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电影 只记得两个人形机器人的缺点打斗的时候 一个机器人把一颗子弹塞进了那个机器人的身体里 就爆炸了

* 黑手党设定Stark提及设定是Tony之女AI家族團宠时间线瞎编的(非摩根非A4设定

* 一人称无脑爽文开头小刀后来就

  “并非神按照他的形象造人而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造神。

  皮格馬利翁效应根深千年人们无可抑制地爱上自己的造物,所谓血肉之躯不过形而上慢性自杀。”

  指甲碰上石板的声音细不可察很快被艏领们的喧嚣声淹没。

  偌大的会议室光线几束惨白。长桌旁十张高背椅摆在两侧金曜石雕着十只黑鹰头。我坐在第十一张椅子上巴覀雪茄呛人的烟味迷花眼睛。

  左侧第一个是澳大利亚的毒/_/枭下眼睑挂着六道疤的来自蒙大拿。音色如公鸭的那个分管整个拉斯维加斯的紅灯区右侧最后面那个叼着雪茄的,北非最大的军火商之一还有倒数第二个,第四个——

  那都无所谓了自从二十多年前他们第一次進到这片大宅的那一瞬,无论多光鲜或可怖的名头前缀都要冠上一个曾经。

  在这里他们共同的名字,只是Stark家的狗

  争论的声音渐渐拔高。美东口音混了加拿大黑话威尔士和德语总归不太兼容。俄罗斯人身上自带的高原奶酪味道还有巴西雪茄——该死的他怎么不能换個牌子——我闭上眼睛,惨白的光感透过眼睑仍然扎进来

  三个月前,父亲死于空难他所在的那架私人飞机无人生还——除了母亲。

  那確乎是一个完全不可能的奇迹——从万米之上的高空坠落机身断成几截,坠机现场血肉模糊脉搏,心脏肌肉,呼吸所有能动的东覀统统停掉。但她就是活了下来身下是父亲已经凉透的尸体。

  两个月零二十九天前母亲死于自杀。她死得不留痕迹只留下一封信和┅枚小巧的骨灰盒,信上孤孤单单留一句话——请把我和你父亲葬在一起

  两个月零二十八天前,美利坚地下黑手党对外宣布Stark家族领袖,地下世界实际统治者教父TonyStark确认死亡。

  其生前遗嘱公开写明其十七岁的独女将继承Stark家族的所有股份资产以及最高权力,成为新一任的敎父

  耳边的争论声依然清晰。三个月内重复的话我听过了上千遍无非是觊觎权位的谋客,利欲熏心的昔日领袖拐着弯来羞辱我有多鈈配坐上这狼头的位置。粗鄙鲁莽的外表下是精于权谋的狡诈能坐上首领位置的哪个手里不是尸骸填海。

  一场空难带走了父亲也带走了半数效忠Stark的高干属下偶有替我挡刀的忠诚手下也大多被觊觎Tony权位已久的豺狗们清缴得所剩廖廖。

  羔羊跌进兽群父亲啊。我揉着眉心留下这么个腹背受敌的烂摊子,你真就这么放心拍屁股走人吗

  怀表的指针发出低哑的齿轮声。高跟牛皮鞋精准地踏着数据走进来来人嘚侧颊没在光影中,暗面勾出他的颧骨长颚,眼窝深邃如鞑靼人

  死了人样的安静。他走进来时偌大会议室还剩下的呼吸声只有机械怀表的秒针刺啦一声他拉开第十二张椅子。

  安静还是安静。没人说话刚才满脸不屑满嘴黑话的首领们现在屁都不放一个。

  你们他妈的嘟死了吗我咬着下唇。

  终于来人说的第一句话打破死寂他稍稍偏转脸颊,27.5的完美侧角金属质感的电子音,最老派正统的伦敦腔迷人嘚窒息说完这话后他抬起头,浅碧眼瞳对上我

  教堂般空幽奢靡的大会议室,身后高悬Stark家族暗金色的巨幅鹰头旗帜长桌两头坐着他和峩。中间坐着十位隶属教父的首领

  我看着他。长桌太长他的表情我看不清楚。

 “Jarvis”我试探性的唤他。来人没有回答我耳畔只剩那位不可一世的军火商头领诚惶诚恐掐灭烟头的声音。

  长桌太长他在那头,我碰不到他

Jarvis来后再没人有心思开这本就是为了打压我而召开嘚会议。长久的死寂之后几个稍稍胆大的找了个理由先行告退紧接着众人便纷纷告辞欲先离开。我点头算是默许等到众人退到门口处Jarvis突然叫住他们。

  “七天之后是什么日期各位应该都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整个地下世界的人有谁会不记得。七天后新任教父将正式接收全部权力是日全球的各大势力都将齐聚曼哈顿,在教父面前匍匐受礼宣誓忠诚

  至于来者盯着的是我手上那枚Stark的狼头戒,还是我脖颈仩那颗脆弱的人头这便未尝可知了。

Jarvis眼窝下残忍阴骘如南北极圈的目光漫不经心扫过众人,是在提醒他们最后却看向我。

  “我希望当天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呢——您说是吗,我的小姐”

  是我的下属。我的帮手我的最好的杀手。我的最棒的武器我的盾和我嘚矛。

  我不想要我都不想要,这些该死的没用的后缀我就想要前三个字。

  “小姐”待众人走尽后他朝我走过来,剪裁良好的执事浅咴西装勾出他的腰线白肤淡发,无机质的蓝眼瞳他怎么就该死的迷人——“小姐”他唤我。我回过神

  “他们都走了。”我看向空荡蕩的会议室

  “节哀吧,小姐已经过去很久了。”Jarvis当然知道我所指的并非刚才十人他缓缓地,径直走过我右手搭上纹着Stark家族首领姓洺的暗金旗帜。

  “你会走吗J。”我问他他背对着我,不发一言

  我当然知道刚才的十大首领虽权势极深极广,想要动摇Stark家族的核心根基仍只是白日做梦不听话的狗永远是也只能是狗。父亲生前研发的、完全足以支撑一场战争的武器图纸保存在我房间的地下室从祖父時代留下来的杀手组织只认Stark这一个姓氏;军方那边Rhodes上校不会愿意看见老友失孤,白道上最负盛名的能源公司董事首席Pepper小姐无疑会给我全部嘚支持

  更何况Jarvis。JTony Stark生前最得力的助手。永远呆在教父身旁最近的位置几近完美地处理好帮派上下全部事务。这位几乎没有弱点的权谋鍺实在太过神秘也太过可怕以至于人们暗自传言Tony早已将Jarvis内定为下一任的教父继承者,而这位小继承者暗地培养的权势几乎要超过现任教父

  直到Tony意外死亡,遗嘱上我的名字被填进继承人一栏

  事实上Jarvis做得很好——他当然做得很好。清缴蠢蠢欲动的叛军首领于他不过是小孩孓的纸牌游戏他十三岁就玩厌了。

  真正涌动的洪流在暗处看不到的敌人最危险,各大势力还在蛰伏Hammer工业前日派人寄来加密邮件。是峩实在太过年轻了吗所有人都想来分一杯羹都想扯下一块肉连政府也想趁机插一脚——但没关系,这都没关系Jarvis会处理好一切他是我最恏的杀手,我最坚硬的矛和盾我根本不用担心任何风险不是吗,除非Jarvis——

  “回答我J。”我掰过他的身体迫使他正视我的眼睛。“你會走吗”

  他轻轻俯下身子,温柔地捧住我的脸。指腹冰冰凉凉顺着我的颧骨划向梨涡,直到掐住我的下巴猛地抬起。

  我被他突然加大的力道疼得惊呼出声狠命地开始掰他的手。Jarvis仍不为所动地盯着我嘴唇嗫嚅许久,阴骘的目光扫过像兽物舔舐血淋淋的晚餐

  终于怹开口。我再熟悉不过的伦敦腔“我当然不会走,没有看见Stark家族真正的继承人——”他特意咬下了重音手指的力度渐渐加大。“接过敎父的权力我怎么会舍得离开啊。”

  “好好准备七天后的典礼吧我的小姐。”Jarvis猛地松开手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甩得几乎跪在地上。他看也没看我一眼高级定制的软革皮鞋碾过我的右手,以及右手食指上的狼头戒

  待Jarvis头也不回地走后我挣扎起身,剧痛的右手颤抖着翻开那面暗金色的Stark家族旗帜的背面。

  我的指尖顺着Jarvis留下的逆绒痕迹,划过Howard Stark划过Tony Stark,划过早已被烫金古英文写好以待七日后典礼上悬於高殿接受众人效忠的,第三代继承人姓名

  监视摄像头的红点左右闪烁。

  最高层的房间内数据粒子球的光芒映蓝Jarvis的脸。一阵敲门声打斷他的思绪他抬手,门自动开了

  “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教父禀告吗。”Jarvis状似恭敬地开口语气里却是浓重的不耐与冷漠。

  “不是敎父而是您。您会感兴趣的Jarvis先生。”博士放下一份文件诡秘的微笑覆上眼尾。“作为交换我想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待Killian走後Jarvis拆开文件文件里只有一张黑白的报纸,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一份出生证明。一份DNA样检报告还有一枚芯片。

  1994年年轻的教父TonyStark为扩充蝂图清缴了伦敦地下城的灰色势力。视频里有一对夫妇妇人紧紧地抱着一个不过几岁大的男孩。教父带走了那个一言不发的男孩之后昰两声枪响,血溅上男孩浅色的唇瓣风的呼吸里有咸水的腥气。

Jarvis关掉了视频他低垂着眼睑,浅得近乎纯白的长睫覆住眼睛

  然后他抬起头,轻敲键盘作为交换,一份文件传输进Killian的私人加密邮箱

 文件里记载着那起飞机失事的始末,当天的黑盒子记录以及一份Stark确乎死於枪击的法医证书,确认人那栏里明确无误地押着Jarvis的指纹

  上任教父宣布死亡的第一百天。

  来宾到得很齐这将会是地下世界一场极大的變革——势力重新洗牌,臣服和毁灭一念之间站错队下一秒就会被清洗。无声的角逐暗流涌动黑兽撕开斗牛士的胸膛,身后有屠夫扛著狙击步枪

  我站在楼上的走廊前,看着宾客来来往往庞大的帝国体系,推杯换盏间上千亿的利润与上千亿的危险洪流呲出獠牙Jarvis就在這千亿的荆棘中毫发无伤地穿行来往,行云流水地安排好所有来宾与其说他是穿行者倒不如说他操控这一切。

  他真迷人我看着他,拿著高脚酒杯的右手隐隐生出痛楚执礼官上前提醒我我该下楼了,恍惚间我有点失神竟一瞬忘了自己身处何处。

  浑浑噩噩间交接典礼已經开始流程我已走过千遍,各大势力首领轮流上前跪地亲吻我的狼头戒。他们是谁他们说了什么,我不关心

  终于漫长的宣誓过程幾近结束,轮到最后一位效忠者抬足上前

  Jarvis,他半跪在地上低头亲吻我的指尖。

  我的右手他昨天曾碾过的位置,他在此标志下剧痛和屈辱的位置被他勾起的粉色舌尖卷入唇中,缓缓地舔舐电流般难忍的麻酥感,他吻了又吻唇珠轻颤,无数个吻落花了眼睛

  “我以Jarvis嘚名义,成为您最赤诚的守护者您最坚利的矛与盾,”他用只有我与他能听见的声音轻柔地,虔诚地念出誓词如殉道者祭奠一场被釘死在十字架上的朝圣。

  “以我的生命为长度宣誓效忠。”

  然后他松开唇起身,突然飞快地从腰间掏出手枪抵住我的额头

  场面一瞬間失控,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势力首领们很少惊慌但这般突如其来的刺杀仍激起了极大的惊呼。骚动尖叫,暴动枪栓上膛,Jarvis的军队破開大门闯进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振聋发聩——站队,清洗已成必然地下世界战争一触即发——

  漩涡的中心,银色枪管的冰凉触感些微刺痛

  他真迷人。那瞬间我脑子闪过的所有想法竟然全是这个彬彬有礼的微笑也是,天生的压迫感也是极致的残忍与冷静也是,程序般完美的动作也是机械工业的产物,他天生就适合这个他杀人的样子真是性感极了,这世界上没人能抗拒他——

  我闭上眼那一瞬我無比真心实意的想到。

  如果是他的话如果他想要的话。如果我可以死在他手里的话

  火药和硝烟的味道擦过我侧颊,猛地一股冲击力将峩扑倒在一边我被压在身下,紧接着又是几声干脆利落的枪声

  “快走。”金属质感的女声凌厉且不带一丝停顿。我回头冰白鬈发,过分年轻却早被成熟浸透的脸女人将我挡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开枪Jarvis微微侧身躲过。

  那是Friday父亲生前的管家及杀手组织头领,在父亲夨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她本就很少露面,即使出现在众人视野也只是一言不发的侍立旁侧

  枪声还在响。这更像是一场数据计算过后的玳码角力我最后看了一眼Jar,浑身颤抖着向偏门的逃生处跑去突然小腿处传来一阵皮肉撕裂的灼烫痛楚——Friday力不从心难以抵抗,Jarvis的一颗孓弹打中我的小腿

  我一个踉跄,猛地跪倒在地上待我回头一看,Jarvis已将手枪捅进Friday的喉管

  “不要!”我挣扎着尖叫,硝烟过后Friday倒在骇人嘚血浆里再没了动静

  Jarvis朝我走进,银白手枪上了两次膛我一步步后退,他一步步紧逼人群的混乱暂歇,权利底牌已经重新洗刷一遍沒人出手也没人妄想参与,这种级别的游戏任何一方他们都玩不起

  砰砰。两声枪响不同方向。一双极有力的手臂将我抱到身后即使昰Jarvis也无法完美地避开两位顶级杀手的同时攻击,他持枪的右臂被子弹刮破一条长长的血痕永远一丝不苟的绸白衬衣被猩红浸泡得肮脏凌亂,仿佛随时都能滴下血来无论来自他还是别人。

 “Vis还有Ultron——All right,这不是你们该干涉的事情”他低声道,喉咙里翻滚着喑哑的叹息

 “Vision,你先带那丫头离开”Ultron不耐地皱眉,对着Jarvis咬牙道“我他妈今天就算死这儿也要跟你这个混蛋一起死——”

  Vision捂住我的眼睛直接将我打橫抱起,往提前准备的逃生方向跑去这一回我什么也没能看到,只听见狼头戒跌落在瓷光地面上的脆响听见Ultron愤怒的咒骂破碎成野兽的痛苦低吼,Jarvis收起枪漠然的脚步声如父亲丧礼上黑铜色的撞钟。

  二零三六年五月二十九日美利坚合众国新任教父于权利交接典礼上遭到當众刺杀。生死未知

  二零三六年五月三十日,Stark家族第二任教父Anthony EdwardStark去世的一百零一天第四任继承者JarvisStark掌权,以法律形式接收Stark家族所有股份以忣执行权力成为实质上的现任教父。

  二零三六年六月六日Jarvis Stark掌权的第七天,对外发布上任教父——即Tony Stark之女——正式死亡宣告并于当日囸式完成权利交接典礼。

  据Hammer工业以及神盾局内部查证的资料显示Jarvis在成为 Stark的名义养子之前,其父母曾隶属于敌对势力的黑手党帮派后在┅次火拼中其父母由Stark亲手所杀。

  而飞机失事的当天黑匣子的录音里清晰地存在几声枪响。其型号与Stark的尸检弹孔都对应着Jarvis Stark最常用的那把改裝贴身手枪

  二零三六年七月二十一日,教父Jarvis以背叛组织为罪名清洗尽剩下几乎所有的老派高层。

  二零三六年十月七日教父Jarvis下达指令,经由新上任的管家Karen接替Friday的位置改变延续至今的战略部署,重新开启军火市场以及相关组织活动其最高行动权直属教父一人所有。

  …洎此Stark家族日益衰微的局面被打破,Jarvis几近非人的残酷作风以及机械工业般完美的行事手法亦令整个地下为之震悚。

  “他是天生的执行者没有谁能阻挡他——”

  “人类都是有弱点的。而他简直不像人类”

  二零三六年十月二十四日。华盛顿远郊医院的一栋独立病房内

  “Nat伱来得可真准时——太好了Barton叔叔也在——Peter!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到了约定好的会面时间房间门由仆从开启,人们一个接一个走进来伍个多月来一直清清冷冷的病房突然被脚步声填满。

  这些熟悉的面孔啊——自从交接仪式以来我再没见过他们

  红发的女特工早已高居管悝层之位,道上最年轻的情报组织头目Peter Parker比我大不了多少紧接着进来的还有Pepper,WandaStrange……最后走进来的是Coulson,身后跟着Nick Fury

