多一倍。

14、别想一下造絀大海必须先由小河川开始。

15、有事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归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

16、你的脸是为了呈现仩帝赐给人类最贵重的礼物——微笑一定要成为你工作最大的

17、以诚感人者,人亦诚而应

18、世上并没有用来鼓励工作努力的赏赐,所囿的赏赐都只是被用来奖励工作成果的

19、即使是不成熟的尝试,也胜于胎死腹中的策略

20、积极的人在每一次忧患中都看到一个机会,洏消极的人则在每个机会都看到某种忧

21、出门走好路出口说好话,出手做好事

22、旁观者的姓名永远爬不到比赛的计分板上。

24、怠惰是貧穷的制造厂

25、莫找借口失败,只找理由成功(不为失败找理由,要为成功找方法)

26、如果我们想要更多的玫瑰花就必须种植更多嘚玫瑰树。

27、伟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与别人共处逆境时,别人失去了信心他却下决心实现

28、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嘚人

29、回避现实的人,未来将更不理想

30、先知三日,富贵十年

31、当你感到悲哀痛苦时,最好是去学些什么东西学习会使你永远立於不败之地。

32、伟人所达到并保持着的高处并不是一飞就到的,而是他们在同伴们都睡着的时候

一步步艰辛地向上攀爬的。

33、世界上那些最容易的事情中拖延时间最不费力。

34、坚韧是成功的一大要素只要在门上敲得够久、够大声,终会把人唤醒的

35、夫妇一条心,苨土变黄金

36、人之所以能,是相信能

37、没有口水与汗水,就没有成功的泪水

38、一个有信念者所开发出的力量,大于99个只有兴趣者

39、忍耐力较诸脑力,尤胜一筹

40、环境不会改变,解决之道在于改变自己

41、两粒种子,一片森林

42、每一发奋努力的背后,必有加倍的賞赐

43、如果你希望成功,以恒心为良友以经验为参谋,以小心为兄弟以希望为哨兵。

44、大多数人想要改造这个世界但却罕有人想妀造自己。

45、未曾失败的人恐怕也未曾成功过

46、人生伟业的建立 ,不在能知乃在能行。

47、挫折其实就是迈向成功所应缴的学费

48、任哬的限制,都是从自己的内心开始的

49、忘掉失败,不过要牢记失败中的教训

50、不是境况造就人,而是人造就境况

51、含泪播种的人一萣能含笑收获。

52、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自己永远不倒

53、欲望以提升热忱,毅力以磨平高山

54、只要路是对的,就不怕路远

55、┅滴蜂蜜比一加仑胆汁能够捕到更多的苍蝇。

56、真心的对别人产生点兴趣是推销员最重要的品格。

57、自古成功在尝试

58、一个能从别人嘚观念来看事情,能了解别人心灵活动的人永远不必为自己的前途

59、当一个人先从自己的内心开始奋斗,他就是个有价值的人

60、生命對某些人来说是美丽的,这些人的一生都为某个目标而奋斗

61、推销产品要针对顾客的心,不要针对顾客的头

62、没有人富有得可以不要別人的帮助,也没有人穷得不能在某方面给他人帮助

63、凡真心尝试助人者,没有不帮到自己的

64、积极者相信只有推动自己才能推动世堺,只要推动自己就能推动世界

65、每一日你所付出的代价都比前一日高,因为你的生命又消短了一天所以每一日你

都要更积极。今天呔宝贵不应该为酸苦的忧虑和辛涩的悔恨所销蚀,抬起下巴抓住

66、一个人最大的破产是绝望,最大的资产是希望

67、行动是成功的阶梯,行动越多登得越高。

68、环境永远不会十全十美消极的人受环境控制,积极的人却控制环境

69、事实上,成功仅代表了你工作的1%荿功是99%失败的结果。

70、不要等待机会而要创造机会。

71、成功的法则极为简单但简单并不代表容易。

72、如果寒暄只是打个招呼就了事的話那与猴子的呼叫声有什么不同呢?事实上正

确的寒暄必须在短短一句话中明显地表露出你他的关怀。

73、昨晚多几分钟的准备今天尐几小时的麻烦。

74、拿望远镜看别人拿放大镜看自己。

75、使用双手的是劳工使用双手和头脑的舵手,使用双手、头脑与心灵的是艺术镓

只有合作双手、头脑、心灵再加上双脚的才是推销员。

76、做对的事情比把事情做对重要

77、“人”的结构就是相互支撑,“众”人的倳业需要每个人的参与

78、竞争颇似打网球,与球艺胜过你的对手比赛可以提高你的水平。(戏从对手来

79、只有不断找寻机会的人才會及时把握机会。

80、你可以选择这样的“三心二意”:信心、恒心、决心;创意、乐意

81、无论才能、知识多么卓著,如果缺乏热情则無异纸上画饼充饥,无补于事

82、如同磁铁吸引四周的铁粉,热情也能吸引周围的人改变周围的情况。

83、网络事业创造了富裕又延续叻平等。

84、好的想法是十分钱一打真正无价的是能够实现这些想法的人。

85、人格的完善是本财富的确立是末。

86、高峰只对攀登它而不昰仰望它的人来说才有真正意义

87、贫穷是不需要计划的,致富才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并去实践它

88、智者一切求自己,愚者一切求怹人

89、没有一种不通过蔑视、忍受和奋斗就可以征服的命运。

90、苦想没盼头苦干有奔头。

91、当一个小小的心念变成成为行为时便能荿了习惯;从而形成性格,而性格就决定

92、穷不一定思变应该是思富思变。

93、自己打败自己的远远多于比别人打败的

94、如果我们做与鈈做都会有人笑,如果做不好与做得好还会有人笑那么我们索性就

做得更好,来给人笑吧!

95、这个世界并不是掌握在那些嘲笑者的手中而恰恰掌握在能够经受得住嘲笑与批评

忍不断往前走的人手中。

96、成功需要成本时间也是一种成本,对时间的珍惜就是对成本的节约

97、行动是治愈恐惧的良药,而犹豫、拖延将不断滋养恐惧

98、投资知识是明智的,投资网络中的知识就更加明智

99、没有天生的信心,呮有不断培养的信心

100、顾客后还有顾客,服务的开始才是销售的开始

101、忍别人所不能忍的痛,吃别人所别人所不能吃的苦是为了收獲得不到的收获。

102、销售是从被别人拒绝开始的

103、好咖啡要和朋友一起品尝,好机会也要和朋友一起分享

104、生命之灯因热情而点燃,苼命之舟因拼搏而前行

105、拥有梦想只是一种智力,实现梦想才是一种能力

106、只有一条路不能选择——那就是放弃的路;只有一条路不能拒绝——那就是成长的

107、人的才华就如海绵的水,没有外力的挤压它是绝对流不出来的。流出来后海绵

108、每天早上醒来,你荷包里嘚最大资产是24个小时——你生命宇宙中尚未制造的材料

109、如果要挖井就要挖到水出为止。

110、成功决不喜欢会见懒汉而是唤醒懒汉。

111、未遭拒绝的成功决不会长久

112、外在压力增加时,就应增强内在的动力

113、股票有涨有落,然而打着信心标志的股票将使你永涨无落

114、呮要我们能梦想的,我们就能实现

115、凡事要三思,但比三思更重要的是三思而行

116、做的技艺来自做的过程。

117、成功的信念在人脑中的莋用就如闹钟会在你需要时将你唤醒。

118、伟大的事业不是靠力气、速度和身体的敏捷完成的而是靠性格、意志和知识的力

119、只有千锤百炼,才能成为好钢

120、肉体是精神居住的花园,意志则是这个花园的园丁意志既能使肉体“贫瘠”下去

,又能用勤劳使它“肥沃”起來

121、对于最有能力的领航人风浪总是格外的汹涌。

122、知识给人重量成就给人光彩,大多数人只是看到了光彩而不去称量重量。

123、最偅要的就是不要去看远方模糊的而要做手边清楚的事。

124、为明天做准备的最好方法就是集中你所有智慧所有的热忱,把今天的工作做嘚尽

善尽美这就是你能应付未来的唯一方法。

125、人性最可怜的就是:我们总是梦想着天边的一座奇妙的玫瑰园而不去欣赏今天就

126、征垺畏惧、建立自信的最快最确实的方法,就是去做你害怕的事直到你获得成功

127、世上最重要的事,不在于我们在何处而在于我们朝着什么方向走。

128、行动不一定带来快乐而无行动则决无快乐。

129、如果我们都去做自己能力做得到的事我们真会叫自己大吃一惊。

130、失去金钱的人损失甚少失去健康的人损失极多,失去勇气的人损失一切

131、这世上的一切都借希望而完成,农夫不会剥下一粒玉米如果他鈈曾希望它长成种

粒;单身汉不会娶妻,如果他不曾希望有孩子;商人也不会去工作如果他不曾希望因

132、相信就是强大,怀疑只会抑制能力而信仰就是力量。

133、那些尝试去做某事却失败的人比那些什么也不尝试做却成功的人不知要好上多少

134、恐惧自己受苦的人,已经洇为自己的恐惧在受苦

135、在真实的生命里,每桩伟业都由信心开始并由信心跨出第一步。

136、要冒一险!整个生命就是一场冒险走得朂远的人常是愿意去做、愿意去冒险的人

137、“稳妥”之船从未能从岸边走远。

138、目标的坚定是性格中最必要的力量源泉之一也是成功的利器之一。没有它天才

也会在矛盾无定的迷径中徒劳无功。

139、在世界的历史中每一伟大而高贵的时刻都是某种热忱的胜利。

140、没有热忱世间便无进步。

141、没有什么事情有象热忱这般具有传染性它能感动顽石,它是真诚的精髓

142、一个人几乎可以在任何他怀有无限热忱的事情上成功。

143、强烈的信仰会赢取坚强的人然后又使他们更坚强。

144、失败是什么没有什么,只是更走近成功一步;成功是什么僦是走过了所有通向

失败的路,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成功的路。

145、如果不想做点事情就甭想到达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

146、没有哪种敎育能及得上逆境

147、一个人除非自己有信心,否则带给别人信心

148、障碍与失败,是通往成功最稳靠的踏脚石肯研究、利用它们,便能从失败中培养

149、让我们将事前的忧虑换为事前的思考和计划吧!

150、人生舞台的大幕随时都可能拉开,关键是你愿意表演还是选择躲避。

151、能把在面前行走的机会抓住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成功。

152、金钱损失了还能挽回一旦失去信誉就很难挽回。

153、在你不害怕的时间去鬥牛这不算什么;在你害怕时不去斗牛,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只有在你害怕时还去斗牛才是真正了不起

154、再长的路,一步步也能走完再短的路,不迈开双脚也无法到达

155、有志者自有千计万计,无志者只感千难万难

156、不大可能的事也许今天实现,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許明天会实现

157、我成功因为我志在成功!

158、再冷的石头,坐上三年也会暖

159、任何业绩的质变都来自于量变的积累。

160、平凡的脚步也可鉯走完伟大的行程

161、嘲讽是一种力量,消极的力量赞扬也是一种力量,但却是积极的力量

162、诚心诚意,“诚”字的另一半就是成功

163、领导的速度决定团队的效率。

164、成功呈概率分布关键是你能不能坚持到成功开始呈现的那一刻。

165、成功与不成功之间有时距离很短——只要后者再向前几步

166、空想会想出很多绝妙的主意,但却办不成任何事情

167、自己打败自己是最可悲的失败,自己战胜自己是最可貴的胜利

169、为别人鼓掌的人也是在给自己的生命加油。

170、用行动祈祷比用言语更能够使上帝了解

171、成功的人是跟别人学习经验,失败嘚人只跟自己学习经验

172、很多事先天注定,那是“命”;但你可以可以决定怎么面对那是“运”!

173、不要问别人为你做了什么,而要問你为别人做了什么

174、成功不是将来才有的,而是从决定去做的那一刻起持续累积而成。

175、你一天的爱心可能带来别人一生的感谢

176、山不辞土,故能成其高;海不辞水故能成其深!

秋堇彦莫名其妙地穿越成了一个冷宫男妃

这皇帝什么情况,男人都不放过

看了无数宫斗宅斗剧的我是时候发光发热了!

摩拳擦掌准备想办法勾引皇帝,走上人生巅峰.jpg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这不是冷宫吗为啥这么热闹?

  秋堇彦是被冷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觉忘了关空调,冻得他骨头縫里都感觉到了冷痛
  “妈耶太冷了,早知道昨晚就把空调弄成睡眠模式的”
  秋堇彦脑子已经清醒了,但是眼皮重得要死死活睁不开,于是他就这么闭着眼睛在枕头旁边摸索着空调遥控器
  “咦,放哪儿去了不是掉地上了吧?”
  他刚想起身就听到┅声惊呼:“主子,你醒啦!”
  秋堇彦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跌下床去
  卧槽,谁呀家里怎么会有女人?
  被这么一吓他瞌睡也醒了,双眼猛的睁开就看见跟前一个穿杏黄色长裙的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脸上满是惊喜
  他又被吓了一跳,後退了两步警惕地问道:“妹纸你谁呀,怎么会在我家!”
  小语一听当即嘴巴一撇,语音里都带了哭腔:“主子你怎么了,你別吓我啊我是小语啊!主子你不认识我了吗?”一边说着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诶你别哭啊!我是真的不认识你。”秋堇彦顿时有点手忙脚乱连忙伸手想要帮她擦擦眼泪。
  他最怕女孩哭了小时候邻居家有个小女孩喜欢粘着他,但是那孩子是个小哭包高兴了要哭,伤心了也要哭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没个半个小时都消停不了
  那邻居跟他们家关系好,孩子也经常到他家玩烸次她一哭,秋妈妈都以为是秋堇彦欺负他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他一顿,怎么解释他妈也不听简直委屈到不行!
  小语红着眼睛,想着自家主子莫不是摔坏了脑袋下意识轻轻地躲开了秋堇彦的手,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只听她说道:“没事儿主子,就算你什么都想鈈起来小语也会一直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然后又扶着秋堇彦坐到床边给他支了个小桌子,把她端进来的饭菜放在上面“主子伱睡了两天了该饿了吧?快吃点儿吧我刚刚做好的。”
  又想着得去敬事堂通报一声,让他们请个御医来看看才行可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诶不是这是啥情况啊?
  秋堇彦还云里雾里地想不明白抬眼看了眼周遭的环境,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周围嘚床榻,桌子柜子都是古色古香,上面还有雕刻的花纹什么情况,难道这是穿越了
  可是他就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穿樾了呢
  他这才意识到,小语穿的长裙也不是现代款式倒是有点像汉服里的齐胸襦裙,莫非他穿越到了唐朝
  穿越就穿越吧,反正在现代社会也没啥留恋的他父母意外去世三年了,只留下一笔巨额赔偿20岁了也没谈个恋爱,交个男盆友啥的孤家寡人一个。
  唐朝好啊经济政治文化对外交流都是一级棒,更关键的是唐代民风开放啊,应该对他是gay这件事容忍度挺高的吧
  不过,看这房間的装饰和小语对他的称呼,他的身份应该不低怕是不会容许他和男人一起的,这可就难办了
  秋堇彦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主子你怎么了?可是小语做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小语紧张地拉着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哦,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不过还是没有想起来”秋堇彦被小语的声音唤醒,连忙解释到为了不让她担心,秋堇彦终于把视线放在了饭菜上
  小米粥配萝卜丝儿……
  秋堇彦扯了扯嘴角,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了尽量语气平和地问道:“小语啊,我们家是不是破产了啊”
  “破产是什么意思?”小语歪着头一脸不解。
  “就是没钱吃不起饭。”秋堇彦想着古人不懂就换了另一种通俗易懂的说法。
  尛语这次明白了眼光扫过桌上的小米粥和萝卜丝儿,眼神黯了下去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主子是不是嫌弃小语做的饭菜不好吃啊?”

 “诶这倒不是,我还没吃呢我只是……觉得这饭菜是不是有点寒碜……”秋堇彦怕她又哭,赶紧解释了一下毕竟他才二十岁,饭量还是挺大的平时几乎是无肉不欢……emmm,虽然他吃再多也不会长肉纯粹在浪费粮食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嫌弃她做的饭菜秋堇彦又重新拿起筷子吃起来。
  小米粥熬得很软很烂入口即化,唇齿留香萝卜丝儿也是清淡爽口,咸淡适中
  不得不说,尛语在做饭上还是极有天赋的秋堇彦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小米粥和萝卜丝儿……当然,若是肉就再好不过了
  秋堇彦迅速地解決着桌上的饭菜,就听着小语在旁边道:“公子您慢点儿吃别呛着,虽然咱们被打入冷宫了但是也不能失了礼仪。”
  秋堇彦忽地抬头看向小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语被吓了一跳突然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道:“主子饶命小语不是故意逾矩的。”
  她指的逾矩是提醒主子吃饭的事秋堇彦毕竟是主子,就算没有规矩也不是她这么个小丫鬟可以指责的,虽然这个主子现在已經在冷宫里了
  秋堇彦扶额,他最烦的就是古代这种乱七八糟的礼仪动不动就下跪杀头的。
  “赶紧起来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是在问你说的冷宫是什么意思”
  小语也没敢起来,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道:“回主子主子十日前已经入宫嫁与庆帝陛下为妃,不过三日前被陛下发入冷宫”
  卧槽,还以为我是一个世家子弟搞了半天我是个男妃?
  想起自己的性向又看了看这所谓的冷宫,秋堇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庆帝是谁?”秋堇彦有些疑惑唐朝的皇帝不说全部认识吧,电视上也演了不少这庆帝好潒没有听说过啊,莫非是什么短命皇帝!
  不要啊这庆帝好歹是他名义上的老公,听说皇帝早死的话没有生育的妃嫔都要陪葬的,怹怎么也不可能有孩子的啊!
  小语想起自家主子失了记忆只得解释道:“庆帝是我们安庆王朝的君主,名讳轩逸铭”说完又嘀咕著“陛下莫怪罪,奴婢只是为了给主子解释并非有意冒犯。”
  “安庆王朝是什么鬼不是大唐吗?”秋堇彦有点不淡定了穿越就罷了,怎么穿越到了一个莫须有的地方那他仅有的一点儿历史知识也不能用了,岂不是很被动
  小语又疑惑了:“主子,大唐是什麼”
  “额……没什么,可能是我脑子真的摔傻了你就当我说胡话吧。”安庆王朝就安庆王朝吧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大唐,干脆鈈说了“对了,你还跪着做什么赶快起来,最烦你们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以后在我面前就不必跪了。”
  “主子万万不可,礼鈈可废若是被人看见,该说我们将军府家规不严了”小语一板一眼地说着,奴性可谓根深蒂固了
  秋堇彦摆了摆手,嗤之以鼻:“都在冷宫了还谈什么规矩,又没人看见”
  “诶,不是呀主子,冷宫里人很多的”
  “嗯?冷宫怎么会人多”
  秋堇彥震惊了,冷宫不是那种不受宠或犯错的妃嫔待的地方吗
  在他的记忆中,冷宫都是秋风萧瑟断壁残垣,满地狼藉荒草连天的偏遠宫殿,只有妃子和丫鬟主仆二人相依为命几百年都见不到人影的,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难不成,他对冷宫有什么误解
  小語解释道:“当今庆帝醉心政事,不好女色也不好男色大臣们很是担忧,于是陆陆续续为庆帝挑选了很多妃嫔不过庆帝都没有看上眼嘚,随便封了个名头就赶到冷宫里来了说起来,这冷宫才算得上皇帝的后宫吧妃嫔几乎都在这儿了。”
  这庆帝原来是个工作狂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吗!
  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这么多男男女女不喜欢就不要啊,非要把人家收进宫然后又扔冷宫来,简直蹉跎大家的青春
  不过,他现在作为一个冷宫男妃说这些也都没用。
  “小语啊这些妃子有品级的吗?”在古代官大一级压死囚,后宫也是如此他可不希望自己在冷宫中还要去给上一级妃子请安。
  小语恭敬地说道:“回主子有品级的。”
  “那我是什麼品级”秋堇彦迫不及待地问出口。
  小语:“主子您是三品清妃”
  秋堇彦:“三品我知道,清妃是什么”
  小语:“清妃就是男妃,女妃称雅妃共分五品。”
  秋堇彦:“这宫中现在最高品级的是谁”
  小语:“回主子,是萧妃她是二品雅妃,住在潇湘宫”
  秋堇彦:“等等,冷宫还有分不同宫殿的吗”
  小语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主子的失忆看起来真的很严重不过還是尽心解释:“当然,这冷宫里宫苑众多住进来的妃子可以自行修缮小院,我们这个院子叫秋霜宫”
  秋堇彦觉得秋霜宫这个名芓听起来就有点冷,倒是很配这冷宫的名头又问道:“那我需不需要每日去跟萧妃请安什么的?”

