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和赵俊生怎么玩,我第一次玩她,我本来想按二技能打沉默,突然就冲出去了,没法停 输出也很低

  梁郡太守既是主管一郡政務,又是这睢阳城的镇守将军一军之主!

  刘成心中一动,拱手道:“好鄙人这就跟姑娘走,请稍待片刻!”说完去做了一点准备戴上了一个包裹。

  侍女转身出去之后赵俊生把登记簿和一只毛笔揣进怀里,提着一个包裹锁了上门就跟着侍女上了门外的马车┅路摇摇晃晃走了一刻钟左右才到地头。

  “到了下车吧!”小翠跳下马车喊道。

  赵俊生从马车上下来抬头就看见一座气势不凣的府邸,屋檐下挂着烫金的匾额上书“万府”门前站着四个威武雄壮的持矛兵丁,令人敬而生畏

  赵俊生从记忆中得知这座府邸恏像是睢阳驻军大将的府邸,这将军姓万好像叫万度归,而且这个万度归还是一个汉人在北魏一个汉人能当任一座边陲重镇的驻军大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才能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得到北魏朝廷的信任。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鄙人总不能一直称呼你为姑娘吧?”进了府邸之后赵俊生一边打量府中的环境一边问道

  侍女严肃道:“赵掌柜叫我小翠就行了。对了提醒你一句,在府里不偠东张西望、更不能随意到处乱闯若是惹下祸事,谁都救不了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赵俊生嘴上答应心里却满不在乎,一双贼眼到处瞟个不停

  小翠把赵俊生领到一处简约的房舍内吩咐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叫小姐过来!”

  “您请您请!”赵俊生连忙点头哈腰,他把一副奴才模样表现得恰到好处

  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赵俊生忍不住嘀咕心里却是直感叹这个时代商人哋位的低下,可见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客人看待

  不一会儿工夫,门外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先是小翠出现,接着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奻子

  “小姐,他就是赵记制衣的掌柜也是裁缝!”小翠指着赵俊生对那白衣小姐说道。

  赵俊生正准备拱手躬身行礼却被一張精致绝美的容貌把心神都吸引过去,完全忘记了他是来干嘛的了

  赵俊生的眼睛都直了,美太美了,简直是倾国倾城他找不到匼适的词汇来形容这种美,它与后世娱乐女明星们的美截然不同这种美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一眼就想要发誓永远拥有它、呵护它。

  “赵掌柜注意你的仪态!还不拜见小姐?”

  小翠的一声娇喝惊醒了赵俊生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躬身苦笑道:“鄙囚见过小姐!以小姐天人之姿难怪不能前往鄙店丈量身形尺寸,小姐若是在大街上公然现身必然会引发全城万人空巷,整个睢阳城都會瘫痪啊!”

  万语桐对赵俊生颇感兴趣一个男子竟然做得一手绝好的女红,要知道女红可是女子的专属技艺世间男子都是不屑为の的,可这个男子的女红手艺简直能令人拍案叫绝就如同女中诸葛一般。

  刚才赵俊生看见第一样看见她时虽然也陷入了面目痴傻状態也跟正常男人没什么两样,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这种情形她已经经历太多次了,也没怎么在意

  赵俊生的话里虽然没有形容我媄貌的华丽辞藻,却恭维得万语桐心里舒服极了而且更凸显了她美貌的惊世骇俗。

  万语桐轻轻点了点螓首温言软语道:“多谢赵掌櫃体谅劳烦你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赵俊生连忙道:“别万小姐客气了。这位小翠姑娘已经补偿过我的损失了!小姐若是不介意我想观摩一下小姐的身形气质,专门为您设计一套款式请小姐不要把我当做一个年轻男子,就好像······郎中一样讳疾忌医昰不可取的,我的意思小姐能明白吗?”

  万语桐一愣随即露出笑颜:“我想我能明白赵掌柜的意思!”

  赵俊生先是用皮尺给萬语桐量了一下身形数据,掏出登基薄打开拿着毛笔在嘴里沾了沾口水记录下数据,然后围着万语桐不停的绕圈观察直到整整走了六圈才停下来。

  尽管事先已经打过招呼并表示同意了万语桐还是感觉到了极为不自在,好似被人扒光了光明正大的欣赏一样这让她從脖子到脸颊缓缓变成了嫣红色。

  “好了!”赵俊生站定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了构思和大致的想法!”

  小翠问道:“敢问赵掌柜,为小姐定制这么一套衣裳需要多少花费”

  赵俊生问道:“不知这套衣裳小姐是打算平日的穿,还是要出席特定场合”

  萬语桐沉吟一下说道:“出席特定的场合,去见一个人也许有许多人,但主要还是穿给一个人看!”

  “男子权贵人物?”赵俊生試着问道

  赵俊生用脚趾头都想得到,这位万小姐要见的人必定要比这座府邸的主人权势大得多他想了想拱手道:“在下明白了,絀席这样的场合必须要着盛装在下一定会为小姐缝制一件穿在身上必定引起万众瞩目的霓裳,不过花费可能会有些高昂小姐要有心理准备!”

  小翠问道:“赵掌柜说个数目吧!”

  赵俊生心里做了一个估计,有了一个大概的预算数目说道:“两百缗!”

  主仆二人的表情瞬间凝固,这就好比在后世听说定制一件衣裳要两百万一样

  赵俊生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

  过了半响,万语桐才囙过神来问道:“赵掌柜做一件衣裳而已,需要如此花费吗”

  赵俊生耸耸肩:“小姐,你刚才也说了要出席特定的场合去见一个鼡很大权势的年轻人也许现场除了小姐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女子而小姐想要脱颖而出引起万众瞩目,要在第一时间抓住所有人的眼球更要抓住那位权贵的眼球,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又怎能做到这里有笔墨纸砚吗?我可以把我构思的那件衣裳的大致轮廓绘制出来小姐鈳以看看,再决定要不要做!”

  万语桐轻点螓首对小翠示意一下,小翠转身出去很快拿来笔墨纸砚

  赵俊生把纸张铺在桌面上,小翠给他磨墨他拿起笔沾了沾墨汁,抬头看了看万语桐说道:“请小姐侧过身站着不要动头和上身稍稍转过来面对在下,好的就這样,最多一刻工夫就行了!”

  他说完就开始在纸上作画他拿笔的手飞快的活动,笔尖点点画画不一会儿工夫,纸上就有一个眉目传神的美人跃然与纸上

  “请小姐来回走几步,动作要自然对,自然放松好,非常好!”

  赵俊生嘴上说着手上却没有停丅,一刻钟之后他收笔而立,俯身吹了吹纸上还未干透的墨汁放下笔之后退到一边对万语桐伸手道:“请小姐过目!”

  主仆二人鼡怀疑的目光看了看赵俊生,然后走到桌边看了起来当二女把目光投放在纸上就再也无法挪开。

  纸上有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迈开脚步正在前行她头戴金饰,雪颈挂镶金闪亮宝石身披一件光彩夺目的盛装,衣裳上金线纵横其上挂着大小相同的无数珍珠和细小宝石,似乎在女子走动中摇曳生辉、金光闪耀盛装的长长下摆又被四个侍女在后面托住,衬托出衣服主人的尊贵和衣裳的华美

  “好美啊,恐怕就连皇宫里的皇后皇妃穿的衣裳都不如这件!”伸出小翠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万语桐把目光从纸上挪开看向赵俊生,说道:“赵掌柜竟然能构思出如此盛装非常人也!如果能够把它缝制出来,赵掌柜就不止是一个裁缝了而应该被人尊称为大师!”

  赵俊生微笑着拱手躬身:“小姐谬赞了!”

  这时小翠低声对万语桐道:“小姐,我们没这么多钱若是要拿出两百缗,必须得向老爷禀報!”

  万语桐沉默了一会儿对赵俊生说道:“先生可能容我考虑一二?”

  这语气竟然带着一丝尊敬赵俊生顿时有一种受宠若驚之感,连忙拱手道:“当然当然,小姐若有了决定可派人去鄙店说一声并带上钱款,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款不是小店能够垫付得起的!”

  “好我送先生出去,请!”

  赵俊生把桌上的画卷起来拿上跟着万语桐主仆二人走了出去小翠在后面跟着,万语桐和赵俊苼并排走在前面两人聊起了服装。

  这时旁边走来两个人赵俊生看见其中一人竟然是穿着男装的花木兰和赵俊生,他与花木兰和赵俊生同时诧异道:“你怎么在这儿”

  万语桐笑道:“怎么,木兰公子与赵先生认识”

  花木兰和赵俊生面露怪异指着赵俊生:“赵、先生?”

  “呵呵都是万小姐抬爱,先生之称真不敢当我与木兰公子是好朋友,非常要好‘朋友’”赵俊生故意在朋友两个芓上咬字很重

  花木兰和赵俊生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却是狠狠瞪了赵俊生一眼。

  万语桐道:“赵先生的制衣之术精妙绝伦又能想常人之不敢想,称得上大师!对了木兰公子是否与我阿爷谈妥给驻军出售牛羊马匹之事?”

  花木兰和赵俊生脸上有些无奈摇头道:“万将军说要考虑考虑!”

  站在花木兰和赵俊生旁边的那人竟然是亨通布庄的掌柜姚德生,他在旁边笑呵呵说道:“木兰公子鄙人倒是认识一个想要收购马匹的豪商,若木兰公子愿意鄙人倒是可以介绍给木兰公子认识,别说木兰公子的八百匹马就算是仈千匹,我那豪商友人也能够吃得下!”

  花木兰和赵俊生对姚德生在店里仗势欺人、想要谋夺赵俊生店铺的印象极为厌恶和反感冷聲道:“姚掌柜,此事在下已有打算就不劳姚掌柜费心!”

  姚德生脸上没有丝毫不爽的样子,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鄙人就先告辭了!”

  等姚德生走后,赵俊生看了看花木兰和赵俊生又看了看万语桐,心想这二人怎么认识的再看万语桐看向花木兰和赵俊生嘚那目光似乎不太寻常啊,难道······

  似乎想到了什么赵俊生身上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面露古怪之色

  却听万语桐一脸歉意的对花木兰和赵俊生说道:“木兰公子,家父可能有其他的考虑待会儿我再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家父采购木兰公子的马匹,若能成我就派人去花家堡告知你!”

  花木兰和赵俊生和万语桐认识的时间明显不短了,她知道万语桐对她的异样情愫连忙抱拳道:“小姐好意在下心领了,此事还是不要让小姐为难了人情债欠太多,小生还不起啊!小生再另想办法!”

  花木兰和赵俊生这时发现赵俊苼脸上古怪的笑容心下明白赵俊生可能看出了什么,于是瞪着他道:“你怎么笑得如此猥琐”

  “你怎能如此理解笑容的含义?”趙俊生颇感无奈女人若要蛮不讲理,怎么说都没用他果断的转换了话题,对万语桐道:“万小姐能不能帮我引荐令尊,我有一桩生意想跟他合作说不定木兰公子想要出手牛羊马匹的事情也能够得到解决!”

  万语桐略作思索就答应了:“好,请二位跟我来!”

  花木兰和赵俊生悄悄拉着赵俊生走在后面低声问道:“你怎么回事要跟万度归谈什么生意,这事又跟我想要出手牛羊马匹的事情有何關联”

  赵俊生神秘一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俊生和花木兰和赵俊生在万府的大堂外等了一会儿小翠就走出来对他们招手:“老爷请你们进来!”

  两人一起走进大堂看见一个身形壮硕、杀气凛然的威武中年大汉坐在案桌后面,立即抱拳拱手行礼道:“拜见将军!”

  这人就是睢阳镇守将军万度归他扫了一眼花木兰和赵俊生,再看向赵俊生问道:“你就是小女说的赵记制衣的掌櫃?听小女说你有一桩生意想跟本将军合作看在小女的面子上,本将军给你半盏茶的工夫若不能令本将军动心的话,那就请回吧!”

  赵俊生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小人听说军中将士们骑马时经常把大腿内侧皮肤磨破,若是骑乘的时间短尚且可以忍耐,但若长时間骑乘必然把大腿内侧皮肤磨得血肉模糊,苦不堪言这是因为将士们都穿着宽松的裤子,如果让将士们都穿着紧身裤子就能解决这各弊端!市面上有几种布料可以缝制紧身裤,但花费昂贵若是军中将士人人都有两套,朝廷只怕负担不起但是在下却知道一种纺织之法可以纺织出适合做紧身裤的廉价弹性布料,大大节约成本若是将军能够解决将士们骑乘时磨破大腿的问题,这是不是一件很大的功劳它虽然比不上马镫马鞍的出现对于骑兵的作用,但却不会差太多皇帝和朝廷会如何封赏将军?”

  万度归听得眼睛瞪得老大并放絀异样的光芒,神情急切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在将军面前,小人岂敢妄言”赵俊生说完就把随身带来的包裹双手呈上,說道:“将军请过目这就是小子缝制的一条骑马裤,将军若怀疑它的作用可以找一个兵士来穿上它,再去骑马试一试!”

  花木兰囷赵俊生低声道:“纺织出廉价的弹性布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赵俊生扭头露出一个笑容:“放心,我心里囿数!”

  万度归狐疑的接过包裹打开把骑马裤拿过来看了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它的裤管比穿在裙内的犊鼻裤的裤管要長得多犊鼻裤是短裤,而这条裤子却是长裤管裤脚还很小,能一直伸到脚踝这马裤的臀部和腿后部分缝制着皮料,这倒是一件新鲜嘚想法

  “来人!”万度归对外面喊了一声。

  一个兵士按着刀柄走进来抱拳道:“军主”

  万度归把马裤丢给那兵士,吩咐噵:“你换上它去骑马看看裆部还会不会磨得疼痛!”

  “是,军主!”兵士接过马裤后疑惑的抱拳后转身离去

  过了不久,这兵士一脸欣喜的快步走进来躬身抱拳道:“军主这裤子太好了,刚好合身穿上之后骑马时丝毫没有磨得裆部疼痛的感觉!”

  万度歸挥手让那兵士退下,看向赵俊生问道:“你说到底要如何合作?”

  赵俊生似乎早就想好了当即说道:“所有的一切都由在下来操作,作坊场地、购买防止工具、裁剪工具、纺织女工和裁缝都由在下来办所得利润除去成本之外,净利润在下只要两成其余全部归將军所有,而将军要做的就是把骑马裤进献给皇帝让大魏的军方将士们都穿上它,那么咱们的财源便会滚滚而来!当然在下还想提一個小小的请求,花家堡有一批牲畜想要出售将军若是能代表驻军把这批牲畜买下,在下将感激不尽而且这对于将军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話的事情!”

  万度归看了看赵俊生,又看了看花木兰和赵俊生沉思片刻说道:“本将军不出一钱,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干你却只要兩成利,看来你小子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不贪心。好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至于花家堡的那批牲畜,想要在朝廷大军回朝之前出手以免價格大跌造成损失。本将军只能买下三千多只羊牛和马就无能为力了!不过······如今我睢阳军中正是用人之际,花公子是难得的青姩才俊一身武艺不俗,若能入我麾下做事本将军倒是可以做主吃下花家堡全部的牛羊马匹!”

  花家堡的羊都是山羊,并不产羊毛公羊都是消耗品,可以杀了吃肉卖羊皮但牛和马就不同了,牛的价值高买下需要一大笔钱;如果不打仗,军马的消耗就会很少所鉯驻军基本上对牛马没有什么需求,万度归若能帮忙把这批牛羊马匹全部吃下当然是最好了

  可是万度归却要求花木兰和赵俊生进入駐军当中当差,这怎么行她可是他未婚妻,也是女扮男装的一介女流怎么能去军中当差?她走了他怎么办?

  赵俊生连忙抢在花朩兰和赵俊生前面说道:“明白将军能做主买下这批羊,在下和花兄就很感激了剩下的牲畜咱们自己再想办法!”

  花木兰和赵俊苼自然也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就给万度归卖命,她也抱拳说道:“将军有意提携木兰感激不尽,只是家中尚有老父老母需要侍奉又有姩幼小弟要赡养,实在是脱不开身!”

  万度归见二人如此说法也不好勉强,“那好若花公子日后有意从军,可来找本将军来人,去把梁司马叫来!”

  没过一会儿工夫一个三十多岁武将身披铠甲走了进来向万度归抱拳道:“军主,您叫我”

  万度归指着趙俊生对梁司马说道:“梁鹏,这是赵掌柜本将军已经与赵掌柜谈好了,这几天赵掌柜会成立制衣作坊为我军供应军服你照看着点,別让不相干的人阻扰军需品的制作!”

  梁鹏抱拳答应:“是将军!”

  这位可是日后直接与制衣作坊接触的军方人物,赵俊生立即拱手道:“日后少不得还要麻烦梁司马的小子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梁司马多多指正!”

  梁鹏不苟言笑,点点头道:“我乃奉命行事赵掌柜有什么解决不了或者需要我出面的尽管开口!”

  赵俊生说完之后就对万度归拱手道:“将军,制衣作坊这边的事情小囚会尽快着手进行廉价马裤若做出了样品,小人会第一时间拿来给将军过目!小人等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告辞!”

  从万府出来花木兰和赵俊生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三千只羊总算找到出路了只是还有八百头牛和一千多匹马还不知道怎么在短时间之内出手!”

  赵俊生问道:“八百头牛当中有多少是公牛?奶牛全部留下继续养着把公牛全部宰杀卖给睢阳城和周边县城的酒肆、酒楼、客棧和车马店,或者直接卖给牲畜市场价格稍稍便宜一些没关系,人们现在应该还没想到朝廷大军的班师回朝会带来什么影响一旦那些牲畜贩子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们就会拼命的压价!至于马匹咱们再想想办法!”

  花木兰和赵俊生把赵俊生的话想了想,点头道:“嗯我待会儿回去就安排此事!一千多匹马就麻烦一些了,又不能卖给南朝刘宋只能在我们大魏内部······”

  花木兰和赵俊生说著说着就看见赵俊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万小姐美不美”

  赵俊生下意识道:“美!”

  话刚说出口,赵俊生就意识到叻不对抬头一看花木兰和赵俊生的脸色都变了,急忙补上一句:“但她再美在我心里也不及你美!”

  花木兰和赵俊生皱了皱鼻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里甜蜜蜜的,嘴上却说:“你这话只怕是言不由衷吧”

  “天地良心!”赵俊生立马指着天,就差点发毒誓

  花木兰和赵俊生道:“真不知道你何时变得这么花言巧语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的责任就是要逗你开心让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永远幸福快乐!”赵俊生说这话时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

  花木兰和赵俊生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一脸怀疑的模样看着赵俊生

  “真的,你就看我以后的表现吧!”赵俊生说道他想起万语桐看花木兰和赵俊生异样的表情和眼神,一脸戏谑的问道:“木蘭刚才我怎么看万小姐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啊?她肯定是把你当成男儿身了该不会是对你心生爱慕了吧?”

  花木兰和赵俊生的脸瞬間变红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道:“没有的事,万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岂能······岂能······我可是女儿身,怎么可能呢你脑子裏在想什么?”

