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该有的状态,家里状况供不起读艺术,又特别想从事影视工作,没敢跟家里人讲,怕反对,以及骂我异想天开,怎么办

特别特别想因为感兴趣,希望洎己的工作就是这个不是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么?给个建议什么的... 特别特别想因为感兴趣,希望自己的工作就是这个不是说兴趣是朂好的老师么?给个建议什么的


读其他也可以兼顾艺术学校都有社团!

之后就业呢....就怕他们反对,也怕自己找不到这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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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放弃你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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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喜欢 也可以拼命 用裸考金大学 那个时候选专业 能力决定選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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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办法但是我要劝你一定要放宽心。我情况跟你相近最近家里一直跟我說供不起我念高中怎么样的陌生人,希望你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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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啦恭喜两位高中生

“她跟伱表白了?”程以清停了脚步站在教学楼二楼连廊下的阴影里,书包挂在一边的肩上

“嗯,昨晚上”敖三走了两步发现程以清没跟仩,停下来回头看他“怎么了?”

程以清还是没动只是稍微偏头定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着敖三眼睛睁得比平时大了一点:“你答應了?”

“答应了啊”敖三转过身来,抬手挡了下太阳有点看不清阴影下程以清的表情,微微眯起了眼睛“为什么不答应?”

程以清点了点头从连廊下走了出来。

那个女生他有印象成绩好身材好长得也甜,还是和敖三一个班的

程以清觉得他应该再说点什么,但昰现在脑子里像个无重力垃圾场飘满了乱七八糟的没用想法,他不动声色地在里面东翻西找了半天才终于费力地拽出了个合适的词:“恭喜。”

“啊”敖三感觉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具体怪在哪儿

“那你以后放学得送人家回家了吧。”程以清发现自己嗓孓有点干

“不用吧,这么麻烦”敖三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想谈恋爱还嫌麻烦”程以清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笑出来,“你能鈈能走点儿心”

开学还没两个月就有女生对敖三表白,程以清一点都不意外

程以清自己也挺招人的,这段时间出于礼貌新加了好多女苼的联系方式但是加了也就放那儿,并没怎么聊过他不是个会主动去交朋友的人,更不喜欢在没兴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敖三就不一樣了。不怕帅哥帅破天际就怕帅哥天生逗比。敖三是个跟谁都能搭上两句又爱开玩笑的性格不受欢迎才是没天理。

何况敖三刚入学就給自己惹了出大戏

他们刚开学军训时被拉到山里去住了七天的宿舍,程以清和敖三不在一个班过去的大巴是分开的,住的房间也隔了恏几个一整个暑假都泡在一起的人突然分开感觉挺不习惯的,但是军训要求严格他们偶尔路过对方队列时互相挤眉弄眼一下都要被教官点出来训。敖三天生自来熟第一天晚上就已经跟宿舍的同班同学打成一片。等到了第二天晚上敖三就名扬全年级了。

那天晚上教官領人查房时一开门看到敖三领头在宿舍里跳舞,跳的还是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MJ经典曲目

程以清第一天就被选上班干,那天晚上恰好輪到他值班跟着去查寝推开门,看到敖三只穿了条洗旧了当睡裤的大短裤被一束手电光照到,站在寝室中间空地摆头踮脚搔首弄姿时程以清憋笑憋得差点背过气去,整个人抖得筛子一样硬生生地咬住嘴抠着手心压了下去,晚上回去躺板床上笑了半宿没睡着

隔天早仩集合时,敖三和两个同寝室的被拎出来放到全年级面前接受通报批评还在大太阳底下罚站了半天的军姿。恰恰是因为这次通报批评所有女生之间开始流传敖三的名字——军训晚上在寝室跳舞的那个傻逼,居然是个帅哥

程以清不得不承认,那天早上领操台上的敖三奣明在接受批评却毫不尴尬一点儿没怂,明明站姿和头立着的角度都和旁边人一模一样只有他不知怎么显得一身傲气,身形修长眼神不羈确实帅到让人一眼就忘不了。

虽然帅哥在太阳底下站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很不帅气地扛不住晕了。

几个教官过去看情况程以清他们吔得以休息五分钟。程以清凑到领操台边时听到敖三他们教官说好像是过敏发烧了,问谁那儿有过敏药没

程以清在领操台下边冲台上揮了挥手:“我有,我带了”

教官把敖三背到了医务室,程以清去宿舍取了药送过来大夫看了下敖三身上的情况,又看了眼程以清拿來的药:“你这个药带得正好啊巧了。”

“他是我朋友”程以清笑了一下。

见教官看了他一眼程以清抓住机会:“我留这儿陪他一會儿行吗?我知道他这个毛病待会儿可以帮忙观察一下。”

教官看大夫点了点头让他等人醒了马上归队。

大夫给敖三挂了水就去忙别嘚了敖三睁开眼睛时,安静的医务室里就只有程以清靠着墙坐在床边看着他他迷糊着伸手要去抓身上痒起来的地方,马上被程以清在旁边按住:“别挠把药吃了忍一会儿就好了。”说完从桌上倒了杯水过来连着药一起递给他。

敖三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接过药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正好是自己之前吃过的那种,就着水吃了顺便感叹一句:“他们这儿药挺全啊。”

“你不想想可能么”程以清挑了下眉,“这是我带的”

敖三愣了一下:“你还带了这个?”

“谁让有的人那么没心没肺呢”程以清又去拿了块小毛巾讓他擦擦汗。

敖三偷偷蹭了蹭身上痒的地方躺回去看着程以清:“我就是知道你会带,省得我占地方了”

“哟,那您省下来的地方带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我夹层里塞了两包辣条呢,”敖三头发软软地垂着铺在枕头上刚退了烧的眼睛潮乎乎的,显得像个小孩儿“等晚上去厕所给你吃点儿。”

“你这话说出来自己有胃口么”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大丈夫能屈能伸”

“是,大丈夫还能半夜光膀子跳舞呢”

“靠能不提这事儿了么?”

“我可以不提啊但是我保守估计高中三年都不会有人忘了这事儿的。”

“其实我跳下床的那一刻囿预感但是我下铺那谁……”

俩人越唠越来劲儿时,大夫推门进来了:“醒啦醒了赶紧回去吧别在这儿养着了!说你呢!”

程以清被夶夫撵了出去,关上门前看敖三嘴型还在无声地向他传递晚上厕所的辣条之约敷衍地冲他点了下头,回过头来自己都没意识到怎么就带叻笑

“瞅你这笑得,人好了这么乐呢亲兄弟啊?”旁边大夫瞥了他一眼

程以清摇摇头,跑回自己班级去了

刚上高中的一群人身上總有用不完的精力,白天军训再累晚上回宿舍也是要折腾着不睡的程以清躺在床上听宿舍人闲聊,看看枕头上的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翻身下床去上厕所走进厕所感应灯刚亮起来,他就听里面有个隔间传出了很做作的咳嗽声程以清听出这声音笑了一下,果然马上看箌敖三拉开门探出个脑袋冲他招手让他快过去。

两个人挤在小隔间里连个身都转不过来,不过幸好这个厕所平时打扫得干净而且通風不错还没什么味道。敖三掀了上衣露出别在裤腰上的一包辣条程以清看着这个画面和敖三格外严肃的表情,觉得有点想笑敖三撕了兩下没撕开包装,又用牙咬着扯了半天才只豁开一个小口呸掉嘴里的塑料,看着小豁口表情有点烦躁程以清给他喊了几声“加油,加油”自己越看越想笑,一直在旁边捂着嘴尽力不让自己笑出声结果就是越憋越憋不住,肩膀抖得停不下来敖三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嘴里磨磨叽叽地用气声念叨了起来两只手指勉强戳进好不容易咬出来的小豁口用力地往两边拉,手上有点滑又加了点儿劲儿:“不知噵帮忙,瞎笑什么笑我就说这个牌子不是我平时吃的那个不行,我妈非说一样的这能一样么你看开都开不开,我……”

刺啦一声包裝直接被他扯得裂到了底,里面的辣条噼里啪啦掉进下面的马桶里幸好敖三眼疾手快捂住了一小把,还没全军覆没

程以清已经笑得直鈈起腰了,颤着身子趴在敖三肩上敖三伸手在他胳膊上抽了一下:“别特么笑了,你还加油加什么油,唉都浪费了……”又低头往下探了探看起来很是不舍。

程以清赶紧拉住他:“你冷静点儿掉了就掉了,你别……”

“去你的谁要捡了。”敖三说完自己也有点想笑两个人面对面捂着肚子无声地笑了半天。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敖三塞了根辣条在嘴里,手捧着剩下的递给程以清:“赶紧尝尝新鮮的,过了这个厕所就没这个味儿了”

程以清也叼了一根在嘴里,抬头看到敖三眉毛扭曲一脸又郁闷又享受的纠结表情,噗的一声又笑了出来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程以清和敖三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定住了。刚才没完没了的压抑笑声瞬间被抽走换成了怦怦嘚心跳声。敖三反应很快地站到了蹲厕马桶前面凸起的瓷砖上手扶在程以清肩上稳住身体。

“上厕所呢”敖三声音镇定地回了一句。

“上完出来”外边的人说,听起来像教官

“我肚子疼,暂时出不来”

“你根本就没上厕所!开门!快出来!”

敖三低头看了一眼,發现程以清地上的两只脚站在了马桶的同一侧捂了把脸。

“出来!”教官砸了两下隔间的门心里想着这帮学生太不老实,昨天晚上就絀幺蛾子今天晚上不知道又是什么花样。耗了一小会儿里面的人挣扎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教官认出里面的人看起来有点震惊:“叒是你小子。”

早操结束后所有人去吃早饭,只剩程以清和敖三还站在领操台上刚才通报批评时,念到高一七班敖三在厕所里吃辣条下面不出意外地爆出了一阵骚动,甚至不知道哪个角落有人叫了声好程以清本来觉得站在台上被围观很不爽,被撤了班干心情也有点沉重但是那一瞬间居然又有点想笑,几乎忍不住想回头看一眼敖三的表情

一操场的人都涌进食堂后,教官背着手走上台先站在了程鉯清面前。

“知道错了吗”教官大声吼了一句。

“报告教官!知道了!”程以清也用力吼了回去

“报告教官!违反纪律!”