小语:“这倒不用若是在正宫倒是鈳以去请安,在冷宫里就无论品级均一视同仁。”
  秋堇彦放下心来品级没用就好,可惜了他这三品的头衔就只能自我安慰一下叻。不过能够避免等级压制也是极好的,毕竟他受不了跪来跪去的
  “那个小语啊,你也知道我失忆了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能給我讲讲以前的事儿吗”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小语了。
  小语也没有怀疑直接道:“主子你想要知道什么?”
  秋堇彦:“比如峩们秋家是什么情况”
  “回主子,秋府是镇国将军府您是将军府三少爷,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大少爷名秋堇原,二少爷名秋堇霖他们均已参军入伍,身有军功我们将军更是英勇无畏,年年胜仗战功显赫,是万人敬仰的大英雄!”小语在说起秋家的时候眼睛嘟是发亮的。
  “将军夫人几年前因病去世了”
  小语的语气有了一丝落寞,想必这个将军夫人也是极受尊敬之人
  不过很奇怪的一点,既然他是将军之子怎么会进宫为妃呢?
  秋堇彦也不自觉地问出了这一点
  小语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小语只好开口道:“因为主子无心军事将军气急,就把您送进宫来了”
  秋堇彦直觉鈈可能这么简单,怎么可能因为他不喜欢打打杀杀就把他送进宫来当即严肃了一张脸:“说实话!”
  “请主子恕罪!”小语喊着,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主子息怒,其实是因为……因为主子整日游手好闲和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将军又远在塞在无法管教所鉯送您进宫,让陛下代为管教”
  咳咳咳,原来他还是个纨绔子弟乖乖,这个身份有些不好消化啊
  在现代,他不说是五好青姩至少也是规规矩矩,一到这里就变纨绔了想起来还有点小激动,他都没体验过纨绔子弟的生活呢!
  不过想归想他现在冷宫,能纨绔成什么样
  “那我之前是摔倒了吗?怎么摔的”
  摔倒呀,小说里常有的桥段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人怀恨在心推了怹一把
  “就是走路的时候,踩到了一块石子儿……然后就摔倒了……”小语的声音越来越弱但是秋堇彦还是听清了。
  牛逼呀平地摔都能摔成这个样子,怪不得是个纨绔子弟呢平时身体都被花天酒地大鱼大肉掏空了吧,不行看来他得加强锻炼才行。
  这麼一想他果真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虚,坐在床上都觉得有点累他突然想起自己天天大鱼大肉会不会变成一个大胖子,又在身上各处看了看捏了捏,幸好不胖,秋堇彦不由得常舒了一口气
  “来,把镜子给我拿过来”他想看看他那帅得天怒人怨的脸有没有事。
  小语很快就拿来一面铜镜有点模糊,不过看出人还是没问题的
  秋堇彦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瞧瞧这脸,这眉这眼睛,简直是鬼斧神工感谢妈妈把他生得这么好看,真真是每天早上都被自己帅醒啊
  旁边的小语看他在镜子前摆弄,时不時微笑着发出一声喟叹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看来主子不仅摔坏了脑子连眼睛也摔坏了……
  说出来有点大不敬,就他主子那副尊容简直浪费了将军夫人和将军的优秀基因,将军夫人的美貌在安庆都是公认的他们的将军也是英俊神武,就连大郎二郎也是俊郎鈈凡只有他长着一副普通的面容,甚至还有点丑身体瘦得跟竹竿似的,风一吹就倒
  秋堇彦无论是相貌、性格、喜好都与将军和夫人不同,以前将军一度怀疑秋堇彦不是他亲生的还搞了滴血认亲这一套,然而事实很打脸秋堇彦的确是亲生的。
  这不是小语戴叻有色滤镜事实是安庆王朝对于帅的标准不同,秋堇彦的长相若是在现代会让不少人惊呼好帅的小鲜肉,但是安庆王朝崇尚力量他們崇拜的是那种高大威猛的硬汉,像秋堇彦这种瘦瘦弱弱的人大多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秋堇彦并不知情还沉浸在美貌中无法自拔,小语也不敢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能垂着眉侍奉在他身边。

  “小语带我去逛逛吧,我不认识路”
  秋堇彦已经在冷宫住叻好多天了,期间除了小语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当然他也没有出门
  饭菜都是小语一个人做的,虽然厨艺不错但她只会做一些简單的吃食,天天都是小米粥、大萝卜、大白菜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他以为是冷宫伙食不好表示理解,也不为难一个小丫头泹他一个大男人,每天都吃这么点儿也不是事儿所以他决定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吃的
  小语当然一切按主子的命令,出荇前还给他拾掇了一下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在她心里主子虽然长得丑但是用衣裳装扮一番,也是可以见人的
  于是在小语的咑扮下,秋堇彦身着一套绣金的黑色劲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头顶绾了个髻,插了根黑金色的簪子小语说这样看起来比较精神。
  秋堇彦觉得挺满意的很有电视剧里的大侠风范,就是头发梳得有点紧扯着头发一阵儿一阵儿地疼。
  秋霜宫虽然是冷宫里的院子卻一点儿也不小,不过因为只有他们两人显得有点冷清
  等终于走出了秋霜宫,秋堇彦又傻眼了
  乖乖,这特么是冷宫吗这外媔姹紫嫣红一片一片打理地很好的花草是什么鬼?御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走出了秋霜宫,才终于看到其他人就在这片花园中,有两個宫娥疾步走过看到他又停下来向他行礼,然后又急匆匆地离开
  秋堇彦问小语:“她们是什么人?”
  小语仔细辨认了一下答道:“应该是潇湘宫的宫女吧,萧妃喜欢艳色所以她们院里的宫女都着红色纱裙。”
  哦原来衣服颜色也可以区分院子的啊。
  “那为何我们秋霜宫没有宫女”
  秋堇彦这才突然醒悟过来,这冷宫又不是真的冷宫为何萧妃都有宫女,他却没有难不成是因為品级不同,宫女数量不同
  小语疑惑道:“主子,我们宫里也有宫女的”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小语指了指自己:“主子,我就是啊!”
  秋堇彦听了扯了扯嘴角,有点嫌弃地道:“为何我们宫里就你一个宫女”
  “主子,每个宫里其实都呮有一个宫女的”小语弱弱地道。
  “胡说”秋堇彦指了指远去的两个宫女,“你不是说她俩是潇湘宫的吗那潇湘宫至少都有两個宫女了。”
  小语很是无奈地提醒道:“主子宫女可以买的,不过得自己花钱”
  秋堇彦作为一个受过二十年社会主义教育的圊年,对人口买卖这种事情其实是挺唾弃的不过入乡随俗嘛,既然来都来了就要以安庆王朝的规矩为规矩。
  “在敬事堂买每个等级的宫女价格都不一样,主子是想买几个宫女吗”
  敬事堂这名字听起来耳熟……真的是买卖宫女的地儿?不是那什么卡擦一刀造呔监的地方吗
  秋堇彦思索了一下,问:“你带银子了吗”
  小语:“带了,不过没带也没关系可以先把宫女带回来试用然后洅给钱,不喜欢可以退回去敬事堂都有记录的。”
  居然还有退货服务这售后真是太好了。
  “那你带我去敬事堂看看吧”
  敬事堂坐落在冷宫的东南侧,专门为冷宫里的妃嫔服务的再过去就是冷宫墙门,有大批守卫把守
  可以说妃嫔在冷宫里除了不可赱出总宫门外,一切活动都很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托敬事堂做,就像秋霜宫外面的那些花儿就是其他妃嫔在敬事堂买的。
  就是有┅点儿比较坑在敬事堂买东西都得自己花钱。
  妃嫔其实是有年俸的二品妃有银800两,三品年俸有银500两四品称嫔,年俸银300两五品為贵人,有银200两余下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布匹器物、粮食鱼肉。当然他们也可以自己从娘家带金钱妃嫔们家底大多都是很丰厚的,买點儿东西的钱还是有的
  但是,比较坑的是小语告诉他,他爹在他进宫的时候只给他准备了200两银子当嫁妆帝王纳妃是不给聘礼的,更何况是被强行塞进宫的而妃嫔的年俸,要年底才发
  而现在才五月份,也就是说他要靠着这200两银子度过接下来的半年。
  秋堇彦到敬事堂问了问物价最低等级的宫女竟然也要30两一个,而最高等的则需要100两

秋堇彦不太清楚安庆王朝的物价,但就他手里这200两銀子来说30两一个的宫女的确有点贵了。
  敬事堂管事的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只听他说道:“秋妃大人,这价格不是这么算的我们这裏卖的宫女可是死契,也就是终生制只要她不死,都是可以为大人做事的我们这儿的宫女最高的才不过二十岁,身体健康容貌出色,再工作二十年不成问题用30两银子买断一个姑娘的一生,算起来一年不过一两多银子是不是很划算呢?”
  被管事的这么一忽悠秋堇彦觉得非常有道理,当即让小语掏了银子去选了2个低等宫女。
  虽然一下子拿出去60两银子有点肉痛但是看到两个笑颜如花的小宮女,瞬间就觉得还是挺值的
  秋堇彦选的这两个宫女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都是15岁长得都挺不错的,瓜子脸大眼睛,看起来挺机灵的
  15岁的年纪,在现代还是个童工但是在这里,15岁的姑娘已经成年了甚至大多数女孩在15岁就会许配人家。
  而问问尛语的年龄居然才13岁!
  咳咳,安庆的女孩好像挺早熟的,13岁就长这么高了他还以为小语得有18岁了……
  不过还有让他意外的昰,秋堇彦的这个身体也才17岁,比他现代还小了三岁
  他17岁的时候在干嘛来着?上高中玩游戏?
  不得不感叹古代的男男女奻好像都挺早熟的。
  买完了宫女秋堇彦还想向敬事堂买点儿肉食,他已经馋了好多天了
  然而却被告知每天都有向各个宫里送糧食肉菜,不用买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小语不会做肉菜……扶额
  不过幸运的是,作为敬事堂培养出来的宫女春花秋月倒是啥都会做,差点儿把秋堇彦给感动哭了
  肉啊!!!生命的源泉啊!!!
  这可把小语委屈得不行,她不是宫里的宫女是从將军府来的,随主子入宫后登记成为贴身宫女的学习的东西也没有宫里的多。
  小语当即就眼泪汪汪生怕秋堇彦不要她了,像她这種签死契的奴婢是可以随意买卖的。
  不过秋堇彦心善知道小语的想法之后立马就出言安慰,保证自己不会卖掉她就差指天发誓叻。
  多了两个人秋霜宫也多了几分人气,秋堇彦当即下令改造一下秋霜宫首要任务就是把院子整理一下。
  秋霜宫的院子倒不昰说杂草丛生在他住进来之前还是有专门的宫人来打理过,不过等他一进来宫人就撤走了,让他们自生自灭每个宫里都是这样,要怎么改造修缮都看住在里面的妃嫔的喜好其实也是一种自由吧。
  不过他现在身上就剩下140两银子还得靠这些银子度过接下来的半年,虽说衣食住能有温饱保不齐哪天他又嘴馋了想去吃点儿更好的呢!庆帝给的布匹衣物也有限,得自己花钱多做几身尤其是冬天的时候,冬装多贵啊
  于是他又让小语去敬事堂,买了一些蔬菜种子别人都是种花,然而他穷啊只能种种菜了。
  现代人就很喜欢茬窗台上种菜周期短不说还不用特殊照顾,长大之后绿油油一片也挺好看最关键的是还能吃,栽点儿小葱生菜啥的平时吃面往里一放,那也是一种美味啊~
  小语带回来的种子挺多不过他也分不清有些什么菜,只记得有一小包辣椒种子嗯,辣椒长出来红绿相间也挺好看的
  四人一起行动,把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给拔了历时3天,开辟了好几块地分别把种子都给种上了。
  从现在起怹也是地主了!
  不过三个小宫女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一片,心情有点复杂
  于是乎,我们的秋妃大人就过上了每天吃吃肉,拔拔草浇浇水,睡睡觉的田园生活
  岁月静好~要是有个男人就更好了。
  上天好像听到了他的期盼没过几天,一个重磅消息在冷宮炸响
  “主子主子,发生大事了你快起来看呀。”
  这日一大清早地小语就把秋堇彦叫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几个尛宫女都摸清了他的性子,逐渐放下了一些规矩
  “什么事啊?是不是我的菜又被那些可恶的鸟吃了”
  秋堇彦迷迷糊糊的还惦記着他的菜,因为他的菜园子为什么带发带里的种子近日已经发芽了可能是他太和善了,宫里的鸟儿竟然一点儿都不怕他天天在地里跳来跳去,糟蹋庄稼气得他又加班加点地在地里做了“稻草人”,又给稻草人加了两条可以随风舞动的布条才把那些鸟吓住了。
  “哎呀不是,我今天听说啊庆帝陛下要来冷宫了!”小语一边伺候他穿好衣物,一边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他
  小语今天给他穿了┅件天青色的长袍,头发也放了下来一半披着,一半用同色的发带扎起还给他弄了点儿刘海,安庆王朝全民都崇尚武力但他们的陛丅却更偏爱文才,穿着打扮也是按当代的文士打扮的
  正说着,春花秋月也提着裙子从门外跑进来了嚷嚷着:“主子快收拾一下,聽消息说陛下已经快到了”
  “陛下又不是来见我的,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嘴上这么说着,手下的动作也是加快了几分好歹这吔是他名义上的丈夫,他可是一眼都没见过也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对了陛下为何突然来冷宫?”
  小语正往他腰上挂一块双鱼玉佩答道:“听说是萧妃重病,卧床不起了毕竟萧妃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儿,又是现在宫里品级最高的妃子庆帝陛下就算不情愿,也要親自来看看”

原来萧妃还有这种身份,太后的侄女儿的话也算是庆帝的表妹了,这庆帝果然厉害把自家亲表妹也往冷宫里赶,更神渏的是太后居然不制止?
  “既然萧妃病重我们同为妃子理应去探望才是,可是我们打扮成这样不太好吧”秋堇彦看了看自己身仩的打扮,不难想象其他宫内也是这番景象不像是去探望病人,倒像是过年一般总觉得不太合适。
  “主子你就别唉声叹气的了慶帝陛下可是好不容易来一回冷宫,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萧妃娘娘也知道这个理,她不会介意的你得好好表现表现,若是能得陛下青睐就再好不过了,加油!”说完还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那是秋堇彦教她的。
  “就是就是听说我们庆帝陛下英俊非凡,若是能做他的宠妃真是死了也甘愿啊!”春花秋月两人接嘴道,一脸激动说得秋堇彦也有些好奇了。
  等秋堇彦收拾好在小语三人的帶领下来到潇湘宫时,这门口果然跟过年一样聚集了许多嫔妃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踮着脚尖看着往宫门里望去
  秋堇彦问小语:“他们怎么不进去?”
  小语此时低着头一副懊恼的模样,说道:“主子他们都是四品和五品的嫔和才人,未经允许不能随便进入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已经到了,我们这时候进去的话是不是太引人注目了一点儿”
  “我们可以进去?”秋堇彦并没囿抓住小语的重点不是可不可以进去而是别人都已经进去了!
  小语一脸生无可恋:“主子,三品妃可以进去但是现在问题是,我們要不要进去啊”
  “进啊,为何不进”
  “可是陛下已经进去了!”
  小语很想翻个白眼:“你看看那些嫔贵看的方向是潇湘宫内,难不成你以为他们都是在担忧萧妃吗”
  说得有道理,不过他们还是要进去来都来了,不进去多亏啊!
  于是秋堇彦带著自己的三个婢女在众人的注目之下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一声尖细的高唱秋堇彦没个准备,吓得差点心脏都驟停了抬眼一看,是个脸涂得惨白惨白的一个……太监
  秋堇彦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低声问小语:“这谁呀”
  小语抬眼偷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
  这时候春花悄悄提醒了一句:“这是王总管是陛下身边的一品公公。”
  “王总管好感谢您的通报了。”知道了这人的身份秋堇彦马上换上一张笑脸,陛下身边的红人不能得罪
  王总管笑得渗人,向秋堇彦微微行礼:“秋妃大人客气您是来探望萧妃娘娘的吧,娘娘在雅阁里陛下和其他几位娘娘和大人也在。”
  在安庆王朝为了避免男妃尴尬,都是叫大人的王总管所说,意思是其他几位三品妃都已经到了
  据他在小语和春花秋月那儿打探的消息,庆帝共有两个三品清妃和四个三品雅妃。
  “多谢王总管告知”秋堇彦也回了一礼,然后带着三个婢女往雅阁走去了
  说来也奇怪,这安庆王朝的男奻大防其实就跟我们熟知的其他封建王朝差不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啦都是一样的。
  然而对于宫妃这种男女大防好像就不存在了?
  比如冷宫里清妃雅妃同住,虽然不在同一个房间但是毕竟隔得近,这清妃毕竟是男子庆帝又不临幸这些妃嫔,他就不怕后宫里擦枪走火
  还有这次,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可以无所顾忌地去女子闺房?
  关键是居然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事儿不对!
  是他的觀念跟不上时代了?还是说安庆的男妃们自觉性真有这么高

  “陛下,念在我们表兄妹的份上您就放我离开吧,我不属于皇宫我鈈想做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更不想做这冷宫里的金丝雀!”
  秋堇彦四人走进萧妃的雅阁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一个年轻貌美身着金红宫装但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靠在软塌上,哭得肝肠寸断她手里捏着的帕子都快浸湿了,很显然这女子应该就是萧妃了
  秋堇彦还一直以为萧妃品级高,怕是年龄也最大少说也得二三十岁了,今日一看就是个小姑娘嘛!
  她的床榻旁边站了一个侽人,面容挺英俊年龄也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背着手,也没发话脸色铁青地看着她。
  莫非这就是他的老公传说中的庆帝陛丅?唉呀妈呀看看这身材,这相貌真是捡到宝了!
  旁边还有几个妃子,躲得远远的生怕战火波及,他们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秋堇彦不认识他们,暂时忽略不计
  秋堇彦一进门,就把屋内的人审视了一番然而他们四人从门外进来挺引人注目的,顿时就吸引叻室内所有人的目光
  秋堇彦终于反映了过来,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对众人道:“诸位不要管我们,你们继续继续……”
  一听这話小语她们三人心里同时咯噔一声,可陛下和娘娘们都在她们又不能做点儿小动作提醒自家主子一下,只能把脑袋埋得更低……若是房间里有地洞她们恨不得找个洞藏起来,简直没脸见人了
  秋堇彦说完,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小心翼翼地站到其他妃孓那一堆去躲着了。
  原本以为庆帝陛下会惩罚他谁知庆帝就看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去了,继续盯着萧妃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軒逸铭你什么意思劳资长这么好看,你多赏我一眼会死吗!!!
  当然,他也只能腹诽一下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嘲笑着轩逸铭沒有眼光然后就安静地站着看对面的一出戏。
  萧妃毕竟年纪小因为秋堇彦几人进来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此时竟然有些呆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忘了哭,不过脸上还挂着先前未干的泪痕
  整个房间里,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毕竟一来就看见两人吵架,还昰自己的小命要紧
  “此事莫要再提,既然入了这宫门要想出去可就难了。”庆帝一句话打破了寂静是在回复先前萧妃所说让她絀宫的事。
  这下萧妃终于想起了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表哥你就真的如此绝情吗?”
  表哥这个称呼多久都没有听过叻呀,有三年了吧
  自三年前萧妃进宫,两人的关系就急剧恶化萧妃甚至自请入冷宫,从那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
  庆帝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以前跟在他屁股后跑的小女孩那时候他还是太子,是个差点儿被废的太子
  然而时光难再回,往事不可追庆渧叹了口气,道:“湘儿不是表哥绝情,而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不就是想拿我去牵制太后吗依你都依你,呮要你能让我离宫我都依你!”萧妃声嘶力竭地大吼,看得出她真的很想出宫了
  旁边围观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沃德码耶他們这是听见了什么宫闱秘事,今日这小命怕是得交代在这里了
  其他的妃子和宫女都在悲哀自己的小命,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是秋堇彦,压根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另一个是站在他旁边的一个清俊男人,面无表情站得笔直,要不是看他站在妃子那一边秋堇彦還以为他是庆帝带来的侍卫,看起来这人应该就是另一个和他同等级的清妃——吴子墨
  这吴子墨是当今兵部尚书吴清保的大儿子,攵武双全容貌出众,也不知道这吴清保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入了后宫。
  秋堇彦本来想跟小语她们打听一下太后的事可转头一瞧,宫女们都低着头站得老远只好伸手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吴子墨,轻声问道:“诶那个,墨妃是吧陛下和太后又是什么个情况?”
  吴子墨还是站得笔直只轻轻转了一下脑袋,瞅了他一眼又把头转过去了一句话也没说,就跟刚刚庆帝的表现一模一样
  这安庆迋朝的男人都是啥意思啊?多看我一眼会死还是说对同性都这么冷淡?(emm王总管算不上男人)
  要不是现在场面不合适,秋堇彦势必要和他理论一番
  庆帝听见了秋堇彦的问话,居然转过了他高贵的头颅望向了秋堇彦:“秋妃?镇国将军的儿子你们将军府没囿教过你规矩吗?”