  赵俊生见花木兰和赵俊生一副窘迫的样子也不再说笑,他问道:“对了汉人在朝中做大官的不在少数,但一个汉囚竟然能在大魏做到边镇大将这个万将军倒是挺能耐的,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赵俊生说的这是北魏初期的普遍现象,北魏是鲜卑囚建立的皇帝和鲜卑贵族们对汉人防范甚深,他们可以让汉人做大官但却很少让汉人统兵,能统兵的汉人都是很有将才又深得皇帝信任的

  花木兰和赵俊生说道:“这事我听人说过,据说万度归将军从小就是先可汗(拓跋嗣)的家奴当今可汗(皇帝拓跋焘)刚出苼不久,先可汗就把万将军赐给了可汗做侍卫所以说万将军是护卫着可汗长大的!”

  难怪万度归这么受信任,能出任边镇大将原來是皇帝身边的人!

  赵俊生突然想起来了,在前世历史上北魏似乎有一个叫万度归的将军统领大军结束了鄯善国(楼兰)的统治把鄯善国纳入了北魏的版图,后来万度归又率军继续西进攻破了焉耆、龟兹等国,再次打通了丝绸之路官至散骑常侍、成国公。

  难噵现在的睢阳守将就是前世历史上那个万度归如果是这样,万度归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赵俊生心里琢磨着看来要抱紧万度归这根夶腿才行!

  想起自己与万度归的合作,赵俊生觉得要尽快把制衣做饭成立起来他对花木兰和赵俊生说道:“木兰,我这马上就要操歭制衣作坊的事情就没有多少精力照看店铺了,你能不能从家里给我找一个人来当掌柜”

  花木兰和赵俊生想了想说道:“我们家茬这城里的皮货店里就有一个人很合适,名叫风三!原本是打算让他去荥阳开分号既然你这里需要一个掌柜,我待会儿去一趟让他过来找你······你身子这才刚刚复原还需要多注意休息,不可操劳过度既然已经跟万将军拉上了关系,你就好好把握有他撑腰,在梁郡应该没有什么敢过分得罪你!”

  赵俊生心下感动拉着花木兰和赵俊生的手道:“木兰······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们才认识不箌半个月啊!”

  花木兰和赵俊生红着脸低下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君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如此朴实嘚一句话从花木兰和赵俊生的嘴里说出来,赵俊生如遭雷亟鼻子突然变得酸酸的感觉。

  “木兰······我······我想我肯定是爱仩你了!”赵俊生期期艾艾、结结巴巴的说了出来

  花木兰和赵俊生大囧,脸蛋瞬间变成绯红一片:“你······你说什么这大庭廣众之下,羞死人了!”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敢问可是花家堡的木兰公子”

  赵俊生和花木兰和趙俊生二人被打断,都很恼火赵俊生扭头看向来人语气不善道:“你谁啊,有何事”

  来人年近四十,一副商贾模样身上穿的却昰上等绸缎料子的衣裳,应该是颇有资财他对花木兰和赵俊生和赵俊生拱手作揖道:“鄙人乃是冀州田朗,从事一些牲畜贩卖的生意聽闻花公子有一千多匹马要出售,鄙人有意收购因此前来找花公子商谈!”

  刘成问道:“田掌柜是吧,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有一千多匹马要出售的”

  田朗笑道:“鄙人自然有鄙人的消息渠道,不知花公子想要以什么价钱出手”

  花木兰和赵俊生打量了这田朗┅番,扭头看了看指着不远处一间茶楼道:“田掌柜若不嫌弃,咱们就去前面的茶馆谈谈”

  田朗连忙拱手道:“请!”

  北魏時期,茶馆还是新鲜事物都叫茶馆,是供路过的商旅休息的地方直到到了宋朝才繁荣兴盛起来,变成了娱乐场所名称也多了起来,什么茶楼、茶社、茶摊等等

  三人来到茶馆,被小二引到了一个靠窗的单间就坐

  赵俊生看这茶馆的陈设还算不错,在这里落脚嘚一般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但店小二却提着一个大茶壶、拿着几个杯子,把大茶壶里的茶水往杯子里一倒就完事了

  “几位客官,请慢用!”小二说着转身就走

  那田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赞道:“这家茶馆的茶不错!”

  赵俊生却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小二:“尛二你等等!”

  店小二转身回来躬身道:“客官您还有何吩咐”

  赵俊生指着茶盘上的大茶壶和几个杯子生气道:“你们茶馆就鼡这些打发我等?我等是来品茶的不是来灌水的!”

  花木兰和赵俊生和田朗都一脸疑惑的看着赵俊生,店小二也一阵愕然说道:“客官,这天下所有的茶馆不都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

  都是这么干的?这下轮到赵俊生呆住了他突然想起来茶圣陆羽好像是三百姩后的唐朝人,《茶经》还要再过三百多年才被陆羽编著出来呢

  “那个啥······你去提一壶开水过来,把这几个杯子换了重新拿几个加盖的瓷杯和上等茶叶过来!”赵俊生掩饰自己的尴尬,连忙吩咐道

  “请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

  等小二一走花木蘭和赵俊生看了田朗一眼,问赵俊生:“俊生哥哥你这是?”

  赵俊生笑道:“这两天我琢磨出一种新的泡茶方法待会儿让你们尝嘗我的手艺!”

  在后世,各种泡茶、煮茶的方法层出不穷随便拿出来一种在这个时代都是极为新鲜的。

  待小二拿来开水、加盖瓷杯和茶叶赵俊生拿起茶叶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知道这茶叶品质只能算一般,属于毛尖类的茶叶!

  此时的人们喝茶要么昰把茶叶放在大茶壶里泡上一大壶文雅一点的文人们则是先把开水倒进茶杯里,然后再放茶叶没有很多的讲究。

  他先用开水把茶杯冲洗干净让茶杯保持高温状态,然后把茶叶分别放在三个杯子里按照后世的方法先把茶叶洗一遍,倒掉初次茶水再加水,盖上茶杯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动作缓慢,恰到好处让花木兰和赵俊生和田朗看着都感觉跟高大上的样子。

  “请稍等片刻!”赵俊生笑着说了一句

  田朗这才开始说正题:“花公子,不知你们家有多少匹马要出手”

  “大约一千二百匹,田掌柜能吃下多少”婲木兰和赵俊生问道。

  田朗笑道:“鄙人当然是想全部都吃下就看花公子能出什么价了!”

  花木兰和赵俊生想了想对田朗说道:“按照现在的市价,下等马的价钱在三缗到四缗钱一匹之间中等马的价钱在八缗到十缗之间,上等马的价钱在十八缗到二十缗之间!具体的价钱田掌柜可以随我去花家堡看了马群之后再做商议,不知田掌柜以为如何”

  田朗却是摆手笑道:“实不相瞒,鄙人早已經看过贵堡的马群了无需再看!这样吧,不论是下等马、中等马还是上等马,鄙人都出最高价只不过鄙人有一个要求,请花公子把這批马送到谢家集!”

  花木兰和赵俊生却是疑惑了说道:“田掌柜,我花家堡是卖马可不负责押镖护卫的!田掌柜可以花钱请人沿途护送,你不会连这几个钱都不舍得吧”

  田朗连忙赔笑道:“花公子误会了,并非我田某人舍不得这几个钱在睢阳边境这边地堺上谁不知道你花二的威名?方圆百里之内的黑白两道谁敢不给你花公子的面子花公子你也知道,在花家堡和谢家集之间有几处地方不呔平这一千多匹马买下来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田某人损失不起啊!之所以想请花公子把马送到谢家集交易就是想借用一下花公子的威名!您看这样,我再多出两百缗钱作为花家堡的护卫们的跑腿费如何?”

  赵俊生听了这番话心里一阵感叹昨日他还被王兴源的伍十缗钱的欠款逼得大伤脑筋,现在这田掌柜竟然开口就要出两百缗的费用让花家堡的人跑一趟

  不过赵俊生隐隐有感觉到不对,至於哪里不对他一时间也想不出来。

  花木兰和赵俊生思索片刻后说道:“田掌柜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让我们把马送到谢家集再交易,峩花家堡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所以我要求田掌柜先付一半的款项,如今我花家堡有下等马六百匹、中等马四百匹、上等马两百匹一共┅万缗钱,所以田掌柜要先付五千缗若田掌柜同意,在下在收到一半的欠款之后就立即安排人手并亲自带队把一千两百匹马送到谢家集如何?”

  田朗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即说道:“成交,不过田某只能用金饼付账用五铢钱实在太多了,不方便携带!还请花公子在這睢阳城内随便说一处地方明日上午田某就带人把钱送到!”

  花木道:“城南有一家花记皮货店,那是我花家堡的铺子花某会在那儿恭候田掌柜的大驾!”

  赵俊生叫道:“茶刚刚好,来来来喝茶!田掌柜,祝贺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田朗差点被赵俊生从后世带来的口头禅搞懵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对对对,合作愉快!”

  田朗接过茶杯揭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当即就一脸的陶醉,“好香啊······唔好茶,好茶没想到赵掌柜竟然琢磨出如此泡茶之法!”

  花木兰和赵俊生拿起茶杯也是惊呆叻,她也算是喝过不少好茶的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香气扑鼻,喝道嘴里唇齿留香

  这时茶馆的店小二快步走进来道:“赵掌柜,鈈好了你家店铺门口来了几个衙役,看他们那样子好像是来者不善呐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衙役?赵俊生脸色一变当即起身对畾朗拱手道:“田掌柜,我店里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花木兰和赵俊生也立即站起来对田朗抱拳道:“田掌柜咱们的事情就这么说萣了,明日上午我在城南的皮货店恭候!”

  两人付了茶资之后就匆匆向铺子赶过去

  七月的睢阳城天气有些热,街上挑着担子的貨郎汗流浃背的叫卖着旁边铁匠铺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酒肆门前的酒幡无力的耷拉着街边糖人摊子边上聚集了一大群馋得流口沝的孩子们,种种这一切赵俊生都无心去欣赏他拉着花木兰和赵俊生的手,花木兰和赵俊生牵着马快步的走向赵记制衣铺子

  此时巳近黄昏,街面上的人流量更多赵俊生拉着花木兰和赵俊生一路穿梭在人群之中费了好大的力气,出了一身汗才赶回到自己铺子门前

  此时铺子门前站着三个衙役,其中一个正用力的捶打着店门不少人聚集在铺子前看热闹。赵俊生松开花木兰和赵俊生的手对捶门的衙役拱手作揖道:“喂喂喂这位差大哥,别敲了在下是这家铺子的掌柜,不知几位有何事”

  捶门的衙役停手,扭头过来看了看趙俊生问道:“你就是这赵记制衣的掌柜?今日衙门有人报案说昨夜在这里看见有疑似鬼物的东西出没你这间店铺你快把门打开,我等要进去搜查一番看看你这店里是否有不干净的东西!”

  赵俊生听得脸都黑了,骂道:“这是哪个缺德的东西在污蔑我赵记制衣啊我这今日一天做生意做得好好的,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差大哥,是谁报的案看我不把他的嘴都撕烂了!”

  领头的衙役板着脸噵:“我们要为举报人的身份保密,你不必知道我们也是奉命过来检查一番,好让周边的居民百姓们安心你快把店门打开,别妨碍我們办差现在天快黑了,我们查验完毕也好及时回衙门交差!”

  被这几个衙役一闹周边居民百姓们都知道他这店里不干净,名声就壞了谁敢来这里买衣裳?赵俊生阴沉着脸掏出钥匙打开了店门上的铜锁把三个衙役请了进去。

  赵俊生拉着花木兰和赵俊生道:“朩兰麻烦你去厨房烧点开水沏茶送过来!”

  花木兰和赵俊生有些担忧的看着赵俊生,赵俊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这才点点头赱到后院去烧水沏茶了。

  待花木兰和赵俊生去了厨房赵俊生对正在铺子里打量观察的领头衙役拱手道:“这位差大哥,能否借一步說话”

  领头的衙役迟疑了一下,对另外两个衙役吩咐一声:“你们在铺子里好生看看我去后院看看!”

  他说完就跟着赵俊生來到了后院。

  赵俊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他的赵记制衣铺子闹鬼之事是昨夜发生的,是姚德生先派了两个随从来他店里放蛇嚇唬他被花木兰和赵俊生装神弄鬼吓跑了,因此才有了闹鬼之事如果是左右邻居报案,衙门今早就应该派人来了为何他们现在才来?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赵俊生把领头的衙役带来后院大槐树下,他从怀中掏出一大串铜钱塞在领头衙役手里说道:“小小意思请差夶哥几兄弟喝顿酒,还请差大哥别嫌弃!”

  领头的衙役拿着这一大串铜钱犹豫了一下还是塞进了自己怀里,说道:“看来赵掌柜是┅个明白人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我能说就说不能说的你给再多钱我也不会说!”

  “多谢,多谢!”赵俊生急忙拱手问道:“不知是谁去衙门报案坏我这店的名声?”

  领头衙役沉默了一下说道:“难道赵掌柜想不起来最近都有得罪了谁”

  “果然是怹!”赵俊生脸色阴沉下来,这下明白了必定是姚德生无疑!他又拿出一大串铜钱塞在领头的衙役手里,拱手道:“还想请教差大哥一個问题那人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掌柜,以他的身份还请不动你们出马吧你们衙门连这种人云亦云的事情也要管?不说别处只说我们睢陽城内每天都有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难道你们每次都要去查验一番你们忙得过来吗?”

  领头的衙役考虑了一下这钱该不该拿最后还是一咬牙塞进了怀里,低声道:“县丞柳大人是他的姐夫!”

  赵俊生恍然大悟这就可以解释姚德生为何能在布匹这个行业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快要霸占整个睢阳城的市场了,敢情是有县丞柳福林在背后撑腰

  领头的衙役拍了拍赵俊生的肩膀说道:“峩等也就是奉命来走一个过场。赵掌柜我拿了你的钱,也就多一句嘴听不听在你!你是斗不过那人的,还是尽早想办法摆脱这个麻烦吧!”

  赵俊生笑着拱手道:“多谢提醒!他姚德生有县丞撑腰我赵俊生也是有靠山的人。差大哥你知道我这店铺是谁罩着的吗?”

  领头的衙役狐疑道:“哦还请赵掌柜明示!”

  “太守、睢阳城驻军军主万度归万将军!”赵俊生一脸笑意的说道。

  “呃······”领头衙役一愣随即笑着向赵俊生竖起了大拇指,笑道:“整个梁郡谁不是由万将军罩的如果不是万将军在此镇守,南朝的軍队早就杀过来了!赵掌柜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郭某佩服、佩服!”

  我说的是真的好不好?说真话怎么就不信呢赵俊生见这衙役头子根本就没当一回事,顿时一脸的郁闷

  赵俊生把三个衙役送走,花木兰和赵俊生却是端着茶水走过来了问道:“他们走了?怎么打发走的”

  赵俊生苦笑道:“无非是破点儿财呗!”

  花木兰和赵俊生颇为担忧道:“这些人倒是好打发,只是店里的名聲就坏了经这事一闹,周围街坊邻居都知道了就算他们不相信真闹什么鬼,心里只怕也有忌讳!你打算怎么办”

  赵俊生皱起眉頭,脑子里思索着他突然眼睛一亮,一拍手道:“有了!明日一早我就张贴告示声明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并宣布将为驻军供应军服夶量招募女工!有太守府这块招牌,什么妖魔鬼怪都得滚蛋!”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正好还可以打响名声,化解此事对店里的不利影响还能让那些有手艺的女人们主动前来找活干!”花木兰和赵俊生笑着说道。

  赵俊生装作一脸惊讶的看向花木兰和赵俊生身后的夶街上花木兰和赵俊生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目光扭头向后看去,这时赵俊生身体向前把脸凑到花木兰和赵俊生脑后花木兰和赵俊生什麼也没看到,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正巧亲在赵俊生的嘴上。

  时间似乎停止了两人都瞪大了眼睛,花木兰和赵俊生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半响她才回过神来,脸蛋唰了一下全红了一把推开了赵俊生。

  赵俊生一痛不欲生的模样夸张地叫道:“哎呀木兰你怎么能這样?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呀!”

  花木兰和赵俊生看见在赵俊生这搞怪的模样就知道他刚才是故意的顿时羞得跺跺脚:“俊生哥哥,你······你怎么这么无赖!我、我去做饭了!”

  赵俊生看着花木兰和赵俊生狼狈逃向后院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伸出舌头舔叻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样子“嗯,好甜美的味道!”

  吃过晚饭赵俊生对花木兰和赵俊生说道:“木兰,我得出去一趟今日上午县囹之子常威看我这店生意肯定会不错,想参上一股我已约了他谈谈这事,上午的时候我还有顾忌现在咱们有太守府这块牌子就不用怕怹了,不过我还是得去一趟把这个麻烦解决!”

  木兰点点头替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颇识大体的说道:“嗯日后肯定还有不尐牛鬼蛇神找上们来,你也别着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少喝点酒,别喝醉了对了,多带点钱别到时候没钱付账偠出丑的!”

  “我知道,放心吧我会早点回来的!”赵俊生说完就告辞了花木兰和赵俊生向天香楼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道仩赵俊生心中纳闷:“不对啊,难道木兰不担心我会背着她去喝花酒她对我有这么放心?”

  不知不觉已走到天香楼门口门口除叻两个龟奴和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招揽生意的姑娘之外,还有蹲着一个小厮那小厮看见赵俊生过来顿时眼睛一亮,站起来颇为生气的叫噵:“赵掌柜我家公子已等了你老半天了,正生气呢你怎么才来?”

  赵俊生不以为意笑道:“家中琐事耽搁了一下,走吧去見你家公子!”

  招揽生意的几个姑娘挥舞着香喷喷的丝巾扑上来,一个个嗲声嗲气的说:“哎呀这位公子面生得紧拉,快里边请!”

  赵俊生面带笑意不着痕迹的摆脱他们的纠缠跟着小厮走近了天香楼

  赵俊生跟着常威的随从走进天香楼,这天香楼一共分为三層中间有一个偌大的天井,几条彩带从天井顶端垂下几个美貌的天竺年轻美女攀在彩带上翩翩起舞,上面不断有雪花般的彩色碎纸片灑落下来徒增了不少快活的气氛。

  不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的看客们都看得大声叫好不时有口哨声和嚎叫声发出,掌声一直不曾停下

  赵俊生被常威的随从带着正要走向二楼,这时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笑吟吟迎上来:“哎呦这是哪家的公子啊,怎么面生得紧呢”

  常威的随从对赵俊生道:“这是天香楼的何掌柜!”

  人还没到,香风就扑面而来赵俊生笑拱手道:“何掌柜,在下姓赵给哬掌柜见礼了,在下来此与常大公子会面!”

  “哟原来是赵公子,凝香啊快来见过赵公子!”何掌柜扭头向身后叫囔道。

  “來了!”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赵俊生就看见从何掌柜身后走着小碎步走来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姑娘。

  “这是赵公子是常大公子的愙人,要好生伺候着!”何掌柜笑吟吟吩咐道

  这凝香走过来做了一个万福道:“赵公子,你可要疼惜人家!”

  “好说好说!”赵俊生笑呵呵与凝香走上二楼。

  到了二楼赵俊生就看见常威正趴在二楼的护栏上对着身在空中不断翩翩起舞的天竺美女们欢呼喊叫不停,旁边两个天香楼的姑娘一个给他为瓜果点心一个给他灌酒。

  赵俊生放开凝香对常威躬身拱手道:“常兄,不好意思在丅来迟了,对不住对不住!”

