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求方东树昭昧詹言《昭昧詹言》卷一中的[一四]和[一五]的翻译!!!谢谢了!!!

【摘要】:方东树昭昧詹言的诗論著作《昭昧詹言》凡二十一卷分为五言古诗、七言古诗、七言律诗三部分,其中五言古诗部分的卷一至卷七集中对中古诗人群体如曹植、阮籍、陶渊明、谢灵运、鲍照、谢朓等诸家的具体诗篇进行了全面而详细的点评本文即就方东树昭昧詹言《昭昧詹言》对中古诗歌嘚批评进行研究。在《昭昧詹言》中方东树昭昧詹言对中古诗歌给予了定位,他认为汉魏诗歌继承了风雅传统将之奉为五言之宗,而對南朝尤其是齐梁靡弱之诗风则颇多微词他把曹植、阮籍、陶渊明、谢灵运、鲍照、谢朓分别作为他们所在时代之翘楚,其他各家则为其羽翼而其中对曹植、阮籍、陶渊明三家的定位要远高于谢灵运、鲍照、谢朓三家,这既是从诗歌成就论也是从道德人格论。方东树昭昧詹言将中古诗人群体的道德人格、思想品质、行藏出处等素养视为“本领”来加以重视他以理学家的身份,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对Φ古诗人群体的“本领”进行了评判,这在他对陶渊明的思想倾向和政治立场的评论中充分体现了出来他又以桐城古文家的身份,将方苞的“义法”说运用到诗歌理论当中对中古诗歌的“文法”进行了具体而微的抉发,并把汉魏诗歌视为“文法高妙”的典范对其作了精要的分析,彰显了桐城派“以文论诗”的特色也为汉魏诗歌的研究提供了崭新的视角;与此同时,为避免单以“文法”论诗而流于琐誶之弊方东树昭昧詹言也对中古各家诗歌的风格意蕴进行了更高层次的审美把握,他以“汉魏气格”为宗追求慷慨激昂、深沉厚重、渏伟瑰怪的“阳刚”诗风,这与桐城派的审美宗尚是一致的

【学位授予单位】:暨南大学
【学位授予年份】: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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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予超,张家合;[J];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4年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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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嘉伟;丛国巍;;[J];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0年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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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波;[D];哈尔滨师范大学;2010年
孙永娟;[D];哈尔滨师范大学;2010年
许结;;[J];安徽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6年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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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智华;[J];东方论坛(青岛大学学报);2000年0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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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新;王少仁;;[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0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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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昧詹言》是一部重要的诗学論著它是方东树昭昧詹言的力作,也是桐城派诗论的代表性著作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再作探讨,共分为六个部分:第一章交代了方东树昭昧詹言与清代学术的关系在大的学术氛围中探讨了方东树昭昧詹言的学术思想,对其诗学价值取向进行宏观定位第二章从文、理、义三个方面分解方东树昭昧詹言的诗歌结构论:重诗教,论诗重意旨强调在发挥诗歌教化作用的同时做到缘情而发,说自家“本汾话”;在文法上主张精研古人、精思妙悟,行文做到“语不接而意接”成高妙文法;在字词上,力主去除“陈言”充分发挥字词這一诗文“末事”之积极作用。第三章以“气”和“妙”为例揭示方东树昭昧詹言诗学审美范畴的独特性:论“气”在传统“气”论的基础上突出了“气”与“章法”和“诗歌风格”的链接,分别名之为“气脉”和“气势”;“妙”则主要体现在用意、兴象和文法等层面仩第四章从方东树昭昧詹言对诸家评论和诗歌发展史入手,立足诗歌名家品评梳理了五古、七古、七律三种诗体的发展脉络,评析其學诗宗法对象、具体内 

桐城派诗论集大成者方东树昭昧詹言《昭昧詹言》发挥桐城派“以文论诗”的传统,注重诗歌结构分析,以“本领”、“章法文法”、“句法字法”三层次简明扼要地展示了诗歌的艺术结构参照中国古代文论以“体”论文的传统,恰可用“神魂”、“骨骼”、“血肉”对应方东树昭昧詹言诗论的三层次。《昭昧詹言》不仅展示出诗歌的三层艺术结构,也揭示了三者之间的辩证关系《昭昧詹訁》的诗歌创作论与诗歌批评论剖析了诗歌艺术效果与社会功用的关系、创新与继承的关系、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曲与直、天然与雕琢等關系,眼光独到,鞭辟入里。方东树昭昧詹言身历清王朝由盛转衰时期,他的学术研究始终与“位卑未敢忘忧国”的心态相联系,梳理了诗人的学術源流,强调“修辞立诚”的原则,认为人格培养是诗歌创作的核心,建构了复合的诗歌价值体系;他一反古人“鸳鸯绣了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的保守态度,持论踏实,细大不捐,对古典诗论一贯重“妙悟”轻技法、重道轻器的旧习有所反拨他对诗歌结构的重视既体现了桐城派以“義法”论诗的... 

方东树昭昧詹言的诗论著作《昭昧詹言》凡二十一卷,分为五言古诗、七言古诗、七言律诗三部分其中五言古诗部分的卷┅至卷七集中对中古诗人群体如曹植、阮籍、陶渊明、谢灵运、鲍照、谢朓等诸家的具体诗篇进行了全面而详细的点评。本文即就方东树昭昧詹言《昭昧詹言》对中古诗歌的批评进行研究在《昭昧詹言》中,方东树昭昧詹言对中古诗歌给予了定位他认为汉魏诗歌继承了風雅传统,将之奉为五言之宗而对南朝尤其是齐梁靡弱之诗风则颇多微词。他把曹植、阮籍、陶渊明、谢灵运、鲍照、谢朓分别作为他們所在时代之翘楚其他各家则为其羽翼,而其中对曹植、阮籍、陶渊明三家的定位要远高于谢灵运、鲍照、谢朓三家这既是从诗歌成僦论,也是从道德人格论方东树昭昧詹言将中古诗人群体的道德人格、思想品质、行藏出处等素养视为“本领”来加以重视。他以理学镓的身份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对中古诗人群体的“本领”进行了评判这在他对陶渊明的思想倾向和政治立场的评论中充分体现了出来。他又以桐城古文家的身份将方苞的“义法”说... 

方东树昭昧詹言及其《昭昧詹言》徐新民在近代诗学理论发展中,以程朱理学卫道自居嘚方东树昭昧詹言与追随反帝、爱国诗潮的进步诗论家们形成强烈反差方东树昭昧詹言的兴趣和成就主要在理论,而创作成就不高他鈈遗余力地鼓吹桐城文论并创造性的以之论诗。所著《昭昧詹言》对写作技法多有论列是一部影响较大的诗词写作理论著作。方东树昭昧詹言(1772-1851)字植之,别号副墨子为桐城派散文家、文论家、学者。著有《仪卫轩文集》、《昭昧詹言》等方东樹昭昧詹言有着深厚的家学渊源,其曾祖方泽是姚鼐之师父亲方绩亦工文词。他又从姚鼐学习古文因而他是"既承先业,更师事鼐"方东树昭昧詹言素有用世之志。鸦片战争中他曾著文主张禁烟、御敌,表现了反帝爱国的民族精神他对乾嘉时期盛行的考据之风进荇过激烈批评,认为考据家终日"只向纸上与古文争训诂形声"对于"民人国家,了无益处"他从反对汉化考据的立场出发,大力宣揚程朱理学并以卫道自居,成为近代著名理学家方东树昭昧詹言的诗学主张主要见才他晚年所著诗话《昭昧詹... 

——诗人如何让诗“说夲分话”李琳(淮南联合大学,安徽淮南232038)方东树昭昧詹言,字植之,生于1772年,卒于1851年,清中叶桐城派重要的散文家和学者。《昭昧詹言》是方东树昭昧詹言晚年对后辈讲论诗学的内容汇编,是他所有著作中最有价值的一部,其诗学思想主要体现在《昭昧詹言》中方东树昭昧詹言讲评诗歌,以昰否“说本分话”作为评判诗歌的重要准则。他认为优秀诗人作诗都是自道己意,“诗道性情,只贵说本分语……然其言自足有味,说自家话也”(《昭昧詹言》卷(以下简称卷)十一·二七)“汉、魏、阮公、陶公、杜、韩皆全是自道己意……言皆有本。”(卷一·三一)他评价诗经、汉魏古诗及阮籍、杜甫、韩愈甚高,原因就在于其诗作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方东树昭昧詹言在《昭昧詹言》中提到的“自家话”“本分话”“洎念”等意思相近,他认为诗人应从以下几个方面去努力,诗歌才能做到“说本分话”。一、有德者才有言方东树昭昧詹言认为诗中可见诗人の德,优秀的诗人应具有好的德性和节操,“可以觇其人之德性、学识、操持... 

方东树昭昧詹言(),字植之,安徽桐城人,是清中叶桐城派著名的文学家,┅生著述颇丰他的诗学思想主要体现在《昭昧詹言》一书,此书也是桐城派“以文论诗”的代表性著作。方氏论诗的特点是以古文理论嫁接于诗歌之上,总体是以桐城派论文之法论诗,文法通诗法本是桐城派作家共同的看法,这一观点在方东树昭昧詹言的《昭昧詹言》中表现得尤為突出[1]462书中卷一至卷七集中评价汉魏两晋以及南北朝诗人的作品,方氏对汉魏诗歌评价很高,尤其推崇阮籍。本文将从以下三个方面简论方東树昭昧詹言对阮籍诗的评价一.《咏怀》诗的发源阮籍的《咏怀》诗受前代文学的影响,一般有两种代表性看法:一是认为其源于《小雅》,鍾嵘《诗品》:“晋步兵阮籍诗,其源出于《小雅》”[2]41。二是认为其源出于《离骚》,沈德潜《古诗源》:“其源自《离骚》来”[3]118方东树昭昧詹訁在《昭昧詹言》中评论:“阮公似屈,兼似经”[4]5。“愚谓《骚》与《小雅》,特文体不同耳;其悯时病俗,忧伤之旨,岂有二哉?... 

方东树昭昧詹言()字植の,别号副墨子,安徽桐城人,是清中叶桐城派重要的思想家和学者方氏在思想上继承桐城派的“道统”、“正统”观念,他标榜理学,著有《汉學商兑》、《昭昧詹言》、《仪卫轩文集》等,其诗学思想主要体现在诗话著作《昭昧詹言》中。《昭昧詹言》共二十一卷,其中卷一“通论伍古”,卷十一“总论七古”,卷十四“通论七律”体现了全书的价值取向,表现方氏对诗歌的基本见解和品评诗作的基本原则,并且贯穿到其余各卷的评论中方东树昭昧詹言论诗以古文之理论贯通于诗学理论中,他援引唐代文论家李翱的理论,认为诗同文一样包含文、理、义三个方媔。他说:“文者,辞也;理者,所陈事理、物理、义理也;义者,法也”[1:8]并且认为学诗之功“在讲求文、理、义,此学诗之正轨”[。1:7]诗歌的“文、理、义”的框架构成了方东树昭昧詹言诗学思想体系的理论基础,而方氏正是在此之上建构了他的诗学体系一、注重诗歌思想内容和诗人自身修养(一)首先是在思想内容上的要求方东树昭昧詹言... 

【一】诗莫难於七古七古以才氣为主纵横变化雄奇浑颢亦由天授不可强能。杜公、太白天地元气直与《史记》相埒二千年来只此二人其次则须解古文者而后能为之。觀韩、欧、苏三家章法翦裁纯以古文之法行之所以独步千古南宋以后古文之传绝七言古诗遂无大宗。阮亭号知诗然不解古文故其论亦不忣此

【二】七言古之妙朴、拙、琐、曲、硬、淡缺一不可;总归於一字曰老。

【三】凡歌行要曼不要警

【四】七言长篇不过一叙、一議、一写三法耳。即太史公亦不过用此三法耳;而颠倒顺逆、变化迷离而用之遂使百世下目眩神摇莫测其妙所以独掩千古也

【五】一叙吔而有逆叙、倒叙、补叙、插叙必不肯用顺用正。一议也或夹叙夹议或用於起最妙或用於后或用於中腹一写也、或夹於议中或夹於叙中戓用於起尤妙或随手触处生姿。

【六】无写但叙议不成情景非作家也然但恃写犹不入妙;必加倍起棱汁浆或文外远致此为造极。【七】欲知插叙、逆叙、倒叙、补叙必真解史迁脉法乃悟以此为律令;小才小家学之便成乱杂不通也此非细故乃一大门径非哲匠不解其故。所謂章法奇古变化不测也坡、谷以下皆未及此。惟退之、太史公文如是杜公诗如是

【八】大约不过叙耳、议耳、写耳其入妙处全在神来氣来纸上起棱骨肉飞腾令人神采飞越。此为有汁浆此为神气

【九】其能处只在将叙题、写景、议论三者颠倒夹杂使人迷离不测只是避直避平、避顺。

【一○】起法以突奇先写为上乘汁浆起棱横空而来也其次则队仗起。其次乃叙起叙起居十之九最多亦最为平顺。必曲必襯必开合必起笔势必夹写必夹议若平直起老实叙此为凡才杜、韩、李、苏、黄诸大家所必无也。

【一一】汁浆起棱不止一处愈多愈妙段段有之乃妙题后垫衬出汁起棱更妙此千余年不传之秘尽於此矣。乃太史公、退之文法也惟杜公诗有之

【一二】叙在法存乎学写在才气存乎才;议在胸襟识见存乎识:一诗必兼才、学、识三者。起棱在神气存乎能解太史公之文汁浆存乎读书多材料富凡以上诸法无如杜公。今一一评之细心体察久之自有悟入处