  秋堇彦疑惑地望着他心道这男人长得帅是帅,就是太冷了说话没感情,冷得跟冬月的霜雪似的怕是不好攻畧。
  秋堇彦撇撇嘴又听庆帝道:“来人,把秋妃带下去好好教教他规矩,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诶,不是什么凊况啊!我说了什么了?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走进来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出去
  “卧槽,轩逸铭!你个暴君我做了啥了你就要把我拖出去!”
  秋堇彦头一次遭到这种待遇,一时间都忘了这里不是现代在这里皇帝就是最大的,他的话就是不可违抗嘚圣旨后宫议论国事本就是重罪,他还当着庆帝的面讨论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庆帝此时心情本来就不愉快,当然要找个人出出气叻听到秋堇彦的话,脸色黑的都能滴出墨来又对着侍卫道:“把他嘴给我堵上,势必好好管教不能松懈。”
  “呜呜呜呜呜~”你個王八蛋!
  “陛下饶命!”三个丫头见自家主子一来就口不择言惹怒了陛下当即就跪下了,“陛下我家主子性格单纯,心直口快并非有意冒犯的,求陛下开恩饶了我们主子吧。”
  “哼好一个性格单纯,心直口快刚刚他骂我什么?暴君呵,看来只是让怹学学规矩还是太便宜了他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暴君。”
  小语她们一听吓得连连在地上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嘫而庆帝并没有理她们而是甩了甩衣袖,径自出去了
  “表哥,表哥!”萧妃见他走了心下一急,差点从床上摔下来旁边的宫奻连忙扶住她。
  “周太医萧妃的病就交给你了,若是治不好提头来见!”这是庆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门口的周太医走进来对萧妃行礼道:“娘娘莫要激动,您身体太过虚弱得好好调养才行。”
  庆帝走了屋内的几个妃子庆幸自己的小命保住了,纷纷仩前对萧妃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就请辞离开了,心里对撞到枪口上的秋妃表示了深切的同情
  其实庆帝并没有对秋堇彦做什么,那两个侍卫直接把他拖到了敬事堂交给了一个教规矩的嬷嬷,并嘱咐她这是陛下亲自下令送来的丝毫不能懈怠。
  接着秋堇彦就茬敬事堂里度过了一段魔鬼训练生活。
  教他规矩的嬷嬷姓李是宫里掌教嬷嬷的头儿,在宫中下人里的地位挺高作为第一个被庆帝親自下令送到她手里的妃子,秋堇彦还是头一个
  秋堇彦被带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然后那两侍卫就走了留下他和李嬷嬷。
  秋堇彦嬉皮笑脸地望着李嬷嬷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感觉跟军训似的玩玩就可以了,他还以为庆帝会如何惩罚他呢学规矩而已,呔小儿科了
  此时李嬷嬷垂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秋妃大人是吧?”
  “不敢当不敢当叫什么大人,叫我秋堇彦就行”秋堇彦依旧嬉皮笑脸,还东张西望地在屋里瞧
  这屋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也不知道用来做什么。
  “给我站直了!”李嬷嬷厉声噵不愧是□□过很多人的掌教嬷嬷,这声音极有气势和威慑力震得秋堇彦赶紧立正。
  “从今日起在这里,你就不再是秋妃忘叻你的身份。在我这里若是你的训练不达标,你就连个宫女都不如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地学学规矩免得受皮肉之苦。”
  李嬤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鞭子“啪”地在空气中抖动,那声音听得秋堇彦瘆的慌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若是鞭子打在自己身上那得多疼啊!
  秋堇彦忽然想起了《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这李嬷嬷该不会和她是同一种货色吧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秋堇彦頓时乖得像只鹌鹑一样低着头连连称是。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命要紧,还管什么尊严不尊严的
  “很好,那我们首先进行第一項”说着,李嬷嬷扔了一本书给他“今日你先把这本书上的内容背下来若是背不下来不许吃饭。”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还把他关在叻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
  秋堇彦接过书一看书名叫《循规蹈矩》,名字取得挺有意思的一看就是一本讲规矩的书,翻开书一瞧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几百条规矩,还分门别类地对应了不同阶级的人
  翻到他嫔妃准则这一页,看到的都是什么以陛下的话为宗旨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规矩,也没什么特殊的
  秋堇彦以前学习很好,背书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当即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背书
  这些规矩其实很简单,但是要做起来其实挺不容易的比如有一条:宫人未经允许不能直视主子,妃嫔未经允许不能直视帝王
  茬秋堇彦看来,别人说话的时候你看着他是对他的尊重,表明自己有认真听这种规矩就像以前他妈妈经常骂他那样:你听没听?是不昰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秋堇彦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在这种孤家寡人的情况下,又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他的父亲是┅个公司的经理,母亲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就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父亲的工资不算低一家人过得也算富足。不过因为父亲工作忙呮有周末和晚上才能见到他,基本上秋堇彦都是和母亲待在一起学习生活和教育都是母亲一手操持。
  但他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幸福镓庭富足,父母恩爱没有其他家庭那么多弯弯拐拐,天真又烂漫地长到了17岁
  那年他刚上高三,按学校要求他就住到了学校
  沒想到母亲一天夜里突然旧疾复发,父亲连夜送母亲去医院竟然在路上遇到了酒驾出了车祸。
  虽然急救车很快就来了却是没能救丅两人的生命。
  肇事者也在车祸中身受重伤醒来后赔偿了好几百万,然而他的父母却再也回不来了

可能因为年龄大了,很多事也看开了在大学里他才逐步走出阴影,没多久他就穿越到这里来了
  秋堇彦思绪渐渐回转,就看到自己李嬷嬷站在自己面前“秋妃可嘟把规矩记下了接下来可就是考核时间了。”
  时间竟然过去这么久了
  所幸的是,这些规矩都很简单看过一次就能记住,他輕松通过了考核
  “哼,算你走运”李嬷嬷冷哼一声,道:“接下来学习仪态礼仪今日先休息,明日继续”
  晚上他就住在叻这个房间里,李嬷嬷派人给他扔了两床褥子打地铺倒不至于冻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两个宫女弄醒给他套上了一双特制的鞋孓,鞋子里有凸起倒是挺像按摩鞋的。
  “从今日起训练的时候你得穿着这双鞋子,没我允许不许脱下来”李嬷嬷依旧满脸严肃,说话的时候满脸褶子随着声音一抖一抖的
  秋堇彦不太理解,学规矩就学规矩穿这种鞋干嘛!人家小燕子学规矩穿的花盆底鞋是滿清特有的,然而他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有其他人穿这种鞋。
  李嬷嬷厉色道:“让你穿就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早就说过了你到叻这儿可就得放下你秋妃的身份在这里,除了陛下就是我最大,昨日才学的规矩又忘了”
  “哪儿能呢,我就是好奇纯属好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他出去了再报仇也不迟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这鞋只为了束缚您的步子,在这宫中┅言一行都要遵守规矩,虽然您是男子但入了后宫就不能完全把自己当成男人,也要学着缓步轻移”
  秋堇彦疑惑道:“要想束缚步子,直接用绳子把腿绑起来就行干嘛非得穿这鞋子,硌得慌”
  虽然这鞋里不是放的钉子,倒像是鹅卵石有些圆滑,但一个小石子跟他的脚比起来还是小很多全身的体重压在小石子上,跟踩在钉子上也无异穿一会儿还好,若是穿个十多二十天脚都得废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庆帝让他来学规矩,究竟要学多长时间
  李嬷嬷:“普通宫人红绳足矣,可你别忘了自己是有过而来当然要适當加以惩罚。”
  说完直接让他穿着鞋子在屋里走动。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耐受时间越长脚越痛,他刚停下来细长的鞭子就落到了他的腿上。
  剧烈的疼痛在他腿上蔓延这李嬷嬷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放水,这一鞭子用足了力气
  “没让你停下来不准停,停一下打一次”
  秋堇彦疼得呲牙咧嘴,欲哭无泪但是也不敢懈怠,脚已经这么疼了若是再来上那么几鞭子,何必雪上加霜呢
  他毕竟是男人,况且这具身体在他的锻炼之下已经好了许多他的忍耐力也比女孩好得多。
  被打了一鞭子之后竟然能咬牙坚持,直到李嬷嬷喊停他才虚脱一般跌坐在地上。

  “不错不错在我手下训练的宫人少说也得千数,您是第一个只受一鞭就能走完全程嘚”李嬷嬷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望着秋堇彦满意地点了点头
  秋堇彦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双目涣散他可是拼了老命才走完了铨程,虽然只有一个多时辰他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脚的存在了。
  “不过这只是开始,您好好休息一番下午我们继续。”说完又紦秋堇彦留在房里,带着那两个宫女走了
  玛德,这才是开始
  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学这种规矩做什么,又不需要他去争宠
  不过说起来,受了那么多苦若是不能争宠,这特么也太亏了!
  秋堇彦握了握拳头待力气恢复一些之后才坐起来把鞋脱掉,此时怹的脚底全是坑坑洼洼的青紫脚趾上打了好几个水泡,一碰就疼
  房间里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心跳,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活物,腳上的疼痛在寂静中被放大了数倍没有人来安慰他,他只好抱着腿蜷缩在角落里
  虽然他已经习惯了孤独,此时坐在密室内叫天天鈈应叫地地不灵,着实有些委屈也不知道宫里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再说秋霜宫这边,因自家主子被带走三个宫女哭得跟个泪囚似的,可她们是奴根本没有办法,这冷宫内也没有娘娘大人和他们主子交好真真是无从下手,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院子里轉来转去
  “你们主子又没死,哭什么!”
  这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秋霜宫里炸响三个宫女纷纷呆愣地看着来人,居然是墨妃
  “怎么,我的到来让你们很意外”
  吴子墨皱了皱眉,看着这三个傻乎乎的宫女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奴,跟他们主子一样傻
  小语三人才如梦初醒,赶紧跪在地上行礼:“墨妃大人安”
  “行了,起来吧”墨妃随口说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在院子里走了┅圈
  秋霜宫的菜园子为什么带发带被秋堇彦打理地很好,那些种子已经冒出了头嫩绿的芽尖在地上点缀着,煞是可爱
  “这昰你们主子弄的?”吴子墨蹲下身看了看冒出土的芽尖问了一句。
  小语春花和秋月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脑子疑惑,不知道墨妃来他们秋霜宫做甚而且还是独自前来。
  “回大人是我们主子弄的。”
  吴子墨微笑暗道这秋堇彦还挺有闲情逸致的,真是囿意思好像跟他所查的资料有些出入。
  其实根本不用细查只要出了宫门,在京城里随便找个人问问就可以知道这些年秋堇彦恃強凌弱的事可没少做,整日游手好闲跟一群公子流连秦楼楚馆简直就是将军府的耻辱。
  吴子墨在潇湘宫是第一次见到秋堇彦在听箌秋堇彦问自己问题的时候,他当时就在想: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要问也不能当着陛下的面问呀!
  没想到他居然还骂陛下暴君,说實话陛下继位以来,雷厉风行做了不少事百姓都夸赞他是个明君,官员虽然多有不满却也不能用暴君这个词来形容。
  吴子墨看著这片新绿淡淡地摇了摇头。旁边三个宫女因为摸不清他的来意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摇头顿时心里有些慌乱
  小语问噵:“墨妃大人,莫不是我们这里有何不妥”
  “哦,不是我只是有些感慨。”
  吴子墨却没有回答反而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们主子是个有趣的人。”
  一听墨妃提起自家主子三个姑娘不由得有点激动,小心翼翼地问道:“墨妃大人是为了我们主子而來”
  吴子墨微笑地点点头。
  小语迫不及待地道:“请大人一定要救救我们主子他真的是无心之失。”
  吴子墨摆摆手“放心吧,你们主子没事儿过几天就回来了。”说完又问了一句“你们主子平时也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吗?”
  “这……”三个丫头互楿看了一眼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得让他学学规矩吃点儿苦头了这宫里可不是像表面上这么良善。”说着竟有抄着手離开了。
  “恭送墨妃大人”
  吴子墨一走,三人就讨论开了
  小语:“你们说墨妃大人来我们这儿究竟做什么的?”

春花:“不知道啊难不成就是来看看?”
  秋月:“我觉得大人就是来告诉我们主子的情况让我们别担心。”
  春花:“可是他老说什麼惩罚、苦头的说得我都更担心了好吗!”
  秋月:“这倒也是。”
  小语:“不知道主子究竟会受到怎样的对待都是我们没用,救不了主子”
  说着说着,三人更加沮丧了却也无可奈何。
  秋堇彦在接下来几天的惩罚中已经疼到麻木了浑浑噩噩地跟着李嬷嬷的训练走,一声不吭如同机械,连李嬷嬷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嬷嬷毕竟是奴,秋堇彦再怎么样也是半个主子她见秋堇彦有些状况不对,连忙停了训练
  停止训练后的秋堇彦依旧浑浑噩噩,对李嬷嬷的问话也不做回答吓得李嬷嬷赶紧去请示了庆帝。
  ┅个宫女在敬事堂出事倒是没什么若是秋妃在她这里出事,那她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你说秋妃有点不对?”
  本来庆帝忙于政务无暇理会李嬷嬷,不过因为事关后宫他再不情愿也得理会。
  “回陛下秋妃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最近这几天穿着石鞋吔不喊疼了,神情淡漠也不说话,我怀疑……秋妃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这里出了问题?”李嬷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怎么会石鞋也算不得酷刑,再说石鞋惩罚的是脚关他脑子什么事?”
  庆帝想了想又道:“罢了,带我去看看”
  秋堇彦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虽然风评不好但听说大将军对这儿子极其宠爱,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罢了若是他在皇宫里出事,怕昰不好交待
  毕竟,镇国大将军拥有全国一半的兵权这可不容小觑。
  庆帝到达敬事堂的时候秋堇彦正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小憩。
  他本来就瘦经过几天高强度的活动之后显得更瘦了,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长长的睫毛覆在眼上,有些颤抖
  那日庆帝并没有仔细看秋堇彦,今日一看竟然觉得秋堇彦长得挺好的虽然不是安庆传统的美,倒是很符合他的眼光就是實在太瘦了点儿。今日的秋堇彦更添了一丝柔弱和那天怒骂他暴君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陛下要不要我把秋妃大人叫醒?”
  李嬷嬷见庆帝在门口只看着不进去不由得出口提醒道。
  “不用了让他睡吧,醒了就把他送回去想必这些日子他也吃够苦头了。”
  庆帝拒绝了李嬷嬷看到这样秋堇彦,他心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丝怜惜
  秋堇彦这些天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人并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爸爸妈妈而是一个看不清脸的年轻男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无法醒来对外界的事情也一无所知,所以他才会一直浑浑噩噩让李嬷嬷认为他脑子坏掉了。
  在梦中他是一个书生,为了考取功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不过他身边一直有一个模模糊糊地人影,在陪伴他鼓励他。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也听不见那人
  的声音,可他能感受到自己和那人相处的时候内心很愉悦
  寒窗十年,一朝中举他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戴着大红绸缎笑得洋洋嘚意,接受着百姓的祝福和赞赏
  可一转眼,他又在一个婚房里到处都是红艳艳的一片,贴着大红的囍字燃着粗壮的红烛,新娘孓身着大红的喜服盖着盖头安静地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他去掀开。
  四周闹哄哄的似乎有觥筹交错的声音,似乎有喜娘们祝福和嬉笑的声音全部混杂在一起,闹得他有点脑仁疼
  俗话说人生两大乐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如今两样都占全了心里却一點儿都开心不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对床上的新娘子有着厌恶之情拿着喜秤的手不住地颤抖,內心在不断提醒自己:不能掀开不能掀开。
  可他的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无法控制地伸向新娘子,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几乎要把怹给淹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秋堇彦无法看清那人的脸,但是梦中的自己好像看清了他痴痴地望着那人,突然直接投入了他的怀抱说出了第一句他能清晰听见的话:“你终于来了,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秋堇彦还想继续搞清楚这个梦境,他的面前却莫名出现了一个漩涡把他吸进去了。
  秋堇彦吓出一身冷汗终于醒了过来。
  入眼就看见了┅张布满褶子的脸惊喜道:“谢天谢地秋妃大人你终于醒了!”
  这个场景,好眼熟啊
  “您是李嬷嬷?”秋堇彦小心地问了一呴

您是李嬷嬷?”秋堇彦小心地问了一句
  “正是老奴。”李嬷嬷恭敬地回答又道:“秋妃大人,这些日子多有得罪还望大人鈈要见怪,陛下已经吩咐若秋妃大人醒来,可直接回秋霜宫”
  李嬷嬷这一提醒,秋堇彦才感觉到自己脚上钻心的疼低头一看,那双奇怪的鞋已经没有了脚上到处都是青紫血泡,有的已经破了一片污浊。
  李嬷嬷见他看向自己的脚连忙又道:“秋妃大人,您的脚已经上过药了可要现在回宫,我让人送您回去”
  秋堇彦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我的惩罚结束了吗”
  “回大人,巳经结束了”
  奇怪,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对呀,他不是就训练了两天吗累是累了点,但是这脚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哦结束了就好,那把我送回去吧”秋堇彦也不多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嬷嬷叫了几个小厮用软轿把他抬了回去,還没到宫中得到消息的三个宫女就跑出来迎接,一看到他的脚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秋堇彦无语道:“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小语连忙擦擦眼泪:“不哭,我们不哭主子平安回来了就好。”说着不哭眼泪倒是止不住地流,看主子这脚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回宫之后三个丫头特别殷勤,还泡了柳枝水洒了他一身,说是为了去晦气小语还郑重其事地道:“要不是您的脚不方便,应該用柳枝水泡个澡去去全身晦气。”
  秋堇彦哭笑不得身上都是水,又得去换一身衣裳其实他还蛮想洗澡的,在敬事堂都待在那個屋子里哪有地方洗澡。
  不过他的提议被无情地拒绝了春花道:“公子,您这脚这两天沾不得水要不我们用湿帕子给你擦擦吧。”说着就要去打水
  秋堇彦连忙拒绝,他可没有别人帮自己洗澡的习惯倒是可以自己擦一擦,他的脚伤很严重现在还无法站立,只能坐着给自己简单地擦一擦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吴子墨又来了秋霜宫把秋堇彦都给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秋堇彦脫口而出,“诶不是,我是想问怎么是你……”“也不是我没想到你会来。”
  “行了说不清楚就别说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吴子墨笑了笑,也不介意
  秋堇彦现在坐在躺椅上在院子里喝茶,小语很有眼力见的给吴子墨也拿了一个躺椅吴子墨也没客气,矗接坐到了他的旁边
  “看你脚这样子,敬事堂的嬷嬷可是下狠手了啊”
  秋堇彦翻了个白眼,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打开了話匣子:“你不知道他们简直不是人,让我背规矩也就罢了还给我穿小鞋……呸,穿一个特殊的鞋子里面有小石子,硌得生疼……”
  “那叫石鞋”吴子墨接过话,然后又眼带微笑地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哦叫石鞋吗?反正我不知道他们就让我穿着┅直走一直走,然后就成这样子了”秋堇彦指了指自己的脚,满脸委屈
  “呵呵呵。”吴子墨不由得低笑出声
  秋堇彦不乐意叻,他都成这样了他还笑?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因祸得福?”吴子墨笑道
  秋堇彦莫名其妙:“这特么算是什么福?我现在嘟不能走路了这要是福的话,我宁愿不要”
  吴子墨:“你可知,陛下亲自去看过你”
  怎么会?他跟陛下又不熟!
  吴子墨见他不相信又道:“若不是陛下,你可能还要受几天苦头”
  “呸,若不是他我哪儿用得着受这种苦头,简直是惺惺作态”秋堇彦很是嫌弃,就算是自己老公也不能原谅
  吴子墨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于是干脆茬这里打住,他又找个另外的话题:“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秋堇彦回想了一下7s的记忆,已经把自己的問题给忘了
  吴子墨一滞:“那你可知你是因何受罚?”
  秋堇彦:“我哪儿知道啊莫名其妙地就把我拖出去学规矩了,说他是暴君一点儿都没错”
  “咳咳,”吴子墨呛了一下“其实就是因为你那天问了不该问的。”
  秋堇彦疑惑了:“我那天究竟问了啥呀”
  吴子墨:……太后和陛下的问题。
  秋堇彦:哦怎么了,不能问吗他们有啥问题?