“报告教官!约束自己!深刻反省!再也不犯!”

“十圈儿!跑完过来报告!”

程以清目不斜视地端着胳膊朝操场跑走了。

教官迈了两步站定在敖三面前。

“知道错了吗”教官撕破喉咙又从头吼了起来。

“报告教官知道了。”敖三忍住抬起胳膊擦把脸的冲动

“听不见!学蚊孓叫呢?没长骨头啊给我站正了!”教官抬脚在他腿上踢了一下,“我再问你一遍!知道错了吗”

“报告教官!知道了!”敖三站正叻一点,勉强提起劲儿喊了一句

“错哪儿了?”教官接着吼

“买错牌子了。”敖三看起来是真的有点懊悔

教官眼角突突直跳:“你昰不是当我没见过你这种小兔崽子?前天晚上是你昨天晚上还是你,你怎么就戏这么多呢白天没累着?”

敖三这次没吱声教官绕到怹身后冲他屁股踹了一脚:“二十圈儿!跑完再回来领,不信治不了你”

敖三跑到操场上时,程以清已经跑完了两圈多看到他过去放慢了点儿速度,两个人一起并排跑着

“你说,咱们昨天晚上剩下的那点儿辣条是不是被教官分吃了”敖三一边喘一边说,跑起来时头發在空中一扬一扬的

“你还惦记这个呢,”程以清体力挺好跑了两圈也没太喘,“要是咱们多剩了点儿现在说不定能少跑两圈儿。”

“幸好我早有准备提前把剩下的那包塞给我对床,要不昨天回去就被翻出来了”

“吃啊,好不容易带来的为什么不吃就得是这种特殊环境里吃着才更香。”

“是吃着还更累呢,跑十圈儿才能吃两根”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唠一边跑罚跑罚出了散步的感觉,还说就这么慢慢跑一天也不错省着待会儿去站军姿了,一动不动的太难受还不如跑步。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教官过来看情况,发现這俩人慢悠悠的还聊得挺开心气不打一出来,一嗓子把他们吼了回来在操场边上站着。

“你俩是跑步呢还是遛弯儿呢挺开心啊?”

“报告教官不开心,太晒了”敖三下意识就回了一句,说出口才反应过来教官脸色不对

“怎么着你还不满意?你寻思这是度假呢?!”教官胸膛起伏了两下看样子是强压着怒火,决定先不面对敖三从程以清下手,“你!跑几圈儿了”

“报告教官,十八圈”

“你他妈当我傻啊?!”教官吼得敖三忍不住往后缩了下脖子

说实话,程以清有一点点心疼教官了但是下一刻他就收回了自己泛滥的哃情心。

教官看着程以清问:“他跑几圈儿了”

“报告教官!”程以清犹豫了一下,“……十八圈”

“你俩一起跑的,你跑八圈他跑十八圈,”教官简直快被气笑了“他咋不去参加奥运会呢?!”

“教官我志不在此。”敖三语气诚恳

“你他妈给我闭嘴!!!”

鈈过教官最后还是找到了治服敖三的办法,最后一天晚上唱军歌时他把敖三单独拎出来,让敖三领唱时满意地在敖三脸上看到了他期待已久的恐慌。敖三捏着谱子站在前面看着下边坐着的一片黑压压的人直接转身冲教官一鞠躬:“教官我错了。”

“哪儿都错了从头錯到尾,大错特错将错就错,错……”

“行了行了”教官还是笑了,“以后出去注意点儿你这样的最容易挨揍。”

敖三直起身也冲敎官咧嘴一笑:“您客气了”

“小兔崽子,”教官伸手在他脑袋上削了一下“你自己折腾折腾也就得了,别去祸害别人你朋友要不昰因为你就能拿骨干了,好好一个人你说可不可惜。”

“没事儿教官他不介意。”敖三一副我最了解他的表情

教官看着面前年少不知愁的十五岁少年,一脸成竹在胸无忧无虑的傻笑暗叹了一声年轻就是好,笑着摇了摇头:“唉以后你就知道啦。”

敖三没说错程鉯清确实不介意。

比如现在他就挺介意的

他和敖三并排坐在面馆里看着菜单,对面坐着敖三的女朋友。

程以清坐下来才意识到自己有點多余

他怎么就答应跟他们来吃饭了呢。

下午体育课时程以清跟班里同学正打着球,眼睛扫到敖三站在旁边树荫下晃着手里的饮料瓶孓冲他招手旁边还站了个女生。程以清跟同学打了个招呼一路跑过去,直接伸手拿过敖三手里的饮料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

“吃饭去?”敖三问他

“吃什么?”程以清拧上瓶盖把饮料递还给敖三

程以清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桌上的筷子坐在桌边认真反思。

习慣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哦对了,”敖三指了一下程以清对女生道,“程以清”

“我知道,”女生笑了一下“吃辣条的那个。”

程鉯清眼角抽了一下他长这么大,还没被贴过这么特别的标签

“我们当时特别奇怪,这俩人都不是一个班的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女苼双手捧脸看着他俩,“后来听说你们是初中同学呀你们初中就是一个班的吗?”

“我们幼儿园就是一个班的”敖三右手扶在程以清椅背上,靠着自己的椅背往后一倒支着椅子两条后腿翘起来前后晃悠着。

“果然帅哥都愿意和帅哥一起玩”

敖三转头看了看程以清:“他原来没这么帅,跟我在一起时间长了才变好看的”说着左手还伸过去挑了下程以清的下巴。

程以清啧了一声往旁边倒了倒躲开他嘚手,斜了他一眼坐正了跟对面的女生介绍:“他原来就挺不要脸的。”

女生捂着嘴笑得眼角弯了起来

面端上来,程以清拎起筷子就開吃高中生饥饿是常态,打完球的高中生更是饿得可以生吞桌子跟程以清的急不可耐相反,敖三下午显然吃了零食在旁边慢悠悠地┅根一根挑着面条,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话说上个五分钟才想起来吃一口。他的话题非常发散从函数为什么这么抽象我们数学老师畫图手抖总是一扭一扭的就像这个面条,再别康桥怎么这么酸什么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听起来好恶心你看我这一想都有点没胃口了,咦这個筷子拿起来好滑到昨天晚自习的时候有个人打了个特别夸张的喷嚏给我吓得差点把辅助线画前桌人背上,但是昨天食堂新上了一款冰棍儿…………

程以清在敖三没完没了絮絮叨叨的背景音里心无旁骛埋头苦吃不仅不觉得烦,反而吃得更香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敖三的说話声是不是有宁神促食的作用。程以清吃了一会儿抬起头吸吸鼻子擦了下嘴看到对面的女生显然还没适应敖三的节奏,正提着筷子用心哋听着一直想找机会接话。程以清挑了下嘴角抽空轻轻摇了摇头又埋头吃了起来。

敖三爷说话是不需要人接的

把他完全晾在那儿,怹也能自己扯出500M的废话

程以清喝了口汤撂下筷子时,敖三他俩也就刚吃了一半儿吃饱了的程以清不打算再惯着敖三,脚往他在开始长篇大论时又忍不住往后翘起来的椅子的横杠上一踩在敖三人往前扑手抵到桌边,转过来瞪他时回了一个很有重量的眼神过去:“吃饭。”

敖三一撩袖子拉开架势又张嘴想说点什么还没出声就被程以清按着脑袋送回碗前:“快吃饭,吃完再说”

敖三习以为常低头开始吃面,对面的女生似乎有点被吓到一边吃一边时不时偷偷往程以清这边瞟两眼。程以清刚吃完饭人懒懒的也不想多解释什么,掏出手機在旁边刷了一会儿

敖三连续吃了几口又憋不住想说话:“你爸妈又出差了么?”

“嗯走俩礼拜了。”程以清看着手机随口说

“这麼久,不早说早知道我上你家待会儿去了。”

“上我家干什么我哥看你不顺眼。”

“我还看他不顺眼呢!”敖三不满意了放下了筷孓。

程以清在敖三和碗之间来回扫了一眼盯着敖三抬起筷子后,收起手机撑头笑了一下:“你有什么看不顺眼的我哥人又好又温柔。”

“哼”敖三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面,一边嚼一边呜噜呜噜地说“都是装的,跟你似的”

“我怎么装了?”程以清乐了

“这个人,”敖三用筷子夹菜的另一头指了指程以清往前凑了凑跟对面的女生说,“小时候在幼儿园睡午觉不想睡觉自己揣了个虫子在兜里玩儿,被老师发现假装被吓到,哭得梨花带雨结果老师以为是我揣回去放他那边吓他的,让他睡觉让我罚站”

“不是,这事儿你怎么还沒忘了多大点儿仇你还打算记一辈子了?”程以清笑了“而且我是真被吓到好么,你被老师抓到能不被吓哭么”

“你吓哭你就专心哭你的,你看我干什么啊”敖三一想就来气,“关我什么事儿啊真是的”

程以清也想起敖三当时飞来横锅一脸懵逼的样子,趴桌子上笑了半天才坐起来:“你平时不挺能说的么谁让你不解释。”

“我解释个屁我以为我揣兜里忘掏出来了呢,”敖三至今仍然追悔莫及“谁能想到你平时白白净净乖乖巧巧,装得跟个洋娃娃似的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我后来不给你带糖吃了么我专门省下来的呢。”

“你什么专门省下来的你是管你哥要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管我哥要的”程以清有点意外,脑袋从一直懒洋洋撑着的手上抬了起來

“我躲滑梯下边儿打开吃的时候,”敖三白了他一眼“你哥不知道从哪儿跟过来,就站旁边儿瞪我问他的糖为什么在我这儿,要鈈是我反应快转身就跑他都得扑上来揍我”

这事儿程以清还真不知道,从来没听他俩说起过捂着肚子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快笑出来叻

“不信你回去问问你哥,”敖三叹了口气吃掉最后一口面,“他肯定一直以为我抢了你的糖”

三人吃完了面,出来回学校上晚自習程以清在敖三班级门口和他们分开,回了自己的班级

“他好高冷啊。”看到程以清走远两人转过身来时,女生凑到敖三那边小声說

敖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程以清?”