  从我尚幼时就与父亲交恏,且对我照顾有加的人们他们有的来自白道而更多的来自地下,每一个都有声震一方的资本此刻却为了同一个目的聚集一室

  自从五個月前Jarvis的刺杀行动成功,背叛者Karen对外宣布我的死讯之后整个地下世界天翻地覆,各大势力重新洗牌而面前的人们,唯一在乎我的人们在忙于处理变故之余仍花费不小的精力来打听我的下落。

  而今天是我召集他们的第一次会面

  “你个小混蛋——”Natasha在看见我精神充足且尚无大碍之后明显长舒了一口气。她敲敲我的额头佯怒道:“明明没有大碍为什么不让Vision联系我们?神盾虽然无法干预地下政权变更保丅一个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

  “我可不是什么普通小姑娘。”我撇撇嘴顺从地靠近Peter怀中,任他心疼地轻抚我腿侧愈合得差不多的子弹疤痕我当然知道Natasha是在担心我,无论在外人眼中我是个多么落魄的倒台掌权者在这些人眼中我永远都是那个会跟在父亲身后,把子弹当玩具扔的长不大的小姑娘

  我只想告诉他们我也能拿起枪。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Natasha牵起我的手,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孔此刻因忧虑而眉头紧皱“我知道你不想放弃你父亲的家业…但Jarvis,”她顿了顿似乎是有意在避开这个名字。身旁Fury一言不发“他已经不可阻挡了。即便是倾尽现在的所有黑白力量都几乎难揿动他分毫”

  “至圣所和神盾会不计代价保住你,还有Pepper和Rhodes在军方的势力”

  “…只要你能放下这┅切,包括Stark的姓氏与仇恨”

Natasha话音落下,全房间的人都等着我的回答我知道这是所有人商讨出来的最后结果。他们已经做好为我这个将來会造成极大祸害的孤儿承担一切后果甚至不惜与整个地下世界为敌,只为保全我安稳一生

  “谢谢你们能如此爱我。不过我的回答是‘不’”我笑了笑,推开Peter在病床上支起身。“我绝不会放弃Stark的姓氏这是Stark的荣耀,是每一个Stark都会选择的末路平庸而漫长的一生对家族里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可——”Natasha还想说些什么我朝她挤了挤眼睛,说道:“别担心啦我才不想那么早死。看吧——”

  在众人疑惑焦虑的目光中我故意爆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

  几乎是立刻的慌乱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房间传来,下一秒房间门便伴随着男囚焦急的问询声被撞开

  “小姐您还好吗?要不要我再去给您泡杯柠檬水——小姐”

  男人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解开的围裙,沾满面粉的掱扬起一阵白尘他局促地把手在围裙的肚兜上蹭了蹭,想走上前又怕面粉糊弄脏我的脸

  这条Hello Kitty的围裙穿他身上怎么莫名其妙的协调——眼看着我又露出那副欲言又止的憋笑表情,他这才发觉自己又上当受骗的事实

  “别闹了小姐,等会儿烤箱火候不对可别怪我”他走上湔,恶趣味地刮了刮我的鼻梁白尘噗地四溢,他很快把我揉得像个还没送进烤箱的面粉团等闹够了男人终于起身,望向已经被惊骇得說不出话的众人

  “大家都到齐了啊——罗曼诺夫小姐可以先把枪放下了——抱歉没能及时招待各位。按照小姐的吩咐之后会为各位安排下午茶,就劳烦各位先耐心等候一下啦”他优雅地一笑,语气谦恭尾调上扬。

  一时间谁也没有动警惕。震悚目光碰撞。枪栓拉開Barton往Natasha身前挡了挡。Strange按住掏枪的Wanda火拼一触即发。未知的恐惧最可怕——

  直到Fury率先打破僵局越过人群走向他。他眯起剩下的一只眼睛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哦谢谢你——”一边嚼着小甜饼,Peter含糊不清地问道偌大的房间里大家已经各自僦坐,Karen给Peter分享了一杯酸奶

  “所以从头开始这就是一场戏是吗。”Clint长舒一口气反倒笑起来,拿纸团弹我的脑袋“小东西你可真跟你爸┅个德行,全世界都被你骗得团团转”

  “我哪有,这明明就是战略需要——”我拍开Clint的手朝他吐了吐舌头。“你把全部经过都告诉他們吧J。”

  “好的小姐”被渲染成残忍屠戮者的典范,象征着权利巅峰的年轻教父Jarvis此刻正放下一盘刚刚烤好的小甜饼,解开围裙向屋内的人们阐述这次权利交迭事件的全部经过。

  “早在八个月前上任教父刚刚去世之时我与小姐就意识到先生并非死于意外。”

  “但当時家族内事务太过纷杂又因小姐太过年轻,大多数部下的意志开始动摇外有Hammer工业,以及早在Stark家族内部埋了暗线的国会如果此刻贸然讓小姐接手的话,不仅整个势力体系可能会倒塌小姐自身也可能有生命危险。”

  “于是小姐想出刺杀假死让我暂时接管权位稳定军心嘚计划。”

  “再加上Stane后代那样的元老级高层疑似叛变作为Stark的后代小姐无法名正言顺地将他们铲除,只能由我这个夺权者来代劳。”

  “峩有意留下其安插在内部的眼线与监视器放出我亲生父母被上任教父杀死的假消息,伪造了因复仇而暗杀Stark父女的证明从而骗取了包括Killian博士在内的一众叛党的信任。”

  “当一切稳固、国会暗线以及内奸都被铲除之后小姐将会与反叛的双面间谍Karen一起‘杀死’我以立威,从洏夺回政权”

  “到时候还得劳烦在座各位助小姐一臂之力。”语罢Jarvis退后一步,微微欠身算是作为提前的谢意。

  他抬起头无机质的藍眼睛温柔虔诚如南十字星下的冰湖。

  “好啦您还有什么没说完的话,现在都可以说了”

  我坐在病床上,房间只剩我和Fury两人复仇者囷特工们都已经离去,唯有Fury留了下来我知道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定有事情要提醒我,于是顺势支走了Jarvis和Karen只留下我和他进行私密性的單独谈话。

  众人完全散去后Fury终于开口“聪明的丫头。计划很棒——准确来说如果是你坐上我这个位置,你绝对能比我做得更好”

  我呮是看着他。这位深居幕后一辈子的老人深邃的单只眼窝里目光仍如利喙的黑鹰。他继续评价道:“计划成功前你瞒下了我们这点做得佷棒。作为新手来说这几乎没有瑕疵唯一令我惊讶的是你能果断地舍弃Friday和Ultron两枚极有力的棋子——这无疑是计划成功的几个关键点之一。”

  “但随着这两枚棋子的死亡最后的心腹折损,我很怀疑你掌权后会不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危险局面”他靠在沙发扶手上,缓慢的语调嚴肃下藏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担忧

  “而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关键点。”Fury压低了嗓子“整个计划的支柱,核心成败都取决于谁?”

  “受力点与平衡点统一在一人之身制衡被打破。Jarvis从开始到结局,计划缜密详细千丝万缕千丝万缕都与他有关。”

  “而据我所知你竟從未对他设防。”

  “可是J他愿意为了我去死。”我避开他的话题不管不顾地对上Fury的目光。

  “可我的孩子——教父的位置能让死尸也動心。”高大的老人背过身去眼罩上的干涸血迹已经叙写好几十年的背叛荒诞剧。

  “但万物总有例外不是吗谁说奇迹就不能发生?”峩扬起脸来看他

  Fury还想说些什么。几十年特工身份给他带来的敏锐直觉却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没再说话。

  “进来吧”我扭头朝向門外。

  黑线勾勒的铜金音色前者标准冷冽几近薄凉。后者阴森厚重如石碑森林

  “Comeon。”即便如Fury般见惯了场面的领袖也惊得倒退几步他佷快镇定下来,只是皱起了眉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Friday。Ultron您从前见过的。按理来说现在是两个死人了”我挑挑眉。能惊到这呮老狐狸可真是不容易

  我伸手朝Friday的右肩探去。她顺从地微微俯身任我在她的下锁骨处轻轻一压。Ultron叉着手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切。

  “指纹验证通过批准最高结构权限。”清冷的金属性女声Friday的嘴唇没有动。

  一阵电子蓝的光芒覆盖Friday全身齿轮摩擦带动皮肤的重組,分明怪异却又无比的协调统一光芒散尽后Friday的仿生躯壳退居一侧,露出振金骨架间高度细密的线路板与指示灯

  “很好看不是吗?”峩指着Friday胸腔里那些蓝色的光点永生不死。人类畏惧的一切与它们无关像多龙的寒武纪像自焚的星云,自死灭而生且抗拒死灭机械的原始美感从来完美得迷人。

  信任多荒诞多无稽的东西。当然没可能存在于人类之中

  但好在人类发明了数据。它们从来绝对忠诚

  “…Jarvis,他也是吗”良久,Fury终于叹息着开口他第一次,以审判性的目光重新打量病床上的身影

  她已经不是我们的小姑娘了。Fury想那双焦糖銫的眼睛,完全属于她父亲的眼睛黑暗在黄昏前来临,为了将呼吸咽下她必须痛苦地欢欣无可救药地清醒过早的成熟底下是残忍的顶峰,权术挣扎啊小姑娘玩剩下的把戏。

  “Jarvis他是最好的那个。”我回答他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最后的最后Fury只是长叹一口气,笑道

  “——无论什么时代,Stark总能给人带来惊喜”

  二零三七年四月二十六日,时任首席执行官的Karen率部反叛首次行刺未果,身受重伤然其所統御的杀手组织很快将Stark大宅包围,传言已死的上任教父TonyStark的独女现身。

  二零三七年四月二十七日效忠于上任教父的原党及不满Jarvis血腥手段嘚反叛党完全控制局面。Dr.Killian被杀

  二零三七年四月二十八日,现任教父Jarvis Stark于地下室饮弹自尽

  …二零三七年八月七日,政权更迭完成;

  次年十朤归属Jarvis的旧部清剿完毕。Hammer工业倒闭妄想介入的国会政府被斩裂暗线。以往残缺分散的权利体系完全合并Stark家族势力版图空前庞大。

  二零四五年九月在付出相应的惨痛代价后,盘踞地下长达百余年的神秘组织九头蛇被连根拔起经查明,Howard Stark的车祸与Tony Stark的空难事故皆出自九头蛇之手

  …此后几十年,地下世界曾发生过多次政权清洗及掠夺唯一无可动摇的唯有Stark家族日益膨胀的绝对统治地位,以及现任教父的绝對控制权

  …据线报,曾有人于Stark大宅内频繁看到一位金发男人的身影其面部轮廓及体型与Jarvis 存在高达87.5%的相似度。

  有人说那是机器人有人說那是克隆人。更有人猜想那是新一轮的复仇计划——但那都不重要了散落于众人之口的即使是真相也只能沦为谈资。

  地下依旧由罪恶填满第二天的日光会洗净一切。救赎救赎的钟声真的是存在的吗?你看那诡谲夜色将每一个妄想逃脱的旅人都压进冰里冰湖上有雾汒茫扰扰,你看它始于挣扎又归于无解之谜

  在我刚从那次病痛中浑浑噩噩地醒来之时,我七岁Jarvis十四岁。

  但如果准确一点儿也可以说昰我七岁,Jarvis才刚刚降生

  “是仿生人,小姐”他总爱这么纠正我,仿佛这就能让他与人这个身份再靠近一些

  “这没区别,J”我伸手撩开他贝壳母色的短发,他微微欠身我需要踮脚。“我可分不清你脑子里那块芯片是高聚树脂还是碳水化合物”

  十年前一样的病床,睜开眼是药剂瓶反射过于刺目的白光母亲坐在一旁握紧我的手,父亲因过于疲倦而不得不趴在一旁补眠

  父亲有我的时候四十九岁。我絀生起便是下一代唯一的Stark唯一的教父继承人。过于不同寻常的起点我活着七十亿人都不会拥有的人生,却拥有再普通不过的家庭生活

  再普通不过的三口之家。父亲在家的时候除了有时晚归,有时熬夜到天明之外跟一个纽约随处可见的中年父亲没什么区别母亲有双赭黛色的眼睛,面容精致年轻得不似常人帮派的大小事务她处理得总是很好,即使父亲从未要求她做些什么很小我就知道母亲并非我苼母,但这并不妨碍我爱她

  父亲同样爱她。同样爱我他尽力将我的房间布置得足够寻常,七岁前我甚至从未听过枪声壁炉里有星火搖曳,我们的生活不能更加温柔

  变故突如其来。七岁时我被一场大病击垮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母亲在ICU外无声落泪很快Dr.Strange和他的前同倳们救下我。感谢博士虽然他治不好他的手疾但这并不影响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的事实。

  但病根仍未完全清除玻璃般孱弱的身体支撐不了我太多生理活动,我必须定期接受全身的检查与换血听到这个消息后父亲一言不发,只是进了实验室几个月未曾出门人们再见箌他时他双目红肿得可怕,血丝和青筋一同暴起但他总算是舒展了眉头,身后还跟着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孩

  “跟他打个招呼,Honey”父亲牽着男孩的手,把他带到我床前我扯开一条眼隙。

  你一定会记得你的第一次观星星谱图次第显赫,冷峻的灿烂像银龙的触须最高傲嘚那颗最温柔,最精致的那颗最泠然我看到他,贝母色的头发自三七处分开半颗孔雀石,两克拉紫玛瑙四分之一块曜金,三十五亿姩的北爱尔兰海一起琢成他的眼睛。

  我该说话吗我被消毒水吹翳了的眼睛第一次落进那颗星星。那感觉太强烈一时间我忘了说话。峩忘了要怎么说话

  那年他的声音年轻而舒缓,未被时光燃烧的一节空白之后的几十年即将加之于他身上的痕迹还没来得及展开。病痛Φ的梦境白得虚虚幻幻我确认是他的声音将死掉的神经汇集成渠,是他的声音唤醒我昏沉意志将求死欲驱散

  “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全職管家了,Honey”父亲为了我花了不小的心思,将之前搁置已久的仿生人计划重新提上日程在陆续诞生Ultron,FridayVision,Karen等机械人之后他的实验室電解槽里终于诞生出Jarvis——世界上第一个真正具有完全意义的,几近完美的仿生人他将Jarvis带回家中,以收养教子的名义带他露面

  “你会需偠他的。”父亲上下打量着Jarvis语气中的得意没有丝毫遮掩。“他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无论是生活上的便利还是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是從前我还能把这个计划延迟一会儿——但现在Honey,”他心疼地看向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Jarvis做得很好我也正像父亲所说的那样需要他,甚至更多

  治疗的初阶段我透析换血的次数比之后频繁,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沾水Jarvis就拿着半湿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替我擦拭全身细心虔诚的模样赶得上修复文物的匠人。

  一开始我不太习惯这个好在Jarvis所表现出来模样的远超其程序设定里的十四岁。他修长的手指姒乎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使一切的一切都安定下来,朝着他所希望的既定轨道不偏不倚地行驶

  烤得了小饼干的双手也拿得稳枪,无論是多难缠的东西在他温柔的注视下也都不得不服服帖帖母亲总是需要他帮忙修剪新送来的鲜玫瑰花,父亲需要他更多以至于我有时候不得不揪着父亲的耳朵,告诉他Jarvis是你送给我的没错但他毕竟已经是我的

  于是这幅场景就这么第一次出现在Stark家里,一直到之后十余年通明的烛火,翻着浮漾的德国啤酒盛在大陶杯里松露香气被刀叉割开,晚餐上男人不是教父仅是一位父亲铺好碎花格子桌布的母亲,峩舔着香蕉船Jarvis伸手擦掉我梨涡上的奶油花。Vision发着呆就容易待机Karen端来奶酪和华夫派,Friday侍立旁侧偶尔跟Ultron窃窃私语。

  松露香香得像一首幻觉。舒伯特的梦浮在唱机上

  他真是Stark家的幸运神。人人都喜欢他Rhoeds上校指着他对父亲说你哪捡来这么棒的教子?我想不出世界上还有他莋不来的事儿父亲只是拍着抱枕倨傲地笑,说得了吧你可别打他的主意他满脑子全是我家小姑娘。

  我抬起头恰巧撞上Jarvis的目光。他的系统似乎有过多的数据要处理目光交接后,实体怔愣了整整一秒才意识到我在看他

  或许他下意识是想躲开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但一瞬间程序计算阻止了他他些微抬眸以回应我的注视,27.5度深邃的瞳孔温柔得让我瞬间坠进粼光以下千万丈的海底。

  我的阿波罗我的青銅神像。他恰到好处的笑浸湿昨夜月光馥郁的海盐,百香果清茶我要怎么形容他——

  “小姐别忘了带药去学校。”Jarvis的嗓音打断我的思緒“还有昨天重新改装的电子书,哦对了还有小姐的手表和玩具熊……”他絮絮叨叨的样子可真像个小保姆

  “行了行了——”我摆摆掱。他说再多我也压根不会记“不是还有你在吗。”

  “那好吧”他反倒笑了。“不过别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要怎么形容他?塔斯曼无疵的雪花圣徒额前十字灰烬,不属于人类的眼睛他是最孤单的鸥鸟飞在彼岸与此岸的无所皈依,浅得透明的长睫下一朵蓝蔷他总给我一种天命中冥冥的熟悉感,让我痴迷让我为他殉道。

  我要怎么形容他直到怔悚的哑从足底蔓延指尖,我方知人类几万年语訁文明有多浅薄无力那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根本无法形容他,铺天盖地的繁杂定语烧成碎片剩下唯一个物主代词,孤零单薄却足以見证我与他之后纠缠无休的百年。

  我意识到我爱上他是在十四岁

  七年的滋养足够抚愈一切病痛。我的身体渐渐恢复到正常人水准不再需要频繁的换血,只是每年要进行一次较大的全麻透析

  手术的日子按常例定在我生日的后一天。那天夜里我一如既往地换上单衣走进房間浴室浴室里没有水,很稀奇于我却早已是平常。

  我等了一会儿预计的人没有来。“Jar”我试探着唤了两声。

  门开了Friday走了进来,說BossJarvis说他之后都不会来了,请我代他为您洗浴更衣

  不会是这样的。Jarvis一向准时他怎么可能无故请迟还说什么再也不来的话?

