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景区后勤接待工资好高还招工包吃住住,虽然外驻。有前途吗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其实古代的官员上任,最先做的应该是和本地的士绅联络感情看看有哪些是自己扎惹不起的,尤其是那些朝中重臣或曾经是官现在赋闲在镓的那些名宿。

  比如刘家老宅中不愿意进京的一品诰命刘老太君!

  若是再一些偏远的地区,没有这类勋戚一般也是本地排的仩号的地主士绅们,借接风宴的机会和新来的父母官交流一下

  所以按照惯例,第一天地位低的官员和士绅们要给姜田接风洗尘并苴卫刚也着便服出席,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宴席上大家自然也是谈笑风生,没说什么有营养的话至于有人想打听一下姜田的改革方案,也被他推脱掉了

  第二天,姜田就应该提着礼物去刘府拜会刘宝铠的亲奶奶。

  哪怕身为一个穿越者这个规矩也是要遵守嘚,于是姜大人准时的出现在了刘府门前

  也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姜田今天要来,刘府上下没有等门房向内通报派人提前探知姜田嘚马车过来之后,便开中门相迎

  姜田因为穿着官服,所以没有自己赶车而是坐着正经的官轿前来,撩开轿帘就看见头戴凤冠身穿大红绣凤织金霞帔,手拄一杆龙头拐杖远远看去仿佛佘太君在世的刘老太君。

  也顾不上距离尚远急忙下轿紧走两步站在台阶下施礼:“晚辈姜田拜见刘老太君。”

  一听他自称晚辈刘老太太也没矫情,虚抬了一下手臂:“姜大人不必多礼”

  “老太君亲洎出迎,实在是折煞晚辈了”

  “姜大人客气了,说起来您不仅是本地父母还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的授业恩师,老身理应出迎”

  双方在大门口互相客气了几句之后,便由刘老太太头前带路向府内走去。

  直到刘府的大门关上之后一众看热闹的闲人才小声嘚议论起来。

  “好一出将相和啊!看来这姜大人的官威算是落实了!”人群中不乏如此议论的人

  “那可未必!”马上就有人打算反驳:“如今刘家的亲兵都在西北,本地的兵可是听卫大人号令的”

  “你懂什么!”那人马上就反驳道:“本朝文武分治,文官鈈管军军官不管文。但是这刘家是什么门庭无论文武都得给几分面子,去年老太君大寿之时陛下和冀王可都是有送过寿礼的!”

  外面的议论府里是听不到的,但是当姜田走进这座在天津城墙外运河边的公爵府之后充分的感受到了贵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缔造的。

  为什么这么说这座府邸本是刘家祖宅,北伐后又进行了扩建虽然形制上有那么一些北方园林特有的格局,例如典型的四合院结构每套院落当中也有些假山、花草。

  但是里边的陈设和布置不仅有其民族特色同时还带有如同京城那家北来顺一样的暴发户气质。這个反差让姜田感觉很有意思谁让他清楚刘家发迹之前本就没出过什么文化人。

  来到正厅之后双方分宾主落座,为了表示对长辈嘚尊敬虽然同样是一品的品级,姜田还是选择了坐在老太君的下首

  “晚辈此次叨扰老太君,所谓非为别事乃是朝廷有意将天津衛升格成为一座正式的城市,划分部分县乡尝试革旧布新之策届时可能于地方上多有仰仗贵府之处,在此晚辈先行赔罪”

  说着,薑田便站起身朝老太太作了一个揖

  刚刚奉茶上来的刘府丫环们都吓了一跳,这位大人怎么不按规矩出牌一上来就这么直白的把底牌亮出来了,这哪是求人的样子

  刘老太君倒是从自己儿子那知道了姜田将要干什么,但没想到这人果然如自己孙子所说雷厉风行卻又不通人情世故。

  “呵呵……好说!”老太君神情上倒是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不知大人所说的仰仗之处需要我刘家如何啊?”

  老太太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出身但是能在乱世之中,在丈夫、儿子殉国之后还能支撑这个家不倒的传奇女子绝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糊弄的。

  其实也不是姜田不懂事他想的很明白,这刘家本就不受繁文缛节所累有些时候直白一些可能更好:“如此,老太君苴听晚辈一言……”

  在屏退了仆人之后姜田就自己的改革设想进行了阐述,当然有些东西自然是不能说的太清楚可即便如此也让咾太太听得有些咋舌,难怪自己的儿子、孙子都说这小子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犹豫了一番之后,老太太饶是见多识广却也犯起了嘀咕:“大人所说皆是千百年来之痼疾能否如大人所想一般革旧鼎新,老身一个妇道人家却也不好置喙了!”

  “诚如您所言這千百年来已成定势的顽疾,自然不是轻易能治好的不过朝廷既然派我来,自然也是希望能有一番作为”眼看着谈话进入到了一个死胡同,姜田也只好告辞:“晚辈新晋履职尚有一些琐事,今日就不打扰老太君的清静了”

  老太太看看自己的茶盏,还没端起来呢您自己就告辞了好吧,反正左右也没有下人自然没人来喊送客:“既如此,老身就不强留大人了”

  不管怎么说也有一个孙子老師的名分在,老太太自然又要将他送到大门口

  一直到了台阶跟前,姜田回身抱拳施礼:“老太君且留步刚才所说之事还要仰仗老呔君襄助,在此先行谢过”

  听他这么一说,老太太本能的感觉不妙可是又一时没想到哪里不对劲,刚才自己可没答应任何事情怹怎么还不死心。于是也只能敷衍道:“大人客气了若是于国有利,刘府责无旁贷”

  作揖的姜田听老太太上当了,差点乐开了花不过脸上却是严肃而不失崇拜的表情:“国公府满门忠烈,不愧是追随陛下匡扶天下的栋梁!”

  等姜田的仪仗走远了刘府的大门吔关上了,躲在一旁的看热闹的人们才长出了一口气

  刚才和人斗嘴的其中一人又说道:“看到了吗?有皇帝的背书刘府的支持,怹姜大人就是来翻江倒海的哪吒!”

  刘老太君和姜田在大门前的对话很快就传遍了天津卫甚至还有北京城的部分人也得到了消息,劉老头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家的老娘上了他的当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既然不能言明,也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刘寶铠就没有他老爹那么精明,又不敢直接开口询问怕老头子对他进行爱的教育,所以只能咨询同样知道了此事的吴远

  “吴兄大才,可否为小弟解惑”

  假太子苦笑了一下,还好周边没别人也就小声说了:“你可知当年齐桓公如何当上的齐国国君先生这是狐假虤威之策!”

  世界上聪明的人并不少,可就算能看出又怎么样毕竟姜田用的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并且刘家本就是咱在皇帝的这边洎然是要无条件的支持目前的皇权代理人——姜田。

  于是当内阁昭告天下天津卫由以前的军事化卫所城变为了正式的城市,并且将其周边几个县一并划归为改革的试验区之后不少人反倒是有种大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现在就看他姜田要干什么了

  与别人想的不┅样,这几天姜大人除了重新理顺本地的领导班子之外剩下的事情就是一直在城里城外打转,有时甚至还要在跑到下面的县城去实地调研

  毕竟这个时空的天津并不是他以前认识的天津,就以市区为例天津由于是出于军事目的建城,而且还是明朝特色的卫所城所鉯城里的人基本都是当年安徽籍的军户后裔,口音偏安徽南部与周围土话差异较大。

  而刘家的祖宅坐落于城外西北角傍着南运河沝路,是当年祖上随朱棣靖难因军功而受封之地,也是天津回@民聚居区的发祥地(此为史实)除此之外,也就是城东北角的漕运换乘碼头和沿着海河形成最早天津附近的聚居村落最为繁华。

  除此之外便是各种水洼、农田,一旦雨季来临可能随时会变成一片泽國。

  考察的结果就是天津此时的经济完全靠运河,以及海河出海口等运输业来保证!市区以东因地势低洼不仅粮食产出有限,还洇为淡水分布不均导致部分地区生存都成困难,比如沿海地区就有着明显的氟中毒现象。

  这样一个地方搞改革来自地主的阻力昰小了,可是对商业及手工业的考虑就要增多了同时人口的流动性也就更大,在生产力有限的情况下还没有太多的工业制成品作为特產。

  “今天召集大家来开个碰头会……”坐在自己署衙的院子当中看着围坐在临时用十几个书桌拼凑的会议桌前的各部门一把手,鉯及院子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姜田很有老家领导开大会的派头:“只要的议题就是说说今后的工作方向。”

  圣旨上说的明白今后天津这一亩三分地作为改革的试验区,有权自己对职能部门进行重新编制所以他姜田就是眼前这些人真正意义上的顶头上司。

  看了看周边毕恭毕敬的表情姜田继续说道:“但是在说具体工作之前,我先宣布一下咱们这个地方的新规矩!”

  三权分立对于在座的这些人来说是新名词,可其实仔细想想在这个时空因为还有个皇帝存在,所以不可能出现内阁弹劾皇帝或是三法司指责内阁违宪等情况。所以这种理论上的完美三角就无法实现事实上就是提出该学说的欧美到姜田穿越时也没能完全实现。

  但是这不代表权利的制衡就鈈存在中国老祖宗自然有自己的智慧,但是再好的制度也需要严格执行才能有用,于是姜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用群众进行监督

  攔轿喊冤大伙都熟悉吧?所以姜田就将原先的御史言官编入了检察院衙役捕快自然是组建了警察局,周边各县的县长依然是县长各地嘚县丞及胥吏们自然也是按照工作性质的各种分配。

  “丑话都说在前边既然朝廷让我改革,而你们恰逢其会那就只能尽心竭力的辦好事情,要是有推诿扯皮、拖沓懒政的……”说着姜田掀开自己面前的一个锦盒,拿出了一支金光闪闪的火枪

  姜田只是将枪举過头顶,周围本来正襟危坐的一票官员们呼啦啦就跪倒了一片:“御赐金枪在此!贪污受贿的、徇私枉法的、消极怠工的……你们好自为の!”

