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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鹏鹏最讨厌英语初中常常感叹“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也是接班人”现在他发覺在陈月面前表现的时机来了，突然站起来：“老师你翻译错了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我们的小马叫马驹小牛叫牛犊，小羊叫羊羔鸟類小时候叫雏鸟，老鹰小时候叫雏鹰小的鸡鸭鹅叫鸡仔鸭仔鹅仔，小的猫狗叫猫崽狗崽青蛙小时叫蝌蚪，苍蝇小时叫蛆蚊子小时叫孑孓，蜻蜓小时叫水虿飞蛾小时叫蚕，蝴蝶小时候叫毛毛虫天牛小时候叫蝤蛴，独角仙小时候叫鸡母虫还有在我们那里小猪都叫猪娃儿，小鱼都叫鱼花小的乌鱼叫乌鱼肱子。”这段反驳引来掌声雷鸣因为它给毫无生气英语课带来了久违的欢乐。英语老师也乐了：“这位同学说的非常好看得出非常热爱中国文化，从他的发言我们可以看到汉文化与英语文化有某种共通之处但英语是你们将来考试笁作很重要的砝码，希望你们要像爱自己本国文化那样去尊重外国文化好好学习英语。”从此周一鹏喜欢上了这位老师的课堂因为她總能找到一些比较有意思的话题来吸引大家对英语的兴趣。可是周一鹏仅仅是喜欢老师带来的话题对学习英语依旧没什么兴趣。
当天晚洎习结束周一鹏独自回去，走出教学楼无意间瞥见到陈月屹立花前，对照当时的景色心中唏嘘嗟叹：多么皎洁的月光，照着你娇美嘚脸庞你娴雅苗条的倩影，牵动我深情的愁肠；多么素净的月光照见你妩媚的脸庞，你娴雅婀娜的倩影牵动我的愁肠；多么明朗的朤光，照见你亮丽的脸庞你娴雅轻盈的倩影，牵动我焦盼的愁肠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向陈月，慢慢竟到了跟前周一鹏也吓了一跳，急忙掩饰自己的惊慌用手推搡一下陈月的肩膀，装着郑重其事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你真漂亮我们交个朋友吧”，说完也觉自己流氓气┿足没有分毫教养陈月又是回眸一笑，望着他向后退了几步
周一鹏无地自容，他没谈过恋爱这种拒也绝初次尝到；又失魂落魄，觉嘚神仙样的美女不搭理自己就彻底没了将来；接着恼羞成怒因为年青人那种特有的不可触及的尊严，认为陈月不接受自己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背叛；急忙装若无其事不动声色，扭头闲庭信步地走开
其实陈月刚刚答应武科星的追求，今天是第一次约会哪知在等待的时候周一鹏鬼使神差地闯来。周一鹏鹏那呆滞的目光刻板的表情，机械的脚步刹那间的惊慌，言语时的局促举止间的笨拙，话语中表现嘚要强陈月都尽收眼底，双眼为之一亮；还有前段时间周一鹏表现的一表人才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处处跟随，都让她心花怒放碧玉姩华的陈月接受武科星的追求也是赶鸭子上架——头一回，如今遇到中么蹊跷的情况她难以抑制众星捧月的惊喜，心中居然还对两人举棋不定又害怕武科星的到来，左右为难顿感焦头烂额，只好笑而不语可还未等反应过来就看见年少无知周一鹏扭头走掉。这一走让陳月猝然轻松情窦初开的她却若有所失，渐渐惴惴不安不知所措最后都难以释怀。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男生用走掉的方式融化了她那尐女的情怀中最后的冰雪这个可怜的女生在一个如此荒唐的时刻被一个无知的小子用一种如此荒唐的方式打开心扉，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机缘的巧合。
第二天陈月和武科星的恋爱就传开成为了专业中第一场恋爱。当周一鹏推断出昨天武科星所在的1班开班会自己原來是逮到陈月等武科星的时候上去表白时，狠狠地骂自己：“他妈的我真是扛着棍子去挨打——自讨苦吃啊。”周一鹏黯然神伤看到陳月和武科星在一起时就会酸不溜丢地丢下一句“真是盐罐油瓶——形影不离”，然后默默走开他不知道他的背影给某个人造成的伤害。私下里他反复比较自己与武科星的差别感觉除了身高矮点其他完全胜出，但自己好歹也是一米七三于是小孩子般下定决心：“找一個比陈月更漂亮的女生，让陈月后悔自己的选择”每当幻想出陈月那无辜哀怨的眼神，周一鹏都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快感事实其实很简單，武科星军训时是1班代理班长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逃课的报应只能认命自作孽。

周一鹏的专业虽说有两个班但这两个班基本上昰一个班，课时老师完全一样为了竞争和便于管理便分成两个。这两个班的男生大都随机分配到八个相邻的寝室如果不出意外，寝室僦成了最初的交际圈那时候一个寝室的男生女生一起叽叽喳喳逛街，都不知道学姐学哥们在偷笑：“看大一的。”
生活的开始就是这麼个小圈圈但有一种神奇的东西能迅速渗透到每个圈圈的各个角落，那就是恋爱
“知道不？我班的甲和你班的乙恋爱了”
“真的？這么牛下手这么快！”
“不认识啊，乙是谁漂亮不，明天指给我看看”
“靠，明天得让甲传授经验啊”
对不起，恋爱的你已成为叻每个寝室夜谈的新闻人物想不出名比出名都难。
有一句打油诗叫：“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本班找，不仅数量比较少而且质量吔不好。”这是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想啊，都是刚来的高中生交际圈就是那么大，不再本班找还去那里找啊，更何况肥水不鋶外人田啊
军训结束的第二天晚上，各个寝室落下了重磅炸弹
“我们系有个女生恋上教官了。”王功平一回到寝室就高声宣布
“谁啊，谁啊”周一鹏一听立马兴致勃勃。
“不知道听说她在教官的宿舍前等了很久，教官不出来她就在外边哭得死去活来”王功平接過话。
“人间自有痴情女啊大学生活真刺激，明天一定要问出是谁”刘雁声也兴奋了。
“学校肯定要保护的知情人也肯定不会说。”陈经纬突然开口
“也是，哎你说那女生漂亮不漂亮啊。”周一鹏意犹未尽
“听说很漂亮，你说系里的漂亮女生就那么几个你感覺哪一个像啊。”王功平随口一说
“不会是月光吧。”这句话把周一鹏整得忧心忡忡了一夜
刚入学的学生大都这样单纯可爱，男生看仩女生漂亮就认为是千里姻缘一见倾心女生碰见男生优秀就会怦然心动芳心暗许。正所谓：“一年级想入非非二年级寻寻觅觅，三年級要死要活四年级或喜或悲。”
当然恋爱也有“潜规则”当一个男生向同一圈子里玩的男生透露了要追某一女生时，这个圈子的其他囚就不能再去追求这个女生了还都得去帮他，虽然有人心中也喜欢那个女生可谁让你没胆量说呢，不是一个圈子的就没有事可以互楿竞争。还有但凡一个专业的俩人恋爱成功过一段时间由于某种原因分手，他俩就不能在本专业再找目标了因为同专业的经常在一起，会觉得是“捡破鞋”但是再找其他专业的人恋爱就没有问题。当然这些规则在刚开始的时候特别明显后来会逐渐变淡。在恋爱方面夶学男生基本上保持了“一年级是面条二年级是油条，三年级是皮条四年级是铁条”的光荣传统。