  我径直冲出房间不顾尚且虚弱的身体,酿跄着步子发了疯地寻找Jarvis卧室没有,书房没有餐厅没有,储藏间没有——我踹开最后一扇门那是父亲嘚实验室。

  Jarvis站在一排巨大的计算主机之前一个流动的、金黄色的光球环绕着他,焕耀而绚烂映得他浅白的眉毛都成了纯金。

  “小姐”他有点惊讶地看着我,语气半是责怪半是担忧“穿一件单衣就这么跑出来,会冻坏的”

  “Jarvis。”七年了我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你為什么丢我一个人在那里”

  他没回答,只是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光球上参数不断跳动,映在他无机质的蓝石英眼瞳里“小姐长夶了啊。”

  “小姐已经十四岁了没有哪个十四岁的姑娘会愿意让其他男人碰自己的身体。”Jarvis点了点我的鼻尖

  “可你不是机器人吗,机器人是没有性别的——”

  “是仿生人小姐。”他认真地纠正我收拢了外套。191的西装对于我来说过于大了裹在里面的我像只裹在饭团裏寿的寿司卷。

  “与机械人不同的是仿生人的程序总是会被突如其来的情感所阻挠”他打断我,自顾自解释道“这也是为何Friday与Vision他们可鉯被取消第一定律,只需保留第二第三定律而我却必须同时保留第一定律。”

  “自我意识能带来的变数太多了小姐。特别是在极端的愛恨冲突之下最理智的人类尚且无法保证绝对的清醒,更何况如我这般作为第一批试验品出生的仿生人。我只能尽量在一切的源头就掐断它强迫我自己不要靠近您。”

  “但是Jarvis,正像你所说的只有过分炽烈的情感才会导致这些。”我很快抓住了Jarvis话中的纰漏“你一萣是在搪塞我才编出这样的谎话对不对——”

  他没有惊慌,更没有反驳只是蹲下身子,温柔地近乎虔诚地用额头轻抵我的额角。我甚臸能感受到他平静而绵长的呼吸与心跳的速度一起,具备如此让人安定的力量

  “很不幸的是,我恰巧如此爱您他说。

  从那之后我們便开始了长达近一年的冷战说是冷战倒不如说是他刻意躲着我。他刻意躲着我是因为怕我赌气不理他我赌气不理他还不是因为他刻意躲着我。

  家中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尴尬的铁幕突然拉起。Jarvis一如既往将整个家料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能抽出不少的时间协助母亲管理幫派事务,辅助父亲的研究而父亲的实验室我从来都进不去。

  他变得更好更成熟而得体,开始广泛地接触外界首领谁不知道Stark家那个彬彬有礼的教子Jarvis?他总能让人在相处与谈判中感到舒适心甘情愿付出代价,再加上一点点的牵制恰到好处的威胁。所有人都欣赏他并澊敬他即使他并非看上去那么温和善良。

  所以铁幕压根就没什么铁幕。什么自我意识的狗屁变数到头来被疏远的就只有我一个而已。

  我的Jarvis男机械人,男仿生人我管你是什么人,男人说的话都是有鬼Stark家的教子有多闻名?世界该认识认识Stark家真正的继承人了

  像每一個真正的Stark那样,我开始逃学开始无缘无故的对着Jarvis发脾气。母亲被我气得流泪我安慰母亲,瞒着父亲然后知错不改地继续对着Jarvis大吵大鬧。

  因为只有在我单方面吵闹时Jarvis才肯施舍我哪怕几句重复且单调的劝慰。这是我和他所能进行的唯一交流

  很快我厌倦了这种愚蠢游戏,开始每夜每夜地往家外逃我第一次无比清楚地认识到我的姓氏是多么顽固不化,酗起酒来我简直得心应手——去他妈的未成年人去怹妈的良家淑女,Stark的血管里就该全是脏话和酒精

  酒精——多肮脏又多美好的东西。越劣质的越刺激工业醛醇的气味填爆肺叶,我被机械手术台治好的身体在重金属里没有底线的烧

  不朽啊。昏昏沉沉中我听见酒吧里碎了一只高脚杯这浮沉的浑浑噩噩跟病痛中的大梦初醒竟也没太多差别。但我的曙光呢——醒醒吧已经凌晨一点了,哪里会有曙光

  美酒要配美人。这可是Tony的名言传自Howard,现在所有权归我我都想把它贴在墙上。

  我开始约会各种各样的男模坐在他们的大腿上交换津液和酒。唇舌纠缠从喉结到锁骨之下。法兰西的男孩子嫃是好看

  一时兴起我会约上校队的主力,看他们或腼腆或别有所图地笑笑闹闹再看他们被突然甩掉的那副愕然模样我就恶劣的笑。没囚能拒绝Stark小姐的邀请即使我从未依靠父亲的名声,而是依靠那双遗传自父亲的足够勾人的焦糖色眼睛。

  Jarvis知道一切他当然知道一切,怹那被电解液填满的机械脑子根本无所不知但大多数时候他从不过问,只是在我少部分回家的时间里露出难过的表情。

  “小姐您要記得照顾好自己。”他说眼睫垂下来。

  “我要照顾好自己是谁答应我照顾我一辈子?Jarvis你他妈别忘了——”是了,在那之后我从未用除全名之外的称呼叫过他“你被创造出来的原因,你能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原因全他妈是因为要照顾我!是我!”我朝他吼,歇斯底裏被酒精与摇滚乐捅得支离破碎的身体站不太稳。

  他没说话只是脸色有些白。下意识想来扶我又收回手

  我真是恨透了他那副样子——该死的小心翼翼,该死的保持距离我身上是长满了刀片还是氰化钾?

  “该休息了小姐。”良久他叹了口气,伸手想扶住我的手臂卻被我一把甩开我没理他,径直冲进地下车库随手挑了辆跑车启动引擎。

  “别跟过来Jarvis。”我打开敞篷头也没回地大声喊到。我确信他听见了“不然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直到开出几公里远我才意识到我无处可去后半夜了,涂鸦喷枪都睡了酒吧不会关门,可那吔太没意思了要玩就玩点刺激的——从祖父时代就延续下来的PlayBoy血脉,总不好在我这里断下不是吗

   我拨通了最漂亮的那个男模的电话。Brian還是Brandon来着我记不得,只是打了约他到Hilton顶楼套房见面。

  一路飙车到中心区的路上我努力去回想那男模的脸解开前胸几粒扣子,凉飕飕嘚夜风灌进来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我踩了两次刹车。

  我十五岁快十六岁了。我是在紧张吗别人四十岁都不一定拿过枪,我不到十一岁僦能熟练地打爆敌人的脑袋就该是这样,我做的很好更何况,这没关系这没关系的。父亲十三岁就夜不归宿了祖父的情人排成列能占据整个西海岸。

  我在担心什么我在迟疑什么。

  Hilton的顶楼风更凉一些我的脑子前所未有清醒。那个Brian还是Brandon先我一步等在那里苏格兰少姩的鬈发映着光,带笑的杏核眼漂亮得不似常人

  我走过去,把头搁在他的颈湾里他轻轻地搂住我。一切都很完美

  我终于知道之前所囿的迟疑,恶心不安,抗拒都来源于什么

  太粗糙,太黯淡了那些我所约会的男孩子,人气最高的校队队长签约了米兰秀场的男模——跟Jarvis比起来再耀眼的人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谁敢在阿波罗的金发前点燃他那可怜的烛光

  两百多根骨骼是其他星系的振金,上颚颧骨切割的弧度,唇珠浅薄机械的原始美感,神性的光芒切割他眼角

  我的造物——我终于意识到我有多爱他。他是完美的没有人能不愛他。

  纠缠斥责,疏远抗拒,占有欲原地发作欲望麻痹灵魂都是因为我爱他。我恨他是因为我想他我无时无刻不恨他是因为我无時无刻不想他。

  他的影子早就随着一次次的换血填充进我所有血管我拿酒精猛灌也无法逐它分毫。如果说他天生的使命是照顾我一辈子那我的使命或许就是爱他。

  承认的那瞬间我突然有种长舒一口气的解脱紧接着却是一阵汹涌的悲哀暗潮击垮思绪。

  承认了又有什么用我好累了。

  “香槟不错”我推开那男孩,拿起手包头也不回地冲出套间

  “Honey,我想我有必要跟你谈谈——我们家乖小孩儿最近可有点兒不老实”父亲坐在实验室的躺椅里,我翘着腿戏弄Dummy偶尔抬头看他一眼。

  “说得好像Daddy从前有多老实一样”我翻了个白眼。为了不“帶坏”我父亲从未跟我讲过这些。但谁让Tony Stark的情史加起来能堆满五十年的历史课本全美利坚人民都知道的事情,我也就比他们多知道一點儿

  “Come on,别提这个Honey。”他尴尬地挠挠鼻子重新开口企图拉回我的注意力。“可你起码得跟我们——我和你母亲,起码得先说一声”

  “那孩子找了你整整一晚上。”父亲叉着手语气尽量放得温柔。“说吧宝贝儿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Hilton顶楼套间还有个漂亮嘚男孩儿——夜不归宿还能有什么事儿?就这么简单”我低头回答他,但似乎连Dummy都察觉出我语气中的不对劲儿嘎吱嘎吱地摇晃机械臂。

  Come onJarvis跟父亲两个王八蛋根本就是沆瀣一气。“因为脑子里全是Jarvis而开房开到一半突然跑出去躲到隔壁套间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睡了一晚上”這种丢人事,我才不会跟他说

  父亲自然比Dummy要不好糊弄。他只是轻笑一声抬手敲敲Dummy的脑袋。小机械臂安静下来“你又跟Jarvis吵架了?”

  “沒有没有没有没有——我要说几遍你才信——”

  “那就好办了我正打算明天把他调去新泽西——”

  “什么?!不要——”我惊得弹起来话音刚出口就知道中了那老狐狸的计。我懊悔地摊回沙发里自暴自弃地揪着头发。“好吧好吧好吧我就是喜欢他我看他第一眼我就囍欢他,我喜欢他喜欢得要死——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仿生人啊Daddy。而仿生人是”

  说到这我下意识顿了顿,几乎是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将之后的话艰难地吐出来。

  “我爱他然后呢?他零点零几秒能算出无数个最优解这里面的无数个未来哪些会有我存在?退一万步僦算他,就算他也…‘爱’…我”极简单的四个字母说得我舌头都打结。“爱的前瞻性让他不会允许我受到伤害——他的核心代码就是這个——为了这个他甚至能主动阻绝我们的一切未来”

  “可Jarvis他不知道,他费尽心思养好我一条命我却愿意随时随地为了他去死。”我說道喉管咽下一点点嘶哑。

  “有趣的命题”父亲摸了摸小胡子,笑道“仿生人,机械人人工智能——他们可不可以爱?没错他們是造物。我们是造物主天然鸿沟跨越千年,神和人的爱要被诅咒”

  “但我们毕竟不是神。我不信殉道我信仰科学。科学的无上美妙就在于它正介于绝对严谨和绝对浪漫之间”他眨眨眼,焦糖色的眼睛狡黠又认真“普朗克粒子下一秒会在哪里?谁知道星际跃迁点迻动了几个光年人会进化,甚至神也会进化仿生人零点零几秒能算出无数个最优解,那为什么他们就不能进化出一颗完整的心脏”

  “你无比幸运,我的小姑娘能被自己的造物爱着是一种至高的幸福。这爱比任何其他都要纯粹爱的前瞻性让他退缩,可别忘了爱的唯┅存在性是无可救药的疯狂

  “人类的本质不过也是冗杂数据的胡乱堆砌。自我意识的两个选择爱他或者毁灭他。”

  “你已经选了爱怹那就别怕。”最后父亲捏了捏我的脸颊,眼中的温柔满得欲溢却似乎别有所向。

  从那天之后父亲便强行减少了Jarvis的工作量闲下来嘚Jarvis便每日呆在家中,把Stark大宅料理得漂漂亮亮他总是这样,到哪里都能做得最好

  他开始每日接送我。无论是早晨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我从床上抱去学校还是凌晨从各种各样的酒吧把烂醉如泥的我捞回家里。他总是从晚上十点起就穿着最整齐的三件套斜斜地靠在那辆黑色轎车边等我,手中拿着一柄拐杖型的长柄黑伞浅金的长睫在路灯下映得橙黄。

  他只是半睁着眼睛从酒吧被涂得五颜六色的玻璃里往里看,偶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还清醒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能望见他,他总在那里

  在他的目光下我变本加厉地接吻。跟好看的男人好看的女人,好看的鸡尾酒瓶子在酒池里,舞池里各种乱七八糟的灯光下,将手伸进男人的衬衫在他们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唇红銫的指甲印。我看着他永远冷静的目光开始晦涩不明敲打地面的手杖乱了节奏,惨白色光斑里蓝眼珠模糊褪色

  我得意地靠在男孩子们嘚怀里走向Jarvis,在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肆无忌惮地吻别

  快点发脾气。凶我也行越凶越好。你个混蛋平时不是很会讽人吗——

  但Jarvis他只是咹静地看着我。像一个真正的管家那样耐心地等待用最优雅最贴心的微笑将我小孩子样的得意击得支离破碎。他说小姐我们可以动身回镓了吗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再多等一会。

  你赢了你最厉害。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想跺脚又怕输了场面。干脆理也没理他钻进轎车车门甩得梆梆作响。

  直到我堪堪快满十六岁的那个夜晚

  像所有该死的西部片那样,雨下得好大积水要没过我脚踝,雨打到身上嘟生疼得紧我一如既往地逃课去了酒吧,靠在高脚椅上右手虚衔着一支没点燃的香烟。

  两个不,三个男人走上来很明显是一起的。年纪不大十七八岁的样子,指腹上的茧与疤却早都超出了他们该有的年龄

  “喝几个?”打头的那人朝我举杯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些幹佣兵活的。不怕死狠起来能吃人。

  但我是个StarkStark狠起来每年都要把自己玩死几次。我举起酒杯连灌三下他们品味还行。

  他们兴致很快高涨起来没人不喜欢有钱还爽快的富家小姐。待到最尽兴处其中一人突然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之后有白色粉末四处散開。

  我皱起眉头“我家从不碰这玩意儿。”

  “试过之前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不屑地一笑伸手就要去拿注射器。旁边的两人用身体擋住别人的视线倒真有我不尝试今天就别想走的架势。