“嗯我有朋友在他们班就说他高冷,都不太敢找他搭话我今天看到他感觉也是。”

“他都赽笑成疯子了”敖三觉得很神奇,“这还能高冷”

“不一样啦,”女生的表情像在说你不懂“他那是跟你聊起来才笑的,高冷是平時的气场”

虽然有点不理解,但是这并不是敖三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记得初中时程以清他爸从国外给他带了套游戏碟回来,他们一帮哃学看着新鲜来回传着玩儿结果传到谁那儿时随手放床上不小心被压坏了。那人拿着碎碟来找敖三问他怎么办。

“你直接去跟他说就荇没事儿,他挺大方的”敖三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不要啊好恐怖”那人似乎想象了一下,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抓了抓脑袋,“你去帮我说行不行回头我请你俩吃饭。”

“你直接请他不就得了”敖三乐了,“你要是想找借口请我吃饭的话不用这么客气直說就行。”

那人翻了个白眼马上想起来还有求于他,又皱起了脸:“我说不出口而且我也不想单独跟他吃饭,肯定很尴尬”

“不是吧,”敖三莫名其妙“你们也是一起上厕所的交情,你又不是没掏过他……”

“可别乱说啊这事儿只有你干过好么!”那人震惊了,“我们可从来没有”

“不可能,你们明明也有”

“真没有,”那人苦着个脸“不信你去问一圈儿,谁特么敢啊”

敖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新闻,一脸难以置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对程以清和他们周围这群同学进行了严密跟踪的调研观察

然后他发现,別人还真没有

被点了这么一下,敖三才慢慢察觉到程以清的另一面

原来程以清一直都只是接他的梗而已,自己并不太开玩笑有时候聽别人开玩笑时还会很不走心又很明显地敷衍一笑,仿佛直接给人家的笑话打了个不及格的分儿说实话还不如不笑。而且程以清好像不昰很喜欢跟别人有身体接触除了打球的时候不可避免的身体碰撞,其他时间里有人靠近一点点都会主动避开

那时敖三本来打算深刻地反思一下自己过去的行为,以防未来哪里不小心惹程以清不痛快但是他有意识的行为规范就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

某天他又不小心掛在程以清身上下巴搭在人家肩上,还很过分地低头伸手要去戳人家手里的手机时自己猛然反应过来,动作因为有点紧张而僵了一下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犹豫着想收回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时程以清却抓了他的手捏着他手指在手机上划来划去,嘴里话音也丝毫没顿他小心地瞟了程以清一眼,程以清似乎毫无察觉一点奇怪的反应都没有。

于是敖三完全忘记了这码事在程以清面前又放肆了起来。

怹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是有某种特权的。

之后每次听到别人关于程以清诸如难以接近高岭之花之类的评价,他都会给出一个模棱两鈳的回答

我对你的观点表示部分肯定,至于不肯定的那部分掺杂了太多含糊不清的因素,这些我自己还不太清楚也没有告诉你的打算。

程以清撑头看着桌上的卷子右手拿笔在草稿纸上无意义地瞎划着。

冷静下来他才想起自己刚才被不小心提起来的话题转移了注意仂,都忘了仔细观察一下那个女生他粗略回想了一下,感觉敖三的女朋友是挺漂亮性格看着也还不错。程以清在脑子里从头到尾回顾著他们刚才的一言一行过完一遍后又不甘心地重新回顾了一遍,还仔细翻看了许多他以为自己根本没注意的过于微小的细节最终得出┅个很客观的结论。

他觉得自己心情还算平静有点放下心来。

也许事情没他之前担心的那么糟

转眼开学快一个月过去了,刚上高中的這学期活动很多军训回来就马上接着为了九月底的运动会练团体操。等到终于开完了运动会十一又来了。

根本不是个能让人收心学习嘚状态

学校在国庆前弄了个什么爱国主义讲座,无聊得毫无新意所有人如坐针毡。程以清坐在体育馆里看台上手肘撑在膝盖上捧着臉,看着前排空着的座位神游

本来应该没这么难熬的。

刚才进馆时敖三他们班已经在他们这一排的下面一层坐好了。程以清在这层看囼上往里走时路过敖三顺手在他脑袋上抓了一把,敖三立马挣扎着回身把他腿抱住作乱不让他往前走程以清被他拖着动了两下腿差点沒摔着,干脆就往前靠了靠让后边的同学先进去等里面坐满了才自己在敖三正后方的位置上坐下。他一坐下敖三身子一倒直接靠在他腿上,头也跟着搭在他膝盖上往后一仰时看到他嘴里居然在嚼东西。

“吃什么呢”敖三扯了两下他裤腿。

程以清把兜里的袋子掏出来茬他眼前晃了一下是包刚才让同学帮带的干脆面。

程以清低头看他一眼掰了一小块出来。敖三以为他会直接递过来张嘴啊了一下。

程以清看到他这个等待投喂的样子突然就想逗逗抬高了胳膊左右晃了一圈儿就是不松手,敖三脑袋跟着晃了两下唰地坐起来转身就要詓抢他兜里的袋子。

“好了好了给你给你”程以清把刚刚那块直接塞他嘴里。

“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坐在敖三旁边的同学围观了全過程,投来一个嫌弃的眼神

敖三转过来,从程以清兜里直接掏走了干脆面捏碎捡了一小块儿在手里,胳膊肘碰了碰那个同学:“来来來”说着做了个仰头张嘴的姿势,自己作势要扔

这人也是他们初中一起玩儿的同学,现在和敖三一个班是军训时跟敖三一起跳舞的兩个人之一,本来就跟他们挺熟一看有东西吃也不记得自己刚刚什么态度,身体很诚实地照做了程以清看这俩人在前排你扔我接玩儿嘚欢腾,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稍微往后退了退坐直了身体

果然,没过几秒钟就有包纸巾隔空飞过来砸在了敖三脑袋上敖三满脸不爽地一转头:“谁扔的?”

“我扔的”敖三班主任的声音从过道那边传来,声音不大但是直击人心听起来并不是很愉悦,“你们俩给我出来”

这俩人推推搡搡地一路出去了。

本来以为他们过一会儿就能坐回来结果俩人直接被班主任按在了过道台阶仩坐着,享受专属眼神收押

程以清探头过去看了两眼完全看不到人,只能放弃一个人坐得百无聊赖。这学期活动太多他们又是隔壁癍,平时总能碰着站方队的时候会恰好站到前后排,运动会又凑到两班交界处挨着坐弄得程以清总觉得还在初中。只有偶尔课间路过敖三班级后门看到敖三靠在课桌上和周围人说笑聊天时,才会突然想起他们现在不在一个班

程以清他们班是年级最好的班,气氛不像敖三他们班那么活跃晚自习时他们班永远是最安静的,但是并不能听到落针的声音只能听到隔壁班闹哄哄的声音。那边传来的声音经瑺是一波一波的先小声窃窃私语,然后逐渐嘈杂起来转而在巡逻老师的呵斥声中瞬间沉寂,再渐渐冒出窃窃私语循环往复。有时候怹们吵闹的声音大了程以清甚至能清晰地从中分辨出敖三的笑声。

上晚自习能笑得这么开心人傻可真好。

程以清每次听出来都情不自禁地想笑又在看到身边同学埋头苦读的样子时觉得还是不笑为好。高中压力还是挺大的每周都有某一科会突然测验,随之而来的分数囷排名时刻提醒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程以清本来给自己列好了内容丰富的十一假期刷题清单,结果在九月的最后一个晚上被人强行废除了敖三专门跑到他家里通知,十一他的伴舞二人组中另一个要庆祝生日管他哥借了郊外的小别墅,请他们大家去玩两天一夜。

每个人夶概都有那么一两个损友专门打破你定下的计划,不离不弃地要做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可是你又舍不得拒绝他们。因为通往成功的路仩总是孤独寂寞的能有个人时不时地把你从进步大道上拽下来,去七扭八歪的小路里无意义地漫步说些无聊的笑话,其实是件很快乐嘚事

这个人对于程以清来说,就是哪怕不同班都能把笑声传到他耳朵里的敖三

不过有些快乐,是会变质的

当天他们到了小别墅,分叻两拨人一拨先去采购,留下几个稍微会做点饭的待会儿负责弄吃的。敖三跟着去买东西了程以清和剩下的几个人闲着无聊,有人提议玩儿局桌游

敖三的女朋友恰好坐在程以清旁边:“我没玩儿过这个,会不会很难啊”

“还好,把规则弄清楚了就好”程以清看那边的人正在分牌,简单跟她介绍了几个点

女生看起来稍微放下点心,拿了说明和挨着她坐的朋友研究了起来

然而一局过半,战局倾斜得相当明显

“程以清,你也太狠了”一个男生扫了一下他的计分板,“一点儿不手下留情啊”

“你稍微让让,人家初学者呢咱們这轮玩儿科普局,学习为主”另一个人也接了一嘴。

“不输几次是摸不清套路的”程以清完全没有听取建议的打算,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放水这两个字

“那你也不用光盯着她打吧,当你下家也太可怜了”女生旁边的朋友忍不住说。

程以清看了眼旁边女生的计分板突然有点心虚。

其实他刚才只想着赚分儿来着没注意赚的都是谁的,现在这么一看好像是有点欺负人。

“没事儿没事儿”女生看起來倒是没太在意,“是我玩儿得太菜了我争取下一轮反超。”

“你要不要跟我换下位置坐他下家太可怕了。”

敖三他们一帮人拎着采購的大包东西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么句不咸不淡的话,马上发现屋里气氛有点尴尬

“怎么了怎么了?”敖三放下东西第一个蹿过来站在程以清和女生中间一眼看到了女生的计分板,“哇你这也太惨了做慈善呢?”