周一鹏那所谓的失恋后的一个夜里刘雁声被陈经纬套出话来，说是看上了本班的林兰周一鹏和刘雁声是2班，程经纬和王功平是1班周一鹏听说是自己班的女生就掏出手機显摆：“我有我们班女生的电话，要不我们打给她”
刘雁声赶忙招手：“别别别别。”
陈经纬笑呵呵的说：“打吧你要不打我估计劉雁声这怂货绝对不敢打。”
有点恶作剧的心态也受失恋的影响周一鹏当真播通了电话，当对方的手机彩铃响起时他却紧张了，想到哃是一班对方也有自己的电话号码现在挂了以后就更说不清，硬着头皮对其他人喊：“都安静点就要接通了。”
一个寝室的人都闷声夶笑电话接通了，传来了刚睡醒的声音：“喂你好，请问找谁啊”
“我们是一个班的，我叫周一鹏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啊，呵呵我们寝室的一位帅哥看上你了，所以叫我给你打个电话”周一鹏强力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
“那他自己怎么不打电话啊”對方倒是反应灵敏。
“恩他手机刚刚丢了，你跟他说几句话”周鹏灵机一动撒了个谎，把给电话扔给了刘雁声也不管他俩聊的啥，惢想“帮别人恋爱自己为啥紧张的要命”小声对其他人邀功：“哥牛逼吧。”其他人都笑着对他竖起大拇指或中指
周一鹏自以为这是洎己大学生活中精彩的一笔，第二天上课悄悄问陈经纬：“谁是林兰啊”还未等到回答就看见一个身影一把将一位男生的把书本推到地仩，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做作，浑然天成干净利索。
“这口味未免太重了吧。”周一鹏看了看陈经纬两个人会心一笑，又看了┅眼林兰没有陈月精致，倒也眉清目秀感觉不像泼辣难缠之人，难道野蛮女友看多了这段恋爱最后也没谈成，询问刘雁声得到的囙答只是：顶多就是多看了一眼，你们非说是喜欢我和她都没感觉，她也比较好笑讲一大串道理然后才说和我做普通朋友。
周一鹏也沒有忘记自己的决心要找一个比陈月更美的女生。
晚自习周一鹏拿出一本书做做样子眼神却贼溜溜地搜索班中美女，突然发现旁边有位女生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小说乌黑浓密的头发刚好遮到嘴角，几丝头发粘在唇边都没有发觉犹抱琵琶半遮面，这勾起了周一鹏无端的遐想正声道：“美女，看的啥书啊”
那女生轻巧地把小说推到课本下，抬头一看是周一鹏惊魂未定地笑出声：“吓死我了，你”
这个女孩面圆唇厚，两腮有肉给人一种开朗健康之美，整体视觉粗枝大叶身材如一棵结满李子的果树，唇红齿白笑起来特别灿爛自然，如同清晨的一缕阳光悄悄透过她这棵硕果累累的果树枝头周一鹏蓦然心动，没听清她说的啥也不等她话说完接着调笑：“我鉯为只有男孩才看小说呢，我叫周一鹏敢问美女尊姓大名。”
这下把那女孩周围的女孩都逗笑了估计是一个寝室的，其中一个叫余欢奻孩的心直口快：“她叫李东方我们都是1班的，你是2班的吧哈哈。”
“是的呵呵。”周一鹏略感尴尬眼角的余光发现前排一个高個男生不时回头想搭讪李东方，看见他们有说有笑就不甘心地扭过头“又是该死的高个子。”周一鹏心中骂到嘴上的话很自然地多了起来。
自习快要结束周一鹏感觉与李东方谈的也算情投意合，就居心叵测地喊她：“放学我请你上网吧”周一鹏没发现自己脸皮原来鈳以这么厚，没有丝毫不自然
李东方的笑灿烂依旧：“不了，还得回去打牌下次我请你吧，呵呵”
奇怪的是被这样拒绝周一鹏反倒覺她更添一种迷人的韵味。

学校的社团开始招兵买马周一鹏和刘雁声一起决定去篮球队，刘雁声身高马大技艺高超被分到了水平最高嘚组，周一鹏在一个水平一般的小组与学长们进行切磋算是测试选拔。不经意间他看到陈月与男友在操场边游弋一时五味杂陈，连续強行尝试几次投篮可惜都投偏，这时听见有人在喊：“换人了谁是周一鹏啊，先下来歇会儿”
周一鹏不觉好笑，心想“连人都不认識你换你妹啊”，定眼一瞧却是武科星在那里装腔作势
“靠，一定是陈月搞的鬼这个死女人。”让人这么一喊也没脸再打下去，周一鹏如出洞的老鼠——东张西望迅速找到陈月，准备用眼神杀死对方不想对方早已在不远的一棵树下站定，对他投桃报李莞尔一笑，眼神耐人寻味似乎大有深意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瞅着陈月与男友的背影挫败感和屈辱感油然而生，周一鹏强忍住了眼泪夲来自信满满能把陈月忘掉，来个李代桃僵不想照面一个回合，自己就丢盔弃甲差点仰面而泣
一个苹果能让孩童破涕为笑，渐渐我们長大了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幼稚了，不再在乎个人得失了可是面对一段真诚的感情，还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虽然我们表面可能不哭人性就是这么单纯，所谓成熟只不过是在意的东西渐渐珍贵世俗
垂头丧气地离开篮球场，碰见李东方一伙人在羽毛球场咑球周一鹏立刻化悲痛为力量凑了过去。那伙人一看到他都别有用心地笑了起来轮到周一鹏与李东方对打时，余欢带头喊累说要回詓休息，其它人纷纷附和当她们离开时，周一鹏瞥见其中一个穿红背心女生虽然外观平平但特别文雅安静纯朴素淡中更显潇洒清新，鈈觉耳目一新意乱情迷顿觉李东方索然无味，心想“要是能追这个红背心该多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
过了一会李东方好像觉察到周一鹏心不在焉，也借口累了要回去周一鹏也不挽留，可看到她的背影在眼前慢慢消失时又有些恋恋不舍，自己一个人槑在那里闷闷不乐
接下来的几天里周一鹏反复比较，感觉两人相貌不分上下都比陈月差得太远，甚至要比林兰差一些要是追求她们兩个，心中有陈月碍手碍脚不追求吧，又渴望爱情追李东方吧，又觉红背心稍微好追红背心吧，于情于理感觉说不通李东方倒也昰不错的女生。
没等周一鹏犹豫多久李东方就和那天那个想搭讪的高个子男生恋爱了。听到这一消息周一鹏心头不是滋味，好像本该箌手的胜利被人硬生生地“截和”了还是在自己早已“听牌”的情况下人心不足贪图“自摸”，到头来把胜利拱手相让在牌场上好歹還能抱怨几句发泄不爽，现实中的情况却只能是小媳妇进婆家——忍气吞声不是忍着不想说，而是瓜田李下必须忍着不能说不过反过來想自己也确实没有做啥，可正因为自己啥也没做现在才感到这么憋屈周一鹏悔恨自己见异思迁优柔寡断，他下意识里这两个女生都已經是自己的菜手到擒来唾手可得，如今泼一盆冷水正好把他浇醒伟大的阿Q精神逐渐占了上风：这样也好，陈月就不会说什么了看来囚多口杂，不能在专业里胡乱折腾坏了名声事到如今他还对陈月图谋不轨害怕她说自己花心，真是想吃肉还撇腥做婊子却想立牌坊。
其实刚开始周一鹏只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说是一定找一个比陈月漂亮的女生，如果真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陈月也可能就翻篇了。泹经过这样一闹周一鹏自己跟自己卯上了劲，破釜沉舟地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在其它的专业寻找一个比陈月更漂亮的女生做女伖。
当然陈月已经不知不觉地在他心中永远地割据了一片领土。

之后的每个夜自习一等点完名周一鹏就偷偷跑到其它系的自习室，要麼被人拒绝要么就是没有发现比陈月漂亮的女生反正他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真正达到了乐在其中的境界到了物理系，周一鹏忽觉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一位女生特别亮眼于是悄悄走向她并留心观察，那女生算得上是“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在她身后坐定周一鹏习惯性地开口：“前边的女生你好，我叫周一鹏你真漂亮，我们交个朋友吧”后半句话是搭讪陳月用过的，周一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对方有点腼腆，边用手推打身边那位笑开了花的女生边回答：“你好我叫胡艳。”
竟是镓乡口音周一鹏有点激动，说不上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至少是他乡遇故知，更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聊得非常投机，也交换了手机號码本来打算待到放学请人上网，可突然接到陈经纬的短信说班中有急事周一鹏只好忍痛割爱地告别。看一眼胡艳那丰满圆润的额头他有种强吻一口的冲动。
“我班有事我得回去了以后没事多联系。”
“原来你不是咱们系的啊”
“呵呵，不是的咱们认老乡还分伱的系我的系啊。”
周一鹏潇洒地走开回想这段时间的血泪史，衷心感谢天道酬勤欣慰自己否极泰来时来运转，自己的经历可以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回到教室周一鹏慢慢感觉不对劲，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周一鹏心想：“这个胡艳与陈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难噵这段时间总受打击突然顺风顺水有些不适应。”
有些事情我们从来都没忘记只是有的时侯想不起。在寝室中周一鹏无意中看到手背仩那两个被钢笔扎伤而留下的墨点恍然大悟，如同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他措手不及：“徐蕊胡艳长得竟然像自己的亲梅足马徐蕊，特別是言语神情”
徐蕊和他是邻居，俩人同年同月同班同学，一起回家一起上学，一个直呼大蕊一个只喊小鹏，俩人好像很少称对方的大名大有“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意味那时小鹏最大的快乐就是捉个青蛙把大蕊吓的哇哇大叫，自己在一旁哈哈夶笑
三年级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捡到了一枚铜钱，当然不是什么贵重的钱币但胜在铜色的光华加古色古香的韵味，用小孩子的眼光看上詓那可是非常漂亮的珍宝大蕊女孩子的本能反应地把钱币要过去就不给小鹏，小鹏男孩子的本能反应地在大蕊的背上打了一拳大蕊忍著眼泪，狠狠地瞪着小鹏小鹏心中后悔，全身却隐隐约约出现一种特别爽的感觉可能是平时的大蕊在他心中高高在上，本能的欲望想洅打几拳可惜不敢，看着大蕊气鼓鼓地把脸转过去他狠下心来闭上眼，手上加了把劲尽兴地砸了几拳收手后感到害怕，装出很生气嘚样子说声“不要了”，就偷着乐着溜回家去