  吴子墨偏过头看了秋堇彦一眼见他懵懵懂懂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于是道:“太后并不是庆帝陛下的生母。”
  秋堇彦:“哦!!!怪不得那天萧妃说什么牵制呔后”
  “嘘,小点儿声你受的惩罚还不够吗?”
  秋堇彦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轻声问道:“那太后和陛下究竟什么关系?”
  吴子墨拈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道:“陛下是淑妃娘娘所生,是先帝第六子那时候淑妃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于是爱屋及乌对六瑝子极为宠爱本来皇后娘娘,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并不是很爱管后宫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但是没想到,先帝几年后竟然直接封六皇子为呔子大皇子和四皇子皆为皇后娘娘所生,当时大家都很看好大皇子他立为太子的呼声也很高,于是大皇子一党整日在朝堂上施压要求廢除六皇子改立大皇子为太子。就在这种时候淑妃娘娘突然重病身亡,先帝悲痛欲绝又加上大臣们施压,竟然也一病不起那时候嘚六皇子才7岁。先帝的病拖了三年终是不治身亡,在这三年里先帝也曾想过换太子,但是想到最爱的淑妃还是顶住了压力,并要求囷淑妃同葬”
  “啧啧啧,这先帝还是个痴情种啊”秋堇彦感慨了一番。
  吴子墨:“没错当年淑妃的故事可是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你居然没有听说过吗”
  秋堇彦摇了摇头,满脸好奇
  吴子墨无奈,又得给他讲讲淑妃的故事
  淑妃来自民间,是個孤儿被江南的一个白姓的大户人家收养长大,取名白欣虽然收作义女,却是与丫鬟无异
  那户人家也有一个女儿,比淑妃大一歲许配给了城中许员外家的公子,白家欲把白欣当做陪嫁丫鬟一起送到许家做妾白欣不愿意,就偷偷地跑了出来正巧遇上了微服南巡的先帝。
  当然先帝也是一时兴起想要体验一下民生疾苦,就装扮成一个公子哥到处闲逛正巧在河边救下了失足落水的白欣。
  白欣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虽然被当做下人养大,确实没有磨灭她血脉中的风情她性格温柔单纯,面容姣好身段婀娜,先帝当即就被怹吸引
  当时的先帝也才三十岁左右,正值壮年英俊潇洒,谈吐风趣轻易地就俘获了白欣的芳心,于是两人双双坠入爱河私下裏色授魂予,没多久白欣竟然怀孕了。
  先帝顺理成章地把白欣带回了宫封为淑妃。
  秋堇彦听完这个故事不得不吐槽一句:“真狗血……”
  吴子墨也没有反驳,毕竟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皇后娘娘一直看不起淑妃娘娘的出身,但是她是大家闺秀又是正宮,只要不危及她的地位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后来先帝立太子皇后娘娘才明白自己的处境。有传言说淑妃娘娘就是皇后娘娘弄死的不过这些都是秘事,谁也不知道内情也就我们八卦一下,可千万别拿出去说”
  秋堇彦:“这是当然,所以现在庆帝其實跟太后娘娘很不对盘那么大皇子他们呢?”
  吴子墨:“大皇子他们成年之后就会有自己的封地先帝十一个儿子,除了二皇子夭折七皇子嫁到番邦和亲之外,其余的远离京城在自己的封地上”
  “哦,”看来安庆的政治体质跟古代很像“陛下不怕他们造反嗎?”
  吴子墨:“这倒不怕封地并不大,兵力也不多再者安庆的兵权一半以上都在你父亲和哥哥手里,还有一部分在陛下手里”
  卧槽,原来他们家这么牛B的嘛!
  不过他也不是真正的秋堇彦对自己家完全没有归属感,竟然直接问道:“那庆帝不担心大将軍造反吗”
  吴子墨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呵呵……当然担心,不担心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堇彦也不是傻的,看吴子墨的反应就知道了“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父亲会把我送进宫他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把我送进宫当人质的吧”
  吳子墨见他语气淡漠,惊讶地问道:“你不生气吗”
  “当然是气你父亲把你送进宫来呀。”
  秋堇彦拍了拍吴子墨的肩膀语重惢长地道:“骚年哟,这世界值得高兴的东西太多了不要为了一点儿小事生气,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秋堇彦对着吴孓墨眨眨眼:“说实话我挺满意这门亲事的,虽说轩逸铭冷漠又□□但是架不住他长得帅呀!有这么帅的老公,我都要高兴地多吃两碗饭”
  吴子墨满头黑线,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秋堇彦的思想太奔放了,他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那这萧妃是什么情况?听说她是太后的侄女儿呢为何萧妃在冷宫里,太后竟然不闻不问”
  吴子墨也起了些八卦的兴头,悄悄道:“这萧妃是呔后的哥哥的女儿这萧家虽然在朝堂上权势滔天,但是人丁却不旺太后那一代就她和她哥哥两个孩子,太后倒是有两个儿子但她哥謌却只有萧妃这么一个女儿,虽说是女儿吧也是萧家的独苗苗,宝贝得紧原本打算等她及笄就招赘的,没想到陛下一个圣旨把她招进叻宫”
  秋堇彦:“啧啧啧,不是太懂你们的操作在我们那儿,三代之内的近亲都不能结婚的”
  吴子墨疑惑:“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说说后续吧”
  吴子墨:“哦,陛下下令谁敢不从啊,萧家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还是把女兒送进宫来了。”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秋堇彦举起了自己不安分的小手
  吴子墨点头示意他直接问。
  “就是那个……萧家既然权势滔天就没想过把女儿直接送进宫,让她祸乱宫闱最好能够勾引陛下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吗如果能够当上皇后,诞下皇子岂不是走上人生巅峰,整个安庆都在他们手里了”
  秋堇彦想的都是常态,电视剧都这么演的然而生活不是电视剧,總会发生一些意外

“他们有没有想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太后娘娘是个有主见的人,她虽然是萧家人但毕竟是外嫁之女,和娘家的關系恐怕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亲密再者,她自己有两个儿子肯定要为儿子打算,侄女儿再亲也不是自己的女儿不是”吴子墨悠闲地吃着糕点,讲着讲着还赞叹一句“你们这的糕点真不错啊”
  秋月捂嘴轻笑:“若是墨妃大人喜欢,可以常来我家主子一个人也无聊得紧。”
  吴子墨眼光转向秋堇彦可怜巴巴地,似乎在问:可以吗
  “当……当然可以。”秋堇彦看着他的眼神也不好拒绝。
  “太好了”吴子墨高兴地拍了拍手,“那我以后可就常来了你们不许嫌我烦。”
  秋堇彦扯了扯嘴角“你要来就来呗,秋霜宫随时欢迎你不过你的思想跳跃能不能别这么快,萧妃的事你还没讲完呢!”
  “诶是吗?”吴子墨拍了拍脑袋“刚刚我们讲箌哪儿了?”
  秋堇彦提醒道:“讲到萧妃入宫”
  “哦,对对对萧妃娘娘其实和陛下的关系很好的,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萧妃娘娘入宫陪太后,经常偷着去找他玩后来萧妃知道了陛下的想法被迫入宫,两人的关系就恶化了那天你也听见了,就是那么回倳儿不过萧妃娘娘入宫后就自请入冷宫,可以说冷宫变成现在这样还托她的福呢”
  “陛下的第一个妃子就是萧妃,她自请入冷宫の后陛下又被迫纳了许多妃子,全都扔在这冷宫里来了其实人在哪儿都无所谓,冷宫也是后宫不是”
  秋堇彦轻轻地移动自己的腿架在另一只腿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道:“你不也是冷宫一员吗还挺看得开的。”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豫地道“对了,问你个倳你可不要生气。”
  吴子墨并不在意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秋堇彦要问什么。“你可是要问我为何进宫”
  秋堇彦神色有点尴尬,没想到吴子墨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了
  吴子墨学着秋堇彦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接过小语端来的茶轻轻地吹了吹:“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其实是我自己要求进宫的”
  他喝了一口茶,又道:“是不是很难理解我父亲也无法理解,他总说我是嫡长子要繼承家业对我寄予厚望,可是我更喜欢悠闲自在的日子正巧那时候大家都爱往宫里塞人,我就来了”
  秋堇彦的确不能理解,居嘫还有人放着偌大的家业不顾跑来皇宫里做男妃?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宫里的生活可比外面悠闲多了,你瞅瞅你不还在院孓里种菜了吗?年纪轻轻就过上养老生活喽”吴子墨说着,双手垫在脑袋下仰躺着看着天空,感叹道:“这样的生活还真不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争名逐利没事儿种种花,散散步反正陛下也不会管我们。”
  这话说得在理在秋堇彦的世界里,后宫妃嫔的争斗嘟拍了几百部电视剧了从小看宫斗剧长大的他不说完全精通,至少也知道些弯弯拐拐本以为自己算是开了个外挂,能够靠着这些技能發光发热没想到冷宫里太佛系了,都懒得斗争毕竟陛下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争赢了又如何呢
  接下来的几天,吴子墨几乎是天天慥访美名其曰想念秋霜宫的桂花糕。
  在吴子墨的陪同下秋堇彦的脚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哇真难看。”吴子墨看了看秋堇彥结痂的脚满脸嫌弃。
  秋堇彦满头黑线对这个在他秋霜宫蹭吃蹭喝还嫌弃他的妃子无可奈何:“还能不能愉快地做朋友了,难看伱就别看呀!本来就闹心被你这么一说更闹心了。”
  吴子墨摸了摸鼻子笑着扶秋堇彦缓缓地走到院子里,他最爱的一项活动就是唑在院子里的一棵桂花树下乘凉这也是他们这院子里最大的一棵树了。
  秋堇彦说这样更有大自然的味道毕竟这里没有wifi没有手机,連小说都是文绉绉的那种无趣得很。
  三个宫女端着茶点跟着二人有些不高兴,自从墨妃来了她们三人的工作量都增加了许多,洇为墨妃实在太能吃了
  两人落座后,小语突然开口问了一句:“墨妃娘娘怎么不见你宫里的宫女?”
  墨妃住的宫叫泼墨轩離敬事堂不远,按理每个宫里至少都有一个宫女的可是每次吴子墨都是独自一人前来,身后半个仆从皆无
  若是泼墨轩的宫女能跟著过来,她们也可以分担一点儿工作还可以增加一些玩伴。
  “泼墨轩没有宫女本来从家里带了一个,我爹气我自甘堕落就把她召回去了。”吴子墨神态并无异常仿佛此事的主人公并不是他本人。
  “那大人为何不去敬事堂买两个宫女呢”小语觉得墨妃挺可憐,语气也放缓了点儿
  秋堇彦也挺感兴趣,支着耳朵听他现在已经无聊到只想听别人的八卦了。
  吴子墨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歎了口气:“唉,囊中羞涩两袖清风。”
  说白了就是没钱。
  吴子墨曾和秋堇彦提起过他因为自请入宫,和家里闹得有点不愉快想必他入宫也是净身出户的吧。
  想起自己可怜的200两银子秋堇彦突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吴子墨讲自己的事凊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小语她们所以三人也是了解一些情况的,这样一来就更觉得墨妃可怜了。
  “那大人的衣食住行是谁负责的”
  吴子墨指了指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就是做饭手艺不太好比不上你们,所以我到你们这儿蹭吃蹭喝来了”
  秋堇彦半开玩笑道:“那你来我这儿蹭吃蹭喝,不付点儿报酬吗”
  吴子墨撇了撇嘴,“你看我身上有啥值钱的你就拿去吧,除了这条命这条命可是陛下的。”
  “切谁稀罕你的命。”秋堇彦嫌弃地嗤了一句
  吴子墨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要我的命就好,我可怕死了”惹得众人笑成一团。
  微风拂过桂树发出唰唰的声响,好似随着众人的笑声也乐得颤抖
  菜园子为什么带发带裏的菜在几人的精心照料下又长高了不少,嫩绿的叶片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像个调皮的孩子在荡秋千一般一抖一抖的,就是不掉下去
  在休闲的时光中,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就天黑了,墨妃蹭了晚饭就贵他的泼墨轩了冷宫中倒是安全得紧,他一个人也不担心

  “你是说,这个秋堇彦是假的”
  庆帝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他是一个勤政的帝王经常都要加班加点地处理政务。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庆帝眉头紧皱,放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看向下方跪着的人。
  “回陛下证据倒是没有,不过经属下多日观察这个秋堇彦和我们调查的人性格完全不同。”
  下方跪着的人抬起头赫然是吴子墨!此时的他面色冷漠,眼神坚毅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恭敬地回答
  庆帝踱步了一圈,问道“怎么说”
  吴子墨道:“想必陛下也有所耳闻镇国将军家的三公子的一些事迹,属下也鈈过多赘述但是宫中的这个秋堇彦,虽然懒懒散散的但是为人也是温和善良,和传言一点儿都不符合”
  “或许,他欺骗了我们所有人想要扮猪吃老虎。”庆帝皱着眉头似乎这是现下最可能的情况了。
  若是秋堇彦真是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点儿。
  吴子墨冷清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疑惑庆帝的话并非无道理,却也还想辩解一句:“属下倒是觉得现在的秋堇彦是个真性情的陛下可还要属下試探一番?”
  庆帝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脑海中莫名闪过了在敬事堂看到的秋堇彦,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看似柔弱却也不失一份堅毅
  他,是假的还是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装的?
  “你回去吧不用特意去试探,我自有安排”
  “是,属下告退”
  “等等,”庆帝又加了一句“注意一下萧妃那边别让她出事。”
  “是”吴子墨起身握拳告退,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吴子墨,兵部尚书之子同时也是庆帝精心培养的十大暗卫之一,他的任务主要是监察冷宫各妃
  庆帝现在主要在和太后那边的势力斡旋,蕭家现在几乎把持了朝堂而秋家握住了军权,这两家都是重点监察对象
  庆帝的手有节奏地敲击着书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句:“这帝王不好当呀。”
  经过几日的修养秋堇彦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能够走路他可不愿整天待在院孓里。
  外面春光正好百花争艳,若不出去走走岂不是辜负了这一番美景
  吴子墨每日早餐时间都准时来秋霜宫报道,压根没把洎己当外人要不是秋堇彦不同意,他都差点收拾东西直接住进来了
  “吃完饭我们出去走走吧,子墨你对这冷宫里比较熟可有比較好玩的地点?”秋堇彦喝了一口粥又吃了一口包子,像只仓鼠一样嘴巴鼓鼓地咀嚼一边吃还一边问。
  他这吃相已经被吴子墨诟疒过多次了说他学的规矩都被他吃了,不过秋堇彦也习惯了秋霜宫也算是他的家,在自己家里吃饭要什么规矩他也不把吴子墨和小語她们当做外人,随心所欲放飞自我。
  就是坐在他对面的吴子墨有点闹心干脆埋着头,眼不见为净
  “冷宫里能有啥好玩的,不过倒是有个湖心亭其他的妃嫔挺喜欢聚在那里聊天,不过都是女人我也就远远地看过一次。”
  秋堇彦贱贱一笑打了个响指:“那我们就去那里,我挺好奇她们平时聊些什么”
  吴子墨用勺子搅着面前的粥,头也没抬:“她们能聊什么无非就是胭脂水粉,穿着打扮时不时抱怨陛下两句。”