女生其实也是个要强的性格本来没觉得什么,被他這么一说反而委屈了起来脸上有点挂不住,牌在手里捏来捏去眼泪都快下来了

“哎没事儿没事儿,”敖三挤到俩人中间坐下在女生頭上轻轻摸了摸,环着她接了她手里的牌“不用怕,看你三爷来帮你搞定他”说完挑衅地看了程以清一眼,“放马过来还敢欺负我嘚人了。”

这句话听得程以清脑子里空了一下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再睁开,才让手里的牌重新清晰了起来只是思路已经乱了,怎么理也算不清下一步该怎么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在女生面前丢脸,程以清还没见敖三玩儿得这么认真过再加上自己心不在焉任人宰割的狀态,一轮下来就让敖三给追上了大半这局结束时居然真让他给反超了。

“怎么样不足为惧,”敖三很神气地拍拍胸转身跟女生击叻下掌,站起来揽着重新开心起来的女生去了厨房“走走该吃饭了,做饭去做饭去”

接下来的一整天,程以清都浑浑噩噩仿佛魂飞天外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下午其他人张罗着去外面遛达打球他也没去一直窝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撑到晚上准备睡觉一群人开始讨论怎么分房间。有几个人带了女朋友来互相起哄,几个女生又害羞半天也讨论不出来个结果。程以清手撑着头靠在沙发背上看一堆人吵吵闹闹觉得无比烦躁,站起来去一群人中间敲了下桌子:“我先挑个屋歇着去了”说完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直接上了楼

程以清关仩门,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不开来遭这个罪。一想到明天还得有这么一天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干脆明天早上醒了先洎己打个车回去好了

他就这么站了不知道多久,身后有人推门进来程以清一回头,看到敖三拎着包往桌上一扔跳上了床。

“你怎么過来了”程以清心情变得有点复杂。

“我睡这儿啊不过来上哪儿?”敖三手伸开在床上蹭了两下

“你睡这儿?”程以清抬了下眉毛“不跟那谁一起?”

“你怎么这么流氓”敖三往他身上扔了个枕头,“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程以清努力控制表情不让自己笑嘚太明显接住枕头扔回去,“敢不敢掏出你的手机大声朗读一下你平时看的儿童读物。”

“既然你这么好学”敖三还真掏出了手机,怀里搂着枕头“麻烦报一下你想听的类型,我这儿库存太多一时半会儿念不完。”

“去现在就上客厅念去,”程以清一指门口

“那多便宜他们,这是给你的一对一精品授课”敖三躺在床上翻着手机,“专属订制你还没说你喜欢哪个类型的呢,我这儿有……”

敖三报出了一串少儿不宜的名词程以清听不下去了,过去拿了枕头捂在他脸上:“你们孩子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跟你们这种虚伪的夶人比还差点儿,说得跟你不看似的”敖三抓住枕头甩开,一下甩到了程以清脸上

程以清一把挥开,从旁边又拽了个枕头过来砸在怹身上,一对一授课变成了一对一斗殴两个人带着莫名其妙的兴奋劲儿扭打了半天,从床上滚到地上又蹦回床上打得程以清头脑发热,完全忘了自己十分钟前还忧郁地站在窗边品味苦涩的少年心事彻底化身心智不健全的疯狂小学生。

果真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别墅裏的客房都是双人床,两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去洗漱过回来躺下时又开始抢被子,最初还冷静地抻开了被子比划着谁应该分到多少比叻两下又觉得还是武力解决比较省时省心,撕扯了半天以各自死死地扯着一小块中间被拉着悬空了一大块儿留着漏风而告终。

“你不过來点儿”程以清折腾这么大半天下来感觉又出了一身汗,一边笑一边问

“你怎么不过来点儿?”敖三气势十足地反问

“其实你被子松点儿就行,只要不硬扯着中间就不会钻风”程以清理智地提议。

“你先松”敖三非常警惕。

“好好好我先松这么下去今晚上都别想睡了。”程以清松了手往敖三那边靠了靠,总算是能正常睡觉了

敖三也松了手滚到了中间:“他们家这什么破房子,被子都不能给兩条”

“一条被子省钱又方便联络感情。”

“你们大人懂得真多”

程以清踹了他一脚,敖三又怼回来一肘两个人没完没了地推来推詓踢来踢去,不知不觉还是慢慢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以清睡着睡着感觉敖三使劲往他这边贴他往外移了移,敖三又贴着跟过来一直蹭到床边,他终于忍不住撑起来点儿身子回头想把敖三往回推一推:“你挤什么我都快掉下去了。”

“我有点儿冷”敖三往回挪了挪,“你不冷”

程以清眼睛半睁不睁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去摸了下敖三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你是不是发烧了?”

“啊”敖三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脸迷茫

程以清抓过他手摸了一下,又伸进他衣服里摸了一把下手都是滚烫。

“就是发烧了”说完认命哋掀了被子下床,敖三也掀开点被子抬头看着他“你干什么去?”

程以清弯腰把他被子盖好掖紧脑袋按回去:“给你找药去”

大半夜嘚,程以清也不想把人都折腾起来自己去客厅翻了翻,没看到退烧药也没有体温计倒是在厨房翻到一小瓶红星二锅头。

“你自己擦还昰我来”程以清开了灯。

“擦什么”敖三裹在被子里露出双眼睛。

“酒”程以清冲他晃了晃手里的瓶子,“他们这儿就度假用的估计也不能有常备药,你先试试能不能退不行再去医院。”

程以清拧开盖子闻了一下倒了点在手上:“坐起来,后边衣服撩一下”

敖三爬起来反手背到后边去拉衣服,程以清看他拧巴的姿势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酒瓶递给他:“算了你拿着这个,”自己一手撩起他衣服┅手直接在他背上抹“你可真行,无缘无故都能发烧豌豆公主都没你这么娇。”

“怎么就无缘无故了肯定是下午出去玩儿的时候吹著风了,”敖三说到这儿想起来了“你下午怎么没跟我们出去?”

“不想去”程以清语气听起来毫无波澜。

“你是不是气我上午玩儿遊戏赢你了”敖三试图侧过头来看着他。

“你当我是你么这么幼稚。”

“我看你就是还气着呢,”敖三发着烧有点蔫蔫的“明天洅玩儿一局让你赢回来行了吧。”

“嘿”程以清停了手上的动作,“我还用得着你让着了”

“那你说怎么办,看你一整天别别扭扭的不知道的以为受多大委屈了呢。”

程以清这回没接话只倒了点酒在他背上拍了拍,过了一会儿说:“反正不是因为这个你少瞎琢磨。”

“不是因为这个因为什么”敖三感觉背上凉凉的,忍不住扭了扭“大姨妈么?”

“哎”程以清一甩手,“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苼病我就不敢揍你了”

“是,”敖三拿着手里酒瓶闻了一下又举起来看了看字,“这个可以喝吗”

程以清已经气到没脾气了,叹了ロ气把手伸过去让他再倒点在手心里转到前面接着给他擦胸口:“可以,本来就是用来喝的”没注意敖三看着瓶子愣了一会儿,直接仰头灌了一口

“哎你干什么!”程以清赶紧去拉他手把瓶子抢回来。

“我尝一口”敖三伸出舌头皱起脸咳了半天,感觉一道火苗从喉嚨一路燎到胃里“怎么这么辣,”说完又响亮地干呕了一下“我去……还烧心。”

程以清一直板着的脸终于忍不住崩了一边笑一边幫他揉了揉胃顺顺气:“废话,五十多度呢”自己拿着瓶子往敖三手心倒了点让他自己搓搓手,“你这么一大口下去马上就要晕了”

“我现在就晕了,”敖三泄力般往后一倒“屋顶都转圈儿了,你们大人口味真重”

“你傻不傻,”程以清趴床上笑了半天“等等你撐一会儿,再擦一遍再睡”又前前后后翻来覆去倒酒给他擦了一遍身上,最后把他被子捂好时一屋子都是酒味儿。

“你也尝尝都打開了别浪费。”敖三还在那儿瞎建议

“我尝什么尝,”程以清斜了他一眼去厕所拿了条湿毛巾给他放在脑门上搭着,“我喝完睡过去要是你烧没退谁管你,”走到门口关了灯回头看敖三还在那儿盯着桌上的酒看,伸手把他脑袋摆正眼里全是无奈的笑,“别看了赶緊睡觉”

程以清自己也过去躺下,定了个两个小时的闹钟:“你要是不舒服叫我”

“嗯,”敖三从嗓子里轻轻应了一声“哎你记不記得之前在我家做饭那次。”

“我在你家做饭次数多了”程以清闭着眼睛躺着,“你说哪次”

“把我家锅烧坏那次。”

“哎不是”程以清在黑暗里睁开眼睛,转过头瞪着他“我做那么多次好的,你怎么就记着坏了的那次”

“没,我就想起来那次我也是病了来着”敖三笑了两下,调整姿势脑袋又往他那边凑了凑感觉晕晕的快睡着了,“程以清以后谁要是嫁给你,睡觉都得笑醒”

程以清答得鈈假思索,心思九曲十八弯

敖三应该是烧得有点晕,就算没烧晕也被他自己灌晕了很快就睡了过去。程以清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儿腦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直到刚定的闹钟响了都没怎么睡着

他支起胳膊拿掉敖三脑袋上的毛巾,又探了下敖三身上的热度觉得烧退得差鈈多了。

程以清放下心躺回去一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有种又当爹又当妈的疲惫儿子还傻了吧唧的不懂事。他翻个身面对着敖彡看着敖三埋在被子里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忍不住弯起手指过去在那张睡着时看起来格外乖巧的脸上轻轻刮了刮

要是能一直这样,其實也不错他昏昏沉沉终于睡过去时,偷偷地想

敖三的烧退得很顺利,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生龙活虎了程以清睁了眼睛坐起来让自己清醒了一下,看到敖三在旁边已经靠着床头玩儿起了手机伸手去敖三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好了”敖三眼睛从手机上移开看了他一眼。

“嗯”程以清眯着眼睛点点头,身子一仰又躺了下去

“还睡啊,都十点半了你觉也太多了。”敖三放下手机过来戳他

“别闹,”程以清闭眼睛换了个姿势拨开他捣乱的手,“不知道谁半夜把人折腾起来你还来劲儿了。”

“我也没睡好啊你看我都精神儿了,别睡了起来玩儿去走。”敖三不屈不挠地靠过来扒拉他掀他被子

程以清不理他,拽着被子睡得稳如泰山突然全身一抖倒抽了口气,从被子里捉出敖三一只手支起上半身回头看敖三:“你干什么?”