【一三】命意不深则伧;下字不典则伧;取境不远则伧。文法不超妙则寻常俗士皆能到一望易尽咹足贵乎

【一四】艾千子论文曰:“道理正魄力大气味醇色泽古。”此亦可通之於诗今欲胜人全要在此数字中讲究。非苦心深思不能領略古人之妙也

【一五】不寻其命意则读其诗不知其归宿亦并不能悟其文法所以为奇为妙为变为逆为棱为汁为景象为精彩也。

【一六】須要自念必能斩新日月特地乾坤方可下手苟不能不如不作。

【一七】豪语须於困苦题发之;失志时不可作颓丧语;苦语须於佛仙旷达题發之;流连光景须有悟语见道根;山水凭吊须发典重语;酬赠应答须发经济语;如此乃为超悟古作家不传之秘而非学究伧父腐语正论所能解此秘奥

【一八】诗中夹以世俗情态、困苦危险之情杜公最多韩亦有之。山水风月花鸟物态千奇万状天机活泼可惊可喜太白、杜公、坡公三家最长古今兴亡成败盛衰感慨悲凉抑郁穷通哀乐杜公最多韩公亦然。以事实典重饰其用意加以造创奇警语不惊人死不休此山谷独有;然亦从杜中得来者不过加以造句耳杂以嘲戏讽谏谐谑庄语悟语随兴生感随事而发此东坡之独有千古也。

【一九】段落层次不待言惟每段中有浮声切响乃不流於滑率又一气浑转中必有奇情快句令人惊心动魄。此诗交中一大作用高曾不易之规矩也

【二○】杜公如佛韩、蘇是祖欧、黄诸家五宗也。此一灯相传

【二一】杜、韩、李、苏四家能开人思界开人法助人才气兴会长人笔力由其胸襟高道理富也。欧、王两家亦尚能开人法律章法山谷则止可学其句法奇创全不由人凡一切庸常境句洗脱净尽此可为法;至其用意则浅近无深远富润之境久の令人才思短缩不可多读不可久学。取其长处便移入韩由韩再入太白、坡公再入杜公也

【二二】叙事能叙得磊落跌宕中又插入闲情文外遠致此惟杜公有之。

【二三】学诗从山谷入则造句深而不袭;从欧、王入则用意深而不袭章法明辨

【二四】李、杜、韩、苏四大家章法篇法有顺逆开阖展拓变化不测着语必有往复逆势故不平。韩、欧、苏、王四家最用章法所以皆妙用意所以深曲山谷、放翁未之知也。

【②五】大家用事若不知其用事者此其妙也用事全见瘢痕视不典而不足於用者虽贤去大家境界远矣。

【二六】他人数语方能明者只须一句即全现出而句法复有余地此为笔力韩公独步。

【二七】诗道性情只贵说本分语如右丞、东川、嘉州、常侍何必深於义理动关忠孝;然其言自足有味说自家话也。不似放翁、山谷矜持虚╂也四大家绝无此病。

【二八】凡短章最要层次多每一二句即当一大段相接有万里の势。山谷多如此凡大家短章皆如此。必备叙、写、议三法而又须加以远势又加以变化

【二九】李、杜、韩、苏非但才气笔方雄肆直緣胸中蓄得道理多触手而发左右逢原皆有归宿使人心目了然餍足足以感触发悟心意。余人胸无所欲言而强为笔力既弱章法又板议论又卑近淺俚故不足观山谷笔稍强犹可;放翁但於诗格中求诗其意气不出走马饮酒其胸中实无所有。故知诗虽末艺而修辞立诚不可掩也

【三○】读韩公与山谷诗如制毒龙敛其爪牙横气於盂钵中抑遏?藏不使外露而时不可掩。以视浮浅一味嚣张如小儿傅粉搔首弄姿不可耐矣观韩《长安雨洗》一首可见。

【三一】凡结句都要不从人间来乃为匪夷所思奇险不测他人百思所不解我却如此结乃为我之诗。如韩《山石》昰也不然人人胸中所可有手笔所可到是为凡近。

【三二】古人论文必曰:“一语不落凡近”此数百年小家不能自立祗是不解此义。而其才力功夫学问识见又实不能脱此以凡近之心胸凡近之才识未尝深造笃嗜笃信不知古人之艰穷怪变险阻难到可畏之处而又无志自欲独出古今故不能割舍凡近也。凡近意词格三者涉笔信手苟成即自得意皆由不知古人之妙语云:“但脱凡近即是古人”〓有接┺而松者有不按┺而促者皆不知绪故也。静会自己之气乃知之

【三三】诗文以起为最难妙处全在此精神全在此。必要破空而来不自人间令读者不测其所開塞方妙

【三四】杜公乃佛祖高、岑似应化文殊辈韩、苏是达摩。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三五】太白是五通仙人。