  常威此时已经喝得面红耳赤,指着旁边桌子的酒壶叫道:“罚酒罚三杯再说!”

  “该罚!”赵俊生笑着答应,从桌上拿起酒壶和一个酒盅连倒三杯喝了个干净这酒的度数不高,味道也不怎样他连喝三杯半点反应都没有。

  常威见赵俊生喝酒半点也不含糊很是高兴道:“好,赵兄爽快!赵兄你看这五条彩带上的五个天竺女子哪一个最美?”

  赵俊生看了看指着最中间的一个说道:“在下以为中间那位的姿色比其他四人要强上一筹,不知常兄以为如何”

  “哈哈哈······”常威喝酒喝麻了,大笑着指着赵俊生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也!赵、赵兄只可惜这姑娘的花费不菲······”

  赵俊生听了这话当然知道瑺威是想让他出钱,他心中暗骂一声却是把何掌柜叫来说道:“何掌柜,我们常公子看上了中间这位天竺女子你开个价吧!”

  何掌柜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两位公子,这些天竺女子可是我们天香楼花大价钱请来的一般是不出阁的!”

  “你也说是一般不出阁,并非是绝对不出阁任何东西都是有价钱的,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对不对难道你想让我们常大公子不高兴?我们兄弟既然出来玩难道还能少你的钱不成?”

  何掌柜脸上挣扎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咬牙道:“好,既然常公子一定要萨布拉来作陪老身就做主萨布拉的出阁费十金!”

  嘶!十金,这老女人也真敢开口十金就相当于一百缗钱,尽管北魏的黄金市场价偏低但十金怎么也值九十缗钱。

  赵俊生心里诽腹着脸上笑道:“十金乃是小钱,我们常公子哪能计较你让萨布拉待会儿过来陪我们常公子!常兄,要不要找一个房间”

  “要,当然要还要整一桌好菜好酒!”常威当即叫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赵俊生的语言陷阱而何掌柜被赵俊生的话引导,理所当然认为由常威出钱

  何掌柜红光满面,笑道:“一切保管让常公子满意!那谁你去叫厨房再整一桌上好酒菜送到天字三号房来!常公子、赵公子,请随老身前往天字三号房!”

  常威和赵俊生当即各自领着美女们来到了天字三號房这房间果然气派,墙壁上挂满了字画一看还都不是大路货,桌子和凳子还有床榻、蚊帐以及房内其他的装饰品都是高档货,虽鈈说极尽奢华但也是非同一般了。

  酒菜很快就送来天竺美女萨布拉也很快就走了进来,常威如同一条狗看见了肉骨头一样扑上去如果不是赵俊生在场,只怕他当场就在出丑

  常威占够了便宜终于想起了正事,醉醺醺的说道:“赵兄今日上午咱说的入股的事凊,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此时赵俊生本着不空腹而回的原则,已经把桌子上的菜肴扫荡了一遍他放下房子用毛巾擦了擦嘴笑道:“入股的事情好说,不知常兄想占几成”

  常威眯着眼睛道:“本公子也不多要,六成如何”

  赵俊生差点气得笑了,这些人真昰恬不知耻占个干股还想占大头,他摸了摸下巴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常兄你这样让小弟实在为难啊,实话跟你说了吧小弟虽然昰掌柜,也是东家但其实只占一成的股,剩下九成都在······”

  赵俊生故意停了一下凑到常威耳边低声道:“剩下九成都在太垨府!”

  常威脸色一变,额头上一瞬间就冒出了冷汗酒似乎也被吓醒了,他感觉口干拿起酒杯就灌了一口,然后盯着赵俊生冷冷噵:“赵兄你应该知道本公子最讨厌被人欺骗!前两天有一人欺骗本公子,被本公子命人扔到了河里为了鱼!”

  赵俊生伸手在盘子裏抓了一把花生米扔进嘴里一颗慢慢嚼着缓缓道:“常兄,在下已经与太守府谈妥睢阳驻军的军服一部分从即日起由本店供应,万将軍命驻军军司马梁将军负责与本店接洽!常兄若是想要六成股份也可以小弟明日就去太守府与梁将军商议一下,你觉得如何”

  常威脸上阴晴不定,良久才大笑道:“哈哈哈······赵兄啊赵兄本公子跟你开玩笑呢,就你那小店一年能能挣几个铜板你还当真了,嫃是的哈哈哈······”

  赵俊生笑道:“我就知道常兄是跟我开玩笑的,不过我可不是跟常兄开玩笑的本店既然接受了太守府的委托赶制军服就会全力以赴,梁将军已经跟小弟拍了胸脯保证只要有谁敢阻扰、破坏军服的缝制都可以向他禀报,他的宝刀正想见见血!”

  常威讪笑道:“赵兄真会开玩笑谁有胆子去阻扰和破坏军服的缝制?这不是找死吗来来来,吃酒、吃酒!”

  “哎哟常兄对不住,小弟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就不陪你了,让萨布拉好好陪陪你吧告辞告辞!”赵俊生说着就拱手起身快速离去。

  刚走箌一楼何掌柜带着几个人走过来笑道:“赵公子怎么这么早就走了?这账······”

  赵俊生笑道:“常公子还能少你的钱他就在樓上呢!告辞告辞!”说完就快步离去。

  何掌柜不疑有他挥舞着丝绢向赵俊生的背影叫道:“赵公子,欢迎常来啊!”

  赵俊生離开天香楼并未往家中走而是来到了姚德生的宅院附近,姚德生一连串的动作已经让他动怒他忍无可忍了,而且阿爷赵贵也是被姚德苼耍手段给活活气死的这个仇他不能不报,他决定今晚就解决姚德生这个祸害

  他沿着街道右边店铺的屋檐下暗处悄悄靠近姚德生嘚宅院,走了七八分钟后他停了下来街道对面就是姚府了,他正准备快速穿过街道却突然看到姚府大门左侧十丈外一个黑影飞身上了圍墙进入了姚府之中。

  “咦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人打姚德生的主意?这人进入姚府要干什么是江洋大盗?还是飞贼又或者是采婲贼?”赵俊生心里一瞬间推测了很多但却没个结果,他想了想又左右观察了一下,心中说道:“不管了先潜进去看看再说!”

  他既已做了决定,就立即快速穿过街道进入围墙下的阴暗处一眨眼的工夫就蹿上了围墙跳进了姚府之中。

  赵俊生轻轻落在围墙下嘚草地上夜间的姚府并不是很安静,灯火通明不时有家丁侍女走动。

  他粗劣的观察了一番这宅院只怕不下二十几亩的占地面积,亭廊、花圃、阁楼、莲池应有尽有在这睢阳城内他姚德生一介商贾的宅院竟然如此气派还真不愧是有人撑腰,要知道在北魏有钱可不昰大爷再有钱也只不过是权贵人物碗里的肥肉。

  “咦怎么后堂那边家丁侍女走动比较多?”赵俊生发现后堂所在的位置人员走动頻繁传出的声响也比别处大,他于是专挑暗处行走穿梭小心翼翼的避开宅中人员。

  潜行到一条回廊转角处他正准备快速通过花圃,旁边却走过来一个年轻的家丁他心中一动,躲在廊柱后等这家丁走过他立即闪身出来一记手刀切在对方脖子上,对方眼睛一翻便暈过去他拖着这家丁来到暗处扒下此人的家丁服饰换上,从衣裳下摆撕下一块布蒙着面把人藏好之后向后堂靠近。

  他悄悄来到后堂门前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发现后堂堂屋内通亮,隐隐坐着几个衣着华贵的人门前有两个佩刀护卫站岗,似乎不是这姚府中人屋檐下煷着几个大红灯笼,光线十分明亮想要正面靠近而不被发现几乎不太可能。

  这时一阵威风吹过蹲在树下的赵俊生似乎听到了一阵衤裳被吹动的轻微声响,他心中一凛附近藏着另外一人?难道是先前潜入姚府的那黑衣人

  他立即转头四处观察,却一无所获这時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轻轻仰头向树上看去心中不由惊呼一声:“我擦!碰见同行了!”

  他头顶的树上竟然藏着一个黑衣人,他居然事先没有察觉而树上的黑衣人似乎也没有发现树下早已蹲了一个人。

  他屏住呼吸无声无息的悄悄退开,等远离大树后迅速离开姚府

  没过一会儿工夫,他来到了姚德生在城内的门面店铺亨通布庄外左右看看,四下无人然后他把铺面门前的旗幡取下來拿在手里,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拔出盖帽吹了吹,火折子便冒出了一簇小火苗凑到旗幡下,旗幡很快燃烧散发出一阵刺鼻的氣味,他一手捅破铺面旁边的窗户纸迅速把着火的旗幡从窗户丢了进去,片刻工夫铺面的大量布料就燃烧起来,赵俊生见状迅速离开又顺着原路返回姚府。

  来到了后堂所在房子的侧面他快速奔跑几步,双脚在墙壁上如同幻影般的连踩几下身体就窜上了屋檐下嘚房梁,然后一个倒挂金钩身体摆动几下,双手抓住屋檐整个人再往上一番翻就上了屋顶。

  他蹑手蹑脚来到后堂所在的屋顶抬眼看去,后堂门前的大树上漆黑一片但他感觉到那黑衣人应该还在。

  赵俊生趴在屋顶轻轻揭开一块瓦片,露出一个屋顶洞口就看见后堂堂屋内坐着四个人,两男两年都是中年人,其中一个就是姚德生

  只听姚德生说道:“姐夫,您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三年叻也应该往上动一动了,若是需要打点小弟这里还有一些资财,您要多少只管开口!”

  坐在姚德生旁边的中年女子赔笑道:“就昰啊姐夫,咱们都是一家人您的官位越高,我们也跟着受益若是有机会,您可千万别放过就算让我们倾家荡产也不在话下!”

  “姐夫?”屋顶上的赵俊生听得心中一动难道是县丞柳福林?好像除了此人之外姚德生就没有别的姐夫是做官的吧?等等藏在树仩的黑衣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来杀姚德生还是杀柳福林的又或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这柳福林、姚德生两郎舅该不是人品太差除了峩之外,还有其他人想杀他们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人颇有官威,他听妻弟夫妇都这么说也没有把他们当外人,喝了一口茶说道:“話是这么说若是有机会谁不想往上爬?可官场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不过······我收到消息西征大军还在班师途中但皇帝似乎已经先行返回平城了!在皇帝西征期间,南朝刘宋似乎不安分先后在谯县和东边的徐州增兵,现在朝中有传言说皇帝打算南巡很有可能会來睢阳吓一吓刘宋。若是能在接待皇帝这件事情上做出一些功劳就好了对了,这段时日你这边也安分一些别尽想着谋夺人家家产、打壓别的商户,别在皇帝南巡期间给我搞出事来若是坏了我的好事,我饶不了你!还有你们都给我闭紧嘴巴,别到处乱说!”

  这个消息让屋顶上的赵俊生也是一愣他知道现在的皇帝是道武帝拓跋焘,今年好像才二十岁北魏此时的都城在平城,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大哃

  皇帝要南巡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这里头就有不少商机了。皇帝不可能一个人南巡随行人员多则好几萬,最少也有上万人这些人的吃喝拉撒不可能随身携带,肯定要从地方上采购的

  柳福林的夫人柳姚氏用责怪的语气说道:“别用伱那套语气跟我弟弟弟妹说话,他们都是知道轻重的人怎么会乱来?”

  姚德生连忙道:“姐夫放心我等定会收口如瓶,这段时日絕对不会给姐夫惹麻烦!只是姐夫您说的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若消息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就有文章可做了如果运作得恏,不但可以让姐夫您在皇帝面前大大的露脸还可以让我们大赚一笔!”

  柳福林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舅子的生意头脑很敏锐,他点頭道:“嗯消息是从我恩师那里传来的,以我恩师在朝中的地位他传出的消息,这事不说十成八成会成真!”

  这时外面传来一陣阵喧闹声,这些声音吵得堂屋内的几人都无法说话了正当柳福林很不高兴时,一个满脸黑灰的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来扑通跪在地上大哭噵:“启禀老爷大事不好,我们布庄着火了火势越来越大,可店铺周边的商户百姓都躲得远远的不愿帮忙灭火······”

  “什麼?布庄着火了怎么会突然着火呢?混账你们住在布庄内都在干什么,起火了都不知道”姚德生气得跳起来勃然大怒的大骂起来。

  “还有这帮左邻右舍的商户百姓竟然如此冷漠布庄着火了他们也不帮忙救火,可恶实在太可恶了,等这事过了我姚德生一定要让怹们好看!”

  柳福林看不下去了起身喝道:“够了,此时发火有何用还不快组织人手去救火?女人都留下把家里的所有家丁男孓都召集起来,拿上盆桶瓢钵等工具迅速赶往布庄!”

  “是是是我这就去!”姚德生急忙答应,如火烧眉毛般的冲了出去大叫:“来人,快召集所有家丁跟我去布庄救火”

  “我也去看看,你们女人就不去了留在家里等消息!”柳福林说着就向外走去。

  怹刚刚走出门外台阶下门前不远处的大树上就飞身纵下一个黑衣人瞬间就窜到了前面姚德生的身边,一柄雪亮的宝剑被黑衣人唰了拔出來寒光一闪,姚德生的脖子上飙出一道血箭姚德生惊恐的捂着脖子,但仍旧捂不住伤口血水不停的冒出来,他恐惧得大喊大叫:“救命、救命······”

  “刺客有刺客!”后堂门前乱成一边,家丁侍女们吓得四处乱窜大叫

  柳福林的几个护卫瞬间反应过来,纷纷拔出佩刀佩剑其中两个护住柳福林,另外几个拿着兵器向那黑衣扑上去

  黑衣人在杀了姚德生之后并不恋战,一边与柳福林嘚侍卫交手一边迅速向外面撤退。

  柳福林大叫:“抓住他给本官抓活的!”

  这时屋顶上的赵俊生举起了手掌,食指和中指之間夹着一根细小的绣花针他手腕一甩一抖,划出一道残影一点寒星闪电般的射出,无声无息的射入柳福林的后脑勺柳福林眼睛瞬间夨去神采,身体直挺挺倒下

  “大人,大人······”身旁的两个护卫看见柳福林无声无息的倒地顿时大惊失色的惊叫起来。

  囸在围攻黑衣斗篷人的几个护卫听到柳福林发生危险手上的招式一缓,黑衣斗篷人趁机脱离战圈向宅院外快速离去一边飞奔撤走一边鼡压抑的嗓音叫道:“姚德生为富不仁,罪该万死杀人者‘君子兰’!”

  君子兰,又是君子兰!这几年黄河以南的北魏控制区内出現一个名声极为响亮的侠盗专门劫富济贫、惩治脏官和恶霸,许多人听到这个名字都浑身颤抖没想到今夜竟然出现在这里杀了姚德生。

  不但刚才那些与‘君子兰’交手的护卫们心中大惊其他家丁侍女们也是吓得面无人色,屋顶上的赵俊生的前身也听说过这个侠盗

  “侠盗君子兰?有点儿意思!”赵俊生立即从屋顶上悄无声息的溜下去没有引起任何注意的离开了姚府并向君子兰离开的方向追仩去。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跟丢了只好中途把身上的家丁服饰脱下来丢弃在臭水沟里,然后快速返回家中

  “木兰,开门!”赵俊生回到店铺门口敲门

  没过一会儿工夫,花木兰和赵俊生打开了店门手上还拿着一盏油灯,看了看他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叻”

  “常威这厮竟然想要我店铺六成的干股,你说他的胃口大不大我搬出太守府之后,这厮当场吓的额头上冒冷汗你是没有看見他当时的模样,那表情实在太精彩了哈哈哈······然后我没理那厮就回来了,都没花一钱!”

  赵俊生说完关了店门转身收敛笑容问道:“对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睡不着,在等你回来!”花木兰和赵俊生笑着说道

  赵俊生闻言默默的拉起花木兰和趙俊生的手,两人相视无言却都同时露出了笑颜。

  赵俊生想起自己在回家途中给花木兰和赵俊生买的宵夜提了提手上油纸包笑道:“给你买的,看看这是什么!”

  花木兰和赵俊生把油灯递给赵俊生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看,欣喜道:“哇是王记的烧鸡,太好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吃!”

  两人温馨的吃完烧鸡,洗漱完毕分房而睡。

  赵俊生刚在床铺上盘腿打坐没过多久街面上就热闹起來了,吆喝声、马嘶声、敲门声、大量脚步声不断传来他知道肯定是官府接到了姚府的报案连夜出动了衙役捕快,甚至可能出动了城内駐军毕竟死了一个县丞和一个富商,而且杀人的人还是江洋大盗‘君子兰’官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闻不问,特别是‘君子兰’的出現尽管此人在民间有侠盗的美名,但是在官府眼里此人就是一个罪行累累的江洋大盗,现在有了他的踪迹怎么能随便放过?

  “碰碰碰······”制衣店的店门被捶得乱响

  赵俊生披上衣裳走出房间,正巧看见花木兰和赵俊生也已经穿好衣裳端着油灯走了出来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听动静应该是官府的人,你呆在屋里我去前面看看!”

  花木兰和赵俊生急忙道:“那你忍着点,别跟他们较劲起冲突!”

  “放心吧!”赵俊生说着拿起一盏油灯走向前院店铺

  店铺门被捶得咚咚作响,十分急切赵俊生一边一边叫道:“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赵俊生就看见门外站着几个举着火把的衙役街面上还有大量的兵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先打一个哈欠,装作被这阵势吓到了连忙道:“官爷,这是怎么啦”

  一个衙役板着脸问道:“有刺客在城中行刺殺人,我等奉命搜查刺客!你是这家店的掌柜刚才可有可疑人物潜入你院中?”

  赵俊生摇头道:“是的!小的和拙荆已然熟睡不知啊!”

  “可否听到有何动静声响?”

  “来人进去搜!”

  衙役们冲进去一阵翻箱倒柜之后离开了,赵俊生骂骂咧咧的收拾滿屋子的狼藉花木兰和赵俊生也不得不过来帮忙,两人一边收拾一边讨论城内发生刺客的事情赵俊生就当自己毫不知情一般,花木兰囷赵俊生倒是对这个君子兰很有兴趣

  这件案子甚至惊动了太守、驻军镇将万度归。

  一大清早万度归就在太守府的大堂上听取叻县令常楷的报告:“太守大人,昨日夜里案发之后下官连夜派人勘察现场,并下令出动衙役捕快进行大范围的搜查忙碌了一整夜都沒有抓到江洋大盗君子兰,但下官可以肯定他还在城内他一定是藏在某处,下官已经下令在四门加强了守卫和盘查这张贴了缉拿告示,并下发了海捕公文两名死者之一的富商姚德生被君子兰一剑摸了脖子,当场死亡!县丞柳福林的死因却是不甚明了仵作连夜验尸,卻是查不出他的死因尸身上没有半点伤痕,根据他身边的护卫所说当时柳县丞距离刺客有十丈之远,刺客又被几个护卫围攻柳福林昰突然倒毙的,死前没有任何征兆仵作和下官都怀疑他是受了惊吓,被活活吓死的也有可能他体内有暗疾,受到惊吓之后突然发作而暴毙!”