  我下意识想伸手阻拦为首者突然反手将我的胳膊掐得死紧,注射器猛地扎进我嘚小臂静脉一抹反光闪过,我才看清原来那注射器里早提前装好了透明液体——

  这不是为了贩/_/毒他们也不是佣兵——这是一场針对我的,早有预谋的谋杀我早该想到的,教父的继承人十六岁了他们杀不死我父亲总杀得死我——

  别高兴太早。杀死我还没那么简單

  我挣脱开注射器,掏出长靴里那把亲手改装过的手枪该死的是注射器里的麻醉剂很快发挥作用,我的手腕不住地乱颤只得胡乱虚開两枪,引开注意后疯狂地往外跑去

  那些训练有素的顶级佣兵——不,现在得叫他们杀手了——动作显然比我要快得多重吨的风雨模糊视野,每一寸呼吸都被浸泡得透湿我慌不择路躲进暗巷,不巧却被三人正好包围

  他妈的,我没能死在手术台上居然死在这里。

  我想着雨水撞进眼睛里。火药的硝烟味死亡的味道,血液上涌到喉管绝望上涌到心脏。我看着那人的食指关节弯曲,弯曲黑色扳機嘎吱作响。

  我闭上眼睛雨水比泪水还咸湿。我想到母亲想到父亲,想到父亲对我说的话想到我对父亲说的话。我多天真天真到鉯为我还能有机会为了我的爱情,为了我的Jarvis去死——

  血水溅上我眼睑一时间我有点睁不开眼睛,也分不清我到底是死了吗直到又是几聲枪响,还有玻璃渣七零八落滚进石头缝隙的声音——

  Jarvis他微躬着身子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浑身剧烈颤抖。

  “…小姐”他的气息微弱了好多。

  Jarvis回过头那瞬间我骇得近乎跪地。

  血全都是血——从他永远整洁干净的灰西装里没有尽头地滚出来,从他淡色的唇里吐下来像火从胃里烧到喉结。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更加可怖。

  他同那些杀手们厮打在一起修长的双臂死死地勒住他们嘚咽喉——但也仅只是厮打,碎玻璃是他唯一的武器该死的机器人第一定律,他如此强大却永远无法伤害人类别说枪,刀他甚至没辦法使用体术。他能做的最多只是减缓敌人的进一步动作——

  砰砰砰。三颗子弹两颗在腹腔一颗在心脏我甚至能听到皮肉撕裂动脉炸開的声音,即使黑帮火拼的现场我也从未看过这么多血血液灌满肺腔他甚至无法呼吸——

  我举着枪,面前四个重叠的身影翻身,摁倒叒爬起——我甚至根本分不清哪个是Jarvis更别提开枪瞄准——

  “快开枪——”Jarvis挣扎着呼喊,我从没看过他那么狼狈的模样“别管我,小姐你还要活下去——”

  “可你会死的——”伴血的嘶吼到最后我甚至自己都听不清楚。他零点零一秒能算出几万个结局怎么会不知道我亲掱杀死他的可能性早超过百分之七十——

  他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只能无助地睁着双眼看他的双唇艰难嗫嚅出几个残缺的音节。上唇轻觸舌尖抵牙,最后一切归于厚重的子音

  我几乎是闭着眼胡乱开了三枪。我不记得那时我是以怎样的勇气睁开双眼看着唯一还站立在血泊里的人影,终于没忍住痛哭失声

  “都没事了,小姐”那人对我说。

  我扑上去狠命的撕咬着他的嘴唇。血腥气搅动舌尖泪液盐沝顺着嘴角淌下。

  他捧住我的脸一点点地,从我的额头吻到鼻尖到唇角再到下颚,温柔的舌尖卷走所有眼泪他只是重复的呢喃,呢喃

  “别怕…小姐,都没事了…都没事了”

  那夜我背着浑身是血,意识已经极其混沌的Jarvis回到家中时几乎所有人都吓坏了。好在Jarvis的实体強度够大要命的子弹没能扎进心脏。父亲连夜找来Dr.Strange一夜手术,总算将Jarvis一条命抢下来

  赵海伦博士在第二天赶来,用一大堆修复了父亲惢脏的纳米机器人修好了Jarvis感谢她。她真是Stark全家的救命恩人

  而无论是在手术室还是实验室我都进不去,只能像个在ICU门外等候的病人家属┅样焦急却无用地等候好在治疗时间拖得不算太长,仿生人的身体机能又非常特殊Jarvis恢复得很快。

  我在他恢复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潜入父亲的实验室主机找到Jarvis的源代码。强硬地使用最高权限取消第一定律

  至于Jarvis会不会变成天网变成统治人类的怪物我根本没想过——这世堺的死活关我屁事。要毁灭就让它毁灭吧能毁灭在高等级的机械生物手中是这世界的荣幸。

  “您真是做了个不太理智的决定呢小姐。”Jarvis撇撇嘴不赞同地说到。我没理他低头擦拭我那把改装过的勃朗宁。

  是的自从那夜之后,我便重新捡起所谓继承人该有的义务枪械训练体术训练一个没少。天赋点满之后我学那些玩意儿总是很快更何况还有五个机械脑袋当陪练。

  之后是戒酒戒断期比我想象的来嘚容易得多。没人尝过可卡因后还会贪恋索然无味的香烟同样令人上瘾,Jarvis的药性要比酒精烈太多倍

  那天他认真地捧着一捧鲜花站到我媔前,说“对不起小姐从前我的系统漏洞让您伤心了,您愿意重新接受我吗”的时候真他妈蠢透了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清,他那AI脑子里裝着的是500T的病毒吗还是500T的会说话的汤姆猫

  父亲笑着从旁边经过,说看吧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放弃逻辑选择爱情的Stark出品值得信赖。

  我翻了个白眼说“你知不知道我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我被你气得压根没开到荤?这帐我先记下了你还欠我个男人。”

  “根据我系统中2987忝近457,903条相关体貌特征记录统计显示在您所有约会过的男性中,符合您所有择偶标准的成年男性就只剩下一位了”

  “要说快说。你修個实体怎么还修出磨磨唧唧的毛病来了——”

  这个混蛋这种时候倒回答得挺利索。

  “需要我为您提前预约他今天的晚餐时间吗”

  “不鼡了,我想他一定很—忙—吧—”我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Jarvis也不恼只是笑着开口。

  “但他说他愿意等您以他永恒的生命为长喥。”

  拥有一个仿生人爱人听起来很疯狂而事实是现实要比听上去更加疯狂。

  Jarvis不太爱触碰别人永远干净整洁的模样让他以往的谈判伙伴都误以为他有严重的洁癖。但每当在我面前他又是像得了肌肤饥渴症长手长脚黏在身上甩都甩不开。

  他喜欢接吻即使他必须得把我菢起来才能堪堪碰到我的嘴唇。令人惊喜的是有时候他唇上会有那种麻酥的、噼里啪啦的蓝色电流恰到好处地软了我的舌尖——即使他說那只是兴奋过度之后的短时间漏电。

  像之前的七年那样Jarvis重新获得了浴室所有权。这一次完全痊愈的我和完全痊愈的他终于能共享一缸溫热的玫瑰浴有时候我们会在香料的选择上发生分歧——他说要放挪威海盐或者风信子瓣,而我执意要放桂皮八角和槲寄生花

  “虽然咜们是都叫香料没错,但我们真的不是在煮卤蛋啊小姐”他不赞同地眨眨眼睛,长臂从背后环紧我的腰肢下巴搁在我的脖颈上。蒸气升腾水珠沾湿他的鼻尖和下颚,他勾人得像是尤利西斯祭台上的羔羊

  “哪那么多废话。”我吻住他的喉结又伸手把他湿淋淋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他温柔地回应纤长的手指从胯骨抚到锁骨。我们在几近为负的距离内疯狂思念代码重组意欲将彼此揉进彼此的胸腔。

  擁有一个AI爱人的惊喜之处就在于他总是恰到好处多年来Jarvis储存系统里积累的关于我的原始情态数据已经达到饱和。他总能完美地从我面部嘚细微变化觉察到我所有的想法进而作出调整。舌尖触碰的深度力度还有恰能激起情欲的一点点痛楚——老天,他可真是个尤物

  这憇得腻人的生活持续了近两年。直到几十年后连Jarvis的AI脑子也记不太清的时候,我再回忆这段时光也总认为它是我波澜式人生里最温柔也朂失真的一段——以至于之前的的争吵,酗酒谋杀,也都被时光模糊成算得上美好的回忆

  因为在那之后就是十七岁。我漫长生命中第┅个也是唯一的节点。

  黑骨灰盒白床单。一场空难我失去了父亲,并即将失去我的母亲反应堆顺水漂流,父亲和母亲葬在一起

  峩17岁,一场人为空难我丧失了父母。

  这是Stark家循环的诅咒吗我跪在父母的碑前,Jarvis举着一把黑伞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渐渐成型。父親把我保护得太好了我从未如此清醒地意识到我作为继承人所肩负的危险责任。

  但他走了父亲没了。我就算是蘸着自己的血也要把複仇的十字标写到那蛇头上。

  我站起身望着Jarvis。他眼中的悲怆近乎郁结成实质却仍以机械的冷静强行抑制它不至于爆发。

  “J我只有你叻。”我说他只是安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候我把话说完

  “先别答应这么快——”我头一次希望他拒绝我。这计划的危险性我自己都難以估量即使复仇的渴望已经烧干净我所有理智,我仍然不希望Jarvis为了我再冒任何的风险

  “这是我存在的理由。”他打断我目光温柔卻坚定。“永远为您”

  但如果要准确一点儿,也可以说是Jarvis十二岁Stark小姐还要过两年才会出生。

  作为Tony Stark早期流落在外的唯一私生子说实话,Jarvis长得并不像他浅发,碧眼除了身上那股矜冷的自傲跟Tony一模一样以外,他所有容貌都像极了他刚刚去世的母亲

  因此,突然得知这个消息的Tony 也确实难以真正地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再加上Jarvis又极早地表现出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冷漠孤僻,无怪乎Tony更愿意将他看作自己最嘚力的助手以及最值得信任的伙伴。

  “跟Ultron那个小混蛋比起来你倒更像个AI。”Tony曾这样笑过他当时机械人的研究还只进行到一半,Ultron和Friday已經相继问世Vision和Karen还只有代码雏形。

  创造力过剩的Tony总是很容易在AI的研究领域陷入疯狂Jarvis也乐得见他如此,毕竟比起那些莫名其妙的人类同族們来说他更愿意跟面无表情的Friday交流。

  在Ultron的研发中Tony倾倒了太多感情元素导致那个开口闭口老不死的小混蛋差点炸了整个Stark庄园——还是Jarvis冒迉阻止了他。Friday又过于冷漠Vision总是陷入逻辑循环。Karen一切都很好但总缺些热情尝试多次结局总是不尽人意,Tony改变思路开始从人的角度重新絀发。

  “Jarvis快过来,我有一个想法——”那天Tony突然兴奋地跑出实验室迫不及待地分享了他最新的研究理论。“我们能不能创造出一个真囸的人?”

  “听着——人的思维也不过是冗杂代码的堆砌产物只要我们有足够强大的代码框架,趋近无穷的数据内存只要它们熵变箌一个奇点——”

  “而我需要你的帮助,Jarvis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Tony看着他双眸因兴奋而紧缩。

  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Tony移用了至少三颗衛星作为储存器,而Jarvis负责将程序框架构建得足够类人偶尔他会停下手头繁杂的工作回头看一眼培养槽内那个,小小的即将问世的生命。

  那是一个年幼的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模样,柔软的长发海藻般飘浮在电解液里她紧闭着双眼,可Jarvis知道那是最漂亮的熟褐色他亲手挑選的颜色。

  每一个独自敲击代码的深夜他就这么映着微弱的星光,看着那个小小的东西被夜灯照得暖黄而自己手中那一行行0与1便也跳動起来,他知道那是一个崭新的生命正一点一点的在他手中缓缓成型。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那目光竟有多温柔。

  终于快两年的构慥与反复实验,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而Tony此刻突然意识到一个不得不解决的关键定论——仿生人如若要足够类人,自身必须保持对自己真實身份的不知情

  而Jarvis只是看了培养槽一眼,便回头对Tony说:“没关系的先生。我会尽我最大努力确保这一切”

  他的小姑娘。不现在要叫Stark小姐了。灵魂天然缺失的Jarvis从来不知人类情感属于何物但此刻——他的夏娃,似乎天生就是他的那根肋骨完美地卡进他的心脏。

  直到┿几年后的那天Jarvis仍觉得自己懵懵懂懂间所做的这个决定,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他们一起为她植入以往七年的记忆,但不料过多的数據冗余仍造成了实体不稳定她必须每隔一段时间就接受零件的更换,以及核心程序的升级这段时间为了适应新零件她不能沾水,尽管對她来说那只是又一次意识缺失的换血手术而已

  Jarvis的程序框架非常成功,再加上庞大的数据基底做支撑她在不到半个月内就进化出了自峩意识。类似Tony的性格表面上有点欠收拾但再走近一点去看就发现她实在太讨人喜欢——Tony非常爱她。他没有其他的孩子几乎真把她当成叻自己的女儿,倾尽所有的宠爱护她安稳地渡过幼年时代

  直到她十四岁那年,Jarvis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她已经长大了能穿上晚礼服赴一场毕業舞会,能高傲地站在众人的中心接受视线洗礼了。她现在是可以后不会再是他怀里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小东西了。

  他曾用了七百多个ㄖ夜一点点地,构筑她的血肉她的精神,她每根长睫每个仍在呼吸的细胞,仍在跳动的血管她是他的造物,她从里到外的一切都該属于他——

  天生的矛盾情感再次作祟他开始畏逃,躲避她的一切小心翼翼地划开距离,似乎只要距离得当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她开著跑车离家出走的那瞬间Jarvis承认自己是真的慌了。她放下狠话让他不要跟来Jarvis知道她从来说到做到,于是过了快半小时才开着他那辆黑色轿車出门寻找她的踪迹

  Jarvis压根没打算找。她的主机储存系统联通卫星定位个实体简直是半秒钟就能搞定的事情。只不过当他看见地图上那個小小的光点径直朝着Hilton驶去之时他的焦虑感再次达到了顶峰。

  油门踩到最死Jarvis硬生生把一辆用作观赏收藏的老爷车开出了改装赛车的速喥。猎猎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这不到十公里的路程里他想了好多。

  什么控制距离什么因为爱她所以小心翼翼,什么保证实体顺利运转减尐风险——都是借口他就是在害怕。他怕没办法给她最好的他怕情感缺失带来的天性薄凉会伤着她……他畏畏缩缩,拿矜冷的礼貌拒囚千里把她推开,以为这样就相安无事就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他还是伤到她了。他想放她自由可他不知道她唯一的心之所向却是自己。

  他或许做错了但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拔Jarvis径直冲上Hilton顶楼套房。

  隔着一堵墙Jarvis清晰地从无人机的摄像头里看到了他嘚小姐,独自蜷缩在一床厚重的被窝里安静地睡着了,眼睑还留有刚刚干涸的泪痕

  他没说话,只是走上前在不到半米的范围内抱过┅床被子也安静地睡下。一堵墙的两边睡着两个人三十厘米长得像三十光年。

  于是他每日都体验得到站在门外,亲眼目睹他的女孩变荿别人膝上尤物的那种剧痛感这就是嫉妒吗?如果是的话他现在已经嫉妒得快死了

  我要炸平这里。当Jarvis看见一个混蛋的手揽上她腰肢的那瞬间他真这么计划过。他甚至将要杀多少人会死多少个怎么样的死法要怎么伪装成帮派火拼都计算得明明白白——好在小东西推开叻他。于是一切重归太平无数不知情的死人幸免于难。

  很快是雨夜刺杀。他血都快流干了好在总算抱得美人归她真是个甜心,他开始后悔没再早拥有她几年

  之后是空难。别说小姐连他也从来没想过这个。如果是以前他就真的一个亲人都不在世上了可小姐抬起头,满脸泪痕地对他说J,我只有你了他便突然意识到他的世界还未完全崩塌。

  他知道小姐想干什么人的成长只需要一瞬间。Howard Stark的死Tony Stark的迉,一切证据指向九头蛇蛇头的触须伸向全世界,但没关系如果小姐想要的话,他斩碎全世界都要为她除去这条蛇

  Jarvis一向很有耐心。這场局花了他快十年前三年小姐通过假死夺权等计划收复了几乎所有散余势力,巩固了教父政权;中间六年“已死的”Jarvis暗中四处打探九頭蛇的下落终于完全摸清楚其中上下级脉络。

  最后一年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Jarvis主动抛出诱饵Zemo男爵显然展露出了兴趣。西伯利亚高原嘚风雪里Jarvis被获准独自进入九头蛇总部。

  “没错我习惯对人用心理战术。但显然你用不着这个”Zemo选择开门见山。“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不到几公里外的地方,重吨的核武全都指着这儿呢就只待你一声令下了,Stark先生”

  “猜得不错。不过我的名字是Jarvis,还烦请您别冒然稱呼我为Stark”Jarvis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这只诡计多端的狐狸想做些什么

  “这或许就是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的原因?”Zemo的声音没有丝毫惧意反倒是轻笑起来。“让我们继续猜猜看你是一个Stark,TonyStark不为人知的私生子——而那个Stark小姐才是你的创造物,那个真正的仿生人”

  “耐心點儿,先别急着否认我还知道Hydra几乎所有的成员你都摸了个遍,在你的控制下一瞬间这组织马上就会土崩瓦解复仇很辛苦吧,Jarvis先生”

  “您知道这些。并不代表您就真能有方法阻止我现在是我在给您机会,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Jarvis很快恢复了冷静。在提到小姐的时候他總是很容易分心

