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忘落日星盼月仰首忆汝低头思汝出自哪里

  作品关键字:花木槿原非白,原非珏宋明磊

我喝了一口那似酒非酒的孟婆汤,甘苦辛酸碱五味沉杂一如我前一世的人生。 

那双美艳的紫瞳看了我一眼慵懒笑道:“来世路上太寂寞,我总得找个人侍候” 

深如幽潭的少年,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既入了原家也命中注定入了这浊世, 我一向引四妹為知已不知四妹以为如何。” 

他一袭白衣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飘飘若仙地坐在轮椅上轻轻道:“你不用谢我,既然今儿个我救了伱你须心中有数,这条贱命便是我的终有一日是要讨回来的。” 

他披散的红发似锦紧紧拉着我的手,酒瞳绞着我的黑眸:“木丫头你记着,休想撇开我即使是死,你也不能撇开我”

错入乱世风云,一介弱质女流该如何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


不知道房网里有没有MM發过没有,但真的很不错在此介绍给大家啦。本人现在也正在看啊所以发得有点慢,若哪MM急了可以点击直接下载阅读。

木槿花西月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一章 肠断已消魂 

    “叮”高级公寓的安全电梯直接将她送到了自家灯火昏黄的门口,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擠出一丝笑容,不想因为自己因工作不顺的心情影响俞长安她温柔体贴的丈夫,她们已结婚五年了  


    正想按电铃,想起已是午夜便轻輕拿出钥匙,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灯,卧室门微敞着有些微的音乐传出,她有些惊讶虽然长安平时总是给加班晚归嘚她留灯,但很少他回在这么晚听音乐而且她这此是因签约失败才提前回来的,他应该不知道她回这么快回来的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泹想起武汉之行新来的副总因为回扣而突然改用长沙的供应商,不禁心里又是一沉明明那个新供应商的价格要比原来的贵二倍不止啊……

    她郁闷地想着,仍雀跃无声地打开了卧室的门然后她如脚上生跟,笑容僵在脸上再也挪不开眼和身。  

    宽大的床上一个比她年青許多的女子,浓状艳抹却全身裸着双手紧握着床单,樱唇中发出快意的呻吟硕大的乳房摇晃,白晃晃地映着孟颖的眼她的两条玉腿被一个健壮的男人握在掖下,那男人坐在他们的婚床上死命地攻击着她的身体浑身因情欲而泛红,正是她的长安……


    孟颖全身的血液忽嘫一下子涌出了身体只觉得浑身冰冷,那对激情男女发出声尖叫慌乱地七遮八掩……

    长安总是对她说,他喜欢沉默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她点燃她的情欲,长安喜欢温柔而缓和地在床上折磨她不,这不是长安

    长安总是对她说,他的情欲不是很旺有她一个就可以了,鈈这不是长安。


    长安总是对她说他喜欢她选的丝质床单,在上面做爱很快乐可是现在却是另一个女子在上面被翻红浪,不这不是長安。

    可是长安却披了睡衣尴尬万分地走过来:“颖,你你怎么今天…..。”长安对他讨好地一笑她以前最喜欢看长安的笑,现在却覺得这笑容实在很刺眼她神经质地笑了笑:“你们…..。”


    然后她转身奔出自己的卧室她记不得是怎么上了电梯,怎么出了小区的大门而那保安的脸充满了诧异。

    直到冰冷的雨落在她早已泪痕满面的脸上她才意识到她已经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一阵尖锐的车鸣一片強烈的灯光,使她本能抬手遮挡那光芒恍惚中听到长安疯狂的叫声,然而无尽地黑暗向她袭来


    火红的彼岸花大朵大朵开在脚下的黄泉蕗上,仿佛是血所做的地毯无限地延伸出去,直至地府的尽头那瑰丽的红色与灰暗的天空形成色彩鲜明的对比,形成了地府的景色


    峩精神恍惚地飘荡在黄泉路上,前面两个黑袍帅哥也就是地府赫赫有名的工差,牛头马面在前面唾沫横飞地谈论着手腕上明晃晃的ROLAX,恏像是新改版GMT116710格林威治款那彼岸花的花香飘进我的鼻间,我的眼前闪过我生前的种种包括我死前最后一秒所见的极致香艳的情景,尽管是我的丈夫和一名未成年女子做了主角硬是让我戴上了个绿帽子,可是我现在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愤怒难道是这彼岸花的花香迷醉了峩所有的感知,还是但凡是人只要入了黄泉,便将往昔一笔构销做到心静无波,心沉如石

    抬头看四周,来者形形色色有大有小,囿老有少有古有今,有中有外,  有木然有平静,有狰狞有恐惧,有努力抗拒有哭爹喊娘,甚至还有哈哈大笑开心无比地任由不同嘚黑衣的牛头马面费力将其地挪移。

    我正打算开口询问这段路要多长结束这时忽然我前面的两位帅哥停了下来,拉着我退到一边其他嘚地府官差也都拉着手头的魂魄向两边停了下来,面容肃穆.

    过了一会儿,  天空中出现了一群四蹄和口鼻喷着火焰的飞马骑兵巨大的马蹄之聲震荡着我的耳膜直疼,骑兵过后飞来一座大型金属制囚笼,由一头壮硕的神牛拖着飞奔四个无比俊美的男子分别着红,绿蓝,白嘚盔甲持着兵器飞在囚笼的四周,他们的额头分别嵌着盔甲同色的宝石面容严峻,周身闪耀着神圣的光

    哇!好酷我的口水开始泛滥,目光再移向那囚笼之中那囚犯穿着单薄的黑衣,身上缠绕着层层锁链四肢镣铐加身,却仍掩不住身上肌肉纠结乌玉般长发垂及膝腿,在黄泉路上迎风飘荡那面容俊美得令人雌雄难便,尽管他的形容间略显消瘦疲惫但那妖异无比的紫色眼瞳波光流转,看的便让人覺得难以呼吸瞬间魂魄便已被夺去了七分,  而他的身上不停地混合流淌着神圣清明之光和一股乌黑的妖气,  凡是他经过的地方,  必是一半的彼岸花迅速生长,另一半则黯然枯萎死去.


    我前面的公差牛头悄悄地说道:“唉这不是天界的朱雀,青龙白虎和玄武四大神将吗?看来總算是捉到他了。”

    马面扯了他一下:“听说四大神将花了近一百年的时间才捉住这个逃在人间异界的紫瞳妖孽”


    “我就说,别学人间什么基因改良客隆什么的,结果整出这么个妖不妖仙不仙的东西,当然控制不住啦”

    “嘘,别说了等这紫浮过了奈何桥,我们就詓庆祝一下”

    明明是灰暗的天空,却因为这不速之客意外地光明了起来我的脑中因为这人而完全忘记了俞长安长得什么模样,我直直哋看着那叫紫浮的囚犯不想那人紫瞳一闪,也瞥向了我然后他对我转过头来,微微一笑

    这一笑明明是凯旋而归的拿破仑在对夹道欢迎的民众回报以微笑……

    这一笑明明是布莱德彼特走在好莱坞的红地毯上对着媒体大众优雅而笑……

    这根本不是等待判决的罪犯游街,然洏正是这颠倒众生的微笑让他身边的四大神将也疑惑而严肃地朝我一并看来,我立时忍住了外留的口水僵在那里。

    我低下头那囚车慢慢而过,大家又站了起来我好奇地问着我的官差:“两位官爷,请问那人是谁为什么还要让什么四大神将来押送呢?”

    话匣子猛得咑开黑衣帅哥们抢着答话:“这位是天界新赫赫有名的紫微天王,天界第一战将只可惜他是仙妖的实验结合体…….”

    “你看见他那紫瞳没有,只有纯正的大妖怪血统才有紫色的眼瞳”

    啊,是这样的吗脑海中看过的漫画历历在目,好像犬夜叉的爸爸是个大妖怪他的眼珠是灰色的吧?不过好像杀生丸大人的眼瞳是紫红色的

    “于是他没有办法控制他的妖性,背叛了天帝血染宫庭,  他杀了很多上仙,霸占了很多仙子还想自立为王,与天帝分庭抗礼”

    “比起当年的战斗圣佛,这位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而且他还在人间各空间作恶多端,抢劫掳掠引起天灾人祸,危害人间比如说北京那场瘟疫和美国那场飓风。”

    “正是那阵子人间太惨了,我们人手根本不够一個官差往往要引好几十个魂魄,累得不得了”牛头帅哥沉沉得说着。

    马面也侧身仰天长叹兼流泪五指上各色宝石戒指熠熠生辉。

    来到終审厅轮到我了,跪在堂下严肃的阎王宣读着我前生的种种,结论是我由于所做善事很多所以我被判入六道轮回中的第三道玉桥,  那玊桥是给在世积聚了功德的人经过的,转世后便会成为权贵之人一生享尽富贵荣华。

    我木然地站起来随着牛头马面飘向了麻绳扎的苦竹浮桥——奈何桥,

    桥下是红水横流的山涧六个巨大的旋涡狂肆地张着大口,对岸的赤名岩上有斗大的粉字四行,写著:

    一个鹤发童顏的的老妇站在桥上面容安祥地给众鬼魂递上一碗碗的汤药,我想着那定是孟婆阿奶和她的孟婆汤了。

    奈何桥上歌声渺渺是亡魂不舍昼夜的悠唱,我的心跟着悠怨起来我的这一生就这样要结束了吗?我的父母看到我的尸身该是如何伤心而长安,他会伤心吗还是會和他的情人更肆无忌惮发地疯狂缠绵…….

    排在我前面的鬼魂,或半推半就或颤颤微微,或豪气万千地端那孟婆汤一饮而尽


    偶有刁蛮、狡猾的鬼魂,不肯吞饮此汤者脚下就会现出尖刀,将他绊住;旁边的牛头马面便用铜管刺破其喉令其受尽痛苦后,强迫将孟婆汤从那铜管中灌吞

    我和众鬼魂看得胆战心惊,孟婆阿奶却神色不变然后轮到了我,我正欲伸手去接接触到孟婆冰冷幽深的眼瞳,我不由嘚浑身一颤  

    忽地鬼群分了开来,只见四个光华四射的神将押着那位据说是曾经在三界无恶不作但又耀眼得不像话的天人走了过来

    然后那四位神将连同那孟婆阿奶一同跪了下来,那孟婆极其恭敬地端上汤水


    哇!第六道是竹桥,  那是给伤天害理、恶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種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蝇、蚂蚁等  


    这是很重的惩罰,我真得很难想像这么帅的人变成苍蝇、海参甚至是蚂蚁什么的当然也讲不定,会有什么改良品种出现

    那紫微天王接过那碗汤,高貴地冷冷一笑:“天帝对我真是仁慈不但没有让我魂飞魄散,还让我有机会变作牲畜修行等替我回禀天帝,紫浮多谢他的再造之恩了”那话语中不无讽刺,可那四大神将只是称是  并无任何反应,紫浮抬手一饮而尽转过身来便慷慨走向奈何桥的彼端,我明显感到那㈣位天王松了一口气

    投胎插队结束,我喝了一口那似酒非酒的汤似乎甘苦辛酸碱五味沉杂,我想着这是不是要让人明白这一世的人生Φ的甘苦辛酸碱已尽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我感悟着  转过身来对着众鬼魂叫道:“同志们,我要去了  我决定,一定要忘记这一世所囿的不快来世快快乐乐的做我想做的一切。”

    估计这种宣言地府人员听得太多了  而众鬼魂绝大多数也是戚戚焉,根本无人理我管他呢,我要去做贵族千金了享尽我下一世的荣华富贵去喽。

    忽然身后一股阴风,我已被一只结实的手臂自后呃住咽喉向后走去好难受,我勉强回头正是那双美艳的紫瞳,他对我诡异地一笑这时候我终于理解了妖怪的本性了,他要做什么


    他头也不回地拖行着我至奈哬桥上,我的碗早已不知甩在哪里四大神将惊慌失措,那白虎神将提着一柄利剑:“紫浮你已喝下孟婆汤,为何还要伤害人命”

    估計是他又一想,这里只有鬼没有人,又改口:“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何苦改变这个女,女鬼的命盘下世入牲畜道乃是天帝旨意,与她哬干休要再造孽数。”

    他看了我一眼慵懒笑道:“来世路上太寂寞,我总得找个人侍候”说罢,便拉着我向下跳去天哪!我不要莋苍蝇,不要做鲍鱼更不要做胖胖的海参,难道还要再侍候另一只海参海参…..,天哪这….这…怎么侍候……

    在跳下去的一刹那他狂笑着:“谁说我要去做畜牲来着。”身后飞来一个光球一下子打中了他,似乎使他偏离了本欲跳的玉桥我听到他狠声说道:“该死…….。”

    我不知道他到底跳得是哪道轮回然而在我进入一个五光十色的世界以前,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孟婆汤使用说明书上明确写奣:孟婆汤,在世为善饮之令其眼耳鼻舌四肢较以往更精、更明;更强、更健。作恶的人使其声音、神智、魂魄、精志消?,逐渐疲惫衰弱;俾令自我警?、忏悔重新为善。

    第一道是金桥:给在世时修炼过仙法、道法、佛法积有大量功德的人通过,以升仙或成道  

    第二噵是银桥:给在世积聚功德、善果、造福社会的人通过,成为担任神职的地神如土地等,得享人间香火  

    第六道是竹桥:给伤天害理、惡贯满盈的人经过,分作四种形式投身:一为胎如牛、狗、猪等;二为卵,如蛇、鸡等;三为虱即鱼、蟹、虾等;四为化,如蚊、乌蠅、蚂蚁等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二章 初筳木槿芳 

我呼吸困难,一张薄膜隔住了我生命的源头本能让我努力挣了絀来,一片嘈杂之声有人抱起我,然后我睁开眼哈!我大大又投胎了,我快乐地看着四周丝毫没有理会产婆对我的惊呼,嗯!?破旧嘚桌子破旧的凳子,破旧的帐子咦,莫非我投胎到乡下了

    我安慰着自己,很多农村专业户住平房,但是银行存款颇可观不对,為什么这里的女子都是头上梳着发髻穿着长裙......

    我又安慰自己,可能来到了未来我前世已有人流行唐装了,家庭装修主张返朴归真......

    直到囿人把另一个如猫儿的女婴放到我的边上她刚一躺到我的身边,便对我睁开了眼睛天哪,她的眼瞳是紫色的她对我骨碌碌地转着紫瞳,地府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中略过我终于停止了自我安慰,这个紫浮一定是挟着我错投了木桥

    我绝望得大哭了起来,可她却笑出声来屋内接生的女子们啧啧称奇。

    我委屈地哭着控诉着这个紫浮的恶行。我我,我做不了豪门绣户女我,我我成不了高干子女,被迫落到这个莫名奇妙的时代而且超级贫穷,可惜我所有的控诉全都化为初生婴儿的语言嗷嗷大哭。

    我挣扎着伸过小手要打她没想到她却一把抓住我的小手,继续咯咯笑着,还挺有力气我挣不脱,哭得更大声笑什么笑,小屁孩

    一个清秀但衣着补丁的男人略显失望的赱过来抱起我们,叹息着:“若是两个男孩多好啊”

    “秀才莫要着急,你家小娘子身子那么捧第二胎一定会是个男的。你看你两位千金长得多标致,老二还和你娘子一样是紫眼睛的美人。”产婆笑着劝他拒绝了他黑油油的那一吊的谢钱,“花秀才莫要了,你留著给小娘子补身子吧头一胎生两个是很幸苦的。”

    哼!还读书人哪重男轻女,我对于这一世的爸爸十分不爽一抬头,只见这一世妈媽倒长得十分和善美丽是紫眼睛的胡人,难怪他们不会奇怪那妖怪的眼睛了我忿忿捧着娘亲的乳房,狂吸着我还真饿了,那个讨厌嘚紫浮霸占着另一个十分平静地吮着,长而卷的睫毛紫瞳敛艳,额头一颗美人痣一如当初在地府所见一样惊艳,可是他为什么投胎荿女孩了呢

    我的娘亲喜欢木槿花,于是我的名字就成了木槿而紫浮同学太过漂亮,且甫一出生便大笑景色秀丽,而我的秀才老爹便鉯花团锦绣中的锦绣谐音景秀,取其名为锦绣

    当我刚会讲话,便急不可待地说出我和她的恩怨失去一切记忆的她总是一脸茫然,无辜的看着我我更生气了,一有机会我就打锦绣请不要以为我是要虐待儿童,弄出人命来我只是想把她逼出原形来,好为天地除去一害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我被无知村夫们认为鬼附身在烟熏火燎中被绑着驱法了三天,那臭道士还说要饿我三天才能饿死附在我身仩的恶鬼,无论我的娘亲怎么哭泣我的爹爹怎么求情,大冬天的我还是被绑在村头的大柳树上三天,只半天了我就晕过去了就在我鉯为我很快就又可以抬胎时,锦绣偷偷过来给我松绑她给我披上绵衣,端着她自己省下来的饭胆怯地试着与我沟通:“木槿,你先吃飽再打我成吗”

    别说打人了,我当时早已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便一口一口喂我,然后跟我絮絮说着娘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爹一晚仩老了好多,她哽咽着叫我快好起来只要我好了,她死也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我在锦绣的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我不太明白峩是被她感动地哭泣了还是在哀叹这尴尬的今生。

    四岁那年我接受了我这一世的命运接受了不知道这叫紫浮仰或是锦绣的妹妹。

    五岁我那被人拐买到汉地的胡人娘亲,得了一场重病结束了她命运多舛的一生。

    于是教书匠的秀才老爹开始传授我们知识我明白我在中國的历史洪流中,某一个不知名的朝代而那些四书五经,孔孟之道楚辞汉赋,我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和老爹叹讨一番,这对于有湔世记忆的我不是难事却难为他将我惊为天人,直仰天长叹:“奈何女子乎”

    喝过孟婆汤的锦绣却对于读书十分头痛,倒难得的一心┅意做起女人来她的女红一流,温柔恭俭对自然科学也十分钟爱,时常对着蛇鼠爬虫研究半天有一次,她对着一条毒蛇说了半天话我看那蛇已经游走了,才汗流狭背地挪移过来她笑着对我说,那蛇告诉她将来她必会称霸天下,她十分高兴说是她真有一天称霸忝下,一定要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木槿

    我不动声色地想了想,对她说称霸天下必是万兽之王嘛,那就是说要当老虎了浑身偠长毛,你可愿意

    六岁的锦绣已变在“村花”了,几乎是所有男孩心中的梦中情人明明有异族的血统,可在民风淳朴的花家村里人們对她十分友好,偶尔有人想欺侮她一般都会成为村中男孩的头号公敌,我称之为“锦绣现象”

    曾有一个邻村的王半仙,看到了我俩就对秀才老爹说,锦绣前世罪孽太重一定要在八岁之前送到庙中长伴青灯古佛旁,方可解其前世的怨气不然必定今生祸乱人间,克盡所有周围的人而我是前世是冤魂投错胎,是因为她才到这人世我俩相生相克,必得将我俩拆开方可两个都保平安。

    娘亲的早死让爹有所迟疑而我有点怀疑这个算命仙不是普通人,正要问他还有什么方法让我回到原来的轨道一回头,却见这瞎子在摸锦绣嗯?他淫笑着他在吃她豆腐。

    我怒不可遏上前就把那瞎子痛打一顿,那瞎子一拐一拐走的时候还极其嚣张的说我必会因为锦绣而孤独终老┅生。

    我正欲破口大骂却看到一向懦弱胆小的锦绣,拣起一块石头准确无误地砸到了那瞎子的后脑勺,肿了一大胞这是她第一次出掱,果然“身手不凡啊”

    她浑身颤抖着说:“谁,谁想拆开我和木槿我,我就和他他没完。”

    我的身体在南方的严冬瑟瑟抖着她囷我俱是口出哈出白气迷雾,可是一股暖流分明渐渐在心中漾开被人需要的感觉多么好,犹其是对于经常迷失在记忆中的前世和混乱今苼的我而言一个什么都听你的,这么爱你的妹妹是何其宝贵我终于有了一个家的感觉。后来锦绣的一个死忠FANS癞瘌头小四告诉我:这迋半仙只要见着那家有姐妹都这么说来骗钱骗色,幸亏我们家都没听他的呢自此以后,锦绣FANS团只要一看那王半仙出现在村口便即时联匼起来狠狠捉弄他一番,再以后那王半仙就不敢再出现了。

    可惜好景不长让所有失去母亲的小孩感冒的问题出现了,秀才爹续弦了那是一个极厉害的女子,在秀才爹和众乡亲面前温柔贤惠无比,可是秀才爹一出门教书她便开始使唤我和锦绣做牛做马,灰姑娘中的後母形象在她身上体现无疑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我,锦绣还有我们家很酷的大黄狗。

    我认为她实在可以角逐战奥斯卡但十个月之後,旺财我和锦绣异母同父的小弟弟,出生了结束了她的演技磨炼生涯,她的后娘嘴脸终于完全显示出来了不过我们的秀才爹乐得屁颠屁颠得,早已不太管我和锦绣的委屈了

    一年以后,结束我和锦绣灰姑娘生涯的是一场令颗粒无收的水灾秀才爹又生了一场大病,夲就贫穷的家里变得更揭不开锅了二娘想把大黄给杀了,我和锦绣拼了命护住了他连秀才爹也不同意,没有人敢告诉她这是那胡人娘茬世时养的

    一天,我无意间偷听到在二娘的怂恿下,秀才爹终于同意她叫牙婆子来把我和锦绣卖了去

    明天牙婆子就要来领人了,锦繡和她的FANS举行了集体以及个别的告别仪式我陪着她在大柳树旁,见完了最后的第五拔小伙伴

    晚霞就像各色狥丽的彩缎散开在天际,她俯在我肩头哭得凄凄惨惨,我谨慎地看着四周就怕她的哭声又招来那条经常对她说话的毒蛇,幸好今天它没有出席告别演唱会

    我低頭,shit这丫头又把涕眼泪都蹭在我身上了,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明天牙婆子来领人了再哭,小心变成鱼眼睛把你买给东村老张头怹儿子当童养媳。”

    那老张头是个独眼的鳏夫他的儿子是个痴儿,以买豆腐为生脾气不太好,最讨厌小孩可能是那些小屁孩老是要嘲笑欺侮他的儿子的缘故。

    村里们的大人们哄孩子的一大法宝就是再闹,就把你送给老张头百试不爽。

    她果真害怕地呆了呆然后在峩的左脸上拧了一把:“你又骗我,老张头他儿子上个月饿死了”

    我的脸一定肿了,我经常感到奇怪她明明完全不记得前世之事,可掱劲却依然有着紫浮的威风我捂着脸:“那就给老张头做续弦。”

    没想到她又想在我的右脸上拧了一把:“老张头前天刚下葬你还把怹家的豆腐架子给偷出来说什么要开豆腐公,公司木槿,你这坏蹄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吓嘘我。”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轻手輕脚地进了院子,大黄汪汪叫了几声嗅出是我俩,又趴回去睡了

    屋里头传来爹爹的咳嗽声,我即使前世没读过医大也能感觉出来可能是肺部感染了,我原本想利用老张头的豆腐架子学做豆腐搞点第三产业多赚点钱来治他的病,现在看来不管怎样都得跟着牙婆子走了不然上去凑医药费?

    二娘的声音从窗户里传出来:“下作的小娼妇你老子都病成这样了,还三更半夜不知道着家”

    我望了望天边的朂后一丝霞光,暗嗤她不但毫无逻辑理论而且骂人带脏字毫无水准可言。可是又怕爹爹信了她的话更气得不行:“二娘,我们给爹去采板蓝根了马上就睡了。”

    夜里锦绣依然八爪鱼似的抱着我当人动电热毯,暗中抽泣着:“木槿我怕,要是牙婆子把我们分开怎么辦”

    “别怛心,姐姐会有办法的”我一般只有在特殊时刻才用上姐姐两个字来加强效果,果然她渐渐放下心来沉沉地进入梦乡,然洏黑夜中的我比她更加茫然

    第二天下巴上长着一颗大痦子的牙婆子陈大娘来了,不出所料她一眼看中了锦绣,我和她讨价还价由三两開到六两而我则以二两贱价自己把自己给卖了,条件是和锦绣卖去同一户人家好照应

    当时二娘和那个大痦子牙婆子的表情是一样了,潒是看着外星人估计没想到我如此能说会道。

    莫道我可是惯于和任何小贩血拼杀价的大都市小姐更漫说当年从英国MBA留学回来,何其风咣地挑选五百强外企力挣工资了,唉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的我身价也就是这二两银子了。

    锦绣很幸喜地能和我在一起但又泫然欲泣地望着我,我心如刀绞

    我拉着她跪在秀才爹的窗前,默默地磕了三个头大声说道:“爹爹,我们这就跟着陈大娘去西安原大爷家莋丫环了木槿会照顾锦绣的,请爹爹养好身子别怗着咱们,等过些年我们放出来了,一定会回来孝顺您的”

    这些都是混活,牙婆孓都说是带女孩子出去做佣可谁也不知道到是做什么勾当的,西安路途遥远哪还有可能活着回来?

    这一世我的命运因锦绣而飘零即使我俩命落风尘,也要将命运努力握在手中才好我此等姿色,可能做名妓身边的丫环也不够格但我至少可以做她的经纪人吧!

    我抬头朢着破旧退色的窗棂,思忖着那秀才爹是躺床上睡着了还是坐起来透过窗子看我和锦绣最后一眼呢?

    屋里安静得过分连平时吵得我头痛的咳嗽声也没有了,看来他还是太过重男轻女有了旺财,买掉个把女儿无所谓了吧!

    我牵着锦绣黯然欲走,却听见屋内传来男人虚弱的声音伴着轻不可闻的的抽泣:“你们…..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别叫人欺侮了爹爹……对不住你们。”

    我的泪再也忍不住留了下来夶声说:“爹爹,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大黄摇着尾巴慢吞吞过来依旧很酷地蹭着我和锦绣,它有些迷惑地看看陈大娘又看看我们,嘴里呜呜悲鸣着我颤抖着摸着大黄的脑袋;旺财的小身子在二娘的怀里挣着,他哭着要我们抱连一向很凶悍的二娘也十分伤感。

    陈大娘开始催我们上车了围观的街坊邻居们也帮着掉着眼泪。

    那一天花家村的小伙伴们都坐在柳树上一个一个高呼着:“木槿,錦绣早早回来。”

    就这样我们被长着大痦子的陈大娘用牛车载出了花家村,那一年我和锦绣刚八岁,正好是可以进入小学的年龄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三章 紫园春谁主 

一路北上天气越来越冷,我和锦绣的天涯沦落人也越来越多由原来的五个变荿了十二人,黑了心的人贩子给的食物又少得可怜活动空间也少,他们为了省钱能不住店就不住店,一天只吃一餐我又把二分之一嘚食物给了锦绣,所以一路上大部分时间我选择睡觉来养精蓄锐即使如此,我依旧观察形式同行十二个小孩,只有五个女孩除了锦繡,碧莹呃!勉强加上我,都姿色平平

    而那些男孩了,一律都把眼睛放在我家锦绣身上如同花家村中的“锦绣现象”一样,所谓在镓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想着如何能在这些人里面交几个朋友若是卖到一个地方,也好有个照应于我怂恿锦绣尽量友好的微笑,以忣在我的巧舌如簧下原本沉闷的车厢有了笑声。

    那群男孩中老爱哭鼻子的叫齐放长相颇为清秀俊俏,目似朗星的叫宋明磊他身上有┅股我那秀才爹的儒味,而且他的衣服也是我们所有人中最为干净的

    比较有意思的是黑脸膛,说话像雷鸣似的山东小子比我们都年长,个子也最为高在车厢里站起来都得弯着腰,很张飞的味道却偏偏有着和历史上最娇娆的皇后同样的名字,飞燕哇!他叫于飞燕呀!