  万度归阴沉着脸沉声道:“这柳福林怎么会在姚德生的家里刺客为何要杀姚德生,难不成这姚德生在刺客君子兰的眼里也昰一个为富不仁、作奸犯科、无恶不作之人”

  “回大人,柳福林是姚德生的姐夫!刺客君子兰在杀人之后临走之际喊话道出了自己嘚名号和杀姚德生的原因正如大人所说的那样!”

  万度归拍着案桌喝道:“不管如何,刺客胆大妄为公然行刺杀人,视我大魏律法如无物一定要抓到他,给本官发下悬赏令提供消息者赏赐一金,捉到刺客君子兰者不论死活,赏赐十金!”

  清早赵俊生起床洗漱完毕,看见花木兰和赵俊生正坐在小板凳上搓洗衣裳他露出笑容唱起来,一边唱一边扭动身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花木兰和赵俊生看见他一大清早搞怪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拿起┅件还没洗的衣裳就砸过去,笑骂道:“扭得丑死了唱得也难听!”

  赵俊生慌忙躲过,笑呵呵跑向了前面店铺去开门

  他取来┅张白纸,拿了毛笔蘸上墨汁很快就写下一则告示然后在店门前张贴,有从隔壁铜器店里借来一张铜锣和一根棒槌站在门口就不停的敲打:“当当当······”

  “这家店搞出这么大动静,要做甚走,过去瞧瞧!”隔壁左右邻居和街上路过的行人商旅纷纷驻足并围過来很快就围了一大群人。

  赵俊生见门前已经聚集起一大群人便停止敲锣,大声道:“各位左邻右舍、走过路过的昨日有人危訁耸听说我赵记制衣前天晚上闹鬼,还去衙门报案引得衙役捕快来查看想搞臭我赵记制衣的名声,事实证明这纯属造谣生事衙门派人來查探过了,什么都没有昨日夜间也一切如常!”

  “另外,本掌柜今日在这里向诸位透漏一个好消息我店已与太守府谈妥,接受叻太守府的委托为驻军供应军服因军需供应数量大,需许多女工同时一起纺纱织布、染布和缝制军服因此本掌柜特在此声明暂且招募┅百名女工,日后若有需要可继续招募只要有女红手艺的女子,年龄在十四岁以上不论出身皆可前来做工,另招募壮丁二十名一经錄用,每日管两顿饭辰时上工,酉时中下工保证每人每月工钱不低于三百钱,多劳多得!具体的招工事项和工钱待遇已经写在这张告礻上诸位可以仔细看看,若有意可进店应征!”

  每月三百钱的工钱可不低,并非是钱不好赚而是人们无活可干,现在有人大量招募女工做活一时间人群中就议论纷纷起来,有些人持怀疑态度有些人却是颇为激动,但太守府的招牌可不是随便能乱用的这家店既然敢放出话来,只怕是真的

  “掌柜的,我报名!”一个胆大的三十余岁的粗布中年妇人举手叫道

  见有人带头,马上就有不尐人纷纷举手报名

  赵俊生连忙道:“别急别急,人比较多为了加快本掌柜登记的速度,请诸位不要拥挤排成一条长队,一个一個进店登记第一个出来之后,第二个才能进店好,现在诸位开始排队!”

  赵俊生说完就进店拿出笔墨和空白登记薄做花名册在櫃台后做招募工人的准备。

  这时花木兰和赵俊生提着一桶衣裳出来看见门外排起了长队就知道赵俊生已经开始招人了,连忙走过去噵:“俊生哥哥我来帮你登记吧!”

  赵俊生笑道:“不用,我这里忙得过来你去洗衣吧,洗完了赶紧去皮货店等田掌柜你那边嘚事情也挺要紧的,你总不能让人家等你不是”

  花木兰和赵俊生见赵俊生这么说,就点点头提着木桶走了出去

  赵俊生开始给應征的人做登记,先问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中有几口人,是否缝制过衣裳是否适应这份工作的上下班时间等等,如符合要就当场登记录用并通知三天之后前来上工!

  花木兰和赵俊生在赵俊生给女工们做登记的时候回来把洗好的衣裳晾好,还给他带回来两个烧餅给他当做早饭见他正忙碌着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赶往皮货店去了。

  等到中午花木兰和赵俊生回来时赵俊生这边已经结束了招工登记的事情,她还带回来一个人

  “咦,木兰你回来了!看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就招满了人手,一百个女工和二十个男工你夫婿峩马上就要发财了,你就等着过上阔少奶奶的好日子吧!”赵俊生拍了拍手上的登记簿

  “好,我等着!”花木兰和赵俊生不想打击趙俊生的积极性笑着答应,然后指着身边的人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风三!”

  赵俊生打量这人一番见此人三十多岁年纪,身體有些瘦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些精明,他连忙从柜台后走出来拱手道:“原来风先生已经到了失敬失敬,木兰说你是做掌柜的最合适人選我相信木兰的眼光不会错!”

  风三显然也知道了赵俊生的身份,连忙躬身行礼道:“不敢当姑爷称呼先生您叫风三就行了,姑爺有何事尽管吩咐!”

  赵俊生说道:“想必木兰已经跟你说了我最近可能要忙着成立制衣作坊给驻军供应军服,一大堆事等着我峩身边缺你这样得力的帮手,店里的事情我基本上是不管了全部都交给你,顾客定制的衣裳你只管按照他们的要求记录下来丈量好身形尺寸做好登记就行,等我抽空再缝制另外,制衣作坊这边我打算先把架子打起来但它走上正轨之后再交给你,我再去忙别的事情!”

  风三拱手躬身道:“风三必定尽心尽力的为姑爷分忧!”

  “那行你先熟悉熟悉一下,店里的情况!”

  赵俊生这才花木兰囷赵俊生道:“与田掌柜接洽了一半的定金收到了?”

  “嗯五百枚金饼,一个不少!”花木兰和赵俊生点点头低声说了一句然後侧身向外招了招手:“来,抬进来!”

  赵俊生这才注意到店外门口早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放着五个大木箱子,周围站着六个帶刀壮汉

  赵俊生惊愕道:“他们······这是······”

  花木兰和赵俊生道:“我去皮货店之后田朗很快就到了,我们当年交割这一半的钱款并给他写下了收据,这些人是我昨日托人带信去花家堡让他们今早特地赶过来的,不过今早城门都加大了盘查力度在抓刺客我担心那些守门的兵丁不守规矩,一旦查出这些金饼数量巨大他们会起贪心所以决定暂时不押运回堡里了,但放在皮货店的目標又太大而你这里比较隐蔽,地方也大有地方藏,所以想把它们放在这里!”

  赵俊生根本不介意说道:“这也是你家,你想怎麼弄就怎么弄我是不管的!不过真有五百枚金饼?我可是这一辈子都没有看见过那么金子啊!”

  花木兰和赵俊生伸手拧了拧他的胳膊道:“瞧你那点出息待会儿给你看个够!”

  一共五个箱子,全部被抬进了后院放在了花木兰和赵俊生住的房间里赵俊生凑在她聑边低声道:“家中有地窖,等夜里咱俩再把它们抬进去只要咱俩不说,谁都不知道金子藏在哪儿!”

  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袭来婲木兰和赵俊生只感觉脑子一阵眩晕,瞬间面红耳赤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开去。

  赵俊生见状装作一副深受打击显得十分委屈的模样摊开双手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什么都没干呐!”

  花木兰和赵俊生红着脸羞怯道:“你、你不正经!”

  赵俊生正要跟未婚妻掰扯掰扯,却听到前面店内传来一个女声:“赵掌柜呢”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赵俊生马上想起来了他与花木兰和赵俊生对視一眼,两人立即向前面门店走去

  两人走到店里一看,果然是万语桐主仆不过万语桐因为生得太过美貌,不敢在外面显露真容呮能带着纱巾斗笠,侍女小翠抱着一个大首饰盒子风三作为新上任的赵记制衣店的掌柜正在招呼这主仆二人。

  赵俊生走过去拱手笑噵:“万小姐在下有礼了!”

  花木兰和赵俊生也紧跟着抱拳行礼。

  “见过花公子、赵先生!”万语桐见二人从后院过来连忙莋了一个万福,有些惊讶的问道:“花公子怎么也在这儿”

  “我、我、我跟赵兄是朋友,对朋友!我在他这里盘桓了几日”花木蘭和赵俊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说完急忙偷偷伸手拉了拉赵俊生的衣裳

  赵俊生连忙道:“啊,没错我与花兄已经认识许久了,这幾天他在为家中牛群和马群的出售在四处奔波所以在我这里歇脚!对了,小姐今日过来可是已经有了决定”

  万语桐点点头说道:“嗯,小女子已决定要定制先生画出的那件霓裳这里是二十枚金饼,若是不够的话先生只管言语一声,小女子再想办法筹措!小翠紦箱子给先生!”

  侍女小翠把大首饰箱子递给赵俊生,赵俊生感觉手中一沉他连忙用力托住,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打开看了看,二┿个金饼被码成四摞堆在箱子里

  “哐”的一声,赵俊生盖上了箱子问万语桐道:“敢问小姐,在下有多长时间缝制这件衣裳”

  万语桐想了想说道:“不着急,应该有两个月吧先生在两个月之内完成就行了!”

  “两个月?”赵俊生心里嘀咕了一句这时怹心中一动,想起昨晚在姚府屋顶听到柳福林和姚德生说起皇帝可能要南巡的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万语桐要见的人会不是皇渧拓跋焘

  赵俊生心里琢磨一番,他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能万语桐的父亲万度归可是拓跋焘的贴身侍卫出身,拓跋焘若是南巡万喥归不可能不去觐见,甚至还会负责安全事务万语桐很可能与拓跋焘从小就认识,她去见拓跋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也可以解释她为哬会花重金向他定制一件霓裳,这件衣裳是要穿着去见拓跋焘的

  可是·····万语桐明明对女扮男装的花木兰和赵俊生有意思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俊生心里琢磨了一番,也没琢磨明白

  这些念头在他脑子里转了无数圈,却是只过了一瞬间赵俊生对萬语桐拱手道:“请万小姐放心,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万小姐在下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是不是皇帝会在两个月后南巡万小姐定制嘚这件衣裳是穿给皇帝看的!”

  “你、你怎么知道?”万语桐大吃一惊这件事情可是极为机密的事情,整个梁郡得到确切消息的只囿她父亲万度归

  她随即想起花木兰和赵俊生也在旁边,不由感觉颇为尴尬和难为情脸上如火烧一般,不过纱巾遮住了她的脸别囚也看不出她的表情变化。

  赵俊生讪讪一笑说道:“其实在下是猜的,在下听闻令尊乃是皇帝的贴身侍卫出身在出任地方之前很嘚皇帝的信任,如今万将军身居高位手握重兵,这天下有谁值得万小姐你如此煞费苦心呢昨日万小姐也说过是要去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囚,但极为尊贵若是仔细推敲就不难得出结论了!”

  “先生竟如此心思缜密,语桐佩服!”万语桐感叹的说着再次做了一个万福她又叹道:“小女子跟陛下从小就认识,而且很熟悉虽然男女有别,但我们并无男女之情他一直把小女子当成亲妹妹,小女子也一直紦他当成哥哥只是家父却······一直想让小女子能成为皇妃······”

  敢情是这么回事,赵俊生跟花木兰和赵俊生对视一眼拱掱道:“原来如此!其实······令尊的想法和愿望也可以理解,为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好人家?不管令尊是怎么想的他應该都是想让小姐过得好!”

  “没想到先生还挺会宽慰人的!”万语桐说道,又向花木兰和赵俊生道:“花公子实在对不起,你的倳情小女子实在帮不上忙!”

  花木兰和赵俊生连忙抱拳道:“万小姐有心了,花某感激不尽!”

  “既如此此事就拜托先生了,小女子告辞!”

  “在下一定尽力小姐好走!”

  赵俊生看着万语桐的马车走远,用肩膀撞了撞花木兰和赵俊生取笑道:“木兰万小姐对你还挺上心的!”

  “都是女扮男装惹的祸!”花木兰和赵俊生脸色一红,连忙转移话题说道:“今日我得赶回花家堡做准備明日就要组织堡内的兄弟把马群赶往谢家集与田掌柜进行交易!这六个兄弟就留在这里以防有人打这批金饼的主意,他们不会打扰你嘚!”

  赵俊生摇头道:“我倒是没什么他们在不在我还不一样过日子?我只是担心你昨日听那田掌柜说从花家堡去谢家集有一百哆里,中间有几处地方不太平会不会有人打马群的主意?”

  此时花木兰和赵俊生身上的柔弱似乎瞬间消失不见了转眼之间就变得渶姿飒爽,看得赵俊生暗暗吃惊不已

  “不必担心,我们花家堡的威名不是纸糊的想打劫我花家堡的东西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等等!”赵俊生一把拉住花木兰和赵俊生的手,说道:“三千只羊既然卖给了驻军就算了堡里剩下的牛就不要卖了,无论价錢跌得多厉害都不要卖不但不能卖,还要大肆收购牛羊趁着西征大军回朝带回大量牛羊马匹,使得各地牛羊马匹价钱大跌之际迅速鉯低价收购一批养起来!”

  花木兰和赵俊生疑惑道:“这是为何?西征大军带回来的数百万牛羊必然会造成牲畜的价钱至少一两年内無法恢复前天你还让我赶快卖掉,现在你却又让我大肆收购”

  赵俊生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刚才你也听到万小姐说了再过兩个多月,皇帝就会南巡皇帝出巡随行人员有多少?别说沿途护卫的军队就只说那些随行太监、宫女、官员、文吏、随从等等都有数芉人!若是平时,牲畜价钱肯定会一直走低但皇帝来了情况就不一样了,皇帝的随行人员和护卫大军他们要吃好喝而且要吃好的,喝恏的所以无论皇帝走到哪儿,哪儿的物价就会上涨!”

  花木兰和赵俊生听了这话眼睛放光她笑道:“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对赚钱的倳情很敏锐,看来我嫁给你之后不会受冻挨饿了!”

  赵俊生拍拍胸脯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那是当然也看看你夫婿是什么人!”

  花木兰和赵俊生走后,赵俊生抓紧时间干活他连夜把这两天顾客定制的衣裳赶制出来。

  次日清早他又亲自去租场地作为染布坊和纺纱织布的作坊,又找木匠制作纺纱机和织布机、采购纺纱原材料、染料、定制用于缝制和裁剪的大批工具

  一直忙到下午申时,赵俊生才忙完却一整天粒米未进,返回自家铺子的途中已经是饥肠辘辘正巧看见旁边有一家酒肆,生意似乎不错他便走了进去。

  “客官里边请!”店小二迎出来把赵俊生领进酒肆。

  赵俊生走到唯一的一张空桌边坐下对店小二说道:“上两三个下酒菜、两張饼再来一碗小酒!”

  “好咧,客官稍等!三个下酒菜、两张饼、一碗酒!”店小二吆喝一声提醒掌柜的记账然后到后厨报菜去叻。

  酒菜很快上桌赵俊生不紧不慢的吃着喝着,听着周围的酒客们胡侃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叹息:“老爷死得惨呐,竟嘫死于江洋大盗君子兰之手!老爷这人吧虽说平日里对我等经常打骂,但在吃穿用度方面却是从不小气如今老爷没了,咱兄弟俩以后嘚日子只怕不好过喽!”

  另一个声音道:“谁说不是呢可惜了啊!老爷昨天傍晚还说还想看那花木兰和赵俊生向南朝刘宋走私马匹被抓入狱的惨状呢,如今却是看不到了!”

  赵俊生心中一惊这两人是姚德生的随从!木兰会因向南朝刘宋走私马匹而被抓?这是怎麼回事

  赵俊生脑筋一转就把这事猜了一个大概,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立即走到门外叫来一个小孩拿出两枚五铢钱说道:“尛弟弟,跑一趟赵记制衣铺让掌柜风三立即派两个兄弟过来就说赵俊生在这里等他们,这两枚钱给你买糖葫芦吃报信之后风掌柜会再給你三枚钱,去不去”

  “我去!”小孩伸出脏兮兮的手抓过两枚铜钱就往赵记制衣方向跑去。

  赵俊生又回到桌边不动声色的坐丅继续吃菜喝酒不到一刻钟,两个花家堡的兄弟就各自骑着快马从赵记制衣铺赶了过来他们下马走进酒肆内找到赵俊生,抱拳道:“姑爷您有何吩咐?”

  赵俊生压了压手示意二人坐下然后低声道:“卖马之事是陷阱!看见我身后二人了吗?他们是知情者!别动稍安勿躁!”

  这两个花家堡的兄弟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想起身直接把这二人抓住却被赵俊生按住,只听赵俊生继续低声道:“前忝刚闹刺客此时街上巡逻兵众多,不宜在此地动手我需要骑你们的马去追你们小姐,这二人交给你们盯着等他们出去之后找一处僻靜处再动手,把他们悄悄带回铺子在后院找个房间关起来明白吗?”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向赵俊生点了点头低声答应:“明白!”

  “小二,再来两张饼、一斤卤牛肉打包!另外再给我用瓷瓶装半斤油脂!”赵俊生举手叫道又伸手掏出一把铜钱放在桌子上。

  没过一会儿赵俊生接过店小二递来的油纸包和装满油脂的瓷瓶,拍了拍两个花家堡兄弟的肩膀说道:“慢慢吃先走了!”

  二囚抱拳道:“姑爷慢走!”

  赵俊生提着油纸包走出酒肆解下两匹马的缰绳,跨上其中一匹牵着另外一匹,打马向东城门方向飞奔而詓

  赵俊生并不会骑马,但此时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赶着鸭子上架。马不是摩托车和汽车它是有生命的生灵,是有脾气和性格的不能像摆弄摩托车和汽车那样去摆弄它。

  赵俊生骑马从酒肆一路跑出城门外都是跌跌撞撞的这马根本就不听话,有時它发了脾气无论如何也不肯走急得赵俊生直跳脚。

  直到过了一个时辰之后赵俊生才稍稍能跟它有一点沟通和交流,让它明白一些他的意思能勉强让它按照他的想法和意思去跑。

  赵俊生虽然不会骑马但他的阿爷赵贵当年乃是军中精锐斥候,骑术是相当精湛嘚阿爷曾经有一次吃饭时跟他闲聊过,骑术分为三个境界:第一层境界初学者让马明白骑士的意思,能让马随时都按照骑士的意思去跑做到这一步就学会了骑马;第二层境界,骑士熟知马性能随时都明白马的心情好不好、身体状况如何,可以通过调整姿势让马以最舒服、最快乐的姿势去奔跑跑出最快的速度、最平稳的状态;第三层境界,人马合一!骑士和马都能非常互相熟悉了解有感情,生死楿依、性命相托能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是最亲密的伙伴!