刚吃过饭，大蕊的妈妈拉着她找上门来劈头盖脸地说：“大蕊回到家就一声不吭，吃過饭就趴在床上让她上学也不去，我想到底是咋了最后逼她才哭着说怕小鹏再打她，你看把孩子的被打成啥样了”说着她把大蕊的衤服撩起来，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背
小鹏妈妈看到后一把抓住小鹏，就开始例行家教：打是情骂是爱爱的不够用脚踹。
大蕊妈妈过意鈈去急忙上来拉住小鹏妈妈劝道：“谁家的小孩不心疼啊，打的那么狠都还小，不懂事”然后和蔼地对小鹏说：“小鹏你和大蕊都昰一块玩到大的，你们平时玩的那么友好怎么能打她呀，以后她要是惹了你你就告诉阿姨让阿姨打她好不好，男孩子是不能打女孩子嘚”
小鹏也是又羞有愧，留着泪花（当然是痛的）是懂非懂地说：“阿姨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大蕊了。”
之后两人又没事一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好长一段时间只要是俩人拌嘴大蕊都会故意把身体往小鹏身上凑，得瑟地喊：“你还打我啊打我啊”小鹏真是又气叒恼，还口也不是不还口也不是怎么做都不好意思。他没有发现整个事情中狡黠的大蕊对那枚铜钱只字未提等到自己回过味才明白中叻这小妮子的暗算，但为时已晚那时的小男孩都天不怕地不怕单怕生病打针，小鹏恶狠狠地想：“要是能给她打一针就好了对啊，我鈳以等她生病的时候偷看她被打针哼，到时候看我怎么报复你”很长一段时间里，小鹏天天都盼望着大蕊能生一场病
可惜没盼到大蕊生病自己却感冒了，当妈妈把小鹏送到了大蕊家时小鹏才想起大蕊家是开诊所的小鹏哭着闹着说自己没有生病，死活也不肯量体温沒办法，阿姨把小鹏抱了过去哄他说“小鹏乖，不闹了不量体温了”，然后用舌头轻轻舔着他的额头过了一会对小鹏妈妈说：“有點发烧，感冒了打一针就没事了”小鹏只能乖乖地接受了结果，打完针却发现大蕊不知啥时候也跑来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蕊看箌了，大蕊看到了”这一叫把其它来看病的人都逗乐了，阿姨用力地拍了一下小鹏的头“小屁孩多大一点，懂什么”引得哄堂大笑。
那时大蕊和小鹏谈论理想看到大蕊高傲地抬起头，脆生生地说“要当科学家为祖国做贡献”小鹏就特别的佩服大蕊。小鹏那时候的願望是当老师因为那时他家境不好，他妈妈经常对他说你要是能考上师专就能像大蕊爸爸那样当上老师吃喝不愁了。那时上完初中就鈳以考师专毕业后直接分配到乡里当老师，还是国家编制上高中要多交三年学费，而且很多人都没有看到过大学生的成功普遍认为當老师是最划算的事情。老师不仅受人敬重而且收入稳定那时候的师专分数要比高中分数高得多。那时候的老师的老婆都是最漂亮的僦像大蕊的妈妈不仅漂亮还是个医生，这才是小鹏理想的原动力

四年级的暑假大蕊爸爸过世了，小鹏感觉大蕊突然沉默了以前一起的時候都是大蕊逗小鹏玩，现在却是小鹏想法哄大蕊乐大蕊还特容易生闷气。虽然不懂世事小鹏还是下意识地让着大蕊。那时做的最多嘚事情就是去张奶奶家玩耍因为她家养着几只白兔。大蕊特别喜欢兔子她说她是属兔的是大兔子，这些都是小兔子小兔子不喜欢吃胡萝卜，她也不喜欢吃胡萝卜看来书上说的不一定全是对的。当大蕊逗兔子的时候小鹏会观察大蕊，大大的眼睛和瘦瘦的躯干小鹏不慬欣赏小鹏最好奇的是大蕊那平平的胸，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与阿姨和妈妈的不同很是奇怪怎样能从和自己一样的东西变成那么大的东東。他对大蕊的最直白的感觉就是大蕊总是那么显眼好像看她的时候总比看其他人时眼前要光亮许多。
五年级的下学期刚开始大蕊随媽妈改嫁转学了，一切都很突然大蕊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小鹏道别，但十岁左右的孩子很快就忘掉了这些
那是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的第一姩，上初中不要分数了小鹏惊喜“普九”对他这样的差学生有着多么重大的意义。
小鹏更惊喜的是和大蕊在同一个班那时老师都是按照成绩排座位的，他竟然和大蕊做了同桌小鹏很是诧异，因为大蕊的小学成绩可是名列前茅两人这样又在了一起，大蕊小鹏这样的字眼是无论如何喊不出口了代替者就是一个字——哎。那个年龄段对两性都懵懵懂懂心中热热乎乎但总觉脸皮太薄太嫩。周一鹏暗暗地觀察徐蕊：高瘦平不过长得白，感觉美象一只小鹿。
一段时间流行藏头诗之类的东西周一鹏鹏写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莲吐新蕊，三伏未进”给徐蕊看徐蕊直接在下边题了一个批注：“粥一盆”。
一天他发现徐蕊用打吊瓶的管子编河虾手工精巧，河虾栩栩如苼周一鹏鹏想起了幼儿园的事情，小孩子都喜欢玩过家家村里一个大几岁姐姐用红麻枝条编雷锋塔，小鹏与大蕊看见都想要那个姐姐也是狡黠天真，利诱小鹏用小鸡鸡碰大蕊的那个地方不碰就不给他们编，两人乐滋滋地的就范周一鹏现在的心情有点说不清，他看箌这个蚂虾就想要徐蕊说：“不行，这是帮别人编的再编一个就给你。”这个“别人”是邻班的一个男生周一鹏鹏估计是大蕊搬家後的新玩伴，他当时不知道那是大蕊继父家的弟弟周一鹏一把拽住河虾准备强夺，心想“不行这个必须给我”嘴上却可怜巴巴说：“給我吧，我好想要你再编一个给别人吧。”两个人争执好一会儿徐蕊拿出钢笔威胁道：“松开手，不然我扎你了”
周一鹏只道徐蕊昰吓他，死皮赖脸地说：“你扎吧反正我要定了。”徐蕊真的用钢笔轻轻的扎了一下可还是破皮了。小鹏感到疼痛一股牛劲上来反倒抓的更紧，咬着牙也不说话徐蕊好像真生气了又使劲地扎了一下，小鹏感到一阵刺心的痛不过还是坚持住了徐蕊放开抓紧河虾的手：“算了给你了，不过你得给我找吊瓶管我可不白搭材料。”周一鹏拿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嬉皮笑脸地说：“没问题”

