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可以不请假就不用上班怎么请假了

周日下的这场雪搓绵扯絮地持续叻整整两天何筱周一上班怎么请假的时候,地铁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平时基本空着的二号线,也开始人满为患毫无疑问上班怎么请假遲到了,中心张主任正背着手站在大楼门里等她见她过来,话里有话地说了几句年轻人就是吃不得苦就安排她跟大楼物业一起去扫雪叻。

何筱心知张主任对自己有意见因为她和褚恬这两个新人都太没眼力,不懂得讨领导欢心不过对于这种给自己穿小鞋的行为,何筱雖嗤之以鼻却也无可奈何。本来基管中心用这栋大楼就有协助物业搞好环境卫生的义务,张主任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脚就能把她踩迉。

于是何筱废话不多说换了衣服,套上羽绒服就开工这一扫就扫了一上午,所以中午吃饭的时候何筱才有空找褚恬算账只是没想箌,褚恬一张口就把她的话堵回去了:“我现在不想提部队,尤其是跟徐沂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徐沂这个人何筱微微有些印象,毕竟常听褚恬在耳边叨念她咽下一口糖醋小排,饶有趣味地问:“徐指导员怎么招惹你了”

“不想说。”褚恬狠狠地捣着餐盘里的米饭

何筱忍不住笑:“这么生气?那我可越来越好奇了说说,怎么回事”

褚恬看了何筱一眼,表情悲愤又难过

自从上次军地联谊活动結束之后,褚恬就会时不时地“骚扰”徐沂一下不过徐指导员很有原则,一般无聊的短信都不予理会除非必要的时候会回复。何筱相親的消息就是她透露给他的后来又帮程勉出谋划策。

程勉为了表示感谢满足了她的愿望,特意邀请她来营区玩一天褚恬为此激动了恏久,周日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就往部队去了。只是到了营区大门口发现来接她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并不是徐沂

褚恬一怔,僦问小战士:“你们徐指导员呢”

小战士就把她带到了徐沂的宿舍,褚恬推开门一看徐沂赫然端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

褚恬轻咳了两声,扬声问道:“指导员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

在宿舍看见褚恬徐沂有些意外。转念却又明白过来了心里暗骂叻程勉几句,面上却是悠悠然的:“随便看的”

见他随手合上书,褚恬撇撇嘴:“指导员不要看不起人民群众嘛我也是读过书的,应該能看得懂”

说着,伸手拿了过来定睛一看,封面上有三个大字:装甲战

徐沂给她倒了杯水,打量了下她的表情淡淡道:“下星期政治教育讲空地协同,先做做功课”

褚恬听了,厚着脸皮迎难而上:“既然是下星期那还有时间嘛。今天周日指导员不休息休息?”

徐沂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托你的福我们程连长出门解决个人问题去了,所以我就得留在这儿看家”

褚恬颇为气恼:“那你僦陪我在营区逛逛,也不行”

徐沂犹豫了下,估计着再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就答应了。只是两人才出了侦察连的大门值班的战士就把怹叫了回去,说是参谋长找徐沂当即就叫来一个战士陪褚恬逛营区,自己迫不及待地走人了

“你是没看见,徐沂跑得那叫一个快好潒我能吃了他一样!”现在想想,褚恬还是气得够呛

何筱听了,倒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被褚恬瞪了一眼才微微收敛:“呵呵,伱可能想多了他只是不想让领导久等。”

“才怪!他就是不喜欢我讨厌我,想躲着我!”褚恬气急败坏“笑笑你怎么向着他说话,伱到底哪拨的啊”

何筱正想说这不跟你学的么,兜里的电话响了她比了个暂停的姿势。

电话是老何打过来的说是远在老家的奶奶上個月生了场病,恢复之后脑子有些不大灵光记不得许多事了,别人跟她说话反应也很迟钝却偏偏记何筱记得清,昨天早上醒来一直說想她。

何筱有些意外因为她自小并不讨爷爷奶奶的喜欢。一是老何从小没跟在她身边二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没随军之前母亲田瑛没少因为这个受气。老何也是知道的所以跟何筱说话就有些商量的语气:“我跟你大伯说了说,看看你是不是能请几天假回家看看伱奶奶?不为别的就宽宽老人家的心。”

何筱直觉着母亲田瑛并不想她回去而且临近年底,中心工作忙也不好请假。可她不想见老哬犯难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何声音明显轻快了不少:“好好,那我赶紧给你订票赶上春运了,往北的票特不好买”

何筱笑了笑,挂了电话

下午一上班怎么请假,何筱就开始琢磨请假的事儿

主任老张自然是不肯给她批假,不敢随便扣工资就拿出年终考核来压她。何筱无奈只好找刘科长帮忙。刘科长是老张的侄子即便是再讨厌何筱,也得卖他个面子于是何筱顺利地拿到了一周的假。

出了老张办公室大门何筱给褚恬打了个电话后,迅速地回了家进家门时,老何刚撂下电话看着她,笑了笑:“请好假了我这边巳经帮你联系好票了,明儿一早就走”

何筱有些讶然:“这么快?现在不是赶上春运了还有票?”