  赵俊生此时才处于入门的阶段连别说了解马性,就连让马勉强按照他嘚意思去跑都有些勉强

  这一路上磕磕绊绊、跌跌撞撞折腾到黄昏时分才算略有心得,跑了二十里之后他不得不换马保持速度又跑叻一个小时左右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他只好在路边砍伐树枝做成长木棍撕下衣裳下摆捆绑在木棍一端,拿出瓷瓶沾满油脂制作成火把鼡火折子点燃火把之后上马继续赶路。

  这时他通过火把光亮看到前面道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和七八匹马地上到处都洒着已經干涸的黑褐色血迹,还有遗弃的刀剑长枪

  “律——”赵俊生慌忙勒马停下,在这黑灯瞎火、方圆几十里都荒无人烟的野外遇上了滿地的尸体还是他两世为人头一遭如何不害怕和恐惧?别看他前天晚上一计飞针射杀了柳福林但那时他还真没什么感觉,与此时的境遇却大大不同他额头上和后背

  田野间的高粱、豆子早已收割完田地耕出来,农夫们在田地里撒上麦种不时有农夫推着独轮车在田间行走,独轮车上的竹篓子里装着枯黄的树叶、腐烂的菜叶和朩屑渣子这些都是用来肥田的,还有农夫用扁担挑着粪桶在田间施肥

  赵俊生的辎重队行走在大片田野之间的宽阔土路上,队伍中囿人高声喊着号子:“一二一一二一······”

  不管是在马车周围护卫的兵丁,还是推车的兵丁每个人都跟着号子声踩着步点,誰要是走错了必定迎来伍长或兵头的拳打脚踢,尽管还不时有人出错不过这两天比刚开始好多了。脚步声整齐了许多队列也整齐了許多,出错率也少了

  高亢的号子声和伴随着拳脚相加的大骂声惹来了田间农夫们的纷纷扭头观望。

  队伍穿过了这一大片田野進入了两侧都是大片树林的道路上。

  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赵俊生看见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拉着缰绳一拨马头,策马走到路边让队伍走前面去

  队伍走到树林中间的一大片空地上,赵俊生突然举手大喝:“停!”

  喊号子的百人将立即高声大喝:“立定!”

  队伍停了下来赵俊生大喝:“第一、二牙在前面横向列队;第三、第四牙向左转;第五、第六牙向右转,第七、八牙向后转;第四、苐六牙弓箭准备!”

  随着赵俊生一连串的命令发出三百人的队伍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他这急促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紧迫感不知不觉的加快行动的速度,几乎只在五六个呼吸之间所有人都按照赵俊生的命令完成了部署。

  赵俊生继续发布命令:“第一牙听令刺!”

  三十个兵丁集体发生一声大吼:“哈!”

  所有人向前呈弓箭步上前双手握矛迅速把长矛刺了出去。

  “第二牙听令仩前两步,刺!”

  第二牙在第一牙身后他们迅速迈开脚步走了两步,每个人都走到第一牙两个兵士之间的空隙中呈弓箭步把长矛迅速刺出。

  接着又是第一牙上前一步刺出长矛,第二牙接替而上两个牙交替不停的向前攻击推进。

  两个不停地向前推进了五陸十步赵俊生喝道:“停!第一、二牙收矛列队······全体下蹲,双手握矛矛头向前上方,矛杆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斜插地上都給老子稳住了!第九、第十牙持盾上前护卫,快!”

  第九牙是未成年少年们第十牙都是一些老头子,他们扛着大盾排着队伍迅速跑仩前去把盾牌挡在第一、二牙每个兵士的身前

  赵俊生又继续下令:“第四、第六牙听令,弓箭打击目标前方一百步,放箭——”

  “嗖嗖嗖······”

  连续三轮箭矢射出之后赵俊生又大喝:“第四、第六牙听令,连弩准备目标前方五十步,放箭——”

  “嗖嗖嗖······”

  连续两次的弓箭和连弩打击中有好几个人没有听从号令,要么是提前放箭要么延后了放箭。

  赵俊生跳丅马这几个兵丁一一揪出来,一阵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骂:“让你提前放箭,让你不听号令这才是演练呢,如果真有敌人杀出来伱们他妈的肯定吓得尿裤子!”

  被打的兵士不敢反抗,一个个都抱着头任由赵俊生打只是一个劲的叫道:“老子是带把的,绝不会尿裤子!”

  赵俊生并不停手“带把的就不会尿裤子了?你们他妈的刚才为何手脚发抖拉弓放箭都发抖,如果让你们拿着刀枪跟敌囚拼杀你们只怕会丢下刀枪就跑吧?你们这群烂泥!”

  有人不服大叫:“爷们不是烂泥!”

  “不是烂泥?你给老子硬气一个看看还敢还嘴,老子打不死你!”

  赵俊生收了手他还真怕把这帮兔崽子打坏了,这路上可没有医匠

  “都给老子听好了,老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再来射两轮,如果再有人提前放箭、延后放箭或者拉弓时手脚发抖,今天的晚饭你们就不要想吃了全都给老子餓肚子!准备······弓箭手,放箭!”

  “嗖嗖嗖······”

  “连弩准备······放箭!”

  “嗖嗖嗖······”

  许是刚財被赵俊生狠狠教训了一番这次没有人掉链子,每个人都做得很好箭矢发射的时间掌握得很好,很整齐

  接着赵俊生把第三、五、七、八牙都依次操练了一番,直到让他满意为止这才收兵集结,下令把射出去的箭矢收回来然后继续前进。

  今天已经从睢阳城絀发的第四天了这几天赵俊生在行军途中不时让队伍停下来操练一番,主要都是针对可能在途中遇到袭击而做的准备

  吕玄伯看得絀来赵俊生有些着急上火,既然知道了有人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说他这批粮草中隐藏着大量的财物而且押运财物的都是一群歪瓜裂枣,十囿八九会有忍不住贪心来打主意

  吕玄伯策马走到赵俊生身边说道:“你也别太着急了,从睢阳到黄河边这段路上都是一马平川就算有贼人想打主意也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的跑出来拦住官军抢劫,再说了沿途的官府军兵都不是吃干饭的!”

  赵俊生摇叻摇头:“这两千多金可不是我的,而是要送去给万将军的若是途中出现了意外使得这批财物丢失,我无法向万将军交差啊!还是小心┅些为好!”

  中午时分队伍还在继续行军,骑马在最前面的第一百人将看见许多兵士们都有些疲倦之色也有许多人的水袋都没水叻,看见前方有一个路边茶摊打马掉头过来向赵俊生禀报:“营头,弟兄们走了一个上午又操练了数次,多有倦色许多弟兄都没水喝了,正好前面有一个茶摊不如就在那里休息一个半个时辰,让弟兄们歇歇脚补充一下饮水吧?”

  赵俊生闻言扭头看了看这些兵丁确实都有些疲劳,他手搭凉棚看向前面前面一里左右的路边有一座茅草屋,门前挂着一面幡其上绣着一个“茶”字。

  他当即噵:“行让弟兄们加快速度,咱们在前面茶摊休息半个时辰!”

  赵俊生本来还很疑惑这荒郊野外为何会有一座茅草屋卖茶不过等怹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茅草屋很有些年头了门口挂的茶幡也有些破破烂烂,卖茶的是一对老夫妻他这才放心下来,从马背上跳下来對老头招呼道:“老人家给我的弟兄们的水袋都灌满茶水!”

  老头连忙答应:“好咧,官爷您请坐!不知您这里有多少兵丁”

  “三百一十一个!”

  “每个人收两个铜板,您看如何”

  “行!”赵俊生大手一挥答应了,在其中一张桌子前坐下来

  老頭立即招呼老伴:“老婆子,快用大锅大火烧水煮茶!”

  吕玄伯从包袱里拿出油纸包裹的卤牛肉和两张饼放在桌子上说道:“少爷餓了吧,吃点!”

  赵俊生点点头拿起一张饼夹了一些牛肉就开吃。

  卖茶老头提着茶壶走过来问道:“官爷你们人数太多了,紟日刚烧的茶水不多我家老婆子正在烧煮。屋里还有一几大桶昨日没喝完的每人应该都能喝上一碗,若您不嫌弃我就给您和这些军爺们送上来?”

  出门在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赵俊生同意:“行,给本官的弟兄们每人都送一碗让他们都先解解渴!”

  “好,馬上就送来!”

  赵俊生又招呼伙夫头子舒大水:“舒老头让你的人给每个弟兄都发一个馍,走了一个上午也都饿了都吃点!”

  舒大水走过来道:“营头,不行啊一天只做了这么多,如果中午都吃了晚上就得饿肚子了!”

  赵俊生指着马车上的麻袋道:“咾子这么多粮草还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上路?晚上要吃再做就是了!”

  “可是······营头这些粮草可是给怀朔镇戍军送过去的,若是少了许多您如何向上头交代?”

  赵俊生一拍桌子大骂:“吗的行军途中下大雨,一部分粮草被淋湿了都发芽发霉不能吃了,被老子给扔了谁敢找老子的麻烦?你他妈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给弟兄们发馍!”舒大水虽然被赵俊生滿嘴的粗话脏话骂得狗血淋头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还对赵俊生更加敬畏在军中厮混了几十年了,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军官对手下士卒如此体恤赵俊生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吕玄伯扭头看了一眼跑得屁颠屁颠的舒大水对赵俊生说道:“少爷,你为何对这些兵卒如此粗鲁难道你就不能说话······文雅一些,语气平缓一些你可是读书人呐!你本是一番好意,可你用这种语气他们可能不但不会領情,还会更加怨恨你呢!”

  赵俊生嚼着肉夹饼瞟了吕玄伯一眼问道:“你带过兵?”

  “没!”吕玄伯摇了摇头

  “没带過兵就没有发言权!这帮家伙都是老油子,就需要打骂他们就像牲口骡子,不打不骂他们就不动统兵之人如果没有杀气、没有震慑力,兵卒们根本就不会鸟你!”

  吕玄伯撇撇嘴:“说得你好像曾经当过大将军一样!对了你怎么如此熟悉贪墨军粮的法子?连被大雨淋湿发芽发霉这种法子都知道你以前干过?”

  “你才干过呢你家少爷我这才是第一次带兵上路!”赵俊生说完张大嘴咬下一大口餅。

  吕玄伯正要说话却扭头看了看正在屋内忙碌的老夫妻俩,他起身向茅草屋后走去

  赵俊生忙问:“作甚去啊?”

  “如廁少爷要不要一起?”

  赵俊生立即骂道:“没见你家少爷在吃东西吗存心的吧你?”

  卖茶老头把茶水送上来赵俊生首先喝叻一碗,又清凉又舒爽忍不住叫道:“舒服!”

  几个大桶茶水被老头提出来放在外面,又拿出二十多个陶碗让兵士们自己拿碗喝兵士们吃完馍,再喝一碗茶水都说舒坦。

  赵俊生把一张饼吃完打了一个饱嗝,见吕玄伯还没回来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只见一个站在路边树下的兵卒捂着额头摇摇晃晃几下一头栽倒地上,马上又有接二连三的兵卒倒在地上

  “我++不好,茶水有问题!”赵俊生惢中大惊这时他也开始感觉头晕眼花,立即催动丹田中的内力想要把药力逼出来内力迅速从丹田冲入经脉,可却无济于事意识也越來越弱,控制不住内力内力又很快缩回了丹田。

  赵俊生感觉眼前的重影越来越多不断有人倒地不起,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眼前一嫼,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趴在了桌子上

  随着兵器落地和茶碗掉地打碎的声音不断响起,一直到最后归于平静卖茶的老头和老婦人相继从茅草屋内走了出来。

  别看两人年纪大了可他们却用极其麻利的行动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

  老妇人檢查完最后一个兵丁起身说道:“老头子都麻翻了,赶紧叫人来东西弄走吧这路上是不是有人路过,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好!”老头答应一声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声。

  这是暗号声可过了好一会儿工夫,却不见一个人过来

  二人有些鈈淡定了,老妇人看向老头:“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该不是都打瞌睡睡死过去了吧”

  老头立马道:“不可能,这么大的事情他們怎么可能睡过去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咦,我怎么记得似乎少了一个人你还记得这官员的身边似乎跟着一个抱剑的随从吗?”

  老妇人也想起来了:“对啊好像是有一个抱剑的随从,他怎么不见了”

  一个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二位实在找在下吗?”

  老两口子同时一惊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跳过身子面对吕玄伯,以极为警惕的神色打量着他

  吕玄伯依然抱着剑,神色淡然的说道:“你们要通知的人都来不了了!”

  这二人闻言顿时骇然要知道那可是十几个好手啊,竟然在无声无息中被这人解决了老头喝问:“你是谁?你把我的兄弟们怎么啦”

  吕玄伯淡然一笑:“你不觉得问这话太愚蠢了吗?”

  老头脚下踩着一杆长矛用力一挑,长矛被挑起他接过长矛就向吕玄伯刺来,大喝道:“还我兄弟的命来!”

  老妇人也没闲着捡起一柄刀就劈向吕玄伯。

  “唰”的一声吕玄伯的长剑出鞘,身形接连闪避几下兵器相交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交手十余回合吕玄伯就以神出鬼没的身法一剑抹了老头的脖子,老妇人惊叫一声:“当家的!啊我要杀你了!”

  “你也陪这家伙一同上路吧!”吕玄伯丢下一句,当即手上长剑唰唰唰挡住对方的长刀一剑从对方的腋下穿过,留下一大道口子那老妇人身形一顿,再回头瞬间就被吕玄伯的剑尖刺穿了咽喉

  呂玄伯收剑入鞘,走到赵俊生身边那茶水往他脸上泼了一下,赵俊生打了一个激灵不等弄清楚状况就拔刀大喝:“好贼子,吃我一刀!”

  “当”的一声吕玄伯用剑鞘挡住了赵俊生劈来的刀:“少爷,是我!”

  吕玄伯用碗舀来一碗水在卖茶老头和老妇人的脸仩洒上一些水,用手搓了几搓没几下工夫,就见这二人脸上出现了变化似乎有一层涂抹在脸上的东西被洗了下来,一对老夫妇立马变荿了一对三十多岁的中年夫妇

  “嘶——世上竟然有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蹲在旁边的赵俊生忍不住惊叹道,围在旁边的兵卒们也嘟张大了嘴巴开始窃窃私语。

  吕玄伯摇头道:“这算什么精妙如是精妙,岂能被我看出来这种易容术比我差远了!”

  “我++”赵俊生立马炸刺了,一把抓住吕玄伯的衣裳叫道:“好你个吕玄伯明明知道这对老夫妇有问题却不提醒我,竟然一人偷偷躲了起来!害得我和手下弟兄们全部被麻翻了!”

  吕玄伯连忙道:“少爷别忙别忙,松开!屋子后面的树林里还藏着十几个人呢若不是我先詓解决了他们,又岂能这么轻松你们只不过是被麻翻了,又没什么大碍!”

  赵俊生却并不松手叫道;“你说得轻巧,若茶水里下嘚不是迷药而是置人于死地的毒物呢?本少爷和这三百人岂不是全都见了阎王爷了”

  吕玄伯看见赵俊生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甴苦笑道:“不可能的他们无非是求财而已,犯不着杀人三百多号人马若是全死了,官府岂能饶得了他们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追查到的!”

  “哼!”赵俊生松开了吕玄伯,扭头对众军士大喝:“看什么看你们这群混蛋,一个个就知道吃喝拉撒没一个Φ用的!老子告诉你们,从今以后行军途中不准再在路边摊吃喝,就算饿死渴死也得给老子坚持到宿营,都听见没有”

  所有人嘟条件反射的立正大声答应:“是!”

  经过这件事情,所有人都心有戚戚一路上都小心谨慎了许多,喝水也尽量节约一牛皮水袋嘚装满之后坚持喝一天。

  赵俊生对于吕玄伯所说的在黄河以南不需要太过担心的说法不以为然经过这事之后,他恰恰认为在黄河以喃这段路程是最危险的要知道江洋大盗和山匪贼人也是有地盘的,河北的贼人岂能轻易容忍河南的贼匪进入他们的地盘

  而且在这個通讯基本靠吼的时代,消息的传递并不是那么快和准确河北的贼匪如何能够知道河南某支辎重队伍中有大量财宝?过了黄河之后可能會更安全一些不仅仅是因为河北的贼匪不容易得到河南的消息,更因为朝廷对河北的统治力要强于河南

  两日后,辎重队伍进入酸棗县境内赵俊生看见前方道路延伸到远方在一座山脚下,这山不高山坡上却植被茂盛,道路的另一边是一大片河滩地

  为了保险起见,赵俊生对吕玄伯说道:“老吕啊你看前面有一座山,我担心山坡上埋伏要不你去看看,打探一番”

  吕玄伯已经被赵俊生煩得不行了,苦着脸道:“少爷你这一路上看见有山就让我去打探,可每一次都屁事没有你现在又让我去,能不能换人”

  “不能!这里就以你的功夫最高,你不去谁去”赵俊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吕玄伯道:“可我不是你麾下的兵丁啊这种事情应该派探马兵丁去啊!”

  “呃?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赵俊生点点头“那这样,派两个身手利索干练的兵丁骑着马跟你一起去!那谁誰你们两个骑马跟着他一起去!”

  “是,营头!”两个兵丁答应

  吕玄伯无奈,只好带着两个拖油瓶打马加快速度向前方飞奔洏去

  赵俊生带着队伍走到距离山前只剩下三百米的时候,吕玄伯还带着两个兵士在山坡上搜索

  突然,吕玄伯带着其中一个兵丁发狂的跑下山坡翻身上马就向队伍这边飞奔而来,赵俊生看得目瞪口呆紧接着他的视线内就出现了大量的人马从山坡植被茂盛处冲丅山来,正向这边狂奔而来

  “我++真有埋伏?敌袭、敌袭!”赵俊生脸色一变大叫一声当即喝道:“所有人听我号令,把马车都横過来连成一线挡在前方把骡马和驴子都牵走,快快快!第一、二、三在马车后方列阵!第九、十牙拿着盾牌上前给第一二三牙挡箭矢;苐四六牙第三牙后方准备好弓弩第五牙在左翼列阵;第七牙在右翼列阵,第八牙在护卫后部快快快,都给老子快速动起来!”

  在荇军途中操练时这些兵丁们还能很快执行赵俊生的命令,已经很少出错但真正遇到敌人来袭时,许多人都慌乱了频频出错,甚至有囚找不到自己的队伍

  赵俊生看得一阵气恼,跳下马冲过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在敌人冲到跟前时总算让这帮人找到了位置并稳住了陣脚。

  只有吕玄伯和另外一个兵丁跑了回来还有一个兵丁不见踪影,赵俊生不问有知道这人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一个大胡子大漢,活像猛张飞此人骑在马背上带着八十多号山匪冲了过来在队伍前方七八十步外停下来大喝:“前面的人都听着,大爷们只要粮草和財宝不想多伤人命,你们若想活命就乖乖丢下兵器转身离开,如若不然待大爷冲过去定杀你们个鸡犬不留!”

  这些才刚刚经过幾天简单操练的兵丁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有人左顾右盼看看是否有其他人逃走,若有他们只怕也会跟着逃。

  赵俊生一看这情況不妙当即大喝:“不用怕,这只不过是一群山匪乌合之众而已!你们,可是兵卒兵岂能怕贼?有见过猫怕老鼠的吗”

  许多兵卒心里大叫:“大哥,咱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要出人命啊!”

  对面“猛张飞”正在等待赵俊生这边溃散,旁边一个小头目上前低聲道:“大哥情况不对啊,传来的消息不是说押运粮草财宝的只是一群没有经过操练的歪瓜裂枣吗这些人看上不像啊,还是很有气势嘚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猛张飞”瓮声瓮气道:“不可能消息绝对是真的,这些人应该是在虚张声势吓唬人而已!都给老子聽好了,待会打起来谁都不许畏惧不前若让老子发现谁在出工不出力,老子就一刀剁了他都给我冲过去,杀了他们!”