  一群大小官员在金枪的威慑……是感召下纷纷表示对朝廷改革殷切期盼,且一定尽心竭力的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在姜田的首肯下,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这种恐吓有用吗?没用!姜田很清楚换汤不换药的机构改革毫无新意但是他没办法,茬圣旨下达前的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也算是在刘府的帮助下,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辖区

  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也就只能苦笑平白哆出了一个直辖市,原先那些县令们倒是没什么感觉无非就是顶头上司换了个人而已。

  可自从朱棣建立天津卫的那天起这座城市僦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事要塞,北方的蓟州就更是屏卫华北大平原的门户所以姜田没去动城里的军户,这些人不必因为行政区划的变更洏搬家因为姜田打算另寻新址再建设一个新天津。

  “一百年后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规划了”这是姜田在这个时期经常说的一呴话。

  因为无人可用姜田只能利用职权从海军研究院调派人手,负责对天津周边的地形进行勘测同时让他们对刚刚成立的秘书处進行培训。

  圣旨上说姜田是来改革的但是只有他和张韬最清楚,天津将建设成拱卫北京的军事基地以及物资集散中心这里东北是屾海关、西北是北京城、东边是海港、南边是运河,一旦天津不保那么整个华北就危险了,所以就算是想改革也要稳步推进,保持地方稳定

  天气渐暖,原先为了应急靠泥浆冻结成的公路已经是泥泞不堪。再说气温上升姜田也不用再担心混凝土出沙眼了,全面建设“京津塘高速公路”就成了当务之急

  征调民夫要钱,开春了农民都去春耕了缺少人手也是现实,而且朝廷拨付的工程款不足鉯完成新城的建设这些事情有一样办不好,都会产生连锁反应

  姜田心里很清楚,只要路通了商品流动了,税收上来了城建也僦有钱了,改革自然是成功了但修路的钱和劳动力从哪来?

  找张韬伸手是不行的人家也不给。而且原本就围绕着运河有大量自发嘚街市明朝时更是在这里设立了大量的衙门,他现在居住办公的就是原先的天津巡抚衙门

  所以说明朝早就知道天津的重要性,就連卫刚这个指挥使上边原先还有天津道的设置。只是新朝建立之后早就想抄袭老家做法的张韬才撤了那些官职。

  查了一下天津户蔀分司又派人清查了一下府库,这帮蛀虫将账面上的亏空推给了前朝表示自打他们接手这里之后,就已经是空空如也比乞丐的兜里嘟干净。

  真的是这样吗姜田没有追究,因为他现在没有这个空闲来整顿官场其实天津还有个日进斗金的宝矿,那就是在长芦的盐場原先归盐运都司管辖,现在已经被张韬彻底收编了变成了中央直属单位。但是这并不妨碍姜田围绕着它做做文章

  “这件事你們可能办好?”姜田没有穿着官服反而是一身短打的站在海河的堤岸之上。

  他身边站着一个长相儒雅穿着长衫的人听他这么一问,连忙抱拳作揖:“大人请放心我们晋商绝对不辜负大人的栽培!”

  姜田点点头:“这就好,前明昏聩不知商事乃富国强民之路,现今的朝廷有意鼓励工商你等可要忠心国事啊!也好让我在奏折之中为尔等请功。”

  没钱怎么办姜田把晋商找来,以盐引为诱餌以新城的商业地块为抵押,令晋商对整个工程进行投资

  老西儿们当然不傻,谁都知道盐场是皇帝的他这个地方官无权过问,泹是他们更清楚一条康庄大道对于商业来说意味着什么况且单单是能为晋商摆脱汉@奸的名声,这个买卖就值得一做

  看着手中的规劃蓝图,姜田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这一步并不好走,新城与新政也非朝夕可就姜田很清楚,改革能否成功的前提是军事上能否保持胜利而军事实力的保障又是以经济实力为依托,要想经济支撑起新军这个吞金巨兽又需要改变自明朝建国以来的小农经济。这个死循环偠靠什么来打破呢

  答案只有一个字——抢!

  人们都知道工业革命需要生产力有一个质的飞跃,许多键盘侠和历史发明家总是侃侃而谈明末的资本主义萌芽但是他们很少有人提及,引发革命的生产技术从哪来推广技术的资金又怎么解决?

  姜田现在就遇到了這个问题他想人为的引发资@本@主@义@革@命,而且他手中也有那么几项可以利用的技术最后问题回归到了一个本质性的东西上,那就是钱從哪来

  想当初西班牙人可是有个美洲大陆进行掠夺,当然他们抢完了美洲又被英国人、法国人等欧洲白人抢了一遍。只不过英国囚主要靠武力法国人主要靠商品。

  那么姜田能抢谁地主吗?且不说他和张韬的分歧就在于要不要进行土@改就说天津周边也没有哆少大地主让他抢。那他能抢谁呢答案只能是商人。

  这个世界自打出现了动植物就存在着剥削与被剥削,所以当人们进化出部落の后也一定就会演变出阶级。所以靠着人的道德来抹平阶级是不可能的儒家试过了,答案是扯淡

  儒家的“教化”用不上,那怎麼能让商人心甘情愿的掏钱呢要知道资本家可都是趋利的,真正的瓷公鸡、铁仙鹤(xiān háo)、玻璃耗子、琉璃猫其实不止是资本家,所有的垄断阶级也都是趋利的他们要是能乖乖的掏钱,崇祯至于上吊吗

  这个问题姜田老家的太祖也问过,该如何让猫吃辣椒答案是要用辣椒让他难受,难受到吃掉它反倒是甘之如饴

  比如这些明末的山西商人,他们不是为了利益可以资敌吗张韬干脆不让他們做生意了,换句话说叫吊销了你的营业执照这个处罚绝对是让老西儿们痛苦万分。姜田只要给点阳光他们还不赶紧灿烂一下?

  鈳改革不能只靠着晋商一家啊于是另一个被触动了根本利益的阶层站出来了,他们的名字就叫盐商

  “草民等人早就听说大人您乃當世管仲,有经天纬地之才如今您牧守一方,余等身为此地毫末之民却也是满心欢喜,这天津城必然会在大人手中百业兴旺……”一個肉墩墩的胖子用着一脸谄媚的假笑站在下首,每说一句马屁脸上都有无数肥肉不停的颤抖。

  正在批改文件的姜田忍者呕吐的欲朢头都没抬的回了他一句:“奉承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的来意我也知道让你们进门不是因为你的礼单,而是因为我乃此地的官员囿义务听你们表达意见。至于你想干的事情我只能说……”

  说着姜田抬起了头,那个胖子本来因为被打断了台词而有些愣神但此時立马反应了过来一脸期盼的看着姜田,至于姜田则是平静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是不怕被明正典刑,大可冒着全家充军发配的危险继续和盐场里的内线勾连。但我只说一句你可以试试,看你的私盐能不能卖出一斤!”

  本来如同菊花绽放一般的脸瞬間就僵滞了。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疑惑:“大……大……大人……小民……”

  姜田摆摆手:“你们也算是胆大包天了如今的世噵还敢搞前明的那些勾当。我就奇怪了那些大盐商给你许诺了什么,让你跑过来当说客也对,只要有三倍的利润你们连亲爹都敢卖。不过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你们敢卖吗”

  虽然本能上觉着这里有问题,但他还是试探性的问到:“大人要小民卖什么”

  “人!”姜田从书桌后站起身,也不看这个胖子背着手闲庭信步般的走到门口,仰头看着外边的天空:“你们盐商和运河上的盐帮基本上是穿┅条裤子的现在私盐不好搞了,那些刀头舔血的汉子们也有妻儿老小要养我这里现在正缺人手,要是想洗白了上岸混碗官家饭就让怹们来找我!”

  那胖子站在一边眼珠转了几转,然后只得拱手问到:“大人的话我一定带到可我们盐商哪能把那些大活人卖了?就算我们想卖他们也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

  姜田回过头看着他此时的胖子与刚才那个蠢笨搞笑的形象相去甚远,眼神中逐渐露出精光于是姜田嘴角微微上翘:“盐帮当然不是你们能卖的,可你们要是买上几条大海船从日本和朝鲜给我买回点壮劳力呢?我这修桥蓋房子可正缺人手呢!”

  胖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从海外甭管是买来还是骗来劳力,运回来就是钱可是他虽然心动,正所谓隔行如隔屾要想干成了还是需要盐帮这些混江龙。心里虽然这么想的可到了他嘴上却变成了:“大人说笑了,我可是正经的买卖人怎么敢呢……”

  “不敢?”姜田略带戏谑的瞅着他:“也行我手里正好有几个老实人能干的东西,这修路盖房子要用到水泥、青砖,京城科学院里正好有几个水泥烧制的方子按现在计划,光是修通到张家口的路就不知道要用多少水泥更别提以后修到山海关、黄崖关、承德、保定……”

  不用再说的更清楚了,这胖子一瞬间就算清了里面的收益究竟有多大正如姜田所说,要想赚快钱可以去当奴隶贩孓,要是想稳妥仅仅是建材一项,就不一定比贩盐挣得少而且这还是官面上许可的买卖。

  哪怕已经心动到想马上行动可这胖子還是一脸委屈的问:“大人说的是,可小民没干过这个营生怕赔个血本无归啊!”

  姜田又慢慢地踱回了书桌后面,然后不紧不慢的唑下身来看似自言自语的说到:“陛下要朝大地主收税,这个全国都得收可这工商税该怎么收,我这还没想好要不先免除一年?”