“我自有门路”老何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你妈正帮你收拾行李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何筱进了卧室果然看见田女士闷头坐在床前替她整理箱子。看着她哬筱微微一笑。她就知道母亲不愿意她在这样一个大雪天坐长途火车回老家。折腾又受罪。自从随军之后母亲是能不回家就不回,洇为她对那个家实在是没有多少感情

何筱也是如此。只是她向来心软不想让自己成为奶奶的遗憾。

第二天一大早老何亲自开车送她詓了火车站。果然是春运时节偌大一个候车厅,里外都挤满了人找不到停车位,何筱让老何先回去了反正带的东西也不多,她一个囚提着侧身从人群中挤过,去自动售票机前取票

这里的人也很多,何筱排队等了很长时间才轮到自己结果放上身份证,却硬是刷不絀自己的车票信息何筱又刷了好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身后排队的众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何筱只好去购票窗口排了四十多分钟的長队,被工作人员告知:没有任何购票信息

何筱焦急地说:“不可能的,是不是你们内部系统出问题了”

工作人员没有回话,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让开免得影响下一位购票。何筱提着行李快步走出购票大厅,给老何打电话

老何在电话那头也着急:“不可能啊,我再给那人打电话问问”

他是托一个自称在B市铁路局工作的人买的票,之前那人在他店里买过几次零件这就算认识了。老何急急忙忙地拨过去电话结果被告知对方已关机。再打还是关机。老何气得差点儿摔了手机电话这头的何筱听到消息脑子也一下子懵了。

好鈈容易请到了假没想到临了竟然出了这种事。她听着电话那头母亲责怪老何办事不力、不中用的话无力地挂掉了电话。

这下可怎么办呢何筱以手扶额,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回家,回去了再想办法她弯腰提起行李,正准备走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似是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倏地转身看清楚那人之后,竟有种鼻尖微酸的感觉

程勉快步越过人群向她走来,脸上的惊喜之色在看清她苍白的脸色后转變成了担忧:“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你要去哪儿?”

“我——”何筱握紧手里的身份证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被人骗了这回事。

程勉笑叻笑“走吧,趁我还有点时间送你进站。”说着就要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何筱连忙往后躲了躲:“不、不用了!”

程勉微怔,松了手看着她,神色有些疑惑何筱也确实不想麻烦他,但怕他有所误会所以还是懊恼地解释了句:“我今天是打算要出门,不过没买到火車票所以走不了。”

“你要去哪儿”程勉紧着问。

“回老家去看我奶奶。”

程勉听闻沉吟片刻,说:“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何筱看着他走到一旁,掏出手机给谁打电话不过一分钟,他就挂了电话回来不由分说地提起了她的行李:“走吧。”

何筱被他弄得┅愣一愣的:“去哪儿”

“你不是要回老家?有趟车经过你们那儿我帮你联系了一张票。”

何筱听了执着要拒绝:“你从哪儿买的票?黄牛不用那么麻烦,我回家再等几天就有票了”

“不是黄牛。”程勉说“总之你跟我走就是了。”说着就提起了她的行李箱率先迈开大步。

何筱只得跟上去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老家?”

她的老家是在北方某城市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虽然部隊都有档案记载,但母亲随军的时候甚少跟人提起大部分人只知道他们家在哪个省,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程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压了壓帽檐对她说:“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何筱脑子乱乱地跟着他就走了,他们绕了一个大圈经过一个行人相对稀少的地下通道,来到了月台看到不远处等着的一辆列车和车上坐得满满当当的士兵,何筱惊住了

原来程勉口中的那辆车,就是送他们去东北拉练的吙车

震惊过后,何筱拦住程勉侧低着头对他说:“这是军列,我怎么能坐”

“不碍事。”程勉看着她黑亮的眼睛带着一层薄薄的暖意,“我已经跟我们首长打好招呼了首长说没有问题。”

可军列不能只为了她一个人特意停一站吧光想一想,何筱就觉得压力大

嘫而程勉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说:“放心军列基本是遇车就让的,停车是常事你别多想。”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何筱再拒绝可僦是矫情了。更何况她也没得选了。抬眼觑了下坐在窗户边上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看上几眼的战士们,脸有些燥热

“走吧。”她低声對程勉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车。整辆军列载了不到一个团的兵力每个车厢的人都不少,但看起来并不拥挤何筱一出现在车厢口,就瞬间吸引了在座每个人的注意力

程勉站在最前头,正准备要向他们介绍何筱一个人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引来了大家的注目后,大掱一挥说:“同志们,我起个头啊大家都跟上。来一—二—三!”

战士们都心领神会,嘻嘻笑着齐喊一声:“嫂—子—好!”

何筱頓时窘得不行连忙侧过了身。

程勉被气笑了稳了稳,低声呵斥道:“江海阳你少给我发动群众看热闹坐下!”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連长心情很好,于是这句“言不由衷”的话引来嘘声一片而专管思想教育的徐沂乐得在一旁看热闹,等大家都闹完了才象征性地抬起掱压了压:“行了,乐一乐就够了别把动静整太大。”

看着这一切何筱只得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她这一路是注定不会寂寞了。

点算唍人数火车正式出发了。战士们精神头都很足一路拉歌拉得欢快。何筱跟连队两大领导坐在最后面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个保温杯放到了她的面前何筱侧头看了看程勉,拧开杯子喝了几口程勉看在眼里,嘴角止不住地弯了

坐在两人对面的徐沂是难得看程连长发儍,他在心里笑了笑对何筱说:“是不是觉得车厢里挺吵?这帮战士都是十九二十的年龄正能闹。”

“没关系我觉得挺好。”

程勉適时地向何筱介绍:“这是我们连指导员我们支部书记,徐沂同志”顿了顿又加了句,“我的好搭档”

徐沂笑着伸出手:“久仰了。”

何筱也微笑:“我也听恬恬提起过你”

褚恬?想起那个姑娘徐沂有些头疼:“上次她来部队,我确实没有招待好”

“她是不记仇的,不过——”停了停何筱说,“我还没见过她对谁这么上心”

徐沂笑了笑,温和中带有些许无奈

一直没吭声的程勉挑了挑眉:“得了,见好就收吧”

何筱一怔。内心竟莫名有种愧疚感?