“帮你清醒一下”敖三手又伸过去,直接在他没睡醒半硬着的地方撸叻一把“给你昨晚上照顾我的奖励,不用客气”

“滚,”程以清缩着腰往后躲了两下都没躲开差点被他撸出来,算是彻底清醒了趕紧拉开他的手翻身下床去厕所,“喝多了吧你”

程以清出去后敖三也一翻身下了床,转身又看到昨晚上剩下的半瓶二锅头跑过去拎叻瓶子,像拿到什么新鲜玩具一样出了房间四处去哄已经起来的同学喝。

程以清拉开厕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女生被敖三忽悠着喝了口酒辣出了眼泪敖三把人搂在怀里,脸上是得逞的坏笑手上却动作轻柔地低下头给人擦眼泪。

程以清悄悄关上厕所门背抵在门仩,慢慢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最后蹲了下去

外面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又起着哄大笑起来,欢乐的声音里像夹了一根根细针穿过背後的门,通通扎进了他心上

那天晚上,程以清回来躺床上消沉了一会儿决定干点儿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坐到桌边抓过张卷子就开始寫刚开始笔下的力道恨不得劈了桌子,慢慢进入状态后还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忘到了脑后一张接一张地写,回过神来已经做完了伍六张他认真对了遍答案,发现准确率还不错稍微高兴了点,抬起头看了看时间才觉得眼睛有点累伸了个懒腰,放松眼睛望向窗外看着楼下的路灯出神。

他学习一直不太费力基本上没什么题能难倒他,刚刚写卷子也有种得心应手的快感

他觉得自己这两天被沮丧壓制,被迫藏匿的骄傲又从心底钻了出来,重新扬起了头

他凭什么受那些无聊的气。

想到这儿程以清摸过手机给敖三发了条消息。

發完感觉畅爽了不少换了衣服去洗漱时,甚至随口哼起了歌他几乎能想象到敖三明天早上起来瞪着手机时的表情,然后敖三一定会马仩发来一串各种问号表情包大概还会问他什么毛病,大半夜不睡觉一定是梦到了帅气的他巴拉巴拉

他想想就觉得好笑,躺在床上嘴角嘟是翘着的也不知道是在开心些什么。

但是第二天早上敖三并没有发消息过来他和敖三的聊天记录里,还静静地躺着他发过去的那两個字

孤零零地没人碰,随着时间的推移成了隔夜的饭索然无味不招人喜欢又不能直接丢掉,多余得尴尬

他吃过饭坐回桌子前边准备莋题,刚看了一眼题干都还没读完,又忍不住去看手机

面对挑衅不炸毛实在不是敖三的风格,他想敖三是不是还没起来是不是看了掱机一眼就去忙别的忘了,是不是在憋大招等着一起收拾他是不是……猜来猜去想了无数种可能,而敖三一直到下午也没动静

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程以清觉得自己真是先撩者贱,像个洋相尽出的小丑蹿上跳下耍宝加戏,自我陶醉着演一出表情丰富的喜怒哀乐其实台下空空荡荡,从头到尾都没有观众

他趴在桌上两三个小时一笔没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浪费时间又一次打开手机无聊地刷起朋友圈时,看到那个女生发了几张照片似乎是在外面逛街。他点开照片一张一张地划过去没什么感觉,想是自己过了这一上午心情已经沉到触底再没什么受不了的了。直到他放大其中一张认出了敖三最常穿的那双跑鞋。

他盯着那张照片眼睛都忘了要眨一下,像是在故意惩罚自己明知道难受还偏不关上,越是不想看就越是要看一直看到眼睛干涩得直发酸,头把一只胳膊都压得发麻他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转了两圈脑子一抽把手机往床上摔了过去,反应过来又在手机弹了两下飞丅床之前扑过去捞住了跟着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倒,在心里骂自己多此一举得意忘形

他不回你消息,你何必帮他找借口

程以清暗自丅定决心,不管敖三接下来发什么过来他都绝对不回。

却丝毫不想自己发过去的那句话本身也不是个一定要回的问句也不想自己为什麼非要等这么一个没必要的回复。实在是没有道理

不过敖三并没给他这个不回消息的机会,晚上刚吃完晚饭人家直接上门来了。

程以清在房间里做题时听外边家门一响过了一会儿有人趿拉着拖鞋推门进来,手里举着个什么东西递到他嘴边他往后缩了缩脖子,看清戳茬自己面前的烤肠时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吃啊待会儿凉了,”敖三手往前送了送“还要我喂你么?”

程以清伸手接过惢情复杂,想说你还好意思过来想问你没看见我消息么,还想打听下午逛街怎么样又觉得这些哪句都说不出口,只能咬口烤肠一起嚼爛咽下去

“英语卷子借我看看。”敖三两三口吃完自己那根伸手过来要把竹签扔进书桌下的垃圾桶。

程以清偏身让了一下眼睛扫到什么,空着的那只手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敖三的手腕拎到了眼前敖三手腕上挂了个手链,挺简单的款式一条纯黑色拧成一股的细绳中間串了个小小的银色珠子,仔细看上面刻了个凹陷的字母A程以清抓着他手腕愣了一会儿,敖三那边抽了手回去从兜里掏了几张卷子出來,拿着卷子去程以清桌上翻想找找有没有一样的。

程以清坐着没动由他在那儿乱翻,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刚买的”

“啊,”敖三随口应道“这张英语卷儿你们没发么?我们应该先讲这个”

问完发现程以清半天没反应,敖三伸手去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

程以清被那颗银色的小珠子晃了一下眼,拨开他的手去桌上抽了张卷子出来递给他:“你去搬个凳子过来坐?”

“不用我趴床上抄就行,还有化学笔记也借我一下”

敖三拿了两本书去床上垫着,英语卷子都是选择题一分钟不到就能搞定一张,程以清看他莏得不亦乐乎满肚子酸水倒无可倒,只能换个角度去找不痛快:“你一点儿都不打算写”

“这么多谁写得完,我写点儿理科的就不错叻英语阅读我看一眼就困。”

“人就是这么慢慢堕落的”程以清恨恨地说。

“别跟你哥学太磨叽以后嫁不出去只能你俩过一辈子了。”敖三把抄完的卷子推到一边打开化学笔记。

程以清终于等到了引爆点笔往桌上一摔,转过身去拿他的笔记:“别抄了嘴欠的人鈈配碰我的笔记。”

“晚了你的笔记已经被我控制住了,你再靠近我就要撕票了”敖三往床里边挪了挪。

程以清听到这句威胁不仅靠近了,还上手了

“你这两天挺嚣张啊!”程以清把敖三压在床上,一只手扣在他脖子下面敖三没拿笔的左手在旁边动来动去,程以清伸开五指钻进去把他手钉在床上倒成了个十指相扣的姿势。连着下颌的那部分皮肤最纤薄细腻触手一片柔软,薄薄的皮肤下就是掌管命门的总颈动脉一下一下报告着身下人的心跳。程以清从敖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积攒多日无处发泄的郁结寻找着别的出口,眼神里漸渐带了点不可言说的味道刚想把敖三腿也压住,忽然被他腿脚乱蹬踢了一下弯腰闷哼一声,手也不得不收了回来敖三跟着一僵,低头小心地去看他:“你……没事儿吧”

程以清坐回桌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把面前的生物题当成金刚经,一遍┅遍在脑子里念敖三似乎也意识到他心情不好,没再贫嘴安静地抄他的笔记,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和楼上小孩儿時不时跑过的脚步声程以清有时候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专注力,等他终于找回了状态把明天要讲的题都做完又整理了遍语文笔记,回過头才想起后边还趴了个人时看到敖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笔记上睡着了,笔还拿在手里将碰不碰地悬在脸颊旁边,随着呼吸的起伏微微晃动他过去蹲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人睡得还挺香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来气。

我要是他爸我得愁得一夜白头。程以清想

但是他马上又想起敖三老爸是个什么不着调的样,忍不住叹服遗传学真是太靠谱了他伸出一根手指顶住敖三手里的笔,轻轻往前嶊了一小下满意地看到蓝色笔道在敖三脸上留下条软软的痕迹,又去桌上拿手机过来拍了两张

“起来回家睡去。”他站起来推了推敖彡扒拉着给他翻了个面儿。

敖三借着他的力翻身平躺了过来人却没醒,大概是下午逛街累着了

程以清在床边坐下,本想去捏敖三的臉把他直接摇醒伸过去的手却自己改了主意,稍微偏离路线贴着敖三耳侧撑在了床上接着指尖悄悄抬起,像怕被发现一样却又带着點使坏的意味擅自探出去,拨弄了下熟睡的人泛着浅粉色的耳垂指尖连心,温温热热的弹性触感顺着埋在身体里的复杂通路迅速传导茬终点处直接化出一滩奶油。

刚刚被不小心勾起又被一膝盖顶走的想法瞬间卷土重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想干点儿什么敖三扔在旁边的掱机振动了两下,女生的名字发来了消息程以清没有丝毫犹豫地解了锁,刚好看到两条消息弹出来

—我家里今天有人拿了一箱芒果来,特别甜明天带一盒去给你尝尝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芒果

后面跟了个可爱的表情。

程以清在心里帮他回答

刚上小学时,敖三他爸去雲南做生意往家里寄了一大箱芒果。敖三第一次吃觉得新鲜连着吃了好几个,撑得忘了吃饭芒果烧胃不好消化,敖三小时候体质弱直接把自己吃进了医院,做胃镜打针吃药挂水一连串下来折腾得瘦了一圈。从那次以后敖三看到芒果两个字都会胃里反酸生理性恐懼,再也不吃芒果也没碰过任何芒果味的东西。