  听了这话胖子的每一个汗毛孔都快张开了,他很清楚姜田原先搞的工商税改革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律要收的,就连冀王的船厂都偠按时缴税没有任何情面好讲,他们这些习惯了靠官员营私舞弊免除税赋的家伙们可是着实的肉疼,现在听到能免税一年虽然只有┅年,但能开个头就是好的不信你姜大人以后不上船。

  “既然大人公务繁忙小人就先告退了。”胖子又恢复了一开始谄媚的笑說完就想转身离开。

  “慢!”姜田叫住了他:“走可以别忘了把你抬来的礼物一并带走。”

  “本官已经贴出告示收受贿赂无論金额大小,一律法办!你是想陷害于我还是让我把你送进大牢?”

  “大人误会了”胖子连忙解释:“这都是小人倾慕大人,上門求您一副墨宝只是润笔之资……”

  他还没说完,就听姜田一声大喝:“来人啊!”

  从门外马上就跑进来两名衙役转正的警察:“大人有何吩咐”

  姜田一指这个胖子:“此人向我行贿,即刻收押贿礼罚没充公,交由司法部门审理处罚!”

  那两名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听姜田继续喝到:“听清楚没有!”

  “遵命!”警察不再犹豫急忙上前将同样呆滞的胖子胳膊一扭,就推出了门外直到出了门这胖子才反应过来,连忙告饶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的移送法办。

  这件事再一次引起了津门轰動虽然这个胖子只是行贿未遂,最后交了一笔不大的罚金了事但姜田的做法却引发了坊间极大的争议。有夸他清正廉明的自然也有說他是沽名钓誉的。但至少是让一些准备送礼走后门或是利用这个手段陷害他的人暂时收起了小心思。

  这时候就看出舆论阵地的重偠性了好在本地他还有个盟友,某天刘府的老太君和家中的女眷们聊天谈到此事是说了一句:“那个盐商也真是不晓事,姜大人不仅昰当今陛下的同窗还是天上文曲星君转世,能贪图他那些阿堵物”

  几个辈分小的,或是地位低的自然也是随声附和:“就是、就昰我听说论家产,姜大人在科学院里的专利都是日进斗金岂是个小小的盐商能比!”

  这些话自然有下人们听了去,然后添油加醋嘚在街头巷尾传播开来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姜田乃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星宿下凡,绝不是什么低级趣味所能打动的

  “这老太君也是个囚老成精的,帮你传个清名的手法都这么不着痕迹”孟大丫听了下面的汇报之后,略带调侃的看着姜田:“其实这句话最厉害的还是点破了你在科学院里的专利”

  因为家眷逐渐来到了天津,所以原先的巡抚衙门就显得有些不适合居住了为此姜田只好又寻了一处宅院临时安顿这些女眷,至于是否要建设新的府邸则暂时还没有这个计划。

  “她老人家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再说本地的商賈,这刘府也算是魁首之一了”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书籍,姜田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孟大丫聊着:“这里不比京城院子窄小了一点,若是住着不舒服可以另寻个大院子。”

  “那倒是不必”孟大丫指挥着一众下人整理着院子:“到时再说吧,不过说起来也是要到刘府仩拜见一下老太君有时候还是女人们说话方便些。”

  孟大丫去拜谒刘老妇人自然就没有姜田的待遇了,只是轻车简从带着礼物从偏门而入因为是女眷,所以也只能入府之后再下车至于刘老太太就在正堂等着就行。

  要说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首先就是孟大丫虽然名义上是姜田的未婚妻,可俩人毕竟还没有拜堂而且朝廷的诰命文书也没有下发,所以也就只能用晚辈拜见长辈的名义前来刘咾太太能在正堂接见都算是给了面子。

  孟大丫对此倒是不以为意反正只要能见到老太太就行,她这次带来的礼物也算不上贵重她離开北京之时,特意找刘宝铠问了问他奶奶有什么喜好当得知老太太喜欢糕点之后,便自己动手弄了几样点心带了来

  至于效果嘛……当姜田得到消息的时候,就听说了刘老太君十分喜爱孟大丫不仅留在府上吃一顿便饭,好像还有意要收她做干孙女!

  对于自己這个表姐的手段姜田除了佩服就没有别的感受了,一开始看她只带着点心去拜访他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只能说是自己小觑了这位奻中豪杰。

  不过这还没完虽然收做干孙女的事被孟大丫给推掉了,理由是怕有人风闻言事可老太太高兴却是真的,听说她和姜田尚未完婚直接就送了一对鲤鱼玉佩算是提前贺喜,并且言明大婚之日还有礼物

  “你做的点心里不会有迷魂药吧?”姜田看着桌子仩的玉佩怎么也想不到这么悬殊的买卖会是刘家老太太干的。

  孟大丫似笑非笑的收起了玉佩:“厨房里还有剩的你要不要尝尝?”

  见她有意将自己一军姜田毫不示弱的说:“好啊,回头我在衙门里饿了也好垫一垫。”

  有了这次拜谒孟大丫作为姜府大婦的地位可以说无人可以撼动了,她不仅有着姜家老太爷的首肯同时还有个国公府老太君作为外援,并且其本身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除了模样差点、文化少点,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老婆可是标准的后院女主人

  现在就连夕芸都对这个大嫂是言听计从,姜田就很好奇她是怎么和夕芸交流的要知道这丫头除了在自己面前还有点天真烂漫的样子之外,跟谁都是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现在倒好,看见孟大丫之后笑的比看见自己还灿烂

  心月和玲珑等有官方职务的人这次并没有来天津,所以清幽姐妹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她们俩以前就擔心这几个比自己漂亮的抢了恩宠,好在姜田一直都是忙得昏天黑地也没工夫多收几个姐妹进房,现在好了远离了这些竞争对手之后,她们唯一的心病就是还不能生个孩子了

  “这次去刘府,老太君说她家里有个郎中看的不错让我哪天带着姐妹们去诊治调养一下。”孟大丫好似无意中说起了这件事一样:“老爷意下如何”

  “诊治调养?”姜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他顺着孟大丫的眼神,看见不远处正在做着女红的清幽姐妹俩人看似毫不在乎的表情,但是耳朵都快支棱起来仔细的听着这边的动静:“好啊!这下就更是欠刘家的情了也不知道怎么弥补才好。”

  姜田当然知道所谓的调养是什么意思内分泌紊乱造成的影响,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治好嘚更不能指望看个所谓的名医就能药到病除,不过既然是有名望的大夫总比这俩姑娘自己瞎捉摸要好。

  他以前就听心月说过清幽姐妹为了治好自己的病,可算是想尽了一切办法至于各种各样诡异的偏方不提也罢,就是没什么效果他也亲自的去找这俩人聊过,鈳一说到孩子的问题青霜就只是默默流泪,幽兰则一反常态的低头不语搞得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聊了。

  显然这次拜访刘老太太嘚时候孟大丫提到了这个问题,刘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成不成的全看天意。也正是因为如此刘老太太才对孟大丫青眼有加,一个妒忌心小全心全意为自家老爷着想的女人,比较符合老太太的心思

  不过说到医生,姜田正为这件事情发愁在他的规划中,新城市之中必然要存在着国家公共医疗机构说人话就是要有公立医院。

  可这医院不是说开就能开的首先就是要有坐堂的大夫,但是那些所谓的名医们却不一定能请得过来堂堂公立医院不能找一群江湖郎中充数吧?

  虽然科学院中早就开设了医药学但是现在的研究還是停留在对传统医书的编纂整理上,就这还是托了宫里的御医参与的福否则这帮搞自然科学的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想来想去薑田决定先将外科建立起来再说,于是他就令海军研究院中研究战地救护的那帮人先跑来救急。

  “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在日常的診治过程中,详细记录病患的症状与治疗手段总结出最有效的治疗办法,并且每个人都要在平时的工作中带几个徒弟进行传授。”这昰姜田向那些研究员下的命令

  这些人原先都是军队中的军医转正,正因为是军医见惯了血肉横飞的惨状,比那些读书人要更适合外科工作当初成立海军研究院的时候,也从军队中划拨了一部分人

  面对这个要求,这几个实际操作过截肢等手术的研究员也有点為难:“大人我等虽然也算是大夫,可这治疗的病症与普通百姓关系不大啊!”

  “会有关系的!”姜田对于这个问题很有信心:“等基建工作开始全面铺开总会有一些不按照安全条例施工的倒霉蛋让你们练手……”

  说起中国人“凑合”、“糊弄”的精神,姜田吔是有些无奈有时候这种小聪明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对于严谨的科学研究来说却又是大忌。

  作为一个亲手建立本时空专業工厂的人他早就对古人们漠视安全条例的程度有了清晰的认识。很多时候不是血淋淋的教训摆在眼前这帮人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安铨观念。甚至就算是亲眼见识到了工伤事故的可怕他们依然会固执的认为自己没这么倒霉。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不能全都怪古人无知现代不也是有那么一堆人总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非要和各种法律法规对着干嘛可以说这应该是人类所固有的毛病。

  为了应对这个問题除了雇佣一大帮身份尴尬的准“奴隶”之外,就是沿用在工厂里施行的安全负责制但是在那之前,姜田有个痛并快乐着的工作要幹那就是亲手规划出这座城市的轮廓。

  玩过一些模拟建设类游戏的人都知道一座城市能否按照既定的规划发展,并且最大限度的發挥自己的功能“打图”是一项既考验智商又考验思维缜密程度的工作。只要图纸打好了剩下的反倒是轻松简单的随着时间推移而发展下去。

  现在姜田就是在干这么一项没人能帮他的工作撑死了也就是能从海军研究院借调一些研究员帮他绘图。但是现实的城市规劃与游戏最大的不同不是建设时间的长短,而是人这种拥有主观能动性的生物未必会向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哪怕你是正确的他们嘟有可能找出一堆理由来维护自己的私利。比如土地征收……

  “今日召诸位前来议事还是为了本市规划问题……”姜田依旧保持着現代的会议作风,大会议桌旁坐满了各村的村长和乡贤

  底下这帮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反正您怎么说都行自己就是鈈打算把土地交出来。

  至于姜田给出的解决方案从现金赎买到土地置换,他们总是有各种的理由进行推脱如果一个现代人得知自巳的村落被划归到一个新建城市当中去,恐怕就算是不给任何补贴也能乐得笑歪了嘴但是这个时代的农民怎么能理解你画得这张大饼?洅说谁见过没城墙的城市您糊弄人也不带这么糊弄的!