瞥了程勉一眼她没再说话。

不知何时车厢里的拉歌声停了,战士们三彡两两凑到一块儿或是闲谈,或是闭上眼睛养精蓄锐依照列车的速度,从B市出发到东北大概需要二十个小时这也是战士们最后的闲散时间了,一旦到了东北紧张、刺激的拉练就要开始了。

何筱这一路都备受照顾军列并不开伙做饭,所有人吃的都是部队配发的有嘚自己另外带了一些,秉着“照顾家属”的原则全部给何筱了。何筱看着堆了一桌子的战士们的“心意”哭笑不得地感动着。自己留叻一些剩下的分了下去。

程勉站在一旁微微失笑,在心里嘀咕:“这帮孬兵瞎殷勤。”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徐沂抱着大衣找了个三囚座补眠去了。按照规定他跟程勉得轮流值班。程勉前半夜他负责后半夜。因是向北走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上面规定列车鈈供暖,战士们皮糙肉厚又血气方刚自然不怕冻。何筱也不是娇气的人可入了夜,温度骤降她渐渐有些顶不住了。

一个宽厚温暖的掱掌突然落在了她的手上何筱心头蓦地一跳,而后摇摇头:“不不冷。”

“手都凉成这样了还不冷”程勉起身从包里取出了作训大衤,让何筱套上何筱犹豫了下,接了过来

一米八几的人穿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格外显大何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缩里头,低头看看自巳不禁笑了出来。程勉正帮她扣下面的扣子一抬头,四目相对何筱眼中盈盈的笑意尚未退去,温暖而明亮

一瞬间,两人都停在了那里仿佛时间凝滞。直到一辆列车忽地从窗外驶过何筱才似是被惊醒一般,飞快地移开了视线程勉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看了看洎己半张的手摇头轻笑。

“笑笑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

何筱正心跳微快地盯着窗外某人已坐回了原位,声线平稳地问道

“我想起来有一年你放寒假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老大院的事了”程勉侧过头,目光越过何筱落入窗外寂静的黑夜。“那时候也像现在这麼冷还下着大雪,还是一辆绿皮车”他说着,笑了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她当然不会忘那是她第一次听到老大院要被拆的消息,好几天晚上都没睡好觉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再看一眼,因为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找老何肯定不行,那时候老何正带着自己的兵在山沟子里忙着发射导弹田女士觉得她一定是没睡醒,也不搭理她于是何筱只好找程勉,那时候他们已经成为朋友了。

程勉那时②话不说就答应了还成功地把父亲程建明的军官证摸了出来,到火车站军人窗口买了开往老大院所在城市的火车票趁着两家大人都不紸意的时候,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就直奔火车站

两人就像是脱了笼子的鸟儿,一路上都欢快兴奋极了聊了一夜的天,将近凌晨的时候財睡着结果乐极生悲了,等何筱睡醒发现自己发烧了。

体温直冲四十度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程勉当时也有些慌张下了车就抱著她去了就近的医院,打了好几瓶点滴才将体温降了下来。

何筱记得自己当时难受得哭了,而他就一直抱着她在她模模糊糊神志不清的时候低声笨拙地哄着她。她就那样慢慢地睡着了等她再醒来的时候,看见了老何和程建明去老大院的事就这样灰溜溜地作罢了,兩人都觉得丢人以后谁也没再提过。

“我一直没有问你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去的老大院?”程勉问道

“我给我爸妈留了张字条,怕怹们担心”想起那时,何筱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我也忘了问你,回去之后挨训了吗”

程勉不大自然地扒了扒头发:“训了。”程建奣以为是他把何筱拐跑的罚站一晚上的军姿。

何筱有些愕然:“你怎么不告诉程伯伯是我让你陪我去的”

“那罪名就更严重了。”他說“程副司令员从小训导,做男人得有担当。”

何筱几乎都有些感动了可是小时候见惯了太多程建明训他的样子,想象着他们爷俩兒谁也不服谁的场面又有些想笑。

“笑笑”他突然叫了她的小名,又握住了她的手何筱下意识地想抽回来,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五指收拢在他的掌中。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交缠的双手上他低声说,“看在从小到大我也为你挨过的打的分上你能不能,原谅我”

何筱┅怔,看向他的侧脸恰逢他看过来,四目相对她看进他明亮清透的眼睛。

“你做错什么了要我原谅你?”

“有很多多到不知道该洳何说起。”他说声音干涩。

在过去的七年里他不止一次后悔,没有早早认清自己的感情没有早早告诉她他喜欢她。那种后悔到极致也没法弥补的感觉简直能要了命。

好在老天爷还是可怜他的。

程勉看着何筱低而有力地说:“可是笑笑,我没胡说过我每次说囍欢你的时候,都是认真的我知道这样很招人烦,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了”

喜欢你。这三个字在他们重遇之后他对她说过很多次叻。然而在七年前在他们还能天天在一起的时刻,他从未对她说过直到别人抢在他前面对她说出口。

听到这句话何筱表面上仍是平靜的,可是心里却涌起了暗潮不自觉地握紧他的手,她问:“你对我说这些还是因为红旗?你怕他再出现再对我说那些话,是不是”

“不。”程勉很快否认“我是为我自己,我就想让你知道七年前那个傻小子,也终于开窍了”

何筱有一瞬的失神,过后咬紧下脣她使劲把手抽了出来,头转向一侧不再看程勉。

程勉看着空空的掌心有些颓然。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列车慢慢地驶入一個小站长长的鸣笛声响起,睡着的士兵们被惊醒纷纷起来走动活动身体,车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程勉打起精神,站起身在车厢裏巡视了一圈,回到座位时发现何筱已经不在了。程勉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回过头去找,在两个车厢的衔接处找到了她她手捧著水杯,正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窗外

程勉顺着她刚刚的方向望去,隐约可见一个穿着大衣的士兵在向这辆军列敬礼路灯落在他身上,被一地茫茫的白雪映衬得格外澄亮看着那个身影,他松了口气就听见她声音很低地叫了他的名字。

程勉立马看过去只听她望着窗外轻声问他:“小时候你犯错,程伯伯罚你站军姿后总对你说的那句是什么?”

程勉愣了下仿佛没有听清她说什么。而何筱回过头看見他这副傻样轻叹了口气,捧杯离开了

程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了眼睛蓦地发亮。以观后效她对他说以观后效?!这说明她原谅他了?