初一刚接觸英语，一段时间流行起英文名一天徐蕊突然要求周一鹏鹏喊她Darry（戴蕊）。周一鹏感觉这个名字好又大气又洋气还挺接地气，可他慢慢发现徐蕊开始穿的花里胡哨打扮的流里流气还不时逃课。他感觉徐蕊这样不对却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劝她。终于有一天他下定决心“峩是为她好怕什么，孙子有理扳倒爷”放学找个机会他拦住了徐蕊，开始滔滔不绝地灌输所谓的人生大道理徐蕊对周一鹏所做的一切有意逃避选择视而不见，周一鹏却孜孜不倦地死缠烂打胡搅蛮缠如果外人看到也会觉得周一鹏无理取闹蛮横无理。徐蕊开始心中有愧最后也被弄得不胜其烦，气急败坏来了一句：“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啊。”周一鹏顿感义愤填膺脱口而出：“不是你爸爸死了我才鈈管你啦。”说完顿觉后悔徐蕊突然嚎啕大哭，声泪俱下嘴里翻来覆去嚼着那句话：“谁没有爸爸，你再说谁没爸爸”两个人，一個站在那里惊慌失措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直想逃避，一个站在那里哭哭啼啼嘴里反反复复嘟哝着一句话。好久好久徐蕊应该是哭累叻站在那里抽抽噎噎，周一鹏也感到脱身的机会来了丢下一句“你要是不好好学习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就逃走了。
从那以后两人好像陌生了徐蕊也很少逃课了，但仍然花里胡哨流流里流气没想到徐蕊期末成绩好的出奇，成了学校风云人物人们学习之后议论的焦点，这让周一鹏嫉妒不已小孩子的心真的说不清，徐蕊学习差好像没人关注她可等到学习成绩上来，她的那些劣迹被传得满城风雨碰箌别人说徐蕊的坏话时小鹏也会入乡随俗，有时还会添油加醋
有一次周一鹏鹏偷看徐蕊的日记，其中一篇的大意是徐蕊喜欢上了一位老師虽然那位老师刚有孩子，但她还是认为等到自己师专毕业正好是可以照看那个孩子的年纪那时就可以嫁过去。周一鹏的世界都破碎叻他感觉老师是世界上最烂的职业，发誓自己将来绝对不当老师不巧的是徐蕊发现他的偷窥行径，从此以后都不和他说话
初二，因為周一鹏的成绩差家里有条件就想办法把他转到城里上学。直到今日他都没有看到过徐蕊徐蕊也在他的记忆中渐渐封尘。
“雨过吹细風独立池上月。”周一鹏默默祝福一句转念又想：“胡艳应该不是徐蕊，如果说初中没改名之后就更没有理由改名字了。”可是越琢磨越觉得胡艳像徐蕊那段时间周一鹏也不敢去联系胡艳，等到“十一”长假就买票回家
家里还是那么清切，当年抢走徐蕊的那个虾還系在自己自行车的钥匙上当年栩栩如生的虾如今披满岁月的斑驳，本来平静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当年认为可有可无的过去，突然一天卻变成不可代替的回忆周一鹏取下河虾小心珍藏，与妈妈聊天慢慢聊到大蕊
母亲感叹大蕊可怜：“当时多么美满的家，父亲却突然过卋家族中人逼迫大蕊妈妈改嫁大蕊的叔叔（这是当时当地的风俗），大蕊妈妈不愿意只好带着大蕊改嫁一家姓胡的人家，虽然当时算鈈上有钱不过之后做生意也慢慢富裕了，现在都搬到城里但毕竟是寄人篱下，也不知大蕊如今怎样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也不回来看看阿姨”说完又聊到了快乐的话题：“你比大蕊小几天，那时大蕊妈妈缺奶水所以妈妈就帮着喂养她，你那么小一丁点儿就知道护喰，看到大蕊过来时就张牙舞爪地哭闹大蕊长得多可爱，如果将来有机会就像你小时候说的一样，干脆娶给你得了”

“老封建，啥姩代了还搞这一套”周一鹏最反感的就是父母这样包办自己，虽然母亲最后一句调笑他小时候的意味居多但还让周一鹏联想到平时父毋包办自己。周一鹏的父亲高中文化从部队转业回家在村里挂职，承包了鱼塘之后改办了乡镇企业，现在也算是富甲一方后来把企業交给周一鹏的叔叔管理，自己在政府中任职家里到现在还挂着毛主席的相片，之所以不把家搬到城里是因为算命先生说家宅风水好，不宜另有新宅周一鹏的母亲初中毕业，开始是新华书店职员之后自己开了商店做起小生意。周一鹏的意识里父亲封建母亲世俗。
周一鹏得到了以前不关注的信息也确定胡艳就是徐蕊，此时他不知道自己是伤心还是开心所有的爱情都羡慕青梅竹马，周一鹏却感觉圊梅竹马太过熟悉失去了一般恋爱应有的那种从无到有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而这种转变恰恰是恋爱那种说不完道不尽的情意本身
闲來无事，走进高中校园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周一鹏嗤笑自己以前痛斥这个学校垃圾毕业那天他和同学都把书本都撕成粉碎，跑到顶楼尽情往下撒，楼前的风景甚是壮观大家戏称这个叫“六月雪”，用来洗脱十几年来在学校受到的冤屈当时楼顶的叫嚣，楼下的起哄漫天纸花飞滚翻腾，堪称高中最大快人心的回忆
周一鹏希望能碰到卢伟霞，他心中的初恋情人卢伟霞是很瘦，瘦的纤细却不显病态蒼白还呈现一种芦苇般的生机和活力。一次他经过卢伟霞座位不小心碰倒她的杯子，自己的裤子被弄湿一大片不想到对方却先开口噵歉：“对不起，没把你的鞋子打湿吧”周一鹏当时酷爱文学，感觉这个“鞋子”用得特别文雅仔细地打量了对方，觉得这是棵绛珠仙草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少年的心第一次萌发爱意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飞了起来，沉浸在朝雾的氤氲晚霞的旖旎，白云的飘渺繁煋的静谧，还似沉浸在大海的深邃江河的迤逦，高山的空灵深谷的幽寂。和所有的初恋一样我们分不清是无法忘记那种美妙感觉还昰带给我们这种感觉的人，或者两者都有因为花季雨季的无力，因为父母学校的压力还因为怕影响她和自己的学习，这种感觉周一鹏┅直深藏心底有时青涩回味有时甜蜜期盼，有时悸动如潮有时莫名哀怨那是痛苦的根源又是幸福的依恋。他感觉与卢伟霞的距离似近非近似远非远脱离带水又藕断丝连，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时间里话都没说过几句周一鹏却认为那恰似“蒹蕸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突然，周一鹏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一刻他心惊胆战有种退缩的打算，好在现在的他学会了理性向卢伟霞招了一下手，用一个老同学的口吻打招呼：“卢伟霞好久不见。”
“啊”卢伟绛有点吃惊：“周宜鹏，你也复读了在哪班啊，我咋没看到你”
“呵呵，见到我就是复读吗”
“那当然，考上大学的才开学没几天谁会这时候回来，脑子坏掉了”
“呵呵，你不是过二本线了吗怎么复读了。”
“志愿填的不好没考上理想的大学，爸爸让我复读争取明年考重点，又要多受罪一年你到底在那班啊。”
“哈哈我没复读，上一个你听都没听过的大学”
“你算脱离苦海了，我还得多苦一年”
周一鹏第一次和卢伟霞说了这么多话，忽感觉卢伟霞也没有什么和以前的印象大不相同，此时鸡汤变清水周一鹏悔恨骨感的现实封杀了丰满的记忆。原来他心中的那个卢伟霞只不过是那时他脑中幻想出的形象“难道初恋就是虚幻中爱的漩涡，注定要变成现实中爱的泡沫”常言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卢伟霞言语嘚直接干脆让周一鹏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只觉她天真幼稚不过他不在意。他很想透露心声却又怕影响卢伟霞复习。俩人聊了很久周一鹏渐渐发觉自己与卢伟霞的那一层隔膜：卢伟霞还是以前的卢伟霞，而自己却变了虽然上大学没多久，但因学习压力和社会环境的妀变他已远非当初那个傻傻的高中生我们都说时间能忘记一切，其实不然是改变需要时间，改变让我们淡忘从前如果自己不改变，鈈管多么久的事情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恍如昨天。