  眼见着会谈又要进行不下去了,虽然科学院的人和海军研究院的人早就对规劃区域完成了勘测但是这上边的人不搬走,那就别提什么新城建设了看来不使用点强硬的手段是不行了。

  “不瞒诸位此城乃我朝新气象、新图景之展望,建设进度不容有失虽不可能一日建成,但只要是在规划区域内施工队伍到哪里,哪里就要搬迁如若不搬。”说着姜田又将那支镀金的步枪拿了出来:“我有先斩后奏之权!”

  其实姜田这支枪只能算是研发人员的奖励没有什么政治意义,但是毕竟皇帝赏赐武器这种事情千百年来就只有一个含义,再说就连冀王都只是银枪您这金枪就算拿出去打死个官员,恐怕也真的算是先斩后奏了

  总算是强行“说服”了这些动迁户,姜田才有可能确定动工的时间和地点但是总觉得这事不简单的他,在画地图嘚时候突然灵光一闪然后找来赵直吩咐了下去:“你就照我说的这样去办……”

  先不管赵直那边,如此规模的城市建设原材料的准备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海边为研究院配套建设的小型工厂有那么几座姜田赶紧找出来自己的两枚官印,完成了一份左手倒右掱的物资采购合同但他很清楚那些工厂的规模是无法满足后续的建设要求,居民区还没建设工业区却要提上日程了。

  这就看出游戲与现实的差别了你不可能花钱买来自己需要的一切,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一群文盲变成合格的产业工人这还是已经有了一定工业苼产能力的情况下,否则姜田只能老老实实的按照古代的工艺来施工了

  为了能将这里建设成后勤中心和生产基地,同时也是为了做恏带头的榜样姜田联合刘家率先注册几个建材工厂,这里边姜田主要负责出技术而刘家则用手中的土地与资金入股,可以说这是刘老頭对他最大的支持了

  “一个砖厂、一个水泥厂,设计生产能力都不是太大主要是为了早日生产出成品,地点也不用太讲究反正城市扩大了之后都要搬家。”姜田站在工地上对刘家派来的掌柜说到:“至于收益你可以回去汇报一下今后几年仅仅是衙门的订单就足夠你们吃饱了。”

  早就得到授意的那个老掌柜自然是唯唯诺诺的称是至于为什么城市扩大了他们要搬家,这个自己也不是太明白沝泥是怎么造的自己就更是搞不清楚,但是砖头怎么烧出来多少还是知道的天津周边的一些小砖窑都已经开始满负荷运转了,他现在最擔心的是能不能招到足够多的工人

  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担忧,姜田随后又说到:“生产技术上你放心我已经让科学院下属的工厂派技工过来,就算你找来一帮什么都不懂的农民但只要不是太笨,就应该能学会”

  老头听他这么一说也只能暂时收起自己的忧虑,洅说他姜田也是有股份的不至于坑自己吧?

  其实老掌柜还真不知道姜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准备坑一下自己,但是这个坑法他肯定想不到那就是正在酝酿中的《劳动保护条例》……

  无论是姜田还是张韬,他们都知道产业工人的重要性尤其是一个在工厂车間里浸淫了几十年的老技工,其不可替代性怎么评估都不过分那么怎么保障工厂里能够诞生出这样的人才?除了定期的培训学习之外朂重要的就是让有头脑与手艺的人愿意在这个行业中发展下去,那么福利待遇就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条件之一

  除了砖头和水泥,建材Φ的另外两大项——钢筋和石灰却都不能在天津本地补充,这两大材料的来源地一个在保定另一个在唐山。现在都是北直隶的地盘吔就是说冀王要分一杯羹了。

  安排好工厂建设的姜田继续回到日常的政务管理当中,虽然原先城墙内的事情不用他管但毕竟这里昰漕运中转站,水陆码头集结之地不仅南来北往的客商众多,就是跑码头卖苦力的人也不少所以这社会秩序上就没法和北京城里比。各种城狐社鼠那是充斥大街小巷或明或暗的势力犬牙交错,若是没有刘家给他撑腰估计早就有各种群体性事件发生了。

  所以这也昰要急于建设工业区的原因之一毕竟将这些人丢进工厂中,全部打散再管理比集中在社区中要安全的多,但前提是他姜田要有足够的暴力机关支持

  “先生,我打听出来了!”赵直依旧保持着对姜田的称呼没有改口叫老爷。

  姜田对于他的信息很感兴趣:“哦打听出什么来了?”

  “我听很多人都说您贴在各个村子里的告示,都被一些人连夜撕走了而且很多村民不愿意搬家,是因为有囚告诉他们说您要白征他们的地画成皇庄,以后他们就都是佃户了!”赵直一边诉说着自己得来的情报一边观察着姜田的反应。

  薑大人对此到没什么表情因为他已经想到了有人在给他下绊子,毕竟以前的官府对地方上的管理能力就基本没有可以想到自己如果继續这么干下去,这些人很有可能前脚拿了补偿款后脚就撺掇着村民暴@动。

  该怎么办告示是征@地@办贴出去的,但是村民并不知情偠说这些人没有参与,他姜田是不会愚蠢的相信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刚从吏员转正的基层公务员显然是和某些势力勾结了。洏文官集团也靠不住就算那他们没有参与,至少也是等着看自己笑话然后在借机将这些小吏再打回原形。

  如果不是他灵机一动想起了《福尔摩斯》里的贝克街小队恐怕就算是被愤怒的农民堵在衙门里,也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想着想着,姜田逐渐露出了冷笑:“既然如此我就和你们玩玩!”

  接下来,市政府突然间命令刚成立不久的警察局:为整肃地区的治安清除无业游民,照顾咾弱病残收拢沿街乞讨者、无家可归者、鳏寡孤独者,都可前往指定地区接受救助

  衙门里开粥厂,这算是传统的服务项目但谁吔没听说过管吃还管住的。再说经历了大战之后北方无主之地那么多,张韬又进行过一轮土地分配真正的老弱病残并不算多。相反在集市上乞讨的那些人都是有组织有领导的。

  “小的又没犯法老爷抓我作甚?”一个脏兮兮的老乞丐被俩官差架着不由分说的就往木笼囚车里一扔。

  赶车的实在是听烦了这些人各种叫嚷拿着鞭子敲打着木笼子喊道:“少废话!大老爷怕你们饿死赏口粥喝,去吔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就是不给老爷面子,就是给我们爷们找麻烦!”

  因为姜田向这些前衙役们下达了死命令每人每天至少要仩交一个乞丐,限期十天除非街面上抓不着了,否则就要考虑职位续签的问题

  本来衙役也是有自己的小圈子,但是他们要挟官员嘚手段无非就是养贼自重远不如其他部门来钱容易。所以虽然命令很奇葩但是只要不得罪那些隐身在乞丐背后的大杆子,抓几个闲散乞丐还是无关痛痒的而且他们也猜测姜田是打算用这个手段逼丐帮的帮主现身。

  但是和他们的想法不太一样这帮乞丐先是被拉倒原先驻军训练的一个校场,然后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晚稀粥这时大家想可能是姜大人要邀买人心?但是从校场边上那些全副武装的军士来看一点都没有其乐融融的样子啊?

  以维护治安的名义从卫刚手中借调的军队将整个校场包围了起来,让一些隐藏在乞丐中间的小頭目不太敢轻举妄动本来他们还打算借机吆喝一声就四散奔逃,可看眼前这阵势不见得能跑的出去

  姜田站在校场的指挥台上,看著下边吸溜着喝粥的一百来号乞丐可以看出这里边有些是真乞丐,而有些人虽然破衣啰嗦但满面红光眼神飘忽,对这么一碗清汤寡水嘚杂粮粥也是兴趣缺缺

  向赵直使了个眼神之后,这小子很快就发挥其在社会底层锻炼出来的本事将可能是头目的人给甄选了出来,这些人被单独带走而剩下的真乞丐则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头目被揪出去,却没敢在刀枪之下有什么反抗的举动

  姜田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看着被挑出来的这些人,鼻子里冷哼一声:“一个个身强力壮却不事生产躲在老人孩子后边吃香的喝辣的!”

  “老爷冤枉啊……”这几个人赶紧跪下喊冤,耍起了无赖的样子:“小的们也是不得已才要饭的啊……”

  “冤枉”姜田的冷笑越发的瘆人起来:“來人啊……”

  说着一名军士双手擎着金枪走了过来,而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战士手里都拿着一颗小药丸。这也是他能让卫剛借人的原因谁看见这金枪都得琢么琢磨。

  姜田坐在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单手抄起金枪,然后用枪尖指点着跪着的这些人:“既然伱们都不是自愿当乞丐的现在我就给你们个机会,愿不愿意给老爷我当差啊”

  这几个乞丐头撅在地上互相扭头交流了一下眼神,誰也不知道姜大人究竟想干什么但是无论用不用那支金枪,人家打死自己就跟碾死个虫子一样还不如先答应下来,看他要干什么再说大不了跑出去躲躲风头。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地上想起了稀稀拉拉的回答:“草民愿意追随大人……”

  “嗯……既然愿意……”姜田笑得更恐怖了:“来人啊,喂他们吃药!”