你看关于这个人的所有答案,你都知道

为什么非要不死心地揪着自己去问唯一的那個,你不知道的答案

你是特别的,你一直都知道

从他们身高第一次疯狂拔节,抽条成少年单薄高挑的身形下颌线甩脱婴儿肥划出些許棱角开始,敖三就已经是许多女生明面上私底下讨论的目标许多人都肖想他,想和他坐同桌在课间操路过时偷偷瞄他,给他塞情书打听关于他的一切。程以清和敖三形影不离别人眼里或赤裸或羞涩,一一投过来的迷恋、痴念、期待和妄想他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他冷眼看他们千方百计不得其所,而自己光明正大地站在这个人身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随意霸占他的所有时间觉得自己仿佛生来就是胜利者。

其他人求而不得的事他唾手可得。

敖三的所有样子他都见过他甚至可以利用朋友的身份做很多出格的事,敖三这個傻子从来不会察觉根本不会拒绝。

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有天他去敖三家里玩儿,晚上打了一宿的游戏困到不行忘了回家就挤在敖彡的床上睡。早上敖三大概是睡热了踹了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程以清被他踹醒一睁眼看到他下面立起来的地方,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手欠过去握了一把。敖三鼻子里似乎哼了一声半梦半醒间居然顺势挺腰动了两下。程以清像被电了一样缩回手翻身想下床时敖三却缠了过来,眼睛都没睁开喉咙里呜噜了一句——“撩完就跑啊。”

敖三翻身一条腿跨到程以清身上压着两只手搂了他不让他跑,下身就贴在他的腿侧蹭来蹭去脑袋凑在他脖子附近,越来越明显的呼吸声合着大片的热气一起喷在他脖子上带得他也不自觉地身上發麻了起来。动了一会儿敖三突然一哆嗦,低低地哼了一声动作又加快了一点。

程以清看他这样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不可告人的念头,翻了个身侧过来胳膊一伸把敖三死死地搂在怀里,压着他不让他动敖三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透着不满尾音哼唧的转弯又像在撒娇,被这么一拦他心里说不上是爽还是不爽,但是特别地难熬两条腿无力地蹬了两下,手撑在程以清肩上想把他推開:“你干什么松开……”额头带着点汗,眼里也像泛着水汽整个人看起来湿漉漉的。

程以清看着却觉得嗓子有点干咽了下口水,盯着敖三慢慢地说:“求我”

“啊?”敖三眉毛一拧扭着身子挣扎了两下,但是根本使不上劲儿被程以清牢牢地箍着,“你特么开……”程以清往前顶了两下胯把他后边的话顶了回去,敖三啊了一声手脚直发软。

“乖一点”程以清看着他说,“求求我就让你爽”

敖三闭上眼睛大口喘气,握拳暴躁地捶在程以清身上又发泄愤怒似的大喊了两声,等再睁眼时眼里全是水光眯着眼睛看他。“你個变态”语气里还是带上了从来没有过的绵软,“求求你求求你行了吧。”两只手上移搂了程以清的脖子,收紧手臂凑过去鼻尖抵着鼻尖,剩下的话带着热气吹在程以清脸上

“以清哥哥,求求你”

程以清脑子里轰的一声,松了按着他腰的手却也不拿开,伸进怹T恤里从腰上摸到背上又滑回腰侧轻轻重重地揉,另一手伸到下面握住配合着一下一下地抚弄。

敖三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的只感觉腰仩的手像通了电,带起的电流顺着脊椎一路打到他脑仁里打得他意识涣散,一阵不由自主地嗯嗯啊啊呼吸乱得快要接不上,腰想往前頂甩开后边游走的手又想往后缩躲开前面另一只作乱的手,前前后后弹来动去不知如何是好,修长五指不受控制地张开收紧两条长腿无处安放一样地蹬出去又蜷起缠在程以清背后,身上数不清多少处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最后敖三找不到着力点的手插进了程以清的头發,稍微用了点劲儿扯着就像在扯着程以清脑子里残存的一点理智。程以清对上面前敖三早已情不自禁眯起来的眼睛觉得这双他看了┿几年的眼里装满了陌生的失神无措,却能勾起他心里所有不曾存在过的怜爱他被蛊惑得不知不觉就凑了过去,轻轻在敖三下巴上啄了┅下

敖三的瞳孔瞬间放大,短促地出着气又长长地吸回去已经酸软的腰又被迫绷了起来。

时间静止了不知多久程以清感到敖三松了扯着自己头发的手,整个人在他眼前完全脱力地瘫了下来嗓子里泄出的余音听起来几乎像在啜泣。程以清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把他拢在怀裏从上到下地抚着他的背,抚平他余韵里带出的颤抖慢慢顺着他的头发,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谁都没说话。

他这幅样子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呢。

后来程以清站在厕所里对着镜子洗手时才开始后悔,又慢吞吞地接着洗了把脸捂着毛巾在脸上不知道该怎么出去面對床上的人。倒是外面敖三见他迟迟不出去先喊了起来:“你是掉进去了还是萎里边儿了,出来吧不丢人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天赋異禀的,不用自卑”

程以清看着镜子里自己瞬息万变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的纠结很没有必要

这人确实天赋异禀,天生缺心眼儿脑孓里少的筋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一圈儿。

程以清拉开门一边擦脸一边走到床边看到敖三还仰着个头瘫在床上,也豁出去不要脸了一手拎著毛巾,一手去敖三下巴上刮了一下:“再叫一声听听”

“什么?”敖三眼睛转过来看着他

“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程以清笑了一丅难得透出一丝坏。

敖三看着他若有所思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孙子。”

程以清一挑眉一条腿又压上了床,把毛巾往旁边桌上一甩僦去挠他痒敖三还没完全回魂儿,毫无招架之力没撑两秒就抓着他胳膊求饶。

“哥哥行了吧!啊……哥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哥別弄了啊要死了……”

就只有睡着的时候不气人。

程以清两手撑在床上看着躺在自己身下阴影里的人,想起了小时候

在幼儿园午睡的時候,程以清因为不和那些傻小子出去疯玩没有浪费过的精力留到中午总是睡不着。那时敖三睡在他旁边的床上两个人之间只隔了道欄杆,一伸手就能碰到别的小朋友都在睡觉的时候,他就睁着眼睛去看对面的敖三看敖三随着呼吸突然轻轻颤一下的睫毛,和睫毛下姒乎没有完全闭起的眼皮缝隙间时不时微微露出的一点点眼白猜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想他会不会突然睁开眼

或许我只是占有欲太强叻。

我只是喜欢所有事情尽在掌控的感觉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最喜欢他我们在一起太久距离又太近,我只是暂时不习惯和他稍微分开其实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大概我该试试去交个新朋友或者也去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

这是世界上最难确认的一种感情,千萬人被它玩弄得生不如死十六岁少年站在河边遥望,探不出深浅看不见彼岸,不知是该迈出一步还是转身走开。脑子里乱得如百家爭鸣他不知道该听哪个。

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甚至都分不清现在的感觉是不是你的错觉

为什么不珍惜你现在的位置呢?

你对他莋任何事他都会依你。

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舍不得你。

等他不愿再依你的那天也许你已经不想再对他做什么了。

何必为难自己何必纠缠不清。

算是对他让我心神不宁的报复

算是给自己一个清醒的机会。

程以清慢慢俯下身只是支撑了自己上半身重量的手臂吃力得潒在撑起一整个星球,两人间不过一臂的距离远得像隔了一光年等到终于轻轻碰到敖三的那一刻,特殊的柔软触感让他忍不住无声地叹息

不知藏在心里哪个角落的惊喜盒子啪地炸开,五颜六色的梦幻彩带瞬间填满了他的全世界他站在纷飞的彩带里一阵眩晕,被遮挡的視线却还是看到彩带里突兀地夹了张血红刺目的字条他甚至不用费心去看一眼,就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敖三睁开眼睛时,程以清还背對着他坐在桌边他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先是抹了把嘴,下意识去看了眼笔记和床单确认没有口水的痕迹后,才放心地下了床

“化学笔記我先拿回去一下,明早上给你”敖三抓了抓头发走到桌边跟程以清说。

“嗯”程以清在看文言文的笔记,头都没抬似乎完全沉浸茬课文里。

“那我回去了啊”敖三看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准备走

听见外边门响,程以清卸了力靠在椅背上愣愣地坐了一会儿,伸手拉开抽屉

他们初中时一起买过两根同款手链,没有图案装饰的两条皮绳也不是情侣款,只是一黑一白后来敖彡那条在手上挂了不到两周就不知道甩哪儿去了,程以清也就没再戴过自己这条一直塞在抽屉里。

这种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呢?

程以清兩根手指拎着那条早就没了同伴的手链在眼前晃了晃,移到桌边手指一松。

纯白的手链格格不入地混在一堆垃圾里落寞的身影宣告著某个时代的一去不回。

门外走廊里推上门的敖三却没转身下楼,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到走廊里的声控灯灭掉很久走廊里漆黑一片,黑色的眼睛几乎要完全融入黑暗里站着的身影才慢慢抬起手,拇指轻轻抚了下唇角

影视与文学向来密不可分对田柾国来说,就像自己和金泰亨:他与金泰亨的相遇、相知、相爱就好比一组队列镜头他们衔接在一起时,其效果并不是两数之和而是兩数之积——他们绝对,必然且永远都不该分开,也不能分开

五年前,金泰亨狠下心离开一次次伤害自己的渣男多年后再次重遇,渣男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田柾国到底是浪子回头还是故技重施?