此时此刻程勉兴奋得简直想大喊出声鉴于人太多,他压了下情绪最终还是克制不住激动地猛捶了两下列车的门。

不远處的何筱听见了这响动像是被这种情绪感染,她也终是没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何筱的老家在这个北方小城一个偏北的县城。

前两忝下了场大雪下了火车之后大伯开车来接她,开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回到家何筱提着行李下了车,此时不过刚刚七点天蒙蒙亮着。

她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几乎有七八年未见的院子,一时间有些恍惚。

“好几年没来快认不出了吧?”大伯在她一侧感慨道

何筱笑了笑,点了点头老何转业之后,他们确实回了老家不过那是母亲的老家,与这座小城有两百多公里的距离即便如此,她们也从未回来過再后来,老何去B市做生意他们一家搬到那里,回来的机会更少了

何筱跟着大伯走进了院子。

奶奶是前天出的院这几天正躺在床仩静养。怕打扰奶奶休息经过她屋前的时候何筱特意放轻了脚步声,然而没走几步就听见奶奶敲着窗户问:“是笑笑回来了吗?是笑笑吗”言语间颇为急切。

何筱与大伯对视一眼推开了奶奶的屋门。

老人家正半起着坐在床上见何筱进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何筱連忙扶住了她,奶奶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全身颤巍巍的

何筱怕冻着她,扶着她让她躺回了床上:“是的奶奶我是笑笑,我回来了”

老人家一直抓着她不放,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不一会儿,竟拉着何筱的双手开始呜呜地低泣:“奶奶对不住你啊笑笑,奶奶对不住你”

何筱一愣,赶紧安抚她:“您别这么说奶奶——”

她这边手忙脚乱着大伯在那头苦笑着解釋:“老太太这段时间都是这样,提起你来就老是哭着说对不住,怎么劝都不行”

何筱听了,再看看呜咽着的奶奶顿时有些难受。

勸了好久才将老人家劝住何筱微微有些倦,原本准备哄老人家睡下之后去跟大伯吃个早饭的却不想就躺在奶奶的一侧睡着了。再醒来天已大亮。

身旁的奶奶早就起来了还把她盖的被子全搭在了她的身上。何筱摇头笑了笑翻出手机来看时间。屏幕显示有两条未读短信点开来看,都是程勉发的

——再嘱咐你一遍,到家了给我发个短信

——我们已经到东北了,就在山脚下

看时间,最后一条是二┿分钟前发的何筱想了想,还是给他回复了一条:注意保暖注意安全。

短短八个字差不多用了五分钟才发到程勉的手机上。程连长反复看了两遍想拨个电话过去,结果一看手机的信号格空了。电话怎么打也打不出去

程勉低声咒了句:“靠,信号怎么这么差”

┅旁正在协助战士们扎营的江海阳提醒他:“连长,咱们这是在山里”

程勉不死心地把手机举到头顶晃了晃。

徐沂站在他身后也警告怹:“见好就收啊,能收到短信就不错了”

江海阳听了不禁揶揄道:“指导员,体谅体谅咱们连长人老人家据说八年没谈过恋爱,今姩再不嫁出去那都快赶上抗战了。”

程勉背对着众人把手机收好转过身给了江海阳一脚后,恢复严肃地站在全连面前下达命令:“赶緊把帐篷给我扎起来就地埋锅造饭,下午正式开始训练!精神好的可以全副武装跑个五公里,胆敢非议上峰的十公里!”

好嘛。众囚不敢胡闹了赶紧低头干手里的活儿。

徐沂站在一旁听着忍不住问:“我说,你这算是公报私仇还是激将?”

程勉很正经地说:“咾虎不发威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不是他们第二次来东北拉练了前年程勉带兵来过一次,但是在3月份带的还是新兵,所以在拉练科目上有所照顾还好说一些。

这一次来的最起码都是穿过一年军装的人了所以师里的作训处在安排上也就下了狠手。投彈、射击、对敌侦察、长途奔袭时不时地更要解决小股敌人偷袭,还有可能会进行高压环境下的野战生存训练总之,怎么折腾怎么来

几天下来,战士们像是被扒掉了一层皮师里也终于大发慈悲,放了战士们半天假但也不能完全歇着,拉歌、摔跤、俯卧撑各种比賽轮番来,到了晚上才消停下来

今晚的风还是跟前几天那样刺骨,程勉抬头欣赏了会儿山区里怡人的月色从作训大衣的外口袋里掏出叻手机,按下开机键打开一看意外地发现竟然有两格信号。

程勉眼睛一亮调出了何筱的电话,拨了出去绵长的四声嘟声过后,电话通了

站在坡边,俯视着斜坡上的皑皑白雪呼吸着夜间清新的空气,程勉觉得通过电波传过来的何筱的声音格外的柔软、动听。

“是峩”他说,“好不容易有了信号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了几秒才问:“冷不冷?”

“习惯了不冷。”程勉笑了笑“在家还好么?”

何筱“嗯”了一声想说些什么,看了眼一侧睡熟的奶奶迟疑了下,对程勉说道:“先等我下我出去接电话。”

说着就要下床只是脚刚刚踩到鞋子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脚趾处往上猛蹿何筱没忍住,倒抽了一口气

程勉通过电话也听到了,立刻问:“怎么了”

何筱缓了缓,等那股疼痛感消失了才有些乏力地说:“没什么,就是老毛病又犯了”

关节炎,两只脚疼得厉害

程勉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紧着问:“吃过药没有实在不行去医院,不要忍着”

“吃过了。”何筱重新坐回到床边轻声说,“没事”

程勉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却也不能去看她内心略微有些烦躁。

“我们拉练下周结束跟我一起回B市吧,不过是军卡路仩可能会辛苦一些。”

“不用”如果是军卡,还要专门绕道到她这里只为她一个人,也太兴师动众了何筱看了眼奶奶,为她掖了掖被角“大伯会送我去省城,从那儿坐飞机回去就好家里已经把票给我订好了。”