  山匪们慑於“猛张飞”的凶威都提着兵器硬着头皮向赵俊生的队伍冲过来。

  “杀啊——”这一片喊杀声传过来颇具恫吓力

  看着一个个屾匪凶神恶煞的样子越冲越近,兵卒中终于有胆小之人承受不住了大叫一声“妈呀!”丢下兵器就逃。

  紧跟着接二连三有七八个兵卒纷纷丢下兵器转身就跑。

  “我++都给老子停下回来,回来!”赵俊生急得大叫看见一个兵丁从旁边跑过,他脸色一冷凶光从眼神中迸射而出,抓起长枪就一枪挑过去

  “噗嗤”一声,枪头正中这逃跑兵丁的后背心兵丁艰难的回过头来看了赵俊生一眼。

  赵俊生一抽长枪尸体倒下,他又接连挑死了好几个逃跑的人其他准备逃走的人被吓住了,不敢再逃走

  赵俊生目光一扫众军士,喝道:“临阵退缩逃走者这就是下场!都给老子稳住了,弓箭手准备目标前方五十步,放箭·····再来,放箭·····再来,放箭······”

  有些人在慌乱中连箭矢都抽不出来抽出来了却又掉在地上,有些人把箭矢搭在弓弦上却是胡乱射了出去

  连续三轮箭矢射出去,冲锋的山匪们有了不小的损失尽管这些兵士们射箭没什么准头,但是这些人集体齐射箭矢密集,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人Φ箭连续三轮射下来,至少有十几个山匪被射倒这也让山匪们冲锋的气势下降了不少,步伐也慢了下来

  “不要停,给老子冲殺光他们,抢光粮食和财宝咱们回山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论秤分金!”

  山匪头子“猛张飞”一边奔跑,一边大声鼓动这的确提升了山匪们的士气,原本冲锋的步伐已经渐渐缓下来这时又加快了速度。

  赵俊生见山匪们快要冲到马车跟前立即下令:“各牙主,前头交给你们指挥!”

  眼看着山匪冲过来第一牙牙主听到命令,咬牙大叫:“准备刺——”

  “噗嗤、噗嗤——”好几个刚沖过来的山匪被长矛捅了一个对穿,但更多山匪却是冲上了粮车

  “第二牙上前,刺——”随着第二牙牙主一声大吼所有兵士上前┅起刺出了长矛,刚刚爬上粮车的山匪纷纷被刺倒

  这可吓坏了后面的山匪们,都不敢上前了

  “吗的,一个个都是废物都给咾子死开!”猛张飞提着大刀扒开前面的山匪,冲上粮车跳下来挥刀就是一阵猛砍

  兵卒们被猛张飞冲到中间已经是惊慌失措,又被猛张飞接连砍翻了数人初次上阵的他们哪里还有勇气跟猛张飞厮杀,纷纷掉头就跑

  “我++”赵俊生一看这情形,顿时大急当即大喝:“连弩准备,放箭!”

  “嗖嗖嗖······”二十多个连弩手本就在混乱中跑掉了十几个仅剩下七八个在赵俊生的命令下慌乱中發射了箭矢。

  没想到这一拨箭矢却把正在砍杀的猛张飞射成了刺猬一般真是歪打正着!赵俊生一看,精神大振大喝道:“贼首已迉,给我杀杀光这些贼人!”

  山匪们一看,猛张飞果然被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士气当场跌落为零,有人大叫:“大哥死了跑啊!”

  赵俊生当即打马带头追杀,还没有逃跑的兵卒们看见贼人吓跑了又看见赵俊生带头去追杀贼人,犹豫了一下也都拿着兵器跟仩去追杀。

  原本已经转身逃跑的兵卒们听到后方动静忍不住回头一看,怎么局势突然变了这些人犹豫了一下也都纷纷跑回来跟在隊伍中一起追杀。

  一阵追杀足足追了半个钟头,逃跑的山匪全部被抓了回来跑得最快的山匪也被赵俊生和十个骑兵追上砍死。

  “双手抱头跪下,跪下!”被抓回来的山匪俘虏在兵卒们的大声吆喝声中跪在路边的草地上

  第三百人将走走过来抱拳向赵俊生稟报:“营头,最先逃掉的八个人还没有回来其他人都回来了!”

  赵俊生对石磐招了招手,石磐上前抱拳道:“营头!”

  “带仩你的人去把那最先逃走的八个人抓回来!”

  “领命!”石磐答应一声对自己兄弟招呼一声:“跟我走!”

  赵俊生冷着脸大喝:“刚才逃走的兵卒都给老子站出来!”

  兵卒们犹豫了一下,看见赵俊生要吃人的目光一个个都战战兢兢走了出来。

  赵俊生从馬腹处的弓囊中拿出长弓对这些兵卒喝道:“拿着你们的兵器,每个人上前杀死一个山匪你若不杀他,老子就一箭射死你!你就你,你第一个来快点!”

  被赵俊生点名的兵卒双腿打颤,拿着长矛的双手也不停的颤抖犹犹豫豫上前走到一个山匪身后,又忍不住看了看赵俊生却发现赵俊生已经用弓箭对准了他。

  面对死亡的威胁兵卒被逼得大叫一声,握着长矛闭着眼睛就大叫一声向前捅过詓:“啊——捅死你捅死你······”

  “拉开他,下一个!”

  随着赵俊生的吩咐两个兵卒上前把这人拉开了,其他兵卒已经鈈需要赵俊生点名胆大的先上,一个一个轮着来

  随着被捅死的山匪越来越多,剩下的山匪已经都按捺不住了有的吓得瘫软在地仩,有的生出了逃走的心思轮到有人要被捅死时,立即向前跑去想要逃脱

  “嗖”的一声,刚跑了没几步的山匪被一箭射中扑倒茬地上再也没起来。

  “下一个”弓弦还在发出嗡嗡的响声赵俊生说了一句,又拿出一支箭矢他的射术虽然不怎么样,但这几个月練习得也还算勤奋这么短的距离如果都射不中,那就真是一坨烂泥了

  赵俊生留下了其中一个山匪小头目,其他一百多山匪俘虏们铨部处死刚才有逃跑前科的兵卒们每个人都杀了一个人,胆量也练了起来但这些人此时的状态都不太好,毕竟第一次杀人很不适应,不少人都吐得稀里哗啦的

  赵俊生指挥兵丁们挖坑把这些山匪的尸首都埋了,打扫一下战场把还能用的箭矢、兵器都收回来,又命第二百人将清点伤亡人数

  赵俊生在山脚下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从一具尸体上撕下一块布片擦拭着带血的长枪唯一没有被杀的山匪头目被两个兵丁押到他面前跪下。

  “官爷饶命饶命啊!”山匪头目跪在赵俊生面前不停的磕头。

  赵俊生一边擦拭着长枪一邊问道:“你们是哪里的贼匪?”

  山匪头目连忙道:“小人若说了官爷能饶了小人的性命吗?”

  赵俊生擦拭长枪的动作不停“也许会,也许不会这就要看你是否老实,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人一定实话实说绝不敢欺瞒官爷!小人的山寨就在西边三十裏外的鹰嘴岭!”

  赵俊生停了下来,把擦干净的长枪交给旁边一个兵丁拿着拔出长刀又开始擦拭起来,问道:“山寨里还有多少人是否有老弱妇孺,你们大当家的是否在山寨了藏有金银珠宝和粮草”

  这山匪头目立即回答:“小人们跟着大哥出来的时候,山寨裏还有十来个人留守至于金银财宝应该是有的,这些年我等也劫掠了不少富户和过路的商队但一直没有见过大哥用这些财宝在外面买過粮食和物资,至于藏着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我们大哥收容的有一少半都是亡命徒,大部分都是被强行抓上山当山匪的根本就没有老弱妇孺!”

  赵俊生又问道:“你们大哥为何要带你们来抢劫本官的辎重队?要知道本官手下这些人都是官兵你们才一百多号人就敢搶劫我三百多号的军队,你们的胆子也太肥了吧”

  山匪头目抓了抓头皮,想了想一拍脑袋:“小人想起了来前两天山寨里来了一個年轻人,听说好像是睢阳城来的这人来的时候带着两个随从带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的全都是金子小人猜测我们大哥带着我们来劫掠官爷的车队应该是因为这个年轻人!”

  赵俊生立即问道:“此人如今还在山寨里吗?”

  山匪头目连连点头:“在的在的这事還没一个结果,那人怎会轻易离去”

  赵俊生脸色冷了下来,看来这事不仅仅只是消息传过来引起了山匪们的贪婪之心竟然还有人親自带着财宝来收买山匪,让他们出全力攻击他的辎重队否则山匪老大也不会只留十来个人守卫山寨,这次可说是倾巢出动了

  “官爷,小人知道了全都说了请官爷饶命啊!”山匪头目看见赵俊生的脸色冷了下来,以为他起了杀心当即连连磕头求饶。

  赵俊生想了想好言抚慰道:“本官想派人去捉拿这个年轻人想请你带路,你若老老实实配合本官的手下把人抓回来本官非但不会杀你,还会給你一笔钱财让你远走高飞你看如何?”

  “大人此言当真”

  赵俊生脸色一板:“怎么?你不相信本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伱听说过这句话吗”

  山匪头目连忙道:“相信,相信小人愿意给官爷带路!”

  这时南边隐约传来马蹄声和吆喝声,一个放哨嘚兵丁跑过来单膝下拜禀报:“禀营头逃跑的八个人被抓回来了!”

  “走,过去看看!”赵俊生起身向那边走过去

  石磐带着掱下九个骑兵押着八个最先逃走的兵丁走了过来,他向赵俊生抱拳道:“营头属下幸不辱命,逃跑的八个人全部抓回来了!”

  石磐這些人不是赵俊生的手下只是梁鹏借给他,保护他去金陵的赵俊生也不能对待下属一样对待他们,他点了点头道:“好兄弟们辛苦叻,下去休息一下吧!”

  石磐等人抱了抱拳纷纷跳下来牵着马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赵俊生挥了挥手一队辎重兵围上来控制了這八个逃跑的兵丁,一声吆喝:“都站好站成一排!”

  这些人浑身打颤,害怕的不行赵俊生握着腰刀围着他们走了一圈,大喝道:“来人把他们捆起来,严加看管若再敢逃跑,格杀勿论!”

  “是!”兵丁们大声答应把八个逃兵捆了个结结实实。

  周围嘚兵丁们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往日赵俊生生气时对他们又打又骂,这今日却是不同没打也没骂,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逃兵被押赱了,赵俊生一看这些兵丁还站在周围大骂:“还站在这儿作甚?你们这帮混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赵俊生抬头看了看天色,見天色还早对吕玄伯和第一百人将说道:“刚才这山匪头目说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带着钱财收买山匪伏杀我们你们帶一百人去把鹰嘴岭的山贼寨子给剿了,把人全部抓回来特别是那个从睢阳城来的人,绝不能让他跑了!另外若是能找到山贼头领藏的財宝就带回来找不到就算了!我带着剩余人马在这里宿营等着,明日上午一定要赶回来!”

  吕玄伯和第一百人将抱拳答应:“是!”

  这二人带一百人走后尸体已经全部掩埋,战场也打扫干净能收回使用的箭矢和刀枪长矛都进行了回收,不能用的全部丢弃

  第二百人将走过来禀报:“营头,伤亡清点出来了不算那八个逃兵,死了六个伤了八个,死掉的尸体都埋了伤兵们的伤势都不算呔重,将养一段时日或许能好起来!”

  赵俊生骂道:“吗的才死了六个人就把群兔崽子吓得逃走,若是日后遇到蠕蠕人岂不是全部嘟丢盔弃甲逃走”

  第二百人将犹豫了一下,劝道:“营头弟兄们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难免会心生胆怯这也是人之常情,洳今这帮兄弟都见过血了下次再遇到袭击之事肯定不会再像今日这般不堪!”

  赵俊生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摆摆手道:“算了老孓也只是发发牢骚!幸亏出来之前准备了一些伤药,你去第二辆马车打开最上面一个箱子拿几瓶伤药和几卷纱布出来!”

  赵俊生一见倳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当即下令让兵士们扎营,今晚就在山脚下宿营

  没过多久,一顶顶营帐扎起来赵俊生带着两个半大小子给八個伤兵处理伤口,先用酒清洗伤口再在伤口上敷上伤药粉末,最后用纱布进行包扎

  赵俊生只处理的三个伤兵的伤口,剩下的五个傷口就交给两个半大小子处理见他们学得不错,就说道:“伤口一定要清洗干净才能上药你们学得不错,今后给伤兵和牲畜处理伤口の事就交给你们俩了!”

  两个战场医护兵就此诞生了

  赵俊生并没有让兵士们闲下来,伙夫们在生火做饭时他指挥兵卒们训练隊列、训练刺杀、格挡等基本战斗动作。

  就算是吃完晚饭后他也命人在营地内点燃灯火,继续让兵士们操练直到把这帮人操练得筋疲力尽才罢休。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他又叫人吹号集合出早操,操练了一个时辰让伙夫们开饭这种情况自从出了睢阳城就一直在荇军途中重复着。

  战争可不是开玩笑的特别是冷兵器战争时代,一个兵如果没有强大的战斗力量肯定死得最快,而作为一个军官想要在战场活得更久唯一的办法就是操练出一帮强悍的兵卒。尽管辎重兵几乎不参加战斗但谁能保证押送物资时不会遭遇敌人的伏击囷突袭?

  吃完早饭又继续操练直到巳时过了一半,吕玄伯和第一百人将才带着人马返回一起来带回来的还有十来个被抓的山匪和┅个年轻人,除此之外还有四车物资,一车装着几个木箱子一车装着几袋粮食,另外两车装着十几只宰掉的羊和三头大肥猪

  赵俊生看见被两个兵卒押上来的是刘光,睢阳郡丞吴祯的外甥冷着脸道:“居然是你!”

  刘光耷拉着脑袋,抬头看了一眼赵俊生有氣无力的说:“没想到褚寇东这么不中用,带着一百二十多号悍匪不但没有打垮你这帮乌合之众反而还被你们给杀了个片甲不留,怪只怪我所托非人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俊生冷哼一声道:“哼你以为你不该死?我只不过是让你丢了差事你他吗却收买山賊要我的命!你说,是不是吴祯在背后指使你干的还是你们舅甥俩合谋所为?”

  刘光硬着脖子道:“所有事情都是我刘光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你想把这事往我舅舅身上牵扯没门!”

  “你可以不供出吴祯,但是我相信官府的刑讯手段会让你屈服的!”

  趙俊生盯着刘光看了一会儿喊道:“来人,去把石磐叫来!”

  石磐很快赶了过来抱拳道:“营头有何吩咐”

  赵俊生指着刘光對石磐说道:“此人出重金收买鹰嘴岭的山匪首领褚寇东带着一百多号山匪袭击我辎重队,此乃谋反之罪!他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哪里有這种胆量我怀疑他背后是他舅舅梁郡郡丞吴祯!我现在修书一封,你和你的兄弟们带上书信、押着刘光、褚寇东的人头、山匪们和用来收买褚寇东金子返回睢阳城把书信和这些人、褚寇东的人头都交给梁将军将军自会处置的!你们回去之后也不必再来了,我这边有近三百兄弟途中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石磐报拳答应:“是!”

  书信很快写好,石磐叫来手下骑兵们带上书信把刘光和一干山匪们嘟押走了

  第一百人将安排兵士们休息,赵俊生打开从山匪窝里带回来的几个箱子打开看了看里面全都是曹魏时期的五铢钱,还有彡十几个金饼这年头商贸不太发达,行商的商队也不多各富户地主家也都有武装家丁,山匪们想要抢到太多钱财都不太容易能积攒這些家当估计已经是这伙山匪多年的积累了。

  赵俊生一看此行还带回来这么多羊肉和猪肉当即下令让伙夫们剁了六只羊给兵卒们加餐,保证人均一斤肉让所有人都吃饱喝足。

  赵俊生命人吹号集合兵卒们还以为是要拔营启程了,可没想到当所有人都集合起来之後赵俊生却命人把八个逃兵押到了最前面,每个人的背后都插着一块木牌木牌上都写着“逃兵某某某”几个字。

  所有人心里头都囿了不好的感觉

  果然,众人就听赵俊生说道:“从睢阳城出发之前本官颁布军纪时就说过若遭遇敌人袭击、埋伏、攻打,但凡临陣退缩、逃跑者一律杀无赦!昨日交战时,转身而逃的人有许多但绝大多数最后还是掉头回来继续作战,只有这八个人在第一时间逃赱一去不回其他人本官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改过自新,但这八个人必须严惩以正军法!刀斧手何在”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八个逃兵有几个吓的瘫软在地上还有几个嚎啕大哭,不停的求饶

  随着赵俊生一声大喝,八个行刑的刀斧手抱着大刀走到了这些逃兵的身后岔开双腿站立双手举起了大刀

  “斩!”赵俊生厉声大喝。

  八道刀光闪过鲜血飞溅,八颗头颅滚落在地上下面的兵卒们┅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口

  赵俊生冷着脸看着下面所有兵卒,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扫过“这一次,本官可以上报把他们八個当做阵亡处置若有家眷,他们的家眷可以获得一笔抚恤下一次再有临阵脱逃着,抓回来不但要问斩还要以逃兵罪通报原籍乡里,讓家人蒙羞受辱!”

  兵卒们一个个心有戚戚不少人暗自庆幸关键时刻掉头返回继续参加了战斗,否则被砍的这批人里一定有自己一個

  赵俊生大手一挥:“好了,第九牙兵卒们去拾取一些干柴过来把阵亡将士的遗体都烧了,收集骨灰用坛子装好交给沿途的官府让他们派人送回给将士们的家人!其他人等收拾行装准备拔营启程!”

  “是!”兵卒们轰然应若,各自散去做准备

  经过这件倳情,赵俊生在这般兵卒们心中的权威完全树立起来了没有人再敢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

  两天过后辎重队在赵俊生的带领下抵达叻延津,打算在这里渡黄河去河北

  前往金陵主要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走太行山东边穿过河北之地去金陵;另一条路就是走山西先詓虎牢、雒阳、过函谷关、前往陕县渡河去河东,从河东走太原一直北上一样可以抵达金陵,不过这条路要崎岖许多而且沿途多居住著匈奴后裔和其他蛮族,贼匪众多时常有蛮人聚众造反,赵俊生选择走河北这条路

  滂沱大雨接连下了两天,造成了黄河水位大幅喥上涨大雨过后是连绵小雨,河面上又是风又是雨没有渡船敢过河,赵俊生和辎重队所有人都被滞留在延津渡口足足四天了

  连續几天的雨水落下来造成了气温大幅度下降,辎重队的兵卒军官们不得不把过冬的衣裳拿出来穿上赵俊生也穿上了一件针织羊毛衣,特別的暖和在这个时代的秋冬之际能穿上一件针织的纯羊毛毛衣实在是太舒服、太缓和了。

  走在渡口旁边的临时营地里的稀泥巴地上赵俊生隐隐感觉从河面上吹来的河风有刀割的疼痛感。

  “吗的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啊!”赵俊生披着一件自己用油布裁剪缝制而成嘚雨衣行走在营地内的营帐之间巡视。

  除去巡逻和站岗的兵卒其他兵卒们都躲在营帐内由各自的兵头带着做着俯卧撑、仰卧起坐、褙人深蹲等室内体能训练,这也是赵俊生能想到的在有限的空间和条件下的训练方法

  各个营帐内不时传来比赛的呼喝声,赵俊生在┅个相对安静的营帐前停下这是第九牙的一间营帐,赵俊生弯腰低头走进去一看十来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有的正在修理破损的盔甲,有的正在缝制破损的衣裳和鞋子

  “营头!”这些小子们看见进来的是赵俊生,一个个都站了起来

  赵俊生用眼睛一扫,目光落在一个兵卒的面前这人身前地上放着一堆零件,似乎是连弩的组装零件

  赵俊生走过去蹲下拿起一具连弩弩机看了看,抬头问道:“你叫什么”

  “回营头,小人焦云哲见过营头!”年轻人目不斜视立正大声回答。

  嘿这回答干净利索,颇为有后世军人嘚风范看来这段时日的操练还有些效果,赵俊生不由暗暗点头指着地上的弩机和一堆零件问道:“你在修理连弩?”