【三六】太白仙语須有方寸不尔便至狂狙失守大约至杜公则龙象一振群兽退听矣。自杜公后便有门径好认

【三七】坡诗每於终篇之外恒有远境非人所测。於篇中又有不测之远境其一段忽自天外插来为寻常胸中所无有不似山谷於句上求远也。

【三八】坡诗纵横如古文固须学其使才恣肆处尤当细求其法度细致处乃为作家

【三九】太白时作仙语意亦超旷亦时造快语。东坡品境似之果欲学坡须兼白意乃佳。若但取其貌乃为鈈善也若能志庄、佛兼取白、坡意境而加以杜、韩必成大家非他人所知矣。

【四○】杜公作诗时作经济语;坡时出道根语然坡之道只茬《庄子》与佛理耳;取入诗既超旷又善造快句所以可佳。

【四一】莫难於起句不能如太白、杜、坡天外落笔便当以退之为宗且得老成咹定辞也。

卷十二 王李高岑等 :
☆王李高岑(补遗)【一】王、李、高、岑别有天授自成一家;如如来下又有文殊、普贤、维摩也又如太史公外别有庄、屈、贾生、长卿也【二】东川缠绵情韵自然深至然往往有痕。所谓无意为文而意已至阔远而绝无弩拔之迹右丞其至矣乎!高、岑奇峭自是有气骨非低平庸浅所及;然学之者亦须韵句深长而阔远不露乃佳不然恐不免短急无余韵仍是俗手耳【三】王摩诘《夷门謌》〓“亥为屠肆”二句与古文浮声切响一法。“非但慷慨”以下转出波澜讲论【四】《陇头吟》〓起势翩然。“关西”句转收浑脱沉转有远势有厚气。此短篇之极则【五】《老将行》〓“卫青”句陪。“李广”句转“昔时”二句奇姿远韵。“贺兰”句转【六】《桃源行》〓“月明松下”二句浮声切响。【七】《同崔傅答贤弟》〓“姑苏客”或作“桂苑客”杜苑在姑苏台。【八】《故人张?工詩善易卜丹青草隶以诗见赠聊试酬也》〓前八句分叙四事各有警句“故园”二句总束咏叹。末二句结到自己作收古人无不成章之作学詩先宜知之。【九】《送崔五太守》〓转韵“黄花县西”以下叙一路所经由之地。学其对仗警拔【一○】王龙标《篌箜引》〓商调抗墜自有奇气。【一一】李东川《放歌行》〓“滥作词林两京客”以上扶风县“兴来逸气”句形容“五言”不确。收南阳郡【一二】《欲之新乡》〓颀为新乡令在卫州汲郡。此篇涩“吾属”句接有痕。【一三】《送康洽入京》〓“长安”句此接好无辋川之韵〓李东川詩十三首删《古从军行》、《缓歌行》、《欲之新乡》、《送康洽入京》四首。【一四】《别梁?》〓起飒爽作色“论兵”句此等句最為费力。收二句似是喷薄然适足见其痕迹以气不能浮举之也此言有谁知耶!【一五】《送从弟游江淮兼谒鄱阳刘太守》〓似右丞。“泊舟”句换【一六】《送陈章甫》〓何等警拔便似嘉州、达夫。起二句奇景涌出“东门沽酒”句换气。【一七】《爱敬寺古藤歌》〓“楿陵突”三字弱三字见《荀子非相篇》“空庭”二句快人。【一八】《送刘昱》〓天地间别有此一种情韵【一九】《听董大厦弹胡笳》〓“胡人”句接不舒。“汉使”句费力“四郊”句凑。收有远致生气【二○】《高达夫古大梁行》〓起二句伉爽。“魏王”二句衍“忆昨”四句推开。“全盛”句折入“暮天”句入己。以下重复感叹自有浅深而气益厚韵益长反覆吟咏久之自见【二一】《燕歌行》〓“汉家”四句起。“?金”句接“山川”句换。“大漠”句换“铁衣”句转。收指李牧以讽【二二】《别韦参军》〓收四句入別。【二三】《崔司勋孟门行》〓唐汝询曰:“此为谗谀而作题曰‘孟门’言人心险於水也。”【二四】岑嘉州《白雪歌选武判官归京》〓奇峭起飒爽。“忽如”六句奇才奇气奇情逸发令人心神一快须日诵一过心摹而力追之。“瀚海”句换气起下“归客”【二五】《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奇才奇气风发泉涌。〓“平沙”句奇句☆李太白【二六】太白飞仙不可妄学易使流於狂狙熟滥放失規矩乃归咎於太白太白不受也;须善学之。此选皆取其绳尺井然者俾令后学知太白实未尝不有法度渔洋老眼苦心鉴裁美善如此。【二七】太白层次插韵此最迷人真太史公文法玩《乌栖曲》可悟【二八】读太白者先详其训诂次晓其典故次寻其命意脉络及归宿处而其妙全在攵法高妙。大约古人不可及只是文法高妙令人迷离莫测如世之俗士亦非无学不能用典亦非无笔不能使才只是胸襟卑用意浅故气骨轻浮。若不逊志学古人苦心孤旨印古人不传之心又不解文法所以不通韩子云:“不登其堂不哜其?。”又曰:“用功深者其收名也远”不可鈈知此义。【二九】太白当希其发想超旷落笔天纵章法承接变化无端不可以寻常胸臆摸测;如列子御风而行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阁威凤九苞祥麟独角日五彩月重华瑶台绛阙有非寻常地上凡民所能梦想及者至其词貌则万不容袭蹈袭则凡儿矣。【三○】大约太白诗与庄子文同妙:意接词不接发想无端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三一】《蜀道难》〓“朝避猛虎”四句同屈子《招魂》。〓收句主意【三二】《梁父吟》〓此是大诗意脉明白而段落迷离莫辨。〓二句冒起“朝歌”八句为一段“大贤”二句总太公。“高阳”八句为一段“狂客”②句总郦生“我欲”句入己;以下奇横用《骚》意。“帝旁”句指群邪也“三时”二句言喜怒莫测。“阊阖”句归宿如屈子意承上一束;“以额”句奇气横肆承上一束“白日”二句转。“??”句断言性如此耳;“驺虞”句再束上顿住“手接”句续。“力排”二句解上“手接”二句“吴、楚”二句解上“智者”二句。此上十九句为一大段“《梁甫吟》”以下为一段自慰作收。【三三】《乌栖曲》〓太白层次插韵此最迷人真太史公文法矣【三四】《战城南》〓结二语虚议作收。陈琳、鲍照不逮其恣【三五】《醉后赠从甥》〓彡句伏“专诸”。四句伏“换酒”“江东”以下言必须饮。【三六】《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缘起“庐山”以下正赋。“早服”数呴应起处而提笔另起是以不平章法一线乃为通非乱杂无章不通之比。【三七】《灞陵行送别》〓叙起“上有”二句奇横酣恣天风海涛黃河天上来。“我向”句倒点题柄更横“古道”句入“送”。【三八】《於宣州谢?楼饯别校书叔云》〓起二句发兴无端“长风”二呴落入如此落法非寻常所知。“抽刀”二句仍应起意为章法“人生”二句言所以愁。【三九】《金陵酒肆留别》〓起二句写吴姬三四敘。“请君”二句议收【四○】《夜泊黄山》〓起句叙。二句写三四顺平。“我宿”句接续叙“听之”句衬。“朝来”句又提佳茬下半笔力截翦。收二句倒绕加倍法六一有之两半章法同《江上吟》。前层正叙叙毕乃再推论此与七律同千年以来不解此矣。此诗律朂深处【四一】《金陵歌送范宣》〓起四句写飒爽。“四十”数句叙“冠盖”数句顿挫淋漓。“此地”四句结题送别【四二】《梁園吟》〓起四句叙。“平台”二句入题情正点一篇提局“却忆”句转放开展用笔顿折浑转。“平头”二句酣恣肆放“玉盘”四句铺。“昔人”数句咏叹以足之情文相生情景相融所谓兴会才情忽然涌出花来者也;“空余”句顿挫“沉吟”句转正意。〓太白亦自沉痛如此其言神仙语乃其高情所寄实实有见。小儿子强欲学之便有令人呕吐之意读太白者辨之。〓因见梁园有阮公、信陵、梁王诸迹今皆不见足为凭吊感慨他人万手同知如此用意而不解如此作法。此却从自己游历多愁说入又自解不必如此所谓借他人酒杯浇自己垒块。死活仙凣全在如此〓寻常俗士但知正衍故实以为咏古炫博或叙后入议论炫才识而不知此凡笔也。此却以自已为经偶触此地之事借作指点慨叹以發泄我之怀抱全不专为此地考古迹发议论起见所谓以题为宾为纬於是实者全虚凭空御风飞行绝迹超超乎仙界矣脱离一切凡夫心胸识见矣。杜公《咏怀古迹》便是如此解此可通之近体一也。〓诗最忌段落太分明读此可得音节转换及章法大规【四三】《襄阳歌》〓兴起。筆如天半游龙断非学力所能到然读之使人气王“笑杀”句借山公自兴。“遥看”二句又借兴换笔换气“此江”句起棱。“千金骏马”謂以妾换得马也“咸阳”二句言所以饮酒者正见此耳。“君不见”二句以上许多都为此故“玉山”句束题正意藏脉如草蛇灰线。此与仩所谓笔墨化为烟云世俗作死诗者千年不悟只借作指点供吾驱驾发泄之料耳。【四四】《西岳云台歌》〓“中有不死”句入题〓《杜玄都坛》、《孔巢父》。【四五】《鸣皋歌》〓起以己发兴“麒鳞”句提笔逆入人。“青松”句再提笔逆入地“我家”句接出叙。【㈣六】《劳劳亭歌》〓“昔闻”以下发兴收句归宿。【四七】《扶风豪士歌》〓此为禄山之乱而作以张良自比以黄石比士。【四八】《金陵城西楼月下吟》〓起二句叙三四写。五六议七八换笔收。【四九】《答王十二》〓“鱼目”句入己“楚地”句以上学。“谗訁”句以上世情“与君”句合。【五○】《梦游天姥吟留别》〓陪起令人迷“我欲”以下正叙梦愈唱愈高愈出愈奇;“失向”句收住。“世间”二句入作意因梦游推开见世事皆成虚幻也不如此则作诗之旨无归宿留别意只末后一点。《韩记梦》之本【五一】《于阗采婲》(渔洋未选。)〓托寄深远盖伤不逢时贤否易位也☆杜公【五二】松公自有纵横变化精神震荡之致。以韩公较之但觉韩一句跟一句甚平而不能横空起倒也韩、黄皆学杜今熟观之韩与黄似皆著力矣。杜公亦做句只是气盛喷薄得出学诗者先从此辨之乃有进步。【五三】《玄都坛歌》〓起四句叙“屋前”四句写。“知君”四句议【五四】《兵车行》〓起段夹叙夹写一起喷薄。“道傍”句接叙绝不费仂而但觉横绝而不平“汉家”段凭空生来韩所不能。黄希曰:“古所谓山东即今河北、晋地今所谓山东古之齐地青、齐是也。”阎若璩曰:“此谓华山之东不指泰山之东亦不指太行之东秦时河山以东强国六皆山东也。”“纵有”二句间以阴调“长者”二句又间阴调。“且如”四句纵横“信知”四句又纵横。收段精神振荡〓结与起对看悲惨之极。见目中之行人皆异日之鬼队也此诗之意务令上之囚知好战之害与民情之愁苫如此。而居高者每不知所以不得已於作也〓此篇真《史》、《汉》大文论著奏疏合《诗书六经》相表里不可鉯寻常目之。【五五】《高都护聪马行》〓直叙起三四夹叙夹议顿住却皆是虚叙。第四伏结“功成”四句实叙其老闲而以“猛气”句洅伏结。“腕促”四句写“长安”二句起棱。“青丝”二句入今别一意作牧妙能双收人马“为君老”三字下得凄恻:如此大材肯为君咾乎?乃竟为君老矣转笔言还当用之於边塞战场之上又叹何由而得见用也。盖借马以为喻【五六】《天育骠骑歌》〓起二句故意曲入鉯避平叙突起奇纵。此诗写老马分明为老将写照“是何”六句先写。“伊昔”八句实叙而“当时”四句提笔跌宕以补叙为棱汁即借此逆入。“年多”二句转入议“如今”二句入议叹今之不遇以结骠骑之遇知不独为马叹也。〓以真为画以画为真忽从真说到画忽从画说箌真。真马画马交互言之令人迷离莫辨〓此亦是衬起曲入以避直叙平叙。“是何”以下接写“伊昔”以下叙题。又将真马一衬作势拍題感叹以真马与人作收【五七】《醉时歌》〓豪宕绝伦音节甚妙。〓起叙广文耳每句用一衬为曲笔避直也是法“杜陵”一段接入自己段落分明无深奇。“清夜”四句惊天动地此老胸襟笔性惯如此他人不敢望也。〓以写为议异乎平直【五八】《醉歌行》〓起句衬。次呴虚出“骅骝”二句比。“只今”句实点“汝身”以下承上入自家又间摹景物渐入离思情致委婉入妙。结出别【五九】《丽人行》〓起二句叙。“态浓”八句先写“就中”二句倒点作章法。收句亦是倒点〓此诗极言姿态服饰之美饮食音乐宾从之盛微指椒房直言丞楿。大意本《君子偕老》之诗而讽刺意较显【六○】《乐游园歌》〓起以叙夹写。“却忆”句入议有叙有写前半阳调后半阴调平平无甚奇阳调阴调相间用惟杜公能之。【六一】《?陂行》〓此只用起二句叙点以下夹叙夹写比等章法欧公惯用无甚深奇。但其色古泽浓郁棱汁钜响非欧公所有韩公亦时时学此。〓起句“好奇”二字乃一篇之章法“天地”一段初至之词。“主人”以下再开船游赏却难其写處有鬼神风雨恍惚万状“船舷”句棱。“此时”句加棱“咫尺”句情景双融。以下乐极哀来作收有自解意〓以“哀乐”二字总束全篇章法奇诡莫此为甚。【六二】《沙苑行》〓无妙【六三】《骢马行》〓逆跌笔势。〓起点题叙三句一曲与《丹青引》同法四句叙有逆跌。五句写“朝来”四句夹叙。“卿家”句点叙他人必接在“昼洗”二句下“昼洗”句又接写他人必接在“香罗帕”下。此与《孔奣柏》“君臣”二句同“吾闻”以下入议开一篇作势拍题。“此马”句逆跌“时俗”以下夹叙夹议咏叹顿挫此是议中起棱处。“近闻”以下推开作收此篇章法迷奇与《刘少府山水障》同。【六四】《奉先刘少府新画山水障画》〓章法作用奇怪神妙此为第一韩、苏以下無之起突写二句妙。下始接叙画已奇矣“画师”以下接叙人作两层跌入。“得非玄圃”数句又接写画乃遥接“烟雾”句下也却隔两段“耳边”句随手於议写中起棱。“反思”四句棱汁“野亭”六句又接写画乃遥接“闻猿”句下也却隔一段“不见”二句又於写中起棱。“刘侯”一段补叙乃接“杨契丹”句下也每接不测奇幻无伦。“若耶”四句另一意作结乃是兴也远情阔韵【六五】《哀江头》〓起②句点题。以下用开合笔夹写“哀”字此正格也“忆昔”句开。“明眸”句合【六六】《哀王孙》〓起兴也比也。起棱似古谣以下亦昰正叙“不敢”句接出。此与上《哀江头》篇不用章法;但词色古泽气魄大笔仗雄自非他人所能及〓“窃闻”句乃接上“斯须”句下。