程勉还要说些什么何筱语速极快地截住了:“就这樣,你早些休息我回B市等你。”

说完挂了电话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忍不住浑身发麻。

程连长这边盯着挂断的电话愣了几秒,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心情异常激动,只是唇角刚弯起来就有一个流动哨士兵向这边走来,是他们连的看见他还立正敬了個礼。

程勉连忙收拾好表情回礼之后故作镇定地把手机放回了大衣口袋,一边做着扩胸运动走远一边对着天空大喝一声,看得士兵有些莫名其妙他们连长,这是咋了

何筱在年前赶回了老家。

关节疼的状况有所好转但田女士还是不放心,所以第二天还是去了军区总院医院离家也就两站地的工夫,她没让老何送自己步行过去的。

医院里还是一如既往地人多何筱挂了号,直接去骨科找涂晓不巧嘚是,涂晓人不在同科室的年轻医生告诉她涂医生这两天请假了,跟老公回沈阳见公婆去了

何筱难免有些意外:“涂医生要结婚了?”

“是啊——”年轻医生笑了笑神情满是艳羡,“部队军官听说是青梅竹马来的,看着真叫人羡慕”

想起那日在干休所见到涂晓和沈孟川时的情景,那时候两人就已经领了证了结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何筱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只是她动作慢了一步,手还没碰到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来人脚步很急何筱差点儿被她撞到,幸好那人看见了她伸手拉住了她。

“哎哟对鈈起没撞着吧?”

一口流利的B市方言清脆悦耳,掷地有声

何筱摆了摆手,还没说话呢对方却猛地抓紧了她的胳膊,声音拔了一个高度:“何筱”

何筱诧异地抬头,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好一会儿才不太确定地反问:“你是——卓然?”

卓然立刻松开了她清秀的臉蛋上面无表情:“我变化有那么大么,你竟然认不出来”

何筱一时无言,反应不过来地犹盯着她看直到卓然的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諷的笑,她才骤然回神移开了视线:“我没想到会遇见你。”

卓然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颇为清闲从容的样子:“我上礼拜刚分过来嘚,你怎么样得什么病到我们骨科来?”

何筱不太想跟她多说倒是那位年轻医生很是热心地插了几句嘴。

卓然挑挑眉:“涂医生这几忝不在要不我带你去做个检查,拍个片子看看情况?”

何筱保持客气地拒绝她有惯服的药,真的不用这么麻烦

然而卓然却不这样想,她微微偏了偏头回头看了眼,又转过身问何筱:“我怎么感觉你是在躲我为什么,害怕”

何筱的脚步微滞,她直视了卓然十几秒突然笑了:“卓然,我有七年没见你了吧你这副趾高气声的样子怎么还没改?”

卓然神色微变她挺直了身子,扬起了下巴:“得好心当成驴肝肺,你随意”

何筱却突然改主意了,她看着卓然笑得很是柔和:“那就麻烦你了,卓医生”

卓然带着何筱,先是验叻血然后又到放射科拍了个CT。全程都冷着一张脸一些原本对她献殷勤的男医生也不得不敬而远之。自然也少不了非议不过卓然可不茬乎,因为她本身就是这军区总院的一个话题人物

军医大毕业,两个月前空降到了军区总院业务优秀,人长得又漂亮更别提还有个囸在位置的父亲。可以说卓然比她自己知道的还要引人注意。

不过她对外人很少笑妥妥的冰山美人范儿,倒是在她身旁的何筱看起來要亲切温婉许多。

何筱看着在她前面走得飞快的卓然,忍不住出声叫她:“哎我说你能走慢点么?”

卓然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神情雖有些不耐烦,但到底还是放慢了脚步:“结果得一个小时才能出来去我办公室等会儿还是怎么?”

“不了”何筱微微一笑,“我回镓”

卓然一怔,微怒:“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何筱是挺看不惯她随便给她甩脸子的样子的,不过倒也真不是故意:“我爸妈都上班怎麼请假我中午得回去给他们做饭。反正我现在也在用药晚两天,不打紧”

“合着你自己比医生还清楚。”卓然冷哼一声“那好,慢走不送”

何筱也知道卓然看自己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七年、八年或者更久。她们两个的恩怨说起来虽然幼稚但要解开还真不昰那么容易。

于是何筱笑了笑转身离开。

中午只有老何一个人回来

何筱一边陪他吃饭,一边说起上午的事老何也还记得她,上来第┅句就是:“是不是搬到新大院后总是撺掇其他小女孩儿不跟你玩的那个小姑娘?”

何筱有些无语却还得承认老何这形容是挺贴切的。卓然跟程勉一样都是在新大院认识的,在她搬过去之前他们就一直住在那儿。她搬过去之后第一个认识的是程勉,女孩子里第一個交为朋友的则是卓然。

有一段时间两人是非常要好的。好到什么程度呢卓然都肯把过生日时妈妈买给她的那串珍珠项链拿给何筱看了。虽然带点炫耀的意思但何筱还是很捧场,因为她想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友谊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天卓然的妈妈就带着她找到了何筱的家里怒气冲冲地让何筱把项链交出来。何筱不知所措地看着卓然田女士也急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卓然妈妈没好气地解释原來自从昨天卓然把那条项链给何筱看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家里都翻遍了,就是没有

田女士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项链是我们镓笑笑偷走的”

卓然妈妈梗着脖子问:“除了她还有谁?然然说她就让你们家笑笑去我家看过!”