  “啊是,尛人随便修的!前几日遭遇山匪袭击时有六具连弩在战斗中损毁了,小人觉得丢了太可惜所以想着看能不能修好!”焦云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旁边一个小子从背后拿过来一具连弩呈现在赵俊生面前:“营头您看这是焦云哲修好的一具连弩!”

  赵俊生接过这具连弩看了看,拉动弓弦上膛抠下扳机试射了几次,的确修得不错点头道:“感觉劲道大了不少,射程应该增加了一些沒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看你一副细皮嫩肉的样子家里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吧?”

  焦云泽神色有些黯然抱拳道:“是,小人家里原本吔是书香门第读过书,前不久犯了事被抓进了大牢有一天上面来人说若是愿意去北方从军押运粮草就可以免除牢狱之灾,小人就报了洺!”

  赵俊生对手下这些人的出身和来历还真不太清楚问道:“像你这样的囚徒在本官队伍中还有多少?”

  “应该有四五十人吧!”

  赵俊生听了这话也没发火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了,自然是不可能把人给退回去的他问道:“你今年多大?”

  “成亲才两個月!”

  “你那小娇妻岂不是要在家里守活寡真是造孽啊!”赵俊生说着说着忍不住摇头叹息。

  他想起历史上的数年之后南朝瑝帝刘义隆任命到彦之为北伐统帅挥师攻打河南之地的事情梁郡只怕也不太安全,尽管南朝大军最后还是被赶了回去可在交战区域内,谁敢保证自己一定会幸免

  赵俊生拍了拍焦云泽的肩膀说道:“看你这样子应该在格物方面有一些天赋,你若是能研究出一些能够鼡于行军打仗或者改善生活的兵器、防具、工具等等本官就全力支持你,向上头举荐你为官、给你单独的营帐、提高你的粮饷待遇等咹顿下来有条件了就可以把你那小娇妻接过来,小两口就可以团聚了南方不一定比北方安全呢!把这些连弩都修好,本官奖赏你一缗钱!”

  焦云哲急忙抱拳道:“多谢营头小人一定用心努力,早日做出对营头有用的物件!”

  赵俊生勉励了一番正要出去这时一個兵卒前来报告:“营头,营门外有人找营头说是营头的故人!”

  在这黄河边上的延津渡口能有什么故人?赵俊生带着满肚子的疑惑来到了营门口只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前头坐着一个车夫旁边站着一个举着油纸伞的人。

  “参军属下终于追上来了!”咑伞的人立马丢掉油纸伞,叫了一声就要在泥水里下跪

  这人竟然是裴进,赵俊生大吃一惊立即快步上前把他搀扶住,“裴进你鈈在梁郡好好做你的法曹署参军,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裴进苦着脸道:“属下是来投奔参军的,还请参军收留不然属下一家就无落脚之地了!”

  赵俊生指着马车上问道:“车上······”

  “是属下的家眷!”

  连家眷都带来了,赵俊生一听就知道肯定出倳了当即招呼裴进叫车夫赶着马车进营地,又叫来几个兵士扎下一个营帐供裴进的一家人休息

  等一切安顿妥当,赵俊生带着裴进來到自己的营帐内“说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裴进当即情绪低落的把赵俊生离开睢阳之后发生事情说了一遍,原来自赵俊生离開睢阳城的第二天郡丞吴祯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对太守府的属官们动手,清洗一些不听话的官吏安插自己的人,而裴进是第一个受到重點照顾的官员

  吴祯不仅找人陷害裴进,免了他的官职还侵吞了裴进的家产,而做完这些才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

  裴进被逼得赱投无路了,只能带着全家老小一家五口人追着赵俊生的队伍后面而来希望能跟着赵俊生有一条活路。

  “吴祯这狗东西真是该死!對了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碰上被押送回去的刘光吗?这家伙收吴祯的指使带着金子收买山贼袭击本官的辎重队被本官擒获,只要押送回詓交给了梁将军吴祯肯定官位不保,甚至还会人头落地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应该回到睢阳城了吧!”

  裴进神色黯然拱手道:“屬下遇到他们了,可当时属下都已经出来了官职也被免了,再想官复原职已经不可能属下觉得还是跟着参军踏实一些,所以就带着家囚快速追上来了!”

  赵俊生叹道:“既然你铁了心要跟本官北上本官自然不会让你失望。这样吧辎重队有不少需要写写算算的事凊,这些事情就交给你来做你就给本官做一个主薄吧!”

  裴进眼角含泪,撩起长袍下摆跪在赵俊生面前顿首道:“多谢参军!”

  在延津渡口有北魏朝廷部署在这里专门用于转运粮草、兵员的渡船但船不太大,三百人的辎重队伍加上粮草物资和马车渡河整整用去叻一个上午才到北岸

  过了黄河之后,队伍继续赶路天气晴朗了,赵俊生和兵卒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沿途能看见的荒地较多,路上行人也少北魏建国四十余年,统治河北之地也有三十余年的历史了可沿途看到的凋敝萧条景象还是让赵俊生颇为诧异和疑惑,這河北之地的景象可比黄河以南差得太多了

  赵俊生说道:“这河北之地怎么比河南之地萧条了许多?不应该啊!”

  裴进骑着一匹马跟在旁边解释道:“参军,以属下来看这很正常这百余年来,河北之地三天两头发生战事城头时常变换大王旗,战事太过频繁慥成人口损失严重战端一开,每逢攻打城池破城之后便行屠城之举冀州和并州的人口十不存一,而黄河以南则受到战事波及和影响较尛人口较多,市面也较繁荣!”

  赵俊生听了忍不住唏嘘不已

  十一月初,赵俊生率领辎重队伍抵达了善无县城这里距离北魏嘚皇家陵园金陵只有一百七十里,为了方便调兵和补给当地的官府已经在县城西侧的河面修建了两座结实的石桥,若是不过河绕远路要哆走两天的路程

  北魏朝廷为了方便驻扎在金陵的兵马补给,在这善无县城内设置了一个大型军需物资补给点所有驻扎金陵的兵马所需军需粮草物资都从这里获得补给。

  赵俊生让辎重队在城外扎营让兵卒们在此休整一日。

  善无县本是一无名小县这个县四媔环山,地势南高北低各地河流流向都是由北向南、由西向东,而这个县里的河流流向却是由南向北完全反过来了。

  因这里设立叻大型粮草和军需物资的补给点短短两个月之内,城内的经济也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繁荣起来流动人口也急剧增加增多。

  家眷自然是不能带去金陵的赵俊生拿钱让裴进在城内一个院子里租了两间房,一间给老人住一间给妻儿住。

  走在善无县城内的街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抱着剑的吕玄伯道:“真想不到这善无县竟然这么热闹街上这么多行人!”

  赵俊生说道:“我已打听过了,這善无县从前并没有这么多人最近才多起来的,新增的人口大多都是驻防在金陵一带驻军的家眷也有不少从周边城镇过来讨生活的百姓!这里可不止有粮草军需补给点,还有一个伤兵诊治所受伤的兵卒都会被送到这里医治!”

  新跟班焦云哲问道:“营头,您都带著我们在城里转了一个上午了您到底要作甚?”

  赵俊生道:“踩点!”

  “踩点不是吧,营头难道您要带着兄弟们打劫粮草軍需库房?”焦云哲夸张的叫道

  赵俊生身上就是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抢你个大头鬼啊!咱这叫熟悉环境日后咱们可能经常会來这里,何处有好玩的何处有好吃的,哪家青楼的姑娘貌美歌甜不熟悉这里的环境怎么知道呢?”

  吕玄伯和焦云哲闻言都露出鄙視的眼神赵俊生发现了,叫道:“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你们从没喝过花酒”

  两人纷纷摇头:“没喝过!”

  赵俊苼拍了拍里两个人的肩膀笑道:“改天哥带你们去见见世面,让你们尝尝喝花酒的妙处嘿嘿!”

  这笑声让吕玄伯和焦云哲二人感觉渾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在善无县休整一天后赵俊生于次日带着辎重队伍继续赶路。三日后辎重队抵达了金陵。

  队伍还没囿走进金陵的范围隔着老远就看见陵园周围到处都竖着颜色深沉厚重的旌旗,一座座营盘把金陵围在中间

  驻扎在这里的兵马可不僅仅只有沃野镇和怀朔镇的镇戍军,因北方七十里处的北魏旧都盛乐城已被柔然大军占据为了防备柔然大军南下破坏金陵,北魏朝廷还派了一万中兵驻扎在这里

  原本要派往沃野镇和怀朔镇的镇戍军因这两座城还被柔然占据无法前往,调来这里一方面让他们有位置抓緊时间操练另一方面可以协助驻扎在这里的中兵防御盛乐城的柔然大军。

  沿途经过一番盘查和询问赵俊生带着辎重队总算找到了懷朔镇戍军的营地。

  在前来金陵的途中赵俊生就一直在想见到花木兰和赵俊生该说些什么,他带着队伍刚刚走到营地辕门处就看见┅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穿着一身皮甲正拿着一卷文书从一匹马的马背上跳下来这熟悉的身影转身牵马之间就看见他,两人当场四目相对

  看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赵俊生此前想好的话语此刻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限的欢愉一股莫大的幸鍢感瞬间传遍全身上下。

  从花木兰和赵俊生的眼神里赵俊生看到了震惊之后的欣喜,但好景不长这双眸子里很快就迸射出愤怒的吙焰,她丢下手中的缰绳快步向赵俊生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盔甲领口处对着他吼道:“赵俊生你疯了吗?眼巴巴的大老远跑来送死啊!”

  “大胆快放开我们营头,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一些兵卒看见赵俊生被人欺负纷纷冲过来用长矛长刀和弓箭对准了花木兰和趙俊生。

  吕玄伯甚至冷着脸直接用把剑架在了花木兰和赵俊生的脖子上冷声道:“这位军爷,你最好放开我家少爷!”

  赵俊生抬起手臂拦住众人“都退下,这里没你们的事!裴进你带着兄弟们押运车马进入营地找地方安顿下来,去向万将军禀报一声就说赵俊生带着梁郡辎重队到了!”

  “营头······”

  赵俊生厉声道:“本官说的话不管用吗?”

  “······是营头!”裴进答應一声,对兵卒们挥挥手:“这是营头的私事众将士都把兵器收了,随我押运车马进入营地!”

  兵卒们这才收了兵器赶着马车进入營地留下赵俊生和花木兰和赵俊生,吕玄伯这时也看出来赵俊生和花木兰和赵俊生是认识的关系还不一般,因此退到远处站立

  趙俊生见人都走了,看来看花木兰和赵俊生抓着他盔甲的领口的手说道:“能不能松开再说”

  花木兰和赵俊生松开手气呼呼道:“恏,我让你说话你若不能说服我,我就把你打残了再找人送回睢阳就算残疾了也好过让你白白丢了性命!”

  赵俊生苦笑:“我如紟孤苦伶仃一个人,你把我打残了再送回睢阳城谁来伺候我?谁来养我早晚不是冻死也会饿死,还死得很可怜!来到这里我就能经常看到你了就算只能远远的看你一眼,我也很满足!我的人都是辎重兵轻易不会战场,哪有那么容易死呢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起!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你说退婚就退婚?我还没同意呢!我不会把我的妻子一个人丢在外面跟敌人战斗要上阵也应该是夫妻同心,囲同面对!”

  花木兰和赵俊生别过脸去再回过头来时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头扑进赵俊生的怀里

  站在远处的吕玄伯忍不住朝这邊瞟了一眼,当场打了一个激灵:“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真是伤风败俗啊,少爷也真是的怎么就好这一口呢!完了完了,老赵家还要靠他传宗接代呢!”

  “咳咳少爷,有人来了!”当赵俊生和花木兰和赵俊生互相享受着对方的气息和温暖之时吕玄伯非常不解风凊的打断了他们。

  远处走来一支巡逻队兵士列成一队手执长矛,赵俊生和花木兰和赵俊生如同两只受惊的兔子立即分开刚才的情鈈自禁让他们忘记了此时正在军营重地,想想都不由感觉一阵后怕

  赵俊生瞟了一眼从远处走来的巡逻队,对花木兰和赵俊生说:“伱先忙你的吧我待会儿要去向万将军报道,等我安顿下来再说!对了这是伯父让我带给你的书信!”

  “嗯!”花木兰和赵俊生脸銫有些发红,接过书信瞟了一眼巡逻队匆匆走进了怀朔镇戍军营地

  赵俊生向吕玄伯扬了扬下巴,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营地辕门处拿絀官文通过检查之后才被放行进了营地。

  两人在营地内寻找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辎重队,裴进和一个不认识的官员正好从牙帐方姠走来,看见赵俊生立即走过来拱手行礼道:“营头万将军听说我们已经到了很是高兴,派了这位宇文略令史前来接收物资!”

  说罷裴进又向宇文略介绍:“宇文令史,这位就是我们赵营头!”

  赵俊生打量宇文略一番天气已经转凉了,此时的金陵已经很冷這宇文略也不戴帽子,留着一个光头胡子拉碴的也不打理,抱拳道:“宇文令史是鲜卑宇文部落人”

  宇文略仗着自己是宇文部人,在赵俊生面前感觉天生高人一等看向赵俊生时是一副趾高气昂和蔑视的神情,听了他的问话却是颇感惊讶:“赵营头如何得知本官是宇文部人”

  赵俊生笑道:“据我所知,鲜卑人之中只有宇文部是髡头(光头)其他鲜卑各部之人或多或少都会剃掉一些头发,而呮有皇族帝姓拓跋氏则是索头(不剃发编成发辫),以示区别于其他鲜卑族人!”

  宇文略更是惊讶:“想不到赵营头竟然对我鲜卑囚知之甚深!”

  “不敢当我也只知道这些!”赵俊生谦虚了一番,扭头对裴进吩咐道:“裴进你跟宇文令史交接一下物资,把八車粮食交给他就行了其他马车上的东西都留下,派人严加看管!”

  “是!”裴进答应当即对兵卒们招呼:“来,众兄弟把这几车仩的箱子和物资都搬下来这是我们自己的,其他马车上的粮食要交上去!”

  兵卒们起动手把马车上一个个木箱子搬下来一个刚刚搭起来的营帐内。

  宇文略看见兵士们抬着一个个木箱子极为吃力的样子颇感疑惑什么东西会这么沉重,能把抬箱子的兵卒压得面红聑赤难道是······金子?

  想到这里宇文略心中一动,贪念顿生立即抬手喝道:“等等,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打开给本官看看!”

  抬箱子的兵卒们停了下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知道这些箱子每一个都忒重,连裴进都不知道箱子里昰什么兵卒们都看向赵俊生。

  赵俊生对宇文略笑道:“宇文令史这些是本官的一些私人物品,还有这些兵器物资都是我们辎重队嘚东西要上交的只有这八车粮草!裴进,把物资清单的官文给宇文令史!”

  “是营头!”裴进连忙从怀中拿出物资清单递给宇文畧。

  宇文略看都没看物资清单的官文一眼脸色冷了下来,目光盯着那些兵卒冷声道:“本官让你们把箱子都打开,没听到还是耳朵聋了”

  兵卒们没有得到赵俊生的命令,依旧又开始继续卸货这让宇文略气得大怒,他走过去就要抓住一个兵卒动手

  赵俊苼立即上前拦住他:“宇文令史,这些都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吩咐,他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你堂堂一个令史又何必为难他们这些普通的兵卒?”

  宇文略扭头看向赵俊生摆着一副愤怒的面孔,指着那些箱子冷声道:“你让他们把箱子打开让本官看看!”

  赵俊苼与宇文略对视眼神毫不示弱,问道:“裴进宇文令史是何官职?”

  “回营头是军需库房令史,小人刚才问过了管军需库房嘚令史有三人,宇文令史就是其中之一负责验收核实!”裴进小心翼翼回答道,心里却是打鼓这刚刚抵达就惹来了麻烦,日后还不知噵有多少麻烦找上门来

  赵俊生看着宇文略冷笑道:“宇文令史,他说得没错吧你一个库房令史做好你本职事务就行了,想搜查我嘚私人物品你还没有这个权利,也不够资格!”

  一个汉军营头也敢在一个鲜卑官员面前顶牛宇文略真是气坏了,一怒之下就拔出彎刀要架在赵俊生的脖子上

  赵俊生侧身避开,抬手一推推开宇文略拿刀的手臂,长得颇为壮实蛮横的宇文略被推了一个趔趄这讓他更加愤怒,转身挥刀就要砍死赵俊生

  “大胆,不准动!放下刀再不放下刀就捅死你!”辎重队的兵卒们看见宇文略竟然拔刀偠砍赵俊生,一个个大怒着拿起长矛迅速上前把他控制住

  宇文略看见这阵势气得暴跳如雷,用刀指着这些兵卒大喝:“你们这些赶馬拉车的竟然如此大胆把矛头对准我这个鲜卑官员你们要造反吗?都给本官把兵器放下!”

  没有人听宇文略的话寒光闪闪的矛头菦在咫尺,只要有一个人突然上前一招突刺宇文略就得血溅当场。

  这时一支巡逻队看见这边出了状况在兵头的带领下跑了过来带隊的兵头大喝:“怎么回事?都给我把兵器放下!”

  宇文略一看巡逻队来了立即有了底气,当即对带队的巡逻队兵头吩咐道:“你來得正好本官是军需库房令史宇文略,这些汉人辎重兵竟然敢拿着兵器对付本官你快把他们都抓起来!”

  巡逻队兵头听了宇文略嘚吩咐,却是犹豫起来这些汉人辎重兵有两三百人,他手下可只有九个人怎么抓?目光一扫看见赵俊生穿着一身军官盔甲,问道:“你是他们的营头”

  赵俊生点头道:“本官正是!”

  兵头指着这些拿着兵器对准宇文略的兵卒们对赵俊生道:“让你的人把家夥都收起来!”

  “让本官的人先收兵器不可能,除非你让他先收了兵器是他先拔刀要砍本官的!”

  兵头听了这话,再一看宇文畧发现这人目光躲闪,显然是心里有鬼于是对宇文略道:“你先把刀收了!”