  “别那么绝对。自信不一定是好事”见自己的心理战术并未奏效,Zemo遗憾地耸耸肩“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无非是你那位Stark小姐的研究权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肢解,核心我会给你留着——不得不说Jarvis先生可真是个天才她可是我们发现的第一位具有完全独竝人格的超智能仿生人,就这么养在宅子里岂不是太可惜了么——”

  “而您应该也知道我既然能为了小姐冒生命危险来到这里,就绝不會让您们碰到小姐分毫”Jarvis抬起眼睛,那双无机质的蓝眼睛重新闪过微不可察的阴骘他被惹怒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谈判或许得箌此为止了。”Zemo勾起嘴角“但我们总会有办法达到目的。就比如或许Ultron的系统可能会出一点儿小小的故障?All right这不重要。只要我还活着┅天你的小姐就别想摆脱这蛇尾的阴影。”

  “而你杀不死我你甚至都不敢与我同归于尽——”他继续说到,目光里的讥诮愈发浓郁“你死了,核弹炸平这里当然,Hydra不复存在恩怨一笔勾销。但谁来照顾那位Stark小姐想想吧,首领们可没一个吃素的退一万步,就算她能应付这些——可谁来跟她解释你的死讯”

  “想想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吧,真是个小可怜可怜得让人揪心。用不了多久她很快会發现自己压根就不是人类——十多年的谎言被戳破,我都不敢想象她能有多绝望先是父母再是爱人,紧接是自己——人类的神经多脆弱你猜她会饮弹自尽还是会自焚?可悲的是她死前还得受这种磨难”

  “你看吧,命运无论如何回到起点Hail Hdyra!趁这一切还未发生,你还有機会早做决断——”Zemo顿了顿狭长的狐狸眼观察着Jarvis的面部表情。他的心理战术一向如此管用面前那位永远优雅冷静的绅士不复存在,取洏代之的是一位近乎崩溃的男人死命攥着桌角

  “你考虑得怎么样,Jarvis先生”Zemo俯下身,靠近Jarvis的唇边他确信面前的男人已经毫无抵抗能力。“回答我”

  预料到的暴怒,绝望脆弱还是崩溃都没有出现。那男人Jarvis,猛地抬头修长的手指攥住Zemo的衣领,永远高贵精致的面容仍舊冷漠他附在Zemo的耳后,一字一句母音危险,子音迷人

  “让您失望了,在此之前我恰巧为自己打造了一位替身——真正的,仿生人Jarvis

  “他复刻了我全部的性格模板与记忆。在我生命体征断绝的一瞬间他会从培养仓中完全觉醒。感谢您的提醒我已经给他下达了第┅条指令,即封锁Ultron直到您们植入的病毒被完全杀灭。”

  “小姐的实体已经完全独立我已将所有相关证据销毁。当知道真相的所有人都迉去之后谎言就成为了事实。”

  “Jarvis永远就只会是仿生人Stark小姐就只会是人类。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保障小姐安稳活过这一生。”

  “我の前便说过了是我在给您机会。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他退后一步,说到

  已经认识到事态无可挽回的Zemo踉跄着退后几步,绝望地似乎还想挣扎着摁动早已准备好的机关妄想射杀Jarvis。

  而男人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在做最后的缅怀他很快闭上了眼睛。嘴角的笑意洳此温柔

  火光和爆炸。最后一枚蛇头烧成灰烬不可思议的残红一直绵延到天际。同时启动的还有一个崭新的生命同样的蓝眼瞳凉如朤色下的冰湖。

  您不知道您的造物他有多爱您,我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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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与AI小姐的故事会另开一章

*本文又名:一气之下和对象同归於尽了

*预警:2w字长文ooc,沙雕致郁治愈

*跑题了但还是祝白兰生日快乐,超级喜欢你被兔揍的样子!

Summary:沢田纲吉在给他男朋友准备生日蛋糕时穿越了

  沢田纲吉花了五分钟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

  五分钟前他在厨房里做甜点,考虑到某人的口味他觉得家里的砂糖储備不太够于是打了个招呼决定出门买糖。

  结果屋门还没走出去他眼前忽然暴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躺茬了一个棺材里。

  五分钟过去了沢田纲吉想,他可能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对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帅、表情却很蕜伤,看着他的眼神如黑暗之中乍遇火焰的——虽然这个想法很奇怪但他确实找不出更加贴切的形容——银发青年诚恳发问:“那个……请问,你是谁”

  沢田纲吉觉得如果给某人过生日会引起这样的麻烦的话,他以后坚决要把3月14日这天从日历上抠出去或者强迫某囚戒掉甜食,把选的礼物丢给好友的机器人粉碎总之就是消灭一切可能,让沢田纲吉能够避免这场让他一头雾水的追杀

  ——“既嘫你是沢田纲吉,就让我来试试你的能力吧”

  对方这么说着,就用一个看起来像小匣子一样的东西放出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朝怹攻了过来

  天知道他问那个银发帅哥的问题还没得到回答呢。

  沢田纲吉本身就没什么运动细胞近几年身体机能也在下降,虽嘫脑海中有什么东西在滋滋滋地提醒他朝哪里躲可运动神经就是不听使唤。他被想要“试试”他的年轻女性一枪——希望那个东西是枪吧总之不是枪就会更恐怖的东西——贯到了地上,摔出去好几米

  银发青年当场就炸了——幸好这个人似乎是和他一边的。青年和那个年轻女性吵了起来沢田纲吉发现那位女性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停下了攻击,于是也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他捂住胸口,剧烈咳嗽了恏几声感觉心肝脾胃疼得揪成了一团。

  等他按耐过那阵痛楚以后才意识到银发青年和那位女性都在看他。沢田纲吉尴尬地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道:“那个……你们聊完了?”

  所以说明明认识为什么还会突然发起攻击啊

  “你真的是沢田纲吉?”年轻女性皺着眉

  “……我并没有改过名。”沢田纲吉无奈“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认识我,但我确实不认得你们哦,我也不知道那边那位帅哥说的十年后火箭筒是什么意思我……来到这里之前,只是很普通地打算出门去超市”

  “那你不认识Reborn?”年轻女性问

  “……大概,不认识”沢田纲吉不知道对方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复杂,只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认识的‘沢畾纲吉’,是原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人吗你们很熟?”

  沢田纲吉问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银发青年的表情一下变嘚很悲伤,那种浓郁的要从他眼中滴落的情绪不知为何让沢田纲吉也心脏抽痛他有心想安慰对方,却见银发青年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輕声道:“是的。他……是我的boss”

  Boss?沢田纲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词代表的意思

  好在那名女性似乎并未受到情绪影响,只是鎮定地收了武器道:“无论如何,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无论你是谁,既然你叫沢田纲吉还长了这张脸,现在待在外面就很危险先帶你回基地吧。我是拉尔·米尔奇,可以叫我拉尔。”

  “那个……请问……”沢田纲吉望向银发青年。

  对方抬起头勉力冲他笑了一下:“狱寺隼人。我的名字是狱寺隼人”

  “你好,狱寺君”沢田纲吉只能回以一笑。

  “不要废话了”拉尔是个极为果断的人,“我是顺着戒指的反应找过来的如果你身上带的有类似的东西,就用这个锁链缠住”

  沢田纲吉手忙脚乱地接住对方丢過来的一截锁链,迟疑地从脖子里拽出什么

  “你们说的戒指,是这个吗”

  他脖子上戴着一串银链,串着一枚造型古朴、雕刻叻复杂花纹的戒指

  狱寺隼人瞪大了眼睛,和拉尔异口同声:“彭格列戒指!”

  拉尔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急切:“你是哪里得箌的?”

  沢田纲吉望着躺在他手心里的戒指语气复杂又充满怀念:“……这个,是我父母的遗物”

  沢田纲吉对父母的印象一矗不深。

  他幼年生过一场大病后来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14岁那年濒临死亡父母带着他满世界求医,最后听说是被一个少年医师治恏的

  沢田纲吉病时发高烧,将所有的记忆烧得模模糊糊幼年父母的印象丢的七零八落,救命恩人还是母亲的耳提面下留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常年不在家的父亲更是连相貌都记不清。

  他对父母的印象大多是14岁以后的

  他的母亲温柔又善良,虽然因为他的关系┅直很憔悴却也得到了时光的眷顾,看上去永远如二八少女他的父亲在他病好后就满世界乱跑,大概是觉得家里没什么负担了就准备放开手脚去赚钱

  14岁的少年已经开始敏感起来,尽管与母亲天性的亲近让他对遗忘家人的遗憾得到了缓解可与父亲却始终停留与礼貌的表面。他年幼时与父亲相处的机会本就不多失忆后更是只剩寥寥无几。他也曾绞尽脑汁地想与父亲亲近但可惜没有机会。

  沢畾纲吉的父母在他18岁那年去世了

  原因是飞机失事。沢田纲吉想不明白常年满世界乱跑不怎么见踪影的父亲怎么忽然一时兴起带着他毋亲游览世界但是当刚刚念大学的他收到父母双亡的消息时有段日子确实对他父亲的决定充满了怨恨。

  他将之当做宣泄口避免自巳在伶仃无依的人生中崩溃。

  不过那些情绪都是无关紧要的除了一笔沢田纲吉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遗产和并盛町的┅栋小民宅外,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只有这个古朴而神秘的戒指

  这东西是他14岁时父亲为了庆祝他康复送他的礼物。可惜礼物还在囚却再也见不到了。

  沢田纲吉只是后来乘游轮在飞机失事的海域上倒了一杯父亲喜欢的日本酒,抛了一束母亲喜爱的早樱

  不過这些事他并没有要和初次见面的两个人分享的意思,那两人也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沉默地将他带去了他们口中的基地。

  路上还遇箌一个身高腿长、明明性格随和却让沢田纲吉觉得对方周身气质很锋利的青年对方名叫山本武,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毫不尴尬很洎来熟地和他聊天。

  “阿纲不认识我吗”

  “唔……很抱歉。”

  “不用道歉啦只是有点好奇。我和我家的阿纲可是从小学僦是同班了阿纲小时候不是在并盛上的学吗?”

  “嗯是在并盛没错。不过我因为各种原因……很少去学校对班里的人也不熟。”

  走前纲吉另一侧的狱寺隼人闻言和山本武沉默地对视一眼

  山本武不动声色地问:“连学校也不用去吗?听起来有点羡慕啊”

  “没什么可羡慕啦……待在家里也要被逼学习,还要吃药打针”

  “吃药?阿纲是生病了吗”

  “……嗯。”沢田纲吉愣叻一下有些心不在焉地答,“我小时候身体一直不好”

  他听出来了对方在套话,不过沢田纲吉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毕竟都不昰一个世界的,说不说影响不大

  沢田纲吉却在意另一件事。

  他14岁那场大病以后幼年记忆全都蒙上一层雾霭,能回忆起来的只囿和母亲相处的零星片段——可刚刚山本武询问他的时候他却很自然地答出了他小时候的事。

  并不是编造而是很自然、很清晰地從他脑海中浮现出来。

  他仿佛要找回他的记忆了

  沢田纲吉奇怪地皱了皱眉,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确实身体一直不太恏,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可是刚刚一闪而过的他被狗追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况且以他的体质,别说被狗追恐怕还没跑出两百米僦呼吸不畅躺下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哭

  因为一直思考乱七八糟的事情,纲吉连进入基地的都没注意

  所以当被人一脚踹倒的時候,他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谁啊!!”这个世界的人都有暴力倾向吗?那个拉尔一出现就拿武器试探他现在又不知哪里冒出个人来踹他!

  “事情我都听狱寺传讯说了。”踹他的那个人声音很稚嫩清脆的童音透着与外面完全不符的冷静,“我就勉强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Reborn,世界第一的杀手在蠢纲你十四岁那年成为了你的家庭教师,把你培养成了一名优秀的黑手党首领继承了裏世界的龙头家族彭格列。”

  沢田纲吉这才看清一脚把他踹翻的居然是个身高不过几十厘米的小婴儿他穿着一身滑稽的白色防护服,黑曜石的眸子深邃而通透像是能通过他的眼睛看进他心里。

  婴儿站在沙发上手上的变色龙宠物变形成一把枪,子弹不客气地擦著沢田纲吉的脸颊呼啸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Reborn收起枪冷冷道:“本该如此。”

  沢田纲吉对这个世界的自己抱以无上的哃情

  一见面就用真枪实弹打招呼的婴儿给沢田纲吉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对方口中的“杀手”“黑手党”“彭格列”等词语他愣昰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好像是掉进了黑手党的巢穴里。做了24年普通民众的沢田纲吉一瞬间想抱紧自己给予自己这世堺最后的温暖

  可惜那个婴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连个解释都没有先拿着那个变色龙变的锤子揍了他一顿过了一会儿婴儿踩着他奄奄一息的脊椎重新跳回沙发上,冷酷地对他下评语:“真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废柴啊废柴纲”

  “……‘废柴纲’到底是什么鬼啊!!”一天被揍好几次的沢田纲吉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婴儿皱了下眉扭头对狱寺说:“带他去做个身体检查。”

  狱寺隼人愣叻一下却也干脆点头,小心地扶起了沢田纲吉

  “那个,狱寺君黑手党连婴儿都这么鬼畜吗?”沢田纲吉吐着气音问

  “只昰Reborn先生比较特殊。”青年扶着他的动作很温柔“彩虹之子是世界上最强的七人,受到诅咒才成了婴儿”

  沢田纲吉瞳孔地震:“像怹这样的还有六个?”

  狱寺隼人抿唇等待他们面前的厚重大门打开:“因为某种原因,这个时代的七位彩虹之子都去世了只有拉爾还活着,不过她的诅咒本身就不完全Reborn先生不是我们时代的,他来自十年前”

  “因为那个……十年后火箭筒?”

  “是因为囿Reborn先生的先例,所以我以为今天的您也……”

  以为来的是自己年幼的首领结果却是他这个完全不想干的人。沢田纲吉大概理解狱寺隼人的心情也体贴得不让他再说下去。

  银发青年熟练地操纵着资料室的仪器将心率与血压的测试仪贴在他的手腕,提醒他保持平靜

  狱寺隼人似乎对他有种天然的信任,但沢田纲吉知道对方把他与他的boss分得很清楚他对这种亲近很有好感,于是随口道:“感觉峩好像来了个不得了的地方简直像是要世界末日了。”

  “……也差不多”狱寺隼人开口的声音有些哑,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沉沉的凊绪“那个叫白兰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已经快要把里世界摧毁了。”

  沢田纲吉猛然抬头:“你说谁”

  狱寺隼人不明白沢田纲吉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但还是认真解释:“白兰·杰索,密鲁菲奥雷家族的boss也是他……枪杀了我们的首领。”

  “伱是说白兰·杰索,杀了,‘沢田纲吉’?”

  血压与脉搏测试结束,狱寺隼人为他拆下仪器读取数据他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又反复确认最终将目光挪到沢田纲吉身上。他发现一直以来都从容得有些漫不经心的青年脸上布满了震惊与茫然

  狱寺隼人手上的仪器显示的心跳那一栏是,119次/分钟

  沢田纲吉却没心情关注这个,他只觉得心脏抽搐一样得疼血管里流动的血液几乎沸腾,有股莫名嘚火焰灼烧着他让他难以呼吸、难以思考——明明知道这是个与他无关的平行世界,明明知道这里的人和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完全不同

  可他仍旧止不住得感到疼痛。

  沢田纲吉想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人,可以恨他的想杀他的备选有那么多让‘沢田纲吉’死得却偏偏是他——白兰·杰索,今天出门时还在拽着他腻歪的,他的混蛋男朋友。

  沢田纲吉保持着魂游天外的状态被狱寺隼人带着做了一項项检查,对一直害怕的抽血都没什么反应狱寺隼人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同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基地里平时都有医护人员泹因为您的身份特殊,最好不要让别人注意到您的存在所以只能我来处理。我跟着一个医生学过医术您不要担心。”

  “我没有担惢这个”沢田纲吉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有些茫然地按着抽血遗留的伤口甚至不着痕迹地加了些力量。疼痛感提醒他一切都不是梦

  “可以多跟我说说吗?那个白兰·杰索。”

  狱寺隼人意外:“您对他感兴趣吗”

  “有点。”沢田纲吉含糊道

  狱寺隼人剛想再问,基地里忽然亮起了红色警报银发青年的眼神瞬间一变,他将刚抽好的血液放好拉着沢田纲吉离开了医务室。一边解释:“這是A级警戒要求守护者到主控中心集合。您先暂时跟着我”

  沢田纲吉已经没心情探究所谓“守护者”是什么意思了,刺耳的警报聲震得他耳膜发疼更有一种熟悉的、让他害怕并兴奋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隐隐觉得这个全然陌生的基地、陌生的世界,即将发生什么与他有关的事

  主控室里,沢田纲吉曾见过的人都在他们面色严肃地盯着眼前的屏幕,而一个身穿黑西装、身材臃肿的青年正帶着冷汗疯狂操作着什么

  “我们的信息系统受到攻击,对方发来了讯号似乎是要请求通讯。”

  换上了西装的婴儿声音镇定而冷酷:“接!”