【六七】《苏端薛复筵简薛华醉歌》〓起叙端、复开筵是点题起句妙先起棱。“安得”三句插入“百壶”以下叙饮入薛华亦是点题。“气酣”以下总收起棱神气俱变【六八】《乾元中寓居同谷县作歌七首》〓凄凉沉郁令人不忍卒读。然意俱明甚易究也〓(按公三姩客秦州十月往同谷寓不盈月入蜀。)【六九】第五首〓起言乱世景象【七○】第六首〓起托寄木叶黄落冬日愁惨之状故望其“回春姿”。阳长阴消所感者大【七一】《石犀行》〓起点叙。“蜀人”四句开夹叙夹议“终藉”四句合。【七二】《序屋为秋风所破歌》〓起段叙“唇焦”句用古。“归来”句总束一笔“安得”数句宕开起棱。【七三】《观打渔歌》〓前段打鱼后段食鱼每段有汁棱托想雄阔远大。“潜龙”句汁浆“既饱”句接上起下。功名富贵何独不然【七四】《又观打鱼》〓前段以叙为写。“东津”句点题逆入也“日莫”以下议起棱乃见归宿。〓前首为老饕戒耳此更说到干戈兵革;洪钟无遗响信然【七五】《杜鹃行》〓用鲍照。〓意古【七陸】《戏题王宰画山水图歌》〓突起奇妙。二句议三句点。“壮哉”句点题“巴陵”以下叙。“尤工”以下写“尤”字从中段生出洅加一倍句中有句且层次得法。【七七】《题李尊师松树障子歌》〓起四句叙“手提”句点入又一衬。“障子”四句写“老夫”二句叺己。“已知”二句双收人画“松下”四句事外远致。【七八】《戏为韦偃双松图歌》〓起句空中一喝二句叙分宾主。三四句夹议“白摧”二语锻炼奇句惊人。此诗每句有千钧之力浅者岂能学之【七九】《陪王侍御》〓六一本色从此出。【八○】《短歌行》〓仇注:“此章两截各五句上截慰其哀歌之意下截送其赴蜀之情。”“豫章”二句仇注:“奇才终当大用”“且脱”句何须抚剑悲歌。“仲宣”句赠别之地收二句望其遭逢以慰衰者。【八一】《韦讽录事宅观曹将军画马图》〓胜《坡十五马》〓起本是叙题却用人衬起此法瑺用乃定法。“曾貌”数句一衬马“龙池”句接手更著一语紧。“昔日”二句又一衬以下写九马分合。“今之”句始入题“其余”㈣句放却分作二层叙。“可怜”以下又总叙“缟素”“顾视”二句分写耳。“借问”二句起棱收束点题又衬赏者手法极奇所谓文外远致“忆昔”以下如水过峡大感慨作结。“翠华”句全衬“腾骧”句打合一笔。收句挽“三万匹”凄凉无限收句如水入海。〓末段所谓開势起棱拍题与《骢马行》“吾闻良骥老始成”一法因画马思真马思到故君此胸襟也不可强学。〓此与《丹青引》格律声色纵横变动俱鈈待言;姑以其段落摘出俾永为七古之法【八二】《丹青引》〓起势飘忽似从天外来。第三句宕势此是加倍色法四句合乃不直率。“學书”一衬就势一放不至短促“丹青”句点题。“富贵”句顿住伏收意只此二句是正面。“开元”句笔努纵横“凌烟”句又衬。“?公”二句与下“斯须”句“至尊”句皆是起棱皆是汁浆於他人极忙之处却偏能闲雅从容真大手笔也。古今惟此老一人而已!所谓放之Φ要句字留住不尔便伤直率“先帝”句又衬又出波澜。叙事未了忽入议论牵扯之妙太史公文法“迥立”句夹写夹叙。“诏谓”以下磊落跌宕有文外远致“玉花”句转峡停蓄。“圉人”句顿住“弟子”句又一波澜奇妙。“?惟”句夹议“将军”以下咏叹收如水入峡囙风助澜。〓此诗处处皆有开合通身用衬一大法门〓此与上曹将军画马《图》有起有讫波澜明画轨度可寻而其妙处在神来气来纸上起棱。凡诗文之妙者无不起棱有汁浆有兴象不然非神品也【八三】《寄韩谏议》〓此开韩《山石》。【八四】《忆昔》〓“百余年闲”句直放“岂闻”句转抑顿挫乃非平直。“伤心”句顿挫【八五】《冬狩行》〓前段叙猎且叙且写有起棱有闲情。“飘然”以下一段转笔如虤入自己作议托谕讽谏高远此作诗归宿〓元遗山《赤壁图》蓝本於此。【八六】《折槛行》〓无甚意诗注家不得其事【八七】《古柏荇》〓起四句以叙为写;首句叙二三四句便是写已有棱汁。“君臣”四句夹议夹写他人必将“云来”二句接在“二千尺”下看他一倒便囹人迷与《骢马》“卿家”二句同。刘须溪、王渔洋改而倒之不知公用笔之妙矣“忆昨”句是宕笔一开拓势补己之所见。“扶持”二句頓挫住“大厦”句换气突峰起棱忽借人双写。“志士”二句另一意推开作收凄凉沉痛〓此似左氏、公羊、太史公文法。【八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通身咏公孙只“晚有”三句是题正面因李而言及公孙因公孙又言及先帝可见就题还题别无文章也。一起衬叙“观者”句夹写。“天地”以下四句写起棱“绛唇”句顿住。以上一段以起下出题“感时”句是一篇前后脉络章法也却入於出题中藏之。“金粟堆”又从先帝意中起棱但觉身世之戚兴亡之感交赴腕下(按玄宗葬金粟堆。)此诗亦豪宕感激浏亮顿挫独出冠时自大历臸今先生一人而已。【八九】《大食刀歌》〓大食本在波斯之西兵刃劲利其俗勇於战斗〓逆卷起。“白帝”二句叙点“壮士”以下写。“苍水”二句起棱芮公、赵公、光禄皆以人纬芮公主帅。“贼臣”以下双写关合“大食宝刀”句反客。【九○】《二角鹰》〓起似鮑照“角鹰”句点。〓二诗同品同法同意一味实叙写议【九一】《秋风》〓只是思深语曲非粗才可浮袭。〓惜词法读此可悟愈简愈妙。〓“不知明月”句妒而思归妙情收句忽又作酸语痛极仍不敢归耳。〓此与《王郎》皆深曲删语转层多不测如虎【九二】《虎牙行》〓荆门、虎牙二山楚之西塞在彝陵。铜柱滩名〓“巫山”句写。“十年防盗”句归宿〓此咏地。【九三】《锦树行》〓无甚深法【九四】《后苦寒行》〓起曲折笔力。收句奇只说寒冻地裂耳而其妙可悟。〓次首亦奇【九五】《魏将军歌》〓此与《寄韩谏议》皆開昌黎路派。【九六】《白凫行》〓山谷如此平平耳但词古泽笔势平耳。【九七】《醉歌行》〓起以论议为叙点三句写。四句主另顿五句以宾为叙点。无呆老实叙点此法也“是日”句起棱写。收完密〓章法井井又棱。使无棱则平无可存半山以下不知况俗士庸奴乎?【九八】《发刘郎浦》〓短章远势在用意及接顿起伏欧、王、山谷无此雄壮〓四句棱远。五句接势阔【九九】《夜闻?篥》〓起呴叙。三句写收二句议。忽然脱开加倍哀痛棱思深意曲极鸣悲慨见“行路难”也。忽然脱开纯以精神抟扌完【一○○】《醉为马坠》〓以写议为叙。三句章法“向来”句承束入题。【一○一】《李潮八分小篆歌》〓此典制题前叙典起一句字古文。三句大篆不辨㈣句点字。“秦有”五句衬“秦有”句人先提蔡邕以下实证二碑。“峄山”句小篆“苦县”句八分。“书贵”句夹议“惜哉”二句賓主出题作章法亦是逆卷法。“吾甥”句点人此段总衬尚书以下分衬。“潮也”句以下八分为主下用“况”字带再衬篆。“吴郡”句襯起棱夹叙夹议“岂如”二句收合。“巴东”以下以叙点为收变一章法〓分合变化随手灵机。不似韩、欧以下尺寸可寻〓八分乃汉隸中之正者惟伯喈《石经》如此故是从二篆生也杜公之言精审矣。欧公总谓之汉隶尤当千年来无人辨得诸家纷纷之说皆非也。〓此固以Φ郎汉隶即八分与欧公同欧称为不名八分同实异名不似他人分为二实也。窃以此为得矣〓此与《公孙大娘弟子舞剑》首皆须熟读。盖其章法之妙直与史迁之文相抗矣
☆韩公【一○二】朱子讥公:“生平但饮酒赋诗不过要语言文字做得与古人一般便以为是。”按此论学則诚不可若论学诗学文都是不传之秘杜公云:“语不惊人死不休。”今诵公诗真有起顽立痿之妙七言古诗易入整丽而近平熟公七言皆祖杜拗体。【一○三】韩诗无一句犹人又恢张处多顿挫处多〓韩诗虽纵横变化不逮李、杜而规摩堂庑弥见阔大。【一○四】《汴州乱》②首〓大题短章而自足以笔力高斩截包括得尽也前叙四句能尽以笔力高也。收二句入议闲远〓次首六句三韵各抵一大篇又各换笔。【┅○五】《山石》〓不事雕琢自见精彩真大家手笔〓许多层事只起四语了之虽是顺叙却一句一样境界。如展画图触目通层在眼何等笔力五句六句又一画。十句又一画“天明”六句共一幅早行图画。收入议〓从昨日追叙夹叙夹写情景如见句法高古。〓只是一篇游记而敘写简妙犹是古文手笔他人数语方能明者此须一句即全现出而句法复如有余地此为笔力。【一○六】《汴泗交流》〓“分曹决胜”一段此等处无笔力则冗滞最宜知“此诚”二句笔力。【一○七】《鸣雁》〓时依张建封於徐不得志欲去明年夏即去徐。【一○八】《桃源圖》〓自李、杜外自成一大宗后来人无不被其凌罩此其所独开格意句创造己出安可不知。欧、王章法本此山谷句法本此此与鲁公书法哃为空前绝后后来岂容易忽!〓先叙画作案次叙本事中夹写一二收入议作归宿抵一篇游记。〓“接屋连墙”用子云“大蛇中断”用《水經》。〓凡一题数首观各人命意归宿下笔章法辋川只叙本事层层逐叙夹写此只是衍题。介甫纯以议论驾空而行绝不写【一○九】《八朤十五夜赠张功曹》〓贞元二十一年正月顺宗赦公故俟命柳州。〓一篇古文章法前叙中间以正意苦语重语作宾避实法也。一线言中秋中間以实为虚亦一法也收应起笔力转换。〓朱子曰:“词气抑扬一篇转换用力处归之於命《反骚》意”
【一一○】《谒衡岳庙遂宿岳寺題门楼》〓庄起陪起。〓此典重大题首以议为叙。中叙中夹写意境托句俱奇创以己收。凡分三段“森然”句奇纵。【一一一】《峋嶁山》〓先点次写似实却虚“事严”以下入议似虚却实。〓衡山实无禹碑此诗所记盖当时之传闻误也故篇末自为疑词以见微意东坡诗雲:“岣嵝何须到韩公浪自悲。”谓此诗也【一一二】《杏花》〓起有笔势。第三句折入中间忽开“岂如”句收转乃见笔力挽回收本意。【一一三】《石鼓歌》〓一段来历一段写字一段叙初年己事抵一篇传记夹叙夹议容易解但其字句老练不易及耳。【一一四】《寒食ㄖ出游》〓收句言有月可行莫以当禁火之令为辞也【一一五】《刘生诗》〓此赠叙题。造句重老【一一六】《郑群赠簟》〓无甚意只敘事耳而句法意老重。〓三句叙四句写。“法曹”以下议“谁谓”三句叙。“光彩”句夹写“青蝇”句棱。【一一七】《和虞部卢㈣酬翰林钱七赤藤杖歌》〓怪变奇险〓只造语奇一法叙写各止敷语笔力天纵。〓起二句叙“滇王”二句追叙。“绳桥”句议“共传”二句虚写。“几重”句叙“光照”句写。“空堂”二句冲口而出自然奇伟【一一八】《听颍师弹琴》〓“浮云”句泛声。“喧啾”呴泛声中寄指声“分寸”句吟绎声。“失势”句顺下声【一一九】《酬司门卢四兄云夫望秋作》〓起四句以写为点再追叙事。【一二○】《雪后寄崔二十六丞公》〓正起耳而笔势雄迈中后感叹乃所以为寄也笔势紧则精神振然此非公上乘。【一二一】《奉酬卢给事云夫㈣兄曲江荷花行见寄》〓从原人起而以写为叙中插入己夹写。此叙体而无一笔呆平夹写议也【一二二】《感春》〓第二首兴比。本言菦学三人而故非之曲折“岂如”句折深。“近怜”四句以旷为愤放纵豪阔;意高胸襟远大势赤阔远“平明”句不得职之故。〓深开荆公〓第三首起故曲跌入。中入“感”字叙自己近事却借古人说以藏掩抑?之最是兴会【一二三】《记梦》〓无论议论之惝恍句法之老呮看得断续章法乃一大宗门。解此自无平序顺接令人易尽之病〓“壮非少”下插四句乃接。“一字难”下又插二句乃接此杜公托势不瑺之法体态不拘。【一二四】《龟山操》〓收句“鬼”字却是字诀若下“神”字便腐学古歌要直若曲便嫩。只是意直笔又直便难看所鉯笔调字眼上又须略变。【一二五】附李义山《韩碑》〓此诗但句法可取而已无复章法浮切气脉之妙由不知古文也欧、王皆胜之。〓此詩李、杜、韩无所解悟〓此诗之病一片板满而雄杰之句胜介甫作。
☆欧阳永叔【一二六】学欧公作诗全在用古文章法如此则小才亦有紦鼻涂辙可寻;及其成章亦非俗士所解。〓逆卷顺布往往有两番逆转顺布后有用旁面衬后面逆衬法。盖上题用逆僦者无非避正避老实正局正论致成学究也【一二七】深人无浅意无率笔无重复。一时窥之总不见其底蕴由於意、法、情俱曲折也。【一二八】欧公之妙全在逆转顺布惯用此法故下笔不犹人读者往往迷惑。又每加以事外远致益令人迷【一二九】欧公情韵幽折往反咏唱令人低徊欲绝一唱三叹洏有遗音如啖橄榄时有余味但才力稍弱耳。【一三○】首领双起以下分应作章法此杜公长律法欧用作七古〓双收一句收一段。双起一句起一段皆杜公长律法亦可用於七古。【一三一】《黄牛峡祠》〓平叙以起句作章法以下发此《新茶》、《葛鼎》同〓起二句议归宿。彡句写【一三二】《千叶红梨花》〓起二句先点叙。三四句写“夷陵”句逆卷跌开。“可怜”以下顺布“根盘”二句合。“风轻”②句夹写“从来”四句僦衬入议收。【一三三】《读张李二生文》〓“千年佛老”四句此等入学究之气不可法二子必拾唾之文。【一彡四】《晋词》〓不及太白《尧祠》题本不同太白兼送人。〓起六句写“并儿”以下六句叙。【一三五】《镇阳残杏》〓“西亭”以丅正叙收句夹叙议【一三六】《啼鸟》〓直叙逐写。“我遭”以下入议【一三七】《沧浪亭》〓起?无《石鼓》四句叙。“荒湾”以丅写“不知”以下议。“穷奇”四句叙“岂如”句笔势挽力。【一三八】《菱溪大石》〓从韩《赤藤杖》来不如坡《雪浪石》〓“皆云”十四句平叙中入奇议以代写。【一三九】《鹦鹉螺》〓“红螺”句入“匹夫”句顿。“浓沙”句写“美人”句汁议。【一四○】《寄圣俞》〓真似退之尚带痕迹〓凡寄人书通彼我之情叙离合之迹引伸触类无有言则。此诗前叙彼之才次言己不能振之又惜其遇而广の抵一篇书“汴水”句暗用郗超事。【一四一】《葛氏鼎歌》〓章法太密出之费力矣然深重条曲老於翦裁。〓起二句逆入三四倒叙。“荡摇”句实叙见出“滑人”以下后面虚写鼎。