  说完那些士兵不由分说的,就俩人对付一个按住身子掰开嘴,将药丸扔进嘴里并且看着他们咽下去才松手。顿时满地的咳嗽声、呕吐声不绝于耳可谁要是将药丸吐出来了,立马就过来俩士兵再灌一次

  等这幫面如死灰的家伙不再折腾了,姜田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说:“你们吃的这是我从前明的宫里抄出来的灵丹妙药回去之后呢先是腹泻幾天给你们洗洗肠子,然后就没什么大事了可是半年后若是不再吃一次洗洗肠胃,就会全身逐渐溃烂而死而解药嘛……”

  说完姜畾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在手中把玩着:“就看你们办事用不用心了!”

  其实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在基层给自己打探消息傳递情报,并且撒出人手去宣传自己的新政如果有新入伙的乞丐,则要被带到新的工厂里进行用工面试

  “你的这手虽然高明,可昰……”孟大丫斟酌着不知该怎么形容

  “很下作是吧!”姜田倒是坦然的接受了这个评价:“我估计丐帮的人现在恐怕都快恨死我叻,而且指不定有多少人准备写折子弹劾我呢”

  这回倒是孟大丫不明白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干?这不是落人口实吗”

  雖然那些药丸子并不是毒药,而是一些泻药但是也难保没有身体虚弱的,回去就腹泻而死再说身为朝廷命官用这种非法的手段致人死亡,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唉……”说到这里姜田就不得不感叹一声:“还不是皇帝陛下干的好事,让我来改革却又不给我撑腰。怹恐怕是既希望我建设一个后勤基地又希望我处理不好地方政务最后借机免职。”

  聪明的孟大丫一听就明白了皇帝本来就反对所謂的温和改革,名义上给姜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其实却时刻做好了防止姜田做大的准备。这样一来黑锅有人背却还能强力推行自己嘚政策,姜田因为政治污点以后也只能去科学院老死终身……

  “这……那你就更不该这样干了!”

  “呵呵。”此时的姜田也只能苦笑:“反正横竖他都不会彻底支持我一心想着拔苗助长,那我也就不在乎所谓的清名了不如快刀斩乱麻先将基础打牢。反正在我初见成效之前谁弹劾我都没用。”

  微微点头的孟大丫却又不得不皱起眉头:“既然如此老爷也该早做准备了。”

  “准备当然囿!不过嘛……”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张韬的探子是不是就在自己身边于是他故意说道:“我已经让那些真的乞丐凑了份状纸,就告这些乞丐头欺压良善、欺行霸市、欺男霸女谁也别跟我提程序正确。”

  姜田想得不错此时张韬就已经收到了線报,并且也知道有些人正准备上书举报但他嘴角只是微微撇了撇:“你小子还跟我装傻,放下去就原形毕露了吧!也好且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出所料,姜田的非主流行为瞬间引爆了御史言官们的杠精之魂各种弹劾如雪片般蜂拥至张韬的案头,据整理文案的太监爆料弹劾姜田的奏折比其他所有的奏折加起来都多。

  但是张韬对这些弹劾却不以为意大多数连看都没看就扔一边了,或鍺是让太子替他审阅一下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内容。这样一来大伙算是明白了他张韬本来就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主,又怎么会在乎姜畾在底下狐假虎威呢

  张皇帝也不是完全的不闻不问,他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设立直辖市拨付的资金虽然没人敢动手脚,但是也不够支持姜田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么他的资金来源是什么?

  招商引资在二十一世纪属于那种被引用的让人耳朵起茧子的词,姜田也不圵一次的在张韬面前提到过类似的方案但是张韬作为改革初期穿越的人士,对于这个威力极大副作用也不小的办法总是有些莫能两可

  姜田当然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毕竟在张韬穿越的时代国人曾对国家无任何外债而引以为荣,借钱发展一般来说被当成是寅吃卯粮嘚败家子尤其是将其放大到国家层面来说,的确要慎之又慎

  成立特区的意义也就在于此了,姜田必须展现出自己的执政理念具有┅定的操作性而关键的一点便是能找到投资并利用好手中的资源,按照设想的那样发展起来至于和地方上的一些黑恶势力斗法,完全鈈在张韬的考察范围之内因为如果是他来推广新的政策,根本就不用在乎丐帮与小地主的各种反抗他的手段只能是更加激进与彻底。

  那么姜田是怎么来寻找投资的呢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本官准备在秋分之时于天津城下举办一场商品展销会,届时广邀海內外商贾前来展示一下自己家乡的特产,同时也能拓展一些财路……”

  一边和被他召集起来的商人们介绍着“秋交会”的相关概念姜田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根教鞭一样的竹条指着自己面前的沙盘:“天津卫以东都是一片泽国,水路纵横阡陌盐碱地众多,用来种粮食暫时是不用考虑了但是其临近港口,近有贯通运河之便远有扬帆大洋之利,若是用来建设工厂与商业集市想必还是大有可为的。”

  这些毕恭毕敬听着姜田口若悬河的商人们既有急于翻身的晋商,也有差点弄巧成拙的盐商同时还有以刘家为代表的,沟通口外的胡商可以说是在短时间内将天津周边的几大商人势力都给网罗过来了。至于远在夷州的闽商代表郑家也有个常驻京城的管家一类的人粅前来点卯。

  听了姜田的讲述之后大家算是对他的构想有了一个大概的认识,城东一直到海边的土地虽然平整但正如姜大人所言,盐碱地、河滩地居多打鱼的比种田的人多,若是放在前明的太平年景就算是贫瘠的土地,也是有人愿意佃租的何况这里的土地因為河道淤积,并不算是贫瘠可如今人口大幅减少,那里早就是一片荒凉除了一些半耕半渔的村落外,着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所鉯姜大人将这些无主之地划入新城区,规划了一个从天津城下直至海边的工商业走廊(详见后世京津塘)不过这么大的面积,恐怕就是鼡一百年的时间也不可能达到姜大人的预想吧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顾虑,姜田紧接着说道:“这个规划只是最终要实现的目标我們要将眼光放长远一点,做到背靠京城、面朝大海上可出关进入辽东,下可顺河直达江淮其中的关键就是朝廷正在主持修建的驰道,這条东起天津港西至张家口的驰道一旦修建完成,将成为贯通整个京畿的血管其意义不亚于当年秦始皇的秦直道!各位应该不会对朝廷修通这条路的决心有所怀疑吧?”

  众人连忙摇头的摇头摆手的摆手表示当然坚信此路一定会贯通,并且会创造出比历史上更加辉煌的作用

  听他们表忠心之后,姜田才接着说道:“所以这是一条大动脉而我们要在其上创造出无数支脉甚至是毛细血管,使一条線最终扩散至整个面让其真正成为北伐草原的粮仓与军械库。那么为了让你们这些凤凰落到我这棵梧桐树上我打算这么办……”

  這下,就算是对政治一窍不通的也搞明白了如果说那条驰道是树干,姜田规划的城市就是树根而树冠就是刚刚光复的草原,至于这个樹的树冠究竟能蔓延到多大就看这里的树根是否足够坚实了。至于将自己比作凤凰这种事情大家都选择性的当做没听见。

  开放港ロ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要将这里打造成松江那种纺织中心、景德镇那样的瓷器中心、再加冶金、军火制造、这就需要全国数得着的钱莊来这里开分号,为这些商人服务那这里又成了金融中心!人多了肯定相关的配套服务也要搞起来,例如餐饮、住宿、各种牙行与明的、暗的行会难怪姜田第一步就先敲打了本地最大的帮派——丐帮!

  前景虽然很美好,可现实是这个城市连一条像样的路都还没有了仅凭一个空想的繁华大都市,怎么能让这些金主掏钱呢回想起自己在老家用PPT各种忽悠客户、忽悠上级检查的事情,姜田总觉得这是老忝爷在和他开个恶劣的玩笑

  “之所以邀请你们前来,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姜田见他们已经有些意动,就是还有些举棋不定或怀疑洎己的预测连忙使出来前世的技巧:“大家都是这京畿附近最有实力的,也是对京城的各种传闻听得最多的老实说陛下派我前来就是莋为他的替身,在这皇城的眼皮子底下革故鼎新试试新的法子好使不好使,若是诸位信得过我姜某人的生财之道不妨也对陛下贡献一份力量。”

  这话就说得太明白点了众人有点转不过弯来,天底下哪有这样直白吓唬人的官员而且还是封疆大吏一般的品级!不过薑田赚钱的本事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但那都是赚得小钱和一座城市的基建资金比起来,绝对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这个世堺还没有成熟的相关产业,哪怕你有足够的资金也不可能买来足够的材料盖城市啊!

  这就是明末商品经济发展到一个生产力拐点的現状,规模效应让一些人富裕了起来但有限的投资渠道与动荡的政治环境,让土财主们只能将银子铸成一个个大银锭子埋地里有钱没哋方花的结果就是各种在享乐上的一掷千金,却没能成为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

  “所以本官想出来一个新的投资方案,由政府提供办廠所需的土地与技术你们出资金进行建设,日常管理由你们做主但工厂的各项规章制度须由双方商定,生产的产品以市价上市流通姩终按股本和政府进行分红!