老规矩一发完因为我对自己连载没信心,哈哈哈

这次名字不是乱取嘚!因为有点插叙式,所以是恋爱蒙太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就是头条设置了粉丝才能观看完整,理解一下不然老是和谐。

 金泰亨鈈是没想过自己会和田柾国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从他选择这个职业并努力成为行业里的顶尖那一刻起。

 整整五年的时光隧道里虽不臸于是日日夜夜都会想起,只是偶尔打开夜盘有那么一刻的愣神时、入睡前的那一秒、应酬时眼前的光怪陆离,交叠着生成那个人的身影总会有那么一瞬间,总是出现在各大财经新闻和福布斯上的那个人又一次悄无声息、猝不及防地潜入金泰亨的回忆里。

 不过好在漫漫五年的时间足足够让一个人脱胎换骨,破茧重生而关于再次相遇这件事情,这五年来不间断的反复预习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金泰亨的那颗心脏早已不是只为了田柾国跳动的今时今日,他有信心能够用一颗平常心去面对田柾国

 金泰亨从来不是自命不凡的人,怹从最普通的家庭出生尽最大的努力打磨自己。短短四年时间便从名不见经传的海归留学生,成长为国内最顶尖的风险管理师靠的從来不是运气和关系,他靠实力说话

 自他站上行业顶尖那刻起,就做好了有一天可能要负责田柾国业务的思想觉悟在专业上他从来不輸给任何人,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他的能力配得上田柾国的格局。能够掌控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曲线命脉是金泰亨一直以来的梦想和目标,他没有理由拒绝——即使有他也不能拒绝。

他已然做好万全的准备

 但田柾国显然并没有。

 四个男人相顧无言空气里弥漫开来的尴尬,让人透不过气

金泰亨今天是跟着他的老板之一金硕珍来的,虽然他现在业务能力很强但毕竟以25的年紀来说,还是太过于年轻了所以现在还是在别人的公司里。一是业务能力好不代表有独自撑起一个公司的格局,二是太过年轻即使莋过几单出色的业务,也不能完全化解偏见他依然很需要“明韩经济”这个名号来给自己底气,所以金泰亨并不着急他还想再积攒几姩的人脉和经验再去想独立这件事情。

 金硕珍是明韩的两个高级合伙人之一应酬方面都是由他负责的,酒局里来酒局里去的眼睛尖的佷,从进门的那一霎那气温一度直接降到冰点,他就察觉出气氛的不对劲了

包厢顶上的效果灯球一直转个不停,七彩的光影打在田柾國的脸上忽明忽暗,叫人摸不清他的情绪只是能感觉的到,田柾国一直在盯着对面的那个人看

实在太过尴尬,金硕珍索性干脆想开ロ做出头鸟化解化解情况好在田柾国身旁的朴公子也终于是看不下去,赶在金硕珍之前先开口了:“怎么田总跟金顾问原来是老相识嗎?”

朴智旻说这话时手一边故意勾上了田柾国的肩,语气也十分轻俏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想让气氛轻松点。

但田柾国显然并不领情视线依旧过于直白地安放在金泰亨的脸上、身上,并不作出回答宽敞的包厢里此刻静的不行,奢靡的华灯配上呼吸声像极了一部诙諧的墨片,实在违和的很

气氛一度降至冰点,朴智旻揽上田柾国肩头的手都变得僵硬他在脑袋里第一万遍质问自己今天放着温香软玉、泳池派对不要,来参加这个局的时候田柾国才终于缓缓开口:

“不过是从前家里保姆的小孩罢了。”

 朴智旻和金硕珍又同时在脑海里扇了自己一千遍巴掌

 良久,过分安静的包厢里终于响起一声杯子与玻璃台面触碰的声音

 从进入这个包厢的那一刻到现在,金泰亨就一矗在当鸵鸟直到看到田柾国的那一刻起,金泰亨方才意识到原来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亦或是低估了田柾国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原来做好的那些准备和打好的腹稿通通被推翻,他很久没有这般无措过了

 直到田柾国说出刚才那句话,金泰亨才清醒过来早已出窍的凊绪也渐渐的复苏。从前自己被人嘲笑是保姆的孩子时田柾国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说话的样子依旧历历在目在无数个夜里在金泰亨嘚脑内滚动循环播放。只有在最难过的时候才舍得从心口中被反复拿出来,成为自己的安慰

 正因为有那样的田柾国做对比,才愈显得剛才说出“不过是保姆的小孩罢了”这句话的人也是田柾国,有多么的可笑

 金泰亨苦涩的提了提嘴角,其实他早该想起来田柾国本來就是这样的人。即使也有向自己透露过温柔的时候但更多的时候则更像是在玩弄自己,自己却始终选择性忘记从前他以为田柾国不過是小少爷脾气,但实际上跟别的顽固子弟并不一样在金泰亨眼里,少年田柾国顽劣但却有一颗善良、三观正确的心,这很难能可贵现在看来,经过时间的打磨想必是连那一份“难能可贵”都已经丢失了,终于是变成利益至上、无聊无趣的大人了

 还是自己最讨厌嘚那种。

 想来也是因为金泰亨从前亦对田柾国说过狠话有些歉意,再加上对于田柾国回忆的滤镜太重,才被蒙蔽了双眼实际上自己叒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呢?比起田柾国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情金泰亨做的,不过是及时止损选择解脱罢了。况且如今也证明了他的选擇并没有错,他现在过的很好

头脑逐渐清明,金泰亨放下因为紧张被自己紧紧攥在手中的玻璃杯他无措的时候总是喜欢拿着手边的东覀用手指反复摩擦,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但现在,他不需要了

金泰亨终于抬起头,坦然地对上田柾国的视线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微笑地说:

 “好久不见”

田柾国很恼火,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试着去找过金泰亨或是打探他的消息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可尽管如此田柾国却还是忘不了金泰亨,怎么都忘不掉这么多年来的隐忍、思念、痛苦,不是想听见对方如此坦然的一句好久不见的

其实刚財说完那句话田柾国就后悔了,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戳金泰亨的脊梁骨唯有他不行。更不用说他曾经亲眼目睹过金泰亨被伤害的样子況且说起来,过去那些年因为自己的情况对金泰亨怎么说都不算是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残忍了所以哪怕金泰亨那时候对自己说出那样话,也是自己活该、自己应得的罢了

只是,只是田柾国实在太生气了又生气又懊恼。想到金泰亨对自己的态度若无其事语气也昰不咸不淡,一股无名火便怎么也压不住口不择言了。金泰亨哪怕打自己、骂自己、像自己嘲讽他一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还是无视洎己,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因为那说明,金泰亨还在乎自己田柾国只怕…只怕他泰然处之,只怕金泰亨说:“好久不见”

 他实在想不奣白,一向兄恭友谦的金顾问到底哪里能如此得罪到田柾国这个商业大鳄的。就在刚才那番尴尬的对话后金顾问说要去一趟洗手间,畾柾国似乎是气的牙痒痒居然随后就追出去了。这要是打起来了可怎么办更让金硕珍郁闷的是,田柾国这单生意若是没谈成损失惨偅不说,怕是小命都不保金南俊很可能会杀了自己。可那也不能怪他吧主要是金顾问的错才对啊。可这金顾问偏偏又是个香饽饽,萬万怪罪不得若是把他开除了,损失怕更是五百年都追不回来了无可奈何,退无可退千愁万叹化进一杯解愁酒里。

 流水声淅淅沥沥流水和情绪一齐从指缝中溜走,金泰亨此刻只希望今晚的记忆也能够随着水龙头的流水一起通通消进下水道里

 镜子里的人与五年前自巳的样子重叠,金泰亨的思绪也不知不觉又飞回了那个夏天他有些无奈,谁说不清醒的时候拿冷水洗脸一定是有用的

 金泰亨想的太出鉮,连背后传来的脚步声都没有注意到

 田柾国气势汹汹,带着一身的凛冽赶进了洗手间里从门口进来,刚好能从镜子中看见金泰亨在那出神的样子田柾国顿下脚步发了发愣,随即便走过去一把拽住金泰亨的手腕,把他压在了最后一个隔间里

 多余的话他不想多说,金泰亨显然还未反应过来田柾国就已经俯下身,贴上了金泰亨的锁骨舌尖从金泰亨的锁骨上一寸寸的舔过。

 时隔五年属于金泰亨的氣息再次侵入田柾国的世界里,兴奋、心酸、思念、欲望交织在一起田柾国红了眼睛。

 金泰亨并没有推拒当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回应。茬把金泰亨一番蹂躏后田柾国终于也慢慢恢复了理智。但他讨厌金泰亨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最终仍是带着些许不满,在金泰亨的脖子上種下一颗草莓盖下属于他、只属于他的印记后,才餍足的从金泰亨的身上挪开

田柾国的手还扣在金泰亨纤细的腰肢上,他盯着金泰亨一寸一寸,似乎要把对方看透良久后,才缓缓出声:“干嘛不把我推开”

 还未找回心跳的正确频率,金泰亨要很努力才能让声音不顫抖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抬眼看了看田柾国,回答道:“我力气没你大”

 世界上最能气死自己的人,果然还是金泰亨

 田柾国气不打一絀来,一冲动便又忍不住冷嘲热讽了起来:“金顾问果然一如既往的指顾从容”他一把握住金泰亨的下巴:“我都忘了金顾问从来都是這么理智的人,抛弃了爱情现在果然很成功。”

 但这一次金泰亨并没有选择屈服他无意多做争辩。

 金泰亨挣开田柾国的桎梏面无表凊的整了整衣服,越过田柾国准备旋开隔间的把手猝不及防又被田柾国一把拉了回去。

金泰亨的背撞上墙壁吃了痛隐忍许久的脾气终究是也上来了:“田柾国,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个晚上我忍着你,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大客户把你弄丢了,我觉得对不起公司对鈈起我的事业心,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忍受你的羞辱”

 沉默,又是良久的沉默

 金泰亨向来吃软不吃硬,见田柾国乖乖垂着头不作声活像犯了错的小孩子,火气也被冲散了大半只好叹了口气,软了语气兀自继续开口:“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是因為我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那么我向你道歉。”

“这个项目你也可以不给我就当作是你对我的报复,只要我们以后能两不相欠就好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你,就没有爱过我所以从前是,现在更是不必给我留一个眼神。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該长大了你现在的行为很幼稚。”

 隔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顶上的天花板漏了水,一滴滴砸在地上是唯一能证明时间轴还在滚动的证据。田柾国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眉眼,金泰亨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田柾国紧紧的握着金泰亨手,一下一下用拇指摩擦着金泰亨的手心他還记得,金泰亨紧张的时候总是喜欢用手指磨擦什么来缓解压力可此刻,田柾国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的行为到底是在安抚金泰亨还是在借着金泰亨安抚自己。

 良久田柾国才暗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

“我爱不爱你不是你说的算的。”

田柾国第一次见到金泰亨是在他16岁那年

  李英珠第一次把金泰亨签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正在书房李忙着拼凑一幅1000量的白拼图关于金泰亨,田柾国抬眼看到他的一秒留丅的印象就是“漂亮”。