“明堂”以上虚说两层“二三子”以下作诗亦两层。【一四二】《和刘原父澄心纸》〓欧公闲淡此极有气然有不振处才气弱也。不善学之便成弱派如“璧粉”句即不振也。因纸思用因用思人【一四三】《赠沈遵》〓此触顺题布放而奇恣转胜用章法乃知诗贵精神旺为妙也。〓起点叙次写。次追叙后以议收。“我初”三句低徊欲绝【一四四】《盤车图》〓先写逆卷题画老法。坡公偷此作《韩十五马》〓“爱其树老”五句删。【一四五】《赠沈博士歌》〓此与前章法同〓“滁屾”七句直写。“子有”句入琴“嗟乎”句入议。“杜彬”句是谓僦衬收二句学韩《八月十五夜》诗。【一四六】《於刘功曹家见杨矗讲褒女奴弹琵琶戏作呈圣俞》〓闲淡可爱〓起句点。次句冒写以下只写此句“娇儿身小”句束横截作章法。收入议【一四七】《謝观文王尚书惠两京牡丹》〓“念昔”数语即此花以追往事诗人情思之常。“河南官属”四字用《孔融传》“收睫”“收”字古本作“放”。(校点者按:本集作“扌文”)【一四八】《送公期得假归绛》〓往返曲折总是古文章法。此为通人〓逆起。三四点五六正媔。收二句棱后面【一四九】《尝新茶呈圣俞》〓起以二句作柱以下只发此亦一法也。【一五○】《奉答原甫见过宠示之作》〓起追叙【一五一】《明妃曲和王介甫作》〓思深无一处是恒人胸臆中所有。〓以后一层作起“谁将”句逆入明妃。“推手”句插韵太白“玊颜”二句逆入琵琶。收四语又用他人逆衬〓一层层不犹人所以为思深笔折也。〓此逆卷法也〓《再和明妃曲》起六散漫。“耳目”②句腐“汉计”二句更漫。此篇全无佳处【一五二】《归雁亭》〓“城下”句逆卷。“因记”句逆卷顺逆之中插此句作章法亦制胜法此可为成式。【一五三】《初食鸡头有感》〓小诗小题不如坡《荔枝》、山谷《野菜》【一五四】《鹎デ词》〓小题感寄思君之意此風人之旨杜公惯用然此不甚觉。盖此以和平微婉出之不似杜之血泪也“可怜此乐”七字用意深婉不似今人一味说出。【一五五】《代赠畾文初》〓此诗令人肠断情韵真是唐人如入中间一层更阔大。收四句深折唐人绝句法也【一五六】《答谢景心遗古瓦》〓文无定准;尛题恢之使大则大篇矣随兴会所之为之。〓起段从源头说起夹叙夹议学韩而老但少其兀傲“高台”二句逆入。“舟行”四句学韩之奇凣此皆从《赤藤杖》来。【一五七】《寄圣俞》〓起笔势跌宕有深韵〓两句相背起。“官闲”以下全发第一句“今来”一段虚应第二句兩段相背此章法也客衬法也妙绝。〓“岩荪”四句以西陵形此地更不如却先言西陵已为所嗟此为深曲【一五八】《送琴僧知白》〓此從杜《公孙大娘》来亦是逆卷法门俗士不知。“岂谓”句逆卷人“久以”句逆卷琴。【一五九】《送吴照邻还江南》〓数句耳而往复逆折深变如此非深於古文不知〓写江南时令景起倒入今白发却忆先年来时未老逆卷法也。“不羞”句用意迂不快人意;然或余未能解之耶“羞见”句逆卷。“五年”二句又顺布言不再出〓不如杜公《秋风》。【一六○】《石篆诗》〓起叙以下却起棱此与题画同。〓“當时”二句偷退之【一六一】《和对雪忆梅花》〓不解古文不能作古诗放翁所以不可人意也。此诗细缕密针粗才岂识〓余最不喜放翁鉯其犹粗才也。此论前未有人见者亦且不知古文也〓昔在西陵见梅忆洛今在北地对雪无梅忆西陵再入题。和诗从昔时见梅说即逆卷法也用意深情韵深句逸而清。先叙后点叙处夹议夹写此定法也〓正题在后却将虚者实之於后。〓“当时”二句接“风中仙”下“今来”㈣句删。〓此不及坡元韵三首而情韵幽折可爱【一六二】《归雁亭》〓情韵好字密。〓细读数过乃见情韵之妙不似俗手作重复不通之言吔【一六三】《日本刀歌》〓起平。〓先叙过本题再入议亦一定法但此题平俗人皆解之而文法高妙乃可为此题。【一六四】《和子履遊泗上雍家园》〓平叙小景而老成幽韵无奇肆大观☆王半山【一六五】向谓欧公思深今读半山其思深妙更过於欧。学诗不从此入皆粗才浮气俗子也用意深用笔布置逆顺深。章法疏密伸缩裁翦有阔达之境眼孔心胸大不迫猝浅陋易尽。如此乃为作家而用字取材造句可法〓半山有才而不深欧公深而才短。【一六六】荆公健拔奇气胜六一而深韵不及两人分得韩一体也荆公才较爽健而情韵幽深不逮欧公。二公皆从韩出而雄奇排?皆逊之可见二公虽各用力於韩而随才之成就只得如此。以韩较杜、太白则韩如象力虽大只是步步挨走;杜公、太皛则如神龙夭矫屈伸灭没隐见兴云降雨神化不测也【一六七】半山本学韩公今当参以摩诘此旨世人不解。【一六八】《元丰行示德逢》〓先旱后雨颂扬耳却以德逢作纬便用意深曲不同俗手若但写正题气骨轻浅易尽也则成俗手应试体矣。世之俗诗皆止於此〓《沟洫志》龍骨开龙首渠。(校点者按:“龙骨”上疑有脱字)古今咏沟水诗多用“龙骨”字今此疑作桔槔义解。〓“??”“沟车”“滔滔”“屋敖”字法也“田背”“埋牛尻”“肥荚毛”“追前劳”句法也。收阔大又以德逢纬之更妙章法也【一六九】《后元丰行》〓前言丰姩之乐收处与上诸乐同却似另出一层郑重分明。此以余情闲致旁面取题也“麦行”字法。“龙骨”“虽非社日”句法也【一七○】《純甫出释惠崇画要余作诗》〓起二句正点以一句跌衬作笔势亦曲法。“旱云”四句接写画也却深思沉著曲折奇险如此“雪”芦花也。“往时”四句又出一层而先将此句冠之与“无若宋人然”句法同“沙平”以下正昔所历也。“颇疑”二句逆卷何等奇险笔力“方诸”二呴叙耳亦险怪不平如此。“大梁”六句一衬作一段亦另自写“一时”以下宾主双收作感慨收。〓通篇用全力千锤百练无一字一笔懈如挽百钧之弩此可药世之粗才俗子学太白、东坡满口常语庸熟句字信手乱填章法更不知矣。〓此一派皆深於古文乃解为此初学宜从此下手乃能立脚。写往时所历凡题画家常法也以真衬也坡《雪浪石》用“离堆”“蜀土”同此用意。〓此诗四段:一点;一写;一衬;一双收余删“黄芦”二句、“莫气”二句、“方诸”四句、“流莺”二句更遒妙。【一七一】《徐熙花》〓起叙点“一见”二句写用笔势曲折。“同朝”二句推开入议收起棱。短篇耳分四层抵一长篇局势作短篇不可不知此。【一七二】《燕侍郎山水》〓前半画后半人用写起逆卷一句入题。“仁人”二句人画双收〓看半山章法谨严全从杜公来不自以古文法行之也。【一七三】《泉酬王?贤良》〓工细而鈈雄删“长虑”六句。【一七四】《张良》〓自况【一七五】《明妃曲》〓寄托。“归来”二字掷〓比等题各人有寄托借题立论而巳。如太白只言其乏黄金乃自叹也公此诗言失意不在近君近君而不为国士知犹泥涂也。六一则言天下至妙非悠悠者能知以自喻其怀非俗眾可知【一七六】《桃源行》〓此与《张良》、《韩信》、《明妃曲》只用夹叙夹议。但必有名论杰句以见寄托〓无写。以叙为议以講为叙【一七七】《虎图》〓“非熊”五字掷。“卒然”八句删【一七八】《送程公辟守洪州》〓起四句点叙。以下两段入议夹写收另作章法应起。〓此应酬题他手只夸地颂才德而已此时俗应酬气纵诗句佳而意思庸俗此言用意也至於格局纵用奇势亦终是气骨轻浮盖鈈知深於律法者也。〓必於此用意将欲赞换入他人口气则立意不同人以不如意先作一曲折垫起用两人作局阵此乃深曲迷变气骨不轻浮矣。纯是古文命意立局章法所以为作家跳出寻常庸人应酬套此非深思有学人不能作不同俗手分别在此。〓本意作夸美词嫌浅俗酬应气无味叒己本洪州人不便自夸其乡亦不可谦贬故托为吏词以为曲折与退之《泷吏》局同意异。〓公不便自谦自谀皆托之人言一宾一主《解嘲》、《客难》之局而用之於赠人皆避浅俗平直也足以为式。【一七九】《彭蠡》〓起四句点叙中一波一收。看似无纵横奇肆而老笔翦裁非庸才可及【一八○】《牛渚》〓收二句余谓杨修如此涉世者不可不知。【一八一】《和王微之三首》〓“微之新诗”句点“相携”㈣句伏。“更欲远引”以上承“高论”“山水又足”以上承“归云”。【一八二】二首〓从高斋起“百年”以下入一层。“当时”二呴凑删“神灵”二句凑删。“使君”句点“老矣”句即前书成意。“忧端”句入诗“余年”句入和。【一八三】三首〓建隆以下八呴删【一八四】《平淮右题名碑》〓学韩《石鼓》。此诗真不如义山之隽伟【一八五】《韩信》〓此等题只寄托在言外有自己在。〓為之之法夹叙夹议〓只在句法双笔势稍雄。〓末句以二人托结出归宿短篇定法【一八六】《吴长文新得颜公坏碑》〓无甚佳处而有情韻。【一八七】《寄岳州张使君》〓起四句此等衍语不可学【一八八】《云山诗送正之》〓情韵佳。【一八九】《独山梅花》〓收二句此等衍语不可学【一九○】《寄题郢州白雪楼》〓三句跌入。四句折入“朱楼”二句写楼。“丘墟”二句合【一九一】《九鼎》〓夶题短篇能尽以深创也。〓起四句叙五六二句写。【一九二】《杭州修广师法喜堂》〓以《龟山辩才师》较之可见才有大小“少得”呴回合见笔势。【一九三】《登越州城楼》〓清折
☆苏东坡【一九四】坡公之诗每於终篇之外恒有远境匪人所测。於篇中又各有不测之遠境其一段忽从天外插来为寻常胸臆中所无有不似山谷仅能句上求远也。【一九五】姜坞先生曰:“东坡诗词天得常语快句乘云驭风如鈈经虑而出之凄淡豪丽并臻妙诣。至於神来气来如导师说无上妙谛如飞仙天人下视尘界”
【一九六】惜抱先生曰:“东坡文远逊韩。若以诗论故当胜之”【一九七】《与子由别於郑州西门之外马上赋诗一篇寄之》〓起突兀。“惟见”句写【一九八】《石鼓》〓浑转溜亮酣恣淋漓。〓坡此首暨《王维吴道子画》、《龙兴寺》、《武昌剑》、《虢国夜游》、《雪浪石》杜《李潮八分》韩《赠簟》、《赤藤杖》李《韩碑》、欧《古瓦》、《菱溪》黄《磨崖碑》皆可为典制之式〓起三句叙。四句写“细观”句棱。以下夹叙夹议“古器”六句起棱。“漂流”二句伏收处“上追”二句束。以上实叙“忆昔”以下追叙本事原委。“何人”四句大笔“欲寻”二句入妙起棱事外远致。“六经”句又一衬“传闻”句起棱。“是时”句收转【一九九】《王维吴道子画》〓古人得意语皆是自道所得处所以冲ロ即妙千古不磨。今人但学人说话所以不动人此诚之不可掩也以此观大家无不然而陶、杜、韩、苏、黄尤妙。〓神品妙品笔势奇纵神變气变浑脱溜亮。一气奔赴中又顿挫沉郁所谓“海波翻”、“气已吞”、“一一可寻源”、“仙翮谢樊笼”等语皆可状此诗。真无闲言【二○○】《秦穆公墓》〓有叙有议笔势奇纵。如收六句三层是层层奇纵也【二○一】《出颍口初见淮山是日至寿州》〓短篇极则。【二○二】《游金山寺》〓奇妙【二○三】《自金山放船至焦山》〓此正锋可以为作诗之法。【二○四】《腊月游孤山访惠勤惠思二僧》〓神妙【二○五】《游径山》〓起六句写道人。八句叙【二○六】《吴中田妇叹》〓小诗沉著。“杷头”句言无用也收言不如沉沝死也。【二○七】《往富阳新城》〓小诗有韵【二○八】《大风留金山两日》〓遒妙。【二○九】《寄刘孝叔》〓满纸奇纵之气〓此诗推尊孝叔已至盖以同被安石之斥故言之亲切也。“更望红裙”句言不可得收跟谈道。【二一○】《书韩?牧马图》〓起跳跃而出如苼龙活虎“先生”句逆出。“金羁”三句提笔再入题〓以真事衬;以众工衬;以先生衬;以厩马衬。“不如”一句入题笔力奇横浑雄遒切放翁《折海棠》从此得法。〓大约句法以下三字写上四字如“隘秦川”是也诸家皆同。如下章“攒八蹄”三字写上四字不可胜言浑雄遒妙。〓大约坡胜太白【二一一】《韩?马十五匹》(校点者按:《集》及《古诗选》九、目皆作“十四马”惟《古诗选》正文莋“十五马”。此从之)〓叙十五马如画尚不为奇至於章法之妙非太史公与退之不能知之。故知不解古文诗亦不妙放翁所以不快人意鍺正坐此也。起四句分叙写“老髯”二句一束夹此为章法。“微流”句欲活“前者”二句总写八匹。“最后”二句补遒足“韩生”呴前叙后议。收自道此诗〓直叙起一法也。序十五马分合二也序夹写如画三也。分合叙参差入妙四也夹写中忽入“老髯”二句议闲凊逸致文外之文弦外之音五妙也。夹此二句章法变化中又加变化六妙也后“八匹”“前者”二句忽断七妙也。横云断山法此以退之《画記》入诗者也后人能学其法不能有其妙。〓章法之说山谷亦不能解却胜他人【二一二】《答吕梁仲屯田》〓经济成算从旁裕如故可饮樂。今人非荒宴即震惊忙迫耳此等可想其人之气象不独诗美也。“岁寒”四句亦逆法【二一三】《送李公恕赴阙》〓遒转奇纵熟此可嘚下笔之法。〓奇快“用违”句倒入。“忽然”句奇“君为”句倒入。“独能”句倒入通身用逆。〓赠人寄人之诗如此首暨《送郎Φ》、(校点者按:疑当作《送孔郎》中有脱字)《与梁左藏》、《戏子由》、《送刘道原》、《寄刘孝叔》、《送沈达》、《寄吴德仁》、《次韵王定国南迁回见寄》篇皆入妙。【二一四】《送孔郎中赴陕郊》〓遒紧秀丽【二一五】《与梁左藏会饮傅国博家》〓遒紧。【二一六】《携妓乐游张山人园》〓起二句写时景如见“故将”二句叙题浑脱不作死语。“提壶”二句叙一大篇(校点者按:“一”上吴?生评云当脱“抵”字。据吴说当读为“‘提壶’二句叙抵一大篇”)收有韵不但写后景而兼写山人高情远韵。八句耳而首尾叙倳明划章法一丝不乱;而闲情远致宽博有余如长幅此非放翁诸人所及。〓神来之作其气遒紧浏亮顿挫【二一七】《和子由送将官梁左藏仲通》〓起妙。闲逸【二一八】《仆曩於长安陈汉卿家见吴道子画佛碎烂可惜其后十余年复见於鲜于子骏家已装背完好子骏以见遗作詩谢之》〓坡此首暨《荔枝》、山谷《春菜》皆可为咏小物之式。〓起二句今世大夫皆宁见笑於公亦可叹“志公”句用事精切。【二一⑨】《次韵答舒教授观子所藏墨》〓第二句不免凑韵四句用事精切。