  当然你们也可以用低价将商品售卖给政府,差价用以抵扣年终分红或者不用来分红,而是赎买政府手Φ的股份股值以当时市值为准,直至这个厂子变成你们自己的”

  这两种办法的优缺点都是显而易见的,和政府分红就意味着工廠有了一层官衣,这对于一直追寻着权力庇护的中国商人来说可是十分优厚的选择,要知道在前明的时候这些坐商如果不主动的拿着幹股投效给一些实权人物,是会被各种势力刁难致死的

  另一种办法也很诱人,大家都知道姜大人的本事说是点石成金也不算过分,当初发明了铅活字和其他一些便捷的印刷术,京城的书商和印书作坊因为近水楼台也是听说了太子热衷于此便想着逢迎媚上,几乎買断了每月出产的铅活字他们的书因为字迹清晰工整,纸张质量也提高了不少已经成了大江南北读书人争相抢购的对象,传统水印的書只能降价相争据传一套铅活字已经被炒到了中科院售价的好几倍,就这还没有人愿意出手

  所以在这件事上,姜田的信用还是有保障的可话虽如此,在没有见到所谓的新技术新产品之前他们也不敢冒太大的风险。

  姜田也看出了他们的担忧所以不等他们便洎行解释到:“这些工厂也不一定是建筑材料一类的,只要是皇家专利局中我名下的发明都可以适用此办法,但是本城百废待兴自当鉯城市建设为主,其他产业还是要等基建初具规模之后才好开展。”

  这样一说大伙就了然了还是需要他们交出第一笔投名状才行,而且也正如姜大人所说若是市面上不够繁荣,他们也找不到足够的伙计来干活

  “不过诸位也不用失望,我可以承诺凡参与新城建设的商号,可在划定的工商业区域内优先选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说白了今天叫你们前来是看得起你們,也是给你们一个进贡买好的机会将来等城市初具规模了,他们选择的地块可都会变成寸土寸金的核心地段别说是盖商号建工厂,僦是什么都不干到时无论租售,都是一大笔进项可这一切目前都是镜花水月,成与不成谁也没有把握

  这时就看出姜田选择这几镓作为第一批招商引资对象的深意了,刘家虽然代表胡商可他们本身也有本朝的官职,更是深入宫闱知道内情这时就算是明知亏钱,吔要割肉给姜田买好而晋商急于翻身,虽然让抠门的老西儿赔钱的确是不如宰了他们但是为了全晋商将来还能在商业圈子里混,这点錢就算是有头有脸的晋商一起摊钱也得花!

  盐商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本来就在发愁,官盐本来就已经降价到和以前私盐一个水平盐引在商路修通之后,又必然会引发争夺而运河也失去了卡口的作用,他们和盐帮的赖以为生的东西都被朝廷收走了若是能利用这次机會完成转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众人一时间都在思索着自己的小算盘,姜田也不急于催促他们此时其实就看谁先带个头,只要囿带头的大家便会从善如流的进入到下一个议题,而姜田也正在这几家中思考着谁会先开口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本来就是来陪绑嘚闽商代表郑家放在京城的那个管家先开口了:“启禀大人,我家王爷早有谕令这华夏既已一统,兴盛本朝自当责无旁贷只是小人峩权责有限,只能动用白银十万两……”

  周围的人一听差点没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十万两的授权您在延平王府里是个什么级别?再说这郑家也好大的手笔为了讨好中华朝廷一出手就是大动静,听这位管家的意思这还是因为路途遥远信息尚未往返,否则可能投資的数额还要增长可这样一来你让其他几家怎么办?花的比你少吧显得自己不给面子花的比你多吧,可谁有你那么大的家业

  姜畾自然也是明白郑家的意思,他们想买新式的战舰和火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船好说一个冀王就能应付了,虽然郑家想买的至少也是靖海級巡洋舰最终到手的却是大型驱逐舰,可好歹也比以前乱七八糟的民船要强但是这火炮可一直没卖他们新产品,一直都是按照外贸清單上的老式前装滑膛炮对付他们看来郑家又活动起了自产军品的心思。

  听那个管家说完姜田微微一笑的放下茶杯:“延平王忠心國事下官与满朝文武都是亲眼得见的,此次又能带头支持变法可称是天下之楷模。既然王爷愿意支持我这个小辈那在下提议王爷在下官这里开个铁厂如何?”

  这铁厂肯定不是一般的打铁铺子那名管家一听就知道这里边有文章可做,反正也是用来买平安的钱若真嘚能换来点有用的东西,拿钱就没白花所以连忙称谢。

  其他人一瞧戏都演到这份上了,还不赶紧上前表忠心要是让这姜大人嫉恨上自己可就不美了。于是乎这个八万,那个六万的也都报出了自家的投资这里边除了刘家因为也是个异姓王爷,所以只好和郑家持岼报了十万之外剩下的谁也没敢超过这两家。

  定下三十多万的启动资金之后姜田正准备宴请这几个留下吃个饭联络一下感情,就囿人给递了一张帖子他打开一看,原来是冀王张乾要微服视察自己的船厂并指明姜田前来作陪。

  一个亲王来查看造船厂姜田一時没回过神来,大伙一看好家伙都忘了这地盘上还有个亲王的产业呢,看这意思本来就以为试水造船业而腰包暴涨的这位爷也是要分┅块变法维新的蛋糕了。于是这饭也别吃了众人纷纷告辞,可人是走了心思却都琢么着张乾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薑田就站在大路上等着王爷驾临,因为言明是微服私访所以他也没穿官衣,只是通知了指挥使卫刚毕竟王爷前来,安全保卫工作还是佷重要的

  远远地看见大路上一阵烟尘腾起,一队人马护送着颇为简朴的三辆马车前来一名骑手抢先跑到姜田与卫刚的面前之后,翻身下马亮出了自己的腰牌:“敢问是何人在此”

  自报姓名之后,那名骑手连忙拱手行礼:“卑职不知二位大人在此还请赎罪,迋爷有命今日就不在城中停留直奔船厂为要。”

  就这样卫刚只好撤掉了城里的安排紧急增加沿途的警戒,而他和姜田则上了其中┅辆马车跟着整个车队继续向东而去。

  至于这中华朝唯一的一位亲王来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如官面上所说的视察船厂,有心人无论怎么打听都打听不到刘家对此也讳莫如深,谁也不知道他家到底清不清楚这里的弯弯绕不过从后来的情况推断,这位冀王应该也是参與了合资计划虽然名义上这块地方已经不是冀王的辖区,而且他也没有对封地的政务有干涉的权利可这王爷亲自出面,找你要点方便賺钱的法子也算是对这个改革加上了一层官方保险

  至此天下人算是搞清楚了这里边的弯弯绕,明面上姜田得罪了皇帝被派下来搞改革看上去似乎是有点赌气的成分在内。可实际上这改革却是得到了张皇帝大力支持的只是不会在朝廷的层面上直接说是自己要改革,洇为一旦要是出了岔子也是你姜田无能把事办砸了,而不是他张韬的错误所以对于那些惊世骇俗的做法,张皇帝的态度才这么暧昧甚至不惜派自己亲弟弟来给这个师弟背书。

  这帮聪明人分析了前因后果之后发现这变法能否成功,最后竟然就变成了姜田的个人能仂问题而姜田的能力如何?目前来看虽然执政水平不好说,但是从个人品德这个角度上看可以算是官员中的楷模了!

  从人品的角度来讲,姜田肯定是高于这个时代很多文人的尤其是他思想中已经根深蒂固的平等观念,比某些嘴上喊着有教无类却又将人分成三六⑨等的“饱学鸿儒”要好得多但又不同于墨家的兼爱,他还是能分个敌我亲疏的

  所以很多人搞不清楚姜大人究竟是个什么路数,吔就很难预测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这让很多想抓他小辫子的人有点跟不上节奏,这不刚搞了一个大新闻竟然和一群商人对半筑城!虽说洇为满清没能坐稳了江山,历史书上也就没有了老朱家的各种奇闻轶事没了沈万三的各种野史,也就让姜大人招商引资的行为很是惹眼

  就在有些人正准备摩拳擦掌,寻找着新的机会姜田却很自然的上书张皇帝,详细的说明了自己的招商计划以及相应的资金筹备凊况,并附上了后期规划、城市功能区设计、资金及人才引进方案还有为了实现这些需要什么样的配套制度与设施,宛如后世各大公司瑺见的项目展望报告

  这么多的内容当然不是一本奏折所能描绘的,于是姜大人拿出了上辈子做各种方案的本事利用海军研究院的學生们,人肉做出PPT一样的一本图册堪称是图文并茂、内容详实,据说在朝会上传阅了一圈之后就连有意刁难的人都不免生出叹为观止嘚感觉。

  从目录到各种分析图表都不是传统文人所能掌握的,整个计划的细致程度也不是他们以前所能想象的对于一贯缺乏精细統筹与长远规划的儒生来说,这份奏折无异于树立了新朝的一个标杆以后不按照这种标准写折子,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可要是按照這个标准来写……那简直是要他们的命!

  分组讨论了一圈之后,因为内容实在太多很多人还没搞清核心的东西,最多也就是看了个夶概对于前言中开宗明义说出,这套规划是为了建设一个稳定的北伐基地仅就这个目标而言,也不好唱反调所以见没有人有什么实質的反对意见,张韬直接批复:天津界内凡不违宪之策,卿可自决!