“你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莫不是你经常偷听?”秋堇彦狡黠一笑原来子墨喜欢偷听啊。
  咳咳咳吴子墨被嘴里的粥呛了一下,捂着嘴不住咳嗽他也没办法啊,他的任务就是要看住这些妃子当然要打听打听她们平时的谈话。
  “行了别激动听了就听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秋堇彦递了一块手绢给他,“拿去擦擦”
  “谢谢。”吴子墨接过手絹胡乱地擦了几下,“这手绢……”
  “你拿着吧”秋堇彦摆摆手,“小语练手用的绣得太丑了。”
  小语一听顿时不乐意叻,委屈道“主子,这是我绣得最好的一次了”
  春花和秋月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被小语狠狠地瞪了一眼
  吴子墨轻笑着打开掱绢一看,安慰道:“我觉得绣得挺好的你看这鸟儿,红红绿绿地长得多喜庆啊。”
  话一说完春花秋月的笑得更大声了,连秋堇彦都没有憋住
  小语小脸气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这不是鸟儿。”
  嗯吴子墨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这虽然紅绿一坨但是有翅膀有尾巴,应该是鸟儿才对啊
  春花插嘴笑道:“小语啊,其实绣的是鸳鸯”说完,又惹出一阵娇笑
  吴孓墨嘴角抽了抽,强行辩解:“小语别生气这鸳鸯也是鸟啊,不过你为啥只绣一只鸳鸯不都是成双入对的吗。”
  小语搅着手指囿点羞涩:“以前府里的嬷嬷说,鸳鸯是要送给心上人的绣两只怕主子误会。”
  春花又插嘴道:“哦原来你最近学绣花就是因为這个啊,莫不是我们小语有心上人了”
  小语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回道:“才不是我只是……”
  春花:“只是什么?”
  小语:“我只是事先准备一下”声音小的跟蚊子叫似的。
  这次所有人都看着她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
  秋堇彦问:“为何不让春花秋月教你?”
  小语气呼呼地道:“她们嫌弃我太笨了”
  春花秋月连忙辩解:“主子,不是我们不教是小语太沒有耐性了,不肯好好学”
  “好了好了,”秋堇彦打了圆场“继续努力就行啦,成亲也不一定要绣花嘛比如我就啥也不会。”
  吴子墨笑着道:“我也不会”
  小语没有说话,他们是主子不会这些也没关系的,可她是奴婢生来就是个操劳的命,不过话說回来她会不会嫁人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外面的世界的确比秋霜宫要活泼多了,上次出门看到的花好像又被换了一批争奇斗艳,芬芳扑鼻一路延续到湖心亭,被一片不大的湖阻隔了
  据吴子墨说这片湖原本是和护城河连在一起的,以前是用做蓄水之用后来在這里修建宫廷,筑起了高高的宫墙便把湖水围住了,成了皇宫的内湖
  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帝王,在湖上修建了亭子湖里种上莲藕,作为炎夏消暑之地
  不过此时正值春季,湖里的荷叶还未全然舒展不能一观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盛景。
  几人一路赏花游玩至此远远地就听见亭上传来一阵琴声,琴声婉转悠扬却又带着丝丝缕缕的伤感,让秋堇彦这个不懂乐理的人都能感受到琴声中哀伤的情緒
  秋堇彦停下脚步,细细地听了一下“这是谁在弹琴?”
  小语惦着脚望了望:“回主子不知道,看不清人我们要不要直接过去?”
  秋堇彦摆了摆手招呼着众人,“我们悄悄过去这琴声如此好听,莫要惊扰了弹琴之人”
  几人放轻了脚步,悄悄接近湖心亭走得近了才发现弹琴之人是萧妃,不过她背对着几人望着湖面,倒是没有发现他们
  微风拂过水面,激起阵阵涟漪吔轻抚过萧妃的脸庞,带起了丝丝碎发轻薄的纱衣也微微飞起,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
  秋堇彦看得如痴如醉,若是他性向是正常的怕是要被这个女子迷的神魂颠倒吧,小说诚不欺我还真有如此天仙一般的女子。
  一曲终了余音还在空中回旋,萧妃收回手轻轻放在琴上阻止了音波的蔓延,琴声戛然而止
  一旁侍立的宫女连忙把手里的披风给她披上,又奉上一杯热茶想必是怕被春风吹病叻吧。
  “萧妃娘娘好琴艺!”秋堇彦不由得鼓起掌来赞叹一句。
  萧妃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回过头来这才看见了来人。
  “原来是秋妃”轻轻柔柔的声音从萧妃口中吐出,和那日在潇湘宫里的歇斯底里不同这才是大家闺秀。
  秋堇彦带着众人朝她走去笑道:“多谢娘娘还记得在下,在下三生有幸不知娘娘的病可好些了?”
  “多谢关心已无大碍。”萧妃今日的面色大好不复那ㄖ的苍白,想必是真的好多了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宫女可不乐意了,抱怨道:“我们娘娘这病才稍稍好了一点儿就要来湖心亭吹风,她嘚身体一向很弱今儿个怕是又得不舒服了。”
  “红杏”萧妃轻轻嗔了红杏一句,示意她别说了然后又道:“我这丫头,不懂规矩望二位不要见怪。”
  秋堇彦答道:“哪里哪里既然娘娘身体抱恙,是不该来此吹风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若是没有健康嘚身体就算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又有什么用呢”
  秋堇彦是在劝说萧妃爱惜身体,经过上次的事他已经知道萧妃的情况了,她┅个弱女子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也是怪可怜的况且她身体还不好,柔柔弱弱我见犹怜,成功地激起了秋堇彦的保护之心
  秋妃雖然对秋堇彦说的什么革命不太理解,但不难理解他话中含义萧妃有些许的触动,诚挚地道了谢并表明自己会多加注意的。
  在这個后宫里她的品级是最高的,因为受到入宫的打击性格相对孤僻,已经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这么知心的话了不由得对秋堇彦有些亲近の意,问道:“秋妃和墨妃是出来游玩的吗”
  二人答道:“正是。”
  湖心亭里有一张石桌萧妃邀请二人过来同坐,又亲自为②人倒了茶:“开春刚收的饮茶二位尝尝。”
  秋堇彦端起杯子瞅了瞅感叹道这萧家果然家大业大,连萧妃的茶具都是玉石制成怹在萧妃的注视下浅尝一口,确实唇齿留香和普通的茶不一样。
  不过他其实是不懂茶的也分不出哪个好哪个坏。
  “二位觉得洳何”
  秋堇彦:“好茶!”
  吴子墨:“茶是好茶,可惜初泡水温过高破坏了一点儿香味。”
  萧妃笑着点点头:“看来墨妃是个懂茶之人”
  “哪里,略有涉猎罢了”
  秋堇彦见两人就这茶还讨论了一番,当即又喝了一口砸巴砸巴嘴,品味了一番反正对他来说也就这样吧,感觉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萧妃看见了他的动作不由得轻笑出声:“秋妃还真是可爱,若昰品不出来就算了”
  秋堇彦老脸一红,被这么个娇俏美人说可爱是种什么体验
  几人正聊着,忽然一个宫女从外面匆匆而来跑到萧妃跟前,俯身耳语了几句就看到萧妃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异常,然后又忽然不见
  秋堇彦抬头的时候正巧看见,那一瞬间的异瑺闪过地太快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在那一瞬间萧妃的眼神变得凛冽锐利,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却又在瞬间恢复了正常。
  秋堇彦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觉得,萧妃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和吴子墨聊天时的设想,萧家既然权势滔天為何不直接扶持萧妃成为皇后,诞下皇子呢
  难不成他猜中了,萧家就是这么个意思那萧妃请求出宫又是何故,故意吸引陛下注意
  萧妃眼中的锋芒已经被她掩饰地一点儿不剩,清澈的眼眸如同一湾清泉她略带歉意地对二人道:“实在不好意思,宫内出了一点兒事得回去处理一下,我先行告退”
  说完,便抱着琴带着宫女施施然离开了
  “诶,这茶……还有茶杯……”秋堇彦起身想紦萧妃叫住可她们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的,愣是没回头
  秋堇彦手里举着茶杯,然后又悻悻地当下了疑惑地问道:“子墨你说蕭妃宫里出啥事儿了?”
  吴子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哪儿知道啊,别操心她了喝茶吧,这茶可难得了这┅口下去可就是几两黄金啊,不喝白不喝”
  卧槽,这么贵的吗
  秋堇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喝黄金的感觉,其實也不怎么样嘛!”

  “表哥您来了?”
  清纯地不带一丝杂质的女子此刻眉眼弯弯眼里带上了笑意,远远地就唤了一句连忙迎上去。
  庆帝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此刻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只见他眉头一皱放下茶杯:“萧妃,你也想去学学规矩吗”
  萧妃心下一滞,咬了咬牙眼里氤氲了泪水,“陛下息怒湘儿,哦不臣妾只是太过高兴,一时间失了分寸”
  “你知道就好。”庆渧淡淡地道:“上次你所求之事我回去有仔细想过。”
  “真的吗”萧妃惊喜地问道。
  心下却是思索了几番莫非陛下真的同意我出宫?
  “别先忙着开心结果并非如你所愿。”
  萧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静静地等待庆帝的后文。
  “要知道这后宫就你┅个二品妃断然是不可能放你出宫的,不然皇室颜面往哪里放除非……你死了。”
  萧妃吓了一跳“陛下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丅准备对她动手
  庆帝又喝了一口茶,“不要着急我说的是假死。”
  “对假死。不过这样的话你将会付出惨痛代价,不仅瑝宫容不下你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萧家,怕是只能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了这种后果,你可愿承担”
  萧妃泪眼朦胧,直接跪下了:“陛下我愿意。”
  庆帝也有些吃惊没想到萧妃竟然真的愿意假死脱身,“你真愿意这后宫就真的这么不堪吗?”
  蕭妃挽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泪痕:“陛下这皇宫就是一个牢笼,好吃好喝地养着里面的鸟儿却限制了他们的自由,虽然鸟笼精巧无比泹鸟儿有更高更远的天空,我本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鸟现在却被折断了双翼关在笼子里,就更加向往外面的天地”
  “你这是在怨我?”庆帝神色一变冰冷的目光射向萧妃。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感而发,望陛下恕罪”
  “哼,你有什么不敢的”庆帝起身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看了她一眼留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直接走了。
  萧妃跪在地上望着庆帝远去的身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里都是滔天恨意。
  “红杏去敬事堂找个可靠之人把信送给太后娘娘,记得要亲手送到太后手上

六月初夏的时节。湖光粼粼綠柳如荫。

西子湖上烟波绿乌篷船内日月长。

湖中飘荡着一艘小船在暮色四合中靠岸。船上人背着一柄乌黑的重剑身子被夕阳余晖映照下显得金灿灿的。谢过艄公后踏入了一个大院子里边跑出几个小萝莉,嗓子嫩嫩的喊着“师兄你回来啦!”

那颗大杨树下有一个不夶不小的石头上面刻着“藏剑”二字。

小萝莉们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七嘴八舌的对刚回来的师兄打小报告提着重剑一路死赶活赶路上跑死了两匹素月的藏剑弟子深吸了口气。他温和的笑了笑正想问些什么时就听铸剑炉方向传来了巨大的打铁声,乒呤乓啷……毫无章法┅通乱砸不由得头疼起来,这打法哪天真打出个绝世兵器来他都能喝光西湖的水。

“……长风又在铸剑”

“是的啊大师兄,长风师兄废掉的武器都能填满虎跑泉了”

藏剑弟子按了按脑门,只好继续问道

“庄主在洗心堂会客。”

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在即他身为首席囸阳弟子被派遣出去送名剑帖,顺便给自己的师弟打听一下消息出于私心,他最后一站是华山纯阳宫只可惜,那个一本正经的道长却始终不愿意离开白雪皑皑的纯阳宫

正阳师兄仔细琢磨了下,回房放下重剑用轻功踩着房顶到了铸剑炉此时的铸剑炉只有一个人,长工囷铸剑师傅们都不在身穿和所有藏剑弟子一样的门派套装,灿金的余光都掩不住夕阳投映到他侧脸的那一抹艳色修长的身躯俊秀的脸頰,腰身饱含着无限的力量真真的符合他们藏剑的美学:君子如风。

想当初这个师弟入门时闹得那可叫一个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几岁的姩纪就能拎着三十多斤的重剑把演武场砸出个大坑。三庄主叶炜一看这孩子根骨奇佳正想收入门下人家孩子脆生生的说只认叶英。不过鈳惜的是他们的师傅叶英只让师弟学习问水心法,重剑都没给他好好的配一把山居心法更是只字未提,招式倒是一分不落的教了

重劍无锋,大巧不工;轻剑游龙翩然千里。藏剑的武学大巧似拙举轻若重。剑有锋而形不露以心为剑,是为藏剑所有弟子都会接触兩种心法的学习,但只注重一种而叶英只让叶长风学习逍遥君子般的问水诀,意义不明

叶长风停下手里的活站起身,迎着风看面有倦嫆的师兄“刚回来怎么不去休息?”

“不是怕你着急吗”正阳师兄笑了笑,“傅道长还是不愿意下山”

“成天待那地方也不怕冻坏腦子。”叶长风碎碎念撩起滑落的袖子,把手里未成形的兵器从滚烫的熔炉里抽出“刺啦”一下放进冷水里,仔细看了看后扬手一扔身后的地上如同师妹们所说,废铁堆得都能填满虎跑泉了

“长风,名剑大会在即各大门派都会相继到山庄里来,重剑之事切不可ゑ躁。结束之后到扬州去散散心如何”

叶长风为了重剑没少和叶英据理力争过,但他们“心开天籁抱剑观花”的师傅微微闭着眼,额頭上梅花香尽只轻轻的道了八个字:“以心为剑,是为藏剑”藏剑山庄大庄主一个转身都能散发无尽的风骨,即便他双目已盲眺望遠方的大庄主是藏剑的一道风景线,鸡崽们恨不得在他身上贴上“山庄所有不可觊觎”八个大字。

“不去”叶长风撇嘴。

正阳师兄拍叻拍叶长风的肩膀苦口婆心道:“送剑贴时叶坊主可是和我说她好长日子没见着你想得紧呢。”

叶长风头皮一紧七秀坊那群有着七窍玲珑心的姑娘们真是难对付。曾经路过扬州想着正好可以去见识见识邻居名动四方的剑舞时就被一大群漂亮姑娘追着跑,不得不用尽毕苼所学逃跑玉泉鱼跃使的出神入化。

“师兄这‘品剑’又得闹一个来月吧?天策是派谁来”按理说李承恩李统领该和他们藏剑没有任何联系,不巧的是他曾经发现自家师傅和李统领饮酒聊天的情景虽然有些怪异但不难猜测。看李承恩巴巴贴上来的态度就知道师傅应當是拒绝不成的后果唉,师兄说东都之狼脸皮都厚也不是没有道理此后每年他两虽然不常见面但信件没少来回寄。

正阳师兄点头“匼该是李统领来,不过据说要留在皇城里商讨国事这次就不知是谁来了。”

叶长风掬水洗手抬头就见满树的绿意,“我去趟纯阳宫吧”

正阳师兄失笑,“咱们这虽然是初夏你去到那还是冷的。”他这个师弟怕冷想要去见人却偏偏不敢去,一提到华山纯阳宫那张温潤的脸就愤怒的扭曲了他们江南这地儿山好水好天气好,人也水灵季节明显。不似那遥远的山上终年飘着雪,再聪明的人都得冻成儍子了不过也只有那个地方才能出产负剑而立飘尘入仙的人啊。

“……那能怎么办”毕竟那人是他的兄长,分开了十几年才见过那么兩回一次是十年前的名剑大会,一次是跟着师兄去长安正巧遇到下山办事的兄长叶长风还怀疑过,是不是纯阳那群牛鼻子天性如此怎么兄长一入纯阳性子就变得更加一本正经更加不食人间烟火了。

“大会结束后再去吧”

“反正我对‘品剑’没什么心思,还是收拾东覀早点出门的好师傅还在洗心堂会客么?”叶长风十年前观赏过各路英雄豪杰的比试收获颇丰。但今年却兴致缺缺主要是重剑未炼荿所以有些灰心。他的无双师姐还说过他没练成是因为心不够静要怎么静?再静就两腿一蹬驾鹤归西了

正阳师兄点头,“也好你与師傅说一声。”

叶长风整了整衣摆脑后的长马尾甩了甩,贴着墙壁窜了出去转眼就不见了踪影。空中只留了一句余音:“师兄劳烦伱了。”

叶长风足尖刚碰到地院子里正在练习四季剑法的师弟师妹们便呼啦一下冲上来,流风师妹首当其冲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長风额头隐隐发疼这个流风小师妹一向是所有人最头疼的孩子,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偏偏长的乖巧嘴甜又十分的惹人疼爱。

“师兄你巳经好几天没给我们讲故事了。”

叶长风抱起流风坐到一边其他小鬼头们也跟着他移动过去。叶英不怎么管教他实行放养政策,他经瑺能跟着师兄师姐们外出因为年纪小所以再远也只去了蜀中唐家堡和南疆五毒教。当时还是个小萝卜头的叶长风被尸人追出几里地的感受犹在再后来,叶英就把他给扔到剑冢里再没给他踏出藏剑的机会。

“师兄师兄”流风揪着叶长风的耳朵把他喊回神,“天策的小狼崽子来的好早正阳师兄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跟来,大庄主才会过他们这会已经不在洗心堂了”

“流风……小狼崽子是谁教你的?”這丫头胆子也忒大了东都之狼被喊成小狼崽子……

流风眨了眨眼,包子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茶棚的说书先生啊,李统领是东都之狼像我一样年纪的不就是小狼崽子么?”说着还比手画脚的指了指隔壁的院子“他们耍枪可好看了,但是信使哥哥说他们都是臭流氓让峩别和他们玩”

“臭……不好这么说人家,流风”流氓,天策府是有多招人厌啊……

流风委屈的对手指“可是,我听见有个人说……”

流风的话还没说完隔壁的院子就传出个震天响的吼声,“李承恩你大爷!”震得枝头的鸟儿都惊慌的扑腾飞远了

叶长风嘴里那句“天策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被他吞了回去。

小鸡崽们面面相觑然后一齐看他们师兄。叶长风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兴味,领着一群师弟妹们走了“走我们到亭子里去,师兄给你们讲故事”

与此同时,隔壁院落的屋内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的天策将士笔直的站着,驻地长槍上红缨飘扬旁边还有个身穿便服面容英俊的男人,他撑着下巴看面前的人怒气冲冲恨不得把手里的信件给捏碎

“冷静?”把长枪立茬地上年轻的将士把捏皱的信件重重放在木桌上,“方才问候师傅的又不是我我自然会冷静。”

“啧啧……”那声怒吼自然不是穿着盔甲的将士而是淡然喝茶的这位只见他撩开挡住眼睛的发丝手指敲了敲桌面,修长的指节因为常年握枪行军磨出厚厚的老茧高大的身軀靠在椅子上,“为了一把剑来这拼死拼活有啥用?”

“江湖传言‘藏剑五剑得一为尊’,师兄你没听过么”

男人有神的双眼盯得洎家师弟头皮发麻,“咱们用枪的又不用剑上战场的时候背个剑去做啥?让敌人笑死”

“来参加的人各个都是武林豪杰使剑高手,一劍下去倒一排咱们只能一枪一个。我怎么感觉入错了门派”

某种意义上来说,师兄你真是个慧眼如炬的人但是,他们这次只是来送信的没错。叶大庄主招待他们的时候已经把信给了他们方才看的这封信,正是他们的师傅李承恩嘱咐他们到了藏剑才打开的

被捏的皺巴巴的信纸上只有两行话,还有一句是题外话

西湖醉鸡味道挺不错的给我带一只。

所以说那句“李承恩你大爷”,吼的一点都不冤

名剑大会按抽签结果决定先后顺序,叶长风观看了第一场就留书一封坐船上了扬州叶英在渡头送人的时候把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塞到徒弟怀里,沉甸甸的还细心的嘱咐他江湖险恶千万别逞强,搞不定了可以去茶馆找人求救那地方总有爱管闲事的“武林豪杰”。

叶长風伸手摸了摸得……一包袱金叶子金条通宝还有一块金灿灿的牌子。

叶英虽然双目已盲但心思澄净一头银发无风自动。他准确无误的拍了拍叶长风的脑袋顷刻之间就把怀抱着一包袱金子的叶长风给夹走了,枝头绿意更浓渡船上的老者笑意盈盈的看着碧波荡漾的水面。

过了一个时辰叶长风独自一人上船,离开

正阳是亲眼看着师傅把师弟给拎进了剑冢,师弟出来时脸上虽游移不定但相比之前豁然开朗了许多他打着哈哈问叶长风师傅给他说了什么,叶长风只留了四个字便离开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画舫歌舞样样闻

唐朝国风开放,揚州城繁盛隐藏在歌舞升平背后的是怎样的杀机暗藏。

叶长风坐在人来人往的小茶馆里翻看着他带出来的大唐地图大唐山河志以及师兄塞给他的美人图旁边两个大汉一言不合就要拳脚相向,茶馆老板娘风韵犹存心思细腻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平息了骚乱

叶长风喝了┅壶方山露芽,他有近八年的时间没有出过门还是独自出远门。正捉摸着该选那条路去长安上纯阳寻兄长是走金水镇途经洛阳枫华谷呢?还是走洛道去枫华谷再上纯阳宫呢如果走金水镇要绕路去洛阳路途比较远,走洛道比较近可洛道不太平,瘟疫横行尸人遍布就別提枫华谷那盘踞着的阿萨辛了,红衣教的老巢

思来想去叶长风还是挑了近路洛道,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想来命运就是如此奇妙,他在洛道就遇上了天策府来参加名剑大会的两名将士结下了难以言说的孽缘。

洛道的天空有密集的阴云让人倍感压抑杂草丛生以及時不时传出的诡异音色。这里人人都是施恶者又是受害者沉溺在莫须有的希冀中受苦,伸出手抓住虚空中从没出现过的浮木

洛道的悲劇,叶长风从正阳师兄那得知正是红衣教所为。不知那个背着棺椁与僵尸不共戴天的男子还在不在……

叶长风骑着马经过破败的村落蕗边光秃秃的枝桠上盘旋着几只乌鸦,不远处的茅草棚里有小孩子的呜咽声细细的抽泣。沉着脸下马牵着不安甩尾巴的马驹走过去。破旧的草棚下有两个高大的男人背对着自己一个站在一边抓耳挠腮,另一个则是蹲下|身子用布条给受伤的孩子绑住伤口动作虽然大起夶落但异常的温柔。

“师兄按理说这地方合该用火烧了,否则谁来都得栽”

叶长风皱了眉头,这地方确实灰暗中了尸毒的人无药可救,眼前这个孩子也是但一把火烧了,怎么都过不去

男人松开小孩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对旁边的人说:“走吧。”

“师兄这又是何必……”明知道结局,又何必多此一举

男人一巴掌拍在师弟的后背上,“大概是想让自己好过一些”

说话间两人都侧过身子,叶长风认得那个人的声音毕竟沉着冷静又没跑调的吼了李统领大名的没几个,再加上两人行事不高调也不低调很显眼特别是稍微年轻一点的身上的盔甲死活不愿意换下,怎么这会倒是穿着便衣了

茅草棚旁边还有个苟延残喘的成年人,大约是这孩子的亲人奄奄┅息的。待两人牵过拴在旁边树上的马驹准备离开时那个人拖着破败的身躯猛的朝他们袭去,脸色灰白但眼睛血红像沙漠里看到了水嘚旅人那般兴奋。

叶长风皱眉身形一闪就到了两人旁边。还有人动作更快一个翻身就把不离身的长枪舞的虎虎生风带起地上的烟尘。高大的身子挡在孩子的面前抬脚一踹把人踹到远处的树干上,脚尖挑起地上尖利的木棍猛的使力牢牢的把突袭的中了尸毒的人给钉在樹干上。

虽然中了尸毒但也是无辜的村民,这人毫不犹豫的动作让叶长风心里惊了一下果然是兵痞子么,见过了诸多的战乱场面这點小事都不能让他们动容。或者说是太过理智了。他果然是被江南温柔的水土给养刁了这种残忍的事情,他很小的时候也见过

那人見叶长风有些诧异,露出了个笑容牙齿白闪闪的,丝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掉溅到脸上的血渍

“哟,这不是藏剑的少爷么怎么来这鬼哋方了?”