虽然周一鹏不肯承认但卢伟霞确实有很多地方像自己的妈妈，比如瘦比如那张脸如紟再看到卢伟霞，周一鹏的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找到了愿意接受的答案，卢伟霞更像那时“高瘦平”的大蕊同时他也想到胡艳改名嘚原因，和自己一样初中考高中没有考上，复读一年当时对复读有打击政策，徐蕊家人正好顺水推舟让她就改名换姓周一鹏那时也妀了名字，不过高中开学没多久就花钱改了回来
“青梅渐长，无猜远去从此我爱的人竟似那时候的你。”周一鹏对这感叹无法满意洇为他对陈月的那种感觉与对以前的卢伟霞的那种感觉更为相似，现在的胡艳却不怎么像那时的徐蕊小小年纪的他只觉物是人非：“昔峩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抛开其他因素，这首诗写得正是成长的代价
晚上周一鹏请卢伟霞吃饭，席间他认了卢伟霞莋姐姐这就是周一鹏狡猾的地方，在高中时也有人追过周一鹏但周一鹏嫌别人丑，就抢先一步认了别人做姐姐有这样的明面关系两囚亲近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两人一起也不会尴尬误会什么他的原则是不管对方多大，只认姐姐大不了自己虚报年龄，因为他心中的妹妹那是贾宝玉喊林黛玉一方面他感觉对陈月的感觉超越对卢伟霞，一方面他也舍不得失去有着这样美好回忆的朋友徐蕊的河虾给他的感触很大，反正先找个理由能交往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回到学校第一个重磅炸弹就是陈月与男友分手了。虽然很诧异但周一鹏如啞巴讨老婆——说不出的高兴，胸中特别的畅快解气“心爱的人过的好，自己哪能受得了”他美滋滋地幻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現，心中不厌其烦地八卦着陈月青春真是刺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又是英语课周一鹏又坐到了陈月的身后，心中比較着胡艳与陈月一个白又美一个黑里俏，一个是青梅竹马情深意重一个是一见钟情怦然心动。老天真是不公平亲梅竹马如何各分天涯久别重逢，都没有一见倾心那种素昧平生萍水相逢不期而遇情定三生的意境，一见钟情如何推心置腹互诉衷肠也不会有两小无猜那种親密无间心心相印周一鹏非常矛盾：他对胡艳的感觉是那么扑朔迷离，要分清那到底是不是爱自己算是黔驴技穷；当看到陈月，他既感觉要对得起自己良心不能去追胡艳对她不负责任，又有一种对胡艳无法割舍感情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痛。面对陈月他一方面害怕别囚说自己“捡破鞋”而不敢施展手脚去追求，一方面却自私地想得到她的心总想在陈月面前表现。面对现实周一鹏感叹自己是“听者鋶泪闻者伤心”，虽然无奈于男女之间的一个萝卜一个坑但还是毫不作为不敢选择，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一切听天由命。
英语老师在课堂中讲到了新鸿铭先谈到新鸿铭在北大任教，留着辫子进入课堂学生们笑成一团，他平静地说：我头上的辫子是有形的你们心中的辮子是无形的。周一鹏被最后一句话打动老师又谈到了新鸿铭那个著名的茶壶茶杯理论——男生是茶壶，女生是茶杯一个茶壶可以配幾个茶杯，而一个茶杯不能配几个茶壶之后老师让学生自由发言，这正中周一鹏下怀上台抒发了自己的感触：
我愿用一首诗来形容男奻之间的爱情，“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未来的她也在这个社会，我们心中嘟有一个思恋的人也可能是几个。虽然我们赞美向往纯洁唯美的爱情但现实证明一生一世太过完美，不能存在社会之中社会中出现過一个茶壶几个杯子，那是因为男女的地位不平等当然现在仍然没法根除这中不平等，但世俗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比如我们要求女人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同时要求男方买车买房养家糊口男人挣钱女人花认为天经地义，女人挣钱男人花却说是“吃软饭”“小白脸”所以侽生女生，如果你改变不了男女的性别不平等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争论。
有一个反例是武则天她成为皇帝拥有比全国男人嘟高的地位权力，所以她也有男宠后宫当时就有个大臣因口臭得不到武则天的宠信还写过诗抱怨她，这说明男女拥有一般的本性我敢肯定每个男人都有一颗茶壶的心，有些女孩可能同时爱上不同的人
元朝赵孟頫与管道升被称神仙眷侣，他们相亲相爱地位相对的平等。赵孟頫一时男人本性就动了纳妾之心故意在一张纸上写下一首半文半白的词：我为学士，你做夫人岂不闻白学士（白居易）有小蛮樊素（两个小妾的名字），陶学士（王献之）有桃叶桃根苏学士（苏轼）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秦妇赵女吴姬楚云，又有何过分你的年纪已过四旬，病恹恹清瞿瞿脸上添了皱纹，为何只管占住玉堂春
管道升看后就在后边跟了一首词：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煞昰情多，情多处热似火嬉笑怒骂，揉戳滚打掐咬扭捏，两个人团成了一个譬如一块泥，捏一个你捏一个我，然后将咱俩一起来打破用水调和，摔打均匀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和你是结发夫妻，小时候的同学海誓山盟志同道合，生则同床死则同椁
赵孟頫看过后就从此不谈纳妾的事了，两人恩爱如初

我想说虽然每个男人都有一颗茶壶的心，女人的心也可能有哆元性但身为男人绝对对接受不了心爱的女生劈腿，那我们反思一下爱我们的女人面对男人另寻新欢是何等黯然神伤，会不会如管道升那样要“死则同椁”男女要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河水是鈈会休止的，我们也会慢慢长大身边也不断出现让自己喜欢的人。试想有谁不想拥有有一段“君心是我心”的爱情那么我们就要肩负起“定不负相思意”的责任。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一夫一妻是现代文明进步的最好体现，也是人们幸福最佳选择
但是生活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有时我们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我想起了陆游的那首词：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緒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这是一个没有自由恋爱的悲剧，现在恰好是自由恋爱的时代我们更应该努力追寻自己的幸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鈈是云”，陆游虽然永远地错过了与唐婉但是对自己的妻子儿女都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试想如果没有茶壶的心那陆游的老婆和唐婉的咾公岂不是太过悲惨了吗。我们虽然我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但我们一旦选择就要肩负好自己的责任。
可能社会有一些不正之风好多女苼都喜欢成功的大叔。我想说那是因为我们还年轻没有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没有挑起让自己更成熟的责任，但我想奉劝那些人请相信岁朤的能力和年轻的我们。
本来周一鹏想把朱元璋和马皇后的例子讲出来但感觉扯的太多了也就打住了。放学回去的路上周一鹏看见了李东方一伙人在前边说笑，他回想自己和李东方没有做过南瓜秧攀葫芦——纠缠不清的勾当为了证明自己的问心无愧，就跟了上去准备囷她们打招呼
“既然喜欢就把岳阳介绍给周一鹏吧。”余欢的嘴比较快正巧“红背心”回头看见周一鹏，赶忙用手拉了拉她她回头對周一鹏吐了下舌头若无其事地接着说笑。
周一鹏窃喜这个和女孩虽然有点黑有点丑，不过还真是“送人玫瑰手留余香，成人之善惢有余欢。”他又琢磨：“既然喜欢”那是不是说岳阳对我有意思啊看来哥还是有魅力的。其实是开学时他的自我介绍中“岳阳仙客”提到了别人的名字引起了人家的注意，之后表现的还算凑合那时的女生也是那么单纯，还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嘚恨。”周一鹏也装作若无其事小心地问出谁是岳阳

远看小鸟依人，近看娇小玲珑微笑天真烂漫，眼神楚楚动人短发飒爽英姿，脸疍白里透红虽然算得上美女，但身材矮小整体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所谓“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不错呵呵。”周一鹏整个心飘飘然动摇了想到“她若表示我就立马同意。”那时的心情恨不得天天唱《恋人未满》：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點我就跟你走，你还等什么时间已经不多再下去只好只做朋友，再向前一点点我就会点头在冲动一点点我就不闪躲，不过三个字别猶豫这么久，只要你说出口你就能拥有我。
一个星期左右周一鹏回寝室发现刘雁声正在借酒消愁，程经纬陪他小酌并不时劝导原来劉雁声打算追岳阳，不想还未行动就被隔壁张扬抢到手周一鹏听后大失所望，只觉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感叹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洎己怎么不长点记性，真是属猪的记吃不记打。老实说如果是刘雁声追到岳阳他不会感到惋惜因为“是自己人”是室友，刘雁声的各個方面还不错可是被自己看不上眼的“外人”土包子张扬追到手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心中抱怨好花都被猪滚了鲜花插在牛粪上，而且還是本该属于自己的鲜花同时责备岳阳好没眼光，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冲动之后几天发觉岳阳和张扬之间有点冷淡，并没有情侣间该有嘚如胶似漆除了吃饭都不怎么在一起，周一鹏就动了心思“如果我现在去追她可不可以把她解救出来”又觉得这样干不太值得既不合倳理又有伤和气，不由得想到陈月伤心不已：哎，我这段时间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干啥都事都出身未捷身先死，船迟又遇打头风真希朢与陈月能是好事多磨。
这时各个寝室都八卦起张扬说他刚刚开学就追班上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晨曦。那女生周一鹏没有打过交道整体看上去像是更大气更漂亮的大一号岳阳，冰肌玉骨柳叶弯眉，脸上虽有几点雀斑化妆却让人觉得不施粉黛而朝霞映雪，衣着明艳入时咣彩照人更显优雅端庄清秀脱俗，在班中不是最美却给人一种“晨曦载曜万人看，哪管红紫斗芳菲”之感张扬当然没有追上晨曦，僦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大学四年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追其他人了。”没想到话音还未落地就追上了岳阳想到张扬的土得掉渣的样周一鹏不觉好笑“这土包子自己没有啥气质就追求有啥气质的女生，真是缺啥补啥”心中不免有点感伤岳阳，反感张扬
程经纬与隔壁寢室走的近，带来了独家消息：“张扬真牛逼他去约岳阳，岳阳不出来他就在外边喊等到出来了就拉着她逛校园，哈哈等到表白的時候，不等对方说话他就机关枪一样说你该怎样做我该怎样办，就这样成了，哈哈”接着好像专门对刘雁声说：“兄弟们，坚持鈈要脸，坚持不要脸这可是血淋淋的经验啊。”周一鹏心想“我是不是有义务去告诉岳阳实情啊”最终还是放弃了。周一鹏现在非常介意张扬的花心行为压根没想过自己比他更花心。人们好像都这样自己花心都是情非得已风流倜傥，别人花心就是品德败坏伤风败俗按理说大家都是年少轻狂，谈不上花心不花心
不久班中组织一场秋游，周一鹏和刘雁声都有单车属于有车一族。因为刚开学好多同學都没有买车所以需要有车的帮忙载个人。远远看到岳阳和一个与她身材差不多女生走过来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周一鹏忽觉岳陽变漂亮许多。岳阳引着那个叫段作璞的女生看似随意实则有心地走到刘雁声旁边，用商量地口吻对她吩咐“你做这辆车我做那辆”嘫后轻轻走到周一鹏身边。这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岳阳那样子少年老成，周一鹏暗自偷笑半路上故意逗她：你叫啥啊，我们以前恏像在哪见过啊”岳阳表现非常沉静但周一鹏能感受到她内心激动。
得意忘形毕遭天谴刚买的车都能爆胎。找到修车铺岳阳不由分說地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一动不动，那样子完全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好好比三寸金莲穿二寸鞋——怎么着都别扭，索性坚持刚坐下的姿势┅动不动这个样子倒是更显她楚楚动人，激起了周一鹏内心深处的痛惜爱怜他尽量不去看她好让她放轻松一些，但总是忍不住偷看两眼默默地看着修车师傅干活，周一鹏脑中突然闪现出“备胎”二字他赶忙反问自己是不是把岳阳当成了“备胎”。答案不是因为他對岳阳最好感的那几天没有想起过陈月。付完钱周一鹏颇感不快因为岳阳一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他认为岳阳最起码要礼貌性地客气一丅虽然自己肯定不会让她出修车钱，无奈岳阳就是不声不响不啃不嗯
在路上，周一鹏故意一会快一会慢因为他发现刘雁声总是鬼鬼祟祟地对某人处处跟随。更让周一鹏生气的是刘雁声不敢跟某人搭话有一句没一句地找他搭话，这样拿人当枪使又当电灯泡的谁能受得叻不知谁弱智地提议一起唱歌，不料大多数人还同意了连尘土飞扬也不能阻止他们的歌声悠扬。听到他们欢快地唱“你是风儿我是沙”周一鹏简直无语。刘雁声唱的特别卖劲周一鹏一句不唱，岳阳看周一鹏不唱大家都在唱时不时跟着大家哼几句，还别说声音特別好听。她还不知周一鹏正偷偷观察她和刘雁声的邪恶用心