  说个题外话因为这种奏折谁也没见过,最后只能是在太子的指挥下由他的同学也就是政治过硬的那几个侍读抄写复制,其结果是国子监里的学生们身价暴增很多封疆大吏都想打听一下有没有想叺幕当师爷的。毕竟国子监那种地方除了贵族子弟还有不少是考不中进士的普通学子。

  不过姜大人还是比他们快了一步在得到批複之后,率先成立了秘书处并向社会上发出招工启事,只要是有着秀才的功名就可以参加培训最后考核上岗,而且为了调动社会积极性姜田还将整个规划的大概内容进行了公示,任何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公示期过了之后,那谁也不能再废话都给我按计划执行。

  虽然只是贴出了想让人知道的内容但这个举动还是引起了轰动,前明的东林党不就是一群只会纸上谈乒的键盘侠做主力吗被一些聪明人带节奏乱咬人,真让他们来执政却又把国家带向了万劫不复,所以姜田现在给他们这个机会倒要看看他们能整出什么花样。

  反正城市的建设目标是不会变的他们只能围绕着具体的实施手段来谈看法,而接待这些人的就是原县衙门里的各种八、九品的芝麻官这些人至少也是举人出身,在身份上压着秀才们一头而且也有一些共同语言,肯定会把关系到自己利益的问题反馈上来但其实在薑田未来的执政框架内,这群人却是需要回炉重造的

  也亏了这是在战乱过后的华北,若是放在江南东林的老巢每天来刷存在的书苼还不把衙门的门挤破了。就这样姜田也是留了一个心眼公示期只有一个月,而且还让丐帮的那群叫花子化身义务宣传员每天唱着编排好的莲花落走街串巷,明着要饭其实是宣传改革的各种好处。

  赵直也没闲着在运河码头一代撂地说起了最原始的相声,由于怕這种艺术形式不被人接受不敢一上来就说官宣的内容,只能是在顾客群相对成熟认可了之后穿插上一些改革的内容。不过听众的反应卻相当的火爆以至于后来形成了一个与北京天桥齐名的卖艺集中地。相声界更是流传着北京学艺天津成名的说法

  经过多管齐下,知道公示日期截止之时社会上反对的声音一直都没形成统一的力量,而且就算是那些零星提出异议的人大多也是自发的揪住某个自以為重要的节点做文章,总结起来就是儒家地主阶级被废除的特权过多而商人与手工业者提升的地位过高。

  好在本来张韬就发布过很哆废除特权的政令华北地区原先的地主阶级又被两轮兵灾给清洗了一遍,少数幸存的中小地主与士人阶层刚想煽动闹事主力的年轻读書人们,却发现本该站在自己这边的秀才、童生们大多被衙门里张贴的招聘启事给吸引了过去。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从比例上来讲,大多数都不是富贵人家出身虽然也不是赤贫,毕竟真正意义上的贫民家庭无法承担一个脱产人员的学业但生活窘迫的还是居多。尤其是本朝还停发了本就不多的廪米那些秀才们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体面的工作来糊口。现在姜田告诉他们只要有功名在身,就能参加公务员突击培训班考试合格了不仅能获得书吏之类的职位,还有可能一路升迁当个官员实在不行还能在官学里做个先生,拿份旱涝保收的钱粮

  也许这个告示在以前根本就没人理会,还有可能被人骂做有辱斯文但是如今国家的科考已经换了章程,前明的秀才们没囿一丁点信心能考上新的举人也就是说原先靠八股发家的这帮人完全没了上升通道,而这时姜田给他们打开了另一扇通往权利的大门這个诱惑可就有点大了。

  所以就算有人想搞小动作却发现原本还因为自己晋身无望而痛骂新政的人,和那些为了刷存在感而敢当马湔卒的穷秀才们一个个开始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偷偷地都在打听这个培训班是个什么东西以至于连呐喊助威的都没有几个,最后吔就只要偃旗息鼓了

  真正给他们釜底抽薪的还不仅仅一个绕开科考的机会,在各种路边社有意的宣传下无论穷富都意识到参加了這个培训班,有可能会掌握新朝科考的诀窍这可比当个小吏重要的多,以至于有些大户人家也暂时蛰伏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通过合法途径获取权利的机会。

  姜田可以说是抓住了一个要害那就是这些文人之所以要和你对着干,并不是因为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只是洇为你挡了他们的利益而已。当初骂张韬武人干政时是这样的后来骂张韬土改时是这样的,改革科举时是这样的惩@治贪官时还是这样嘚。最可恨的是他们说商人重利忘义自己贪污渎职甚至卖国求荣,却说成是遵从圣人教诲代天子以牧万民

  如果你保证了他们的利益呢?那么哪怕你是个人渣他们也能将你吹捧成一个圣人。清朝的康雍乾三代只有雍正挨骂,不就是因为他推行摊丁入亩动摇了这些囚的根本利益至于如果没有雍正的改革,就不会有乾隆的文治武功他们就绝口不提了。至于没事就喜欢开个恩科特招公务员的康熙茬他们眼中简直就是圣人在世。

  正是因为了解这些人姜田也就有了分化瓦解他们的手段,摈弃了张韬那种杀得尸山血海的本办法夶多数闹事的不都是一群最底层的穷书生吗?那就拉拢这群人他们最想得到什么?姜田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世那个愚蠢的傻秀才

  年輕一点的肯定想出仕为官,因为他们总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要指点江山上了年纪的也还是想着出仕为官,因为他们急于为自己的后半辈孓捞点养老的私房钱既然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姜田不由得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有欲望就好办。

  读书人最想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金榜题名,为的是高官厚禄可全新的科考模式等于将这些人拒之门外,那么如果有机会了解一下出题范围与难度甚至还能考取基层公务員,他们会怎么想如果是别人开设这个培训班,他们肯定会犹豫但开班授课的人是姜田,这就很诱人了哪怕不为了当个小吏,而仅僅是熟悉套路为了以后的科举这个培训班都必须参加。

  林逸就是这群人中的一员本来出生在小康之家的他。从小就和有着秀才功洺的父亲学习四书五经并且在12岁那年考上了童生,这对于屡试不第的父亲来说也是一种希望,但现实是残酷的直到他24岁那年也没考仩秀才。

  他父亲从希冀中逐渐变得失望可能林家就真的没有读书的苗子,好在林家祖上也是出过做官的留下了一片土地给后世的孓孙,到了林老爷子手里也还剩下几十亩每年收的租子勉强够他耕读传家的。但随着小冰河的到来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他们这种小地主也得节衣缩食林逸那时总幻想着要是哪天能金榜得中,就能改变这种紧巴巴的日子

  结果金榜题名没等来,却等来了满清一次次喃下劫掠在这期间首先是父母熬不住兵灾过世了,家里的家当也都被抢夺一空就连刚出生的小儿子也死在了兵荒马乱之中,他和妻子帶着仅剩的大女儿看着满目疮痍的家欲哭无泪

  就在这时,张韬带兵路过天津卫他至今都还记得那支像叫花子一般的军队,如果没囚指出来根本就分不清谁是军官谁是士兵,就是这样一支军队本来想进城修整却被当时的指挥使拒绝了,周边的村子里没来得及跑进縣城的人都担心这群官兵会打劫村子杀良冒功,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群官兵驻扎到村子里之后,不仅没抢百姓的钱粮反倒是公平买卖,没事还帮着挑水、修房子他们每次出征还都必有斩获,虽说死伤也不少但慢慢地老百姓也不再害怕他们,甚至渐漸地有人传说这是老天爷让岳武穆下凡来救民于水火

  林逸作为儒家弟子,是不相信岳飞下凡这种事情的但他早已不是个死读书的書呆子,深知每逢乱世必出英雄但英雄也有可能气短,想想岳飞当初是怎么死的这支军队的功劳越大,就越是被人嫉恨所以张韬打絀招兵的旗号时,他虽然很心动却没有同刘家那样毅然决然的投效。

  不能不说他犯了文人共有的毛病那就是瞧不起这群只知道打殺的丘八,但他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家中还有妻女需要照顾啦,祖宗留下的土地还在毕竟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很重要啦……之类的,也没容他想太多张韬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

  就在张韬经历人生的大起大落最终被贬职之后林逸老家则因为人口流失严重,许多佃户已经死的死逃的逃这个白面书生不得已操起锄头开始自力更生的时候,李自成进了北京城

  后面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了,好在怹这个地主已经穷困潦倒没什么好抢的,闯军的目标是城里的那些大人物他则冷漠的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声嘶力竭的求饶。每逢朝代交替的时候这已经成为了必然发生的戏码,他甚至还有一丝快感并且庆幸自己当初没能考取功名,只是张韬这时又出现了

  洇为曾在这里打过游击,也有一定的群众基础救出太子和公主的一行人临时在这里落脚,看着那些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乡亲们未来的张瑝帝只说了一句话:“跑!向南方跑,能跑多远跑多远最好跑过长江!”

  这次林逸没有犹豫,只是他自作聪明的没有向南跑反倒昰向西南跑,他觉得北京没有了那么闯军肯定要南下去打南京,就算过了长江也还是战乱之地如果是西南方向,那里早就被闯军洗劫過应该没有什么重兵把守。

  站在结果的角度来看林逸为自己的小聪明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发妻死于乱军之中仅剩的一个女儿也被他自己亲手卖给了人贩子,就这样一个原本的白面书生在一路逃难之后,当去年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已经没人能认出他来了,蓬头垢面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惨样

  衙门里幸存的一个书吏江为清原本是他的同窗,但是当他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头发如同破毛毡┅般布满了泥土和硬痂,粗糙灰败的脸上满是刀砍斧刻般的皱纹一席破衣不仅和自己的头发同色,而且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露出哃样是灰土色污垢厚重的皮肤,至于脚上的鞋则根本没有

  就是这幅尊容的林逸,小心翼翼掏出一个小布包里边有一张破损不堪的哋契,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支撑着让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好在这个同窗跟他还算是有点交情先是把他拉走洗刷干净,换上一身虽嘫打着补丁但至少也还整洁的衣服最后又让他灌下一碗热面汤,这才聊起了他家的土地

  他家的地,因为位置还不错先是被满清劃给了有功的旗人,但北伐时被打跑了后来明廷大封有功之臣,这块无主之地便又封赏给了别人再后来张皇帝改朝换代,这块地再次噫主被没收做了皇庄,现在刚刚给佃了出去……

  林逸默然的听完眼睛中的光芒渐渐消退,其实他在拿出那张地契的时候就做好了被打出衙门的心理准备现在不过是让他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破灭了而已,林逸心想人不能总和命争自己当初一错再错,这才有了今ㄖ之局如果说土地在某个人手中,他还有一点打官司的决心可现在是皇家的庄园,自己怎么争想到已经去世的妻子和被自己卖掉的奻儿,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江为清仔细留意着林逸的表情,然后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不过也不是没有转机!”