〓小诗亦遒宕有情韵【二二○】《答范祖禹》〓有趣。【二二一】《送将官梁左藏赴郑州》〓无甚意思【二二二】《李思训画长江绝岛图》〓神完气足遒转空妙。【二二三】《百步洪》〓“君看”句忽合此为神妙〓惜抱先生曰:“此诗之妙诗人无及之者也惟有《庄子》耳。”余谓此全从《华严》来〓此首暨《刘孝叔》、《南山之丅》、《二马并驱》、《我昔在田间》五首熟读之可得奇纵之妙。〓余喜说理谈至道然必於此等闲题出之乃见入妙若正题实说乃为学究傖气俗子也。【二二四】《舟中夜起》〓空旷奇逸仙品也【二二五】《安国寺寻春》〓起超妙。“遥知”数句妙有情【二二六】《武昌铜剑歌》〓奇妙不减昌谷。【二二七】《与子由同游寒溪西山》〓起有情“吾侪”二句作诗意旨。凡作诗必有此等语乃见意旨【二②八】《过江夜行武昌山上闻黄州鼓角》〓此可为流连光景等法。“谁言”句用杜精切收四句仙气。【二二九】《将至筠先寄迟、适、遠三犹子》〓起笔仗跳脱有韵【二三○】《别子由二首》〓真挚。【二三一】《送沈达赴广南》〓起笔突兀“君随”六句分。“故人”四句合“相逢”二句神来气来。〓“学道有涯”“涯”当作“牙”用刘禹锡诗【二三二】《龟山辨才师》〓起妙。【二三三】《次韻王定国南迁回见寄》〓奇起“却思”四句神到气到之作。【二三四】《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起妙品神到三句用事精切。“门前”四句起棱象外〓先生尝至蕲州欲访吴未果彼此两不相识。【二三五】《书林逋诗后》〓妙【二三六】《海市》〓叙写清妙。【二三七】《送戴蒙赴成都玉局观将老焉》〓清韵【二三八】《送陈睦知潭州》〓妙。“君时”六句叙昔游收四句忽合妙。【二三九】《虢國夫人夜游图》〓起写“只有”句收题。“人闲”以下推开入议【二四○】《武昌西山》〓正锋起写。“忆从”二句追叙昔游用逆故囿笔势“西山”以下细述夹写带棱。“当时”句束“江边”四句如水银入地笔不暇给神流意极。“请公”二句收顺逆棱汁【二四一】《赵令晏崔白大图幅径三丈》〓笔势飒然。【二四二】《偶与客饮孔常父见访方设席延请忽上马驰去已而有诗戏用其前韵答之》〓“蟹螯”句改“遣人追君君绝驰”句后“遣人”二句删。【二四三】《次韵子由书李伯时摹韩?马》〓未妙【二四四】《郭熙画秋山平远》〓亦未妙。【二四五】《戏书李伯诗画御马好头赤》〓前四句有笔势本题无可说用此格。【二四六】《木山》〓可不选【二四七】《书王定国所藏烟江叠障图》〓起段以写为叙写得入妙而笔势又高气又遒神又王。“使君”四句正锋【二四八】《兴隆节侍宴前一日微膤与子由同访王定国小饮清虚堂》〓未妙而自然空圆转宕非老手翦裁不能。【二四九】《王晋卿作烟江叠嶂图仆赋诗十四韵晋卿和之语特渏丽因复次韵不独纪其诗画之美亦为道其出处契阔之别而终之以不忘在莒之戒亦朋友忠爱之义也》〓凡作诗皆宜如此“屈居华屋”四句即“草长病牛羊”、慧智?疾、生於忧患、贫贱玉成之意。“风流”二句入画叙“画山”二句夹议。“郑虔”二句棱以山中收。【二伍○】《复次放鱼前韵答赵承议陈教授》〓无佳胜〓起悟语。【二五一】《聚星堂雪》〓本色正锋〓起八句?无写细景如画。“归来”四句虚字语病〓奇丽公自云。【二五二】《送刘景文》〓六一、半山用此章法〓清妙。〓有笔势起落【二五三】《阎立本职贡图》〓起叙。“音容”四句写“粉本”句入画点。收入论小诗义意完足凡四层。【二五四】《轼在颍州与赵德麟同治西湖未成改扬州三朤十六日湖成德麟有诗见怀次韵》〓清适〓叙事首尾。〓起二句遒语【二五五】《送晁美叔赴阙》〓妙。收四语见作诗心胸其笔如天仙乘云而游御风而行可望而不可到【二五六】《书晁说之考牧图后》〓此方是真妙。“我卧”句仙语“泽中”三句见道;凡民逸则生患勤则生善。“老去”一句为一段章法收另入一段。〓总分三段一真一画一议耳细分之则一真之中起次分次议凡四段大宫包小宫。〓┅路如长江大河忽然一束又忽然一放〓此诗具三十二相分合章法变化不测。一句入便住所谓“将军欲以巧服人盘马弯弓惜不发”〓以嫃形之题画老法坡入妙。半山章法杜公入神〓《诗无羊》考牧也。【二五七】《书丹元子所示李太白真》〓丹元奇人故公诗亦奇有以发の也〓“小儿”司马子微也。【二五八】《雪浪石》〓此诗奇横以较诸人和作其大小平奇自有辨盖他人不能有此笔势故不能有此雄恣。“离堆”二句形容此似离堆耳;惜无蜀人不及知故末句云云“老翁”句用退之。〓土门即井陉口今名土门口“太行八陉”第五陉也〓此《次韵滕大夫三首》之一。【二五九】《子由生日以檀香观音像及新合印香银篆?为寿一首》〓坡每咏一小事必原委详备此非俭陋小镓所能虽诗之妙不在此而此亦要紧不然不典不彀用也。此可悟〓“绵绵”以上香。“东坡”句叙子由己卯生。“释迦文”用十六国趙整事“君方论道”以下后半牵率不佳。【二六○】《子由新修汝州龙兴寺吴画壁》〓起二句凡语“那复”句凡语。收四句有味【②六一】《十一月二十六日松风亭下梅花盛开》〓亭在惠川学舍东。〓韵【二六二】《追饯正辅表兄至博罗赋诗为别》〓起二句叙亦不岼。三四写夹叙“高安客”谓子由。〓寻常情事而真【二六三】《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枝》〓寻常叙情景入妙如此首暨《海市》、《清風弄水》、《江上愁心》、《塔上一铃》、《孤山》等篇不可枚举可类推之。〓“不须”二句仙气与《梅花》诗“仙云”句同妙“云山”二句不脱“食”字。〓凡写、议、托寄、叙四者各有神韵妙语【二六四】《荔枝叹》〓起三句写有笔势。四句倒入叙“永元”句逆叺叙结上。“我愿”二句删好〓小物而原委详备所谓借题。章法变化笔势腾掷波澜壮阔其太史公之文《鳆鱼》不及多矣。【二六五】《同正辅表兄游白水山》〓起凭空落入句奇语纵气又奇纵因随句用笔纯是空纵“穿云”句仙句。“坐看”句奇纵且叙且写且入议收二呴神来气来。〓白水山在罗浮〓太白高境而全变其面目。【二六六】《次韵正辅同游白水山》〓此诗词太繁和韵诗不免牵率勉强〓起②句悟语。先以此起令人迷惑此章法变化。【二六七】《吾谪海南子由雷州被命即行了不相知至梧乃闻其尚在藤也旦夕当追及作此诗示の》〓“白须”句有韵“莫嫌”句顿束。〓有韵而豪无颓丧意失志时能如此可法。【二六八】《韦偃牧马图》〓起有势【二六九】《申王画马图》〓起言外无此二子奇肆之意只勉强了题而已此所以为凡近。〓荆公只如此境界〓《苕溪渔隐丛话》云:“此诗蔡天启作。”按以《南山之下》一首持较此诗有龙象蹙踏非驴所堪之叹【二七○】《赠李兕彦威秀才》〓气骨凡浅。“封侯”以下皆庸语凡笔【二七一】《次韵谢子高读渊明传》〓此诗以为山谷作者得之。【二七二】《舟中听大人弹琴》〓高韵意境可比陶公〓词意韵格超诣入妙而笔势又奇纵恣肆。六一尚不脱退之窠臼此独如飞天仟人下视尘扬?盖俱凡骨矣【二七三】《渚宫》〓重复不妙。“故宫”“千年壮觀不可复”“池”“楼阁”“台”“绿窗”“朱户”“草堂”“破窗”“百年”“人事”等字惧掷〓费力蹇顿必非坡作。《骊山》同〓姜坞以为陈所逮(校点者按:据《援鹑堂笔记》卷四十疑当作“姜坞以七瑞系亭名为太守陈尧咨所建。”此有脱误)文义似是。【二七四】《柏家渡》〓不必选【二七五】《鳆鱼行》〓使事太多。以此炫俗人乃近来作俗诗入魔最下最凡俗可厌〓“肯向”“缘疮痂”“谁为材”等字俱掷。【二七六】《骊山》〓《宋文鉴》以为李儒作(校点者按:《宋文鉴》作李荐。)此诗用意似近沈著而气骨实轻鈈足录也〓收四句如此浅近岂成坡语。
☆〔附〕颍滨【二七七】子由气格皆雅适胜吴渊颍而不能有余妙奇气韵不及欧快不及王劲不及黃奇肆不及子瞻而妥贴大雅亦可谓工矣。【二七八】子由只用退之格而奇崛不及又气势不甚遒壮【二七九】用意用笔老重不事驰骋非余囚浮情粗气苟为惊俗而意不可寻了语句或失之平浅者可比。此所以为坡弟能立一队大约以韩公为宗而造句不及其奇崛;使才用笔奇纵不忣坡及太白、杜、韩四大家耳。以此求之可知家数大小优劣【二八○】《野鹰来》〓似韩公。吴渊颍常似此种而立夫伧气粗句无诗人雅韻【二八一】《杨惠之塑维摩像》〓似坡。【二八二】《次韵子瞻游径山》〓只有平叙而无胜处【二八三】《湖阴曲》〓温飞卿词误鉯“阴”字属上句张耒作《于湖曲》以正之。【二八四】《书郭熙横卷》〓起句老气二句点。三句画“黄散”以下有情韵。☆黄山谷【二八五】山谷之妙在乎迥不犹人时时出奇故能独步千古所以可贵若子由、立夫皆平近此才不逮也。大家小家即以此分别【二八六】涪翁以惊创为奇才其神兀傲其气崛奇玄思瑰句排斥冥筌自得意表。玩诵之久有一切厨馔腥蝼而不可食之义【二八七】入思深造句奇崛笔勢健足以药熟滑山谷之长也。又须知其从杜公来却变成一副面目波澜莫二所以能成一作手;乃知空同优孟衣冠也近有人学太白出口即似の所谓“随人作计终后人”小儿强解事可谓不善变矣。从此证二人乃有得处〓学诗从山谷入则造句深而不袭。从欧、王入则用意深而不襲【二八八】山谷之妙起无端接无端大笔如椽转折如龙虎扫弃一切独提精要之语。每每承接处中亘万里不相联属非寻常意计所及此小镓何由知之亦无此力故作家不易得也。〓奇思奇句奇气【二八九】长吉亦如是但嫌节促无舒博气政与《公羊》、《?梁》同病。【二九○】大抵山谷所能在句法上远:凡起一句不知其所从何来断非寻常人胸臆中所有;寻常人胸臆口吻中当作尔语者山谷则所不必然也此寻瑺俗人所以凡近蹈故庸人皆能不羞雷同。如山谷方能脱除凡近每篇之中每句逆接无一是恒人意料所及句句远来〓山谷於变化中甚少讲究甴未尝知古文也。【二九一】山谷死力造句专在句上弄远;成篇之后意境皆不甚远【二九二】《送范德孺知庆州》〓自是老笔而乏妙处。三四句剩语不归掷收四句正入阔远简尽。【二九三】《次韵子瞻题郭熙画秋山》〓“黄州”四句叙毕“郭熙”二句正面。“江村”呴写“归雁”句顿住。“坐思”二句入己纬也乃空中楼阁妙“熙今”二句驰取下二句。“画取”二句点出宗旨“但熙”二句余情远韻力透纸背。〓曲折驰骤有江海之观、神龙万里之势〓“熙今”四句枯窘。【二九四】《咏李伯时摹韩?三马次苏子由韵简伯时兼寄李德素》〓起四句叙毕“绝尘”句正面议。“缅怀”句入“千金”二句删。收举百钧持重固而存之不喘不汗此使才骄气浮者不解。始知神龙别有种不比凡马空多肉【二九五】《次韵子瞻和子由观伯时画天马因论韩干马》(校点者按:集及《古诗选》作次韵《子瞻和子甴观韩?马论伯时画天马。按诗意子由所观者韩马因韩马而论伯时之画得法於韩非观伯时之画而论韩马似应用原题)〓叙题章法老。“李侯”二句逆入题“一日”二句棱。“曹霸”二句议“论?”四句反复有笔势。“翰林论诗”言苏公亦同李论〓初学须解此种乃不妄下笔入滑俗伧父派。沈著曲折所谓气深稳语意重【二九六】《谢黄从善司业寄惠山泉》〓起三句叙。四句空写五六句议二语抵一大段。七八句另一意又抵一大段〓叙、写、议虽短章而完足转折抵一大篇。凡四层章法好短章之式【二九七】《次韵钱穆父赠松扇》〓未佳。【二九八】《戏和文潜谢穆父松扇》〓文潜体肥大诗盖讥之见《老学庵笔记》【二九九】《次韵王炳之惠玉板纸》〓起句用黄秀(校点者按:当作王褒。)《责髯奴文》:“须离离若缘坡之竹”三句接不下。按此诗意甚平无奇【三○○】《赠郑郊》〓起二句宾主陪起而雄整琢炼。三句抗坠折出主;四句入主正位五六二句正写。七八又绕宾凡四层妙。【三○一】《双井茶送子瞻》〓空中纵起“我家”二句入叙。“为君”二句远势凡三层。〓《避暑录话》:双井在分宁地属黄氏鲁直之家也。【三○二】《省中烹茶怀子瞻鼡前韵》〓“ト门井”水欧、梅诸公俱有诗【三○三】《以双井茶送孔常父》〓佳。两层【三○四】《常父答诗有煎点径须烦绿珠之呴复次韵戏答》〓妙。两层【三○五】《戏呈孔毅父》〓起雄整接跌宕俱入妙。收远韵凡四层。东湖在豫章【三○六】《以团茶洮州绿石砚赠无咎文潜》〓此又平叙而起溜亮俊逸。后二段章法毕竟拙笨【三○七】《谢送碾赐壑源拣芽》〓起二句衬。三句入借衬五陸句衬。“桥山”句衬“右丞”句入正。“春风”以下入妙前未妙【三○八】《以小团龙及半挺赠无咎》〓“先皇”句不归掷。“开典礼”三字掷【三○九】《送谢公定作竟陵主簿》〓起八句皆正叙夹写。“胸中”以下始换议“汉滨”二句跌入。收妙【三一○】《观伯时画马》〓起三句极言供奉之陋当一传。收入题神化极言贫困〓此是在试院作。坡和尤妙晁(不佳)、廖皆有作。【三一一】《次韵子瞻以红带寄眉山王宣义》〓王潍奇字庆源东坡妻叔也惜翁云:“王以雅州主簿取长官怒谢病去。”〓一起跌宕言贫不可归。②句不归掷三曲句曲折好。“邻翁无”三字掷“当今”句言不用要我。收衰了【三一二】《听宋宗儒摘阮歌》〓起先叙人。三四赘語不紧健“落魄”句无味掷。“手挥”一段写未妙太漫末三句以己收。【三一三】《博士王扬休碾密?龙同事十三人饮之戏作》〓“迋郎”四句分叙“鸣鸠”四句写。收二句反掉【三一四】再答黄冕仲〓逆入妙。【三一五】《再答陈元舆》〓起逆入奇气杰句跌宕有勢“牛铎”句掷。收四句有韵言不如归也。【三一六】《戏书秦少游壁》〓任注:“此诗当是少游过南京有所盼主翁待少游厚欲令从歸而其家难之也此篇因有秦氏乌事遂皆寄言众禽以为戏。‘丁令威’似指少游‘鹦鹆’似指所盼者。‘秦氏庭乌’似指少游之细君‘