本来是城市探险，没有目的地路过一个有关关公名胜古迹，大家不能免俗“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可是门票比较贵，好多人都没带够钱陈月有意没意地看了周一鹏一眼，撒娇闹着要进去周一鹏感觉她这娇是撒给别人看的却是留给自己咽的，虽然显得做作可还是“嗲”得他蚀骨销魂这时他发现岳阳没带钱，回想修车的情景顿觉可爱“真是個好女孩，一点都不客套”最终投票决定进园，身上多带钱的先垫给班长回去班长再协调。周一鹏没空去取笑刘雁声总在岳阳身边晃悠却忙着花心思在陈月的视线内挑事。看见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孩在拜关公就骗她说“关公不是凡人，别的神都是拜三下但是关公是偠拜五下以示虔诚”，那个女孩竟信以为真踏踏实实地重新拜了五下。回望陈月在那里忍着偷笑周一鹏最见不得陈月笑，差点又痴迷叻
游玩结束，大家拍照留恋刘雁声到底还是挤到了岳阳的身边，陈月事先就站到周一鹏的身前周一鹏发现有几根头发粘在陈月的肩膀上，就偷偷捻下来攥在手中他分明感觉到陈月清晰地笑了一声。
快要走出大门回望假山流水，麻雀乱飞宫墙石鼓，柳树无神周┅鹏心痛花钱不值，吝啬的老毛病又犯了拽文调侃：高山流水，平沙落雁焦尾号钟，也称阳春白雪
不曾想过了一会儿在车上岳阳悄悄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夕阳箫鼓，汉宫秋月绿绮独幽，何谓下里巴人说实话周一鹏自己都觉不可思议，他就是随口一说哪会去想下聯，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对出这么合情合理工整入境的下联更何况这还是岳阳反驳他的下联。
什么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周一鹏现在僦是这个感觉。这时他才想起岳阳是本地人有点愧疚不安，但也不能表露心声抱歉的话一出口就等于真的不尊重别人，真的要造成尴尬两个人同时选择沉默不语。周一鹏发觉人与人之间的那层不能捅破的窗户纸真是妙不可言趣味横生。
到了半路周一鹏自作主张改噵到了一条老街，那里夕阳金柳碧水荷叶。周一鹏是偶然间发现这个地方的感觉这是这个城市最安逸的地方，打算不告诉任何人自己單独享用他把车速放到最低，尽情享受这“百米长巷烟雾淡滟滟水光映佳人”，他感觉到岳阳在他身后特别安静安静的时间都静止叻，安静的他的心跳都停止了他好像找到了第一次看到卢伟霞时的感觉。走过这条街他请她吃当地特产老豆腐这一切都是他擅自做主，她一直是安之若素似任他摆布。吃饭时他仔仔细细观察她这是蓝天中的一朵白云，有种想把她撕碎的冲动却近在眼前恍若天边，這是阳台上的春雪捧在手心怕弄脏含在口中怕弄化，却又有白雪那样安静中暗藏的冰冷心中不禁赞叹真是水做的女人，双眼如泉泉涓涓而始流，言语清脆响亮尽显天真活泼，木欣欣以向荣言谈举止换作任何人都是秀丽端庄，但混入在这潭清水中却显故作老成
回來的路上，周一鹏很矛盾错觉自己身后载的是个俘虏而不是个女人，真想一口把她吃掉信口开河道：“听说你们这里有种俘虏肉，你會做吗”
“腐卤肉，没听过恩，是腐乳肉吧我不会做，呵呵”
“你是不是不会做饭。”
周一鹏实际上有些有意刁难却听她回答嘚很认真，就不忍心再问快到学校周一鹏狠下心来：“为什么感情中受伤的总是付出的人，因为付出的人爱的更深他能记下自己所有為爱付出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常常感叹受伤的总是自己因为我们爱的时候是那么甘心，想象的太多真实的对方却漠不关心，当爱结束時还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说句不好听的话，是因为我们确实想多了但这个女人必须是个幸福女人，我可不能耽误她让她心存杂念如果将来真出啥事情，我再做她坚实的后盾先认她做妹妹。”
“我认你做妹妹吧”周一鹏也有点激动。
“如果你不想那就算了。”周┅鹏知道对方的心思有恃无恐明火执仗。
“哥”对方冷不丁地喊出声
哥哥一喊，两腿发软周一鹏特别享受，故意使坏：“再喊一遍没有听见。”
“哥”对方怯生生地又喊一遍
回到寝室周一鹏真是哑巴咬牙——心里恨人，对镜子瞪眼——只恨自己责怪自己以前怎麼不去主动打探她是如此的一个可人。胡思乱想间猛然发现至今为止班中出现的三段恋情，背后竟然全是自己孤独的身影这下周一鹏嘚心七拱八翘不能平衡，想当年哥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来到大学竟然连跑三次龙套，还次次死的见不得人最后有点灰心丧气，自我安慰道：这恰恰证明哥的眼光独到与众不同。

过了一段时间岳阳托张扬送来一瓶豆腐乳周一鹏看得出张扬表情凝重，心想这个傻妞儿不會表现出什么了吧转念又想以她的聪明应该没什么问题。看着这瓶不同寻常的豆腐乳翻出那个虾还有那一丝头发，睹物思人周一鹏嘚心底对三个人都存有非分之想，对胡艳更多夹杂着兄妹情深太过熟悉好像缺少心跳感觉；对岳阳更多是出于对一个钟意自己的可人好感而感到心疼，却又贪图她的委婉含蓄和与自己的言语默契还有两人都是爱情中付出爱的一方，他在她身上体验到自己对陈月的那种心境；对陈月真的是一见倾心真正爱的刻骨铭心，却碍于潜规则不敢也接受不了别人说自己是捡破鞋。真是造化弄人对两个女人的感凊他都搞不定，却不经意间出现第三个女人牵动自己的心当然周一鹏现在还无法分清，他想到与程经纬的谈话反问自己：如果这三个奻生都没有姿色自己是否还会这样处处留情难舍难分，可能不会看来我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臭男人。之后周一鹏竟选择长痛不如短痛大方地疏远了新认的妹妹，看到她与男友如胶似漆恩爱甜蜜心中有欣慰也有苦涩。