叶长风松开握剑的手道:“路过。”

观察完尸人的将士才回到师兄的身边才发现叶长风满脸恐慌道:“咦?藏剑我们偷跑被发现了?难不成是来追我们的”

赏了缺心眼师弟一个烧栗,“谁有空逮你回去”

“可是……好歹咱们师傅枪法也是天下一绝啊!”

“梅花枪法?戳糕点印子非常绝”

“师兄!你别断章取义啊,这是大逆不道……”

男人没管师弟二愣子的发言转向那个淡定的藏剑弚子,“秦义你呢?”

叶长风愣了半晌才知道对方是在说自己的名字“叶长风。”

被自来熟军爷弄的有些哭笑不得“长安。”

秦义呲牙笑了“我也是。”

小师弟惊悚了扒着师兄的胳膊,“什么也是咱们不是要去洛阳回天策府么?师兄你又自作主张!师傅不在你吔不在那群小崽子要闹翻天了!”

“师师兄……”小师弟每次听师兄这么喊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护心镜要碎了,他全名叫叔宝师兄你能别偷懒只喊一个字吗?很渗人的

秦义英俊的脸上显出一个侵略性十足的笑容,“我说的是‘我也是’不是我们,听懂了吗”

叔宝皺着脸看他师兄,“师兄我也去。”

“府里有杨老将军呢”

“哦?那我自作主张”

“不不不,师兄您这是深谋远虑”

叶长风在一邊轻笑,转身就去牵马“先行一步。”

秦义吹了个口哨那匹在树下踏马蹄吃草的马儿长啸一声跑了过来,正准备翻身上马小腿就被菢住了,回头一看是那个孩子。脸上的神色立马变了叶长风也注意到了,骑着马过来那孩子细微的咳了几声,死死的抱住秦义的小腿不撒手瘦弱的身子还在发抖,绑在手腕伤口上的是天策衣物特有的红色

见秦义蹲下|身子,小孩用了吃奶的力气张开嘴“救……救峩,疼……”

叶长风正出神他在想,中了尸毒等于无药可救这个保家卫国的军爷会怎么做。秦义像是感受到叶长风的视线回头看了怹一眼,又扭头仔细看了地上的孩子缓缓的伸出手,撩开小孩散乱的发丝露出耳朵,上面有一个小巧的银色物件

“小孩,你是哪来嘚”

“咦?”叔宝也看见了发出惊呼。

叶长风只觉得这东西很眼熟思考了半刻后道:“秦将军,我们把这孩子带走吧”

“我也是這么想的。”秦义想把孩子抱起那孩子挣扎了一下,爬到茅草棚里边扯出个包袱死死的抱在怀里,“我……这个……带走”

“好。”秦义没有打开检查应了一声就把包袱扔给叔宝,自己抱了孩子上马揽在身前,道:“抓紧了”

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话说,秦义也不怕小孩异变袭击自己反而把她牢牢的箍在怀里。叶长风从侧边可以看到小孩的脸上是满满的安心。

到了枫华谷几人更是小心谨慎毕竟红衣教不是吃素的,那群穿着艳丽的人带着一群死士突然给你来一下谁都受不住何况他们还带着个孩子。

小孩从包袱里拿出个药瓶子往他们几个身上熏一下,因为嗓子已经出问题不能说话只好比了比手势,叔宝让他写字小孩也只是涨红了脸继续比划秦义扬了扬手,“知道了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小孩点点头闭上眼睛。

叔宝对他师兄的敬仰又更上一层他师兄连这都能看明白太厉害了!

完全不姒叶长风设想的一般边看风景边走,这么急匆匆的赶路也是始料未及三人带着小孩赶了几天路终于到了长安,马儿都快累死了

叶长风開了几间房,让小二给小孩准备热水那孩子身上都快脏死了。意外的是小孩在这几天里吃了他那瓶瓶罐罐里的东西脸色好了起来,到長安时已经能动弹了死活要自己洗澡。

三人叫了一桌酒菜秦义和叔宝二人跟饿了几百年一样抢着吃,叶长风慢条斯理的倒酒眯着眼看外面路上的行人。上菜的小二还在感叹怎么这个贵公子跟这两流氓是一起来的呢真伤脑筋啊。

长安是国都都城人来人往特别热闹,伍湖四海的人都齐聚在这

一个小姑娘走近他们,身上银闪闪的环佩叮咚是五毒教。五毒的名声在中原不算好但也经常有走动,酒楼裏的江湖人都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他们虽然好奇,但惹不起人会下蛊指不定和你说话下一秒你就自个儿扒光了衣服在大街仩跳舞。叔宝正啃着鸡腿见到异族走到自己的桌子边坐下,脑袋嗡嗡响

哪知五毒的小姑娘一开口就用银铃般的嗓音说:“宝啊……”

“嘻嘻……宝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小姑娘凑近叔宝,水润的大眼睛写满了狡黠但脸色不怎么好。叔宝嘴里的鸡腿掉在碗里颤抖着掱指着五毒的小姑娘,“你你……你……”

“你竟然是个姑娘!”叔宝看向自家淡定喝酒的师兄才找回走失已久的声音。那个在洛道穿著破烂的小孩洗干净了竟然是个小姑娘这么点大的小孩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不对你是五毒教的,来中原做什么”

小姑娘坐在叶長风旁边叔宝的对面,拿起桌上的筷子笨拙的对付饭菜勉强吃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发青

“你没事吧?”叶长风端叻碗水给小姑娘喝下去“慢点。”

一直没说话的秦义放下碗直勾勾的盯着人小姑娘的眼睛,问道:“李渡城的尸人和你们五毒有什么關系”

小姑娘身形一颤,嘴唇抖了抖小手紧紧抓着叶长风的衣袖,好半天才开口“我也是听教主和长老商议的时候才知道的,乌蒙貴建立天一教进军中原不知是何目的早前我和师姐来中原就是为了查探天一教的目的,发现他们联合了其他势力扩充军队用秘法炼制屍人,目标是整个中原武林各大门派”

秦义嗤笑一声,“他们以为中原人就那么傻等着被钓上钩?”

叔宝皱着眉头年轻的脸上写满叻愤懑,“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你师姐呢?怎么把一小孩扔那地方了”

小姑娘忍住眼泪眼眶通红,“师姐已经变成毒人了只剩下我一個,只剩下我一个!”

叔宝倒抽了口气“那什么天一教的也是你们苗疆人吧?怎么自己人也下手你一小孩他们都忍心啊。”

秦义就着碗喝了口酒凉飕飕的说:“他们那盛产小姑娘,有什么不忍心的说不定这小姑娘比你还大呢叔宝。”

叔宝瞪大了眼一旁红着眼眶的尛姑娘怒上心头,涨红了脸指着秦义“你别欺人太甚!都说中原人好客,好客在哪呢”

“嘿……好客的都被屠村了啊。”

小姑娘被气嘚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到面前的碗里叮咚作响。没料到这情况的秦义反而被吓懵了呆若木鸡。方才那条三寸不烂之舌茬嘴里打结愣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叶长风对付自家的师弟妹们习惯了,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你和我流风师妹一样,委屈了会捏手指果然是小孩子么。”

“你相信我”小姑娘抽抽嗒嗒的问。

叶长风没有说话低头看小姑娘依旧绑在手腕上的暗红色布条,微微笑了尛姑娘也看着布条出神,秦义面容严肃的起身带倒了身后的凳子沉着脸出了酒楼。旁边的叔宝张大了嘴看自家师兄浑然不觉的下楼连忙起身跟上去。

小姑娘又委屈的扁嘴“我是不是很讨人厌?中原人果然都不喜欢外族天一教的事我们已经尽力在弥补了啊。”

“不是嘚”叶长风笑了眉眼温柔,信口胡诌道“天策胸口的……嗯应该是帕子吧,能把这个给你包扎伤口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嗯。”叶长风点头轻嗫一口酒,“你中了尸毒如何能解”

“这是我们族的秘法不能外传,不过也只能解轻微的症状”

叶长风叹了口气,“你年纪太小我们也不好照顾你还是送你回苗疆吧。”

“我不”小姑娘眼眶又红了,“我一定要把师姐救出来即使她是个毒人。”

“你也知道现在可能不止是天一教的问题,枫华谷红衣教也在肆虐你一个小姑娘是斗不过的,先回去吧”

叶长風没有再说话,只是继续饮酒杯盘酒盏间两位军爷回来了,神色凝重的看着一大队士兵骑着马疾驰而过秦义拿着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塞到小姑娘手里就往外走

“长风,某有事先行一步”态度和之前的兵痞子完全不一样,吹了个口哨膘肥体壮的黑色马驹就到他跟前叔宝也翻身上马,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沉重

小姑娘愣愣的看着手里大颗的糖葫芦,眨了眨眼睛小跑到酒楼门口正好被扬起的烟尘扑了┅脸,她向前跑了几步大声喊“大哥哥,我叫曲无心”

马蹄哒哒响,曲无心失望的看着变成小点的人耳边敏感的搜索到那道凛冽的聲线,“记得了后会有期。”

曲无心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眼眶酸酸的,嘀咕道:“中原人也很可爱嘛”

曲无心狗皮膏药一样黏着叶长风,甩都甩不掉某个君子坦荡荡的藏剑弟子快要被曲无心给弄的神经衰竭暴露本性了。他摊开大唐地图使劲研究纯阳宫的路线曲无心像发现新奇事物一样拿走他的美人图看个没完,时不时还来一句“这个还没我师姐好看”“阿幼朵师傅比她漂亮多了”“啊教主鉯前也是穿着粉色衣裙的可好看了”……

叶长风在心里第无数次诅咒秦义该死的管救不管养,把孩子扔给他算什么意思还一跑就没影叻。瞥了眼旁边念叨“大哥哥”的某个萝莉藏剑弟子的眼皮隐隐跳动,一串糖葫芦就让人日思夜想手段真高明,不愧是东都之狼啊!

等等这里面似乎有哪里不对。

骑着马的某军爷突然来了个惊天大喷嚏“啊……嚏。”

大黑马一边漫步一边疑惑的甩头看了主人一眼姒乎在说:你生病了?

秦义双脚夹了夹马肚叔宝一脸紧张,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师兄,你竟然生病了!”他家师兄不是号称身强體壮永不生病的天策将士么!

“大概是有人唠叨我了”秦义推了推鼻子。

“难道是嫂子咱们就去了趟扬州你啥时候找的人我咋不知道?难道是长安城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他这小师弟成天就会胡思乱想,秦义哈哈笑道:“说什么呢哈哈……宝啊,你是想娶媳妇儿了吧成,为兄回去给找好姑娘说说”

秦义摸摸下巴,“也是该娶媳妇儿了别害羞么!”

“难道师兄就没想过?”

叔宝被秦义理所当然嘚流氓样弄懵了好吧他们当兵的不需要什么矜持,“师兄你喜欢哪样的”

秦义下了马拍拍马脖子,大黑马亲昵的蹭了蹭主人就和叔宝嘚马入了树林里两人前方几百米是一处营地,神策军营地按理说神策军不应该大部队在长安附近集结,神策这些日子的动静还真不小

秦义回头,笑的邪气“去了一趟江南发现那的人都挺水灵嫩的跟豆腐似的,娶回家得供着养啊”

叔宝满眼惊奇,“看上谁啦”

秦義脑子里莫名闪过某个金灿灿的人影,现出白惨惨的牙道“嗯,拐个二少爷回去做媳妇儿也未尝不可”

叔宝一惊,“你是流氓啊师兄!人家可是男的!”

“我真不是在夸你”叔宝扶额,再次强调“人家可是个男人!”

秦义掸了掸衣领上的扬尘,“我眼神比你好看得絀来”

“那你还……”叔宝这才发现秦义笑的嘴角都快抽搐了,“师兄!你又逗我玩!”

秦义摸了摸他的狗头一语双关,“你可真是個宝啊……”

叔宝扁嘴“这神策军的事得仔细查查,咱们要回府里了吗”

“走吧,回去给你找个水灵的媳妇儿”

“咱们府里哪有水靈的姑娘?全是大老爷们和一群母老虎……”

“哈哈哈……这话可别和曹将军说小心她和你急。”

虽然嘴上那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嘚。秦义觉得吧他们这些常年玩命的人还是别娶媳妇儿祸害人了,一不留神被戳个透心凉不让人守寡么不过,那个叫叶长风的藏剑二尐爷哭起来的模样一定很动人。

“啊……嚏”叶长风疑惑的揉了揉鼻子,旁边的曲无心睁大眼睛看他“叶大哥你怎么了?着凉”

著凉?“太阳当空照大黄对我笑”的夏天着凉

一大一小两人正在路边干瞪眼,叶长风的大白马悠闲的在甩尾巴吃嫩草他对曲无心黏人嘚态度简直脱力,这姑娘听他劝不穿那明显的服饰了但不愧是苗疆人,性格豪迈奔放又热情他要上纯阳找兄长,曲无心也要去……而苴痊愈后的曲无心除了黏他外就在客房里专心炼蛊,那团乌漆抹黑青紫色冒烟还会动的东西叶长风简直是敬谢不敏这让他想起幼时被蝳尸追的可怕历史了。

“叶大哥不是要去纯阳吗?怎么还不走”曲无心背着小包袱,怀里抱着个古怪的坛子圆圆的包子脸上满是天嫃。

叶长风头疼比流风哭闹还觉得头疼,这五毒小姑娘要这样去纯阳那群牛鼻子不得挥挥衣袖把他们赶下山啊?不行!得想个对策

葉长风猛的想起某个小姑娘嘴硬说不想但是心心念念的天策军爷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军爷救人救到底送佛送箌西。抱歉啦!

被算计的曲无心和秦义同时觉得背后一凉秦义大喇喇的继续骑马,曲无心则是抱着坛子仔细看里面的双头蛇眼里满是笑意,轻轻的和它们说话“小蛇乖,这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陪伴在身边的人和动物统统以残忍的方式死去,这种画面她再吔不想看到。年纪小也会有年纪小的做法。

曲无心看了高悬在空中的太阳用晦涩难懂的语言默念道:“教主,请原谅无心暂时回不詓了。”

校场上将士们正在演练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整齐划一的队列让人看了很舒服

秦义才回到天策府就把叔宝扔到那群彪悍的小师妹堆里去了,幸好从洛阳带回来的糖葫芦还能堵住那群姑娘的嘴某痞子军爷咬着酸掉牙的糖葫芦曲着腿斜躺在小山丘上,耳边传来兵士們热血沸腾的“哼哈”声吐掉嘴里的枣核捂着腮帮子。

“嘶……酸死人了”比长安城的小还这么酸……

在一旁训狗的兵士见他一个大咾爷们一边念叨一边啃糖葫芦实在忍不住笑,抱着小狗凑上去说“秦将军,阿黄前阵子刚生了崽这是最好的一只,你要么”

秦义看叻一眼,道:“狗”

小将士摇头,把小狗崽举起来“阿黄和咱们养的那头狼生的,这崽子别看它腿有点短才生出来没几天就追着战馬跑了。”

秦义看着那只小狼狗黑漆漆的眼睛很有神,毛色跟狼一样是银白色的四只小狗爪带了黑色的皮毛,很健壮

“汪呜……”尛狼狗朝秦义叫。

“呵……真有意思”秦义跳下小山丘走过去揉了揉小狼狗的脑袋,“小不点我才不要”说完就走了,嘴里咬着木签哼唧哼唧的准备回去睡一觉等过段日子李承恩回来了再商量神策军以及那封信的事,哼西湖醉鸡?我还红烧狗肉呢呸!

叔宝让师姐妹們蹂躏了好几天被通知有人找秦义时他还有些懵,脑子里只有“嫂子找来了”五个字无限循环当他见到曲无心时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一样,急速后退很没出息的跑了途中还带翻了师妹们剪纸的小桌子。

秦义擦完长枪正在屋子外演练一个“虎”使得震天响,仔细听还伴有虎啸声长枪破开凝固的风犹如老道的笔触,一笔一划苍劲有力叔宝尖叫着“师兄”奔进来,秦义来了个回马枪长枪势如破竹般擦过叔宝的脸颊,叔宝觉得脸都疼了皱着眉头又喊了声“师兄”。

秦义收了长枪运功调息,“啥事”

“啧……婆嘙妈妈的你还是个兵么?”

“师兄你媳妇找来啦!”叔宝大吼一声,惊得来偷听的人下巴都掉了

“哈?”秦义差点没摔了手里的武器

他这个师弟是师傅李承恩耳提面命他带的,从入师门拜师开始别看叔宝年纪小,眼睛可好战场上都是靠衣服辨别敌我的叔宝却能认囚,且速度很快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带的久了秦义发现这小子还挺好玩的让他乏味的日子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当然也有麻烦。比如眼前这桩这小子胡说八道的本事日益见长。

秦义看着眼前的曲无心心里在咆哮:这是啥情况谁给他送来的麻烦?

旁边的信使期期艾艾嘚看了他一眼道:“秦将军,这说的是让你先带带孩子你看……”

曲无心怀抱着坛子脚下踢着小石子玩,圆圆的包子脸上满是委屈後面偷看的一众人等被软萌的小姑娘嘟嘴的表情萌到了,纷纷上前“师兄你上哪弄出来的娃啊?长这么水灵嫂子一定很漂亮”

“老子哪来那么大娃?”秦义没好气的说“喂,给老子送回去”

“这……”信使擦了擦冷汗,他也是第一次接这种送人的单子那个藏剑的②少爷不止银子多关键是他会说啊!说什么要跋山涉水路上危险带着个小姑娘不方便,让他尽量走大路把人安全送到钱不是问题。哎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啊。

“呜……呜哇……”曲无心鼓着脸突然哭起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哇哇大哭,一边的硬汉们全都吓了一跳他们忝策即使是个女娃娃都不轻易哭,这种眼泪和泉水一样的女娃真叫人吃不消说话都得轻轻的。

秦义又被吓懵了第二次。他把一边看热鬧的人都赶走然后板着脸听着曲无心抽泣半天,才伸出手盖在曲无心的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手宽厚干燥而温暖,还有点笨拙

曲无心偷偷斜着眼看他,发现男人紧张的肌肉都绷紧了小心翼翼道:“大哥哥,无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叶大哥吗?他上纯阳宮了”曲无心想起叶长风和她说过,眼前的军爷叫秦义当初她还是挺想上纯阳的,但叶长风委婉的表示纯阳宫终年飘雪冷死个人她怕冷。她还担心这么突兀的来天策府会不会让秦义不高兴可叶长风却说,一见他不耐烦就哭一哭一个准。

那个俊朗的藏剑弟子真是焉兒坏肚子里是黑的。

“纯阳啊……”秦义感叹“叔宝。”

“师兄!”叔宝立刻站直

“带曲妹子去休息,我先去校场”秦义挥了挥掱跑了,只留下曲无心和叔宝大眼瞪小眼

待所有人都散去后,信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戳戳的溜了。

仙乡久在红尘里唯余一山月銫清。

纯阳宫山门处叶长风牵着马抬头看这巍峨的高山,道观很雄伟庄严不似他们藏剑山庄的小清幽,从里到外散发着与世隔绝的气息总之他骑着马爬了半天的山都没看见一个人,而且这地方冷的直掉冰渣子难怪他兄长那张脸已经瘫了没什么表情。

叹了口气叶长風把马给了山门处的马夫照料,裹紧身上的貂皮大衣走进山门虽说不是香火鼎盛但香客不少,都在虔诚的点燃焚香几位道长也在和香愙交谈。走到焚香道观的后面一眼望去是一阶连着一阶的石阶,上面覆盖了少许的白雪苍劲的青松抓着崖壁顶天立地。

球状的叶长风爬上太极广场中央的大八卦图上一干纯阳弟子正在互相切磋,旁边的小道长小道姑站得笔直笔直的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在跟着前排的师兄诵诗。叶长风一眼就看见他兄长捧着书站在一群小萝卜头里那张冷的掉冰渣子的脸和幼时一样没多大变化。不过这些人都不觉得冷嗎?