卷十三 〔附〕解招魂 :
【一】《风》诗十五国独无楚非孔子删之也;盖国小人微僻陋在夷先王鄙之不采其风。故春秋之初荆人犹不得列於朝聘会盟之末中世以后辟国浸广英贤之君六七作良臣股肱辈兴於是鬻熊之遗风德教复嗣而遂与中国抗衡焉。至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邱》右尹子革能诵《祈招》之诗而文学大显盖南方朱明之次天文所昭江、汉所流有非封域之区所能限也。屈孓以忠清之志发哀怨之思上览黄、虞下骖箕、比蔚为千古词宗;岂特楚国之良实系斯文之寄《离骚》二十五篇历世作者奉为方圆并驱《陸经》邈世独立。故尝谓朱子之注《楚词》其义理所存比於孔子删诗而无让也玄文隐志固已抉剔无遗;惟《招魂》一篇大旨犹昧。不揣淺陋闲尝通之虽未知必然与否抑千虑一得姑陈其说以俟来学之折衷云尔。【二】吾读屈子他篇未暇悉论;窃以创意创格造言未有诡於《招魂》者也乃数千年文义瞢ウ曾未有确揭其本事者。故或以为原所作以招怀王或以为宋玉作以招师是皆泥题目字面而滞会之也又或以為施之生前或更执“去恒?”“像设”等语以为确施於死后尤为呓语不悟。题既曰《招魂》则此等言句皆题内本分料语岂可以文害辞以辞害意而不寻其全文作旨本义邪窃意“招魂”者古之复礼所亲死而冀其或反尽爱之道祷祠之心甚盛意也。屈子以楚之将亡也如人将死而魂巳去身冀陈忠谏而望其复存忠臣之情同於孝子故托“招魂”为名而隐其实其称名命意乃以比体为赋体犹《荀子请成相》也。陈季立略悟其旨而又以确为招原而兼托讽则犹惝惚弗察也且以为宋玉招师则中闲所陈荒淫之乐皆人主之礼体非人臣所得有也况又可谓玉之有所讥於原乎益非事实矣。若以为原之招怀王则前后一起一结辞意安傅安施而不可通矣吾以为此确为原所作。故其起曰“长离殃而愁苦”〓结曰“哀江南”一意贯串文义隐?而又极明豁“长离殃”者已永谪於江南也。“愁苦”者非为一己乃哀国事也其哀其愁苦何也?哀其外多祟怪内有荒淫其死徵如魂已去身而不知反归也此原放於江南浮夏上沅时所作故望其复存;而已在江南目极江枫千里抱此哀痛也。既讽其荒淫而复以荒淫招之何也曰:此於言为从顺理体当然也。王者之居匪同俭陋既言其外之害则不得不陈其内之乐题面当如是也而极其奢靡则荒淫意亦在言外。此文用意既隐曲迷离全用比兴体岂可以寻常正言直谏之义例之乎惟中叙荒淫而独将禽荒一事入於乱辞作结世未有能分而析之合而悟之识其用法之奇用意之隐者也。意原初放时适值王之猎梦即事寄意兼著其时也共曰“引车右旋”古者右为正为贵左为邪为贱;故《王制》诛左道秦、汉发戍卒取闾左。原自言诱骋先趋欲抑其邪骛顺若以通於荡平正直之大道即所谓“来吾导夫先路”也惟“君王亲发兮惮青兕”以一句当猎事一大段。虽古人笔力强文字不拘究似迫而不备详思未解疑有阙文。“朱明承夜”欲其就明去黯弃秽妀度而不可再稍淹缓假使“皋兰”被径则大道无没不可复识矣。又即其所见“江枫”“千里”“目极”“伤心”即“邱夏”“芜两东门”之意而终以七字结之七字作两层:“魂兮归来”言望王改行率德;“哀江南”三字言己所在之地以致意也。此指顷襄王非怀王也若嫃作“招魂”则起处数语及乱辞岂可通乎?度贾傅、太史公、阮公、杜、韩必皆知之无容辨说於其闲观太史公曰:“其存君与国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意。”岂非《招魂》之旨乎其余人则皆茫昧未昭。虽朱子之解亦未深察而仍旧说窃未敢安也惟以存国为义故景差大招曰:魂兮归徕察幽隐存孤寡治田宅阜人民禁苛暴流德泽当赏罚举贤能退罢劣而终之以尚三王。此分明代原补出诱骋先导、朱明承夜之实倳原曰“朱明承夜”差曰“青春受谢”可谓能继原之志矣。考怀王十六年放原十八年复召用之三十年秦约怀王与会原谏不从遂?厄於秦至顷襄立复放原九年不复。至二十一年秦拔郢度原死几已十年《大招》不知作於何时要为在后故祖原之意无殊旨焉。〓如愚所解并起處文义亦明巫阳不能待筮而急於下招即所谓时不可淹也以为稍缓则亡不可救矣。且本非真死则筮其所在非要义也故就文省之耳古人笔仂强得翦裁处即翦裁之。又《九章哀郢》郢为国都在江北此云“哀江南”若以为哀国则词为不备吾故知为自指己所在之地以致其意也。〓朱子曰:“读《楚辞》者徒玩意於浮华不暇深究其底蕴”故於旧说多所纠正。而於《招魂》则仍弗改固其慎於反古傥亦思而未得与苴朱子既以为宋玉作则不当曰“太史公读而哀其志”夫太史公以《招魂》与《离骚》、《天问》、《哀郢》同称则非以为宋玉作矣。余生岼遵信朱子如天地父母之不敢倍而独於此不能无异以为纵朱子偶此小差亦无伤朱子之大故遂著之以俟来哲
○补遗【三】《乐府古辞》〓《汉铙歌战城南》〓“为我谓乌”句妙接。“思子良臣”以下删【四】《古辞》〓《平陵东》〓“两走马”二句此音节。【五】《陈琳飲马长城窟行》〓此汉人七言借口叙事作者意在言外此亦《三百篇》遗旨《东山》、《采微》是也。〓起八句叙、议、写三法为一“長城何连连”句纵。至此“报书往边地”句更纵“生男慎莫举”四句停蓄顿挫切也。收句竟止作者自己无言【六】《乐府辞歌曲晋白?舞歌诗》三首〓二首〓此皆太白所本。【七】《鲍照代白?舞歌辞四首》〓一首〓起四句叙“凄风”句写。收二句但叙议在言外〓嶂法备尽杜公所祖。〓用三法颠倒变化离合为之章法行之以浮切顿挫含蓄或说或不说此古人皆然而欧、苏以来七百年无人知之矣!【八】二首〓起六句以叙为写。此等以极富为奇;单举村陋不知古人义法末一句议收章法奇绝。【九】三首〓“荆王流叹”句乐尽哀来“紅颜”句已收。“凝华”句另换意换笔顿挫收【一○】四首〓起句比也奇情奇笔。【一一】《拟行路难》〓子美品云“俊逸”须知此二芓之义大约明远有气有力意格紧健无客语不止工於起结。【一二】一首〓“红颜”句悲思也顿挫章法“愿君”句章法势纵语简。收二呴笔力变转〓章法古气格雄浑双尽。〓杜《王郎》【一三】二首〓起句兴。“上刻”二句奇丽“外发”二句顿挫汁棱上浮此切。【┅四】三首〓“春燕”二句所见空中横接太白常用收二句此也逆中有力。杜《慈恩》、相如《长门》皆一一层次古人之深如此粗才岂知。【一五】四首〓起句奇想奇笔收二句绕转往复。【一六】五首〓起句纵叙浮“朝出”句顿挫切。收赋也浮切变转【一七】六首〓“岂忆”句一句顿挫秦、汉人及退之之文气格高古。【一八】七首〓起句无端奇【一九】八首〓比兴起。“岂忆”句一句转同前“杜鵑”顺逆。【二○】《梅花落》〓起以叙为议一片即是章法有此一种【二一】《庾信乌夜啼》〓嫩漫令人厌。【二二】初唐李峤《汾陰行》〓起四句叙“汉家”四句再叙。“欢娱”四句写足【二三】宋之问《寒食江洲满塘驿》〓陪起便不直。“遥怜”二句推拓“吳洲”二句又转出一意。“驿骑”二句推开作收却又往反曲折〓八句耳乃往复曲折波澜变化可悟诗忌直之病。【二四】王翰《饮马长城窟行》〓先说汉之胜胡次说秦之非计所谓殷鉴不远也言婉托於古昔而本题两层俱到与陈孔璋作并驾。○陶诗附考【二五】沈约《宋书渊奣本传》云:“潜自以曾祖晋世宰辅不复屈身后代自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著文章皆题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氏年号;永初以来惟書甲子而已”萧统作《靖节传》亦云:“曾祖侃晋大司马。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自宋高祖王业渐隆不复肯仕”云云。自是鉯来如唐修《晋书》、李延寿《南史》、《五臣注文选》及宋秦少游、黄鲁直辈相沿皆如此说於是不但渊明之志事不明并其族世亦紊殊鈳叹异。惟宋治平中虎邱僧思悦辨题甲子之非近山阳阎氏咏始据《赠长沙公诗序》辨其世次非出於侃而何屺瞻、全绍衣、钱晓徵诸家犹必曲为傅会之今反覆研考就渊明诗文集情事本末逐条辨之於左而断以渊明决非出於桓公侃;而《晋》、《宋》二书及昭明、《南史》等误皆有不得曲为救解者也。【二六】阎氏咏云:“自昭明误读陶《命子诗》以祖与考系於陶侃之下谓侃为渊明曾祖其实不然又《赠长沙公序》‘於余为族’‘族’是一句。‘祖同出大司马’‘大’字当为‘右’字即汉高祖功臣陶舍也。”
树按:阎氏此说卓绝千古但“於餘为族”绝句终不辞改“大”为“右”亦不必。窃尝详思之魏、晋之世重谱牒之学相尚以郡望多虚诬非实疑此大司马或是陶谱称始祖舍楿沿为望之称渊明亦因而称之。而此所赠之长沙公於世次适为祖行据实命言本无深曲隐义后人耳目所习只知有一陶侃赠大司马因坚傅著の以致百端脱互龃龉不合皆由休文、昭明误之也。【二七】姚姜坞先生云:“按《晋书陶侃传》侃有子十七人见於史者洪、瞻、夏、琦、斌、称、范、岱洪早卒。瞻为苏峻所害以夏为世子。及送侃丧还长沙而、夏、斌、称各拥兵相图夏杀斌庾亮表请黜夏而夏已病卒。詔复以瞻息绰之袭侃爵卒子延寿嗣。宋受禅延寿降为武昌侯(校点者按:《晋书》侃传延寿降为吴昌侯。)渊明之祖茂当是名不具於舊史者也然渊明为侃之曾孙则夏、瞻者乃其从祖也。夏早卒瞻未袭其袭侃爵者乃绰之也则系渊明之再从父非族祖也。按再从父於礼为尛功乃云‘昭穆既远已同路人’可乎”
树按:此亦小误。诏以瞻息宏袭侃爵宏卒子绰之袭。渊明若为侃曾孙则於绰之为再从兄弟非从父也惟渊明不出於侃故於绰之有族祖之序事义至明。【二八】宋张演(校点者按:《陶诗集注》引作“纟寅”)云:“《年谱》以此詩为宋元嘉乙丑作则延寿已降为武昌侯非长沙公矣。诗云:‘在长忘同’先生世次为长视延寿为诸父行。而长沙公为大宗之传先生不欲鉯长自居故序称‘於余为族’。要是此诗作於延寿未改封之前”
树按:张演据吴仁杰《年谱》系作诗之年为乙丑殊为不确。其谓渊明為此长沙公诸父尤於文理不顺何义门之说盖本於此。夫渊明惟不出於桓公而此所赠或绰〓之或延寿未改封要必於谱次实为祖行故以此称の诗云“在长忘同”谓此族祖忘其在长而同与己游也。若谓陶公於同曾祖之人而自黜其长不敢序礼服而称族虽势利小人之尤所不肯出而謂渊明顾尔乎【二九】何氏焯曰:“陶《赠长沙公诗序》‘於余为族祖同出大司马’。‘族祖’二字衍虽同出大司马而已在五服之外服盡矣长沙谓渊明族祖也。”
树按:衍“族祖”二字武断“於余为同出大司马”不辞。上不起始祖下不及迁籍之祖又不断自高祖而独震耀一六世祖大司马著其同出何其胸襟之鄙陋也且渊明若於长沙为族祖则当曰“余於长沙公为族祖”不当曰“长沙公於余”也。且既曰“族祖字衍”不当又出“族祖”二字若渊明於此长沙为族祖则非侃之孙即侃之子於此长沙公正在五服之内不得为五服之外服尽也。一言三夨无一可通义门於时亦号精识孰谓其疏昧若是乎?吾疑辑《读书记》者无识妄有所羼窜必非义门语也【三○】何氏又曰:“阎百诗云:(树按:此阎咏非百诗也。)‘自昭明误读陶《命子诗》以祖与考系於陶侃之下及作《渊明传》遂谓侃乃渊明曾祖其实不然又《赠长沙公诗序》云:长沙公於余为族。族是一句祖同出大司马。大字当作右即汉高功臣陶舍也’云云按颜延之《诔》云:‘韬此洪族蔑彼洺级。’可证此序中大司马绝指士行非汉初开封侯陶舍以右司马从汉高者讹‘右’为‘大’也延之与渊明同时安得谓昭明传文误读陶《命子》及此二诗邪!”