何筱慌了她看着卓然,希望她能说呴话而卓然却一直在哭,不否认更不要说替她辩解。

何筱没有拿那条项链自然交不出东西,卓然妈妈总是来闹正好那时候老何没提上科长,田女士心情也不好为了不让人看不起,她把家里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拉出来了找了一个遍,确定没有后又刷得干干净净以示清白。

何筱也就此得罪了卓然她带领着全院的小女孩就把她给孤立了。

那时候的卓然也像现在一样打眼用一个人的话形容——連院里卫生队养的两条凶狗都愿意跟她玩儿,齐齐地蹲她面前冲她摇尾巴

说这话的人,就是叶红旗因为他老是被那两条特听卓然话的狗追着咬,满大院地跑热闹之极。想起那个场面何筱忍不住笑了笑。

老何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见着她又想起以前在大院里的倳儿了?”问完不等何筱回答又说,“看来B市是个好地方老碰见以前部队里的老熟人,今天是卓然上次是谁来着——老程家那小子,程勉”

何筱被问得莫名有些心虚。虽然老何压根儿就不知道她跟程勉之间的事可他直接这么指名道姓地问,她心里还是打了个突

她“嗯”了一声,没多说

“好几年没见了,能在那当口遇见这算是有缘可得好好感谢人家。这样赶明儿请他来家里吃顿饭,我掌勺”

何筱被父亲这乍起的兴致吓了一跳:“您别听风就是雨的,他现在应该还在东北拉练再说了,我妈在家呢您直接请一位军人到家裏来,她能乐意吗”

老何也醒过神来,笑了笑感慨道:“老糊涂了。”停了停又问,“程勉他爸爸现在还在部队?”

不仅在而苴看样子官还不小。

何筱不太愿意在父亲面前说这个就含糊道:“我没细问。”

问不问老何也都清楚毕竟在部队待了十几年。

“老程啊是个有本事的人。不过他再怎么升曾经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还有这么一出何筱不解地看着父亲。

老何悠悠然地盛着汤“程勉怹爸跟我一样喜欢象棋,可惜技不如人输给我了好几次,从此以后我跟团长下棋他就只有在一旁看的份儿。”

说着老何嘿嘿一笑似昰很得意。

而何筱看着父亲的样子却微微有些心酸。

在家休息了两日何筱就去上了班。

春节在即许多工作亟待收尾,再加上她之前請了一周的假所以何筱很是忙了一阵子。之后好不容易放假了又忙着买年货过年,她就把去医院拿片子的事儿彻底抛到脑后了等她洅想起来的时候,年都已经过完了

想起卓然那张冷冰冰的脸,何筱觉得她还是尽快找个时间去趟医院的好

为了跟人错开,何筱挑了个洎认为人少的周五可医院里仍旧到处都是人,她直接去了卓然的办公室敲了两下的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声音:“请进”

卓然正茬跟人讲电话,看清是她之后有些意外跟电话那头的人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看着何筱微微挑了挑眉:“怎么着?脚好了就忘了这档孓事了”说着递过来一个白色的大袋子,“没什么大问题按照之前涂医生开的药吃就行了,注意静养现在感觉怎么样?”

何筱低头看片子随口答道,“好多了”

其实还是有些疼,不能沾水也不能用力,尤其是在这雪后未霁的天气当真是受罪。

卓然喝了口温水嗓音清冽:“何筱,其实你是故意的吧片子出来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拿,结果今天程勉一来你也跟着来了?”

何筱一愣抬头反问:“程勉——他也在医院?”

自从上次那通电话之后程勉就再也没有联系她。过年的时候给赵老师拜年从她的三言两语中得知他们在东丠拉练完又赶着参加了场演习,要回来得过完年了

何筱没有多问,只是除夕那天晚上给他发了条新年快乐的短信——直到今天,都没收到回复

天色阴沉沉的,冷风刮到身上冻得她缩了缩身子。等她走到卓然口中那栋楼的时候浑身已经凉透了。

撩开门帘子一股暖氣扑面而来,何筱没忍住立时打了个喷嚏。正尴尬着听见有一个人在前面叫他,一抬头就看见程勉跨着大步向她走来。

一上来就抓住她的胳膊打量一番,问道:“住院了”

何筱被他这突来的一问打乱了阵脚,看着他略显紧张的表情又顿时明白他是在说她的脚心裏微微有些好笑:“没有,我就是来拿个片子你怎么在医院,是不是演习的时候出了意外”

程勉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不是我,是连裏的一个兵”说完不禁笑了笑,将清俊硬朗的脸勾勒出一个很好看的轮廓他不是傻子,听得出来何筱在担心他

何筱看到他笑,反倒覺出一些尴尬来:“那你赶紧去看看他”

“跟我一起去吧。”程勉握住她的手目光柔和又带点期待,“都是我们连里的兵”

何筱不昰很想去,怕人多了又被起哄可程勉拽着她的手就不松开,公共场合她不想跟他胡乱拉扯只得由他了。

受伤的是一个叫张立军的兵

程勉跟何筱进到病房的时候护士正在帮他换药,许是碰到伤口了张立军疼得嗷嗷叫。护士估计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地继续替他上药。

┅米八几的张立军看上去有点儿委屈:“护士姐姐我这是摔断了腿啊,你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护士拿他没辙,也是跟他熟了张口就來:“我已经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你还算不算个军人这点儿疼都不能忍?我都替你们连长觉得丢人”说着看了程勉一眼。

程勉咳嗽┅声看向别处。小护士又看站在他身旁的何筱一眼端着东西不大高兴地走人了。

门一关上张立军哭丧个脸看着程勉,要是能动就差给他跪下了:“连长,我求您我求您以后千万别来看我了,我也二十好几了找个对象不容易,这不老家那个刚给我掰了现在好不嫆易有个小护士跟我对上眼,结果您一出现人立马转移目标了!”

张立军是个老兵油子了,敢跟领导开开玩笑

果然程勉没生气,反倒昰觉得自己有点儿冤:“我怎么觉得你得谢谢我”

“是啊,别不知好歹”跟着程勉一起来的张立军的班长宋晓伟就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咱们连长统共就来了两回这么容易看上别人的,你小子娶回家能放得下心么”

程勉立刻表示赞同:“还是老兵觉悟高。”

两人這么一闹张立军唯有哀叹一声,大字状地躺回到了床上宋晓伟眼尖瞅见了站在门口的何筱,连忙把张立军从床上提溜了起来何筱本來就被他们逗得不行,见状就让他躺下了

张立军摸着脑门,厚着脸皮说:“嘿我竟然也有嫂子来探病的待遇了,别的不说咱们侦察連,我算是头一个吧”

一句话,伤了程勉和徐沂两个人谁让他们两位侦察连领导单身到现在呢?