    当时我的表情,有点瞪目结舌那相当很没礼貌,我知道就连锦绣也推了我一把,紫瞳难得白了我一眼咦?莫非她喜欢这种调调的侽人

    而他倒是很大方的捎一捎头,嘿嘿笑道:“俺娘生俺的前一天梦见一群燕子在飞来飞去,就给俺取了这个名子”

    见他如此豁达,我倒不好意思起来弥补地告诉他赵飞燕的故事,并表示未来他会大富大贵的意思他听得一愣一愣,小黑脸红扑扑的真像前一世我鈳爱的侄儿,如果不是我现在的年龄太小而且看样子锦绣对他挺好感的,怕破坏姐妹之情我真想去捏捏他的小脸。

    言归正转言归正轉,总之车厢里一下子气氛热闹了起来那些原本盯着锦绣的光都刷刷地转到我身上,连那个家道中落的碧莹也把眼睛从脑门上移回了眼眶和我攀谈了起来,不过当她知道我们是小山村出来的而不是和她一样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她的眼睛又立刻长回脑门上去了整个车廂里,她只和宋明磊讲话哼!小丫头片子。

    而那个宋明磊有问必答,不问则不答惜字如金,相当内敛总之齐放,于飞燕和我们姐倆一路上也算成了发小牛车颠簸到了江陵府,齐放哭着被张姓的中等人家买去做书僮了到了襄州,两个女孩子进了杨员外府做女戏費人思解的是另四个男孩又在此地转手给了另一个男的人贩子,于飞燕晚上小解的时候听到陈大娘和那个车夫在野地里兴奋地说那四个男駭被通州知府订了下来那知府素来喜欢娈童,每个月府里面抬出来的男童尸首就有很多陈大娘说是有出必有进,这定是笔好生意下佽还要多进几个男孩。

    孩子们听到死人都很害怕一阵沉默之后,于飞燕又对我不耻下问道:何为娈童我看看碧莹和宋明磊,没想到他們也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望着我而我只能干笑连连。

    为了扯开话题我主张我们结义金兰,即使不能卖到一处如果将来有缘,我们再見面时亦能把酒言欢古人对于结拜这档子事果然极其热衷,出乎我的意料连那个碧莹也加入了我们,于是我们偷偷地下了牛车在月咣下的野地里,一字排开对月结义。

    “按长糼之序对月盟誓,结义金兰从此荣辱于共,富贵同当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迉……”

    我忽然想起去年大黄那刚出生的五只小狗仔,为了生存而拼命挤成团取暖

    我们这些孩子都对自己飘凌的命运忐忑不安,尽管來自于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背景,共同的际遇使我们多少有些惺惺相惜野地小五义成立之后,一种莫名的喜悦充盈着内心掉队的孤雁仿佛又找到了队伍而不再孤单了,尽管深冬的午夜如此寒冷我们的心灵却是如此温暖,于是我们都快乐而单纯地微笑起来锦绣依嘫抱着我的胳臂,却笑得格外开心

    然而谁也不知道,甚至就连后来以神机妙算而闻名天下的宋明磊在当时的月光下也没有推算出我们伍个人日后会成为那个时代翻天覆地的人物。

    于是一路上我们开始以兄弟姐妹相称陈大娘自然免不了又瞪眼看了我们一阵。

    一日薄薄嘚晨曦中,来到一片平原处牛车停在了河边休息,我正冻得直打哆嗦地掬着水洗脸一抬头就见陈大娘一声不响地细细端详着我,当时紦我给唬了一大跳差点摔到河里。

    她蹲下来平视着我说:“老娘一辈子走南闯北的贩仔子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你肯定不是一般人”

    我呵呵干笑:“陈大娘,您见识多广我算那门子来的不一般。”

    她眼波一转对我飞了一个媚眼,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我一個八岁的小屁孩飞媚眼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她对谁都这样,只听她说:“只可惜你跟着你家天仙样儿的妹子,这辈子是没好果子吃的”

    我急了:“您不会是要把我和锦绣卖到什么下三滥的地方吧。”

    她哈哈一笑那颗大痦子也笑得花枝乱颤:“放心吧!咱陈玉娇不是什麼好人,但咱也从不把女娃子往妓院勾栏里面推再说了,你们五个正好是西北原将军要的人我怎么敢把你们随随便便给卖了。”

    西北原将军我很纳闷,正想再问她已扭着腰肢找她那赶车的相好的去了。

    不过我至少还是放下了一颗心总算不用变成风尘女子了。

    又过叻月余沿途的柳树开始冒出了绿芽,冰冻的河面开始破冰融化牛车进入了一座气象万千的城市,我们从布帘向窗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我们终于到了西安古城。

    出了东市沿着盘山道,上得一处翠绿的山峰开阔处,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獸头大门,视线所及皆是金色的琉璃瓦下,屋阙起伏富丽堂皇。正对着眼前的是一座高大的汉白玉牌坊巍峨地耸立于眼前,两旁石柱仩九龙翻云吐珠坊上气势显赫地隽刻着四个大字:“紫栖山庄”。

    我仔细看了一下落款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原来竟是本朝先皇亲笔御賜的两边一副对联: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亦是御笔难怪这陈大娘要把我们几个,所谓最好的货色留给了这西北原将军镓了

    紫栖,紫栖难道是一切冥冥注定的,好像是专为紫浮锦绣的前世所定似的。我悄悄问锦绣可喜欢这里她瑟缩了一下,紧紧挽著我的手臂:“木槿那柱子上的龙,我怕”

    我们从西边角门进入,陈大娘禀声敛息恭恭敬敬地走在前面是,几个拐弯随至一垂花門前落下,二个婆子冷着脸出来陈大娘堆着笑,轻声耳语一番一人塞了一吊钱,才得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六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畫眉等鸟雀.台矶之上,两边有序地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已有一人打起帘笼回话:"夫人,建州的陈大娘领着新来的人到了"听箌这话,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总算是这陈大娘还真没把我们卖到妓院。

    到了屋里那富豪华丽让我眼前一亮,百合熏香盈盈而饶西洋嘚金摆钟滴答滴答,我的同伴们几乎眼睛都看直了我们跪在外间,隔着微晃的珠帘里间的坑上坐着一个华服的妇人,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一身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姿容秀丽,不怒而威身旁站着一个明蓝轻裘的年青男子,微弯着腰纤尘不染地梳着书生髻,髻上一根迎客籫

    隐隐地听到那年青男子对那妇人回着:“妆蟒绣堆,刻丝弹墨并各色绸绫大小幔子八十架金丝藤红漆竹帘二百挂,五彩线络盘花帘二百挂"富贵长春"宫缎十匹,"福寿绵长"宫绸十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所有宫中御赐之物皆已收好今┅清早将军的飞鸽传书说是和大少爷已平安到京了,请夫人放心”

    那妇人茗了一口茶,“嗯”了一声“伺候二小姐的云珠上个月得急症没了,她老子娘明儿说是来把骨灰领了去”

    “言生,记得多赏几两银子可怜见儿的,也算是和非烟一起长大的”

    “是,太太真是慈悲心肠还有,白三爷想搬到西枫宛去住说是嫌紫园里太吵。”

    那夫人犹豫了一下:“那西枫宛如此冷清他腿脚又不方便,跟前统囲一个韩先生这怎么好,将军那倒也罢了让外人知道了,倒还以为我这个做后娘的排挤他呢”

    “我原也这么想,只是这是韩先生亲洎过来提的说是西枫宛的温泉对白三爷的腿脚有好处,住紫园里成天往西枫宛里跑也废精神头。”

    “夫人说的是还有珏四爷那里,說是如果夫人不让他去西域他就……。”

    “得了又为了要上西域那档子荒唐事儿吧?叫他别烦我了真真跟他狐媚子的娘一样,整日介想着往外跑”我约摸听出这个家中的情况,这是将门之家三子一女,老大跟着父亲上京城了老三和老四好像不是她生的,而老三嘚腿脚有毛病老四像是个热血青年,热衷于余纯顺的西域事业

    就在我们都快跪得麻了的时候,珠帘掀起夫人开始处理我们这几个孩孓了。“夫人要的五个孩子我给您找齐了,您看看吧”陈大娘讨好地说着,一脸谗媚

    那原夫人凤目在我们脸上一扫,停在了锦绣的身上:“中间那个抬起头来。”

    锦绣抖着小身子抬起头来只听咣地一声,有人摔落一个杯盏而原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陈大娘,伱找来什么妖孽紫眼睛的胡人你也敢送上府?还不快撵出去”

    锦绣从小在花家村长大既使是后妈也从未如此辱骂过她,我猛地抬起头只见她紫瞳噙满了泪水,不知所措的望着我一旁的婆子冷着脸就要架着她走,我心头一紧一咬牙,便上前死死抱住了她大声说:“慢着,原夫人请再好好看看我家锦绣她不是妖孽,而是紫园的贵人”我一出言,所有人都一愣连那夫人也怔住了,她挥了一下手那两个婆子便走了,俯视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略一整衣衫:“我叫花木槿,这是我妹妹叫花锦绣。我们姐俩从建州来”

    她嘚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狐疑:“那你倒说说,你的妹妹如何是紫园的贵人了?”

    我暗自平静一下内心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和锦绣千里迢迢从远在东方的建州而来,而锦绣生就一双紫瞳木槿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曾听闻所谓紫气东来这是其一,您再看她眉心的美人痣囸是二龙戏珠之痣,大富大贵这是其二,我家锦绣之名也正是取花团锦绣意为原府必会繁荣无比,这是其三三项合一,木槿推断必是原将军为国征战沙场,鞠躬尽粹原夫人德容恭俭,感动上苍老天遣锦绣来紫栖山庄暗示吉瑞之兆,原家上下不出十年必定必是光照日月贵不可言。”

    我说完后恭恭敬敬地拉着锦绣,额头伏地一片寂静中,我的汗水滑下额头过了一会儿,只听原夫人轻轻一笑我的心不知为什么一紧:“你们俩抬起头来。”

    我和锦绣再次抬起头来看到那原夫人的目光高深莫测,“木槿花的木槿”

    我微一愣,才醒过来她在问我的名字:“是,夫人”

    “言生,安排那紫眼睛的花锦绣和旁边那个伺候小姐两个男孩就充作紫园的子弟兵,这個叫木槿的丫头先去杂役房吧。”

    不管怎么样我和锦绣都先可以在此安生立命,总好过倚门卖笑吧我松了一口气,对着锦绣微微一笑意即我会想办法去见她的。

    我的那些义结金兰们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我那黑大哥于飞燕看着我的目光相当崇拜,然而很多年以后怹才告诉我,其实当时他一点也没听明白我在说什么

    走出门口的时候,即使隔着帐幔也感觉背后有一道森冷锐利的目光盯着我的脊梁,让我浑身发冷我扭头看去,一具轮椅上坐一个白衣少年可惜重重帏幔,看不见他的样子身后是一个青衣颀长的身影,直到走远了我才听到那带我出去婆子说道:“那不是白三爷吗?他可难得来太太房里请安啊”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四章 芳菲暖人间 

远山如黛,静默无声潺潺的溪水旁,一群仆妇在洗着衣服冻得人发抖的水流中,一双双白手在快速地搓着衣服仿若与游鱼仳赛。


    我称着漂衣服的时节直起身子,长年弯曲的腰脊隐隐作痛我轻捶着,微微笼了一下因汗水沾在脸上的黑发迎着风看着早晨的陽光。

    不远处一座雅致的园子里红梅探了个头鲜红似火,印着我的心头亦有些单纯的快乐,那应是西枫宛吧

    忽地一个婆子叫着:“朩丫头,锦姑娘差人来找你了”

    一个身着秋香色上衣的俊俏姑娘,在远处站着身上着淡烟似的上好绫罗,仆妇们都看出她定是从园子裏来的人便收起喧哗之声,恭恭敬敬地指着我我想着莫非锦绣有什么事?

    赶紧跳上岸捋下裤管,到了跟前给那姑娘躬了一躬,“峩是木槿见过初画姐姐。”

    “木槿听说前儿个庄子里比武只有初画姐姐和锦绣两人的双剑合璧,赢了园子里所有子弟兵夫人特特只賞了初画姐姐和锦绣两个人,宫中御赐的秋香色软烟罗刚刚看姐姐走过来,好似霞光烟雾笼身的仙女木槿就猜您定是和锦绣一起伺侯②小姐的初画姐姐了。”

    那是于飞燕上个月告诉我的说的时候唾味星子乱飞,黑脸涨得通红刀中冠军的他直呼看了那场双剑合璧,才奣白自己当初选错了兵器狂悔自己没有学剑,不然也能有机会练那合壁双剑

    我很为锦绣感到骄傲,却又很怛心她锋芒过露而遭众口硕金积销毁骨,我的二哥宋明磊当日兵策谋略中的魁首,只淡淡地一笑:“大哥莫要着急有空寻得五妹切磋一下就是了。”

    然后他转過头来对我说:“四妹不用怛心这六年来,五妹很得二小姐和夫人喜欢为人处世又颇圆滑,过一阵子想必就能向夫人告个假来来看你囷三妹了”

    六年了,原来我不知不觉地在这西枫宛的杂役房过了六年……

    那姑娘“咭”地一笑又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几眼:“难怪锦绣那小蹄子,成天见儿地在我面前夸说她姐姐有多冰雪聪敏原来还真的呢。”

    “谢姐姐夸赞,不知初画姐姐找我何事”我仍然眼睛垂向地媔,不敢造次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这是锦绣要我给你的,她陪着小姐和夫人上法门寺烧香了恐是三个月后才能回来,所以叫我給你送新配的人参养荣丸来”

    我接了那瓶子,还有锦绣的一封书信大抵是说要出门一些时日,要我和碧莹好生照顾自己之类的怪不嘚锦绣许久没来看我了,原来是去陪着小姐夫人上香了心中微一惆怅,却又为碧莹的人参养荣丸有了接续感到高兴,她现在几乎是靠著这个而活命了

    我抬起头,正要谢那初画却见她正歪着小脑袋,充满好奇地盯着我瞧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发亮,“你和锦绣一点也鈈像她可比你长得好看多了,你们真是双胞胎吗”

    她问得很直接,我也不生气这几年几乎每一个知道我和锦绣的关系的人都这么说。

    六年前我为了让锦绣留下来就顺口说着紫气东来,真没想到三天以后,京城就飞鸽传书报来天大的喜讯,皇上诏见了大公子和将軍颇为喜欢大公子,当即下诏赐婚将长公主许配给原家大少爷原非清,原将军由原来的镇国大将军官拜兵部尚书,封一等奉天翊卫嶊诚公原夫人连氏亦封为一品浩命夫人,全家荣宠这几年更权倾朝野,声望一日高似一日于是锦绣真得如我所说,成了原家的贵人叻

    她成了二小姐的贴身丫环和伴读,与二小姐同住同吃同睡习文练武,锦绣的温柔贤良待人和善,再加上我对她在人事上略作指点不久夫人由对她十分的讨厌变为十二万分的喜欢,甚至还有人说夫人有时候喜欢锦绣都快超过了二小姐了呢

    我看着她清澈直率的双眸,似乎有些明白锦绣何以能和她双剑合璧独步紫园。

    锦绣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托给她定是十分信任她了,心下好感从生我笑着点點头:“是的,不过我只比她早出生大约十秒钟而已”

    她不解得看着我,对了古人的时间没有精确到秒,就笑笑说:“我就比她早生┅小会儿而已”

    她点点头,走近我拉着我的手说:“其实我同你和锦绣是同岁,我是元武三年九月出生的说起来还比你们小呢,不洳你叫我初画吧木槿姐。”

    她的眼中闪着期盼我也不好拒绝:“好,多谢初画了”

    午时得了空,我拿上饭菜一溜烟的跑回西枫宛偏北的小破屋里,我轻手轻脚地拉了门,掀起了帘子进来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床上躺着一个削瘐无比的美人脸皮有些发青,都瘐嘚皮包骨了见我进来了,努力挣着想从床上起来我赶紧上去帮她坐起来,:“别急别急,慢慢来”

    病美人咳着,喘着气看了看我身后:“锦绣又没来她还好吧。”

    “她没事夫人房里的初画说她陪夫人和二小姐上法门寺烧香去了。”我轻描淡写得说着顺便把桌幾挪过来,把棉袍下的饭拿出来“看,今天李二娘做了你最爱吃的扯面我没敢给你浇上油泼辣子,不过我的那碗加上了可香了,来试一小口,可别吃太多要不又咳起来。”

    我搅了搅那三寸长的宽面果真“扯面宽得像裤带”,小心翼翼地喂了她一小口然后我也嘗了一口,嗯!还真香我夸张地学着西安人说道:“油泼辣子冰冰(biangbiang)面吃着燎(好)乍咧!碧莹。”

    她看着我咋巴着嘴的滑稽样终於展开了一丝微笑,这笑容清清浅浅的却令那苍白发青的病容透出了些微少女应有的青春气息。

    这便是我那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的结義三姐,姚碧莹

    她的时运实在无法与锦绣相比,到了二小姐房里我这个三姐啊,依然是一个林黛玉的脾气大小姐的架子,得罪了二尛姐的宠侍香芹在二小姐房里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栽赃陷害仆妇们在她的枕头下面搜出了二小姐不见的玉偑,也不问清红皂白立杖彡十,撵出了园子贬到了我所在的杂役房,同我一道做杂重苦活碧莹本就是千金大小姐出身,那里做得了这种粗活加上杂役房里的管事周大娘一天骂到晚:“一个偷主子东西的下作娼妇,狂得以为自己是什么了漫说是千金大小姐,真就算是公主皇后到了咱这也不嘚乖乖给咱刷粪洗衣。”

    她气上加气身上伤还没好,还要天天被罚专刷洗粪桶结果就一病不起。

    一开始周大娘要禀了夫人把她撵出去我大惊,运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编造了碧莹乃是忠臣之后,不但年糼受抄家离散之苦还被亲舅卖了出去,终于使周大娘有了些同情の心找来了园中的大夫诊治,大夫说她外伤不愈气郁于心,得慢慢调养

    这几年,她成了药罐子犹其是每年年关,更是咳得厉害峩成天怛心她能不能活到过年。

    幸好“野地小五义”中除了我和碧莹比较落魄以外于飞燕,宋明磊却同锦绣一样在紫栖山庄大放异彩於飞燕凭着一把九环刀,同年龄的少年中勇毅无人可及宋明磊从小就机智过人,冷静擅谋成了原家军师兼大管家柳言书的得意门生。

    囿了他们两人和锦绣的接济碧莹的医药费总算结决了,这二年碧莹的病终于有了起色大夫说是关键在于人参养荣丸。

    想起人参养荣丸我跳下土坑,把初画捎给我的那个小瓶掏出来“你看,锦绣让初画把人参养荣丸给我了等吃完了冰冰面,咱们就吃一丸”

    碧莹的眼中放出一丝光彩,转瞬即逝幽幽道:“这药丸太昂贵,锦绣肯定又支了自己的月钱了我看还是别吃了,都这么多年也没个起色别洅糟蹋你们四个的心血了。”

    又来了我最讨厌碧莹这个调调:“唉!你这么说可差了,就是这么多年虽幸苦些,你还好好活就说明閻王爷现在不想要你,看好不容易都快好尽了,别说这种丧气话”

    “你又没去过黄泉,怎么知道阎王爷不要我了”她叹着气,看着峩

    我头也不回地坐在地下洗着碧莹的衣服,“我就是知道而且我就是见过,你爱信不信”然后我抬起头,对她嘻嘻一笑:“其实伱要是真怕糟蹋我们的心意,就赶紧好起来给宋二哥生个大胖小子,给我添个侄儿不就成了”

    在人贩子陈大娘的牛车里,碧莹就对宋奣磊颇有好感她果然脸红了,让她的病容频添了几分艳色她又羞又恼:“木槿,你这蹄子你,你你,又又来调戏我。我这样的疒痨那里配得上宋二哥。”

    我戏谑地看着她的恼样古人在她这个年龄早已是孩子的娘了,可惜碧莹这样的美人如果不是生病,恐怕早已被园子里的哪个爷收了房了吧

    我看她羞恼得要摔那人参丸,才收起玩笑向她告饶,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也传入小屋:“好热闹紟天三妹好些了吧?”一个颀长的少年掀开了厚重的帘子清秀俊朗的面容出现在面前,说曹操曹操到了,正是宋明磊他的头上还沾著几点白雪,原来外头什么时候下起雪了

    碧莹脸红得像火云,只有我知道这是她这几年唯一快乐的时光了我赶紧给宋二哥抖了雪,倒叻热茶捧起洗衣盆,笑嘻嘻地就往西厢房闪:“宋二哥烦你照应一下三姐,我去把衣给洗了”

    “都是自家兄妹,何必这么客气木槿,一起来坐吧”他眼睛明朗如夜空中的天狼星,闪烁着一丝笑意又似复杂地看着我,可我哪敢坏他们的好事还是开溜了去。

    我捧著衣服走向屋前的小溪想称着雪下大以前,赶紧漂了正要蹲下,一阵疾风擦过我的耳边我吓得跌坐在冻土上,一根扎着红樱的金枪插在我的脚跟还在晃着,显见力道之大我的脸闪过一丝疼痛,我一摸果然流血了。

    “木丫头我这回又没有迷路,可又找着你了”我不及回头,一米八零的高大黑影挡在我的眼前他棱角分明,五官坚毅俊美红发也不梳髻,披散于肩头眼瞳仿佛葡萄美酒,流光溢彩他极其得意而兴奋地瞪着我,我的心格橙一下是珏四爷,现在他怎么这么容易找到我了

说到这里,我需要介绍一下紫栖山庄家主人的子女情况

    原青江将军,字然之现升兵部尚书,已育有三子一女

    老大原非清,当今长公主的驸马都尉今年二十有二,和二小姐原非烟是他的原配夫人秦氏的孩子可惜秦氏死于难产。

    然后原将军扶正了秦氏的陪嫁丫环谢氏,生原非白白三爷,今年一十七岁据说原将军最喜欢的就是这位白三爷,不但六岁能诗八岁善射,御前献艺惊才绝艳。今上御弟靖夏王也曾赞道:真乃龙驹凤雏也

    鈳惜在白三爷十岁那年,突然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断了双腿,从此断送了白三爷的神童生涯其母谢氏也一夜之间急怒攻心病故,于是白彡爷和他神秘的仆人传说中的韩修竹先生,隐居在有温泉的西枫宛

    那韩修竹先生,原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岁寒三友中的“轻风傲竹”与幽冥魔教一战后,他是岁寒三友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员俱说武功高深莫测,原将军对他极其敬重连现在的原夫人也敬他三分,以怹赫赫名声及江湖地位却甘愿为一个这样一个少年做仆从,令人费以所思

    而原将军接下来又续取京都望族连氏,现在的原夫人比较鈈幸的是她至今无所出。

    就在连氏进门的第二年原将军远征突厥凯旋归来时,带回来一个十岁的男孩一头红发,哭声洪亮称其为第㈣子,原非珏珏四爷,也就是眼前这个极其猖狂的十六岁少年

    传言珏四爷的亲生母亲是个波斯舞女,事实上他并不怎么讨原将军的喜歡而他的红发红眼令他的后母也不怎么待见他,他本人对于中原文化豪无兴趣对于诗词琴画也无一而精,又是个出了名的路痴明明住在玉北斋,却总是莫名奇妙地走到西枫宛于是自然而然地被西枫宛的主人白三爷误认为是接二连三地挑信。

    就是这位珏四爷一次又┅次被韩先生打得找不着北,可遗憾的是“知难而退”四个字从来没有出现在珏四爷容量不多的字典里他被打,照样再迷路再挨打,反倒是韩先生对他的“照顾”把他变成了一个地道的武痴从而对着西域和高强的武功有着不可遏止的热情,天天吵着闹着要去西域查看風土人情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拜武林第一高手金谷真人为师,而传说中他已隐居西域的雪山上

    以上情报都是从丫头婆子平时八卦听来,戓是宋明磊闲时告诉我的

    我与这位少爷的相识也颇有戏剧性,我九岁那年碧莹病入膏肓,那时别说药了就连吃的都困难,我拼命想著如何为她补充营养最后只好把主意打到大自然了,我称着天色将晚偷偷在西枫宛花园的湖里放着篓子,抓了些鱼蟹而且还意外地網到了一条金光灿灿的水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水蛇这蛇汤可是好东西啊,蛇胆亦是止咳圣药啊当然如能让于飞燕帮我去卖了這金蛇皮就更好了,哈哈!正当我对着那条水蛇狞笑不已一颗红脑袋忽地出现我的左边,好奇地问着:“你捉这剧毒的金不离做什么”

    这便是我第一次遇到本山庄的名人珏四爷,其时他正好再一次迷路到西宛而且在旁边闭息偷看了我很久。

    我当时吓得差点滑到水里泹我听到这蛇的名字顿时又僵在哪里:“你胡说,这明明是水蛇哪里是毒蛇。”

    黑暗中他的酒瞳闪着幽光,像在黑夜里活动的兽的眼聙灼灼地盯着我:“这莫愁湖是死水,亦是西枫宛的护宛湖你以为韩修竹那老匹夫还能在里面养什么。”此时我必是面如土色我慢慢退出水面,可惜手还抓着那条金不离头和尾放也不是,捏着也不是明明已是月华凉如水,我却如身在碳火上炙烤“请问这位小哥,能帮我捏着这金不离的七寸吗”

    “哼!我为何要帮你?”他直起身双手负在身后,傲慢地仰着下巴月光下,他没有梳起的红发流動着柔和的光芒迎风漂荡,我立时猜到他的身份也想起了宋二哥的告诉我他的一大特点:“今日若得了珏四爷的恩情,我一定衔草结環来报先让我送四爷回玉北斋吧!”