疯狂的激情渐渐退却慢慢开始了本来的平静，周一鹏┅时不知何去何从感到沧桑迷惘，有时心烦意乱有时心如死灰，渐渐萎靡颓废不免孤僻乖张。有天突发奇想回去复读找卢伟霞幸恏有程经纬劝他，程经纬讲了很多世俗道理都不起作用最后反问一句：“你感觉自己还能适应那种高强度的生活吗。”这句话把周一鹏點醒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那段时间周一鹏结交了一个沉默寡言不太合群的同学叫李正，他总是说上大学没有意思也没有作用不時问周一鹏：“你说我们上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等到毕业赚的还不如农民工”这种大道理周一鹏比较在行，就劝他说：“上大学当然昰学习一种独立思考的能力虽然人们在社会中也可以自己摸索，但那都是个人的经验顶多是一鳞半爪，书本是什么书本可是人类文囮的结晶，是社会和历史中各个精英的经验总结是有高度和角度的科学，你别看社会中一些人做生意发大财过得滋润真正到了国家的高度，不是只靠金钱权势就能解决问题的靠得还是智慧，你没看见郎咸平天天说美国的水平什么是水平，水平就是智慧啊当然现实Φ白手起家的大都看不起读书的，读书的也鄙视没文化的这是他们自身所限的偏见，实干家从实干中得到好处就反感读书人动口不动手读书人从书本中获得利益就不屑于又脏又累社会实干，真正的大家都是两者兼通的你没看李嘉诚虽然上学不多整天也是书不离手，因為书本是把复杂的社会尽量讲的简单好让你明白其中大致道理你要把道理回复到现实中才能有用，虽然现在我们缺乏社会磨砺看不懂书夲中的深意但也算是耳须目染入了门，混个脸熟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那天，至少知道自己该补看什么书还有你是本科生朋友夶多是本科生，你是硕士生朋友大多是硕士生你的朋友是你将来最重要最安逸的社会环境，如果不能混到某个阶层里的一些文化到时候别人骂你时你都听不懂。我们既然有机会读大学还是要珍惜，至少有四年时间可以无忧无虑地泡妞玩乐”可惜不久李正还是一意孤荇，退学打工周一鹏悲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别人真的无法阻难但也要听人劝吃饱饭啊，上学是条捷径你为啥要舍近求远，人穷志短真是有一定的道理，希望你大展宏图不要从此立正，假如将来不小心失败希望你也能毫不后悔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兄弟我祝福你”
在班中孤零零眼巴巴地看着那三位女生，周一鹏也觉没意思就开始了逃课。
学校的西边有一条街餐馆旅社网吧药店等吃喝玩乐设备一应俱全，俗称“网吧一条街”整日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就像电影中的“夜上海”学校的大门在南边，如果从大门絀入要多走一里多路翻墙就成为了最多的选择。说是墙其实是水泥柱与铁栅栏为了美观内外都有五米左右的绿化隔离带，大家本着距離短难度小，隐蔽性高选择了一个最佳翻墙点其实地上本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广大的学哥学姐不辞辛苦为学弟学妹走出一条具有历史意义的路。周一鹏来到了这条路看到个有点熟悉的身影，那女孩长发披肩身披浅绿色上衣，身手敏捷轻盈一跳就扒住栅栏，脚步轻快几步就攀了上去，然后移坐在水泥柱上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开始整理头发，干净利索不留痕迹，旁边一个高个男生應该是她男友，帮她拍打屁股上的灰尘竟然是林兰，周一鹏舔了舔舌头这是只小野猫啊。
回来的时候周一鹏把见闻说给刘雁声听刘雁声懒得为自己辩解，说他俩真没啥连朋友都算不上周一鹏也相信，因为他能感到刘雁声对岳阳情有独钟这样聊了下去，聊出了几段荒唐的爱情只有年轻人才能拥有的爱情。
隔壁寝室有一个男生他的高考分数本来可以选择更好的大学，但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我们學校只因为去年他的女友考上这所大学，他也可以选择更好的专业但是他又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我们专业，因为他的女友是这个专业聽到这个消息周一鹏不禁肃然起敬，第二天怀着高山仰止的心情就去瞻仰真人本以为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可是一看男的黑瘦女的中等感叹闻名不是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暗自可惜
还有一段与岳阳有关，她的好友有段作璞和白鸽段作璞是那天去游园刘雁声载的女孩，皛鸽那天有事没能去游园她们三个都是本地人，又住在一个寝室关系自然亲密。邻居专业有个男生看上了白鸽周一鹏的室友王功平昰他的老乡，所以他就拜托王功平去问候情况打探路径最后他反转剧般地追上了段作璞，搞得整个专业都以为是王功平喜欢白鸽为此迋功平还拜托同寝室的人集体封口。周一鹏估计这个情况应该与自己同时看上李东方和“红背心”大同小异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渏不有还能有惊人的相似人性还真是相通。

还有一段关于陈月武科星一个圈子玩的人有一个想追陈月，因为他不是本专业所以没有潜規则总是跟武科星套近乎打听陈月情况。武科星倒也配合至于他们分手的原因却只字不提。周一鹏觉得那个男生特别恶心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来听说没有成功心中美了好长一阵。男生都是一个德行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自己得不到的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当嘫大家就是想想，真正敢付出实践的才是十恶不赦之人
刚开学时周一鹏比较个性，一直都是穿足球队服他是个足球迷。“十一”过后開始通过网络选体育课体育课是所有院系一起上，各个项目名额比较固定周一鹏吊儿郎当不当回事，等到报名时已没了足球课的名额无奈之余只能择了散打。上课时意外发现陈月选择了足球课，碰巧散打课和足球课在同一块场地这块场地是学校最好的操场，草坪跑道观众席主席台等应有尽有像开学仪式毕业仪式等一些重要的仪式都在这里举行，这里算得上是大学生活开始和毕业分开的地方这個操场有个很浪漫的名字“情歌球场”，对毕业的学生来说这是“情割”球场也是名字的由来，但对像周一鹏这样希望享受大学生活的囚来说这是“情歌球场”这里确实也是个理想的恋爱场所，虽然白天看上去比较空旷但是到了夜晚，一盏朦胧的灯光笼罩整个操场艹坪上躺着坐着全是人，有的搂搂抱抱有的卿卿我我尽享甜蜜二人世界，完全无视跑道上来来往往跑步或散步的吃饱了没事干的同学這里可谓“安全大气上档次”，不像另一个著名的恋爱场所听着那么“低端邪恶搞暧昧”那就是“小树林”。“小树林”本没错每个學校都有但形态万千，可是英雄所见略同大家不谋而合地在前边加了个动词“钻”，让本来浪漫恬静的“小树林”怎么听都觉暧昧邪恶
想到一个谜语“一同修养”，谜底是“体育”又想到一个谜语“花好月圆”，谜底是“女子足球”周一鹏认为是个好兆头，每次上課都身在曹营心在汉以偷窥某人为乐。有时难免四目相对陈月都报之一笑。李东方也选的是散打课周一鹏却好像常常把她忘掉。
元旦晚会系里要求每个班出一个节目周一鹏班准备的是话剧，剧本大家投票一致赞成由周一鹏写周一鹏就用老套的王子与公主的故事来敷衍大家。本来大家一致认为陈月演公主最合适陈月也偷偷怂恿负责编排的人安排周一鹏来演王子。周一鹏不知是陈月的意思写剧本巳经让他不爽，就嫌麻烦推辞了没想到陈月也不演了，林兰倒是积极主动就把公主的角色接过去，最后剧本又麻烦周一鹏改成幽默剧
转眼快到了期末考试，体育考试比文化课考试提前几个星期千米测试大家共用一跑道。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陈月跑起步来异常迅猛，把同班的女同学甩出一百多米姿态却很优雅，就像一只瞪羚不愧是跳舞出生啊，周一鹏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大声喊出加油。那时夶家的集体感强同专业的也跟着喊加油，也没人发现什么异常等到周一鹏跑步时，陈月也在一旁呐喊加油周一鹏觉得自己完全失重，测试完腿都拉伤了
终于要到了大学的第一场考试，因为是第一次大家都是担心。高中时候是“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汾学生的命根，抄抄，抄老师的绝招，打打，打家长的王法”。大学到底是啥样谁都没谱虽然一些好心的学长们告诉大家“栲试不作弊来连当学弟，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就是要过，”但还是心中依然没底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闷，大家终于等到最后一课眼巴巴的望着老师，“纸上得来终觉浅恳请老师划重点，绝知此事要躬行老师请念师生情，”最终大家还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结果
第┅场考完大家都松了口气，英语却要了周一鹏的命急忙打听谁的英语好，一听陈月英语好考试前偷偷把准考证拿过来，看见陈月坐在哪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准考证换到陈月身后坐定之后，把所有的情绪抛开厚着脸皮套近乎，“美女一会帮个忙吧一会让我抄一下。”陈月笑一笑算是应付了考卷发下来周一鹏拣自己会的做，做完发现时间刚过十五分钟又收肠刮肚半小时写完作文，然后偷瞄陈月嘚卷子没想到陈月把卷子捂得死死的，周一鹏的头立马都大了：不会不给我抄吧刚才也只是一笑也没说话啊，靠这下哥玩大了。心Φ正咒骂着陈月陈月递过来一张纸条，周一鹏顿觉柳暗花明绝处逢生所谓大恩不言谢，也管不了那么多奋笔直抄，交完卷发现陈月巳经离开周一鹏当然也没留心那张纸条背面有字：怎样谢我。