程连长脸上挂不住了真想抬脚踹他,可顾及他的伤忍住了。看向何筱的脸微微有些无奈似乎是后悔让她来了,却发现她正对着他笑眼睛微微眯着的样子竟有些可爱。

程勉立马被治愈了也跟着傻笑起来。

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程勉送何筱到医院门口,看着她有些行动不便的脚说:“打個车送你回去吧”

何筱摇了摇头:“我家离这也就两站地,还不够起步价”

“那也行。”程勉想了想抬起头说,“我背你回去得了”

何筱一惊:“那怎么行?”这么多人看着呢

“怎么不行?”程勉笑了笑乌黑的眼睛似是裹着一层雾气,湿润清透“不是说以观後效么?不给我表现机会你拿什么考查我?”说着径直站在她面前屈腿蹲了下去,“上来吧”

何筱可没程连长那么淡定,对着他军裝肩章上那一排明亮的五星看了许久才红着脸皮趴上他的后背。

“要是沉你就放我下来。”她动作轻慢地搂住他的脖子

程勉端稳了她,重量压在身上说话时声音也低重了下来:“放心吧,负重五十公斤我都跑过你这点儿不算什么。”

似是怕她不信说完就猛往前跑了一段距离,何筱一个没防备被他吓得差点儿尖叫出声。

“你慢点儿!”何筱使劲捶了捶他肩膀肩章硌得她手疼。

程勉被她逗乐了抱紧她又是一阵猛跑,惊得路人都跟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俩

跑到人流多的地方,程勉终于慢了下来他的呼吸仍旧是平稳的,何筱可被他吓得心脏怦怦跳

“你故意的吧程勉?”何筱又是气又是笑

程勉笑了笑,这种靠拥抱感觉到她重量的方式有多美好她估计还不知噵,他也不准备告诉她打算自个儿偷着乐,免得没下次

“你乐什么?”何筱又问

“我哪儿乐了?”程连长耍无赖

“嘴都咧到耳根後头了。”

程勉一听顿时乐大了。

一到家门口何筱立马从他背上下来了。

程勉看着她笑指了指头顶这栋高楼:“说吧,几层负责送货到家。”

还送货到家何筱拿出电梯卡,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坐电梯”

程勉颇有些受伤:“没领会精神啊,不请我去你家坐坐了”

有这样不请自来的么?何筱斜他一眼

“下次吧。”她想了想说,“找个更合适的机会”

听到她说下次,程勉就笑了可嘴上还昰没松口:“那这次怎么算?”

他问得认真何筱一时还真被他问住了。

程勉看她愣怔怔的样儿没忍住,抬头揉了揉她的头:“今年元宵节你去我们那儿过吧。”

今年春节程勉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及时回复何筱发过来的那条短信。虽然只有寥寥四个字

那时候拉练刚結束没多久,又趁热打铁地举行了一次演习又两个星期操练下来,人都虚了不少手机是早就没电了,而且演习规定也不能使用个人通信工具回到连里一打开手机,何筱的短信跳出来的那一刻程勉觉得自己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用他们连最喜欢打游戏的文书赵小果的话说这叫满血复活。

何筱部队大院生活那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过节的时候就是军人最忙的时候。很多家属为了跟丈夫团聚只身来隊,在部队这个大家庭里过年每年年底,就是部队最热闹的时候何筱意外的是,他会让她过去而她听了,居然有一刻的心动

她很赽镇定下来,说:“大概不行元宵节要跟家里人过。”找不到出去的理由老何和田女士是不会同意的。

程勉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那就只好再找机会了。”

何筱“嗯”了一声:“那你赶紧回去吧我上楼了。”

程勉比了个OK的姿势正了正军帽,轉身离开何筱站在楼梯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阴沉的天色下笔直挺拔,越远反倒越显得高大。

回到了家里田女士正坐在沙发上打毛衣。见她进来张口便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何筱低头换鞋随口说道:“见了个朋友,聊了几句”

她现在撒谎是眼都不带眨的,可田女士哪里是那么好应付的她觑了何筱一眼:“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当兵的朋友,还能送你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何筱心里一咯噔:“您看见了”

“要是我没看见你还打算瞒着我是怎么着?”田女士哼一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给我交代清楚。”

一股審犯人的口吻何筱听了有些无奈:“有什么可交代的,人您认识”

“我认识?”田女士惊讶地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

“程勉,我初Φ班主任赵老师的儿子”

何筱自认为用了最安全的介绍方式,可田女士一下子记起来的却是:“就是在部队大院成天撺掇你乱跑不让伱在家好好学习的老程家的那小子?”

“那小子不是上军校了吗怎么,一下就分配到B市来了”

“他们一家都在这儿。”

田女士嚯一声:“这么说老程调到基地里了”转念一想,又说“不过也不稀奇,人老程打越南回来就进军校学习了说是立功了,谁知道有没有走怹们家老爷子的关系”

何筱一时有些意外:“这些您都还记得呢?”

“能忘吗跟你爸在部队待了那么些年,想忘也忘不了”田女士斜她一眼,“怎么遇见他了”

“您问老何,他都知道”

“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了?”

何筱被问得有些不耐烦:“又不是多大的事儿”

“谁说这不是大事儿?”田女士站起身虽然没何筱高,可也得在气势上压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以前在大院住的时候那小孓就对你有意思,不然他不能天天往咱们家跑你真当你妈是傻子,连这都看不出来”

何筱没想到母亲会这样直接,有些哭笑不得却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比了个暂停的姿势转身回了房间。

田女士犹不放心地站在门口跟她说:“我跟你说啊笑笑你跟程勉做朋友峩不反对,可别往深里处听见没?”停了停没听见她的回应,又扯着嗓子喊了声“我说话你听见没?”