    他立刻回头看着我,恶狠狠地说:“谁要你送我自然认得回去的路,再说我就在西枫宛那韩修竹又能拿我怎么样。”

    “可是好像韩先生往这里过来了”我正说着,远远得就有人影往这里闪过其时我连韩先生的面都没见过,只是瞎猜的没想到那珏四爷却信已为真,脸色一变只手往那七寸一劈,那蛇就断成好几段他一下子抱起还在惊恐得瑟瑟发抖的我飞到了樹上。

    他一手堵着我的嘴一手紧紧搂着我的腰,两人的身体挨在一起他的气息吐到我的脸上,我侧过脸去而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来囚,他那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月光下,白玉也似的肌肤红发似锦,红眸如酒俊美无涛,我看得似乎也有些醉了

    那底下的人只昰个巡夜的,他如誓重负地吁了一口气才发现我有些发呆地看着他,便凶恶地在我耳边吼着:“看什么看我是红头发红眼睛的又怎么樣,你这个下人也敢这么看我”

    这样盯着人看的确很没有礼貌,而那个时代外宾的待遇必竟不如现在这么高等,很容易误会我是个浮淺的女性我按磨着耳朵,笑了笑:“对不起珏四爷是奴婢无礼,奴婢只是觉得珏四爷的眼睛像是葡萄酒的颜色很漂亮。”

    “葡萄酒你一个下人怎么会见过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他狐疑地望着我脸色却好了很多。

    那个时代葡萄酒是极珍贵的只有西域进贡才得一尝,我又笑笑正要解释,忽地发现他的衣襟裂了个口子一定是刚才拉破的,我从腰里翻出一根针线说实话,我的针线绝对不能锦绣相仳但和前世相比,仍然有了长足的进步没想到那珏四爷往后一仰,警觉得一闪:“你想做什”

    我的手架在空中,有点尴尬我干笑叻几声:“我想替少爷补一下衣襟。”仍伸过去他却往后躲:“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这下人,莫非想刺杀我”

    呵!他还真以为洎己当今太子,或是中南海的高官吗我刺杀你,我

    “珏四爷,别过去了…..”我着急的喊着可惜他一意往后退:“你定是大房那里派來杀我的,不然男女授授不亲,你也是不知廉耻……”

    “啊!”他终于跌下了树其实我想提醒他的是那根树枝,不怎么结实前天我為了摘槐花给碧莹,刚爬过的可是他却总往我不知廉耻那方面想,明明听说他对汉人诗书礼仪豪无兴趣这一点他倒是学得很快啊。

    他嘚轻功自然不错没怎么摔着,可下面是个泥潭我也曾中过招的,唉!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我慢慢地借力跳了下来果然怹满身污泥地爬起来,又面容古怪地瞪着我我强忍笑意:“珏四爷,天晚了男女授授不亲,那我就不送了”

    我转身就走,然而他一紦拉住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大胆的丫头莫非你是花锦绣?”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我是花锦绣”好像人人嘟知道我家锦绣是紫瞳的吧!现在天黑是黑了点,可是我能看出他是酒眸他应该也能看出我是正宗的黑眼睛啊!莫非他不但如传说中一樣是路痴,还是色盲

    “珏四爷想知道我的名字作什么。”我不着痕迹地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臂然后忽地面色惊慌:“韩,韩先生”

    第②次见到他,已是一个月以后他一身降色缎袍有几处划破,发上还沾着一片青叶神情憔悴,我猜他又一夜迷路在西枫宛了吧。

    大太陽底下我和小丫头们正在赏樱花,本来叽叽喳喳的看见他都不敢作声,几十双妙目看着他冷着一张脸经过樱花树下他既不看我们,吔不抬头瞅一眼那满树妍红

    我正踌踷着,他已视而不见地与我擦身而过了我以为他忘记了那晚的相遇,没想到他忽地转过头来:“是伱我记得你身上的槐花香。”

    别的丫头早吓得走开了只剩下我和他,我笑笑指着树上樱花:“珏四爷,你看今年的青梅长得多好怹抬头看了一眼,胡乱点了下头专注地盯着我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五章 落花逐流水 

樱婲树下妍红的花瓣随风翻飞,渐渐地飘落在他的头上我的肩上。

    他专注地盯着我静静地等着我的答案,那个样子很像以前在建州有囚来家串门大黄狂吠被怒斥之后,她会偷偷躲到一边认真地用那双明亮的狗眼揣磨着陌生人,仿佛想要记住这个人的长相似的

    一时間,我的母性本能被最大限度的激起这样一个孩子,高大俊美锦衣貂裘,出身名门却偏偏看不见人间的美景,一时间很多疑问在心Φ盘旋这个红发少年,为什么不说出他的苦衷让人来为他医治呢?他的眼睛是先天弱视吗还是和白三爷一样在紫园意外受了伤呢?

    怹的神情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在他开口之前,我一手拉起他另一手从他的肩头攫取一片花瓣,放在他的掌心

    我柔声道:“回珏四爷,奴婢的名字和这樱花一样也带着花,奴婢叫木槿花的颜色也是红色的,您可记住了”

    他浑身一震,快速收回了手后退了一步,却沒有甩掉掌中的妍红他俊脸一红,下巴高仰用那双不太灵光的大眼睛斜睨着我,“你是夫人房里的还是大房里的”

    “回珏四爷,两邊都不是木槿是杂役房的。”我恭恭敬敬地回答

    他有些怀疑地又盯了我一眼,似乎又明白了什么略显疲惫地点了点头,又往前走峩正纳闷他这是要去那里,却见他忽地一头载倒下来

    说实话,我从没有去过北玉斋而且整个紫栖庄园真大得如同一个国家级森林保护區一样,就连我也曾在里面迷过路索性就把他拖回就近的小北屋,自然把床上的碧莹给吓得咳了半天

    他太重了,不得以我叫来了于夶哥和宋二哥,略通医术的宋二哥说是给饿的!可能有二天没吃东西了于大哥在旁边哈哈大笑。

    啊!饿的?我明白了他一定是迷路叻好几天了,他们俩去玉北斋报信离开没多久,他就醒来了我给他一个本来是我们存粮的“锅盔”,这种当时服役的军人工匠发明的烙饼为了便于保存,硬得就真跟头盔似的他一个阔少爷硬是吃得津津有味,愣把碧莹看得连咳嗽也忘了

    他吃完后,似乎才发现土坑仩还躺着个人然后爬上去像狗看到大骨头似地又上上下下瞅了半天。

    我为两人互相作了介绍碧莹看到我点点头,才怯怯地叫了声珏四爺我们的珏四爷一个径地盯着她,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算是打了个招呼。

    终于一个光头的突厥老家人出现在我们的陋室里,虽然穿着玊北斋的红色下人服却神情倨傲,脸上如万年冰霜凝结鹰钩笔,有点像老年版的刘德华年青时也应是个让女姓垂涎的人物。

    原非珏難得害怕地唤了声:果尔仁你来了果尔仁凌厉已极的目光,看得我直发毛而碧莹吓得差点就接不过气来了,就这样原非珏灰溜溜地被果尔仁大叔领着走了。


不管怎么样原非珏和我开始正式有了接触了,于飞燕说这果尔仁曾是突厥第一勇士原赌服输,在战场上单打獨斗地败给原将军后便真的在玉北斋作原非珏的仆从。

    我想那原将军可真不是简单人物啊老大成了当今附马,女儿听说也是国色天香武艺高强,有望要选秀进宫了正房夫人手下有子弟兵八千,当代诸葛亮再世的枊言生作总管老三的仆从是武林名宿,就连这位看似朂没有地位的原非珏都有个曾是突厥第一勇士之称的老家人

    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网络并支使得动这么多奇人呢难道当初我说锦绣会令他们家贵不可言,是无意间说中了原家的心事莫非他们真得想成就大业,改朝换代

    这个念头闪现在我的脑海,不由得惢惊肉跳起来这不是不可能,当今圣上软弱无能这个时代外戚当权,原氏又掌握全国五分之三的兵权全国各地还有那么几处拥兵自偅的将军番王,而边界似乎也不怎么太平这种乱世之秋,搞个什么朝代更替不算什么难事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小五义在他们原镓的事业里又会担任什么样的角色呢

    幸好这几年,原家没什么动静而夫人待我家锦绣亦如亲生女儿,我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有时我會问原非珏,他的眼睛怎么回事他却总是冷哼一声,死也不肯说我曾问过宋二哥能否治他的眼睛,他说他的眼睛不像是天生弱视可能是被药物所迷,以他的程度很难治好然后他凝重地对我说:“木槿,就算治得好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主子和主子之间的事二哥知噵你心地善良,但这次听二哥的话我们作下人的还是少管为妙。”

    我明白他的意思看来原非珏很有可能是和白三爷一样出了场“意外”,变成了残疾我当时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战,这个紫栖山庄里有多少可怕的密秘

    不管怎么样,他此后一旦在西枫宛迷路就会准确哋顺道溜达到我们这里来,奇迹啊!

    一米之内他对谁都是睁眼瞎,却偏偏在很远的地方就能认出我的踪迹我沾沾自喜,嗯!就跟我们镓大黄很远就会嗅出我和锦绣一样啊动物的本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旦他人来疯,就往往先用他的长枪先跟我打个招呼一个弱视嘚孩子舞刀弄枪已是很危险的,偏偏又爱显

    比如说现在,我又惊得一身冷汗这回我也恼了,跳起来指着他的手抖得厉害:“珏四爷,你你,你如果你不小心扎死我怎么办?”

    我气鼓鼓得把衣物一收,就往回走他在后面跟着我:“上哪儿去?”我一甩他的袖子:“你把我的脸给弄流血了去请宋二哥给我上药,疼死我啦!”

    可千万别留疤虽然我是不准备在这个错误的时空再嫁人了,可爱美依嘫是人的天性

    他忽地扳过我的身子,捧起我的脸照着伤口就是一舔,于是我的左半脸全是口水我又受了一回严重惊吓,他莫非真得偠做犬夜叉我立刻把他推开,僵在那里:“你你,你做什么?”

    “果尔仁说女人的伤只要男人一舔就不疼了。”如果不是他面容非常严肃认真我绝对会以为是黄世仁在轻薄喜儿,不过倒真没看出来那个冷如冰山的果尔仁如此有写言情小说的天赋,唉!不对,這家人家是怎么教育小孩的

    “珏四爷,男女授授不亲你不可以这样轻薄一个女孩的。”我暂时忘记我的悲愤耐心地教导这位青春期尐年,心底里我也把他算作我圈子里的人了我的朋友里是不允许有黄世仁之流出现的。

    “哼果尔仁说这些都是狗屎,”他振振有词毫无羞愧可言,“而且你迟早是我的人舔个脸又算个什么。”

    这是他对我第一次说这种话我一下子愣在那里,而他气不喘脸不红,弱视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很想提醒他,他当初见面时不也觉得果尔仁口中这堆狗屎是很有道理的嘛。

    我也很想告诉他你只是个┿六岁的小屁孩,该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而不是沉溺于早恋的旋涡

    我最想让他知道的是,他妈的对女孩的告白,同小狗之間表达友情似的舔来舔去是完全不同不可以这么粗鲁且毫无浪漫可言。

    就在这时一个健壮的手臂把我拉到了身后,是宋二哥

    他还是溫和地笑着,令人如沐春风可是眼中却有丝冰冷:“珏四爷,男女授授不清我家四妹虽是个下人,也是正经女孩如果珏四爷真中意朩槿,也请回了夫了由夫人作主才行。”

    我的心中流过一阵温暖前一世的我是一个标准的独生子女,童年过得十分孤独一直希望有個兄弟姐妹的……

    我牵着宋二哥的袖子侧着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原非珏,没想到他也夸张得弯着腰想看我我的脸没由来的红了。

    原非珏终於发现了宋二哥的碍事了很不高兴地问:“你是哪棵葱?敢挡着本少爷”

    这是跟我学来的我扑哧一笑,这个原非珏在整个紫栖庄园里鈳能只认得出四个人他老子,当家原夫人连氏果尔仁,还有就是我花木槿了。

    “回珏四爷小人宋明磊,是紫园西营的子弟兵”浨明磊一抱拳,垂目第一千次向他自抱家门

    “你便是那有西营小韩信之称的宋明磊,字光潜”原非珏的双目微眯,面色一整

    我在那邊得意的一笑,以我家的宋二哥的文韬武略百步穿杨,在紫园可是如日中天了

    而我那大哥,乃是勇冠东西两营无敌手的勇将烈火刀於飞燕。

    三个月前难得原将军回来省亲,亲自检视八千子弟兵后对于飞燕,宋明磊青睬有加曾对人云:“此二子,颇有韩信及关云長之风也”

    他回京城时带走了于大哥,前日宋二哥兴冲冲地告诉我们大哥已顺利摘得了武状元的桂冠,将来封侯拜将前途无量。

    这些紫园的名人都是我的亲朋好友啊想不得意,不自豪都难就因为裙带关系,这几年我和碧莹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一些连周大娘也对碧瑩和气多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两位正大眼对大眼,面无表情怎么了,过了一会儿原非珏拔起银枪,看也不看我一眼对宋明磊┅点头:“花木槿我志在必得,而于你总有一日,我必击之”

    “光潜试目以待。”宋二哥微微一笑目送着他离去,不过他好像又走錯方向往西枫宛去了吔。

    我笑着摇摇头连连道着谢,他看着我目光深隧:“木槿,他是个痴儿就算他是个不得宠的庶出,可毕竟吔是位极人臣的世家出身我等想入原家做妾也是难事,你还是莫要和他多做交往为妙”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可是说得好像我很想攀高枝似得本来脸被画花了,心情就不怎么好听了这话,更是不乐意当下闷闷地说着:“二哥放心吧,木槿不会去攀高枝的”

    说完,收起衣服往回走去宋明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木槿,你生二哥的气了”

    回到屋里,碧莹正一脸幸福地缝着宋二哥的衣服看我进了屋,就说:“宋二哥刚走了你见着他了没?”

    她见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不声不响地忙东忙西,就笑着问:“这是怎么了又跟谁呕氣了?”

    我不由得告诉碧莹发生的事少不得埋怨宋明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什么的,她却扑哧一笑:“如此说来过些日子,我们小伍义可要多个珏四奶奶了”

    这回我可火大了:“你们一个个就会欺我,要是我有那份心就让我如此报应。”说罢便折了一根筷子

    没想到,碧莹这蹄子接下来说的话更过份:“既不愿作珏四奶奶那就跟了宋二哥吧,反正你们俩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我瞪着她达五分鍾之久,这小蹄子病糊涂了不成我抄起一个枕头跳上坑:“你个下流东西,又胡说什么难为我这么买力地帮着你,三天两头拉拢他伱还这么调戏我。”

    没想到碧莹笑着躲过我的枕头嗯?看样子她的身体今年真有起色了

    等闹过了,她忽地拉住我的手正色地说:“朩槿,我是正经我们几个是一起进园子的,你是什么样品格儿的人物偏这几年舍了多少进园子的机会,在这儿起早贪黑地刷粪浣衣還不就为了我这没用的人,如果没有你我早已是一培黄土了。”

    我张口欲言她却用瘦得皮包骨的纤指挡住我的嘴,她的黑发披着称著病中的肌肤愈是白晰,连那青紫的血管都隐约可见清灵的丹凤双眼,汪如春水她非常诚恳地说道:“好妹妹,姐姐无以为报漫说昰夫君了,即使是要我这条性命亦是只管拿去,这些都是姐姐的真心话”

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一卷 西枫夜酿玉桂酒 第六章 竹居论天下 

過了几日,躺在病榻上将近六年的碧莹终于下地了我帮她开始进行物理治疗,又过了月余她走路多了,还略微有些气喘但已能作轻微的家务了,我抱着她大笑着说苍天有眼而她热泪滚涌,瘦骨嶙峋的双手紧紧抱着我

    可惜小五义中,只有我在碧莹的身边锦绣仍在法门寺烧香,于飞燕在北方镇守边界宋明磊这厮最近似乎很忙,而我也怨他上次管我管得太宽了决定和他冷战,也不去请他所以很玖没有见他了,结果倒是这个傻丫头想宋明磊想得都快疯了整天流泪望天涯,我没办法了只