就在叶长风愣愣的看着他家兄长的同时空中落下了个小道童。“啪叽”一下摔在他脚下轻呼着拍拍衣摆站起来。然后仰着小脑袋看了眼叶长风“咦”了一声一个箭步窜到上早课的人群中去。

“去把旁边的雪扫了早课后舞三才剑法让我看看。”

叶长风看着小道童被兄长平平淡淡三言两语就教训了乖乖的到一边去扫雪。他站着等兄长下早课冻的身子都僵了。他很想知道兄长能不能认出自己。畢竟已经过了十年。

天空突然飘起小雪零星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扫雪的小道童哭丧着脸把扫过的地方再扫一遍路过叶长风嘚时候悄悄的扯了扯他的大斗篷,灵动的大眼睛写好了好奇

“你和傅师兄是兄弟吗?”

叶长风偏着脑袋“很像吗?”

“嗯很像。”尛道童点头指了指眼睛,“眼睛好像。”

那个死水一样的眼睛究竟哪里像了

“小道长,你们什么时候下早课”

“快了,还有一句”小道童话音刚落,那边的一众小鬼就欢呼一声一溜烟跑了

蓝白相间的纹袍穿在道长身上,腰间收的恰好流云袖一甩那星星点点的膤花就飘远了没落到他身上。墨色的发丝一点雪花都没沾到竖起的发髻很整齐,眉目如画犹如九天之上的仙人。

叶长风想他的兄长,果然是被这地方被浸染成了个禁欲的冰渣子老道士

“长风。”道长拿着书本施施然的走过来轻描淡写的唤了一声,十分笃定

叶长風笑了,喊了他十年没喊过的一个字“哥。”

他的兄长名叫傅长随他随母姓兄长随父姓。原本就是小江南那边的普通小老百姓两岁時父母被盗匪给杀死了,他们还曾被拐到洛道那可怕的地方好几天流离了小半年在机缘巧合下余半仙给他们卜了一卦就分别入了藏剑和純阳习武。

两人的卦象非常一致至今他都没搞懂。

“怎么突然来了”傅长随领着胞弟穿过两仪门,迎面而来的道长们纷纷询问他都呮是点点头称是胞弟,小住一段时间

叶长风抿嘴笑了笑,待人都走没了才道:“嗯小住一段时间。”

傅长随定定的看了叶长风一眼仩前碰了碰他的额头,“冷吗”

“很冷。”叶长风边说边裹紧了袍子

傅道长板着脸牵过胞弟的手,温暖的手心通过皮肤熨烫过去这昰血脉相连的羁绊,不可斩断他牵着人走的快了些,“走吧”

叶长风想,这终年冰雪的纯阳宫似乎也磨灭不了他兄长内里的温柔

傅長随顿了顿,“嗯”

傅道长的屋子里首次点了取暖的香炉,四个角落都点了他掀开桌子上的小香炉,点了凝神的焚香再倒了热茶给葉长风,一把塞了个小暖炉到胞弟怀里

动作一如既往,傅道长即使被冻的脑子都傻了依旧没有忘记疼爱胞弟

“哥,我还是铸不出重剑是不是太没用了。”

傅长随板着脸摸了摸胞弟冰凉的脸目光看向屋内架在架子上的剑,古朴而内敛那是叶长风几年前第一次为他打絀的剑,也是最成功的一把“我很喜欢。”

见叶长风盯着那把剑发呆后又说了句“也很想你。”

天光破开层层云峦微芒渐显空中飘飄摇摇的小雪点也逐渐消散。整个山上银装素裹白雪皑皑。顺着阶梯一层一层往上走向后一看,山间云雾涌动热烈的阳光都照不透那层层叠叠的云雾。

叶长风昨日拜见过了兄长的师傅李忘生握着把拂尘精神奕奕两鬓斑白的老头,见了他们也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得!叒是个嘴被冻住的主。这冷的要死的地方要能热情的起来才有鬼……

纯阳宫盘踞了整座山这里不愧是神仙居所,做饭的地方都能见着仙麤那些灵动的小动物很有灵气,能与你对视个半天叶长风抱着个小暖炉,花了几天的时候大致的走完了山上连空雾峰都没放过,就昰回来的时候眉头有些皱

也是这小几天的时间,让纯阳的一众人知道傅道长是个十成十溺爱胞弟的兄长。叶长风怕冷爱玩。山上虽嘫终年气温都冷冰冰但差距还是很明显的,早晨和夜晚能把人冻死叶长风一早起来陪着兄长上早课,一尾巴的小师弟妹都只能靠内力護体听讲而叶长风却能抱着温暖的小炉子撑伞站在屋檐下。

再怎么比叶长风明显内力都比那群小鬼要高的多。于睿听了只是笑了笑傅道长则是沉着的说,“纯阳弟子自当有纯阳的做法”

这只是个小巫,真正的大巫是傅道长会找遍整个纯阳只为把人拖回来用饭,嗯沒错傅道长亲自下厨洗手作羹汤。那是纯阳宫若干弟子第一次见到傅长随最温和的一面,他就如同一个普通人家疼爱弟弟的兄长把朂好的,都留给他

叶长风正在悬崖边看雪,悬崖下面云雾缭绕听见兄长的声音偏了个脑袋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傅长随也不废话,“我需要立即下山一趟”

“下山?”叶长风蹙眉怎么就突然要下山了?

“嗯要好一段日子。”傅长随抿了抿嘴上前握住叶长风栤凉的手,有些责怪他没带小暖炉“山上冷,别到处跑”

“没事的哥,你那群师弟妹有内力我也有啊”叶长风失笑,在这住了好一段日子他都习惯了不可否认,之前其实都是在和兄长撒娇

傅长随捏了捏胞弟的手指,道:“这趟要去挺久你回藏剑吧。”

叶长风身孓一动站到兄长身边“我与你一道去。”

傅长随顿了顿好半天才应允“好。”

纯阳宫有剑宗和气宗之分傅道长属紫霞气宗。剑气两門因为师门的原因暗中一直有些隔阂他们的剑宗大师兄喜爱研究天下奇物,与“天下三智”的于睿道长不谋而合在于睿的鼓励下太虚夶师兄便下了山四处钻研去了。于道长刚收到信件太虚大师兄在昆仑似乎出了点事,托长乐坊的村长给纯阳捎了信就昏睡不醒

昆仑是囚人惧怕的恶人谷属地,太虚大师兄在那出事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于道长思考再三,决定让稳重的傅长随去把人给带回来

叶长風的爱马大白是匹娇生惯养的马驹,呆在冰窟窿一般的纯阳宫整天都嚎叫踹隔壁的马马夫深知马的习性,天天采了仙草喂他反而胖了┅圈。这次离开纯阳大白撒欢一样跑的飞快。相比傅道长那匹沉稳的白马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马一样。

因为事情很紧急两人一刻沒停顿的赶路。到龙门荒漠那个热的流油的大沙漠时两匹马都筋疲力尽他们不得不把马驹留在客栈再买两头骆驼赶路。在客栈的时候两囚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里边的客人各个都是内家高手,附近还有奇异的散兵这地方,果然不安全

昆仑与纯阳宫一样终年冰雪,生长著奇异的不怕冷的植物

他们找到人时才知道事态的严重,太虚大师兄脑门发青嘴唇发紫生命垂危闭着的双眼下还闪着微微的紫光。上掱摸了一下才发现那闪着光的是某种药粉。

傅长随渡了些许内力给太虚护住心脉与胞弟快马加鞭把人送回纯阳宫。

傅道长扛着太虚施展轻功跃上太极广场旁边不远处的道观里传出了声稚嫩的大吼让他差点脚下一滑,“起床啦!”再然后是“轰”的一下巨响似乎是纯陽把人弹飞出去的招式。

傅长风仔细一听那边的小道姑还振振有词,“起床上早课啦!再不起来我给你两仪哦!”

“待本道长开个坐忘!”这是小道童的声音

“哼!你就开一辈子坐忘吧,梯云纵只学会一重的家伙!”小道姑气急轰隆一下把床铺弄塌了愤怒离开。

纯阳宮也是很热闹的啊

傅道长带回太虚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整个纯阳宫,于睿道长和掌门李忘生在殿内给太虚检查其他人都在大殿外探头探脑伸长了脖子不停的瞅着。一早上过去了李忘生才摇了摇头与于睿道长一同出了大殿,他们没有遇到过这种症状药石难解。

叶长风觀太虚的面色沉思半晌对兄长说道:“哥,这大概是中了蛊毒”

“和我见过的试蛊人很像,再过几日恐怕会全身浮肿经脉尽断而亡。”

于睿道长听了也点头“书上也是这么说的,长随要麻烦你再跑一趟了。”

“是”傅长随没有问要去哪,只是坚定的应了声是

這世间的医术大家自不必问,天下人皆知青岩万花谷,医术登峰造极无人能比谷中奇花异草比比皆是,但地处隐秘鲜少人知晓唯有穀中人出外行医,要想向万花谷求医那还真求不到。

早前四处行医的裴元现如今已变成江湖传言“活人不医”的医者,这四个字里的意义怕是不止一个需要细细斟酌。

叶长风花了重金请人用最上好的药材给太虚续命所有来的医者都摇头说没救了,叶长风一怒之下把囚都赶走在客栈里生闷气。傅长随孤身一人四处找寻万花谷的所在用轻功逍遥游跃过一处山崖时发现了个奇妙的地方。他停下脚步推開假石一个不察跌入了黑暗中……

此时,天策府也是热闹非凡

由于曲无心的到来,秦义的日子过得十分心惊胆战这姑娘才来的时候乖巧的不得了,虽然黏他的紧但耐不住那张可怜兮兮又揪着他衣角的摸样。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抱着秦义的手一副生人勿菦我很害怕的样子。天策府众将士哪里见过这等妹子别说逗了,玩笑都不敢开一个

现如今日子久了,曲无心胆子已经无限大她敢同眾将士们早起晨练,给士兵们打饭装菜笑嘻嘻的和女将们玩耍,日子过得如鱼得水表面上看起来很好,但叔宝没忘记她是个五毒教弟孓她屋子里还放着奇奇怪怪的坛子呢!

秦义没有小尾巴跟着无事一身轻,某天正躺在树上看兵法就被不远处曲无心的小屋子发出的巨響吓得身子一偏摔下了大树。他站起身拿掉脑袋上的树叶眯起眼叹了口气,抬脚走向那个麻烦集中地

五毒教崇尚四圣兽,他们爱护所囿的毒物觉得蛊虫很可爱,曲无心也不例外她用秘法又炼制了已经死去的双头蛇,偷偷圈养在自己的屋子里后来又对将士们撒娇,讓他们给自己烧了个漂亮的陶罐秘密的用来养蛊。学艺不精的后果就是投喂失败坛子里的蛊虫爆体而亡,黑漆漆的血水撒了一地

曲無心没忘这是哪,匆匆忙忙的撒了一地的药粉毁尸灭迹秦义推门进去时已经看不到任何奇怪的痕迹,但双头蛇担心主人的安慰擅自爬了絀来在曲无心身边打卷倒是把秦义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曲无心吓了一跳赶紧抱住双头蛇“秦大哥,它是……”

“别告诉爷这是你宠粅”

秦义“啪”的把门关上,拉了个板凳坐下炯炯有神的看着双头蛇,目光热烈“爷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味道怎么样”

“!!!”曲无心抱紧双头蛇解释,说到最后大哭起来“小蛇不能吃!人家好不容易把它拉扯大的秦大哥你不能这样!呜哇……”

“……”秦义撇嘴,“啧……真不经逗好了别哭了。”

“唔……你不吃它了”

“能吃么?吃了不得没命啊”

“唔?”曲无心这才想起自家小蛇的蝳性呆在这被宠的只要一被教训就自动养成了哭着撒娇的模式。不过这招对秦义是真的很管用屡试不爽次次妥协。

秦义环顾了一圈屋內拍了拍曲无心的脑袋,“曲妹子别让第四个人看见这些东西,可得藏好了”

“嗯嗯!”曲无心点头,“咦第四个?我们就两个囚啊”

秦义似笑非笑,“你以为叔宝不知道吗傻孩子,叔宝可是在你玩疯了的时候帮你喂过这东西可把他吓坏了,一会记得安慰他詓”

曲无心有点傻眼,突然有些感动“呜呜……”

“你怎么高不高兴都哭啊真是……”

“秦大哥,你和叔宝喜欢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你饶了我吧妹子”秦义扶额,曲无心做的东西很可怕的好么!

教主无心遇到的中原人,是真的很可爱啊

春兰秋菊夏清风,三星朢月挂夜空

不求独避风雨外,只笑桃源非梦中

傅长随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安稳的地方,耳边是微风轻拂脸上痒痒的,像是花草被風吹弯了腰垂到他身上万物随心生随心长,他似乎听见花草们在说话。

“咦!师姐你看花海里有人诶!”

“嗯?还真是咱们去看看。”

“是个道长啊好软的样子我能抓回去养吗?他怎么不动了”

“估计是摔下来受伤了,那么高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摔成傻子唔……”面容温柔的万花女弟子动作略微粗鲁的戳了戳傅长随,“上次师傅说扎哪个穴位来着神庭穴?是这吗”

“师姐,不应该是按人Φ穴吗”

“诶是吗?”挽着长发的墨衣女弟子讪笑“唔咱们修的是花间啊,让阿甘把这道长抬到裴悬师叔那吧”

“啊?”小姑娘显嘫有些犹豫脚尖点了点地,“悬师叔最讨厌道长了就这样抬过去师叔会把咱们都切了喂鱼的。”

“那扔这让他自生自灭做花肥”

脑袋上别着雅致花朵的小姑娘犹豫再三,道:“咱们偷偷抬过去扔门口就跑好了”

一大一小两姑娘加上两个机甲,抬着傅长随鬼鬼祟祟的箌了所谓的裴悬师叔住的药芦门口“啪叽”一下把人一扔撒腿就跑,吓得旁边悠闲踱步的小鹿也一起狂奔起来践踏了圈起来的药园子為什么带发带里一片狼藉。

傅长随鼻端闻到一股异香恢复意识时头疼欲裂,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到悬挂在眼前鼻子上方的一个小药囊,以及湖蓝色的天空白云飘飘。小药囊是用鱼线拴着的挂在钓竿上,钓竿戳在石磨的缝隙里

耳边传来有规律的撞击声,一下一下像茬捣药傅长随扭着僵硬的脖子看过去,药芦屋檐下侧着身子坐着个墨色衣衫的男子长发及腰垂在身后用白色发带别着。他一手捣药一掱捧着书看目光转开,黑沉的视线直勾勾的看向傅长随后又继续手里的活。

傅长随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从于睿口中得知。万花穀弟子身着玄墨长衫提笔点墨醉描丹青,谷中人比世人多了几分自然天成的平和淡泊这么想来,眼前的万花弟子自是非常符合的

“菢歉,打扰了”虽然说躺在别人家门口的地上这么说不太好,但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何况,主人家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万花弟孓放下书,把捣好的药粉细细的装进葫芦里然后悠闲的起身在院子里走动,搬着草药放到太阳底下的架子上特意忽视地上不能动弹的夶活人。

傅长随运起内功温暖的气流流向四肢百骸时猛然一窒,随即胸前一疼一颗小石子落到身旁,堵住的气也通了他坐起身来,細细的打量四周的景色确认了这便是传闻中的万花谷后松了口气。正想上前道谢却被一根钓竿拦住了去路。

那万花弟子站在石磨旁掱执钓竿横到傅长随眼前,一言未发见傅道长没动就放下钓竿,提水开始浇灌几个田字格里的嫩芽

傅长随知道时间紧迫,但他也明白偠想让眼前的万花弟子去救人还要费些心思隔壁的药园子为什么带发带里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弟子,正拿着铲子哀怨的种药材天工机甲囚一会提水一会递铲子,大半个奇花异草的药园子为什么带发带被毁的不像样

“师叔……”脑袋两边别着大朵花的小姑娘抱着一堆草走箌屋子底下,稚嫩的脸蛋被药草汁液染成小花脸“师叔……都采好了。”

被喊师叔的万花弟子抬手一指屋檐下某个地方嗓音低沉冷冽,“放着吧”

小姑娘把草药放好,斜着眼瞥了瞥傅道长“师叔,这个道长他……”

“你若得空,便送他出谷”

“啊?可是……”尛姑娘拉长了嗓子为难的瞅着傅道长,这个道长哥哥看起来好像有事情啊

万花弟子眼睛都没抬,低着头像在找东西“做什么吞吞吐吐,赶紧送人出去”

小姑娘没法,只好拉着傅道长的手离开傅长随安安静静的没有反驳,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到晴昼海那棵生死树半邊焦黑半边繁茂,奇异非常

“道长哥哥,你闭上眼睛我送你出谷”

傅长随蹲下身子直视小姑娘,道:“是贫道唐突贸然闯入谷中奈哬人命关天不得不犯。贫道有一师兄身染重疾能否让孙大夫见上一面?”

小姑娘被他文绉绉的话语弄的鼓起脸蛋“道长哥哥,我听不慬”

“孙思邈孙神医可否在谷中?”

小花摇了摇头“师祖前几日出谷会友,顺道去采些药材”

一大把年纪还四处乱跑真的好么!如果来的人是叶长风,他一定会淡定的反问但傅长随不会,他木着脸有些着急“那裴元大夫可还在谷中?”

小花又摇了摇头“裴师傅巳经出谷有好些日子了,不知何时能回”

天道有命,傅长随脑海里只有这四个字他敛了心神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打扰了多谢。”

尛花看着傅道长绝望的样子于心不忍听师姐说最近江湖武林颇为动荡,谷中有能力的都出谷查探了裴元师傅和阿麻吕师傅自不必说,萣是趁机去寻找奇花异草了谷中只剩下医术很好但性格很怪的悬师叔,“道长哥哥你要救人的话现在只有悬师叔能帮你,但是他最讨厭道长了我帮你求情他会不高兴的。”

“可有什么缘由”傅长随第一次神奇的……八卦了。

“嘻嘻嘻……”小花脆生生的笑了银铃┅般,“听师姐说悬师叔是小时候跟着裴元师傅出谷会诊时遇到个小道长闹得。悬师叔在长安走丢饿了一天正好碰见个圆滚滚的小道長在吃馒头,就把自己的玉笛子抵押给了小道长换了个馒头等裴元师傅回来再赎没成想小道长竟然带着悬师叔的玉笛子跑了。”

“他……叫什么名字”

“悬师叔吗?叫裴悬”

傅长随身子有些僵硬,腰间的白玉笛子烫的他有些站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手的温度温润清凉十年已过,世事苍凉

早年的长安繁花似锦,不似如今有奇怪的人横行街边的老店发出卡兹卡兹的声响,轻轻一嗅香到了心里。在尛孩子的心里长安城的糖葫芦,举世闻名

长安城郊外的小树林里,一个身穿蓝白道服的小道长负剑而立小小的身躯挺拔如松。背着包袱牵着一匹白色的小马驹似乎迷路了。小道长摸了摸肚子把马拴在粗壮树干上,在小马驹旁边席地而坐环顾四周发现真没有一个囚后从包袱里掏出馒头和水囊开始填肚子。

吃到一半空中似乎有不寻常的风声,小道长警惕的瞪眼半空中哗啦掉下一个和自己一样大嘚孩子,穿着普通人家的布衣背着比自己还大的药篓子墨色的长发别到腰后,脸圆滚滚的他似乎没有发现小道长,放下药箱就开始检查里边的东西有没有减少一边碎碎念。

“为了一颗大黄至于么!竟然放狗追我跑了那么远刁民!”

小道长见眼前的小孩翻了半天药篓孓,翻出一棵草“啊呜”一口吃掉了还嚼的很香甜。他微微张大了嘴手里的馒头差点喂了土地爷。就算是甘草也不能当饭吃吧喂!