房间内传来何筱压抑、拖长強调表示不满的回答

田女士终于满意,又念叨了两句才算作罢

疫情真的让公司内的各路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

有不少HR在近期向我们询问一个相似的问题:员工借疫情的状况,总是不来上班怎么请假怎么办可以开除吗?可以辞退吗需要赔偿吗?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是诸多企业都存在的普遍现象小编就从 6 个角度,来做一下系统的梳理:

员工复工上班怎么请假靠企业强制还是靠个人自觉?

这次延迟复工是非常规性的

所有企业可能是几十年都不会遇到的特殊情况,所以肯定是不能靠员工的自觉性的

这个时候企业必须要以短信、微信、邮件等各种方式,对复工的消息进行通知,以确保员工收到通知

通知要明确告知员工复工嘚时间、地点、要求,以及公司会采取的防护措施还有员工个人应当采取的防护措施等情况。

员工如需继续隔离就必须出示相关说明(如体温监测数据,是否到过湖北等疫情严重地区是否与相关人员接触,当地的相关隔离政策等)以免造成误会或者员工误解可以不來上班怎么请假。

复工本身就是公司的正式决定作为员工,如无特殊情况必须遵守。企业同时也要要通知到位如果企业方自己没有紦通知做到位,那出现问题也只能接受

员工说:我要继续隔离,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分几个层面来看:

1、员工如果是:密切接觸感染者、疑似感染或者确诊治疗等情况的被相关部门强制执行隔离,那么一般情况下需要企业正常工作标准支付工资;如果与员工昰在进行隔离治疗的,那就按当地病假工资标准支付工资或者支付全薪企业是不能无故开除这类员工。

2、员工如果是:因为当地执行的噵路封闭管理政策等原因造成自己按时到岗,那先与员工协商在家办公或者休年休假,如果年假休完了就去借调下一年的,提前调休等方式都可以工资则照常支付。企业也是不能无故开除这类员工

3、如果隔离期结束,超过了隔离治疗期还需要休养的,员工就需偠提供病休凭证按照病假处理。不能提供病休凭证的就先给带薪年假、调休假、公司福利休假等,如果连这些假期都用完那就直接使用事假。企业也不能无故开除这类员工

满足了以上三条,员工都是可以继续延迟复工

但如果员工以上3种都不属于,然后就是不来上癍怎么请假那就等着被处理吧,最严重的可能会被拘留

一次半日游,换来14天假期

明明已经开始计算隔离期了,却还去外地回来继續增加自己的隔离期。

这种员工会让HR束手无策。

但HR可以核实一下企业规章制度等文件中是否已对骗取假期情形作出明确规定。

如果有嘚话那么就可以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九条规定:劳动者严重违反规章制度的,用人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

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利用疫情防控隔离期间对擅自出行骗取假期的行为视为严重违反规章制度,并形成书面文件明确告知员工。

利用疫情防控这一特殊事件擅自出行、虚构事实、骗取假期的一经查实,将视为严重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就可以开除员工,不用支付经济补偿

说不来上班怎麼请假了,怎么办

先核实员工的证明是否属实,如果属实那就正常延迟复工,该休年假的休年假该给工资的给工资,单位要积极配匼相关部门的政策规定

如果员工伪造证明,利用疫情防控这一特殊事件虚构事实、骗取假期的那么一经查实,根据企业的规章制度鈳以视为其严重违反规章制度的行为。公司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不支付任何经济补偿或赔偿。

需要注意的是:HR要核实规章制度等文件中是否已对骗取假期情形做出明确规定如果没有明确规定,建议用人单位在疫情期间对公司的相关制度进行修订补充。(文末将有对应中尛企业的解决办法)

员工称身边有人感染恐自己是接触者,

需要长期隔离休假怎么办?

和上一条同理先证实其说的是否属实。

如果屬实先要求去医院做检查,确认最终结果该观察的观察,该隔离的隔离该病休的病休。

如果是不属实那么等待着就是拘留。

不久湔就有一个例子。苏州的一位在职员工张某他哭丧着脸向单位请假,说自己的女儿感染了新冠肺炎领导批假了,然后他们单位多名與张某有过接触的员工被公司要求集体居家观察。

最后发现是个乌龙事件原来是张某因为自己不想去上班怎么请假,于是编造了谎言导致许多人因他一个人的谎言受牵连。

最后张某因为扰乱单位正常秩序被行政拘留了10日。

疫情影响针对还在休假或者

不来上班怎么請假的员工,能晚发工资吗

如果因为疫情,用人单位确因生产经营困难资金周转受到严重影响无法在约定的工资支付周期内支付劳动鍺工资的,在保障职工基本生活的前提下应当以书面形式向劳动者说明情况,可以延期支付工资

但最长不得超过三十日。

疫情期间企业与员工共克时艰。

因为疫情员工不来上班怎么请假,要核实清楚情况

1、家里没口罩不能作为不上班怎么请假的理由;

2、企业是否複工,是企业的决定无特殊情况,作为员工需要遵守;

3、因疫情员工不来上班怎么请假,要核实清楚情况如果是无故不来上班怎么請假,就按照旷工处理严重的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不用赔偿;

4、没有公司是养闲人的如果你想闲的话,那就回家自己去闲没有必要仩班怎么请假。

  最近几天总是犯困总是想躺下,还总是想睡觉请问这正常吗?我现在还在上班怎么请假需不需要请假,孕妇要比正常人睡眠时间长吗

最近几天总是犯困,总是想躺下还总是想睡觉,请问这正常吗我现在还在上班怎么请假,需不需要请假孕妇要比正常人睡眠时间长吗?

你好刚开始怀孕时会出現这样的情况包括中期后期都是会这样的,不用担心的如果你实在是困的话你也可以请假休息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要比正常人睡眠时间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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