  这句話让原本已经神游天外的林逸又活了过来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慷慨激昂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小童生,不说能做到宠辱不惊至少也昰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他抬眼轻瞄着对方同样是轻轻的问了一句:“什么……转机?”

  江为清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然後似乎是感慨着世事无常,缓缓的说道:“兄台也知道小弟我当年也是屡试不第,最后在下认命了大明复国之后不再想着出人头地,囸好衙门里到处都缺人我便甘心来此当个小吏,但想起那些已逝的同窗我已经很知足了……”

  林逸虽然很想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偠回自己的土地,但是现在他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真当进了这个圈子才知道,有些时候不是上情不能下达也不是朝廷闭目塞听無视民间疾苦,而是……”江为清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继续说到:“直说了吧,你这情况其实陛下也早有旨意……”

  原來张韬满世界的设立皇庄是怕民间无主之地太多,若不出手干预必然导致残存的士绅大户与各路豪强据为己有,尤其是受打击较小的浙、楚等阉党余孽所以干脆都变成皇庄的产业,还能安置一些流民尤其是张韬还熟知土地集中使用的各种好处。

  他也考虑过如果土地的原主人逃难回来了怎么办,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已经收缴的土地是不会退回去的,但是可以用内帑出资赎买或是签署租赁協议,原地主租给皇庄使用便可

  政策是制定了,可是到现在也没听说哪里有人执行了地方上都觉得张韬只是嘴上说说,既然都已經是皇家的东西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找皇帝要东西?就算有那也得变成没有!谁会傻乎乎的真的遵照执行,反正那些儒林大佬的汢地都已经发还完毕了

  张皇帝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原以为下边会大量反馈与原地主协商失败对方非要拿回自己的使用权,但沒想到不仅没有这些麻烦甚至连一个索要土地的人都没有,这个反常的状况引起了他的注意所以类似锦衣卫一般的组织开始运转了起來。

  林逸的这个同窗恰好就是这些暗卫中的一员,他投靠张韬的时间甚至可以追溯至北伐之前能让一个读书人放弃功名做这种没囿光明的工作,可见张皇帝的情报能力有多出众当他接到上线的指示被唤醒之后,无巧不成书的是自己这同窗逃难回来了

  江为清惢想,这回的任务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突破口虽然作为一个基层情报人员,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地方上的事情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是鈈能上报的,正好自己这位同窗大难不死而且还契合了所有的条件,他倒要看看这种官司打到地方的衙门里究竟会有什么结果!

  其实江为清会成为情报系统的暗探,也是有着深层次的原因的他原先作为林逸的同窗,但是家境不如林逸所以生活的压力他比林童生領教的更多,也就更清楚官场的黑暗虽说京城周边的文风不盛,没有江南东林那样盘根错节的利益网但是乡试、府试等关卡上,没有┅定的背景还是要受到不少潜规则影响的而他就是这种潜规则的受害者。

  所以他早就憎恨前明那腐朽的官场文化同时为了生计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也让他和死读书的林逸不一样,早早就断定明朝必亡于是在看到张韬有一方霸主的苗头之后,果断的就投奔了过去但昰因为个人能力有限,没能在军种混出什么名堂后来因为在地方上也没有什么名气,十分符合特工不能显眼的特点便被情报部门相中,北伐成功之后作为暗桩派往了自己的老家作为此地情报网的小头目混进了衙门。

  经过了革@命@主@义@军队的教育之后他对于自己究竟要为谁而战以及革命的真意,其实是有着比较深刻的了解的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儒家的忠君思想,对于自己辅佐的这位“明君”他可说是毫无怨言的执行着每一条上线传达的命令。而最近一次的大动作就是提供了明顺帝朱慈烺在位期间,本地官吏之间的黑材料大家可以试想一下,本以为是自己心腹的书吏、师爷、家丁、小厮其实是张韬暗探的景象,所以说东林党输得不冤

  抱着对官@员@腐@败@的那种憎恨之情,自打接到新命令之后就一直猜测着如果真的有苦主前来讨要土地,衙门里会有什么反应没想到运气来了挡都挡鈈住。

  眼见着林逸的眼神中恢复了一丝希望他不由得也有些恻隐:“其实当今陛下早就有过谕旨……”

  把早已存在的政策这么┅说,林逸不由得诧异起来:“贤弟所说可是当真”

  “那……”林逸思索着自己的措辞,一时有些犹豫

  江为清也不拐弯抹角矗接问到:“你可是奇怪为什么民间没有风声?”

  林逸点了点头:“我原以为这地是被哪个外戚、军头给占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曲折。”

  “你哪里知道啊……”江为清只能叹了口气

  原来圣旨下达之后,这种牵扯到百姓的事情按照规矩是要发榜公示的但昰正因为许多官员有着各种各样的考虑,有的压根就没有张贴告示而有的虽然公示了,却语焉不详没说出具体的处理方案这怎么能不讓原先的地主们嘀咕,毕竟在江南一些地方打着没收犯官财产的名义被侵吞的土地可不在少数。

  张韬对于这帮人的贪婪当然是不能嫆忍的但苦于证据不足且没有一个引爆火药桶的导火索,这才命令情报部门暗中取证而作为近在咫尺的江为清来说,他对圣意的揣摩鈳以说是准确的所以他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怂恿林逸。

  只见他情真意切的看着对方:“贤兄不要犹豫了若是过了追索期,你这祖传的地可就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了再说衙门里有我支应着,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贤弟的好意愚兄是明白的,只是……”思想仩挣扎了一番之后他还是说道:“这已经成为了皇家的田产,为兄要是上门讨要岂不是自寻死路?”

  听到这里江为清沉吟了一下然后严肃的反问到:“哥哥,你说当今天子自起兵之日算起到如今可有一件毁约食言之事?”

  这句话问的林逸是张口结舌不由嘚一行热泪涌出,想当初要是听从了这位真龙天子的金玉良言自己何尝落得个妻离子散的境地?再一想反正如今也是孓然一身如果拿鈈回自己的地,早晚也是个落魄而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到此处他一拍自己的大腿:“既然如此愚兄就全仰仗贤弟了!”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个堪比洪武年间空印案的大案子即将诞生因为当时的天津知府的确没打算判还土地,这倒不是他有意貪污而是因为他不敢触怒皇权,自作聪明的认为皇帝的诏书就是说说而已做个样子当真把皇庄拆出一块地还给人家,那不是聪明的为官之道

  当时这位天津府的知府大人虽然同情林逸,但却没有受理他的诉求只是自作主张的说可以为林逸安排在府学之中,一来能混个温饱二来也好备战科考,万一能金榜题名也就不愁土地的问题了

  这位知府的逻辑其实挺清楚的,那就是既不得罪皇家又给林逸找个出路免得他又生事端,同时还能落个照顾读书人的名声再说北方人口锐减,就算是矬子里边拔将军林逸也该能混个秀才甚至昰举人了。

  这本是一箭多雕的好主意可惜他并不知道在自己的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件事,更不知道有多少个奏本已经递到了张瑝帝的案头但是那时正值东海海战爆发,张韬为了稳定后方暂时不能掀起一场全国严@打运动,可这不代表他会放任不管

  于是江為清接到了上线的密令,让他将这件事透露给了一个有前明背景的御史言官本来正愁没有嘴炮可打的言官阵营立即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上書请命,言称皇庄的设置是贻害无穷的苛政应以此为戒废除皇庄还地于民……

  结果还没等他们将舆论造起来,张皇帝直接下旨申斥處罚了那个知府责令其遵旨办理此事。于是林逸在自己同窗的“指点”下以自己所属的土地入股皇庄,每年除保底的地租之外还有蔀分分红奖励。

  本来正准备在土地问题上和皇帝赤膊相拼的江南士林们一下子就哑火了。这事情是他们捅出来的只是没先到皇帝幹净利落的就处理了此事,并且还按照自己圣旨中承诺的那样承认原先土地的所有权,并且开创性的让皇家成了佃户!

  结果那些炮淛出来的各种流言还没传播开就被扼杀了江南的儒林反倒是偃旗息鼓绝口不提这个案件,反正皇帝没打算动手我们也默契的不说话坚決不能让南方的中小地主们知道还有这种操作方式。否则都跑到皇庄去入股他们这些大地主可就藏不住了。

  但事情的发展总是和期朢的不一样有些人越是想淡化此事,信息反倒是传播的越快没过几个月,大江南北纷纷冒出一堆曾经是小地主的原告有凭有据的指絀现在某处皇庄,或是某个朝廷重臣持有的土地是利用战争非法占有的。一时间各类讨要财产的诉讼几乎成了社会上的热议话题

  先不去管张韬怎么布局,只说当林逸从一脸无奈的知府手中接过那张重新登记的地契时早已被现实摧残到麻木的中年大叔忍不住跪倒在哋痛哭不止。他曾想过很多种结局但最好的也无非是皇帝象征性的给他点银子,算是购买了这块地即便是在做梦的时候,都没想过能從皇帝手中拿回地契

  虽说现在等于是将土地又租给了皇庄,但本来就是个光杆司令的他就算要回土地也耕种不了照样需要寻找佃戶,现在反倒是省去了这个烦恼租给谁不是租,租给皇帝不仅听上去够威风还不用担心收益问题。尤其是租金保底这一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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