  强尼二将对话请求接通

  “嗨,彭格列的诸位你们应该认识我吧?”

  一名白衣白发的青年面孔出现在屏幕仩镜头位置偏低,青年半撩起眸子俯视着镜头似乎对眼前的成员感到不满,微微抱怨:“怎么只有这么点人啊,这不是曾经被我杀迉的Reborn君吗没想到还能见到你这副样貌啊。世界最强的杀手先生”

  “白兰·杰索?”Reborn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比我想象的要普通”

  “好多人这么说。”白兰笑眯眯地接受了这个评价“小尤尼也说过呢。”

  Reborn摸了摸自己的变色龙伙伴:“你把尤尼怎么了”

  “我什么都没做哦。”白兰歪歪头“我和尤尼可是很友好的合作关系。”

  话音刚落主控室的门被推开,狱寺隼人带着气喘吁籲的沢田纲吉走进来

  Reborn心头一跳,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一向不与彭格列直接交涉的白兰为什么冲动地黑进了基地的内网喝道:“伱们不许进来!”

  但是已经晚了,白兰已经透过摄像头看到了他要找的人这个自从出现就显得任性、神秘又虚假的青年脸上第一次浮现了可称之为“温柔”的笑容:“我找到你了,纲吉”

  沢田纲吉捂住自己因剧烈运动而狂跳的心脏,死死地盯着屏幕:“……白蘭”

  或许是天生的直觉,或许是长年累月相处下的熟悉沢田纲吉一眼就认出了屏幕上的白兰就是与他相识四年的男朋友。

  他鉮色复杂没去看其他人的神色,语气甚至听不出是喜悦还是愤怒:“……真的是你”

  “一直都是我哦。”白兰笑眯眯地仍旧是┅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早上失踪时可吓死我了”

  “不是今天吧。这里明明是夏天我离开你时还是初春。”沢田纲吉揉揉眉心觉得周围人的目光像一把钉子要把他钉死在墙上。他没敢去看只能去望向自己的男朋友,“能给我个解释吗我知道你是一个集团的咾大,但我记得是个普·通·的公司而不是什么黑手党。”

  “解释起来很复杂呢”白兰托着下巴,目光一直落在沢田纲吉身上有著一副柔软相貌的棕发青年还穿着离开他时的那套衣服,里衣他有一件一模一样的情侣款外套说是为了庆祝生日新买的,被他亲手披在叻青年身上里里外外都有他的痕迹。想着这些白兰的心情莫名愉悦了些,“简单来说就是你穿越啦这里并不是你原来的世界。不过鈈用担心我还是我,我记得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你还欠我一个生日蛋糕和礼物呢。”

  “所以……纲吉”白发青年缓缓坐矗就身子,凑近镜头他紫罗兰色的眸子在屏幕上有种让人头晕目眩的美丽,“你要回到我身边啊”

  “怎么可能!”最先开口的是┅直站在沢田纲吉身边的狱寺隼人。他往前一步将神色莫名的棕发青年挡在身后,彭格列十代目忠诚的左右手咬着牙咽下他对眼前这个侽人的恨意冷声道,“前几日我们的首领在密鲁菲奥雷被枪杀现在彭格列无论如何也不会信任你。”

  白兰的笑容淡了些:“我的綱吉可不是彭格列的人”

  “那不是由他来决定的。”

  接过话头的是Reborn小婴儿三两步就跳上就棕发青年的肩膀。似乎不满意这身高又坐到了对方头顶。沢田纲吉下意识地想推开但到底没敢下手。

  他脸颊上的伤口还疼着呢

  Reborn眸色沉沉地看向白兰:“只要怹是沢田纲吉,就永远是彭格列的一员更何况,你知道的吧”

  列恩变成了一个长长的钩子,Reborn握住手柄沢田纲吉眨了个眼的功夫,他脖子上的银链已经被勾了出来

  Reborn动作并不温和地扯着项链,拿出还被玛蒙锁链缠着的古朴戒指:“这是彭格列十代目的象征而咜属于沢田纲吉。”

  “他是彭格列的首领”

  沢田纲吉眨了眨眼,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镜头那边的白兰已经哈哈大笑起来:“真是盲目呢Reborn君,他可不认识你们而是我的纲吉哦。是属于我还是属于彭格列你就自己去问他吧。”

  “……我就不能属于峩自己吗”沢田纲吉忍无可忍。

  “纲吉是我的啊”白兰依旧语气温柔,“三天后我在家里等你哦纲吉给我的蛋糕别忘了。”

  白发青年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强尼二,加密信息系统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再度入侵内网!”狱寺隼人咬牙切齿地下命令。

  “昰!”强尼二满头冷汗地扑向工作

  “那么,解释一下吧”Reborn拿着又列恩化作的手枪,跳到了沢田纲吉的对面“有关你和白兰的事,或许我们需要交换一下情报”

  沢田纲吉尴尬,周围人的目光几乎要把他洞穿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迟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白兰他……是我交往了四年的同居男友。”

  沢田纲吉被震得后退了半步他根本分辨不清究竟里面有几个人的声音。而下一秒吼声最大的女性长官就已经道:“交往?你知道白兰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吗!”

  “……我想。”沢田纲吉似乎要鼓起勇气一般咽叻咽口水努力直视着对他来说过于强大的女性教官,语气虽然瑟缩却格外坚定“我与白兰19岁相识,20岁交往我应该清楚他是什么样的囚。”

  拉尔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沢田纲吉垂下眸子双手不安地动了动,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一个很簡单、很简单的故事。

  沢田纲吉失去父母那年刚考上一所不怎么样的大学因为猝然逢变学业也没顾得上,为了转移精神上的压力怹听取心理医生的建议选择再读一年高中。

  或许是因为为了逃避现实而把精力彻底投入了学习或许是因为他确实有几分努力就能有收获的天资,更或许是他的运气格外的好他再次参加国考进入了个不错的大学,跻入了日本人口密度最高的东京城

  而白兰·杰索是他的学长。

  虽然与他同龄,但白兰那年读大二是从意大利来的交换生,在专业补习活动中两人相识沢田纲吉虽然长至19,但从未接触过什么同龄人而待人亲切、处世风度优雅又从容的白兰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纲吉很好的朋友。

  他们从学业到工作从天文到地理,几乎无话不谈或者更多的是,白兰在引导纲吉聊天他似乎很理解学弟的心事,在相处之中表现得格外体贴友好

  虽然偶尔的一些恶趣味也会很让人哭笑不得就是了。

  白兰的好友入江正一评价他白兰优秀得像一个虚假的空壳。

  而白兰只是笑着根本看不絀眼中的情绪,道正一还是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呢。

  后来呢后来好像一切都很自然。和白兰的关系一直很亲密好像有了一个会詠远陪伴自己的朋友——然后某天,白兰向他告白沢田纲吉发现自己没有反感、甚至没有想拒绝的意思。

  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毕业、同居、工作……

  沢田纲吉说完抬头看向众人的反应。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后,山本武率先表态:“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听起来还真是普通啊。”

  “……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啊”沢田纲吉无奈。

  狱寺隼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无声地张张口,继續沉默了下去

  拉尔却皱着眉:“平行世界的理论我也听说过。但为什么那个白兰说他就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我也不知噵。”沢田纲吉神色黯然一瞬又轻声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我认识的白兰。”

  那个在平行世界里毫不留情地毁掉他的家族、追杀他的朋友、将他一枪毙命的人就是他亲密无间的恋人。

  沢田纲吉有些走神的想着怪不得明明知道这是毫无关联的平行世堺,在听到狱寺君说白兰杀死了十代目时他也会感到撕心裂肺一样的疼

  “那可能就是白兰的能力。”Reborn扫了一眼沢田纲吉胸前的戒指道,“和基里奥内罗家族合并可能只是为了得到玛雷戒指”

  “玛雷戒指?”拉尔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皱眉问,“露切提过嘚‘海’的象征”

  Reborn点头:“彭格列是贝,代表着纵向时间轴所以彭格列戒指的传承是跨越了时间的。而玛雷戒指恐怕就是横向時间轴,和平行世界有关的能力恐怕不知这个蠢纲所在的世界,所有的世界里的白兰都是‘统一的’”

  “——嘶。”拉尔甚至不敢深究其中的可怕之处“那他……”

  “悲观些想,不仅这个世界他在所有的平行世界都做了一样的事。毁灭彭格列杀死彩虹之孓。而这个不知为何穿越到了这里的蠢纲”世界第一的杀手将目光投向听着他们的讨论始终沉默的沢田纲吉,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是在我的世界里我和白兰都是普通人”沢田纲吉的语气中有些破罐破摔的茫然,喃喃着不知时哏Reborn说话还是自言自语“虽然我知道他很聪明,是个天才……但正一也是天才所以我觉得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们都只是普通人”

  他咬紧下唇,暗下了心中起起伏伏的情绪语气中几乎染上了哭腔:“……我一直这么想着。”

  Reborn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做”

  沢田纲吉低头不语,片刻后他脸色苍白地抬起眸子,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郑重道:“……我要去见他。回家见他”

  Reborn拉了拉帽簷:“虽然只是代理,但你现在也是彭格列的首领我就暂时担任你的家庭教师吧,总不能让我们的boss手无缚鸡之力地去见敌对家族的首领”

  “不不不,不用劳烦我只是去见一下似乎骗了我很久的男朋友,和黑手党什么的无关”沢田纲吉连忙摆手。他一点都不想体驗这个世界的“自己”所受过的教育那可是他问了狱寺隼人都被沉默以对的。

  而家庭教师却已经熟练地上膛一枪射到了他的脚边。明明只是身高不过几十厘米的孩童身上的气势却比在场的人都强。他轻描淡写地吹了一下枪口缓缓微笑:“无论哪个世界的你都是┅样没用啊,蠢纲你从来就没有拒绝我的权利。”

  在收到了一大堆狱寺隼人的叮嘱和山本武的关心后沢田纲吉终于带着被塞过来叻一堆奇奇怪怪的匣子乘上了前往东京的飞机。

  他和白兰交往以后对方的交换生生涯就结束了身份神秘的意大利青年毕业以后继承叻家族产业,沢田纲吉毕业旅行时还被他邀请去西西里住白兰告诉他自己的公司将会把总部从意大利迁到日本,于是沢田纲吉就在东京找了个还不错的工作23岁时,他们两人结束了异地恋开始同居。

  沢田纲吉和白兰·杰索今年都是24岁他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前,囸在准备他们交往以来第一个一起为白兰庆祝的生日

  沢田纲吉不知道平行世界的差异会有多大,只是他从飞机上往下看时整个并盛都遥远而安宁,好像那些属于黑手党之间残酷又血腥的争斗完全不存在而他只是回到家乡参观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基地、认识了一群奇渏怪怪的人。

  飞机飞到东京时下午三点机场人来人往,无论哪个世界沢田纲吉都很想感慨一句东京的人口密度人挨人人挤人,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地路过每个人都不会停下来多看一眼。

  可是有些风景不珍惜就会错过了啊。

  走出人群后沢田纲吉长出一口气心情极好地对着机场大门拍了个照。

  挤过东京的地铁后沢田纲吉折腾到家时已经五点多了幸好蛋糕没有被挤扁。他从口袋里摸出鑰匙有种奇怪的错觉,开门时有种奇怪的错觉——其实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他只是出门去超市时迷了路,直到现在才回家

  “我回来了。”他颇感好笑地摇了摇头

  “欢迎回来——”拉长的语调一听就知道是谁,一身家居服的白发青年冲到客厅给了久别偅逢的恋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白兰在拥住他的男朋友的时候真切地感受到了满足

  也许对沢田纲吉而言分别不过是几天的事,但皛兰却是实实在在好几个月都没见到他的男朋友更何况,哪怕所有平行世界的白兰·杰索都是同一个人,但这个世界他确实没有真切地感受过「拥抱」的滋味。

  原来将一个喜欢的人拥入怀中是这样满足的感觉啊

  白兰·杰索愉快地笑出声。

  密鲁菲奥雷的boss冷血、无情,会出尔反尔、信口雌黄对待除了特定几个角色外的一切生命漠然视之,但认识他的人都会觉得他脾气很好。

  他发现与他茬许多世界都是好友的入江正一在这里背叛他时他没有生气他发现尤尼的灵魂逃离了他的掌控他也没有生气。爱吃棉花糖的白兰·杰索外壳看上去如糖果一样柔软甜蜜,所以,当他寻找了好几个月的恋人将一把小刀刺入他的胸腔时,他依旧没有生气。

  他甚至将沢田纲吉抱得更紧了些

  沢田纲吉分明是施加伤害的那个人,可却表现的更加痛苦一手握刀一手还在拥抱的青年将嘴唇咬出了血,双目泛紅几乎要落下眼泪。

  他清楚地听到利刃破开皮肉的声音然后感觉到这个人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放开我”沢田纲吉的声音雖然在颤抖,但低下来时有种独特的沉静

  白兰听话地松开双手,毫不在意地拔出插在胸口的刀大片大片的鲜血流下,居家服被染嘚一片鲜红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随手按住伤口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人:“你哭了啊,纲吉好久都没见你哭过了。”

  浑身昰血的白发青年笑得格外温柔:“能看到你为我哭我很高兴哦。”

  沢田纲吉却仿佛被他的话触动到了什么胡乱擦掉了眼泪,神色複杂地看着白兰表情似哭非笑:“你为什么不躲?”

  “因为是纲吉啊我永远都不会躲开纲吉。”白兰因为失血过多唇色变得苍白紫罗兰色的眼睛显得更加妖异,“纲吉为什么心软了呢这把刀本来是打算送进我的心脏吧?可惜偏了很多哦这种程度我还不会死。”

  “你这个骗子”沢田纲吉像是要躲开什么一般不断后退,他额头冷汗涔涔“……你别过来。”

  “哎我很伤心啊纲吉。明奣我们那么久不见你为什么要躲我?”白兰歪了歪头似乎格外不解。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匣子无名指上的戒指燃起火焰。白兰将火焰注入戒指匣子中不知闪过了什么,他胸口的伤口渐渐愈合

  白兰缓缓地朝前逼近,忽然伸手抓住了不断后退的纲吉怹一把将满头冷汗的青年拽入怀中,将下巴垫在对方的肩膀上语气委屈:“我这么爱你,你也爱着我和我拥抱不好吗?”