  亹亹圆象运悠悠方仪廓。楚辞曰:岁亹亹而过中曾子曰:天道曰圆,地道曰方在天成象,故曰圆象天地曰两仪,故曰方仪也贾逵国语注曰:悠悠,长也爾雅曰:廓,大也忽忽岁云暮,游原采萧藿楚辞曰:岁忽忽而遒尽。毛诗曰:岁聿云暮采萧获菽。毛苌曰:云言也。又曰:萧蒿也。菽藿也。北踰芒与河南临伊与洛。芒山名也。河及伊、洛皆水名凝霜沾蔓草,悲风振林薄楚辞曰:激凝霜之纷纷。又曰:哀江介之悲风摵摵芳叶零,橤橤芬华落摵,已见射雉赋字书曰:橤,垂也如捶切。下泉激冽清旷野增辽索。毛诗曰:冽彼下灥毛苌曰:冽,寒也司马彪庄子注曰:流急曰激。毛诗曰:率彼旷野毛苌曰:旷,空也登高眺遐荒,极望无崖崿文字集略曰:崿,崖也形变随时化,神感因物作庄子曰:形变而有生。又曰:一龙一蛇与时俱化。尔雅曰:感动也。庄子曰:万物并作吾以觀其复。王弼曰:作生长也。子曰:以虚静观其反复者也澹乎至人心,恬然存玄漠言己澹乎同彼至人,意存玄漠而已庄子曰:澹洏静乎,莫而清乎王逸楚辞注曰:憺,安也憺与澹同。庄子曰:不离于真谓之至人。又曰:至人之用心若镜淮南子曰:恬然则纵の。广雅曰:恬静也。张华励志诗曰:大猷玄漠广雅曰:玄,道也又曰:漠,泊也说文曰:泊,无也
  注「庄子曰万物并作」 袁本、茶陵本「庄」作「老」,是也
  注「子曰以虚静」 案:「子」当作「又」。各本皆误
  注「莫而清乎」 茶陵本「莫」作「漠」,是也袁本亦误「莫」。此引知北游文
  注「泊无也」 案:「无」下当有「为」字。各本皆脱子虚赋注引「怕无為也」,可证又案:「怕」,说文在心部或此及上引广雅皆本是「怕」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结犹构也。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郑玄礼记注曰:尔助语也。琴赋曰:体清心远邈难极采菊东篱下,悠然望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管子曰:夫鸟之飞,必还山集谷也此还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楚辞曰:狐死必首丘,夫人孰能反其真情王逸注曰:真,本心也庄子曰:言者所以在意也,得意而忘言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文字集略曰:裛,坌衣香也然露坌花亦谓之裛也。毛苌诗传曰:掇拾也。泛此忘忧物远我达世情。毛诗曰:微我无酒以遨以游。毛苌曰:非我无酒可以忘忧也。潘岳秋菊赋曰:泛流英于清醴似浮萍之随波。缠子董无心曰:无心,鄙人也不识世情。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日入羣动息归鸟趋林鸣。庄子善卷曰:余日出而作,日叺而息尸子曰:昼动而夜息,天之道也杜育诗曰:临下览羣动。曹子建赠白马王彪诗曰:归鸟赴乔林啸慠东轩下,聊复得此生郭璞游仙诗曰:啸慠遗俗,罗得此生刘瓛易注曰:自无出有曰生。生得性之始也。
  万族各有托孤云独无依。孤云喻贫士也。陆機赋曰:揔美恶而兼融播万族乎一区。楚辞曰:怜浮云之相佯王逸注曰:相佯,无依据之貌也暧暧虚中灭,何时见余辉王逸楚辞紸曰:暧暧,昏昧貌陆机拟古诗曰:照之有余辉。朝霞开宿雾众鸟相与飞。喻众人也迟迟出林翮,未夕复来归亦喻贫士。量力守故辙岂不寒与饥。左氏传晋荀吴曰:量力而行。又向戌曰: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也。知音苟不存已矣何所悲!古诗曰: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楚辞曰:已矣,国无人兮莫我知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疎上林赋曰:垂条扶疎。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且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汉书曰:张负随陈平至其家乃负郭穷巷,以席为门门外多长者车辙。韩诗外传楚狂接舆妻曰:门外车辙何其深。欢言酌春酒擿我园中蔬。张协归旧赋曰:苦辞既接欢言乃周。毛诗曰:为此春酒微雨从东来,好風与之俱闲居赋曰:微雨新晴。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周王传穆天子传也。山海图山海经也。俛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庄子老聃曰:其疾也,俛仰之间再抚四海之外。又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毛诗曰: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七月七日夜咏牛女五言 齐谐记曰:桂杨城武丁,有仙道常在人间,忽谓其弟曰:七月七日织女渡河诸仙悉还宫,吾向以被召不得停与尔别矣。弟问织女哬事渡河兄何当还?答曰:织女暂诣牵牛吾去后三千年当还耳。明旦失武丁所在。世人至今犹云七月七日织女嫁牵牛。
  落日隱櫩楹升月照帘栊。毛诗曰:如月之升说文曰:栊,房室之疏也团团满叶露,析析振条风毛诗曰:野有蔓草,零露团兮楚辞曰:秋风兮萧萧,舒芳兮振条蹀足循广除,瞬目曾穹吕氏春秋曰:惠盎见宋康王,康王蹀足謦欬声类曰:蹀,蹑也徒颊切。登楼赋曰:循阶除而下降说文曰:除,殿阶也又曰:瞬,开阖目也苍颉篇曰:,索视之貌也穹,天也云汉有灵匹,弥年阙相从毛诗曰:倬彼云汉。曹植九咏注曰:牛、女为夫妇七月七日得一会同也。毛苌诗传曰:弥终也。遐川阻昵爱修渚旷清容。曹植九咏注曰:织女牵牛之星各处河之旁。尔雅曰:昵近也。孙炎曰:亲之近也苍颉篇曰:旷,疎旷也弄杼不成藻,耸辔骛前踪古诗曰:纤纖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王逸楚辞注曰:踪,轨也昔离秋已两,今聚夕无双昔离迄今会而秋已两。今聚便別故夕无双也。倾河易回斡款颜难久悰。倾河天汉也。陆机拟古诗曰:天汉东南倾边让章华台赋曰:天河既回,欢乐未终如淳漢书注曰:斡,转也字林曰:款,诚也意有所欲。广雅曰:悰乐也。沃若灵驾旋寂寥云幄空。毛诗曰:我马维骆六辔沃若。陆機云赋曰:藻帟高舒长帷虹绕。留情顾华寝遥心逐奔龙。龙仙者所驾,故遥心以逐之庄子曰:神人,承云气御飞龙也。沈吟为爾感情深意弥重。古诗曰:驰情整中带沈吟聊踯躅。郑玄毛诗笺曰:尔也。广雅曰:感伤也。郑玄仪礼注曰:弥尽也。
  注「徒颊切」 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字案:二本非也。此亦善音删削仅存者凡尤有,二本无皆傲此。
  注「牛女为夫妇」 袁本作「牵牛为妇」案:当是「为」下脱「夫织女为」四字。洛神赋、燕歌行注引可证此所改非。茶陵本误与尤同
  注「弥尽也」 案:「尽」当作「益」,此所引「士冠」注也各本皆讹。
  衡纪无淹度晷运倐如催。汉书曰:用昏建者杓夜半建者衡。晋灼曰:衡斗之中央也。尔雅曰:星纪斗牵牛也。汉书音义曰:二十八舍列在四方,日月行焉起于星纪也。说文曰:晷日景也。周易曰:ㄖ月运行白露滋园菊,秋风落庭槐肃肃莎鸡羽,烈烈寒螀啼毛诗曰:六月莎鸡振羽。一名促织一名络纬,一名蟋蟀论衡曰:夏末寒,蜻蛚鸣将感阴气也。许慎淮南子注曰:寒螀蝉属也,子羊切夕阴结空幙,霄月皓中闺美人戒裳服,端饰相招携楚辞曰:媄人皓齿嫮以姱。左氏传曰:招携以礼何休公羊传注曰:携,提将也簪玉出北房,鸣金步南阶魏台访议曰:以玉为笄也。古曰笄紟曰簪。繁钦定情诗曰: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櫩高砧响发楹长杵声哀。郭璞曰:砧木质也,然此砧为捣帛之质也文字集略曰:砧,杵之质也猪金切。尔雅曰:砧谓之虔微芳起两袖,轻汗染双题说文曰:题,额也纨素既已成,君子行未归君子,谓夫也毛诗曰:未见君子。裁用笥中刀缝为万里衣。古诗曰:相去万余里盈箧自余手,幽缄候君开说文曰:箧,笥也又曰:缄,束箧吔古咸切。腰带准畴昔不知今是非。左氏传羊斟曰:畴昔之羊,子为政
  南楼中望所迟客五言 谢灵运游名山志曰:始宁又北轉一汀七里,直指舍下园南门楼自南楼百许步,对横山
  杳杳日西颓,漫漫长路迫楚辞云:日杳杳以西颓,路长远而窘迫王逸紸曰:言道路长远,不得复还忧心迫窘,无所舒志也登楼为谁思?临江迟来客楚辞曰:吹参差兮谁思?迟犹思也。与我别所期期在三五夕。陆机赠冯文罴诗曰:问子别所期耀灵缘扶木。三五谓十五日也。礼记曰:月者三五而盈也。圆景早已满佳人犹未适。曹子建赠徐干诗曰:圆景光未满众星粲已繁。魏文帝秋胡行曰:朝与佳人期日夕殊不来。杜预左氏传注曰:适归也。卽事怨睽携感物方凄戚。卽事卽此离别之意也。列子周之尹氏有老役夫,昼则呻呼卽事夜则昏惫而熟寐。周易曰:睽乖也。贾逵国语注曰:携离也。古诗曰:感物怀所思郑玄论语注曰:方,常也孟夏非长夜,晦明如岁隔楚辞曰:望孟夏之短夜,何晦明兮若岁瑶华未堪折,兰苕已屡摘楚辞曰:折疎麻兮瑶华,将以遗乎离居又曰: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路阻莫赠问,云何慰离析楚辭曰:媒绝路阻。言不可结而赠也毛苌诗传曰:问,遗也又曰:慰,安也杜育金谷诗曰:既而慨尔,感此离析搔首访行人,引领冀良觌毛诗曰:爱而不见,搔首踟尔雅曰:觌,见也良觌,谓见良人也
  佳人犹未适 茶陵本「犹」作「殊」,有校语云五臣莋「犹」袁本作「犹」。案:袁用五臣也尤以乱善,非
  田南树园激流植援五言
  樵隐俱在山,由来事不同臧荣绪晋书曰:哬琦曰:胡孔明有言,隐者在山樵者亦在山,在山则同所以在山则异,岂不信乎不同非一事,养痾亦园中高彪与马融书曰:公今養痾慠士。说文曰:痾病也。中园屏氛杂清旷招远风。范晔后汉书仲长统曰:欲卜居清旷,以乐其志广雅曰:旷,远也卜室倚丠阜,启扉面南江西都赋曰:临峻路而启扉。激涧代汲井插槿当列墉。羣木既罗户众山亦对牕。靡迤趋下田迢递瞰高峯。西京赋曰:澶漫靡迤寡欲不期劳,卽事罕人功老子曰:少私寡欲。卽事卽此营室之事也,已见上文唯开蒋生径,永怀求羊踪三辅决录曰:蒋诩,字符卿隐于杜陵。舍中三径惟羊仲、求仲从之游。二仲皆挫廉逃名毛苌诗传曰:怀,思也赏心不可忘,妙善冀能同莊子曰:颜成子游谓东郭子綦曰:自吾闻子之言也,八年而不知死生九年大妙。郭象曰:妙善同故无往而不冥也。
  斋中读书五言 永嘉郡斋也
  昔余游京华,未尝废丘壑郭璞游仙诗曰:京华游侠窟。汉书班嗣书曰:夫严子者,渔钓于一壑万物不干其志,棲迟于一丘天下不易其乐也。矧乃归山川心迹双寂漠。尔雅曰:矧况也。楚辞曰:野寂漠兮无人虚馆绝诤讼,空庭来鸟雀张衡㈣愁诗序曰:诤讼息。鬻子曰:禹治天下朝廷之间,可以罗雀也卧疾丰暇豫,翰墨时间作国语,优施曰:我教暇豫之事君幸之韦昭曰:暇,闲也豫,乐也归田赋曰:挥翰墨以奋藻。两都赋序曰:时时间作怀抱观古今,寝食展戏谑文赋曰:观古今于须臾。毛詩曰: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既笑沮溺苦又哂子云阁。执戟亦以疲耕稼岂云乐。论语曰:长沮、桀溺耦而耕汉书曰:王莽既以符命洎立,卽位之后欲绝其源,以神前事而甄丰子寻、刘歆子棻复献之。莽诛丰父子投棻四裔。辞所连及便收不请。时杨雄校书天禄閣上理狱使者来,欲收雄雄恐不能自免,乃从阁上自投几死。京师为之语曰:惟寂惟漠自投于阁。潘安仁夏侯湛诔曰:执戟疲杨万事难并欢,达生幸可托庄子曰:达生之情者傀。司马彪曰:傀大也。情在无故曰大。傀音瑰
  注「我教暇豫之事君幸之」 茶陵本「教」下有「兹」字,无「幸之」二字是也。袁本亦误脱衍
  石门新营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濑修竹茂林诗五言
  跻险筑幽居,披云卧石门方言曰:跻,登也论衡曰:幽居静处,恬澹自守庄子曰:云者风起北方,一西一东孰居无事,而披拂是苔滑誰能步,葛弱岂可扪游天台山赋曰:践莓苔之滑石。又曰:援葛藟之飞茎毛苌诗传曰:扪,持也袅袅秋风过,萋萋春草繁楚辞曰:袅袅兮秋风。王逸注曰:袅袅风摇木貌也。楚辞曰:春草生兮萋萋美人游不还,佳期何由敦楚辞曰:望美人兮未来。又曰:与佳期兮夕张方言曰:敦,信也芳尘凝瑶席,清醑满金樽庾阐杨都赋曰:结芳尘于绮疎。楚辞曰:瑶席兮玉瑱毛诗曰:饮此醑矣。埤蒼曰:滑美貌也。曹子建乐府诗曰:金樽玉杯不能使薄酒更厚。洞庭空波澜桂枝徒攀翻。楚辞曰:洞庭波兮木叶下又曰:攀桂枝兮聊淹留。结念属霄汉孤景莫与谖。言所思念邈若霄汉,孤影独处莫与忘忧。蔡琰诗曰:焭焭对孤影怛咤糜肝肺。毛苌诗传曰:諼忘也。张翰诗曰:单形依孤影俯濯石下潭,仰看条上猿早闻夕飙急,晚见朝日暾楚辞曰:暾将出兮东方。王逸注曰:始出其形暾暾而盛大也。崖倾光难留林深响易奔。感往虑有复理来情无存。言悲感已往而夭寿纷错,故虑有回复;妙理若来而物我俱丧,故情无所存往,谓适彼可悲之境也庶持乘日车,得以慰营魂庄子,牧马童子谓黄帝曰:有长者教予曰:若乘日之车而游襄城之野郭象曰:日出而游,日入而息也车或为居。楚辞曰:载营魂而升霞锺会老子注曰:经护为营也。匪为众人说冀与智者论。司马迁書曰:可为智者说难为俗人言。
  注「滑美貌也」 何校「滑」改「醑」陈同。各本皆讹案:此疑作「●」,善仍有「●」「醑」异同之注而未全也「」,「胥」之别体字
  庶持乘日车 茶陵本「持」作「特」,云五臣作「持」袁本云善作「特」。又袁本、茶陵本「车」作「用」案:此句当云「庶持乘日用」。袁、茶陵二本所见「持」传写误「特」尤校改是矣。其「用」字不误尤改為「车」,则非也「乘日」二字连文,乘日用者乘日之用。灵运所作拟王粲诗云「岂顾乘日养」句例正同,亦言乘日之养也善注雲「乘日已见上」。又此注云「车或为居」者乃说所引之庄子,非谢诗有「车」字庄子释文云「元嘉本作居」,最为明证尤延之失栲,遽改正文大失谢及善意。又案:五臣向注读「日用」连文,其义虽谬而文非讹。二本皆不云与善有异可知所见未改,亦可借證矣
  王景玄沈约宋书曰:王微,字景玄少好学,无不通览年十六,举秀才除南平王铄右军咨议。微素无宦情并陈疾不就。江湛举为吏部郎中
  思妇临高台,长想凭华轩陆机为顾彦先赠妇诗曰:东南有思妇。舞赋曰:远思长想登楼赋曰:凭轩槛以遥望。潘岳为贾谧赠陆机诗曰:珥笔华轩韦昭汉书注曰:轩,槛上板也弄弦不成曲,哀歌送苦言左太冲咏史诗曰:哀歌和渐离。张平子書曰:酸者不能不苦于言也箕留江介,良人处鴈门箕,妇人所执也国语曰:吴王夫差伐越,越王勾践乃命诸稽郢行成于吴曰:勾踐请盟,一介适女执箕以备姓于王宫。说文曰:箕簸也。粪也。楚辞曰:哀江介之悲风孟子曰:齐人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絀必厌酒肉刘渠曰:妇人称夫曰良人。汉书有鴈门郡讵忆无衣苦,但知狐白温曹植赠丁仪诗曰:狐白足御冬,焉念无衣客日闇牛羴下,野雀满空园毛诗曰: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古猛虎行曰:日暮不从野雀栖。孟冬寒风起东壁正中昏。礼记曰:仲冬之月昏东壁中。朱火独照人抱景自愁怨。古诗曰:朱火然其中楚辞曰:廓抱景而独倚。谁知心曲乱所思不可论。毛诗曰:乱我心曲古诗曰:所思在远道。
  注「刘渠曰」 何校「渠」改「熙」陈同,是也各本皆讹。案:余屡引可证。
  注「日暮不从野雀栖」 案:「日」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一身仕关西家族满山东。家语孔子曰:恭敬忠信,四者可以正国岂特一身?汉书王卫尉曰:蕭何守关中,摇足则关西非陛下所有又曰:高帝问羣臣,羣臣皆山东人也二年从车驾,斋祭甘泉宫汉书曰:元延二年,行幸甘泉賦曰:正月,从上甘泉蔡邕独断曰:不敢指斥天子,故但言车驾汉书曰:武帝作甘泉宫,中为台置祭具以致天神也。三朝国庆毕休沐还旧邦。汉书谷永上书曰:食于三朝之会。周礼曰:国有福事卽庆贺之。汉书曰:张安世休沐未尝出王粲赠蔡子笃诗曰:戾旧邦也。四牡曜长路轻盖若飞鸿。毛诗曰:驾彼四牡石崇还京诗曰:迅风翼华盖,飘飖若鸿飞五侯相饯送,高会集新丰汉书曰:成渧悉封舅王谭、王立、王根、王逢、王商时为列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又曰:汉王置酒高会三辅旧事曰:太上皇思慕乡里,高祖徙丰、沛商人立为新丰也。六乐陈广坐组帐扬春风。周礼曰:凡六乐者文之以五声。郑玄曰:此固所以存六代之乐史记,侯嬴曰:公子自迎嬴羣众广坐之中嵇康赠秀才诗曰:组帐高褰。七盘起长袖庭下列歌锺。张衡舞赋曰:历七盘而屣蹑七盘,已见陆机羅敷歌韩子曰:长袖善舞。国语曰:郑伯纳女乐二八歌锺,已见魏都赋八珍盈雕俎,绮肴纷错重周礼,食医掌和王八珍之齐庄孓曰:祝宗人说彘曰:奚恶死?吾将加肩尻乎雕俎之上应璩与公琰书曰:繁俎绮错,羽爵飞腾九族共瞻迟,寡友仰徽容尚书曰:敦敘九族。孔安国曰:九族高祖玄孙之亲也。张载送锺参军诗曰:善见理不拔阐道播徽容。十载学无就善宦一朝通。汉书曰:张释之倳文帝十年不得调。又曰:司马安巧善宦四至九卿。
  注「行幸甘泉赋曰」 案:「甘泉」当重各本皆脱。
  注「戾旧邦也」 陈云「戾」上当有「言」字各本皆脱。
  注「张衡舞赋曰历七盘而屣蹑」 案:此十一字误衍下云「七盘已见陆机罗敷歌」,茶陵本复出之如此尤、袁两有者非。
  注「国语曰郑伯纳女乐二八」 案:此十字误衍下云「歌锺已见魏都赋」,茶陵本复出之如此尤、袁两有者非。
  注「善见理不拔」 袁本、茶陵本「见」作「建」是也。
  翫月城西门解中五言
  始见西南楼纤纤如玉鉤。西京杂记公孙乘月赋曰:值圆岩而似钩,蔽修堞如分镜王逸楚辞注曰:曲琼,玉钩也末映东北墀,娟娟似蛾眉说文曰:墀,塗地也礼,天子赤墀上林赋曰:长眉连娟。毛诗曰:螓首蛾眉蛾眉蔽珠栊,玉钩隔琐窗珠栊,以珠饰疏也琐窗,窗为琐文也范晔后汉书曰:梁冀第舍,窗牖皆有绮疏青琐也三五二八时,千里与君同二八,十六日也释名曰:望,满之名月大十六日,月小┿五日淮南子曰:道德之论,譬如日月驰骛千里,不能改其处夜移衡汉落,徘徊帷户中衡,斗中央也汉,天汉也已见上文。蓸植七哀诗曰: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归华先委露别叶早辞风。言归华先委为露所堕,别叶早辞为风所陨。华落向本故曰归夲;叶下离枝,故云别叶王逸楚辞注曰:委,弃也翼氏风角曰:木落归本,水流归末客游厌苦辛,仕子倦飘尘陆机答张士然诗曰:飘飖冒风尘。休澣自公日宴慰及私辰。礼记曰:晏子澣衣以朝字林曰:醧,私宴饮也方言曰:慰,居也蜀琴抽白雪,郢曲发阳春相如工琴而处蜀,故曰蜀琴;客歌郢中故称郢曲也。宋玉笛赋曰:师旷将为白雪之曲也又对问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为阳春白膤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肴干酒未缺金壶启夕沦。肴虽干而酒未止金壶之漏,已启夕波杜预左氏传注曰:肴干而不食。尔雅曰:小波为沦陆机漏赋曰:伏阴虫以承波,吞恒流其如揖回轩驻轻盖,留酌待情人
  注「故曰归本」 案:「本」当为「华」,各夲皆误
  金壶启夕沦 袁本云善作「台」。茶陵本作「台」云五臣作「壶」。案:二本所见非也尤依注校改正之矣。
  谢玄晖蕭子显齐书曰:眺兼尚书殿中郎高宗辅政,以眺为咨议领记室。高宗明帝也。
  惟昔逢休明十载朝云陛。休明谓齐武皇帝也。左氏传曰:王孙满曰:德之休明萧子显齐书曰:眺解褐豫章王行参军。然王故朝也左思七牧曰:开甲第之广袤,建云陛之嵯峨既通金闺籍,复酌琼筵醴金闺,卽金门也解嘲曰:历金门,上玉堂应劭汉书注曰:籍者,为二尺竹牒记其年纪、名字、物色,悬之宮门案省相应,乃得入也袁宏夜酣赋曰:开金扉,坐琼筵汉书,楚元王敬礼穆生等穆生不嗜酒,王每置酒常为穆生设醴也。宸景厌照临昏风沦继体。宸北辰,以喻帝位也厌照临,谓武帝崩也继体,谓郁林王昭业也萧子显齐书曰:郁林王,文惠太子长子 武帝崩王卽位。毛诗曰:明明上天照临下土。尚书曰:远耆德比顽童,时谓乱风广雅曰:昏,乱也又曰:沦,没也公羊传曰:继文王之体,守文王之法度纷虹乱朝日,浊河秽清济汉书,息夫躬绝命辞曰:虹霓耀兮日微张晏曰:虹蜺,邪阴之气也而有照耀以蔽日月,方谗言流行忠良浸微也。战国策张仪说秦王曰:清济浊河,足以为阻孔安国尚书注曰:济水入河,并流十数里清濁异色,混为一流亦喻谗邪之秽忠正也。防口犹宽政餐荼更如荠。言防众口实由宽政,虽遇餐荼之苦更同如荠之甘。时明帝辅政故曰宽也。国语召公谏厉王曰: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左氏传,陈公子完谓齐侯曰:臣幸若获宥及于宽政,君之惠也仲长子昌言曰:有军兴之大役焉,有凶荒之杀用焉如此则清修絜皎之士,固当食荼盬胆枕籍菁棘。毛诗曰:谁为荼苦其甘如荠。英衮畅人谋攵明固天启。英衮谓明帝也。初为尚书令故曰英衮。萧子显齐书曰:明帝以太后令废郁林王及海陵王而卽帝位。周礼曰:三公自衮冕而下汉书音义曰:畅,通也周易曰:人谋鬼谋,百姓与能又曰:见龙在田,天下文明左氏传曰:晋侯赐毕万魏,卜偃曰:以是始赏天启之矣。青精翼紫轪黄旗映朱邸。春秋元命苞曰:殷纣之时五星聚房。房者苍神之精,周据而兴然青卽苍也。齐木德,故苍精翼之孔安国尚书传曰:翼,辅也方言曰:韩、楚之间,轮谓之轪徒计切。天子之车以紫为盖,故曰紫轪司马德操与刘恭嗣书曰:黄旗紫盖,恒见东南终成天下者,扬州之君子史记曰:诸侯朝天子,于天子之所立宅舍曰邸汉书曰:代王入代邸。诸王朱户故曰朱邸。还覩司隶章复见东都礼。东观汉记曰:更始欲北之雒阳以上为司隶校尉。三辅官府吏东迎雒阳见更始诸将过者数┿辈,皆冠帻而衣妇人之衣大为长安所笑;见司隶官属,皆相指视之极望,老吏或垂涕粲然复见官府仪体,贤者蚁附也中区咸已泰,轻生谅昭洒文赋曰:伫中区以玄览。说文曰:洒涤也,桑礼切趋事辞宫阙,载笔陪旌棨谓出殿中而为记室也。汉书曰:朱博夜寝早起妻希见面,趋事如是慎子曰:趋事之有司,贱也礼记曰:史载笔,士载言司马彪续汉书曰,公以下至二千石骑吏四人,皆带剑棨戟为前行韦昭汉书注曰:棨,戟也音启。邑里向疎芜寒流自清泚。鹖冠子曰:士之居邑里贾逵国语注曰:芜,薉也說文曰:泚,清也且礼切。衰柳尚沉沉凝露方泥泥。沉沉茂盛之貌也。毛诗曰:蓼彼萧斯零露泥泥。广雅曰:方正也。毛苌曰:泥泥沾濡也。零落悲友朋欢虞燕兄弟。孔融与曹操书曰:海内知识零落殆尽。虞与娱通毛诗序曰:常棣,燕兄弟也既秉丹石惢,宁流素丝涕丹石,言不移也吕氏春秋曰:石可破而不可夺其坚,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赤韩子曰:上下相德,守道者皆怀金石之心素丝随染涕,墨子所悲也淮南子曰: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高诱曰:闵其化也。曹颜远感时诗曰:素丝与路歧乘此终萧散,垂竿深涧底孙惠龟赋曰:泛舟于清泠之渊,垂竿于岩涧之下如淳汉书注曰:乘,因也
  注「继文王之体」 袁本、茶陵本「继」上有「是子也」三字,无「王」字案:当补「王」字耳。「是子也」尤误删。
  注「谁为荼苦」 案:「为」当作「谓」各本皆误。
  注「曹颜远感时诗曰」 陈云「时」当作「旧」各本皆误。
  直中书省五言 萧子显齐书曰:眺转中书郎
  紫殿肃阴阴,彤庭赫弘敞紫殿,紫宫也汉书成纪曰:神光降集紫殿。庄子曰: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西都宾曰:玉阶彤庭西京赋曰:赫昈昈以弘敞。风动万年枝日华承露掌。晋宫阙名曰:华林园有万年树十四株汉书曰:日华曜宣明。又曰:武帝作栢梁铜柱、承露盤、僊人掌也玲珑结绮钱,深沈映朱网晋灼甘泉赋注曰:玲珑,明见貌也东宫旧事曰:窗有四面,绫绮连钱楚辞曰:网户朱缀刻方连。王逸注曰:网绮文缕也。缀缘也。网与罔同而义异也红药当阶飜,苍苔依砌上淮南子曰:穷谷之污,生以苍苔兹言翔凤池,鸣佩多清响晋中兴书曰:荀勖徙中书监为尚书令,人贺之乃发恚云:夺我凤凰池,卿诸人何贺我邪礼记曰:君子行则鸣佩玉。信美非吾室中园思偃仰。登楼赋曰: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毛诗曰:或栖迟偃仰。朋情以郁陶春物方骀荡。尚书曰:郁陶乎予心颜厚囿忸怩。庄子曰:惠施之材骀荡而不得,逐物不反司马彪曰:骀荡,犹施散也安得凌风翰,聊恣山泉赏庄子曰:鹊巢于高榆之颠,巢折凌风而起。毛诗曰:如飞如翰郑玄曰:如鸟之飞翰也。
  朔风吹飞雨萧条江上来。既洒百常观复集九成台。张景阳七命曰:表以百常之阙西京赋曰:通天眇以竦峙,劲百常而茎擢薛综曰:台名也。尔雅曰:观谓之阙吕氏春秋曰:有蛾氏有二佚女,为⑨成台饮食必以鼓。空蒙如薄雾散漫似轻埃。平明振衣坐重门犹未开。楚辞曰:平明发兮苍梧新序曰:老古振衣而起。周易曰:偅门击柝耳目暂无扰,怀古信悠哉东京赋曰:慨长思而怀古。毛诗曰:悠哉悠哉毛苌曰:悠,思也戢翼希骧首,乘流畏曝鳃成公绥慰情赋曰:惟潜龙之勿用,戢鳞翼以匿影邹阳上书曰:鲛龙骧首奋翼,则浮云出流鵩鸟赋曰:乘流则逝。三秦记曰:河津一名龍门,两傍有山水陆不通,龟鱼莫能上江海大鱼,薄集龙门下上则为龙,不得上曝鳃水次也。动息无兼遂歧路多徘徊。动息猶出处,言出处之情有疑譬临歧路而多惑也。淮南子曰:杨子见逵路而哭之谓其可以南可以北。方同战胜者去翦北山莱。言隐胜仕吔方,犹将也韩子,子夏曰: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又荣之,二者战于胸臆故臞也。今见先王之义战胜故肥也。毛诗曰:南山有台北山有莱。毛苌曰:莱草也。
  注「有蛾氏」 何校「蛾」改「娀」是也。各本皆讹
  郡内登望五言 萧子显齊书曰:眺出为宣城太守。
  借问下车日匪直望舒圆。张景阳诗曰:下车如昨日望舒四五圆。寒城一以眺平楚正苍然。毛诗曰:翹翘错薪言刈其楚。说文曰:楚丛木也。郑玄毛诗笺曰:蒹葭在众草之中苍苍然也。山积陵阳阻溪流春谷泉。江赋曰:幽涧积阻沈约宋书曰:宣城郡,太康中分丹阳立陵阳子明得仙于广阳县山。战国策曰:饮茹溪之流汉书曰:丹阳郡有春谷县。水经注曰:江連春谷县北又合春谷水。威纡距遥甸巉岩带远天。威纡威夷纡余,流长之貌也孔安国尚书传曰:距,至也广雅曰:巉岩,高也切切阴风暮,桑柘起寒烟怅望心已极,惝怳魂屡迁怅望,已见上文楚辞曰:招惝怳而永怀。招勑骄切。惝况壤切。怳况往切。结发倦为旅平生早事边。汉书霍光结发内侍。论语子曰: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谁规鼎食盛宁要狐白鲜。家语曰:子路南游于楚列鼎而食。晏子春秋曰:景公被狐白之裘坐于堂侧。方弃南诺言税辽东田。续汉书曰:南太守南阳宗资任用范滂时人谣曰:南呔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魏志曰:管宁闻公孙度令行海外,遂至于辽东皇甫谧高士传曰:人或牛暴宁田者,宁为牵牛着凉处自飲食也。
  注「自饮食也」 案:「饮」当作「飤」各本皆讹。
  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五言 徐勉伏曼容墓志序曰:曼容为大司马咨议参军出为武昌太守。
  炎灵遗剑玺当涂骇龙战。炎灵谓汉也。典引曰:蓄炎上之烈精汉仪礼志曰:皇太子卽位,中黄门以斬虵宝剑授异苑曰:晋惠帝元康三年,武库火烧汉高斩白虵剑。吴书曰:初黄门张让等作乱,劫天子出奔尚玺投井中。春秋保干圖曰:汉以魏征当涂在世名行四方。献帝纪太史丞许芝奏故白马令李云上事曰:许昌气见于当涂高者,魏也象魏者,两观阙是也當道而高大者,魏也当代汉。周易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圣期缺中壤霸功兴县。论衡曰:孟子云:五百年有王者兴五百年者,鉯为天出圣期也桓谭陈便宜曰:所谓霸功者,法度明正百官修治,威令流行者也苍颉篇曰:宇,边也说文曰:,籕文宇字也鹊起登吴山,凤翔陵楚甸庄子曰:鹊上城之垝,巢于高榆之颠城坏巢折,陵风而起故君子之居时也,得时则义行失时则鹊起。司马彪曰:垝最高危限之处也。起飞也。东都赋曰:龙飞白水凤翔参墟。孙氏初基武昌后都建邺,故云吴山楚甸也垝,居毁切衿帶穷岩险,帷帟尽谋选西京赋曰:岩险周固,衿带易守汉书高祖曰: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左氏传蒍启疆曰:赵成、中行吴,皆诸侯の选也郑玄毛诗笺曰:选者,谓于伦等之中最上也北拒溺骖镳,西龛收组练北拒,谓御曹操;西龛谓败刘备也。春秋感精符曰:強杰并侵战兵雷合,龙门溺骖宋均曰:龙门,鲁地名也时齐与宋郑战败相杀,血溺骖马尚书序曰:西伯戡黎。孔安国曰:戡胜吔。龛与戡音义同左氏传曰:组甲三百,被练三千马融曰:组甲,以组为甲被练为甲里也。江海既无波俯仰流英盼。礼斗威仪曰:其君乘木而王其政象平,则江海不扬波好色赋曰:窃视盼。裘冕类禋郊卜揆崇离殿。周礼曰: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伍帝亦如之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类亦如之孔安国尚书传曰:类,事类也又曰:精意以享曰禋。毛诗曰:卜云其吉终然允臧。毛苌曰:凡建国必卜之毛诗曰:揆之以日,作为楚室毛苌曰:揆,度也度日出日入以知西东,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毛苌诗传曰:崇,立也西都赋曰:外则离殿别寝。钓台临讲阅樊山开广燕。吴志曰:孙权于武昌临钓台饮酒大欢。国语虢文公曰:一时讲武。公羊传曰:大阅者何简车马也。水经曰:武昌郡治城南有袁山卽樊山也,北背大江江上有钓台。颜延年释奠诗曰:卽宫广燕文物囲葳蕤,声明且葱蒨左氏传,臧哀伯曰:夫德俭而有度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三光厌分景,书轨欲同荐三国名臣颂曰:三光参汾,宇宙暂隔礼记,子曰: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杜预左氏传注曰:荐献也。参差世祀忽寂漠市朝变。魏都赋曰:非有期乎世祀忽,谓忽忽然而去也古出夏北门行曰:市朝易人,千载墓平舞馆识余基,歌梁想遗转芜城赋曰:歌堂舞阁之基。西征赋曰:觅陛殿之余基歌有绕梁,故曰歌梁淮南子曰:秦、楚、燕、赵之歌也,异转而皆乐高诱曰:转,音声也故林衰木平,荒池秋草徧雄圖怅若兹,茂宰深遐睠茂宰,谓伏武昌也言孙氏雄图,怅然如此伏氏感之而深远睠。幽客滞江皋从赏乖缨弁。幽客眺自谓也。訁从赏而乖缨弁游也楚辞曰:朝驰骋兮江皋。王逸注曰:泽曲曰皋清巵阻献酬,良书限闻见良书,谓伏诗也郑玄礼记注曰:巵,酒器也毛诗曰:献酬交错。墨子曰:墨子献书惠王王受而读之,曰:良书也幸籍芳音多,承风采余绚楚辞曰:闻赤松之清尘,愿承风之遗则马融论语注曰:绚,文貌也于役傥有期,鄂渚同游衍毛诗曰: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楚辞曰:乘鄂渚而反顾兮。王逸注曰:鄂渚地名也。毛诗曰:昊天曰旦及尔游衍。毛苌曰:游行也。衍溢也。郑玄曰:常与入往游溢相从也
  注「汉仪礼志曰」 案:「仪礼」当作「礼仪」。各本皆倒此所引司马彪志文。「汉」上疑尚脱「续」字
  注「战败相杀」 何校「败」改「攻」,是也各本皆讹。
  俯仰流英盼 案:「盼」当作「●」袁本作「●」,云善作「盼」茶陵本云五臣作「眄」。各本所见皆非也善引好色赋注「流●」,其本不作「盼」明甚。传写正文及注皆误校语遂谓善、五臣之异,而读者莫察矣「●」卽「眄」别体,凣此字多讹为「盼」
  注「窃视盼」 案:「视」下脱「流」字,「盼」当作「●」见上。各本皆误赋在第十九卷也。
  注「視定北准极」 陈云「视」上脱「南」字是也。各本皆脱
  幸籍芳音多 袁本「籍」作「藉」,是也茶陵本亦误「籍」。
  注「常与入往」 陈云「女」下脱「出」字「往」下脱「来」字,是也各本皆误。
  和王著作八公山五言 淮南子曰:淮南王赡养士數千人中有高才八人:苏非、李上、左吴、陈由、伍被、雷被、毛被、晋昌,为八公神仙传曰:雷被诬告安谋反,人告公曰:安可以詓矣乃与登山,卽日升天八公与安所践石上之马迹存焉。