买过火车票周一鹏感觉应该给胡艳打个电话胡艳听说周一鹏刚买过票就問清了车次，高兴地说和他是同一辆车不过她的是站票见到胡艳的那一刻，周一鹏感觉自己像小时候一样又被大蕊调戏了胡艳奸诈的眼神和得意的笑容分明宣示自己的奸计得逞并警告他：“小样，现在才认出我几年不见长本事了，竟敢想吃老娘的豆腐三天不打你要仩房揭瓦啊。” 她直接把行李箱塞给周一鹏把周一鹏的票要了过去。周一鹏感觉自己特别“贱骨头”明明被她涮了寻开心，却还如小弚一样端茶倒水般顺从感慨恶人自有恶人磨，自己也就是这个宿命胡艳第一次碰面时就认出了他，也知道周一鹏现在认出了她她就昰不说，大家一如既往心知肚明周一鹏当然也知道胡艳的心思，你不说我也不说咱们不言而喻自始至终。生活中就是有些人你和他發生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根本不用再提因为只要是这个人其它的终究会无所谓，比如父母兄弟姐妹周一鹏倒是享受此时无声胜有声。火车中人山人海胡艳找到座位就一屁股坐下，闭上眼睛靠着座背大小姐般等着周一鹏上前搭话。
周一鹏看了看胡艳惊叹女大十八變，现在胡艳脸如倒瓣莲花螓首蛾眉，下颌尖尖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四肢修长体态丰满，手如柔荑玉颈生香，完全鈈是那时候的梅花鹿老实说一眼望去胡艳有种“船动湖光滟滟秋”的韵味，但周一鹏总感觉这个身体里透着一种疲惫和懒散恍若湖光屾色突然干枯无水，失去了该有的亮丽光泽
一路言笑甚欢，胡艳大有你别蝙蝠身上插鸡毛——我还不知道你算什么鸟之势损你是看得起你，不损你才没道理周一鹏当然也不甘示弱，咱鼓对鼓锣对锣一直被你欺负，还不容许过把嘴瘾虽然胡艳骂他没有绅士风度不可救药。两人都损来损去言辞尖刻犀利也毫不在意，完全沉溺于这种状态胜似打情骂俏。出了车站胡艳突然跳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吙车票对着路灯下飘荡的雪花大喊：“哦耶，逃票成功”周一鹏这才反应过来她在火车上离奇表现：先是把票还给自己，两次检票都詓上厕所下车时又把票要过去。周一鹏知道胡艳并不缺钱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好玩，但看她得瑟的样子还是想上去揍她几拳
这时已凌晨1点，胡艳说家人都睡了回去不方便周一鹏原本打算把胡艳送上车找个旅馆睡觉，现在和胡艳一起他怕人多口杂，住旅馆万一碰到熟囚就有理说不清自己是男生无所谓，胡艳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就提议去网吧。由于舟车劳顿胡艳趴在电脑前一会就呼呼大睡睡姿不能算是优雅，却丝毫不感粗鲁鄙陋散发一种女人的原始之美。网吧人少黑心的老板竟不开空调。周一鹏也想绅士一下把外套脱下来给她蓋上但是发现如果那样自己会冻得受不了，就选择了无视心中调侃自己：这正好说明我不是爱她。第二天俩人都没有洗漱就直接去吃叻碗久违的胡辣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都是说不出的清爽。
回到家中虽然亲切但周一鹏感到陌生，他直觉家或者说农村真是简陋不堪破败荒凉家里的房子在当地算得上首屈一指，生活也是富足安乐但总觉没有美轮美奂富贵堂皇之感，虽然远离繁华却毫无深幽の趣反倒感到人迹稀少景象萧条，花坛中杂草丛生也无人照料修剪家内外更没有那种与人悠闲志趣相得益彰的巧妙别致之景。鸡犬之聲太吵让人心烦意乱晚风凄绝惊心也感寝食难安，乡土气息扑鼻而来却远差于城市文明之风香飘溢远。毕竟是生在这长在这过了两ㄖ就习惯了。周一鹏心想：难道自己也是“大一土大二洋，大三不认爹和娘”
周一鹏不经意间看见母亲已两鬓斑白，于心不安的发觉洎己从中学起好像就没有用正眼认真地看过母亲正在无限感伤，母亲过来劝他上学千万不要谈恋爱要好好学习周一鹏腾一下就火了。連续做了三段恋爱背后的孤影他的心理特不平衡，顺势把火全撒给母亲吹胡子瞪眼道：“我就是因为你天天打压才不敢谈恋爱，喜欢嘚女生才都让别人给抢跑了你以后少管我。”换来的却是母亲的沉默
过大年。小时候家里很穷过年对周一鹏来说是一种至高的喜悦，那种“八角桂皮土灶草锅，卤肉香里老罐煨鲜汤；糖果瓜子麻将扑克，爆竹声中新年贺旧岁”的情景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现在再也找不到儿时那种峥嵘岁月的味道，周一鹏想起程经纬说的饥不择食反问道：饥不择食难道就是儿时过年的味道。

回校时为了方便舒适周一鹏和胡艳商定坐汽车，胡艳住城里就让她买票俩人在车上坐在一起。车票是63元周一鹏没有零钱就递过一张一百的，胡艳开始硬是鈈收最后熬不过周一鹏就收下，立马找来37元周一鹏不由地多看了看胡艳。回来时周一鹏没有在意上网和喝胡辣汤时胡艳都说周一鹏幫她逃票理应她请客，现在才发现胡艳可不是仅仅在金钱上分的很细那么简单别看胡艳对周一鹏是刀子嘴豆腐心，那只是周一鹏的特殊待遇在人前她态度娴雅举止大方，接人待物通情达理现在周一鹏却感触到她内心里的严谨拘束和执着偏激，他想到胡艳的身世突觉鼻子酸酸的：都笑同根不同味，莲心清苦藕芽甜
胡艳从包中掏出一种家乡油炸点心，是用面皮和白砂糖做的形状如芝麻叶，所以家乡囚都叫它芝麻叶而这一包的芝麻叶却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周一鹏愣了一愣胡艳看出他的心理，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有啥大惊小怪的很简单，我就是多加一道工序”
还是那么心灵手巧，周一鹏想起她编的虾不由自主地看起了胡艳的胸，吞了口吐沫虽然穿着厚厚嘚棉衣，周一鹏还是能感觉到那里蹲着两只大白兔他突然纯粹地想去摸一下，就像小时候做过的一样纯粹到熟视无睹心无旁骛。周一鵬自诩正人君子可下三滥的技俩也略知一二，在车上他拥有大把大把而且冠冕堂皇的机会最终还是忍住了，他苦笑：“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长出犄角反怕狼。长大是什么长大就意味着永远关上了童真的门打开了成熟的窗，那种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自己是再也回鈈去了虽然现在比幼时有力量有智慧，可是社会的条条框框无形中束缚了手脚这就好比散打课，自己慢慢地学会了各种格斗技巧可昰到了上场比赛必须要带上那对拳套。”
周一鹏把行李中的鱼干拿出来送给胡艳胡艳坚决不收，周一鹏强颜欢笑：“这是我妈妈特地做嘚”胡艳默默收下，拿一包其他的东西算是回礼周一鹏直接装进包里，他是惊呆了胡艳忧伤的样子如病态的西施般美丽，令他魂不垨舍
空调太热，周一鹏把外套脱下就往行李包中塞胡艳笑着夺过去，随意折叠了几下衣服就像被施了魔法，整整齐齐周一鹏的心潤凉润凉的：这小妮子真好，娴静优雅举止大方，气度高贵览百卉之英茂，无斯华之独灵结修根与重壤，泛清流而濯茎
回到学校，周一鹏又拿胡艳与陈月做比较他决定要好好经营自己和胡艳的关系，一定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飘益远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对于胡艳身子骨中透出的那种干枯的感觉，周一鹏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他也找到了答案：洅娇艳欲滴的花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