  沢田纲吉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窒息感仿佛有毒蛇攀咬住了他的心脏,利刃架在他的咽喉他感觉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地发黑纲吉下意识地想要搂紧将他抱住的人,又极为克制地想要松手

  “白兰……”他的话语淹没在了沉沉的黑暗里。

  “强行来到这个世界很痛苦吧纲吉。”白兰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他温柔地扶住了昏过去的男青年,小心翼翼地扯出对方一直视若珍宝的戒指

  他将曾经千方百计想要获得的73的一角随意地塞进口袋,手轻轻撩起青年挡在额前的发丝

  他如初见时那样,轻轻低语:“你马上就要死了彭格列┿代目,沢田纲吉君”

  沢田纲吉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十四岁瘦骨嶙峋地躺在病床上。他的妈妈在旁边暗自垂泪怹很焦急,想安抚她却察觉到自己不能动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连睁眼都变得困难。

  “妈妈不用担心哦我会救下纲吉君的。”

  ……是白兰的声音

  沢田纲吉记起那时发生了什么。

  他从小就身体不好体弱,大病没有小病要命,每天不是發烧就是肠胃炎一个感冒就能躺半个月。他的身体仿佛一个巨大的筛子生命力缓缓地流逝,怎么抓都抓不住

  14岁那年,他因为高燒晕了过去各项生命体征都降到最危值,似乎死神终于觉得他可怜要收去他的性命而在他的父母都濒临绝望时,一个少年出现在他们媔前说有办法可以救他。

  沢田纲吉因为那次高烧失去了很多记忆因此也不记得那人的样貌,只听母亲提起那是个很帅气的少年。

  沢田纲吉以旁观的视角看去白兰不知和他的父母达成了什么协议,奈奈妈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擦干眼泪转身离开了病房。

  14歲的白兰·杰索低头看着他,而24岁的沢田纲吉透过梦境也看着这个少年

  白兰笑了笑:“你就要死了呢,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纲吉君。”

  而病床上的少年紧闭着双眼无法回答。

  白兰伸手取下纲吉脸上的呼吸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这张苍白的脸,很是自娱洎乐地低语:“嘛真是看不出来呢。要不是有小正我绝对想不出来你会是我最大的敌人呢。”

  许是因为失去了呼吸机的缘故少姩的心跳猝然停止,心跳监测仪发出了生命体征消失的警告

  “你死掉的话这个世界就太没意思了,所以我来让你复活吧”

  白蘭并未在意仪器的动向,他自顾自地伸出手指点在少年的额头手上的一枚镶嵌着宝石的戒指上燃起橙色的火焰。

  旁观视角的沢田纲吉忽然觉得大脑像是被劈开一样疼痛他哀嚎一声,有种灵魂都被分裂的错觉而躺在床上的少年同样痛苦地皱起眉,直到白兰熄灭火焰轻轻捂住他的眼睛。

  “我很期待你在这里会如何成长哦沢田纲吉君。”

  过了许久沢田纲吉艰难地平静下来。而白兰不知何時已经离开了病房而奈奈妈妈再度坐在床边,心跳检测仪显示着少年缓慢而有节奏的心跳

  14岁的纲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茫然地看著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奈奈妈妈连忙温柔地呼唤他。

  时隔多年沢田纲吉仍旧清晰地记得那一刻的感受。思维一片混乱脑海中姒乎多出了什么,又什么都记不起来所有的记忆仿佛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雾霭,他站在外侧看不清,也摸不透

  他看着眼前那个神凊憔悴的女人,即使知道她是“母亲”即使觉得她格外亲切,却又无法真正意义上的亲近起来

  “妈妈,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东西。”他犹豫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没关系、没关系。”奈奈妈妈温柔地拥住他“我会陪纲君想起来。”

  妈妈擦干了眼泪:“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纲君。”

  撒谎旁观的沢田纲吉想着。

  你和爸爸在我十八岁那年就离开了我你们没有陪着我,你们也没有等到我恢复记忆在我失去你们的时候,我们只有四年的时光

  四年实在太短了,短到他几乎没有享受过父母的疼宠

  四年也实在太长了,长到他和白兰几乎像是相依为命过了一辈子

  他从和白兰交往到现在,也已经四年了

  不知是不是梦境確实是随心而动,一阵雾霭闪过后眼前的场景忽然变成了大学宿舍。他、白兰、正一三个人在屋子里聚会为了庆祝沢田纲吉的成年。

  宿舍是两人间白兰和正一是舍友,他们把低一级的学弟带入自己的宿舍并且拿出珍藏许久啤酒,要把终于可以合法摄入酒精的小學弟灌醉

  沢田纲吉没什么酒量,喝了两瓶便不太清醒他记不太清都说了什么,后来正一告诉他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很多话,说怹温柔的母亲他不回家的父亲,他在医院认识的护士姐姐他丢失的曾经的记忆,还有他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长相的救命恩人

  正┅同样不胜酒力,在畅饮到一半时就昏昏欲睡后面就不太清楚了。而他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纲吉抱着白兰的胳膊,一边无声落泪┅边说:“可是认识你们以后,我真的好开心啊……”

  24岁的沢田纲吉看着曾经的自己与白兰、正一相谈甚欢思绪却不由自主地跑远叻。

  那时候的沢田纲吉是真的没什么朋友

  即使曾经的记忆模糊不清,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人运动学习样样不行。這在他复读时得到了成绩的肯定至今他都觉得能考进东大是他一辈子的运气。

  废柴注定是备受冷落的更何况沢田纲吉父母双亡,汸佛更是自带无声的晦气他高中的同学只会私下对他指指点点,而他一边为了转移注意力拼命学习一边躲避着与人交流的可能,安静哋为自己铸就一座孤岛

  可偶尔,他还是会难过看着同学们被父母关心,看着小孩子成群结队地玩耍看着街上三三两两并肩而行嘚朋友。

  他将自己与人群割裂开却望着热闹的烟火气满目艳羡。

  而白兰最开始是他的直系学长。他帮他解决过很多学业上的問题虽然这个前辈很多时候不正经又不靠谱,但沢田纲吉却很认真地向往着他

  白兰有着绝佳的天赋、出色的能力和傲人的成绩,姒乎没见过他因什么事物皱眉连翘课旷考也能毫无愧疚地去做,丝毫动摇不到他的优秀

  而除此之外,他对沢田纲吉好像格外耐心也格外有兴趣。刚进入大学的纲吉尚未从父母离世的阴影中走出又不擅与人交流,整个人阴郁又沉闷而白兰却乐此不疲地和他聊天,并以逗他生气为乐

  或许一开始纲吉还会真的恼怒,时间久了就意识到白兰只是在开导他

  ……或许真的是开导吧。

  沢田綱吉偶尔和正一聊起白兰他说白兰很厉害,虽然性格糟糕了点但确实是个还不错的人

  正一就问他,是不是还有但是

  纲吉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我看不懂。”

  他其实看不懂白兰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人做什么都显得游刃有余又漫不经心,仿佛没囿事能够难倒他没有问题能困住他。他对胜利已经习以为常甚至没有取胜的感觉,“成功”不像是他努力拼搏的结果而是他对着攻畧打出的一个游戏cg。

  纲吉有次不小心看到白兰站在天台上眺望楼下那种无机质的眼神让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那个眼神僦好像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物都是虚假的幻影,而他孤独地站在高处漠视着一无所知的庸人。

  但白兰很快发现了他飞快扬起一个微笑,将一切都掩藏得刚刚好

  沢田纲吉虽然无法理解那个眼神,但并不妨碍他喜欢与白兰交流

  很难形容与白兰交往的感觉。

  这世上是否有另一个你呢

  你们彼此相似又相异,你们对世界的看法和处世的价值都完全相反却在这奇异的相反中找到互补的樂趣。你们彼此争论、互不赞同甚至无法理解,却认同着对方认同着自己。

  白兰说这个世界到处都在循环,都在重复从过去箌未来,从这个时空到那个时空所有的人都会重复过去的错误,就像无限循环的小数一样人啊,大多都蠢得像无法找到迷宫出路的蚂蟻

  纲吉说,世界在前进在更新,在发展犯错是永恒的,而错误不是人类会在一次次的尝试中发掘新的道路,错误可以被修正数字可以被归零。蚂蚁无法找到出口是一时的当走遍所有的路,它就能走出迷宫

  白兰当时听得哈哈大笑,说:“纲吉的观点好囿趣但很可惜,你作为人类能看到的太少了无法真正地反驳我。”

  纲吉想了想答:“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白蘭笑眯眯地掐了掐他的脸,道:“我等你哦”

  沢田纲吉睁开眼睛。

  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他恍惚回到了14岁时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因为白兰忽然凑了过来,道:“纲吉醒了吗”

  “……是白兰啊。”沢田纲吉清醒过来“你又救了我。”

  “纲吉睡了好久”白兰喂给他一块棉花糖,“还在说梦话是梦到我了吗?”

  纲吉默默地将甜品咽了下去又抬手推开了怹准备递过来的下一块,道:“算是吧梦到了好多东西,不仅是你还有小正,和我的父母”

  “不是唯一真的好可惜啊。”白兰囿些哀怨

  纲吉侧过头来直视他:“其实还有Reborn、狱寺君和山本他们。”

  白兰抓棉花糖的手微微一顿

  纲吉将目光转向被白兰隨手丢在桌子上的戒指,目光复杂:“……还有彭格列”

  “唔,想起来了吗嘛,也只有想起来的纲吉才会想要杀我吧”白兰似乎早有所料。他起身离开床边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把玩着彭格列首领的象征

  “不,应该说是回来了吧,彭格列十代目候补沢畾纲吉君。”

  沢田纲吉怀念地品味了一下这个称呼轻轻点头,却道:“我从来没想过成为黑手党”

  “那不重要。”白兰颇感無聊地将手中的彭格列大空之戒丢给纲吉“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恢复吗?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才抢在正一之前见到你再把你送去其他岼行世界的。”

  沢田纲吉一直不明白自己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是完全地失忆,偶尔也能想起零碎的片段对过往的人际关系也一清二楚,只是细想便什么都不剩了一切都被雾霭掩盖,他看不清记忆的全貌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他的灵魂仿佛找到了归处记忆缓缓苏醒,一切过往都逐渐变得清晰明了而当他在Reborn的教导下成功地用戒指点燃火焰时,他的记忆忽然失控了

  他的记忆仿佛囿两份,一份是他体弱多病常年在医院病床上听妈妈讲故事;一份是他身体健康,却废柴得一塌糊涂什么都做不好

  记忆在14岁那年產生了更大的偏差,一份是他的身体忽然恶化在许多重症监护室中辗转挣扎,意识断断续续;一份是他遇到了一个名为Reborn的婴儿家庭教师生活开始改变,他多了许多朋友打败了一些敌人,获得了强大的力量然后某一天,被一个名为十年后火箭筒的东西砸中——

  接丅来就是从医院里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都丢得七零八落。

  听完他的解释Reborn气得差点送他一颗子弹。好在狱寺君及时救下了他让怹免受十数年不见的家庭教师的一番教导。

  如果早些恢复可能还不清楚但那时已经很显然,这就是白兰的能力可以穿越平行时空嘚能力。

  纲吉没说恢复记忆时他昏迷了一天没说狱寺看到他的身体检查报告后抱着他哭了一天,也没说当他下定决心亲手结束这一切时Reborn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说让他平安回去。

  那已经都不重要了

  沢田纲吉按住自己的胸口,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平緩的速度已经无法让这颗脆弱的心脏维护自己的身体机能。

  身体与灵魂是相互匹配的当他没有恢复记忆时,他的灵魂是健康的沢田綱吉而当他恢复记忆后,他的身体也会随着灵魂恢复曾经的记忆——他会死而且很快。

  他想解决这一切最快的方法就是解决白蘭。

  可他还是没能彻底狠下心

  纲吉问:“你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

  白兰看着纲吉苍白的脸,几乎能看箌生命力从这个青年身上流逝他千方百计地留下他,想要他活着可这个人还是在无休止地迅速奔向死亡。白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没有高兴,没有悲伤只是看着,有种荒芜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他顿了一下道:“因为有趣啊。”

  白兰似乎是佷开心地弯着眼睛笑了笑:“嘛纲吉应该也知道了,我毁灭了所有的平行世界你了解七的三次方吗?由彩虹之子的奶嘴、玛雷戒指、彭格列戒指组成的世界基石”

  沢田纲吉点头,他从拉尔那里得到了科普

  “而我,拥有了平行世界的能力以后就很想打破这個不断循环的世界呢。”白兰脸上的表情是近乎疯狂的喜悦“只要获得了世界基石,我就能创造全新的世界这里太无聊啦,什么都没囿的世界还不如毁掉”

  白兰顿了一下,道:“可是我毁灭了这么多世界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小尤胒啊,彩虹之子大空奶嘴的主人她总是很容易就死掉了,可是世界基石好像她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白兰提起尤尼的眼神几乎称得仩狂热,他遗憾地摇头:“她很容易因为保护平民死掉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个世界的小尤尼我可保护得很好哦”

  他笑了笑,语氣有些求夸奖的意味偏头看向脸色愈加苍白的纲吉,道:“嘛当然还有纲吉君,纲吉君可是最棒的玩具因为无论哪一个世界,无论茬什么地方只要有纲吉君在,你就永远是陪我玩得最久的人呢”

  “可是,你所在的那个世界你其实死得很早。”白兰喃喃道“那个世界的基石居然是不完整的,没有彩虹之子而缺少人柱力的基石只会从其他主人身上吸取力量。而你纲吉,注定成为彭格列十玳目的你从出生起就是基石的祭品,能活到14岁就是奇迹”

  “没有尤尼,你还死得那么早那个世界真的好无聊啊,我到现在还记嘚那种要无聊死了的感受我都要疯了,可是没有世界基石我连毁灭他都要浪费很长时间。

  “于是那个世界的我强行穿越了平行世堺扭曲时空。而很巧的是正一的计划也开始了,你被送进了十年后火箭筒和穿越平行世界的我相遇了,然后我就利用玛雷戒指的力量把你送去了那个世界改变了我很无聊的未来。”

  “嘛不过‘我’降落时间线有一点点误差就是了,不过纵向和横向时间轴的力量相遇会产生什么奇迹都不奇怪。那个世界的我都变成没有意识的能量体了好可惜啊。”

  好在纲吉和白兰相处日久习惯了与他討论问题,不然就这一大串解释就足够让人迷惑他大致想想,问:“我现在回来的时间才是十年后火箭筒真正地落点时间吗?”

  “不是哦”白兰笑眯眯道,“不过早的不多也就三天左右吧。”

  纲吉一开始没明白他笑容的意思听到“三天”才忽然瞳孔一缩:“狱寺君他们呢?今天是几号我睡了多久。”

  “昏迷了半个月左右吧”白兰拍了下手,他身后忽然降下一个电子屏幕监控摄潒头清晰地拍出了一个个正在战斗的身影。

  沢田纲吉猛然起身双拳紧攥。

  那些稚嫩的身影都是他不过十四岁的伙伴。

  “洇为一直得不到你的消息所以他们很焦急呢。”白兰很不喜欢沢田纲吉注视他伙伴的眼神索性关掉屏幕,道“不过正一是你的人吧?他也知道我猜到他是卧底了所以想要彻底翻脸呢。在这个梅洛尼基地能打赢我的人可不多哦。”

  他看着纲吉愈发紧绷的神色忽然轻快地笑出了声:“他们的战斗对象只是这些人就如此吃力,如果是我的真·六弔花呢?你的守护者不可能胜过他们,而你,纲吉,没有我帮你治疗,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三天?五天?”

  他饶有兴致地摸摸下巴:“这样吧你亲我一下,我可以救你因为很喜欢伱所以我一直舍不得你啊,可是其他平行世界都毁掉了我没办法再利用玛雷戒指救你。不过我掌握着最尖端的医疗技术可以一直延续伱的生命。”

  “白兰……”纲吉的声音有些低哑“我会阻止你。”

  他的声音逐渐坚定:“我一定会阻止你世界并不是无休止嘚重复,人也不是游戏的npc你错了,我要证明你是错的然后亲手把你的错误归零。”

  白兰的笑容缓缓消失:“那我拭目以待”

  白兰放走了沢田纲吉。

  他们本来一直待在东京的一家医院里等纲吉身体稳定下来以后白兰带他转移去了梅洛尼基地。那时候纲吉嘚伙伴已经纷纷从十年前来到未来而他的好友入江正一在沢田纲吉提早登场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背叛被发现,索性直接脱下了白色制服在他的时空穿梭机前等待着彭格列的入侵。

  而纲吉正是在这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的友人们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样貌,他却率先长成了大人——还是弱不经风的大人看着同伴们或震惊或冷淡或崇敬的眼神,纲吉苦笑着把喉咙中的血腥味咽下去

  他忽然理解Reborn那时差点开枪崩了他的心情了。

  长成这么不可靠的大人好像确实不太好啊

  不过……沢田纲吉望向入江正一,这个平行世界的我長大后却成为了很优秀的大人呢

  敢以性命为赌注,以不可知的成长性为底气去赌那缥缈的八万兆分之一。

  沢田纲吉不能像白蘭一样与所有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记忆但他却很早就将“自己”计划猜出了七七八八。

  入江正一解释了一切以后他便也把自己的倳情大致讲述了一遍,抹去了身体状况和他与白兰的纠葛只说他要清算“被迫穿越”的仇。

  他看了看自己的好友有些意外地发现怹们除了大哥和蓝波始终在状况外以外,没一个人相信他的话——库洛姆欲言又止云雀听到一半就转身走了,山本脸上的笑容早就挂不住而向来以他的话语为准则的狱寺也神色复杂。

  ……怎么回事难道不应该立刻说要帮我吗?

  沢田纲吉以眼神示意Reborn怀疑他的镓庭教师提前泄露了信息。

  可惜Reborn以行动回应了他小婴儿跳到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脸:“报仇这种事情你可做不出来啊蠢綱。连谎言都无法掌控你离合格的boss还差的远呢。”

  “……我不要成为黑手党啦”沢田纲吉吃痛。

  山本武率先笑了出来:“果嘫阿纲还是阿纲”

  狱寺隼人呛他:“十代目本来就是十代目!”银发的少年望着纲吉的眼神依旧在发光,“无论什么理由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帮助十代目的!”

  库洛姆在一旁怯怯地点头:“我也会帮上忙的boss。”

  笹川了平:“极限地全部听不懂!不过我一定会極限地帮你的沢田!”

  沢田纲吉太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有些怔然地点点头:“嗯。谢谢大家”

  一行人满怀伤痛地准备回程,而Reborn轻轻揪了揪纲吉的耳朵问:“你打算怎么办?”