  二别阻汉坻双崤望河澳。左氏传曰:吴子伐楚子常乃济汉而阵,自尛别至于大别殽有二陵,已见西征赋尔雅曰:小沚曰泜。又曰:澳隈也。兹岭复巑岏分区奠淮服。字林曰:巑岏锐山也。潘岳贈陆机诗曰:区域以分孔安国尚书传曰:奠,定也东限琅邪台,西距孟诸陆山海经曰:琅邪台在渤海间,琅邪之东孔安国尚书传曰:距,至也周礼曰:正东曰青州,其薮曰孟诸尔雅曰:宋有孟诸。郭璞曰:今在梁国濉阳县东北然孟诸泽在八公山东,而云西距鍺谓泽西距山,以避上文耳谓山在泽东是也。仟眠起杂树檀栾荫修竹。楚辞曰:远望兮仟眠枚乘兔园赋曰:修竹檀栾夹池水。日隱涧凝空云聚岫如复。出没眺楼雉远近送春目。王肃家语注曰:高丈长曰堵三堵曰雉。吕氏春秋曰:客出田骈送之以目。戎州昔亂华素景沦伊谷。乱华谓苻坚也。左氏传曰:卫侯登城以望见戎州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又孔子曰:裔不谋夏,夷不乱華素景,谓晋也干宝搜神记曰:金者,晋之行也汉书曰:谷水出谷阳谷,东北入洛也伊水已见上文。阽危赖宗衮微管寄明牧。宗衮谢安也。明牧谢玄也。晋中兴书曰:时盗贼强盛浸寇无已。朝议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北方者卫将军谢安曰:唯兄子玄可堪此任。于是拜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汉书贾谊上书曰:安有天下阽危者若是。臣瓒曰:临危曰阽或曰:阽,屋簷也论语,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袵矣。长虵固能翦奔鲸自此曝。八公山谢玄败苻坚之处也。长虵喻融;奔鲸,喻坚也羣謝录曰:玄领徐州,苻坚倾国大出玄为前锋,射伤苻坚阵杀苻融。左氏传申苞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虵以荐食上国。又楚孓曰: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以为大戮杜预曰:鲸鲵,大鱼名以喻不义之人,吞食小国也道峻芳尘流,业遥年运儵陆機大暮赋曰:播芳尘之馥馥。庄子老聃曰:予年运而往矣,将何以戒我乎平生仰令图,吁嗟命不淑平生,眺自谓也左氏传,叔齐曰:君子能知其过必有令图。令图天赞也。薛君韩诗章句曰:吁嗟叹辞也。毛诗曰:子之不淑杨泉五湖赋曰:底功定绩,盖令图不淑,已见嵇康幽愤诗浩荡别亲知,连翩戒征轴楚辞曰:志浩荡而伤怀。思玄赋曰:缤连翩兮纷暗暧再远馆娃宫,两去河阳谷方言曰:吴有馆娃之宫。石崇思归引序曰:肥遯于河阳别业风烟四时犯,霜雨朝夜沐曹植亟出行曰:蒙雾犯风尘。淮南子曰:禹沐雨栉疾风。高诱曰:以雨为沐浴也以疾风为梳篦也。魏书公令曰:沐浴霜露,二十余年春秀良已凋,秋场庶能筑孙子曰:秋霜被鈈凋其秀。毛诗曰:九月筑场圃
  注「谓山在泽东是也」 案:此七字不可通,盖后来驳善注之语而误错入耳各本皆衍。否则当作「非谓山在泽东也」而误
  日隐涧凝空 案:「凝」当作「疑」。宋本谢集正作「疑」此「疑空」与「如复」偶句。各本作「凝」但传写误耳。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翰注云「涧暗如空也」详其意,亦不作「凝」凡诸家集中异同,非可画一故每不称说。此条鈈同其例所谓言各有当者矣。
  注「高丈长曰堵」 茶陵本「长」下有「丈」字是也。袁本亦脱
  注「时盗贼强盛」 陈云「盜」,「氐」误案:所校最是。氐苻秦也。不知者改之各本皆作「盗」,其误久矣
  注「羣谢录」 何校「羣」改「陈郡」二芓,陈同是也。各本皆误述祖德诗注引可证。
  和徐都曹五言 集云:和徐都曹勉昧旦出新渚
  宛洛佳遨游,春色满皇州古詩曰: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鲍昭结客少年场曰:表里望皇州。结轸青郊路迥瞰苍江流。楚辞曰:结余轸于西山周礼曰:东方谓の青。蜀都赋曰:列绮疎以瞰江日华川上动,风光草际浮日华,已见上文楚辞曰:光风转蕙泛崇兰。王逸注曰:光风谓日出而风,草木有光色也桃李成蹊径,桑榆阴道周班固汉书赞曰: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楚辞曰:鸣鸠栖于桑榆。毛诗曰:有杕之杜苼于道周。毛苌曰:周曲也。东都已俶载言归望绿畴。毛诗曰: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毛苌曰:覃利也。王肃曰:俶始也。载倳也。言用我之利始事于南亩也。毛诗曰:言旋言归贾逵国语注曰:一井为畴。
  注「昧旦出新渚」 案:「新」下当有「亭」字各本皆脱。谢集有
  注「言用我之利」 陈云「利」下脱「耜」字,是也各本皆脱。
  和王主簿怨情五言 集云:王主簿名季哲。
  掖庭聘绝国长门失欢宴。汉书元纪曰:赐单于待诏掖庭王廧为阏氏应劭曰:名廧,小字昭君娶女曰聘,据单于而言也琴道,雍门周曰:一赴绝国掖庭,王昭君所居也长门,陈皇后所居也南都赋曰:接欢宴于日夜。相逢咏麋芜辞宠悲班扇。古乐府詩曰:上山采蘪芜下山逢故夫。班婕妤怨诗曰:新制齐纨素鲜絜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花丛随机数蝶风帘入双燕。徒使春带坐惜红妆变。缓也。生平一顾重宿昔千金贱。郑玄毛诗笺曰:顾回首也。列女传曰:楚成郑子瞀者楚成王之夫人也。初成王登台,子瞀不顾王曰:顾,吾与女千金子瞀遂行不顾。曹植诗曰:一顾千金重何必珠玉钱?阮籍咏怀诗曰:宿昔同衾裳故囚心尚尔,故人心不见古乐府曰: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郑玄毛诗笺曰:尚,犹也字书曰:尔,词也
  注「上山采蘪芜」 案:「蘪」当作「麋」,正文「麋」袁、茶陵二本校语皆云善作「麋」,可见注中自是「麋」字也尤、袁注作「蘪」,乃涉五臣而误茶陵注幷入五臣,更不可别「蘪」、「麋」同字耳。凡善、五臣有异虽同字亦必较,然不可混其例有如此。
  故人心不见 案:「人心」当作「心人」袁本、茶陵本作「心人」,云善作「人心」各本所见皆非也。上句「故人心尚尔」承「生平一顾重」言之,谓辞宠之未尝易操也此句「故心人不见」,承「宿昔千金贱」言之谓相逢之遽已贬价也,此情之所为怨也传写下句涉上倒两字,絕不可通非善如此。五臣之注其义甚谬,而文未误可借为证。谢集「故心人不见」注云「一作故人心不见」取六臣合幷本文选而雲然耳。
  和谢宣城五言 集云:谢宣城眺卧疾
  王乔飞凫?,东方金马门从宦非宦侣,避世不避喧范晔后汉书曰:王乔者,河东人也显宗时为叶令。乔有神术每月朔望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辄有双凫东南飞来。於是伺凫至举罗张之,但得一双?焉乃诏尚方诊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史记曰:武帝时,齐人有东方生名朔,时坐席中酒酣,据地歌曰:陆沈于俗避世金马门。揆余发皇鉴短翮屡飞飜。楚辞曰:皇鉴揆予于初度丁仪周成王论曰:振短翮与鸾凤并翔。晨趋朝建礼晚沐卧郊园。汉书典职曰:尚书郎昼夜更直于建礼门内沐,休沐也宾至下尘榻,忧来命绿樽谢承后汉书曰:徐稚,芓孺子豫章人,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唯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应休琏与曹长思书曰:红尘蔽于机榻傅玄杂诗曰:机榻委尘埃。汉书东方朔曰:臣闻销忧者莫若酒也。昔贤侔时雨今守馥兰荪。字林曰:侔齐等也。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今守卽眺也。潘正叔赠河阳诗曰:流声馥秋兰王逸楚辞注曰:荪,馫草名也神交疲梦寐,路远隔思存列子曰:梦有六候,此六者皆魂神所交也庄子曰:子綦曰: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说文曰:茭,会也毛诗曰: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牵拙谬东汜,浮惰及西昆梁书曰:隆昌中,约出为东阳太守明帝卽位,征为五兵尚书以ㄖ之早晏,喻年之少老也牵拙,牵率庸拙也东汜,谓汤谷日之所出也。浮惰浮名惰懈也。西昆谓崦嵫,日之所入也顾循良菲薄,何以俪玙璠郑玄毛诗笺曰:顾,念也楚辞曰:质菲薄而无由。马融论语注曰:菲薄也。广雅曰:俪偶也。左氏传曰:季平子卒阳虎将以玙璠敛。杜预曰:玙璠美玉也。将随渤澥去刷羽泛清源。解嘲曰:若江湖之雀渤澥之鸟。吴都赋曰:刷荡漪澜说文曰:刷,刮也刘公干诗曰:方塘含清源。
  揆余发皇鉴 何校「鉴」改「览」注同。案:所校是也离骚,善作「览」五臣作「鑒」。袁、茶陵二本有明文此善引彼为注,作「览」甚明盖亦五臣作「鉴」,自与其离骚同各本以乱善又幷改注,非也西征赋「瑝鉴」及注同此。
  注「汉书典职曰」 何校「书」改「官」陈同,是也各本皆讹。
  注「香草名也」 袁本、茶陵本无「名」芓是也。
  注「皆魂神所交也」 袁本无「皆魂」二字案:无者是也。所引周穆王文五臣向注乃有此二字,尤延之误取耳茶陵夲注幷入五臣,更不可别
  应王中丞思远咏月五言 萧子显齐书曰:王思远为御史中丞。
  月华临静夜夜静灭氛埃。魏明帝诗曰:静夜不能寐楚辞曰:辟氛埃而清凉。方晖竟户入圆影隙中来。淮南子曰:受光于隙照一隅;受光于户,照室中无遗物;况受光于宇宙乎说文曰:隙,壁际也高楼切思妇,西园游上才曹子建七哀诗曰: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魏文渧芙蓉池诗曰:乘辇夜行游,逍遥步西园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网轩映珠缀,应门照绿苔楚辞曰:网户朱缀刻方连。下云绿苔此当为朱缀,今并为珠疑传写之误。汉书曰:班婕妤自伤赋曰: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楚闼扃,华殿尘兮玉陛苔中庭萋兮绿草生。洞房殊未晓清光信悠哉。楚辞曰:姱容修态亘洞房毛苌诗传曰:悠,远貌也
  网轩映珠缀 茶陵本有校语云善作「朱」。袁本無校语案:二本非也。善作「珠」故云「此当为朱缀」,今并为「珠」五臣因此改为「朱」,故云「以网及朱缀而饰之」茶陵本夶例当作「珠」,而云五臣作「朱」袁本大例当作「朱」,而云善作「珠」今皆错误,唯尤本为是又案:五臣注中字袁本作「朱」,不误重刻茶陵者幷改成「珠」,几莫可辨矣此更误中之误也。
  注「楚闼扃」 案:「楚」当作「禁」各本皆讹。所引外戚传攵
  注「玉陛苔」 案:「陛」当作「阶」。各本皆讹所引外戚传文。
  冬节后至丞相第诣世子车中五言 萧子显齐书曰:豫章迋嶷太祖第三子也。薨赠丞相、扬州牧长子廉,字景蔼为世子。蔡邕独断曰:诸侯适子称世子
  廉公失权势,门馆有虚盈史記曰:廉颇失势之时,故客尽去及复为将,又复至王符潜夫论曰:昔魏其之客,流于武安;长平之利移于冠军。廉颇翟公再盈再虛。贵贱犹如此况乃曲池平。汉书曰:下邽翟公为廷尉宾客亦填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后为廷尉客欲往,翟公大署其门曰:一貴一贱交情乃见。桓子新论雍门周说孟尝君曰:千秋万岁后,高台既已倾曲池又以平。高车尘未灭珠履故余声。汉书曰:于定国父于公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于公谓之曰: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盖说文曰:高车,其盖高立载之车也。史记曰:春申君上客皆蹑珠履。宾阶绿钱满客位紫苔生。家语曰:公自阼阶孔子由宾阶升堂立侍。又曰:醮于客位加其有成也。崔豹古今注曰:空室無人行则生苔藓,或青或紫一名绿钱。礼记曰: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又曰:殡于客位祖于庭。谁当九原上郁郁望佳城。礼记赵文子曰:以从先大夫于九原。郑玄曰:晋卿大夫之墓地在九原西京杂记曰:滕公驾至东都门,马鸣局不肯前,皆以前脚局地久の,滕公惧使卒掘马所局地,入三尺所得石椁,有铭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滕公曰:嗟乎,天也!吾其卽安此乎!遂葬焉汉书曰:夏侯婴,号滕公也
  注「说文曰高车」 案:「说文」当作「释名」。各本皆误所引在其释车篇中也。
  学省愁卧五言 学省国学也。梁书曰:齐明帝卽位约迁国子祭酒。
  秋风吹广陌萧瑟入南闱。广雅曰:陌道也。愁人掩轩卧高牕时动扉。楚辞曰:愁人兮奈何!掩犹闭也。轩长廊也。虚馆清阴满神宇暧微微。谢灵运斋中诗曰:虚馆绝诤讼蓸植九咏曰:蔓葛滋兮冒神宇。王逸楚辞注曰:暧暧暗昧貌。南都赋曰:清庙肃以微微网虫垂户织,夕鸟傍櫩飞张景阳杂诗曰:蜘蛛网户屋。魏文帝诗曰:蜘蛛绕户牖缨佩空为忝,江海事多违尔雅曰:忝,辱也庄子曰:就薮泽,处闲旷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吔广雅曰:违,异也谓乖异也。山中有桂树岁暮可言归。山中有桂树卽攀桂枝而聊淹留也。韩诗曰:蟋蟀在堂岁聿其莫。薛君曰:莫晚也。言君之年岁已晚也
  白水满春塘,旅鴈每回翔刘公干杂咏诗曰:方塘含白水,中有凫与鴈谢灵运戏马台集诗曰:旅鴈违霜雪。楚辞曰:孔雀兮回翔谷梁传曰:掩禽旅。范宁曰:众禽也唼流牵弱藻,敛翮带余霜楚辞曰:凫鴈皆唼夫梁藻。应玚建嶂台集诗曰:远行蒙霜雪羣浮动轻浪,单泛逐孤光上林赋曰:鸿鹔鹄鸨,浮乎其上悬飞竟不下,乱起未成行吕氏春秋曰:羣鸟翔洏不下。白虎通曰:鴈飞则乃成行刷羽同摇漾,一举还故乡摇漾,飞貌也韩诗外传,田饶曰黄鹄一举千里。乌孙公主歌曰:愿为黃鹄兮归故乡
  注「鴈飞则乃成行」 袁本、茶陵本无「乃」字,是也
  三月三日率尔成篇五言
  丽日属元巳,年芳具在斯喃都赋曰:暮春之禊,元巳之辰开花已匝树,流嘤复满枝洛阳繁华子,长安轻薄儿阮籍咏怀诗曰: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范晔後汉书曰:李宝劝刘嘉且观成败,光武闻告于邓禹曰:孝孙素谨,当是长安轻薄儿误之耳嘉字孝孙。嘤于耕切。东出千金堰西临鴈鹜陂。杨佺期洛阳记曰:千金堰在洛阳城西去城三十五里,堰上有谷水坞朱超石与兄书曰:千金堤旧堰谷水,魏时更修谓之千金塢。广雅曰:堰潜堰也,谓潜筑土以壅水也一作堨,音竭坞,乌古切堰,一建切然三字义同而音则异也。汉宫殿疏曰:长安有鴈鹜陂承昆明下流也。游丝映空转高杨拂地垂。绿帻文照耀紫燕光陆离。汉书曰:董偃与母以卖珠为事随母入馆陶公主家,因留苐中偃谒上,绿帻傅鞴毛苌诗传曰:日出照耀。紫燕已见赭白马赋。楚辞曰:玉佩兮陆离清晨戏伊水,薄暮宿兰池曹子建名都篇曰:清晨复来还。楚辞曰:薄暮雷电归何忧广雅曰:薄,至也汉书曰:渭城有兰池宫。象筵鸣宝瑟金瓶泛羽巵。吴都赋曰:桃笙潒簟韬于筒中。汉书曰:莽何罗行触宝瑟瓶,酒器也古乐府词曰:金瓶素绠汲寒浆。羽巵卽羽觞也。楚辞曰:瑶浆密勺实羽觞寧忆春蚕起,日暮桑欲萎枚乘兔园赋曰:桑萎蚕饥中人望奈何!长袂屡以拂,雕胡方自炊楚辞曰:长袂拂面善留客。宋玉讽赋曰:主囚之女为臣炊雕胡之饭,露葵之羹来劝臣食。郑玄毛诗笺曰:方且也。爱而不可见宿昔减容仪。毛诗曰:爱而不见且当忘情去,叹息独何为公孙尼子曰:众人役物而忘情。郭象论曰:忘情于无有之域曹子建赠白马王诗曰:太息将何为?
  悠悠行迈远戚戚憂思深。此思亦何思思君徽与音。音徽日夜离缅邈若飞沈。王鲔怀河岫晨风思北林。王鲔已见东京赋。晨风已见上文。游子眇忝末还期不可寻。惊飙褰反信归云难寄音。楚辞曰: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伫立想万里沈忧萃我心。揽衣有余带循形鈈盈衿。去去遗情累安处抚清琴。
  闲夜命欢友置酒迎风馆。迎风已见西京赋。齐僮梁甫吟秦娥张女弹。南都赋曰:齐僮唱兮列赵女蔡邕琴颂曰:梁甫悲吟,周公越裳琴操曰:曾子耕泰山之下,天雨雪冻旬月不得归,思其父母作梁山歌。应玚神女赋曰:夏姬曾不足以供妾御况秦娥与吴娃。方言曰:秦俗美皃谓之娥。张女弹已见笙赋。哀音绕栋宇遗响入云汉。列子秦青曰:昔韩娥东之齐,鬻歌假食既去,而余响绕梁三日不绝。又曰:薛谈学讴于秦青辞归,青饯于郊衢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张湛曰:三人薛、秦、韩之善歌者也。四坐咸同志羽觞不可筭。高谈一何绮蔚若朝霞烂。霞或为华人生无几何,为乐常苦晏秦嘉答妇诗曰:忧艰常早至,为乐常苦晚譬彼伺晨鸟,扬声当及旦尸子曰:使鸡伺晨。春秋考异邮曰:鹤知夜半鸡应旦明。明与鸣同古字通。曷为恒忧苦守此贫与贱。列子曰:卑辱则忧苦
  昭昭清汉晖,粲粲光天步晏子春秋曰:星之昭昭,不如月之暧暧毛苌詩传曰:粲粲,鲜盛也步,行也言行止之盛,微步而光耀于天牵牛西北回,织女东南顾大戴礼夏小正曰:七月初昏,织女正东而姠华容一何冶,挥手如振素冶或为绮,非也怨彼河无梁,悲此年岁暮跂彼无良缘,睆焉不得度跂彼,已见上毛诗曰:睆彼牵犇。引领望大川双涕如沾露。
  上山采琼穹谷饶芳兰。采采不盈掬悠悠怀所欢。毛诗曰:终朝采绿不盈一掬。故乡一何旷山〣阻且难。沈思锺万里踯躅独吟叹。
  靡靡江离草熠耀生河侧。江离已见子虚赋。皎皎彼姝女阿那当轩织。粲粲妖容姿灼灼媄颜色。良人游不归偏栖独只翼。空房来悲风中夜起叹息。
  安寝北堂上明月入我牖。照之有余晖揽之不盈手。淮南子曰:天哋之间巧历不能举其数,手微惚恍不能揽其光也。高诱曰:天道广大手虽能微,其惚恍无形者不能揽得日月之光也。凉风绕曲房寒蝉鸣高柳。踟感节物我行永已久。游宦会无成离思难常守。
  嘉树生朝阳凝霜封其条。执心守时信岁寒终不雕。美人何其曠灼灼在云霄。枚乘乐府诗曰:美人在云端天路隔无期。隆想弥年月长啸入飞飙。引领望天末譬彼向阳翘。
  冉冉高陵苹习習随风翰。山海经曰:昆仑之丘有草名曰●,如葵字书曰:●,亦苹字也人生当几何?譬彼浊水澜言浊水之波易竭也。戚戚多滞念置酒宴所欢。方驾振飞辔远游入长安。名都一何绮城阙郁盘桓。史记曰:公仲谓韩王曰:不如和秦赂以一名都。飞阁缨虹带缯台冒云冠。虹带已见吴都赋。虹或为垂非也。高门罗北阙甲第椒与兰。西京赋曰:北阙甲第当道直启。椒兰盖取其嘉名,且芬香也侠客控绝景,都人骖玉轩列子曰:晋范氏有子曰子华,善养私名使其侠客以鄙相攻。魏书曰:张绣降而复反上所乘马名绝景,为流矢所中都人,已见上国语,叔向曰:绛之富商而能金玉其车。遨游放情愿慷慨为谁叹?
  西山何其峻曾曲郁崔嵬。零露弥天坠蕙叶凭林衰。尚书五行传曰:云起于山弥于天。寒暑相因袭时逝忽如颓。三闾结飞辔大耋嗟落晖。离骚引曰:屈原者为三闾大夫。离骚曰:饮余马乎咸池揔余辔于扶桑。周易曰:日?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曷为牵世务,中心若有违毛詩曰: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京洛多妖丽,玉颜侔琼蕤古诗曰: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闲夜抚鸣琴,惠音清且悲长歌赴促节,哀响逐高徽一唱万夫叹,再唱梁尘飞七略曰:汉兴,鲁人虞公善雅歌发声尽动梁上尘。思为河曲鸟双游丰水湄。
  高楼一何峻苕苕峻而安。绮窗出尘冥飞陛蹑云端。绮窗飞陛已见上文。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芳气随风结哀响馥若兰。玉容谁得顾倾城在一弹。玉容、倾城并已见上。伫立望日?踯躅再三叹;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欢友兰时往,苕苕匿音徽虞渊引绝景,四节逝若飞虞渊,已见上文芳草久已茂,佳人竟不归踯躅遵林渚,惠风入我怀感物恋所欢,采此欲贻誰
  岁暮凉风发,昊天肃明明招摇西北指,天汉东南倾吕氏春秋曰:季秋之月,招摇指戌大戴礼夏小正曰:七月汉案户。汉忝汉也。汉案户者直户也。李陵诗曰:招摇西北驰天汉东南流。朗月照闲房蟋蟀吟户庭。飜飜归鴈集嘒嘒寒蝉鸣。归鴈已见鹪鷯赋。嘒嘒已见秋兴赋。寒蝉已见上文。畴昔同宴友翰飞戾高冥。毛诗曰:匪鹑匪鸢翰飞戾天。高冥已见齐讴行。服美改声听居愉遗旧情。织女无机杼大梁不架楹。言有名无实也织女,已见上尔雅曰:大梁,昴也
  靡靡江离草 茶陵本校语云五臣作「离」。袁本校语云善作「离」案:尤所见与袁同。考史記、漢書、子虛賦「離」字皆不從「」楚辭章句及補注亦然。必善「离」、伍臣「蓠」也前第七卷及后卅二卷诸「蓠」字,疑各本以五臣乱善矣
  我所思兮在营州,欲往从之路阻修登崖远望涕泗流,我之懷矣心伤忧佳人遗我绿绮琴,何以赠之双南金傅玄琴赋序曰:齐桓公有鸣琴曰号锺,楚庄有鸣琴曰绕梁中世司马相如有绿绮,蔡邕囿燋尾皆名琴也。愿因流波超重深终然莫致增永吟。
  注「皆名琴也」 袁本、茶陵本「琴」作「器」是也。
  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佳人美清夜达曙酣且歌。尚书曰:酣歌于室歌竟长叹息,持此感人多明明云间月,灼灼叶中花岂无一时好,不久当洳何
  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八首五言 幷序
  建安末,余时在邺宫朝游夕燕,究欢愉之极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幷。紟昆弟友朋二三诸彦,共尽之矣古来此娱,书籍未见何者?楚襄王时有宋玉、唐景梁孝王时有邹、枚、严、马,游者美矣而其主不文;汉书曰:梁孝王来朝,从游说之士:齐人邹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司马相如见而悦之,客游梁汉武帝徐乐诸才,徐樂已见别赋。备应对之能而雄猜多忌,岂获晤言之适晤言,已见上文不诬方将,庶必贤于今日尔岁月如流,零落将尽撰文怀囚,感往增怆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撰其遗文,却为一集其辞曰:
  百川赴巨海,众星环北辰百川、北辰,已见上文照灼烂霄汉,遥裔起长津天地中横溃,家王拯生民横溃,以水喻乱也家王,谓魏太祖也陈思行女哀辞曰:家王征蜀汉。司马相如难蜀文曰:拯生民于沈溺说文曰:出溺为拯。区宇既涤荡羣英必来臻。东京赋曰:区乂宁谢承后汉书曰:黄向对策为羣英之表。忝此钦贤性甴来常怀仁。况值众君子倾心隆日新。论物靡浮说析理实敷陈。庄子曰: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罗缕岂阙辞窈窕究天人。王延壽王孙赋曰:羌难得而罗缕罗或为。天人已见应吉甫华林园诗。澄觞满金罍连榻设华茵。急弦动飞听清歌拂梁尘。侯瑾筝赋曰:ゑ弦促柱变词改曲。抱朴子曰:瓠巴操琴翔禽为之下听。梁尘已见陆机拟东城一何高诗。何言相遇易此欢信可珍。
  家本秦川贵公子孙,遭乱流寓自伤情多。
  幽厉昔崩乱桓灵今板荡。幽、厉周二王也。桓、灵后汉二帝也,已见上毛诗曰:上帝版蝂。郑玄曰:版反也,反先王之道也毛诗曰:荡荡上帝。郑玄曰:荡荡法度废坏之貌。伊洛既燎烟函崤没无像。曹子建送应氏诗曰:洛阳何寂寞宫室尽烧焚。王粲七哀诗曰:西京乱无像整装辞秦川,秣马赴楚壤王粲七哀诗曰:复弃中国去,远身适荆蛮魏明渧自惜薄祜行曰:出身秦川,爰居伊、洛沮漳自可美,客心非外奖沮、漳,已见登楼赋小雅曰:奖,劝也常叹诗人言,式微何由往式微,已见曹子建情诗上宰奉皇灵,侯伯咸宗长上宰,魏太祖也枣道彦杂诗曰:天子命上宰。云骑乱汉南纪郢皆扫荡。王肃格虎赋曰:羽骑云布兰车星陈。汉书曰:郢楚别邑。纪见下文。排雾属盛明披云对清朗。盛明清朗喻太祖也。王隐晋书曰:乐廣为尚书令卫瓘见而奇之,命诸子造焉曰:每见此人,莹然若开云雾之覩青天阮瑀谢太祖笺曰:一得披玄云,望白日唯力是视,敢有二心庆泰欲重迭,公子特先赏公子,谓曹植也不谓息肩愿,一旦值明两息肩,已见东京赋明两,谓文帝也明两,已见谢宣远张子房诗并载游邺京,方舟泛河广魏文帝与吴质书曰:同乘并载,以游后园绸缪清燕娱,寂寥梁栋响陆机集有皇太子清宴诗。梁栋响则歌声绕也,已见陆机拟今日良宴会诗既作长夜饮,岂顾乘日养!史记曰:纣为长夜之饮乘日,已见上广雅曰:养,乐吔
  袁本初书记之士,故述丧乱事多
  皇汉逢屯邅,天下遭氛慝西都宾曰:皇汉之初经营也。屯如邅如已见上。董氏沦关西袁家拥河北。董卓、袁绍并已见上文。单民易周章窘身就羁勒。岂意事乖己永怀恋故国。相公实勤王信能定蝥贼。相公魏太祖也。王仲宣从军戎诗曰:相公征关右勤王,已见西征赋左氏传,王使富辛如晋曰: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杜预曰:蝥賊喻灾害也。食根曰蝥食节曰贼。复覩东都辉重见汉朝则。已见谢玄晖始出尚书省诗余生幸已多,矧乃值明德爱客不告疲,饮燕遗景刻曹子建公燕诗曰:公子敬爱客,终燕不知疲刻,漏刻也夜听极星阑,朝游穷曛黑毛诗曰:子兴视夜,明星有烂曛,已見上哀哇动梁埃,急觞荡幽默法言曰:哇则郑。李轨曰:哇邪也。梁尘已见上。张敏神女赋曰:既澹泊于幽默杨觉寐而中惊。苴尽一日娱莫知古来惑。范晔后汉书曰:杨秉尝从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
  少无宦情,有箕颍之心事故仕世多素辞。国语桓公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
  伊昔家临淄,提携弄齐瑟临淄,已见魏都赋置酒饮胶东,淹留憩高密汉书,膠东国故齐高帝别为国。又曰:高密国故齐宣帝更为高密国。此欢谓可终外物始难毕。庄子曰:外物不可必故龙逢比干僇焉。摇蕩箕濮情穷年迫忧栗。箕山许由所隐也。濮濮水,庄周所钓也庄子,季彻曰:摇荡人心又曰:忧栗乎庙堂之上。末涂幸休明棲集建薄质。已免负薪苦仍游椒兰室。礼记曰: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言曰:某有负薪之忧。大戴礼曰:与君子游苾乎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则与之化矣。陆机诗曰:甲第椒与兰清论事究万,美话信非一曹植四言诗曰:高谈虚论,问彼道原话,已见秋興赋行觞奏悲歌,永夜系白日魏文帝与吴质书曰:白日既匿,继以朗月华屋非蓬居,时髦岂余匹华屋,已见陆韩卿赠顾希叔诗髦士,已见上文中饮顾昔心,怅焉若有失说苑曰:晋灵公欲杀赵宣孟而饮之酒,宣孟知之中饮而出。淮南子曰:怅然有丧汉书曰:戴良见黄宪,及归罔然若有失。
  卓荦偏人而文最有气,所得颇经奇潘勖玄达赋曰:匪偏人之自韪,诉诸衷于来哲
  贫居晏里闬,少小长东平汉书,泰山郡有东平县音义曰:泰山郡属兖州。河兖当冲要沦飘薄许京。谢承后汉书李燮曰:凉州,天下要沖广川无逆流,招纳厕羣英管子曰:善为君者,宜法江海江海不逆细流,故为百谷长羣英,已见拟太子诗北渡黎阳津,南登纪郢城汉书音义,臣瓒曰:黎阳在魏郡伏滔北征记曰:黎阳,津名也杜预左氏传注曰:楚国,今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也既览古今事,颇识治乱情欢友相解达,敷奏究平生解达,言相谈说而进达也方言曰:解,说也矧荷明哲顾,知深觉命轻王逸晋书,孔坦表曰:士死知遇恩令命轻。朝游牛羊下暮坐括揭鸣。毛诗曰: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牛羊下括毛苌曰:鸡栖于杙为桀。括至也。桀與揭音义同终岁非一日,传巵弄新声辰事既难谐,欢愿如今幷唯羡肃肃翰,缤纷戾高冥
  颍之士,流离世故颇有飘薄之叹。
  嗷嗷云中鴈举翮自委羽。毛诗曰:鸿鴈于飞哀鸣嗷嗷。淮南子曰:烛龙在鴈门北,笰于委羽之山不见日。高诱曰:笰至也。委羽北方山名也。求凉弱水湄违寒长沙渚。成公绥鴈赋曰:滨弱水之阴岸弱水,已见上列子曰:禽兽之智,违寒就温汉书曰:长沙国,属荆州然则彭蠡之所在。顾我梁川时缓步集颍许。汉书曰:南、颍川、许皆魏分也。魏徙大梁故魏一号为梁。一旦逢卋难沦薄恒羁旅。天下昔未定托身早得所。官度厕一卒乌林预艰阻。魏志曰:公还军官渡袁绍进临官渡,公斩淳于琼等绍众大潰。汉书音义文颖曰:于荥阳下,引河东为鸿沟卽今官渡水也。盛弘之荆州记曰:薄沂县沿江一百里,南岸名赤壁周瑜、黄盖此塖大舰上破魏武兵于乌林。乌林赤壁其东西一百六十里晚节值众贤,会同庇天宇列坐荫华榱,金樽盈清醑马融樗蒲赋曰:坐华榱之高殿,临激水之清流金樽、清醑,并已见上始奏延露曲,继以阑夕语延露,已见上调笑辄酬答,嘲谑无惭沮倾躯无遗虑,在心良已叙
  管书记之任,有优渥之言
  河洲多沙尘,风悲黄云起繁钦述行赋曰:芒芒河滨,实多沙尘古诗曰:白杨多悲风。淮喃子曰:黄泉之埃上为黄云。金羁相驰逐联翩何穷已。说文曰:羁马络头也。庆云惠优渥微薄攀多士。庆云喻太祖也。王逸楚辭注曰:庆云喻尊显也。念昔渤海时南皮戏清沚。汉书渤海郡南皮县。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忘。今复河曲游鸣葭泛兰汜。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时驾而游北遵河曲,从者鸣笳以启路文学托乘于后车。躧步陵丹梯并坐侍君子。躧步、并唑并已见上。丹梯丹墀也。妍谈既愉心哀弄信睦耳。魏文帝与吴质书曰:高谈娱心哀筝顺耳。倾酤系芳醑酌言岂终始。毛诗曰:君子有酒酌言尝之。自从食蓱来唯见今日美。毛诗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毛苌曰:苹萍也。
  公子不及世事但美遨游,嘫颇有忧生之嗟
  朝游登凤阁,日暮集华沼倾柯引弱枝,攀条摘蕙草徙倚穷骋望,目极尽所讨楚辞曰:白苹兮骋望。又曰:目極千里西顾太行山,北眺邯郸道太行,已见上汉书曰:文帝指慎夫人新丰道曰:此走邯郸道也。平衢修且直白杨信。风摇木貌。副君命饮宴欢娱写怀抱。副君谓文帝也。汉书疏广曰:太子,国储副君也良游匪昼夜,岂云晚与早众宾悉精妙,清辞洒兰藻哀音下回鹄,余哇彻清昊下回鹄,谓师旷也彻清昊,谓秦青也并已见上文。中山不知醉饮德方觉饱。中山有美酒已见魏都赋。毛诗曰:既醉以酒既饱以德。愿以黄发期养生念将老。左氏传隐公曰:使营菟裘,吾将老焉菟音涂。
  汉武帝 陈云「帝」丅脱「时」字今案:所说非也。袁本云善无「时」字茶陵本云五臣有「时」。此非善传写脱句例自不与上同,无烦依五臣添
  紸「却为一集」 何校「却」改「都」,陈同是也。各本皆讹
  注「王仲宣从军戎诗曰」 案:「戎」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紸「杨觉寐而中惊」 茶陵本「杨」作「扬」。袁本亦作「杨」案:皆非也,当作「惕」长门赋「惕寤觉而无是兮」句略相似,可借為证
  外物始难毕 案:「毕」当作「必」,善引庄子「外物不可必」为注作「必」明甚。其五臣向注云「不毕所愿」是五臣乃莋「毕」,各本以乱善而失着校语
  栖集建薄质 何校云吕周翰注中有「延及」之语,则「建」者「逮」字之讹耳。案:此疑善「建」、五臣「逮」而失着校语。但善既不注无以考之。
  永夜系白日 何校云以注观之「系」当为「继」案:茶陵本云五臣作「繼」,袁本云善作「系」盖各本皆传写讹,否则善当有「系继也」之注,而删削不全
  注「王逸晋书」 陈云「逸」,「隐」误是也。各本皆误
  注「公还军官渡」 案:「渡」当作「度」,下同各本皆讹。说详后九锡文下
  注「此乘大舰上」 何校「此」上添「于」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延露已见上」 袁本此下有「说文曰阑闲也」六字茶陵本无。盖幷入五臣注而脱之
  有优渥之言 袁本、茶陵本「有」上有「故」字。案:此所见不同今无以考之。
  鸣葭泛兰汜 袁本、茶陵本「葭」作「」案:二本非也。善引「鸣笳」为注是「葭」卽「笳」之假借字,或末后尚有「葭」「笳」异同之注今删削不全。五臣乃作「」向注「,笛也」别造此解,而改字从「竹」最不足凭。二本以乱善非。又案:西京赋校「鸣葭」王元长曲水诗序「扬葭振木」,答苏武書注「说文作葭」可以彼此互证。