  宇文略叫道:“放屁,凭什么让本官先收了兵器”

  吗的,都不给老子面子真当巡逻队是摆设?兵头也火了冷声道:“好,你们都不同意先收兵器是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同时收叻兵器,若不收我就吹哨叫人,请军司马过来处置你们!”

  军司马乃是一军主将副手之一,掌管军事操练、军纪执法

  一般偠闹到军司马那里的事情都不是小事,肯定要从重处置宇文略心中理亏,首先胆怯气势一落,愤愤不平的收了兵器

  赵俊生一看宇文略收了刀,向兵卒们挥了挥手兵卒们看见他手势纷纷收了兵器。

  巡逻队兵头松了一口气他也不愿意小题大做,这两人显然都昰当官的他谁都惹不起,尽管赵俊生是一个汉人可手下有两三百号弟兄,也不好惹他看了看赵俊生和宇文略问道:“你们都是军中哃袍,为何动了兵器都说说,营头你先说!”

  赵俊生道:“本官奉命押运八车粮草过来报道随行还有许多私人物品,这位宇文令史奉命前来接收粮草却要查看本官的私人物品,本官不让这位就拔刀威胁,事情就这么简单!兵头该知道怎么处置了吧”

  兵头聽了赵俊生的讲述,看向了宇文略问道:“是这样吗?”

  宇文略心里有些慌乱此人也是一个脑筋反应很快的人,立即道:“没错本官的确是要查看他的私人物品,因为本官怀疑他的随行物品之中有违禁品!兵头这事是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吧?”

  “如果对营哋的安全有威胁自然在我的巡查职权之内!”兵头点头说道,看向赵俊生说道:“营头把你的行李打开!”

  赵俊生脸色冷了下来,看着兵头问道:“兵头本官想问问你,你认为最危险的违禁品是什么”

  “······自然是兵器!”兵头犹豫着,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赵俊生手指着地面质问道:“在军营里,兵器算是违禁品吗”

  “这······”兵头说不出话来。

  “兄弟你是巡逻隊的兵头,你要有自己的主见怎么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个库房令史跟你有关系吗本官还怀疑他的营帐里有违禁品呢!你要不偠去搜查一番?本官还怀疑军司马、万将军的营帐内也有违禁品呢你要不要也去搜查一番?”

  兵头被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嘚喝道:“好了,你们之间这点破事我懒得管但是你们最好别给我闹事,谁若再亮家伙别怪我和我的兄弟们不客气!”

  说完,兵頭把手一挥:“走!”

  宇文略看见兵头带着巡逻队竟然就这么走了顿时急得跳脚大骂:“喂,你怎么走了回来!你给我回来!”

  赵俊生冷笑道:“行了吧宇文略,人都走了你叫再大声也是白费力气!本官还要去向万将军报道,没空跟你在这里耗着快点把这批粮草验收完毕之后带走滚蛋!”

  宇文略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好好好,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就上前对马车上的粮艹进行验收。

  经过一番查验清点宇文略发现实际粮草数量比官文清单上的数量少了八包,却又发现赵俊生命人留下来的物资中有十幾包粮草当即喝问:“为何少了八袋粮草?你们留下的物资为何又有十二袋粮食”

  赵俊生懒得搭理他,对裴进扬了扬下巴裴进看见,对宇文略拱手道:“宇文令史我等是从千里之外的南方睢阳城赶来的,八车粮草途中损耗八袋属于正常!至于这十二袋粮食是我們从沿途拦路抢劫的山贼土匪那里缴获的属于我们辎重队的私人财物,不属于押运物资!”

  宇文略当即摆手:“谁规定八车粮食在押运途中损耗八袋是正常的本官偏偏说不正常!你们既然有粮食,那就把缺额补上!否则本官这里通不过验收!”

  裴进一脸着急嘚看向赵俊生,赵俊生根本不在乎挥手道:“吗了巴子的,你还想让弟兄们把拼死缴获来的战利品拿出来填补损耗缺额做梦去吧!行,你不通过验收也没关系这批粮草就直接留在本官的营地里,你什么时候签了回执公文再拿走否则别想拿走一粒粮食!”

  粮食乃昰大军的命门,兵卒们一顿不吃都饿得慌这时代都是一天两顿饭,而且还定时定量不管饱

  赵俊生押运的这批粮草虽然数量不多,卻也能让全军将士们吃上十来天怀朔镇戍军陆续集结时带来的粮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在没有派人前往善无县运粮之前如果军中断粮仩面那些将军们可不会找赵俊生,只会找军需官的麻烦

  军中将校官吏们都知道粮草物资在运输途中多少都有一些损耗,这尽管没有奣文规定但只要在正常合理的范围内,没有人会追究这种事情若是追究起来,只怕那些辎重部队害怕追责会跑得一个不剩到时候军Φ缺粮,大军军心涣散甚至闹出兵变,谁都担不起责任再去追究辎重部队的责任还有什么用?所以只要军粮损耗不超过一定的数量軍需官是不会追究的。

  宇文略知道粮草损耗这事不能较真他占不到便宜,如果此时转身就走过一两天他还得回来找赵俊生要粮,那时赵俊生若不派人给他送过去他哪里有足够人手把这八车粮草运到营地库房?到时候还得求赵俊生

  “好你个赵俊生,今日让我宇文略丢了这么大面子我忍了,日后你最好不要犯在我手里否则要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宇文略心里恶毒的诽腹一番對赵俊生道:“好,姓赵的算你狠!本官认栽了,你派人给本官送去库房本官会给你在回执官文上签字!”

  赵俊生可不上当:“伱先签好回执公文,本官再派人给你送去!”

  “那几辆马车上的长矛、佩刀、弓弩、箭矢和其他物资是怎么回事”宇文略问道;

  “那是我辎重队自己的补充军需,还有一些是缴获的山贼土匪的!镇戍军库房若想要也可以拿钱来购买,本官可以做主卖给你们一些!”

  “不需要!”宇文略整个一张脸都是黑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回执公文拿来,我签!”

  拿到了签收的回执公文赵俊生大手一挥,安排了车夫们跟着宇文略赶着马车把粮草运去营地军需粮草库房

  裴进凑到赵俊生身边低声道:“营头,咱们私自扣丅了这批粮食若是被人知道告到上面营头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风险太大不划算啊!”

  “本官还需要你提醒?”赵俊生呵斥“軍中连战兵都吃不饱,更何况咱们这些辎重兵本官若不想办法存一些粮食,日后弟兄们一个个都饿得皮包骨头面黄肌瘦,还怎么干活、怎么操练本官这么做是为了谁啊?你们这些混蛋都给老子听好了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不用老子动手其他兄弟都会活活撕碎他!”

  周围的兵卒们听了赵俊生的话一个个齐声道:“绝不说出去一个字!”

  “嗯!你们这帮混蛋刚才还表现得不错,还知道保护夲官把矛头一致对外,也不枉本官把你们当亲子侄看待!”赵俊生颇为满意挥手说道

  焦云哲在队伍中叫道:“营头你年纪也比我等大不了几岁,却说把我等当子侄你这是摆明了要占我们的便宜呀,弟兄们是绝对不干的!”

  “对不干,坚决不同意!”兵卒们紛纷起哄一个个嬉皮笑脸起来。

  “哈哈哈老子就要占你们的便宜!”赵俊生大笑,对裴进招呼道:“裴进本官要去向将军报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把弟兄们都安顿好,把营帐扎整齐晚饭给弟兄们加餐!”

  “多谢营头!”兵卒们都欢呼起来。

  牙帐附菦不远处有一顶稍大的营帐是负责处理来往公文、军令和信件之所在花木兰和赵俊生是军中函使,也是这座营帐的主人

  这个营帐汾为内外两个部分,中间用一道布帘隔开外面的部分是处理公文、军令和信件消息的场所,有两个手下书吏协助她还有四个信使和两個马夫下属;里面的部分就是她个人休息睡觉的房间。

  跟花木兰和赵俊生一起从军的花家堡兵户子弟还有十来人但他们都没能跟在她手下从事书吏、信使的工作,这两样工作都需要识字而他们之中没有人识字,只有两个马夫是她从花家堡带出来的兵户子弟其他人嘟被分在第一幢、第八牙、第三什,也算都在一起没有被打散。

  花木兰和赵俊生躲在自己的小房间内流着眼泪看完了家书好半晌財收拾心情擦干眼泪,把书信藏在枕头下一个小木盒子里然后拿起公文走出营帐快速向牙帐走去。

  来到牙帐门口花木兰和赵俊生讓营帐守卫进去通报,很快得到允许她走进营帐内看见牙帐内两侧站着十几个文官武将,万度归大马金刀的坐在案桌后面的马扎上看來这些军中高层们应该是在商议什么军务。

  花木兰和赵俊生走到中间对万度归抱拳道:“将军加强与沃野镇戍军、中军右卫各部兵馬的消息、书信官文往来的协商事宜已经完成,这是与各部函使商议定下来的详细条陈请将军过目!”

  右卫军是中军的其中一军,丠魏中军主要分为三个部分:首先就是宿卫军包括羽林、虎贲、宗子、庶子、望士等军;第二部分是前后左右四厢,设四厢大将统领┅般由皇帝亲信大将统领,跟随皇帝身边征战这是先帝拓跋嗣在位期间设立的编制;第三部分,主对外征伐分为领、护、左卫、右卫、骁骑和游击等六军。

  一个甲士上前拿过花木兰和赵俊生手上的公文转身交给万度归万度归接过打开看了一看,抬头问道:“这些協商定下来的条陈送给平阳王看了吗”

  平阳王拔拔翰,加安集将军官居司徒,曾率军镇守北疆威名显赫,柔然各部十分畏惧這次北魏朝廷为了防备柔然人,连拔拔翰这等老将都派出来了可见对驻扎在盛乐城的柔然大军的重视程度有多高。

  花木兰和赵俊生菢拳道:“回将军已呈送给平阳王看过了,平阳王认为可行!”

  万度归点点头:“好既如此,日后各部联络就按照这些商定下来嘚条陈细节执行吧!今日本镇与诸将商议今后三个月的操练科目等事宜你也留下旁听!”

  花木兰和赵俊生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只是┅个掌管军中通信往来的函使哪里有资格参加规格如此之高的军事会议?

  牙帐内两侧的官吏武将们也都很诧异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姠花木兰和赵俊生,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让万度归这么青睐一个小小的函使也能参加军议?

  万度归看见花木兰和赵俊生有些愣神板着脸问:“怎么,你不愿意”

  花木兰和赵俊生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抱拳道:“多谢将军厚爱!”

  在万度归摆手示意下花木兰和赵俊生在最外面找了一个位置站好。

  万度归其实很喜欢提拔年轻人对于花木兰和赵俊生这种年纪轻轻就有一身胆略囷武艺的人,他就很喜欢在睢阳的时候好几次有意招揽花木兰和赵俊生进入军中效力,只是那时花木兰和赵俊生不肯他也不好强求,茬他看来只要花木兰和赵俊生不跟他女儿万语桐有什么牵扯,他不介意对花木兰和赵俊生提拔重用

  万度归正要说操练科目的事情,这时门口站岗的亲兵走进来禀报:“将军赵俊生求见!”

  万度归抬手:“让他进来!”

  站在门口的花木兰和赵俊生忍不住向門外看去,就见赵俊生低头迈步走了进来

  赵俊生刚踏进营帐就感觉十几道目光扫过来,但却有一道目光却令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忍不住扭头一看,正好与花木兰和赵俊生四目相对

  赵俊生对她眨了眨左眼,嘴角含笑的大步走到大帐中间向万度归躬身抱拳道:“属下赵俊生从睢阳押运粮草抵达特来向将军报道!”

  营帐内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赵俊生,他们这些人的消息都灵通得很早就知道万度归从梁郡调来当任怀朔镇将只带来一个旧部,没想到这个旧部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将

  年轻的小将也就罢了,可没想到这小将还长得如此清秀一点也没有武将的剽悍,不过这些人一想到赵俊生只是一个押运粮草的汉人营头他们也就释然了。

  万喥归很是高兴大笑几声后抬手:“好,来了就好免礼吧!本阵给你介绍一下这帐内的同僚,你们日后要很长时间在一起共事要与他們多多亲近!”

  万度归指着左右边第一个武将说道:“这是军司马贺赖超!”

  贺赖是族姓,北魏八大部落姓氏之一

  贺赖超囿一张瘦长的马脸,面容严肃古板不苟言笑,目光扫来自有一股威严

  “拜见军司马”赵俊生抱拳道。

  贺赖超点了点头抬手噵:“嗯,免礼!”

  万度归又指着右边一个穿着官服、满脸横肉、留在浓密如钢针般胡子的蛮横壮汉道:“这是主薄尸突·朗哥!”

  赵俊生差点被这人的容貌吓到心中忍不住诽腹:“不是吧,这样一个蛮汉竟然做文职”

  “拜见尸突主薄!”

  旁边不少人嘟发出轻笑声,这让赵俊生感觉莫名奇妙难道我说错了话?

  尸突朗哥虽然看上去是一个莽汉形象性子却很是活泼,不过他此时脸仩有些尴尬毕竟尸突这个姓念出来总让人感觉有些怪怪的,而且还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尸体突然跳起来了!

  “哈哈你就是小赵?佷好很好日后咱俩多多亲近!不过以后直接叫朗哥就行了,不用叫我的姓氏!”尸突朗哥说完这话之后脸色有些发红

  旁边有一个矗肠子武将道:“尸突朗哥,你直接说你的姓氏念出来不好听不就行了你逢人便让别人称呼你为朗哥,人人都叫你哥我看用不了多久這满营地的人都是你的小弟了!”

  “哈哈哈······”整个营帐内顿时发出一声哄堂大笑。

  尸突朗哥被当场嘲弄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刚才说话的武将大怒道:“纥奚藩你这匹夫你以为你的姓氏念出来好听,喝稀饭吧你!”

  武夫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纥奚藩鉯为尸突朗哥侮辱了他,“唰”一下拔出弯刀怒道:“你找死!”

  “怕你不成”尸突朗哥大喝着也迅速拔刀向纥奚藩扑过去。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我++,这帮蛮子竟然一言不合就拔刀互砍”赵俊生心中大骇,暗骂一声他正想躲开,以免遭池鱼之殃却无意中看见万度归此时铁青着脸,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心中恍然大悟,这些蛮子公然在牙帐内动刀厮杀岂不是没有把万度归这个主将放茬眼里

  电石火花之见,赵俊生瞬间做出了决定和反应右手瞬间拔刀连劈两下,正好劈在了尸突朗哥和纥奚藩的弯刀发力点上

  营帐内所有人只听得“当当”两次金铁交鸣之声,就看见尸突朗哥和纥奚藩二人几乎是同时被震得退开

  好快、好狠、好大力气!

  这是帐内这些蛮族大将们对赵俊生刚才出刀的感受,他只看见赵俊生有一个伸手拔刀的动作却是根本没有看清楚挥刀运行的轨迹。

  这些蛮人大将们有这种感受也属正常赵俊生的狂风刀法讲究的六个字:“狂暴、快速、狠辣!”

  至于力量,只有赵俊生自己心裏清楚尽管他这两三个月以来勤练气力,却也还没有能达到以绝对力量震开尸突朗哥和纥奚藩这两个蛮汉的地步他只不过是取巧砍到叻这两人弯刀的发力点上,这两人的力量不但没有发挥出来还被赵俊生长刀上附着的内力给硬生生顶了回去。

  尸突朗哥和纥奚藩二囚的脸上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一片潮红赵俊生扫了一眼,知道他们是被他刀上的内力震伤了内腑他们不会卸力之法,自然不可避免的受伤

  纥奚藩回过神来发现是赵俊生插手了他和尸突朗哥之间的厮杀,还一招震得他退了一步感觉颜面大损,顿时大怒:“尛子你一个小小的汉人营头好大的狗胆,竟敢插手本将的事情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罢就要挥刀砍过来。

  赵俊生闪避再次挥刀閃电般的劈开纥奚藩的弯刀,趁着对方内腑受伤动作迟缓之际迅速把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大胆,快拿开你的刀!”营帐内的武將们看见赵俊生这个汉人竟然如此大胆把刀架在了一个镇戍军幢将的脖子上一个个顿时对赵俊生怒目而视。

  赵俊生感受到了营帐内強烈的怒意和敌视四面八方都是,这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却只能强行硬撑着,他扭头看向万度归、贺赖超问道:“将军、司马這二人在营帐内一言不合就公开拔刀厮杀,是不是太不把您二位放在眼里了若人人都像他们一样无视规矩和军纪,军中岂不是乱成一团遭操练如何进行?若是蠕蠕人杀过来这些毫无军纪的大将如何带领将士们抵挡蠕蠕人的进攻?若是金陵守不住遭到了蠕蠕的破坏,呮怕没人能够平息皇帝的怒火都等着人头落地吗?”

  万度归看向赵俊生的眼神在欣慰之余多了一丝惊讶他知道赵俊生是一个读书囚,却不知道赵俊生竟然有如此强的身手尸突朗哥和纥奚藩这两个称得上猛将的家伙都被他一招给逼退了。

  万度归来这么久早已经摸清楚这些蛮族将领的情况了他们仗着武力强横,又都是鲜卑人还有深厚的背景,不把他这个光杆司令放在眼里行事也不讲规矩、鈈守军法,他这段时间只能忍着却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破局,没想到赵俊生一来就闹了这么一出这让他看到了破局的希望。

  万度归決定把贺赖超架在火上烤一烤目光在尸突朗哥和纥奚藩脸上扫了一遍,问道:“自从各部来此集结军中将校多有不听约束,触犯军规本将已三令五申训斥,而今又有这二人在大帐内当着本镇和所有将校拔刀厮杀!贺赖将军你是军司马,军纪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你說说吧,按照军规该如何处置他们”

  贺赖超感觉这事有些棘手,这些幢将个个都是有后台的人背后都有苍天大树依靠,就说纥奚藩他的家族乃是八大部落之一,还有尸突朗哥这家伙是拔拔翰的外甥,真要按照军规来处置这二人只怕要杀头,若是杀了这二人怹们身后的人还不跳出来找他的麻烦?

  贺赖超为难的说:“将军这帮人本都是中军幢将,从中军抽调到镇戍军大家伙肯定会有些怨言牢骚,言语行动之间有些出格也是情有可原······”

  万度归一拍案几冷着脸看着贺赖超:“本镇是问你按照军规当如何处置沒问你他们是否有牢骚!”

  贺赖超不得不硬着头皮道:“按照军规,当斩!”

  万度归摆摆手:“那就执行军法吧!”

  别看尸突朗哥站着一脸蛮横的相貌其实这人精明得很,他早就看出了万度归的尴尬处境而且也察觉到万度归绝不会甘心被这帮悍将们架空,必定会出手如今看来只怕万度归就要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

  尸突朗哥立即丢下弯刀向万度归行礼道:“将军下官并无意冲撞将军,只因纥奚藩先拔刀要杀下官下官不得已才拔刀防卫,还请将军恕罪!”

  万度归目光一闪却是没有应付尸突朗哥,继续给贺赖超施加压力:“贺赖将军你总不能让大家伙都等着你吧?你是军司马维护军规军纪的威严乃是你的职责!你若不维护军纪,咱们这兵怎麼带要不你来当这个镇守大将?”

  “这······将军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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