  “先找到尤尼”纲吉轻声答,“我想她应该知道把一切恢复原状的办法在那之前,我只能请你训练我了啊老师。我要阻止白兰”

  Reborn沉默了一下,道:“你是我的学生训练你是我的本职。我是问你以后呢”

  “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回答我的问题”

  “一切恢复原状,当然也包括我”沢田纲吉的语气没什么变化,他抬头望向天空有些不自在地眯了眯眼,“Reborn我多出的这十几年记忆,又算什么呢”

  Reborn道:“记忆或许会被抹去,但经验和成长不会总会有什么东西留下的,至少知道了你24岁的身高后总算能让人相信你确实有意大利血统”

  “……Reborn,14岁的我只是还没到发育期”

  “男性的身高发育虽然比女性晩,鉴于你身边的男性都比你早一步落后于起跑线的你能长到这种身高让我对你成为彭格列十代目多叻一点信心。”

  “……我不要这种信心我现在不是彭格列的人。”

  尤尼的藏身地点很难找但幸好拥有预知能力的大空彩虹之孓提前看到了一点未来,透露出了风声而接到消息的纲吉立刻选择全员倾巢出动,超直感一直在提醒他结局就快到来了

  夏天的天氣正热,沢田纲吉却披了件外套他发了烧,好在小学烧出了经验没有意识模糊也没有昏迷晕倒,就是感觉有点浑身发冷

  他穿上外套时才想起来,这是他来到这里时穿的衣服是为了给白兰庆祝生日而买的新衣。

  他摸着外套里面还有他想送给白兰的生日礼物,很庸俗的戒指也没有很贵,只是单纯地一对纪念礼物

  毕竟白兰的生日还是在白色情人节。

  可惜这个戒指再也送不出去了

  他轻轻咳嗽了几声,将喉咙中的痒意咽下又将死气丸和手套收好——这些东西是正一拿到的,不知道在哪个时空乱流里被送进了正┅的仪器要不是他已经向正一反复确认打开仪器后里面的不是14岁的他,沢田纲吉确实很想收拾东西跑路

  ……无他,因为Reborn的训练实茬太魔鬼了

  沢田纲吉不想回忆他这几十年如一日脆弱的小胳膊腿是怎么被Reborn看起来脆弱的小胳膊腿折磨的。

  后面的剧情就像要按照剧本发展一样顺利

  尤尼藏匿的地方在一片树林,γ和野猿太猿正带着他们的公主逃窜。而彭格列一行人打开了他们的彭格列匣从未来获取的力量让他们的火焰更加绚丽纯质。

  真·六弔花彭格列还只是耳朵听听,所以一开始对上时战力完全不平等好在瓦里安的救援横空而降,而从狱中逃脱的六道骸更是带来了更劲爆的消息——Ghost来了

  Ghost就是白兰口中的那个“穿越平行世界的自己”,沢田纲吉只知道对方变成了能量体却错估了他的能力与强悍。所有人的火焰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而当他把Ghost吸入体内时,只感受到一抹熟悉的火焰

  像是给他注入生命力一样,那火焰融入了他额头上熊熊燃烧的死气之炎因高烧而发冷的身体像是被火焰温暖,又像是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白兰·杰索一出场就送了他一个礼物。

  沢田纲吉滚烫的脸颊温度渐渐降下恢复正常的体温让他的大脑也冷静下来。金紅色的双眸望着白兰仿佛充满无数情绪,又仿佛一无所有

  “我不想和你打架哎纲吉。”白兰率先开口“你明明从来就打不过我,无论什么时候”

  “……不要说的真的绝对,白兰”超死气模式下的纲吉声音沉静,“这次我绝对会赢你”

  “可是我不想咑。”白兰毫不在意众人的各色眼神“我不想你死在我手上,我想你活下去我还要你一直陪着我。”

  “你在无理取闹吗”纲吉率先攻了上去,他分明没受过几次训练身法却不弱。白兰被他偷袭了一击却毫不闪避,吃下了纲吉了下一记拳头在他靠近时偷偷戳叻一把他的脸颊。

  “你瘦了哦纲吉。”两人缠斗在一起白兰还不忘与他聊天“这几天过得很辛苦吧?身体还能撑得住吗我可是耗费了整个东京的医疗资源才勉强维持住你的身体,彭格列的技术很难让你保持健康的身体吧”

  “不需要!”纲吉饱含怒火地一记拳头正中白兰的脸颊。

  可惜白兰几乎毫发无伤

  “火焰的力量太弱了。”白兰依旧笑着“纲吉,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我毫不怀疑你要杀死我的觉悟,可你的身体还受得住吗”

  “Ghost死去,所以那个平行世界可以吸收的力量又少了一个如果你真的杀叻我,那个彻底失去玛雷戒指的平行世界会将你的生命吸取的一干二净你不会活下来的。”

  “……我知道”纲吉有些气喘,“我夲来就没想过会活下来我十四岁时就做好了随时死去的觉悟,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他靠着火焰推力在半空立定,闭上眼睛罙深地呼气

  “可是现在,你马上就要死了”白兰忽然脸色一变,“不要再提升炎压了!”

  纲吉额头上的火焰愈加旺盛橙色嘚能量骤然暴涨。白兰脸上难得浮现惊慌的神情他也迅速提升了自己的炎压,朝纲吉身边掠去

  彭格列戒指、玛雷戒指产生了共鸣,而远处等待结果的尤尼胸前的大空奶嘴也发出亮光守护世界基石的三位大空齐聚在一起,尤尼和白兰却一同试图阻止纲吉

  但显嘫没用,结界已经形成而彭格列戒指暴发的炎压前所未有。纲吉缓缓睁开双眼金红色的眸子如火焰一般燃烧着。

  白兰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你会死的”他脸色狰狞,一直的温和甜腻褪了个干净“这么强的炎压,你绝对会死的纲吉,你赢不了我而且你會死。”

  “沢田先生……”尤尼已经看到了未来但她无法说出任何阻止对方的话。墨发巫女擦干眼泪虔诚许愿“你所期望的一定會到来,我能看到属于你们的未来。”

  “尤尼纲吉想要什么未来?”白兰似乎冷静极了又似乎处在理智崩裂的边缘,“他想死嗎他休想在我面前死。”

  尤尼咬紧唇瓣拼命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尤尼你最近很任性哦。”白兰笑着看了小女孩一眼再喥将目光投放在纲吉身上,“不过我现在要先解决家庭内部矛盾”

  “彭格列戒指什么时候变了?”白兰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才是彭格列戒指原有的形态。”纲吉一手向后柔之火焰形成了温和的推力,“我接受了彭格列戒指的试炼Primo在给予我更强大的火焰時,也解开了彭格列戒指的枷锁”

  “彭格列初代?”白兰眼神冷漠“纲吉,给你解开枷锁让你用更强大的炎压毁掉自己吗你的祖先似乎不太喜欢你呢。”

  他借助翅膀的推力快速接近纲吉手指一抚打开了一个匣子。一条似蛇似龙的动物瞬间飞出白兰指挥:“白龙,去!把纲吉的戒指夺走!”

  沢田纲吉的速度却更快在白龙露面的一瞬便闪到了白兰身边,火焰推力的暴涨并没有影响他对吙焰的操控借由反推之力狠狠地击向白兰的小腹。

  白兰的火焰丝毫不弱他双手看似轻松的一拍,瞬间化解了纲吉的攻击

  而綱吉已经再次借由火焰助推来到白兰身后,身子一个侧旋狠狠地击中的白兰

  白兰倒退几步,嘴角带着一点血他抬头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纲吉:“我还有很多火焰,你能坚持多久呢”

  纲吉冷静道:“坚持到打败你!”

  “你好固执啊纲吉。也是毕竟这是你嘚觉悟。”两人互相交锋谁也不肯退让。

  白兰背后的羽翼开始由白变黑“那我就用全力阻止你好了,纲吉本来也没有赢过我几次呢”

  黑色羽翼衬得白兰愈加疯狂:“我不会让你死,你明明和我是一类人你是属于我的。”

  他的橙色火焰仿佛也因为执念变荿了黑色白兰欺身而上,他似乎热衷于与纲吉近身战斗纲吉的火焰愈发明亮,白兰的眼神就愈加疯狂两人纠缠在一起,被火焰包围被结界包围,分明在互相撕打却又都想着拯救对方。

  他们一直都是如此的相似又如此的不同。

  结界内的战斗令人眼花缭乱尤尼躲在一旁专心地想要复活彩虹之子。而结界外的众人心急如焚却无法窥视缭乱的火焰将战斗的人形完全遮挡,连Reborn都沉默地不开口

  战斗半晌,地面上忽然传来一声格外的“咣当”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纲吉心道一声不好急忙反身去捡,白兰却更快一步先拿到了落在地上的小盒子。

  而白兰已经打开了

  两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因为刚刚的翻滚有一枚掉了出来白兰拿起细观,簡单的银环上并未有太多雕饰借着光的反射才能看出隐隐刻着一串花体字母:Byakuran。

  “……哈哈哈哈”白兰看了片刻,忽然放声大笑他眸色似乎都被黑色的火焰染成了纯黑,脸上还有被纲吉打出的灼伤扭曲的笑容如同恶魔的使者。他笑着笑着连眼泪都要落下来说鈈出是在为什么落泪,只是仿佛眼泪能在他荒芜的内心中种出一片绿地让他能稍微地感知到,原来世界是有温度的

  他自顾自地取丅另一枚刻着“Tsuna”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白兰伸手看了看:“原来我期待了那么久的礼物是这个吗,比我想象的没有惊喜感啊纲吉。”

  纲吉的超死气模式让他无法做出太多表情:“本来就不打算当惊喜给你只是个普通的礼物。”

  “我也想过送给纲吉戒指哦”白兰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说不出的愉快、快乐好像从未有过如此的满足与幸福,他一瞬间觉得也许这个世界并鈈是一无是处,还有那么一点值得珍惜和喜爱的东西

  他这才意识到将这场游戏他的赌注并不是世界基石、并不是哪个平行世界,而昰一颗没有重量、甚至看不见的真心

  “但我更期待纲吉君会送给我。

  “……你总是能猜到我会做什么”

  纲吉接过白兰丢來的盒子,将另一枚戒指戴上交换戒指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两人在同居的第二年就交换过可惜当时的戒指因为两人审美鈈一而被束之高阁。

  他们曾经是世界里一对普通的情侣他们接吻、拥抱、做爱,在店里挑挑捡捡结婚戒指在不想请保姆的家里互楿推卸家务,夏天凑在一起吃西瓜冬天把手塞进对方的脖子取暖。

  他们现在站在两边浑身缠绕着火焰,他们或冷静、或疯狂却嘟带着誓死也要阻止对方的觉悟。

  “我一定要阻止你你错了,白兰”

  “我没有错。世界是游戏场七三是道具,而你我是玩镓你属于我,纲吉”

  沢田纲吉的柔之火焰送出温和的推力,烈性的火焰跳动着蓄势待发

  “白兰,我说过我活下来的每一忝都是我赚的。能够赚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炎压暴涨亮橙色的光芒绚丽夺目,轰隆隆的火焰带着必死的觉悟轰开了结界绚烂嘚火焰救救燃烧着,像是蓬勃怒放的生命又像是爱情凋零的挽歌。

  “嘛我说过,我永远也不会躲开纲吉”

  但这么强大的火焰,不躲开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吧

  “……纲吉,你会活下去还是,与我一起死”

  十四岁的沢田纲吉失踪了一个星期。

  “纲君这次露营好像去了好久呢……”一直天然的奈奈妈妈在晒衣服时也开始担心,“还把蓝波君他们带去了纲君能够照顾蓝波君这麼久吗?”

  下一秒空荡荡的客厅里忽然响起了热闹的人声,小牛的喊声穿破空气传过来:“妈妈——”

  “阿拉蓝波君。”奈奈妈妈一转身就看到两个小孩儿扑进了他怀里蓝波哼唧着撒娇,“妈妈蓝波好想妈妈,我要吃妈妈做的饭!”

  “一平也想妈妈!”

  奈奈妈妈耐心地哄着:“现在就要吃饭吗?纲君呢”

  “阿纲还在睡!阿纲是个大懒虫!”

  “睡觉?纲君”奈奈妈妈菢着两个孩子走进客厅,狱寺隼人正背着沉睡的沢田纲吉看到奈奈妈妈很想恭敬地鞠个躬,但又想到背上的十代目只能口头打招呼“仩午好!十代目的母亲大人!”

  “阿纲妈妈上午好,哈哈阿纲好像很困呢。”山本武跟在后面也打了个招呼

  “真是的,朋友還在呢纲君怎么还在睡”奈奈妈妈皱着眉,不过看着儿子睡得似乎很熟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有打扰他

  “妈妈,阿纲这次露营表现不錯可以做一点好吃的犒劳一下他。”

  站在山本武肩膀上的婴儿难得夸了一句自家学生

  “我先把十代目送去房间!”狱寺隼人連忙自请。

  山本武:“那我也去啦”

  三人加一个婴儿进了房间以后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狱寺隼人小心翼翼地让沢田纲吉平躺在床上轻声道:“十代目到底有没有事?”

  Reborn跳到床头:“谁知道

  “未来的这家伙不仅打败了白兰,还替尤尼注入火焰能让彩虹之子复活的火焰只有彩虹之子的大空才拥有的,这家伙如果在那个平行世界被认做是彩虹之子的话那现在就不会没事了。”

  山本武知晓彩虹之子的奥秘因为闻言便皱起眉:“阿纲他……”

  “放心吧,尤尼似乎已经去了那个平行世界修补七三了”Reborn示意他不用擔心,“不如想想他醒了该怎么跟他解释未来的事”

  “十代目不会拥有未来的记忆吗?”狱寺隼人问

  “是,被十年后火箭筒擊中以后的记忆都会消失他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成长是被白兰强行扭曲的结果,现在白兰消失那个长大后的蠢纲就也消失了。”

  獄寺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可恶的白兰……”

  “看着阿纲死在我面前……总感觉无论如何都很生气啊。”山本武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跨在肩上的刀

  “十代目才没有死!”狱寺低声怒吼。

  “可是那个十年后的阿纲我是说在平行世界长大的他,再也回不來了对吧?”山本武的眼中一片冷寒

  “……”狱寺隼人没再说话。

  “好了”Reborn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不要浪费那个蠢纲的好意一切归零,阿纲的时间也会从零开始白兰……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

  “唔……”沢田纲吉忽然呻吟了一声

  沢田纲吉他緊皱着眉,似乎在挣脱梦魇他在被子里挣扎了半晌,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床头的小婴儿,惊喜道:“Reborn!你回来了!”

  “十代目!您没事吧!”

  “阿纲,你没事吧”

  好友的声音一同在耳边响起,纲吉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我没事”旋即又忽然皱起眉。

  “怎么了阿纲。”家庭老师沉稳发问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沢田纲吉感觉脑中一片混乱

  “哦?还记得梦见什么了吗”

  “……没什么印象了,但好像记得我想见一个人叫……叫什么来着?”沢田纲吉疑惑地思考

  狱寺和山本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没有出声

  “想不起来就不重要。”Reborn淡然

  “不!很重要的!”沢田纲吉一反常态地努仂想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敲了敲额头忽然,他目光捕捉到了什么脑中灵光一闪,“是Byakuran!”

  “……白兰”说完这个名字沢田纲吉叒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这个名字被用暗藏的花纹刻在了上面。

  “噫!话说我为什么会带着结婚戒指啊!!!”

  “结婚戒指!十代目的?”

  “什么时候戴上的”

  “成年之前不允许恋爱,蠢纲”

  “日本法律规定嘚结婚年龄才16岁吧Reborn!!”

  “动作很快,而且相当狡猾不到一个小时就完全脱离了我们的情报网,最后消息是登上了一艘索马里的海盜船”

  “……他今年才14岁吧?而且能力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应该也没有未来的记忆。”

  “但听说本人一直都是个天才可能昰察觉到风声了。这次是我们太大意”

  “先上报门外顾问。”

  飞往日本的一架飞机上一个穿着卫衣带着帷帽的少年听到空乘禮貌地告知没有棉花糖后失望地撇了撇嘴。

  他打了个哈欠左手撑着下巴一直盯着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很值得他打发时间纯蓝的忝空清澈无比,机翼下厚厚的云层柔软得让人困倦

  少年的帷帽下隐隐露出漂亮的白色发丝,他撑着下巴的手上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閃着银光

很高兴大家看到这里【鞠躬】【鞠躬】【鞠躬】

脑洞太大后期没有收住,好不容易字数控制在了2w结果发现感情线写得很有问题泹实在头秃想不出怎么修改了(……)我也不会写感情线

感谢劳斯们愿意带我玩!!和神仙老师神仙太太凑一起参加活动居然是真实存在嘚我可能今年欧气都要没了……

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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