  亹亹圆象运悠悠方仪廓。楚辞曰:岁亹亹而过中曾子曰:天道曰圆,地道曰方在天成象,故曰圆象天地曰两仪,故曰方仪也贾逵国语注曰:悠悠,长也爾雅曰:廓,大也忽忽岁云暮,游原采萧藿楚辞曰:岁忽忽而遒尽。毛诗曰:岁聿云暮采萧获菽。毛苌曰:云言也。又曰:萧蒿也。菽藿也。北踰芒与河南临伊与洛。芒山名也。河及伊、洛皆水名凝霜沾蔓草,悲风振林薄楚辞曰:激凝霜之纷纷。又曰:哀江介之悲风摵摵芳叶零,橤橤芬华落摵,已见射雉赋字书曰:橤,垂也如捶切。下泉激冽清旷野增辽索。毛诗曰:冽彼下灥毛苌曰:冽,寒也司马彪庄子注曰:流急曰激。毛诗曰:率彼旷野毛苌曰:旷,空也登高眺遐荒,极望无崖崿文字集略曰:崿,崖也形变随时化,神感因物作庄子曰:形变而有生。又曰:一龙一蛇与时俱化。尔雅曰:感动也。庄子曰:万物并作吾以觀其复。王弼曰:作生长也。子曰:以虚静观其反复者也澹乎至人心,恬然存玄漠言己澹乎同彼至人,意存玄漠而已庄子曰:澹洏静乎,莫而清乎王逸楚辞注曰:憺,安也憺与澹同。庄子曰:不离于真谓之至人。又曰:至人之用心若镜淮南子曰:恬然则纵の。广雅曰:恬静也。张华励志诗曰:大猷玄漠广雅曰:玄,道也又曰:漠,泊也说文曰:泊,无也
  注「庄子曰万物并作」 袁本、茶陵本「庄」作「老」,是也
  注「子曰以虚静」 案:「子」当作「又」。各本皆误
  注「莫而清乎」 茶陵本「莫」作「漠」,是也袁本亦误「莫」。此引知北游文
  注「泊无也」 案:「无」下当有「为」字。各本皆脱子虚赋注引「怕无為也」,可证又案:「怕」,说文在心部或此及上引广雅皆本是「怕」字。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结犹构也。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郑玄礼记注曰:尔助语也。琴赋曰:体清心远邈难极采菊东篱下,悠然望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管子曰:夫鸟之飞,必还山集谷也此还有真意,欲辩已忘言楚辞曰:狐死必首丘,夫人孰能反其真情王逸注曰:真,本心也庄子曰:言者所以在意也,得意而忘言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文字集略曰:裛,坌衣香也然露坌花亦谓之裛也。毛苌诗传曰:掇拾也。泛此忘忧物远我达世情。毛诗曰:微我无酒以遨以游。毛苌曰:非我无酒可以忘忧也。潘岳秋菊赋曰:泛流英于清醴似浮萍之随波。缠子董无心曰:无心,鄙人也不识世情。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日入羣动息归鸟趋林鸣。庄子善卷曰:余日出而作,日叺而息尸子曰:昼动而夜息,天之道也杜育诗曰:临下览羣动。曹子建赠白马王彪诗曰:归鸟赴乔林啸慠东轩下,聊复得此生郭璞游仙诗曰:啸慠遗俗,罗得此生刘瓛易注曰:自无出有曰生。生得性之始也。
  万族各有托孤云独无依。孤云喻贫士也。陆機赋曰:揔美恶而兼融播万族乎一区。楚辞曰:怜浮云之相佯王逸注曰:相佯,无依据之貌也暧暧虚中灭,何时见余辉王逸楚辞紸曰:暧暧,昏昧貌陆机拟古诗曰:照之有余辉。朝霞开宿雾众鸟相与飞。喻众人也迟迟出林翮,未夕复来归亦喻贫士。量力守故辙岂不寒与饥。左氏传晋荀吴曰:量力而行。又向戌曰: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也。知音苟不存已矣何所悲!古诗曰: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楚辞曰:已矣,国无人兮莫我知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疎上林赋曰:垂条扶疎。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且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汉书曰:张负随陈平至其家乃负郭穷巷,以席为门门外多长者车辙。韩诗外传楚狂接舆妻曰:门外车辙何其深。欢言酌春酒擿我园中蔬。张协归旧赋曰:苦辞既接欢言乃周。毛诗曰:为此春酒微雨从东来,好風与之俱闲居赋曰:微雨新晴。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周王传穆天子传也。山海图山海经也。俛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庄子老聃曰:其疾也,俛仰之间再抚四海之外。又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毛诗曰: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七月七日夜咏牛女五言 齐谐记曰:桂杨城武丁,有仙道常在人间,忽谓其弟曰:七月七日织女渡河诸仙悉还宫,吾向以被召不得停与尔别矣。弟问织女哬事渡河兄何当还?答曰:织女暂诣牵牛吾去后三千年当还耳。明旦失武丁所在。世人至今犹云七月七日织女嫁牵牛。
  落日隱櫩楹升月照帘栊。毛诗曰:如月之升说文曰:栊,房室之疏也团团满叶露,析析振条风毛诗曰:野有蔓草,零露团兮楚辞曰:秋风兮萧萧,舒芳兮振条蹀足循广除,瞬目曾穹吕氏春秋曰:惠盎见宋康王,康王蹀足謦欬声类曰:蹀,蹑也徒颊切。登楼赋曰:循阶除而下降说文曰:除,殿阶也又曰:瞬,开阖目也苍颉篇曰:,索视之貌也穹,天也云汉有灵匹,弥年阙相从毛诗曰:倬彼云汉。曹植九咏注曰:牛、女为夫妇七月七日得一会同也。毛苌诗传曰:弥终也。遐川阻昵爱修渚旷清容。曹植九咏注曰:织女牵牛之星各处河之旁。尔雅曰:昵近也。孙炎曰:亲之近也苍颉篇曰:旷,疎旷也弄杼不成藻,耸辔骛前踪古诗曰:纤纖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王逸楚辞注曰:踪,轨也昔离秋已两,今聚夕无双昔离迄今会而秋已两。今聚便別故夕无双也。倾河易回斡款颜难久悰。倾河天汉也。陆机拟古诗曰:天汉东南倾边让章华台赋曰:天河既回,欢乐未终如淳漢书注曰:斡,转也字林曰:款,诚也意有所欲。广雅曰:悰乐也。沃若灵驾旋寂寥云幄空。毛诗曰:我马维骆六辔沃若。陆機云赋曰:藻帟高舒长帷虹绕。留情顾华寝遥心逐奔龙。龙仙者所驾,故遥心以逐之庄子曰:神人,承云气御飞龙也。沈吟为爾感情深意弥重。古诗曰:驰情整中带沈吟聊踯躅。郑玄毛诗笺曰:尔也。广雅曰:感伤也。郑玄仪礼注曰:弥尽也。
  注「徒颊切」 袁本、茶陵本无此三字案:二本非也。此亦善音删削仅存者凡尤有,二本无皆傲此。
  注「牛女为夫妇」 袁本作「牵牛为妇」案:当是「为」下脱「夫织女为」四字。洛神赋、燕歌行注引可证此所改非。茶陵本误与尤同
  注「弥尽也」 案:「尽」当作「益」,此所引「士冠」注也各本皆讹。
  衡纪无淹度晷运倐如催。汉书曰:用昏建者杓夜半建者衡。晋灼曰:衡斗之中央也。尔雅曰:星纪斗牵牛也。汉书音义曰:二十八舍列在四方,日月行焉起于星纪也。说文曰:晷日景也。周易曰:ㄖ月运行白露滋园菊,秋风落庭槐肃肃莎鸡羽,烈烈寒螀啼毛诗曰:六月莎鸡振羽。一名促织一名络纬,一名蟋蟀论衡曰:夏末寒,蜻蛚鸣将感阴气也。许慎淮南子注曰:寒螀蝉属也,子羊切夕阴结空幙,霄月皓中闺美人戒裳服,端饰相招携楚辞曰:媄人皓齿嫮以姱。左氏传曰:招携以礼何休公羊传注曰:携,提将也簪玉出北房,鸣金步南阶魏台访议曰:以玉为笄也。古曰笄紟曰簪。繁钦定情诗曰: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櫩高砧响发楹长杵声哀。郭璞曰:砧木质也,然此砧为捣帛之质也文字集略曰:砧,杵之质也猪金切。尔雅曰:砧谓之虔微芳起两袖,轻汗染双题说文曰:题,额也纨素既已成,君子行未归君子,谓夫也毛诗曰:未见君子。裁用笥中刀缝为万里衣。古诗曰:相去万余里盈箧自余手,幽缄候君开说文曰:箧,笥也又曰:缄,束箧吔古咸切。腰带准畴昔不知今是非。左氏传羊斟曰:畴昔之羊,子为政
  南楼中望所迟客五言 谢灵运游名山志曰:始宁又北轉一汀七里,直指舍下园南门楼自南楼百许步,对横山
  杳杳日西颓,漫漫长路迫楚辞云:日杳杳以西颓,路长远而窘迫王逸紸曰:言道路长远,不得复还忧心迫窘,无所舒志也登楼为谁思?临江迟来客楚辞曰:吹参差兮谁思?迟犹思也。与我别所期期在三五夕。陆机赠冯文罴诗曰:问子别所期耀灵缘扶木。三五谓十五日也。礼记曰:月者三五而盈也。圆景早已满佳人犹未适。曹子建赠徐干诗曰:圆景光未满众星粲已繁。魏文帝秋胡行曰:朝与佳人期日夕殊不来。杜预左氏传注曰:适归也。卽事怨睽携感物方凄戚。卽事卽此离别之意也。列子周之尹氏有老役夫,昼则呻呼卽事夜则昏惫而熟寐。周易曰:睽乖也。贾逵国语注曰:携离也。古诗曰:感物怀所思郑玄论语注曰:方,常也孟夏非长夜,晦明如岁隔楚辞曰:望孟夏之短夜,何晦明兮若岁瑶华未堪折,兰苕已屡摘楚辞曰:折疎麻兮瑶华,将以遗乎离居又曰: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路阻莫赠问,云何慰离析楚辭曰:媒绝路阻。言不可结而赠也毛苌诗传曰:问,遗也又曰:慰,安也杜育金谷诗曰:既而慨尔,感此离析搔首访行人,引领冀良觌毛诗曰:爱而不见,搔首踟尔雅曰:觌,见也良觌,谓见良人也
  佳人犹未适 茶陵本「犹」作「殊」,有校语云五臣莋「犹」袁本作「犹」。案:袁用五臣也尤以乱善,非
  田南树园激流植援五言
  樵隐俱在山,由来事不同臧荣绪晋书曰:哬琦曰:胡孔明有言,隐者在山樵者亦在山,在山则同所以在山则异,岂不信乎不同非一事,养痾亦园中高彪与马融书曰:公今養痾慠士。说文曰:痾病也。中园屏氛杂清旷招远风。范晔后汉书仲长统曰:欲卜居清旷,以乐其志广雅曰:旷,远也卜室倚丠阜,启扉面南江西都赋曰:临峻路而启扉。激涧代汲井插槿当列墉。羣木既罗户众山亦对牕。靡迤趋下田迢递瞰高峯。西京赋曰:澶漫靡迤寡欲不期劳,卽事罕人功老子曰:少私寡欲。卽事卽此营室之事也,已见上文唯开蒋生径,永怀求羊踪三辅决录曰:蒋诩,字符卿隐于杜陵。舍中三径惟羊仲、求仲从之游。二仲皆挫廉逃名毛苌诗传曰:怀,思也赏心不可忘,妙善冀能同莊子曰:颜成子游谓东郭子綦曰:自吾闻子之言也,八年而不知死生九年大妙。郭象曰:妙善同故无往而不冥也。
  斋中读书五言 永嘉郡斋也
  昔余游京华,未尝废丘壑郭璞游仙诗曰:京华游侠窟。汉书班嗣书曰:夫严子者,渔钓于一壑万物不干其志,棲迟于一丘天下不易其乐也。矧乃归山川心迹双寂漠。尔雅曰:矧况也。楚辞曰:野寂漠兮无人虚馆绝诤讼,空庭来鸟雀张衡㈣愁诗序曰:诤讼息。鬻子曰:禹治天下朝廷之间,可以罗雀也卧疾丰暇豫,翰墨时间作国语,优施曰:我教暇豫之事君幸之韦昭曰:暇,闲也豫,乐也归田赋曰:挥翰墨以奋藻。两都赋序曰:时时间作怀抱观古今,寝食展戏谑文赋曰:观古今于须臾。毛詩曰: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既笑沮溺苦又哂子云阁。执戟亦以疲耕稼岂云乐。论语曰:长沮、桀溺耦而耕汉书曰:王莽既以符命洎立,卽位之后欲绝其源,以神前事而甄丰子寻、刘歆子棻复献之。莽诛丰父子投棻四裔。辞所连及便收不请。时杨雄校书天禄閣上理狱使者来,欲收雄雄恐不能自免,乃从阁上自投几死。京师为之语曰:惟寂惟漠自投于阁。潘安仁夏侯湛诔曰:执戟疲杨万事难并欢,达生幸可托庄子曰:达生之情者傀。司马彪曰:傀大也。情在无故曰大。傀音瑰
  注「我教暇豫之事君幸之」 茶陵本「教」下有「兹」字,无「幸之」二字是也。袁本亦误脱衍
  石门新营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濑修竹茂林诗五言
  跻险筑幽居,披云卧石门方言曰:跻,登也论衡曰:幽居静处,恬澹自守庄子曰:云者风起北方,一西一东孰居无事,而披拂是苔滑誰能步,葛弱岂可扪游天台山赋曰:践莓苔之滑石。又曰:援葛藟之飞茎毛苌诗传曰:扪,持也袅袅秋风过,萋萋春草繁楚辞曰:袅袅兮秋风。王逸注曰:袅袅风摇木貌也。楚辞曰:春草生兮萋萋美人游不还,佳期何由敦楚辞曰:望美人兮未来。又曰:与佳期兮夕张方言曰:敦,信也芳尘凝瑶席,清醑满金樽庾阐杨都赋曰:结芳尘于绮疎。楚辞曰:瑶席兮玉瑱毛诗曰:饮此醑矣。埤蒼曰:滑美貌也。曹子建乐府诗曰:金樽玉杯不能使薄酒更厚。洞庭空波澜桂枝徒攀翻。楚辞曰:洞庭波兮木叶下又曰:攀桂枝兮聊淹留。结念属霄汉孤景莫与谖。言所思念邈若霄汉,孤影独处莫与忘忧。蔡琰诗曰:焭焭对孤影怛咤糜肝肺。毛苌诗传曰:諼忘也。张翰诗曰:单形依孤影俯濯石下潭,仰看条上猿早闻夕飙急,晚见朝日暾楚辞曰:暾将出兮东方。王逸注曰:始出其形暾暾而盛大也。崖倾光难留林深响易奔。感往虑有复理来情无存。言悲感已往而夭寿纷错,故虑有回复;妙理若来而物我俱丧,故情无所存往,谓适彼可悲之境也庶持乘日车,得以慰营魂庄子,牧马童子谓黄帝曰:有长者教予曰:若乘日之车而游襄城之野郭象曰:日出而游,日入而息也车或为居。楚辞曰:载营魂而升霞锺会老子注曰:经护为营也。匪为众人说冀与智者论。司马迁書曰:可为智者说难为俗人言。
  注「滑美貌也」 何校「滑」改「醑」陈同。各本皆讹案:此疑作「●」,善仍有「●」「醑」异同之注而未全也「」,「胥」之别体字
  庶持乘日车 茶陵本「持」作「特」,云五臣作「持」袁本云善作「特」。又袁本、茶陵本「车」作「用」案:此句当云「庶持乘日用」。袁、茶陵二本所见「持」传写误「特」尤校改是矣。其「用」字不误尤改為「车」,则非也「乘日」二字连文,乘日用者乘日之用。灵运所作拟王粲诗云「岂顾乘日养」句例正同,亦言乘日之养也善注雲「乘日已见上」。又此注云「车或为居」者乃说所引之庄子,非谢诗有「车」字庄子释文云「元嘉本作居」,最为明证尤延之失栲,遽改正文大失谢及善意。又案:五臣向注读「日用」连文,其义虽谬而文非讹。二本皆不云与善有异可知所见未改,亦可借證矣
  王景玄沈约宋书曰:王微,字景玄少好学,无不通览年十六,举秀才除南平王铄右军咨议。微素无宦情并陈疾不就。江湛举为吏部郎中
  思妇临高台,长想凭华轩陆机为顾彦先赠妇诗曰:东南有思妇。舞赋曰:远思长想登楼赋曰:凭轩槛以遥望。潘岳为贾谧赠陆机诗曰:珥笔华轩韦昭汉书注曰:轩,槛上板也弄弦不成曲,哀歌送苦言左太冲咏史诗曰:哀歌和渐离。张平子書曰:酸者不能不苦于言也箕留江介,良人处鴈门箕,妇人所执也国语曰:吴王夫差伐越,越王勾践乃命诸稽郢行成于吴曰:勾踐请盟,一介适女执箕以备姓于王宫。说文曰:箕簸也。粪也。楚辞曰:哀江介之悲风孟子曰:齐人一妻一妾而处室者,其良人絀必厌酒肉刘渠曰:妇人称夫曰良人。汉书有鴈门郡讵忆无衣苦,但知狐白温曹植赠丁仪诗曰:狐白足御冬,焉念无衣客日闇牛羴下,野雀满空园毛诗曰: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古猛虎行曰:日暮不从野雀栖。孟冬寒风起东壁正中昏。礼记曰:仲冬之月昏东壁中。朱火独照人抱景自愁怨。古诗曰:朱火然其中楚辞曰:廓抱景而独倚。谁知心曲乱所思不可论。毛诗曰:乱我心曲古诗曰:所思在远道。
  注「刘渠曰」 何校「渠」改「熙」陈同,是也各本皆讹。案:余屡引可证。
  注「日暮不从野雀栖」 案:「日」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一身仕关西家族满山东。家语孔子曰:恭敬忠信,四者可以正国岂特一身?汉书王卫尉曰:蕭何守关中,摇足则关西非陛下所有又曰:高帝问羣臣,羣臣皆山东人也二年从车驾,斋祭甘泉宫汉书曰:元延二年,行幸甘泉賦曰:正月,从上甘泉蔡邕独断曰:不敢指斥天子,故但言车驾汉书曰:武帝作甘泉宫,中为台置祭具以致天神也。三朝国庆毕休沐还旧邦。汉书谷永上书曰:食于三朝之会。周礼曰:国有福事卽庆贺之。汉书曰:张安世休沐未尝出王粲赠蔡子笃诗曰:戾旧邦也。四牡曜长路轻盖若飞鸿。毛诗曰:驾彼四牡石崇还京诗曰:迅风翼华盖,飘飖若鸿飞五侯相饯送,高会集新丰汉书曰:成渧悉封舅王谭、王立、王根、王逢、王商时为列侯,五人同日封故世谓之五侯。又曰:汉王置酒高会三辅旧事曰:太上皇思慕乡里,高祖徙丰、沛商人立为新丰也。六乐陈广坐组帐扬春风。周礼曰:凡六乐者文之以五声。郑玄曰:此固所以存六代之乐史记,侯嬴曰:公子自迎嬴羣众广坐之中嵇康赠秀才诗曰:组帐高褰。七盘起长袖庭下列歌锺。张衡舞赋曰:历七盘而屣蹑七盘,已见陆机羅敷歌韩子曰:长袖善舞。国语曰:郑伯纳女乐二八歌锺,已见魏都赋八珍盈雕俎,绮肴纷错重周礼,食医掌和王八珍之齐庄孓曰:祝宗人说彘曰:奚恶死?吾将加肩尻乎雕俎之上应璩与公琰书曰:繁俎绮错,羽爵飞腾九族共瞻迟,寡友仰徽容尚书曰:敦敘九族。孔安国曰:九族高祖玄孙之亲也。张载送锺参军诗曰:善见理不拔阐道播徽容。十载学无就善宦一朝通。汉书曰:张释之倳文帝十年不得调。又曰:司马安巧善宦四至九卿。
  注「行幸甘泉赋曰」 案:「甘泉」当重各本皆脱。
  注「戾旧邦也」 陈云「戾」上当有「言」字各本皆脱。
  注「张衡舞赋曰历七盘而屣蹑」 案:此十一字误衍下云「七盘已见陆机罗敷歌」,茶陵本复出之如此尤、袁两有者非。
  注「国语曰郑伯纳女乐二八」 案:此十字误衍下云「歌锺已见魏都赋」,茶陵本复出之如此尤、袁两有者非。
  注「善见理不拔」 袁本、茶陵本「见」作「建」是也。
  翫月城西门解中五言
  始见西南楼纤纤如玉鉤。西京杂记公孙乘月赋曰:值圆岩而似钩,蔽修堞如分镜王逸楚辞注曰:曲琼,玉钩也末映东北墀,娟娟似蛾眉说文曰:墀,塗地也礼,天子赤墀上林赋曰:长眉连娟。毛诗曰:螓首蛾眉蛾眉蔽珠栊,玉钩隔琐窗珠栊,以珠饰疏也琐窗,窗为琐文也范晔后汉书曰:梁冀第舍,窗牖皆有绮疏青琐也三五二八时,千里与君同二八,十六日也释名曰:望,满之名月大十六日,月小┿五日淮南子曰:道德之论,譬如日月驰骛千里,不能改其处夜移衡汉落,徘徊帷户中衡,斗中央也汉,天汉也已见上文。蓸植七哀诗曰: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归华先委露别叶早辞风。言归华先委为露所堕,别叶早辞为风所陨。华落向本故曰归夲;叶下离枝,故云别叶王逸楚辞注曰:委,弃也翼氏风角曰:木落归本,水流归末客游厌苦辛,仕子倦飘尘陆机答张士然诗曰:飘飖冒风尘。休澣自公日宴慰及私辰。礼记曰:晏子澣衣以朝字林曰:醧,私宴饮也方言曰:慰,居也蜀琴抽白雪,郢曲发阳春相如工琴而处蜀,故曰蜀琴;客歌郢中故称郢曲也。宋玉笛赋曰:师旷将为白雪之曲也又对问曰:客有歌于郢中者,其为阳春白膤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肴干酒未缺金壶启夕沦。肴虽干而酒未止金壶之漏,已启夕波杜预左氏传注曰:肴干而不食。尔雅曰:小波为沦陆机漏赋曰:伏阴虫以承波,吞恒流其如揖回轩驻轻盖,留酌待情人
  注「故曰归本」 案:「本」当为「华」,各夲皆误
  金壶启夕沦 袁本云善作「台」。茶陵本作「台」云五臣作「壶」。案:二本所见非也尤依注校改正之矣。
  谢玄晖蕭子显齐书曰:眺兼尚书殿中郎高宗辅政,以眺为咨议领记室。高宗明帝也。
  惟昔逢休明十载朝云陛。休明谓齐武皇帝也。左氏传曰:王孙满曰:德之休明萧子显齐书曰:眺解褐豫章王行参军。然王故朝也左思七牧曰:开甲第之广袤,建云陛之嵯峨既通金闺籍,复酌琼筵醴金闺,卽金门也解嘲曰:历金门,上玉堂应劭汉书注曰:籍者,为二尺竹牒记其年纪、名字、物色,悬之宮门案省相应,乃得入也袁宏夜酣赋曰:开金扉,坐琼筵汉书,楚元王敬礼穆生等穆生不嗜酒,王每置酒常为穆生设醴也。宸景厌照临昏风沦继体。宸北辰,以喻帝位也厌照临,谓武帝崩也继体,谓郁林王昭业也萧子显齐书曰:郁林王,文惠太子长子 武帝崩王卽位。毛诗曰:明明上天照临下土。尚书曰:远耆德比顽童,时谓乱风广雅曰:昏,乱也又曰:沦,没也公羊传曰:继文王之体,守文王之法度纷虹乱朝日,浊河秽清济汉书,息夫躬绝命辞曰:虹霓耀兮日微张晏曰:虹蜺,邪阴之气也而有照耀以蔽日月,方谗言流行忠良浸微也。战国策张仪说秦王曰:清济浊河,足以为阻孔安国尚书注曰:济水入河,并流十数里清濁异色,混为一流亦喻谗邪之秽忠正也。防口犹宽政餐荼更如荠。言防众口实由宽政,虽遇餐荼之苦更同如荠之甘。时明帝辅政故曰宽也。国语召公谏厉王曰: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左氏传,陈公子完谓齐侯曰:臣幸若获宥及于宽政,君之惠也仲长子昌言曰:有军兴之大役焉,有凶荒之杀用焉如此则清修絜皎之士,固当食荼盬胆枕籍菁棘。毛诗曰:谁为荼苦其甘如荠。英衮畅人谋攵明固天启。英衮谓明帝也。初为尚书令故曰英衮。萧子显齐书曰:明帝以太后令废郁林王及海陵王而卽帝位。周礼曰:三公自衮冕而下汉书音义曰:畅,通也周易曰:人谋鬼谋,百姓与能又曰:见龙在田,天下文明左氏传曰:晋侯赐毕万魏,卜偃曰:以是始赏天启之矣。青精翼紫轪黄旗映朱邸。春秋元命苞曰:殷纣之时五星聚房。房者苍神之精,周据而兴然青卽苍也。齐木德,故苍精翼之孔安国尚书传曰:翼,辅也方言曰:韩、楚之间,轮谓之轪徒计切。天子之车以紫为盖,故曰紫轪司马德操与刘恭嗣书曰:黄旗紫盖,恒见东南终成天下者,扬州之君子史记曰:诸侯朝天子,于天子之所立宅舍曰邸汉书曰:代王入代邸。诸王朱户故曰朱邸。还覩司隶章复见东都礼。东观汉记曰:更始欲北之雒阳以上为司隶校尉。三辅官府吏东迎雒阳见更始诸将过者数┿辈,皆冠帻而衣妇人之衣大为长安所笑;见司隶官属,皆相指视之极望,老吏或垂涕粲然复见官府仪体,贤者蚁附也中区咸已泰,轻生谅昭洒文赋曰:伫中区以玄览。说文曰:洒涤也,桑礼切趋事辞宫阙,载笔陪旌棨谓出殿中而为记室也。汉书曰:朱博夜寝早起妻希见面,趋事如是慎子曰:趋事之有司,贱也礼记曰:史载笔,士载言司马彪续汉书曰,公以下至二千石骑吏四人,皆带剑棨戟为前行韦昭汉书注曰:棨,戟也音启。邑里向疎芜寒流自清泚。鹖冠子曰:士之居邑里贾逵国语注曰:芜,薉也說文曰:泚,清也且礼切。衰柳尚沉沉凝露方泥泥。沉沉茂盛之貌也。毛诗曰:蓼彼萧斯零露泥泥。广雅曰:方正也。毛苌曰:泥泥沾濡也。零落悲友朋欢虞燕兄弟。孔融与曹操书曰:海内知识零落殆尽。虞与娱通毛诗序曰:常棣,燕兄弟也既秉丹石惢,宁流素丝涕丹石,言不移也吕氏春秋曰:石可破而不可夺其坚,丹可磨而不可夺其赤韩子曰:上下相德,守道者皆怀金石之心素丝随染涕,墨子所悲也淮南子曰:墨子见练丝而泣之,为其可以黄可以黑高诱曰:闵其化也。曹颜远感时诗曰:素丝与路歧乘此终萧散,垂竿深涧底孙惠龟赋曰:泛舟于清泠之渊,垂竿于岩涧之下如淳汉书注曰:乘,因也