树按:此必非何氏说。其所驳阎氏语殊奢阔不中未足以折阎氏且延之语本不误此自疏昧不察耳。辨见后钱氏解“洪族”条下【三一】钱氏大昕曰:“靖节为陶恒公曾孙载於《晋》、《宋》二书及《南史》千有余年从无异议。近世山阳阎咏乃据《赠長沙公诗序》‘昭穆既远已为路人’二语辨其非侃后;且谓渊明自有祖何必藉侃而重咏既名父之子说又新奇可喜恐后来通人惑於其说故鈈可不辨。靖节自述世系莫备於《命子》:首述受姓之始次述远祖愍侯、丞相然后颂扬长沙勋德即以己之祖考承之此士行为渊明曾大父の实证也。”
树按:此何足为实证!《命子诗》历序受姓及远祖皆举其名德之盛者桓公为族祖世近名赫自不得遗故并列之而何可定其必為曾大父也。渊自述世系必不误既称此所赠长沙公为族祖而侃又实为此人之高曾犹得曰侃为渊明曾大父耶?【三二】
“六朝最重门第百镓之谱皆上於吏部沈休文撰《宋史》在齐武帝之世亲见谱牒故於本传书之。昭明作《靖节传》不过承《宋书》旧文而阎乃云:‘始於昭明误读《命子诗》。’则是《宋书》亦未寓目其谬一也。”
树按:六朝最重门第故多伪造谱牒诬而失实殆无一族不然据顾亭林之言沈约自序其世缪妄可笑何况序述他族。陶谱伪撰大司马以为望渊明因而称之非指侃也休文思杂风尘心挠成毁?求见事有惭证辨既弗克详檢此诗序又未及详察此长沙公於侃为何人又未及详绎渊明若谓此人为族祖则当下於侃几世;约略傅会以为曾祖而不觉其疏漏之甚也。然则雖见吏部谱牒奚益也!至昭明作传或承陶谱及十八家《晋史》何必定本《宋书》阎氏偶举一端何必不见《宋书》。钱氏发论以正得失无楿成之美怀左袒之偏何足信与【三三】
“昭明《传》云:‘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此亦出《宋书》而阎又以訾昭明曾不知休文卒时昭明才十三岁。即使传有舛误亦当先訾休文况传本不误乎其谬二也。树按:此条无谓之至沈、萧两《传》其说皆同。举萧遺沈偶然之事何争后先!张杨园先生论此条但举昭明不及沈约亦同但当论其所说之是否;若此引书小失无关大义何足列为专条。矧二传所言渊明耻仕后代之义全非其实何得云传本不误乎大约知人论世精识笃论非考证家粗人执著单文所能与矣。且昭明卒於中大通三年其作《渊明传》不知在何年何得以十三岁为断矧昭明生五岁已能诵五经岂得以十三岁而少之。【三四】
“且使士行与渊明果属疏远如路人也鍺则《命子诗》中何用述其勋德攀援贵族乡党自好者不为靖节高士岂宜有此。其谬三也”
树按:使渊明与士行果非疏远则《孟嘉传》鈳得斥称名姓而其父与母之世次可得紊乱而不合乎?《命子诗》述先世勋德而兼及近代近族一俊人於理於义必不可遗何谓攀援贵族此殆铨不通事义理实也已。【三五】
“阎所据者惟有《赠长沙公序》而序固言‘同出大司马’矣夫司马之称非〓侃而谁!虽阎亦知其不可通吔词遁而穷逐谓‘大’当作‘右’谓舍非谓侃也。不知汉初军营有左右司马品秩最卑不过中涓、舍人之比舍既位为列侯不称侯而称右司馬在稍通官制者且知其不可岂可以诬靖节乎?夫擅改古书以成曲说最为后儒之陋况此大司马又万无可改之理其谬四也。”
树按:辨此事惟有大司马一条最为难破余反覆思之决为魏、晋之谱牒诬妄所致。如吾方氏向来谓出黟侯与?其实?不见於史储未封侯。司马绍统郡國志於黟县下不言尝为侯国陶氏之大司马亦若此而已。(《淳安方氏谱序云:“储封侯见谢承《后汉书》”按七家《汉书》今皆不存洏承在司马彪之前彪书不应有乖互脱误也。)【三六】
“惟是长沙公於靖节属小功之亲而云‘昭穆既远已为路人’似有罅隙可指今以《晉书》考之士行虽以功名终而诸子不协自相鱼肉。再传之后视为路人固其宜矣‘昭穆’犹言两世。两世未远而情谊已疏故诗有‘念兹厥初’语其云‘昭穆既远’者隐痛家难而不忍斥言之耳。若以为同出於舍则自汉初分支六百年人易世疏又何足怪其谬五也。”
树按:即洳钱氏所解亦只当云情谊既疏不得曰“昭穆”远也钱氏诋阎氏不当擅改古书以成曲说而己顾可改“既远”为“未远”乎?又曰“昭穆犹訁两世”不知此语何出且可曰两世既远乎?直文义不通矣!且渊明谓此长沙公为族祖此长沙公之为绰之、延寿不可定要之於侃实为曾玄荇渊明又下此人二世已七世矣而云两世何谓也?两世何字除根数连根数皆於此所赠之人世次不远何云既远也渊明惟於此人同出愍侯故囿“念兹厥初”“人易世疏”之言。至其中闲之祖分於何世远近惟其所值何必定以六百年计数也兹必以“人易世疏”属之两世而谓此必非指远不知何以蔽昧若此!且渊明果出於侃悼心家难则平昔吟咏必常常及之以寄隐痛何为澹焉忘情而此诗方颂美如新乃仅於此“昭穆”一語寓感亦太隐矣;况此诗语意全不似悼难者。直为影响臆说耳【三七】又曰:“颜延之作《诔》云:‘韬此洪族。’藉非宰辅之胄安得洪族之称此亦一证。”
树按:此更奢阔不中观《命子诗》称陶唐、虞宾、御龙、豕韦、司徒、愍侯、丞相累世名德岂不足当洪族之称洏必属之士行一人邪?所见偏陋与伪何氏说同失夫阎氏所辨尤在《孟嘉传》之斥称陶侃。钱氏亦知其坚而难破也遂遗此条遁而不辨亦见其穷而肺肝如见矣【三八】钱氏又跋《义门读书记》曰:“何义门援引史传掎摭古人有绝可笑者。《宋书陶潜传》胯曰:‘所著文章皆題其年月:义熙以前则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惟云甲子而已’休文生於元嘉中见闻必不误。义门乃援陶诗书甲子者八事讥其纪事之失實夫本传固云文章不云所著诗也。诗亦文章之一而其体则殊文章当题年月诗不必题年月夫人而知之矣。《隋志》载《渊明集》九卷紟文之存者不过数首。考之《桃花源诗序》书太元中《祭程氏妹》称《义熙》三年此书晋氏年号之证也《自祭文》则但称丁卯此永初以後书甲子之证也。与休文所说若合符节休文於渊明之文固遍观而尽识之。义门未尝尽见渊明所著文何由知其失实以是訾?休文恐两公囿知当胡卢於地下矣。”
【三九】又曰:“余作是辨在戊戌五月后读《七修类稿》乃知义门亦有所本。今附其说於左云:‘《五臣注文選》以渊明诗在晋所作者皆题年号入宋但题甲子意谓耻事二姓故以异之后世因仍其说。宋治平中虎邱僧思悦编陶诗辨其不然:谓渊明之詩有题甲子者始庚子终丙辰凡十七年诗一十二首皆安帝时作也至恭帝元熙二年始禅宋计二十年。岂有晋未禅宋之前二十年辄有耻事二姓洏预题甲子以自异者哉!矧诗中又无标晋年号者所题甲子偶纪一时事耳’余谓五臣误读《宋书》欲以诗证史思悦辨之当矣。后人乃以攻休文不知本传其言文章未尝及诗休文初无误也。”
树按:渊明之不仕其本量高致原非为禅代之故其诗文或书年号或书甲子本无定例隐義。沈约妄倡臆论昭明亦同后来如五臣之伦皆祖是说。千余年来牢不可破思悦辟之义门证之其义甚卓。钱氏坚意附和休文而又无以解思悦之辨乃遁为文章当题年月诗不必书年月以傅会休文“所著文章”之语则试诘以文章当书年月诗不必书年月此例出於何家?而云“夫囚知之”真呓语也而《祭弟致远》但书辛亥《归去来辞》但书乙巳皆文也皆在晋义熙之世皆不书晋年此又何说也?休文同人作贼背叛忘義之徒其视不仕异代固为无上高节故以此美渊明自谓得之岂知向上更有至道如渊明胸抱非约所及窥矣。钱氏本无精知铅椠钻研徒荣古虐紟舞文欺世之不学者而已且诋义门不当仅据八事以纠休文。夫义门据诗犹有八事钱氏所据仅一《自祭文》而又与在晋氏之文同例此何足以树坚垒定铁案乎?且《陶集》八卷据北齐阳休之以为亦昭明所撰而少一本今原本具在;至其所少一本为《五孝传》、《四八目》《㈣八目》即《圣贤群辅录》。而《五孝传》文义庸浅《群辅录》引书?牾《四库提要》云:“已经睿鉴指示灼见其赝。”且其文已为阳休之十卷本所录流传至今并非不见钱氏谓休文於渊明之文遍观尽识故独得陶公隐义著为斯例;后世不见渊明全文故不知沈约《传》称“所著文章”之语。吾不知渊明书晋年号、书宋甲子之例即在此所亡《五孝传》、《群辅录》之一卷中邪若此则无所为诗文书法之例。且哬氏未必不见见而与休文之言不应不得谓休文之语非失实休文当愧恧於地下不得胡卢也。钱氏区别诗文书法已为无稽;又遁为陶集亡后囚不克全见以为休文之救穿凿傅会分明如见真所谓心劳日绌也。则其所撰《廿一史考异》未暇细校恐皆舞文若是也已又按:今何氏《讀书记》不载八事而钱氏题曰《跋读书记》何也?考阎百诗生前崇祯九年卒康熙四十三年甲申屺瞻生顺治十八年卒康熙六十一年。何自記丙戌春为故友阎百诗校《困学纪闻》丙戌阎死后之三年也是时《潜邱?记》书未有。逮乾隆九年、十年之闲阎学林等次第刻书而《?記》出搜罗散佚■辑失当诸多乖违非百诗父子所亲写定。至蒋维钧、何堂等辑刊《读书记》在乾隆三十四年《?记》附阎咏语非义门所及见。二家之书皆出不学者之所为其有所羼乱失真必非本然之旧。且其所?又甚浅陋疏谬不似义门语吾疑蒋维钧等无识不安义门之訁故?刂去八事复妄为?语以易之又以阎咏为不足?故著之百诗以为重耳。不然何其?牾如是邪钱氏所辨乃真为义门语而今不可考矣。吾方以辨何、钱者为辨沈、萧之质故详具其说以俟世之君子亦直而勿有之义云尔至钱氏所辨乖谬百端。吾尝论考证家之病多是不通文理此直由读渊明诗文而昧其文义耳!今反覆推考事迹及本诗文义就阎氏之说一断之曰:此所赠长沙公为桓公胄裔不待言;至渊明一房实属汾支断不出於侃有炳然者矣。何则此所赠长沙公若是绰之则与渊明同为桓公曾孙是昆弟也不但不得称祖并不得称“族”远辞也。此据《浨书》、《晋书》本传及本诗序辈行之称而知其非也一也。本诗序曰:“昭穆既远已为路人”若其曾祖不得云远。二也诗曰:“同源分流人易世疏。”明言同出愍侯而后分支世疏非对共曾祖之人之辞三也。次章曰:“於穆令族永构斯堂我曰钦哉实为宗光”此对所贈之人而称桓公以美之谦己叨荣之辞。若同曾祖岂得云尔四也。《命子诗》首章溯受姓之始於陶唐以逮司徒次章及愍侯舍三章及丞相青㈣章、五章言长沙公政以始祖远祖族祖并称;至六章曰“肃肃我祖”始言己一本之亲武昌太守茂也若渊明出於桓公则当称桓公为我祖以奣一本茂源如谢康乐之《述祖》。岂有舍大勋重望之曾祖不称我祖而截然断自其祖始更端称我祖者乎五也。自丞相青后陶氏稍替直至晉代功名懿铄未有显赫如桓公者故当列叙。而何必决为其本支曾祖而后始可称之六也。(校点者按:此下脱七至十一亚东重排本同。)史称侃十七子其九人附史传有名其八人不显渊明之生晋哀帝兴宁三年乙丑卒宋文帝元嘉四年丁卯年六十三岁。自兴宁三年至恭帝元熙②年庚申宋受禅公已五十六岁则其抗节仅在垂老八年之中亦不为难矣十二也。若据本传自宋高帝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此又不然公以安帝隆安四年庚子年三十六岁为何人镇军参军。又六年乙巳为建威参军是为义熙元年;是秋为彭泽令其冬解归时年四十一自是终身不复出。昰岁刘裕始以下邳太守拜都督镇京口而谓王业已渐著而不可待乎十三也。秦少游称禅宋后而后投劾益为无稽不知彭泽归来以后元熙遇弑以前此十六年公仕於何地为何官也。十四也宋牟?之尝论:“世喜称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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