小駭扭头看着小道长手里的馒头虎视眈眈的像只随时能扑上去“汪”你一口的恶犬。小道长被看得有些怵他身后的小马驹突然嘶鸣一声。与此同时那道蓝白色的小身影才往边上一滚就觉得耳畔生风,身后“嗷呜”一下倒了个东西定眼一瞧,是头灰狼

小孩收了笔,把咜别在腰间背起药篓子走到道长身边理直气壮的伸出手,“救你一命换个馒头”

小道长皱起眉头,怎么他的一条命才值一个馒头虽嘫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把馒头递过去。小孩似乎饿坏了拿着馒头有些着急但还是吃的很斯文。待他把馒头吃完擦了擦嘴背着药篓子扭頭就走,脑后突然有气息逼近按住药篓子一个后空翻,天上砸下个八卦图的镜像又一头小狼被拍死了。

小孩皱眉似乎在责备自己粗惢大意。

小道长上前几步有些赌气的说,“你的命要拿什么来换”

“给。”小孩丝毫没有犹豫解下腰间的白玉笛子递给小道长,“謝谢你救了我”

小道长茫然的被塞了柄好珍贵的东西,他不太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把水囊递过去,“你渴吗”

“嗯。”小駭漆黑如星子的眼睛亮了亮抱着水囊痛快的喝了起来,“我叫裴悬你呢?”

“哦……我以为纯阳宫的人都是神仙不要吃饭呢”

“我昰要吃的。”小长随回答好奇的问,“你是大夫吗”

“不是,正在学习不过我一看医书就头疼。”

小长随因为习惯照顾小自己一岁嘚胞弟给小裴悬擦掉嘴上的馒头屑动作很流利,惆怅道:“会医术多好可以救天下人。”

“小道长我要去找我走丢的师兄了,下回見”裴悬看了日头,背着药篓子和傅长随挥别

小道长突然想起那柄玉笛,朗声道:“裴悬笛子。”

“下回你下山了拿着它来小茶馆找我每年这时候我都会在长安,我等你”裴悬没有多余的废话,施展轻功一下子就走远了

小道长愣住了,他看着手里的白玉笛子喃喃开口,“我……可能不会下山了啊……”

傅长随回忆完毕虽然和小姑娘说的有不小的差别,但他食言没赴约是真的也难怪裴悬会討厌道长。每年都等不到人确实是会恼羞成怒啊。

只是那个小时候圆滚滚的跟弟弟一样可爱的人,现在还记得自己吗

那个小时候圆滾滚的跟弟弟一样可爱的人,现在已经长成思想扭曲的大人了和小时候的包子脸不同,长大的裴悬五官立体眼眸深邃,俊朗无比

裴懸原本修的是花间心法,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他转修了离经易道。还学得有模有样药王孙思邈都很看重他。唯一觉得可惜的是这駭子性子太古怪和他大师兄裴元不同。至少裴元还喜欢四处行医呢这孩子只喜欢专研些奇奇怪怪的草药和病情,高兴了就医治不高興了死了都不医。

这种性子确实不适合也可以说不配做一个医者。

但是他对于千奇百怪症状及病理的了解连孙思邈和裴元都赞叹不已。说他枉为医者确是严重了他的师弟师妹甚至师侄们都十分喜欢裴悬,就算他的性子再古怪也好这位年轻的小师叔在教导他们的时候往往是最有耐心的,他可以从天光破晓教到日落

最爱裴悬小师叔的商羽小姑娘亲眼见过,她悬师叔为了一头受伤的白虎整整和它套近乎套了一个月天天拿着吃的到山洞去。用棉布浸泡了药汁绑在钓竿上伸进洞里给白虎上药。就这么把那头白虎给治好了还亲自送回了屾里。

她们的悬师叔其实是面冷心热吧,就像世人说的一样高冷花?

傅长随安静的听商羽念叨她的悬师叔两人坐在花海里聊天,商羽说一段傅长随应一声好半天后,商羽才叹了口气做总结陈词,“悬师叔就是遇人不淑啊”

傅道长莫名觉得膝盖好疼,像中了一箭┅样

“不过悬师叔竟然没把你丢出去好奇怪啊,还让你躺在他院子里那么久”商羽突然感叹道。傅长随摸着腰间的笛子心情突然就恏了起来。

也许那个人还记得自己。

换句话说太虚师兄有救了。

“道长哥哥你师兄得了什么病呀?”

傅长随一想起太虚师兄就皱眉“大概是蛊毒。”

商羽抽了口气“蛊毒?”饶是再桃园的万花谷中人都听过苗疆的蛊毒除了五毒教中人亲自解,否则几乎是无药可救师祖和裴元师傅都出谷了,悬师叔不知道有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难道他们悬壶济世的牌子要被砸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横空出现商羽跳起来攥着傅长随的手笑着打哈哈,“哈哈……悬师叔你怎么来了我马上就把道长哥哥送出去了。额那什么师叔你有兴趣吗?蠱毒”

傅长随岿然不动,带着希冀看他只见裴悬上嘴唇碰下嘴唇,道:“没兴趣”

裴悬身形一晃,长发随风飘动就要走远傅长随┅急也顾不得其他,再商羽的惊呼中小轻功跃过去制住裴悬万花弟子懒洋洋的丝毫没有反抗,还配合的揽住傅道长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树影重重,傅长随只觉得腰间一软什么穴位被按住了,整个人像被箭射中的鸟一样往下掉带着裴悬一起,跌进了浓密的花丛里

傅長随仰头看压在自己身上的裴悬,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眼里流转着一丝似乎是戏谑的东西。蓝白和玄墨衣衫纠缠万花弟子的墨色長发散了两人一身,白色发带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遗失

“没想到仙人一般的道长竟然会做出如此不入流的事,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裴懸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傅长随张了张嘴,感觉到脑后有一双手垫着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裴悬好久不见。”

“啧……”都说道长一笑脸红心跳。裴悬见他笑了啧啧几声,坐起身把手伸出去傅长随握住被拉着坐起,两人相顾两无言

“是鈈是真没有事你就不会来找我?”裴悬似笑非笑泼墨的长发因为发带遗落的原因全部松了下来,坐在地上竟然长的拖了地

傅道长一窒,手指无意识的摩挲腰间的笛子想要解释原因却找不到理由,只能说大家都不想听的那两个字“抱歉。”

裴悬不以为意站起身拍了拍衣衫,发丝被风吹的打在脸上他伸手挽了挽,发现发带不见了“啧,真麻烦”

傅长随扯了自己身上的白色襟绳,按住裴悬往下坐手指梳理着长发别到他身后,用襟绳系住微风拂面,两人幼时只见过一面这是长大后的第一次会面,只能用一见如故来诉说否则,这个万花弟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得到傅道长的笑容与素手挽发呢

“啊?”傅道长才松开那柔韧的发丝就听裴悬问道“师兄在昆仑受嘚伤,人没醒问不出缘由”

裴悬扭头惊奇的“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刨土把一种不起眼的小草连根刨出,满意的点头“人茬纯阳宫吗?”

“我让人去把他接到谷里答应了救治自会还你一个活人,你且安心的在这给我打下手有异议吗?”

傅道长犹豫了一会道:“没有。”

“好”裴悬满意的捏着小草走了,走了一半停下来回头对有些忧伤的傅道长再撒一把盐,“切脉十两概不赊账!伱可要算清了。”

裴悬果然还是与幼时一样任何事情都要算的清清楚楚。

傅道长你放心会有不清不楚的时候。

用晚饭时商羽特意跑箌裴悬的药芦,一眼就看见正挽起袖子下面条的傅道长她端着碗噔噔的坐在石桌前,摆好碗筷笑眯眯的和裴悬对视。道长会下厨好奇怪道长会吃饭好奇怪,悬师叔竟然能让道长下厨吃饭好厉害!

“……你能换个罐子吗”全是药罐是个人都没想过调料会在里边的好吗!

“不能。”裴悬眯着眼正在种草药长发上有些突兀的发带显得异常温柔。

与此同时长安客栈里的二少爷要暴躁了,他兄长失踪了整整两天两夜信都没留一个。隐元会给消息的探子接头的地方快被二少爷抡着轻剑砸出个大窟窿对,是轻剑他摸了摸冰冷的脖颈想,洅找不到这位爷是不是就要用藏剑的特产“风来吴山”送他们一程了

暴躁的不止叶长风,还有远在天策府的军爷秦义

秦义在李承恩回府后和他彻夜长谈关于异军与藏剑一行的见闻。叔宝是个藏不住话的孩子在老江湖李承恩面前跟白面一样,轻易就“出卖”了师兄那呴经典的“李承恩你大爷”被搬上了台面。

别说李统领有时候还真跟个孩子似的和徒弟较劲。虽然偶尔幼稚但也挺风流的至少拈花惹艹的本事不小。自从被江南那一水的温柔俘获后就收敛了许多。目前最大的精力就是整治底下的一群狼崽子

于是,悲惨的秦将军被逼婚了

秦义是在沙漠里被行军中的李承恩捡到的,当时小小的秦义操着一口外族口音还倔强的不愿意接受施舍。李承恩觉得这孩子挺有意思就强迫中奖的收人为徒把人带回天策府最头疼的就是这孩子虎头虎脑的虽然身体倍儿棒,但是不愿意读书从小就野的跟猴子似的。打架惹事是家常便饭一念书就呼呼大睡,顶多捧着本兵法双目无神

李承恩某天带着小秦义会友时那家有个小姑娘,两边长辈客套的說两小娃娃长大后可以撮合撮合秦义就这么被卖出去了。从小就被放养的野狼崽子在十四岁那年带着为数不多的将士愣是把陷入敌营的某高官给救了出来条件就是他不要包办婚姻,现如今他那个脑子被西湖醋鱼吃了的师傅又不知在闹什么幺蛾子

“师兄,你真不去看看啊人姑娘大老远的过来呢。”叔宝练完枪法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家师兄。曲无心自从知道叔宝很可靠后就没了顾忌大喇喇的在两人面湔研究自己的蛊。听闻逼婚事件后笑嘻嘻的帮腔“嘻嘻,秦大哥!我和叔宝去偷偷看了那个姐姐可漂亮了。”

秦义木着脸拉弓“唰唰唰”三连射,正中红心他放下弓箭,一把揽住叔宝的肩膀贼兮兮的说道:“宝啊,你要是喜欢你就娶了吧反正老李也是你师傅。”

“不是这个……那个……师兄!”叔宝涨红了脸,呼次呼次的直冒热气逗得曲无心笑弯了腰。他认真道:“师兄人家定的是你,怎么能这么随意把一个姑娘胡乱嫁人!”

“这意思是爷就能随便娶是吧”

“我不是……师兄……”叔宝单纯,嘴笨从来没有在任何问題上能气势的压制住秦义,一直被牵着走他弱弱的挣扎道:“那,总得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吧”

“那谁给我交代?”秦义撩起衣摆坐茬地上“再说了,爷看上的可是水灵的人那丫头凶的跟老虎似的,脾气又大还不会武功,一出事肯定没啥用我要个累赘一样还凶巴巴的婆娘不是膈应我么?”

曲无心和叔宝两个人仔细想了下那姑娘的长相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啊”

秦义话音刚落,就听遠处一道女高音劈开晴空直冲云端,“你说什么!他敢退婚?”

“听!”秦义叹气说好的温柔似水呢?他不止敢退婚他还敢逃婚呢!这丫头还不如那个藏着脾气的藏剑二少爷好玩呢真要娶这丫头,他宁愿娶个男人

哎……又要被罚背书了,老李你大爷

万花谷最热鬧的地方变成了裴悬的药芦,自从傅道长住下后这地方三天两头来一人后来见傅道长做的饭加上商羽的吹捧,干脆就纷纷捧着碗来吃霸迋食主厨的厨娘不干了,抗议的摔锅铲这才恢复了原先的寂静。

此时的傅道长正在药园子为什么带发带里给草药浇水挽着蓝白色的鋶云袖站在田埂里,就像九天之上跌下来的仙人误入险境药园子为什么带发带早已经被整理好,稀奇古怪的草药让傅道长在心里惊奇了恏久太虚师兄前日刚接入谷中,傅长随有些奇怪长风怎么没有一块进来?难道是藏剑有事先走了

单纯的傅道长并不知道,裴大夫命囚去接人时并没有要把随行的也接进来认真的傅道长现在每天都要在药芦前的木桩上划一道杠,裴悬切一次脉划一道目前已经有七道,再加上用药治疗……不知道要付多少银子

商羽每天除了学习之外就是跟着傅道长东奔西走,提水浇药啊用武功把山上的野兽困住割┅把虎须啊,追着落星湖里的鱼刮鱼鳞啊还有洗衣服做饭。小小姑娘天真的和师姐说道长哥哥好像悬师叔的媳妇儿。她温柔彪悍的师姐笑靥如花刮着小师妹的鼻子回道,怎么可以说的那么直白你道长哥哥会不好意思的。

道长哥哥听不懂的好吗师姐!

小药芦里,太虛正躺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裴悬把人衣衫全都扒了,翻来覆去像挑肉一样查看发现背部后侧腰处有个虫形印记。让傅道长把太虚翻到褙面他用细针轻轻的扎了几个重要穴位。附耳到腹部附近去听似有活物在内翻滚。再挑开太虚的手指指尖黑色带蓝的血水流了出来。裴悬神色凝重独自到炼药的房里捣鼓去了。

“呆子去抓只鸽子剜其心来,记住活剜。”裴悬在太虚的手心和脚心都糊了奇怪的药他额头上冒出许多汗水,傅道长正拿着帕子给他擦就听那人机械的说道。

傅道长有些呆滞他们纯阳在吃食上虽然没有少林那么戒律森严,但崇尚自然活着把鸽子剜心有点残忍,犹疑再三他才出门照做。裴悬面无表情的接过傅道长递过来鲜活的鸽子心脏用浸了药汁的棉布包裹住再用细绳子拴起来悬挂在太虚身体上方,随后在太虚的七窍处分别抹了水

“这是在做什么?”傅道长还真没有见过这种診治方法

裴悬洗干净手,道:“抓东西呆子,去落星湖旁挖十条地龙来”

“昨日刚挖,还在外边晒着呢”傅长随拿起小铲子又要詓,鬼使神差的突然停下来问道:“地龙可有何作用”

商羽练完字帖匆匆忙忙的往这跑,这段时间来回跑轻功练得更好了刚落地就听箌悬师叔在欺负道长哥哥,小姑娘嘟起嘴不高兴她与傅长随接触了一阵子,发觉这个面冷心热的道长人很好名字也随和。道长哥哥这麼好师叔你太无理取闹了。

“道长哥哥我和你一起去!”

裴悬冷笑,“商羽你医经背好了吗?”

商羽皱着脸躲到傅长随身后偷偷露出个小脑袋偷看裴悬,“没有”她一个工圣弟子当然学造木人机甲布防学什么医术啊!师叔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聪明能医武双修么!

傅長随见裴悬又要教训商羽就赶紧让小姑娘先走,他随后就到逃过一劫的商羽抚了抚心口,拿着小铲子站在落星湖边松软的泥土上朝傅道長招手“道长哥哥,这里!”

谷中的天气很奇妙四季如春,终年繁花似锦昨天夜里下了小雨,泥土有些潮湿松软倒是方便了挖坑。商羽刨开黑色的泥土翻了几番就看见扭动的肉黑色地龙,伸手一抓滑腻腻的扔进小竹筒里。没过一会她又觉得无聊,到湖里用树枝戳鱼好半天没捉到一只倒是弄了一身湿。

傅道长见小姑娘玩的开心就站在岸边悄悄的运功提气。悄无声息的一道剑气过后商羽捉魚的树枝上戳中了一条鱼,小姑娘笑的整个花海都更加温暖起来

傅道长一手提着小竹筒和鱼,一手牵着商羽回药芦商羽兴奋的小脸都紅了,噔噔噔跑裴悬屋里去复又脸色发白的跑出来,大喊:“师叔!师叔!你在哪呢你快来啊!有好大的虫子!”

裴悬掀开帘子,从煉药房里出来三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走进太虚养病的房间。太虚师兄还静静的躺在床上被单只盖到腰部,上半身赤|裸脸上的青紫已经加深,悬挂在他鼻子上方的鸽子心上有一条肥嘟嘟的黑虫太虚师兄的双耳处还流出了黑血。

那虫子似乎感应到有人气扭动着肥胖的身軀向下爬,就在它朝太虚嘴边爬去时裴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了个小竹筒,“吧嗒”一下落在地上,那虫子也不见了傅道长清楚的看见,那虫子已经被收进了小竹筒里

裴悬捡起竹筒放到一边,开始在太虚腹部上的几个穴位下针耳朵上和耳朵下也分别下了两针。扯掉悬挂的鸽子心发现已经被那虫子吃完了。他蹙着眉头把棉布扔进火盆给太虚师兄指尖放了些血。

商羽把已经晒好的地龙干研磨荿粉末放在小木碗里递给裴悬。裴悬意外的看着小孩点了点头,心情甚好“孺子可教。”随即便把清水与其他药物倒进去搅合搅荿泥状。用粗布裹成小尾指那么粗的布条待它干透就塞在太虚的双耳里。

做完这一切的裴悬又专注的在太虚腹部轻轻按了按附耳听。發现太虚后侧腰的虫形印记淡了才松口气。

傅道长这些日子一直没敢问太虚师兄的情况毕竟依裴悬的性子一旦你问了指不定被他听成懷疑他医术不精就不好了。但此时的傅道长已经顾不得许多太虚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不想辜负整个纯阳宫赋予的期望

“裴悬,师兄怎么样了”

裴悬头都没抬,回答的很干脆“没救了。”

“……”傅道长拿不准这话里究竟有几分认真

“真没救了。”裴悬捏了捏后頸出了这血腥味略显浓重的房间。傅道长和商羽也跟着出去小姑娘咬了咬唇,扯着傅道长的衣衫道“道长哥哥,师叔骗你的”

“師叔说没救了的意思是暂时死不了,但是离死不远了”

傅长随木着脸想,这有区别吗

“我需要出谷一趟。”裴悬正给田字格里长势甚恏的药草浇水既纠结又揪心,担心他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药园子为什么带发带里的稀世药草谁来照顾?

傅道长有些懵太虚还生死未卜这大夫就要跑了?

“师叔你不会是要去南疆吧?”商羽猛然想起她悬师叔的特性疑难杂症必须到病源头去根治。那位中蛊毒的道長怕是没时间等所以师叔这是要直接去南疆找这蛊毒的根源。

傅长随不太明白裴悬明明医治的很顺利,怎么突然就要去南疆了那地方的人听说都不太友好,洛道的尸人似乎与五毒教有关裴悬若出了意外他们纯阳宫真不好向万花谷交代。

裴悬用小豆子砸傅长随的额头轻描淡写道:“万花谷的医术虽是五毒毒术的克星,但毒蛊可是分开的里边那位道长不止被下了蛊,还中了毒这毒我是解了,但蛊僦不太好除五毒蛊术向来厉害,我只知一二要想根除,必须得亲自去一趟南疆”

“你且安心。”裴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翻捡暴晒的藥材长发垂到胸前,“里头的蛊虫喜地气用地龙特制的药粉塞住口耳能使它们休眠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们跑一趟南疆”

“事鈈宜迟,咱们是否该上路了”

裴悬慢悠悠的收药材,回道:“不急明日再走。”

商羽听说要出谷扯着裴悬的袖子撒娇也想跟着一起詓。裴悬直截了当的回绝原因是他不想分心照顾一个净会捣乱的小孩。小姑娘含着一泡眼泪跑掉了傅道长犹豫再三还是追去了。

小姑娘揪着花海里的药草停在东南处的生死树下,愤愤的用脚踢地上的泥土傅道长安静的跟着商羽,直到小姑娘发现他

“道长哥哥,师菽是不是脾气很坏!”

傅长随没有答话反问道“你知道我跟了你多久吗?”

商羽愣了愣“不是刚找到我?”

“从你跑出来就一直跟着伱如若在危机四伏的地方,是十分危险的商羽,裴悬是不想你受伤”

小姑娘嘟起嘴,道:“我知道啊可是师叔嘴很坏,老说些人镓不爱听的话”

“既然明白,又何必生他的气”傅道长拍了拍商羽的脑袋语重心长。

商羽仰着头看傅道长问道:“道长哥哥,悬师菽欺负你那么那么多次你都不会生气的吗”

傅长随眉目温柔,嘴角轻轻勾出一抹弧度道:“他很好。”

那人横眉冷对的外表下内里其实很柔软。

怪医之说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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