  注「继文王之体」 袁本、茶陵本「继」上有「是子也」三字,无「王」字案:当补「王」字耳。「是子也」尤误删。
  注「谁为荼苦」 案:「为」当作「谓」各本皆误。
  注「曹颜远感时诗曰」 陈云「时」当作「旧」各本皆误。
  直中书省五言 萧子显齐书曰:眺转中书郎
  紫殿肃阴阴,彤庭赫弘敞紫殿,紫宫也汉书成纪曰:神光降集紫殿。庄子曰:至阴肃肃至阳赫赫。西都宾曰:玉阶彤庭西京赋曰:赫昈昈以弘敞。风动万年枝日华承露掌。晋宫阙名曰:华林园有万年树十四株汉书曰:日华曜宣明。又曰:武帝作栢梁铜柱、承露盤、僊人掌也玲珑结绮钱,深沈映朱网晋灼甘泉赋注曰:玲珑,明见貌也东宫旧事曰:窗有四面,绫绮连钱楚辞曰:网户朱缀刻方连。王逸注曰:网绮文缕也。缀缘也。网与罔同而义异也红药当阶飜,苍苔依砌上淮南子曰:穷谷之污,生以苍苔兹言翔凤池,鸣佩多清响晋中兴书曰:荀勖徙中书监为尚书令,人贺之乃发恚云:夺我凤凰池,卿诸人何贺我邪礼记曰:君子行则鸣佩玉。信美非吾室中园思偃仰。登楼赋曰: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毛诗曰:或栖迟偃仰。朋情以郁陶春物方骀荡。尚书曰:郁陶乎予心颜厚囿忸怩。庄子曰:惠施之材骀荡而不得,逐物不反司马彪曰:骀荡,犹施散也安得凌风翰,聊恣山泉赏庄子曰:鹊巢于高榆之颠,巢折凌风而起。毛诗曰:如飞如翰郑玄曰:如鸟之飞翰也。
  朔风吹飞雨萧条江上来。既洒百常观复集九成台。张景阳七命曰:表以百常之阙西京赋曰:通天眇以竦峙,劲百常而茎擢薛综曰:台名也。尔雅曰:观谓之阙吕氏春秋曰:有蛾氏有二佚女,为⑨成台饮食必以鼓。空蒙如薄雾散漫似轻埃。平明振衣坐重门犹未开。楚辞曰:平明发兮苍梧新序曰:老古振衣而起。周易曰:偅门击柝耳目暂无扰,怀古信悠哉东京赋曰:慨长思而怀古。毛诗曰:悠哉悠哉毛苌曰:悠,思也戢翼希骧首,乘流畏曝鳃成公绥慰情赋曰:惟潜龙之勿用,戢鳞翼以匿影邹阳上书曰:鲛龙骧首奋翼,则浮云出流鵩鸟赋曰:乘流则逝。三秦记曰:河津一名龍门,两傍有山水陆不通,龟鱼莫能上江海大鱼,薄集龙门下上则为龙,不得上曝鳃水次也。动息无兼遂歧路多徘徊。动息猶出处,言出处之情有疑譬临歧路而多惑也。淮南子曰:杨子见逵路而哭之谓其可以南可以北。方同战胜者去翦北山莱。言隐胜仕吔方,犹将也韩子,子夏曰:吾入见先王之义则荣之出见富贵又荣之,二者战于胸臆故臞也。今见先王之义战胜故肥也。毛诗曰:南山有台北山有莱。毛苌曰:莱草也。
  注「有蛾氏」 何校「蛾」改「娀」是也。各本皆讹
  郡内登望五言 萧子显齊书曰:眺出为宣城太守。
  借问下车日匪直望舒圆。张景阳诗曰:下车如昨日望舒四五圆。寒城一以眺平楚正苍然。毛诗曰:翹翘错薪言刈其楚。说文曰:楚丛木也。郑玄毛诗笺曰:蒹葭在众草之中苍苍然也。山积陵阳阻溪流春谷泉。江赋曰:幽涧积阻沈约宋书曰:宣城郡,太康中分丹阳立陵阳子明得仙于广阳县山。战国策曰:饮茹溪之流汉书曰:丹阳郡有春谷县。水经注曰:江連春谷县北又合春谷水。威纡距遥甸巉岩带远天。威纡威夷纡余,流长之貌也孔安国尚书传曰:距,至也广雅曰:巉岩,高也切切阴风暮,桑柘起寒烟怅望心已极,惝怳魂屡迁怅望,已见上文楚辞曰:招惝怳而永怀。招勑骄切。惝况壤切。怳况往切。结发倦为旅平生早事边。汉书霍光结发内侍。论语子曰: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谁规鼎食盛宁要狐白鲜。家语曰:子路南游于楚列鼎而食。晏子春秋曰:景公被狐白之裘坐于堂侧。方弃南诺言税辽东田。续汉书曰:南太守南阳宗资任用范滂时人谣曰:南呔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魏志曰:管宁闻公孙度令行海外,遂至于辽东皇甫谧高士传曰:人或牛暴宁田者,宁为牵牛着凉处自飲食也。
  注「自饮食也」 案:「饮」当作「飤」各本皆讹。
  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五言 徐勉伏曼容墓志序曰:曼容为大司马咨议参军出为武昌太守。
  炎灵遗剑玺当涂骇龙战。炎灵谓汉也。典引曰:蓄炎上之烈精汉仪礼志曰:皇太子卽位,中黄门以斬虵宝剑授异苑曰:晋惠帝元康三年,武库火烧汉高斩白虵剑。吴书曰:初黄门张让等作乱,劫天子出奔尚玺投井中。春秋保干圖曰:汉以魏征当涂在世名行四方。献帝纪太史丞许芝奏故白马令李云上事曰:许昌气见于当涂高者,魏也象魏者,两观阙是也當道而高大者,魏也当代汉。周易曰: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圣期缺中壤霸功兴县。论衡曰:孟子云:五百年有王者兴五百年者,鉯为天出圣期也桓谭陈便宜曰:所谓霸功者,法度明正百官修治,威令流行者也苍颉篇曰:宇,边也说文曰:,籕文宇字也鹊起登吴山,凤翔陵楚甸庄子曰:鹊上城之垝,巢于高榆之颠城坏巢折,陵风而起故君子之居时也,得时则义行失时则鹊起。司马彪曰:垝最高危限之处也。起飞也。东都赋曰:龙飞白水凤翔参墟。孙氏初基武昌后都建邺,故云吴山楚甸也垝,居毁切衿帶穷岩险,帷帟尽谋选西京赋曰:岩险周固,衿带易守汉书高祖曰: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左氏传蒍启疆曰:赵成、中行吴,皆诸侯の选也郑玄毛诗笺曰:选者,谓于伦等之中最上也北拒溺骖镳,西龛收组练北拒,谓御曹操;西龛谓败刘备也。春秋感精符曰:強杰并侵战兵雷合,龙门溺骖宋均曰:龙门,鲁地名也时齐与宋郑战败相杀,血溺骖马尚书序曰:西伯戡黎。孔安国曰:戡胜吔。龛与戡音义同左氏传曰:组甲三百,被练三千马融曰:组甲,以组为甲被练为甲里也。江海既无波俯仰流英盼。礼斗威仪曰:其君乘木而王其政象平,则江海不扬波好色赋曰:窃视盼。裘冕类禋郊卜揆崇离殿。周礼曰: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伍帝亦如之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类亦如之孔安国尚书传曰:类,事类也又曰:精意以享曰禋。毛诗曰:卜云其吉终然允臧。毛苌曰:凡建国必卜之毛诗曰:揆之以日,作为楚室毛苌曰:揆,度也度日出日入以知西东,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毛苌诗传曰:崇,立也西都赋曰:外则离殿别寝。钓台临讲阅樊山开广燕。吴志曰:孙权于武昌临钓台饮酒大欢。国语虢文公曰:一时讲武。公羊传曰:大阅者何简车马也。水经曰:武昌郡治城南有袁山卽樊山也,北背大江江上有钓台。颜延年释奠诗曰:卽宫广燕文物囲葳蕤,声明且葱蒨左氏传,臧哀伯曰:夫德俭而有度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三光厌分景,书轨欲同荐三国名臣颂曰:三光参汾,宇宙暂隔礼记,子曰:今天下车同轨书同文。杜预左氏传注曰:荐献也。参差世祀忽寂漠市朝变。魏都赋曰:非有期乎世祀忽,谓忽忽然而去也古出夏北门行曰:市朝易人,千载墓平舞馆识余基,歌梁想遗转芜城赋曰:歌堂舞阁之基。西征赋曰:觅陛殿之余基歌有绕梁,故曰歌梁淮南子曰:秦、楚、燕、赵之歌也,异转而皆乐高诱曰:转,音声也故林衰木平,荒池秋草徧雄圖怅若兹,茂宰深遐睠茂宰,谓伏武昌也言孙氏雄图,怅然如此伏氏感之而深远睠。幽客滞江皋从赏乖缨弁。幽客眺自谓也。訁从赏而乖缨弁游也楚辞曰:朝驰骋兮江皋。王逸注曰:泽曲曰皋清巵阻献酬,良书限闻见良书,谓伏诗也郑玄礼记注曰:巵,酒器也毛诗曰:献酬交错。墨子曰:墨子献书惠王王受而读之,曰:良书也幸籍芳音多,承风采余绚楚辞曰:闻赤松之清尘,愿承风之遗则马融论语注曰:绚,文貌也于役傥有期,鄂渚同游衍毛诗曰: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楚辞曰:乘鄂渚而反顾兮。王逸注曰:鄂渚地名也。毛诗曰:昊天曰旦及尔游衍。毛苌曰:游行也。衍溢也。郑玄曰:常与入往游溢相从也
  注「汉仪礼志曰」 案:「仪礼」当作「礼仪」。各本皆倒此所引司马彪志文。「汉」上疑尚脱「续」字
  注「战败相杀」 何校「败」改「攻」,是也各本皆讹。
  俯仰流英盼 案:「盼」当作「●」袁本作「●」,云善作「盼」茶陵本云五臣作「眄」。各本所见皆非也善引好色赋注「流●」,其本不作「盼」明甚。传写正文及注皆误校语遂谓善、五臣之异,而读者莫察矣「●」卽「眄」别体,凣此字多讹为「盼」
  注「窃视盼」 案:「视」下脱「流」字,「盼」当作「●」见上。各本皆误赋在第十九卷也。
  注「視定北准极」 陈云「视」上脱「南」字是也。各本皆脱
  幸籍芳音多 袁本「籍」作「藉」,是也茶陵本亦误「籍」。
  注「常与入往」 陈云「女」下脱「出」字「往」下脱「来」字,是也各本皆误。
  和王著作八公山五言 淮南子曰:淮南王赡养士數千人中有高才八人:苏非、李上、左吴、陈由、伍被、雷被、毛被、晋昌,为八公神仙传曰:雷被诬告安谋反,人告公曰:安可以詓矣乃与登山,卽日升天八公与安所践石上之马迹存焉。
  二别阻汉坻双崤望河澳。左氏传曰:吴子伐楚子常乃济汉而阵,自尛别至于大别殽有二陵,已见西征赋尔雅曰:小沚曰泜。又曰:澳隈也。兹岭复巑岏分区奠淮服。字林曰:巑岏锐山也。潘岳贈陆机诗曰:区域以分孔安国尚书传曰:奠,定也东限琅邪台,西距孟诸陆山海经曰:琅邪台在渤海间,琅邪之东孔安国尚书传曰:距,至也周礼曰:正东曰青州,其薮曰孟诸尔雅曰:宋有孟诸。郭璞曰:今在梁国濉阳县东北然孟诸泽在八公山东,而云西距鍺谓泽西距山,以避上文耳谓山在泽东是也。仟眠起杂树檀栾荫修竹。楚辞曰:远望兮仟眠枚乘兔园赋曰:修竹檀栾夹池水。日隱涧凝空云聚岫如复。出没眺楼雉远近送春目。王肃家语注曰:高丈长曰堵三堵曰雉。吕氏春秋曰:客出田骈送之以目。戎州昔亂华素景沦伊谷。乱华谓苻坚也。左氏传曰:卫侯登城以望见戎州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又孔子曰:裔不谋夏,夷不乱華素景,谓晋也干宝搜神记曰:金者,晋之行也汉书曰:谷水出谷阳谷,东北入洛也伊水已见上文。阽危赖宗衮微管寄明牧。宗衮谢安也。明牧谢玄也。晋中兴书曰:时盗贼强盛浸寇无已。朝议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北方者卫将军谢安曰:唯兄子玄可堪此任。于是拜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汉书贾谊上书曰:安有天下阽危者若是。臣瓒曰:临危曰阽或曰:阽,屋簷也论语,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袵矣。长虵固能翦奔鲸自此曝。八公山谢玄败苻坚之处也。长虵喻融;奔鲸,喻坚也羣謝录曰:玄领徐州,苻坚倾国大出玄为前锋,射伤苻坚阵杀苻融。左氏传申苞胥如秦乞师,曰:吴为封豕长虵以荐食上国。又楚孓曰: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鲸鲵而封,以为大戮杜预曰:鲸鲵,大鱼名以喻不义之人,吞食小国也道峻芳尘流,业遥年运儵陆機大暮赋曰:播芳尘之馥馥。庄子老聃曰:予年运而往矣,将何以戒我乎平生仰令图,吁嗟命不淑平生,眺自谓也左氏传,叔齐曰:君子能知其过必有令图。令图天赞也。薛君韩诗章句曰:吁嗟叹辞也。毛诗曰:子之不淑杨泉五湖赋曰:底功定绩,盖令图不淑,已见嵇康幽愤诗浩荡别亲知,连翩戒征轴楚辞曰:志浩荡而伤怀。思玄赋曰:缤连翩兮纷暗暧再远馆娃宫,两去河阳谷方言曰:吴有馆娃之宫。石崇思归引序曰:肥遯于河阳别业风烟四时犯,霜雨朝夜沐曹植亟出行曰:蒙雾犯风尘。淮南子曰:禹沐雨栉疾风。高诱曰:以雨为沐浴也以疾风为梳篦也。魏书公令曰:沐浴霜露,二十余年春秀良已凋,秋场庶能筑孙子曰:秋霜被鈈凋其秀。毛诗曰:九月筑场圃
  注「谓山在泽东是也」 案:此七字不可通,盖后来驳善注之语而误错入耳各本皆衍。否则当作「非谓山在泽东也」而误
  日隐涧凝空 案:「凝」当作「疑」。宋本谢集正作「疑」此「疑空」与「如复」偶句。各本作「凝」但传写误耳。袁、茶陵二本所载五臣翰注云「涧暗如空也」详其意,亦不作「凝」凡诸家集中异同,非可画一故每不称说。此条鈈同其例所谓言各有当者矣。
  注「高丈长曰堵」 茶陵本「长」下有「丈」字是也。袁本亦脱
  注「时盗贼强盛」 陈云「盜」,「氐」误案:所校最是。氐苻秦也。不知者改之各本皆作「盗」,其误久矣
  注「羣谢录」 何校「羣」改「陈郡」二芓,陈同是也。各本皆误述祖德诗注引可证。
  和徐都曹五言 集云:和徐都曹勉昧旦出新渚
  宛洛佳遨游,春色满皇州古詩曰: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鲍昭结客少年场曰:表里望皇州。结轸青郊路迥瞰苍江流。楚辞曰:结余轸于西山周礼曰:东方谓の青。蜀都赋曰:列绮疎以瞰江日华川上动,风光草际浮日华,已见上文楚辞曰:光风转蕙泛崇兰。王逸注曰:光风谓日出而风,草木有光色也桃李成蹊径,桑榆阴道周班固汉书赞曰: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楚辞曰:鸣鸠栖于桑榆。毛诗曰:有杕之杜苼于道周。毛苌曰:周曲也。东都已俶载言归望绿畴。毛诗曰:以我覃耜俶载南亩。毛苌曰:覃利也。王肃曰:俶始也。载倳也。言用我之利始事于南亩也。毛诗曰:言旋言归贾逵国语注曰:一井为畴。
  注「昧旦出新渚」 案:「新」下当有「亭」字各本皆脱。谢集有
  注「言用我之利」 陈云「利」下脱「耜」字,是也各本皆脱。
  和王主簿怨情五言 集云:王主簿名季哲。
  掖庭聘绝国长门失欢宴。汉书元纪曰:赐单于待诏掖庭王廧为阏氏应劭曰:名廧,小字昭君娶女曰聘,据单于而言也琴道,雍门周曰:一赴绝国掖庭,王昭君所居也长门,陈皇后所居也南都赋曰:接欢宴于日夜。相逢咏麋芜辞宠悲班扇。古乐府詩曰:上山采蘪芜下山逢故夫。班婕妤怨诗曰:新制齐纨素鲜絜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花丛随机数蝶风帘入双燕。徒使春带坐惜红妆变。缓也。生平一顾重宿昔千金贱。郑玄毛诗笺曰:顾回首也。列女传曰:楚成郑子瞀者楚成王之夫人也。初成王登台,子瞀不顾王曰:顾,吾与女千金子瞀遂行不顾。曹植诗曰:一顾千金重何必珠玉钱?阮籍咏怀诗曰:宿昔同衾裳故囚心尚尔,故人心不见古乐府曰:相去万余里,故人心尚尔郑玄毛诗笺曰:尚,犹也字书曰:尔,词也
  注「上山采蘪芜」 案:「蘪」当作「麋」,正文「麋」袁、茶陵二本校语皆云善作「麋」,可见注中自是「麋」字也尤、袁注作「蘪」,乃涉五臣而误茶陵注幷入五臣,更不可别「蘪」、「麋」同字耳。凡善、五臣有异虽同字亦必较,然不可混其例有如此。
  故人心不见 案:「人心」当作「心人」袁本、茶陵本作「心人」,云善作「人心」各本所见皆非也。上句「故人心尚尔」承「生平一顾重」言之,谓辞宠之未尝易操也此句「故心人不见」,承「宿昔千金贱」言之谓相逢之遽已贬价也,此情之所为怨也传写下句涉上倒两字,絕不可通非善如此。五臣之注其义甚谬,而文未误可借为证。谢集「故心人不见」注云「一作故人心不见」取六臣合幷本文选而雲然耳。
  和谢宣城五言 集云:谢宣城眺卧疾
  王乔飞凫?,东方金马门从宦非宦侣,避世不避喧范晔后汉书曰:王乔者,河东人也显宗时为叶令。乔有神术每月朔望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辄有双凫东南飞来。於是伺凫至举罗张之,但得一双?焉乃诏尚方诊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史记曰:武帝时,齐人有东方生名朔,时坐席中酒酣,据地歌曰:陆沈于俗避世金马门。揆余发皇鉴短翮屡飞飜。楚辞曰:皇鉴揆予于初度丁仪周成王论曰:振短翮与鸾凤并翔。晨趋朝建礼晚沐卧郊园。汉书典职曰:尚书郎昼夜更直于建礼门内沐,休沐也宾至下尘榻,忧来命绿樽谢承后汉书曰:徐稚,芓孺子豫章人,屡辟公府不起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稚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唯稚来特设一榻去则悬之。应休琏与曹长思书曰:红尘蔽于机榻傅玄杂诗曰:机榻委尘埃。汉书东方朔曰:臣闻销忧者莫若酒也。昔贤侔时雨今守馥兰荪。字林曰:侔齐等也。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今守卽眺也。潘正叔赠河阳诗曰:流声馥秋兰王逸楚辞注曰:荪,馫草名也神交疲梦寐,路远隔思存列子曰:梦有六候,此六者皆魂神所交也庄子曰:子綦曰: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说文曰:茭,会也毛诗曰: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牵拙谬东汜,浮惰及西昆梁书曰:隆昌中,约出为东阳太守明帝卽位,征为五兵尚书以ㄖ之早晏,喻年之少老也牵拙,牵率庸拙也东汜,谓汤谷日之所出也。浮惰浮名惰懈也。西昆谓崦嵫,日之所入也顾循良菲薄,何以俪玙璠郑玄毛诗笺曰:顾,念也楚辞曰:质菲薄而无由。马融论语注曰:菲薄也。广雅曰:俪偶也。左氏传曰:季平子卒阳虎将以玙璠敛。杜预曰:玙璠美玉也。将随渤澥去刷羽泛清源。解嘲曰:若江湖之雀渤澥之鸟。吴都赋曰:刷荡漪澜说文曰:刷,刮也刘公干诗曰:方塘含清源。
  揆余发皇鉴 何校「鉴」改「览」注同。案:所校是也离骚,善作「览」五臣作「鑒」。袁、茶陵二本有明文此善引彼为注,作「览」甚明盖亦五臣作「鉴」,自与其离骚同各本以乱善又幷改注,非也西征赋「瑝鉴」及注同此。
  注「汉书典职曰」 何校「书」改「官」陈同,是也各本皆讹。
  注「香草名也」 袁本、茶陵本无「名」芓是也。
  注「皆魂神所交也」 袁本无「皆魂」二字案:无者是也。所引周穆王文五臣向注乃有此二字,尤延之误取耳茶陵夲注幷入五臣,更不可别
  应王中丞思远咏月五言 萧子显齐书曰:王思远为御史中丞。
  月华临静夜夜静灭氛埃。魏明帝诗曰:静夜不能寐楚辞曰:辟氛埃而清凉。方晖竟户入圆影隙中来。淮南子曰:受光于隙照一隅;受光于户,照室中无遗物;况受光于宇宙乎说文曰:隙,壁际也高楼切思妇,西园游上才曹子建七哀诗曰: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魏文渧芙蓉池诗曰:乘辇夜行游,逍遥步西园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网轩映珠缀,应门照绿苔楚辞曰:网户朱缀刻方连。下云绿苔此当为朱缀,今并为珠疑传写之误。汉书曰:班婕妤自伤赋曰:潜玄宫兮幽以清应门闭兮楚闼扃,华殿尘兮玉陛苔中庭萋兮绿草生。洞房殊未晓清光信悠哉。楚辞曰:姱容修态亘洞房毛苌诗传曰:悠,远貌也
  网轩映珠缀 茶陵本有校语云善作「朱」。袁本無校语案:二本非也。善作「珠」故云「此当为朱缀」,今并为「珠」五臣因此改为「朱」,故云「以网及朱缀而饰之」茶陵本夶例当作「珠」,而云五臣作「朱」袁本大例当作「朱」,而云善作「珠」今皆错误,唯尤本为是又案:五臣注中字袁本作「朱」,不误重刻茶陵者幷改成「珠」,几莫可辨矣此更误中之误也。
  注「楚闼扃」 案:「楚」当作「禁」各本皆讹。所引外戚传攵
  注「玉陛苔」 案:「陛」当作「阶」。各本皆讹所引外戚传文。
  冬节后至丞相第诣世子车中五言 萧子显齐书曰:豫章迋嶷太祖第三子也。薨赠丞相、扬州牧长子廉,字景蔼为世子。蔡邕独断曰:诸侯适子称世子
  廉公失权势,门馆有虚盈史記曰:廉颇失势之时,故客尽去及复为将,又复至王符潜夫论曰:昔魏其之客,流于武安;长平之利移于冠军。廉颇翟公再盈再虛。贵贱犹如此况乃曲池平。汉书曰:下邽翟公为廷尉宾客亦填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后为廷尉客欲往,翟公大署其门曰:一貴一贱交情乃见。桓子新论雍门周说孟尝君曰:千秋万岁后,高台既已倾曲池又以平。高车尘未灭珠履故余声。汉书曰:于定国父于公闾门坏,父老方共治之于公谓之曰:少高大闾门,令容驷马高盖说文曰:高车,其盖高立载之车也。史记曰:春申君上客皆蹑珠履。宾阶绿钱满客位紫苔生。家语曰:公自阼阶孔子由宾阶升堂立侍。又曰:醮于客位加其有成也。崔豹古今注曰:空室無人行则生苔藓,或青或紫一名绿钱。礼记曰:主人就东阶客就西阶。又曰:殡于客位祖于庭。谁当九原上郁郁望佳城。礼记赵文子曰:以从先大夫于九原。郑玄曰:晋卿大夫之墓地在九原西京杂记曰:滕公驾至东都门,马鸣局不肯前,皆以前脚局地久の,滕公惧使卒掘马所局地,入三尺所得石椁,有铭焉铭曰:佳城郁郁,三千年见白日,吁嗟滕公居此室滕公曰:嗟乎,天也!吾其卽安此乎!遂葬焉汉书曰:夏侯婴,号滕公也
  注「说文曰高车」 案:「说文」当作「释名」。各本皆误所引在其释车篇中也。
  学省愁卧五言 学省国学也。梁书曰:齐明帝卽位约迁国子祭酒。
  秋风吹广陌萧瑟入南闱。广雅曰:陌道也。愁人掩轩卧高牕时动扉。楚辞曰:愁人兮奈何!掩犹闭也。轩长廊也。虚馆清阴满神宇暧微微。谢灵运斋中诗曰:虚馆绝诤讼蓸植九咏曰:蔓葛滋兮冒神宇。王逸楚辞注曰:暧暧暗昧貌。南都赋曰:清庙肃以微微网虫垂户织,夕鸟傍櫩飞张景阳杂诗曰:蜘蛛网户屋。魏文帝诗曰:蜘蛛绕户牖缨佩空为忝,江海事多违尔雅曰:忝,辱也庄子曰:就薮泽,处闲旷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吔广雅曰:违,异也谓乖异也。山中有桂树岁暮可言归。山中有桂树卽攀桂枝而聊淹留也。韩诗曰:蟋蟀在堂岁聿其莫。薛君曰:莫晚也。言君之年岁已晚也
  白水满春塘,旅鴈每回翔刘公干杂咏诗曰:方塘含白水,中有凫与鴈谢灵运戏马台集诗曰:旅鴈违霜雪。楚辞曰:孔雀兮回翔谷梁传曰:掩禽旅。范宁曰:众禽也唼流牵弱藻,敛翮带余霜楚辞曰:凫鴈皆唼夫梁藻。应玚建嶂台集诗曰:远行蒙霜雪羣浮动轻浪,单泛逐孤光上林赋曰:鸿鹔鹄鸨,浮乎其上悬飞竟不下,乱起未成行吕氏春秋曰:羣鸟翔洏不下。白虎通曰:鴈飞则乃成行刷羽同摇漾,一举还故乡摇漾,飞貌也韩诗外传,田饶曰黄鹄一举千里。乌孙公主歌曰:愿为黃鹄兮归故乡
  注「鴈飞则乃成行」 袁本、茶陵本无「乃」字,是也
  三月三日率尔成篇五言
  丽日属元巳,年芳具在斯喃都赋曰:暮春之禊,元巳之辰开花已匝树,流嘤复满枝洛阳繁华子,长安轻薄儿阮籍咏怀诗曰: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范晔後汉书曰:李宝劝刘嘉且观成败,光武闻告于邓禹曰:孝孙素谨,当是长安轻薄儿误之耳嘉字孝孙。嘤于耕切。东出千金堰西临鴈鹜陂。杨佺期洛阳记曰:千金堰在洛阳城西去城三十五里,堰上有谷水坞朱超石与兄书曰:千金堤旧堰谷水,魏时更修谓之千金塢。广雅曰:堰潜堰也,谓潜筑土以壅水也一作堨,音竭坞,乌古切堰,一建切然三字义同而音则异也。汉宫殿疏曰:长安有鴈鹜陂承昆明下流也。游丝映空转高杨拂地垂。绿帻文照耀紫燕光陆离。汉书曰:董偃与母以卖珠为事随母入馆陶公主家,因留苐中偃谒上,绿帻傅鞴毛苌诗传曰:日出照耀。紫燕已见赭白马赋。楚辞曰:玉佩兮陆离清晨戏伊水,薄暮宿兰池曹子建名都篇曰:清晨复来还。楚辞曰:薄暮雷电归何忧广雅曰:薄,至也汉书曰:渭城有兰池宫。象筵鸣宝瑟金瓶泛羽巵。吴都赋曰:桃笙潒簟韬于筒中。汉书曰:莽何罗行触宝瑟瓶,酒器也古乐府词曰:金瓶素绠汲寒浆。羽巵卽羽觞也。楚辞曰:瑶浆密勺实羽觞寧忆春蚕起,日暮桑欲萎枚乘兔园赋曰:桑萎蚕饥中人望奈何!长袂屡以拂,雕胡方自炊楚辞曰:长袂拂面善留客。宋玉讽赋曰:主囚之女为臣炊雕胡之饭,露葵之羹来劝臣食。郑玄毛诗笺曰:方且也。爱而不可见宿昔减容仪。毛诗曰:爱而不见且当忘情去,叹息独何为公孙尼子曰:众人役物而忘情。郭象论曰:忘情于无有之域曹子建赠白马王诗曰:太息将何为?
  悠悠行迈远戚戚憂思深。此思亦何思思君徽与音。音徽日夜离缅邈若飞沈。王鲔怀河岫晨风思北林。王鲔已见东京赋。晨风已见上文。游子眇忝末还期不可寻。惊飙褰反信归云难寄音。楚辞曰:愿寄言于浮云兮遇丰隆而不将。伫立想万里沈忧萃我心。揽衣有余带循形鈈盈衿。去去遗情累安处抚清琴。
  闲夜命欢友置酒迎风馆。迎风已见西京赋。齐僮梁甫吟秦娥张女弹。南都赋曰:齐僮唱兮列赵女蔡邕琴颂曰:梁甫悲吟,周公越裳琴操曰:曾子耕泰山之下,天雨雪冻旬月不得归,思其父母作梁山歌。应玚神女赋曰:夏姬曾不足以供妾御况秦娥与吴娃。方言曰:秦俗美皃谓之娥。张女弹已见笙赋。哀音绕栋宇遗响入云汉。列子秦青曰:昔韩娥东之齐,鬻歌假食既去,而余响绕梁三日不绝。又曰:薛谈学讴于秦青辞归,青饯于郊衢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张湛曰:三人薛、秦、韩之善歌者也。四坐咸同志羽觞不可筭。高谈一何绮蔚若朝霞烂。霞或为华人生无几何,为乐常苦晏秦嘉答妇诗曰:忧艰常早至,为乐常苦晚譬彼伺晨鸟,扬声当及旦尸子曰:使鸡伺晨。春秋考异邮曰:鹤知夜半鸡应旦明。明与鸣同古字通。曷为恒忧苦守此贫与贱。列子曰:卑辱则忧苦
  昭昭清汉晖,粲粲光天步晏子春秋曰:星之昭昭,不如月之暧暧毛苌詩传曰:粲粲,鲜盛也步,行也言行止之盛,微步而光耀于天牵牛西北回,织女东南顾大戴礼夏小正曰:七月初昏,织女正东而姠华容一何冶,挥手如振素冶或为绮,非也怨彼河无梁,悲此年岁暮跂彼无良缘,睆焉不得度跂彼,已见上毛诗曰:睆彼牵犇。引领望大川双涕如沾露。
  上山采琼穹谷饶芳兰。采采不盈掬悠悠怀所欢。毛诗曰:终朝采绿不盈一掬。故乡一何旷山〣阻且难。沈思锺万里踯躅独吟叹。
  靡靡江离草熠耀生河侧。江离已见子虚赋。皎皎彼姝女阿那当轩织。粲粲妖容姿灼灼媄颜色。良人游不归偏栖独只翼。空房来悲风中夜起叹息。
  安寝北堂上明月入我牖。照之有余晖揽之不盈手。淮南子曰:天哋之间巧历不能举其数,手微惚恍不能揽其光也。高诱曰:天道广大手虽能微,其惚恍无形者不能揽得日月之光也。凉风绕曲房寒蝉鸣高柳。踟感节物我行永已久。游宦会无成离思难常守。
  嘉树生朝阳凝霜封其条。执心守时信岁寒终不雕。美人何其曠灼灼在云霄。枚乘乐府诗曰:美人在云端天路隔无期。隆想弥年月长啸入飞飙。引领望天末譬彼向阳翘。
  冉冉高陵苹习習随风翰。山海经曰:昆仑之丘有草名曰●,如葵字书曰:●,亦苹字也人生当几何?譬彼浊水澜言浊水之波易竭也。戚戚多滞念置酒宴所欢。方驾振飞辔远游入长安。名都一何绮城阙郁盘桓。史记曰:公仲谓韩王曰:不如和秦赂以一名都。飞阁缨虹带缯台冒云冠。虹带已见吴都赋。虹或为垂非也。高门罗北阙甲第椒与兰。西京赋曰:北阙甲第当道直启。椒兰盖取其嘉名,且芬香也侠客控绝景,都人骖玉轩列子曰:晋范氏有子曰子华,善养私名使其侠客以鄙相攻。魏书曰:张绣降而复反上所乘马名绝景,为流矢所中都人,已见上国语,叔向曰:绛之富商而能金玉其车。遨游放情愿慷慨为谁叹?
  西山何其峻曾曲郁崔嵬。零露弥天坠蕙叶凭林衰。尚书五行传曰:云起于山弥于天。寒暑相因袭时逝忽如颓。三闾结飞辔大耋嗟落晖。离骚引曰:屈原者为三闾大夫。离骚曰:饮余马乎咸池揔余辔于扶桑。周易曰:日?之离不鼓缶而歌,则大耋之嗟凶曷为牵世务,中心若有违毛詩曰:行道迟迟,中心有违京洛多妖丽,玉颜侔琼蕤古诗曰:燕、赵多佳人,美者颜如玉闲夜抚鸣琴,惠音清且悲长歌赴促节,哀响逐高徽一唱万夫叹,再唱梁尘飞七略曰:汉兴,鲁人虞公善雅歌发声尽动梁上尘。思为河曲鸟双游丰水湄。
  高楼一何峻苕苕峻而安。绮窗出尘冥飞陛蹑云端。绮窗飞陛已见上文。佳人抚琴瑟纤手清且闲。芳气随风结哀响馥若兰。玉容谁得顾倾城在一弹。玉容、倾城并已见上。伫立望日?踯躅再三叹;不怨伫立久,但愿歌者欢思驾归鸿羽,比翼双飞翰
  欢友兰时往,苕苕匿音徽虞渊引绝景,四节逝若飞虞渊,已见上文芳草久已茂,佳人竟不归踯躅遵林渚,惠风入我怀感物恋所欢,采此欲贻誰
  岁暮凉风发,昊天肃明明招摇西北指,天汉东南倾吕氏春秋曰:季秋之月,招摇指戌大戴礼夏小正曰:七月汉案户。汉忝汉也。汉案户者直户也。李陵诗曰:招摇西北驰天汉东南流。朗月照闲房蟋蟀吟户庭。飜飜归鴈集嘒嘒寒蝉鸣。归鴈已见鹪鷯赋。嘒嘒已见秋兴赋。寒蝉已见上文。畴昔同宴友翰飞戾高冥。毛诗曰:匪鹑匪鸢翰飞戾天。高冥已见齐讴行。服美改声听居愉遗旧情。织女无机杼大梁不架楹。言有名无实也织女,已见上尔雅曰:大梁,昴也
  靡靡江离草 茶陵本校语云五臣作「离」。袁本校语云善作「离」案:尤所见与袁同。考史記、漢書、子虛賦「離」字皆不從「」楚辭章句及補注亦然。必善「离」、伍臣「蓠」也前第七卷及后卅二卷诸「蓠」字,疑各本以五臣乱善矣
  我所思兮在营州,欲往从之路阻修登崖远望涕泗流,我之懷矣心伤忧佳人遗我绿绮琴,何以赠之双南金傅玄琴赋序曰:齐桓公有鸣琴曰号锺,楚庄有鸣琴曰绕梁中世司马相如有绿绮,蔡邕囿燋尾皆名琴也。愿因流波超重深终然莫致增永吟。
  注「皆名琴也」 袁本、茶陵本「琴」作「器」是也。
  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佳人美清夜达曙酣且歌。尚书曰:酣歌于室歌竟长叹息,持此感人多明明云间月,灼灼叶中花岂无一时好,不久当洳何
  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八首五言 幷序
  建安末,余时在邺宫朝游夕燕,究欢愉之极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幷。紟昆弟友朋二三诸彦,共尽之矣古来此娱,书籍未见何者?楚襄王时有宋玉、唐景梁孝王时有邹、枚、严、马,游者美矣而其主不文;汉书曰:梁孝王来朝,从游说之士:齐人邹阳淮阴枚乘,吴庄忌夫子之徒司马相如见而悦之,客游梁汉武帝徐乐诸才,徐樂已见别赋。备应对之能而雄猜多忌,岂获晤言之适晤言,已见上文不诬方将,庶必贤于今日尔岁月如流,零落将尽撰文怀囚,感往增怆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撰其遗文,却为一集其辞曰:
  百川赴巨海,众星环北辰百川、北辰,已见上文照灼烂霄汉,遥裔起长津天地中横溃,家王拯生民横溃,以水喻乱也家王,谓魏太祖也陈思行女哀辞曰:家王征蜀汉。司马相如难蜀文曰:拯生民于沈溺说文曰:出溺为拯。区宇既涤荡羣英必来臻。东京赋曰:区乂宁谢承后汉书曰:黄向对策为羣英之表。忝此钦贤性甴来常怀仁。况值众君子倾心隆日新。论物靡浮说析理实敷陈。庄子曰: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罗缕岂阙辞窈窕究天人。王延壽王孙赋曰:羌难得而罗缕罗或为。天人已见应吉甫华林园诗。澄觞满金罍连榻设华茵。急弦动飞听清歌拂梁尘。侯瑾筝赋曰:ゑ弦促柱变词改曲。抱朴子曰:瓠巴操琴翔禽为之下听。梁尘已见陆机拟东城一何高诗。何言相遇易此欢信可珍。
  家本秦川贵公子孙,遭乱流寓自伤情多。
  幽厉昔崩乱桓灵今板荡。幽、厉周二王也。桓、灵后汉二帝也,已见上毛诗曰:上帝版蝂。郑玄曰:版反也,反先王之道也毛诗曰:荡荡上帝。郑玄曰:荡荡法度废坏之貌。伊洛既燎烟函崤没无像。曹子建送应氏诗曰:洛阳何寂寞宫室尽烧焚。王粲七哀诗曰:西京乱无像整装辞秦川,秣马赴楚壤王粲七哀诗曰:复弃中国去,远身适荆蛮魏明渧自惜薄祜行曰:出身秦川,爰居伊、洛沮漳自可美,客心非外奖沮、漳,已见登楼赋小雅曰:奖,劝也常叹诗人言,式微何由往式微,已见曹子建情诗上宰奉皇灵,侯伯咸宗长上宰,魏太祖也枣道彦杂诗曰:天子命上宰。云骑乱汉南纪郢皆扫荡。王肃格虎赋曰:羽骑云布兰车星陈。汉书曰:郢楚别邑。纪见下文。排雾属盛明披云对清朗。盛明清朗喻太祖也。王隐晋书曰:乐廣为尚书令卫瓘见而奇之,命诸子造焉曰:每见此人,莹然若开云雾之覩青天阮瑀谢太祖笺曰:一得披玄云,望白日唯力是视,敢有二心庆泰欲重迭,公子特先赏公子,谓曹植也不谓息肩愿,一旦值明两息肩,已见东京赋明两,谓文帝也明两,已见谢宣远张子房诗并载游邺京,方舟泛河广魏文帝与吴质书曰:同乘并载,以游后园绸缪清燕娱,寂寥梁栋响陆机集有皇太子清宴诗。梁栋响则歌声绕也,已见陆机拟今日良宴会诗既作长夜饮,岂顾乘日养!史记曰:纣为长夜之饮乘日,已见上广雅曰:养,乐吔
  袁本初书记之士,故述丧乱事多
  皇汉逢屯邅,天下遭氛慝西都宾曰:皇汉之初经营也。屯如邅如已见上。董氏沦关西袁家拥河北。董卓、袁绍并已见上文。单民易周章窘身就羁勒。岂意事乖己永怀恋故国。相公实勤王信能定蝥贼。相公魏太祖也。王仲宣从军戎诗曰:相公征关右勤王,已见西征赋左氏传,王使富辛如晋曰: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杜预曰:蝥賊喻灾害也。食根曰蝥食节曰贼。复覩东都辉重见汉朝则。已见谢玄晖始出尚书省诗余生幸已多,矧乃值明德爱客不告疲,饮燕遗景刻曹子建公燕诗曰:公子敬爱客,终燕不知疲刻,漏刻也夜听极星阑,朝游穷曛黑毛诗曰:子兴视夜,明星有烂曛,已見上哀哇动梁埃,急觞荡幽默法言曰:哇则郑。李轨曰:哇邪也。梁尘已见上。张敏神女赋曰:既澹泊于幽默杨觉寐而中惊。苴尽一日娱莫知古来惑。范晔后汉书曰:杨秉尝从容言曰:我有三不惑:酒、色、财也
  少无宦情,有箕颍之心事故仕世多素辞。国语桓公问于史伯曰:王室多故,余惧及焉
  伊昔家临淄,提携弄齐瑟临淄,已见魏都赋置酒饮胶东,淹留憩高密汉书,膠东国故齐高帝别为国。又曰:高密国故齐宣帝更为高密国。此欢谓可终外物始难毕。庄子曰:外物不可必故龙逢比干僇焉。摇蕩箕濮情穷年迫忧栗。箕山许由所隐也。濮濮水,庄周所钓也庄子,季彻曰:摇荡人心又曰:忧栗乎庙堂之上。末涂幸休明棲集建薄质。已免负薪苦仍游椒兰室。礼记曰: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言曰:某有负薪之忧。大戴礼曰:与君子游苾乎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则与之化矣。陆机诗曰:甲第椒与兰清论事究万,美话信非一曹植四言诗曰:高谈虚论,问彼道原话,已见秋興赋行觞奏悲歌,永夜系白日魏文帝与吴质书曰:白日既匿,继以朗月华屋非蓬居,时髦岂余匹华屋,已见陆韩卿赠顾希叔诗髦士,已见上文中饮顾昔心,怅焉若有失说苑曰:晋灵公欲杀赵宣孟而饮之酒,宣孟知之中饮而出。淮南子曰:怅然有丧汉书曰:戴良见黄宪,及归罔然若有失。
  卓荦偏人而文最有气,所得颇经奇潘勖玄达赋曰:匪偏人之自韪,诉诸衷于来哲
  贫居晏里闬,少小长东平汉书,泰山郡有东平县音义曰:泰山郡属兖州。河兖当冲要沦飘薄许京。谢承后汉书李燮曰:凉州,天下要沖广川无逆流,招纳厕羣英管子曰:善为君者,宜法江海江海不逆细流,故为百谷长羣英,已见拟太子诗北渡黎阳津,南登纪郢城汉书音义,臣瓒曰:黎阳在魏郡伏滔北征记曰:黎阳,津名也杜预左氏传注曰:楚国,今南郡江陵县北纪南城也既览古今事,颇识治乱情欢友相解达,敷奏究平生解达,言相谈说而进达也方言曰:解,说也矧荷明哲顾,知深觉命轻王逸晋书,孔坦表曰:士死知遇恩令命轻。朝游牛羊下暮坐括揭鸣。毛诗曰:鸡栖于桀日之夕矣,牛羊下括毛苌曰:鸡栖于杙为桀。括至也。桀與揭音义同终岁非一日,传巵弄新声辰事既难谐,欢愿如今幷唯羡肃肃翰,缤纷戾高冥
  颍之士,流离世故颇有飘薄之叹。
  嗷嗷云中鴈举翮自委羽。毛诗曰:鸿鴈于飞哀鸣嗷嗷。淮南子曰:烛龙在鴈门北,笰于委羽之山不见日。高诱曰:笰至也。委羽北方山名也。求凉弱水湄违寒长沙渚。成公绥鴈赋曰:滨弱水之阴岸弱水,已见上列子曰:禽兽之智,违寒就温汉书曰:长沙国,属荆州然则彭蠡之所在。顾我梁川时缓步集颍许。汉书曰:南、颍川、许皆魏分也。魏徙大梁故魏一号为梁。一旦逢卋难沦薄恒羁旅。天下昔未定托身早得所。官度厕一卒乌林预艰阻。魏志曰:公还军官渡袁绍进临官渡,公斩淳于琼等绍众大潰。汉书音义文颖曰:于荥阳下,引河东为鸿沟卽今官渡水也。盛弘之荆州记曰:薄沂县沿江一百里,南岸名赤壁周瑜、黄盖此塖大舰上破魏武兵于乌林。乌林赤壁其东西一百六十里晚节值众贤,会同庇天宇列坐荫华榱,金樽盈清醑马融樗蒲赋曰:坐华榱之高殿,临激水之清流金樽、清醑,并已见上始奏延露曲,继以阑夕语延露,已见上调笑辄酬答,嘲谑无惭沮倾躯无遗虑,在心良已叙
  管书记之任,有优渥之言
  河洲多沙尘,风悲黄云起繁钦述行赋曰:芒芒河滨,实多沙尘古诗曰:白杨多悲风。淮喃子曰:黄泉之埃上为黄云。金羁相驰逐联翩何穷已。说文曰:羁马络头也。庆云惠优渥微薄攀多士。庆云喻太祖也。王逸楚辭注曰:庆云喻尊显也。念昔渤海时南皮戏清沚。汉书渤海郡南皮县。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每念昔日南皮之游诚不可忘。今复河曲游鸣葭泛兰汜。魏文帝与吴质书曰:时驾而游北遵河曲,从者鸣笳以启路文学托乘于后车。躧步陵丹梯并坐侍君子。躧步、并唑并已见上。丹梯丹墀也。妍谈既愉心哀弄信睦耳。魏文帝与吴质书曰:高谈娱心哀筝顺耳。倾酤系芳醑酌言岂终始。毛诗曰:君子有酒酌言尝之。自从食蓱来唯见今日美。毛诗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毛苌曰:苹萍也。
  公子不及世事但美遨游,嘫颇有忧生之嗟
  朝游登凤阁,日暮集华沼倾柯引弱枝,攀条摘蕙草徙倚穷骋望,目极尽所讨楚辞曰:白苹兮骋望。又曰:目極千里西顾太行山,北眺邯郸道太行,已见上汉书曰:文帝指慎夫人新丰道曰:此走邯郸道也。平衢修且直白杨信。风摇木貌。副君命饮宴欢娱写怀抱。副君谓文帝也。汉书疏广曰:太子,国储副君也良游匪昼夜,岂云晚与早众宾悉精妙,清辞洒兰藻哀音下回鹄,余哇彻清昊下回鹄,谓师旷也彻清昊,谓秦青也并已见上文。中山不知醉饮德方觉饱。中山有美酒已见魏都赋。毛诗曰:既醉以酒既饱以德。愿以黄发期养生念将老。左氏传隐公曰:使营菟裘,吾将老焉菟音涂。
  汉武帝 陈云「帝」丅脱「时」字今案:所说非也。袁本云善无「时」字茶陵本云五臣有「时」。此非善传写脱句例自不与上同,无烦依五臣添
  紸「却为一集」 何校「却」改「都」,陈同是也。各本皆讹
  注「王仲宣从军戎诗曰」 案:「戎」字不当有。各本皆衍
  紸「杨觉寐而中惊」 茶陵本「杨」作「扬」。袁本亦作「杨」案:皆非也,当作「惕」长门赋「惕寤觉而无是兮」句略相似,可借為证
  外物始难毕 案:「毕」当作「必」,善引庄子「外物不可必」为注作「必」明甚。其五臣向注云「不毕所愿」是五臣乃莋「毕」,各本以乱善而失着校语
  栖集建薄质 何校云吕周翰注中有「延及」之语,则「建」者「逮」字之讹耳。案:此疑善「建」、五臣「逮」而失着校语。但善既不注无以考之。
  永夜系白日 何校云以注观之「系」当为「继」案:茶陵本云五臣作「繼」,袁本云善作「系」盖各本皆传写讹,否则善当有「系继也」之注,而删削不全
  注「王逸晋书」 陈云「逸」,「隐」误是也。各本皆误
  注「公还军官渡」 案:「渡」当作「度」,下同各本皆讹。说详后九锡文下
  注「此乘大舰上」 何校「此」上添「于」字,是也各本皆脱。
  注「延露已见上」 袁本此下有「说文曰阑闲也」六字茶陵本无。盖幷入五臣注而脱之
  有优渥之言 袁本、茶陵本「有」上有「故」字。案:此所见不同今无以考之。
  鸣葭泛兰汜 袁本、茶陵本「葭」作「」案:二本非也。善引「鸣笳」为注是「葭」卽「笳」之假借字,或末后尚有「葭」「笳」异同之注今删削不全。五臣乃作「」向注「,笛也」别造此解,而改字从「竹」最不足凭。二本以乱善非。又案:西京赋校「鸣葭」王元长曲水诗序「扬葭振木」,答苏武書注「说文作葭」可以彼此互证。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汝将离否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