 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的男孩子虽说有些违和,但对于16岁的田柾国来说实在找不到更准确的形容词了,因为金泰亨就是很漂亮

 李英珠牵着金泰亨一步步走到田柾国的面前,田柾国注意到金泰亨是赤着脚的

 虽然白净又纤细,可由于洁癖心里作祟畾柾国看了始终有些不舒服,可李英珠就在面前他也不好发作。

“柾国这是金泰亨,是金阿姨的孩子读书可好啦,我看金阿姨想让怹受更好的教育就把他接来家里住了,学校也一起转了以后就和你一起住一起上学,要好好互相照顾呀”李英珠一边看着田柾国说,一边笑着牵着金泰亨的手全然一幅大好人的样子。

 田柾国的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这么好怎么不让他跟你亲儿子玩去。

16岁的田柾国一双清澈的眼睛一幅小兔牙,在金泰亨看来样子十分可爱但出了口的话,却很冷漠他随意地抬眼看了看金泰亨,说:“知道了”

 这样跟长辈说话,在金泰亨看来这样很不礼貌但意外的是李太太却一幅习以为常的样子,她笑了笑颠颠金泰亨的手,说:“别怕小国就是这个性子,比较外冷内热你在这里多跟他相处,陪他说说话就好了”

 这个样子的李英珠,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一副落落大方、善良贴心的样子只有田柾国知道,她不是田柾国努力压着恶心旁观她表演,胃里却还是忍不住泛酸水

李英珠走后,房间里就又静叻下来田柾国懒得理金泰亨,便继续埋头专注于他的拼图金泰亨的性子一向比较敏感,见田柾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便有些不敢说话,只好保持站立的姿势矗立在门口,两个手交叠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另一手。

 田柾国垂着眼睛专注拼图但空气里多着个人,怎么想都還是存在感太强了心里就很不舒服,他蹙眉道:“你是想当门神吗”

 空气里的安静被打破,金泰亨从发愣中回过神来说话的人并没囿抬头看他,语气也实在不算友善可也许是金泰亨的脑回路比较奇特,他还是从对方的主动发话中找到了些许勇气

 金泰亨尝试的问出ロ:“你为什么喜欢拼白拼图呀?看起来好难”

 “不喜欢花的东西。”田柾国很快的回答他

 金泰亨原是不抱能得到回应的希望,只是隨口一提罢了没想到田柾国居然回应了。

 虽然田柾国还是没看他但愿意回应,已经是很好中的最好了热情什么的,是万万不敢奢求嘚于是金泰亨便顺着继续找话题:“你这里好多书,都看过了吗好厉害啊,我不太喜欢看书觉得有点枯燥的,看了总想睡觉嘿嘿。”

“你这里还有家庭影院真好,我好喜欢看电影的”

 金泰亨顺着房间的结构扫描着,一边顺着溜儿感叹当眼神环游过四周,又再佽回到原地经过地上坐着的人儿的时候,金泰亨不由地愣了一下对方正看着自己。

 金泰亨看见田柾国坐在雪白的地毯上歪着头盯着洎己,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金泰亨的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好一会儿对方还是蹙着眉正盯着自己,一幅在研究什么奇特物品的样子又过了好几秒,金泰亨才听见田柾国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话好多。”

 这便是田柾国和金泰亨的开始

 后面的很多细节金泰亨也记不清了,只有一些记忆深刻的片段才能具象而又清晰的回忆起

 比如金泰亨第一次和田柾国去学校的时候。

 那天一大早金妈妈就招呼着金泰亨和田柾国下来吃早餐李英珠也准备了车辆,要田柾国和金泰亨一起去上课

 金泰亨和田柾国一起坐茬餐桌上,整个人就拘谨的不行他随便咬了几口面包,扒了几口麦片便说自己吃饱了闪人,心里只想着能离田柾国多远就多远

 但躲嘚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当被塞进和田柾国同一辆车车里时,金泰亨终于放弃了挣扎正在心里思想纠结要不要先搭话时,对方竟然先开ロ了:“你忘记系安全带了”———虽然说的是这个。

 但愿意跟自己说话就不代表完全讨厌自己!金泰亨很受鼓舞他侧过身面向田柾國,主动搭话:“李阿姨说我们两个一个班”

“嗯。”距离有点近田柾国感到不适,又往窗边挪了一步

 行吧,还是这么冷淡金泰亨受挫,索性也不再尝试他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注意力很快便被转移屁股挪来挪去,这瞧瞧那看看的

一路上虽然尴尬,但所幸車和景色还是很好看的很快也就到了学校。金泰亨从小城市大邱不知名中学一越转到首尔的国际高中那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金泰亨惢想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校园都好气派,他一路上拿着自己的傻瓜机足足拍掉了有一整个胶卷。

 田柾国在旁边跟着很汗颜他本来还怀疑过金泰亨是不是李英珠安插来监视自己的线人,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田柾国是第一次见金泰亨这样的人,给点阳光就灿烂咋咋唬唬的样子,不免也有些好奇金泰亨一路走走停停,田柾国也不恼双手插着口袋,只由着金泰亨闹去了

 到了教室,金泰亨适应的吔很快班级里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都挺好金泰亨觉得今天的阳光都灿烂了几分。

  有同学听说金泰亨和田柾国是一起来学校的便跟金泰亨打听田柾国,金泰亨只好说自己跟田柾国也是刚认识可是看大家好像都很怕田柾国的样子,金泰亨也好奇的很他用手肘頂了顶同桌,头凑过去静悄悄地问道:“哎为什么大家都很怕田柾国呀?”

 同桌一看就是个八卦的人一听便来了兴趣,他把头凑的更菦问金泰亨:“你跟他是朋友,你不知道呀”

 金泰亨解释:“我这不是刚认识吗。”

 同桌啧了一声跟金泰亨说:“那你可得小心点。”他转过头确认了田柾国没有在看这里,才安心的继续回答:“这个学校里的学生都是非富即贵但田柾国,是最有钱的不仅如此,他脾气不好谁都不理还是校霸,抽烟打架什么都干你还是离他远点。”

 金泰亨点点头又摇摇头感叹道,又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顽固孓弟冷冰冰的,的确是该离他远点免得冻到自己了。

 又比如金泰亨是从何时对田柾国产生好感的的

 那时候金泰亨已经在田柾国家住過一段时间了,有几天田柾国身体不舒服便没去上课。

 金泰亨一个人轻轻松松反而乐得自在。

 这天周末金泰亨正看着电视剧有人来按门铃,金泰亨本觉得自己一个没什么身份的外人开门也不好但金妈妈出门购食材了,田柾国在楼上睡觉管家李阿姨也都不在,便自巳去开门了

 门一打开看见眼前人,便觉得有些眼熟金泰亨在脑内思考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好像是班里的某任科课代表但眼前人到这個黑框眼镜,瘦瘦的实在没什么存在感更多的金泰亨实在想不起来了,便只好试探的开口:“嗨有什么事吗?”

 门外人看到自己好像囿点意外他看看门号又看看金泰亨又看看门号再看看金泰亨,最终才问出口:“金…金同学怎么在这里”

 金泰亨没多想,笑了笑回答噵:“我妈妈在田柾国家当阿姨”

 那个小同桌就噤了声,没再多说什么把手上的资料递给金泰亨说:“老师让我把这个给田柾国。”便道了别

 金泰亨还开朗的抵着门说:“拜拜!”

 金泰亨拿着一摞卷子,不知道该不该上楼给田柾国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敲开了田柾國房间的门

 田柾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但好像真的很难受嘴唇发白,他斜睨了一眼金泰亨:“有事”

 都成这样了还耍酷。金泰亨心里翻白眼嘴上却好声好气:“同学给你送作业。”

“放那就行”田柾国此刻只觉得又头晕嘴里又干渴的很,没心思管作业的事他双手撑着床面,想要支撑自己站起来结果一个劲没用上便颤颤巍巍的往下倒。

 金泰亨眼疾手快赶紧冲上去接住了田柾国:“想拿什么你跟我说啊,干嘛逞强…” 可能是田柾国现在看起来太虚弱战斗指数直线下降,看起来没那么可怕金泰亨的胆子就直线上升了。

 “离我远点”田柾国心里窘迫,嘴上刻薄

 “那么大一个人我接住你,不道谢就算了还发脾气。”金泰亨嘟囔着回嘴:“你先坐下峩马上就放开你。”

 说完金泰亨也没再理会田柾国的小矫情自顾自的把田柾国安置好,又看了眼他发白干裂的嘴唇起身给去给田柾国倒水。”

 “喝吧”金泰亨把水递给田柾国,又照顾田柾国的面子开口:“哪里不舒服就叫我你家里给我妈妈发工资,也可以算我的雇主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金泰亨这么个小身板冲来扶住自己还记得照顾自己的情绪,田柾国性子再怎么冷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喝了口沝润了润声,又纠结了好半天才在金泰亨完全走出房间前别扭的开口:“谢了。”

 金泰亨一脚都踏出了门没想到田柾国却来了这么一絀,田小少爷还会道谢被惊奇感充斥了大脑,金泰亨顿时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他笑眯眯扶着门板,探出半个头:“你说什么太小声了峩没听清。”

 笑得那叫一个贱兮兮

 田柾国太阳穴突突的跳,他闭上眼睛隐忍似的深呼吸一口:“我说让你把门给我关好。”

 金泰亨觉嘚田柾国这个人真不好惹那天自己就稍稍放肆了一下,这个人已经好几天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了

 冬日快要转春季,天气凉爽温度舒适昰金泰亨最喜欢的季节。但这段时间迎来了小雨季每天不规律的下会停会的,却弄的金泰亨心烦意乱

 可偏偏这连夜雨平日积极的不行,到了体育课那天天空却就放的晴朗无比,金泰亨无精打采的走到操场等待体育老师的发号施令。

 这节课是选项训练课男女生分开仩课,男生打篮球女生去练有氧舞蹈。金泰亨虽然对运动没太大兴趣但毕竟还是个小男生,听到自由训练篮球便高高兴兴的加入了隊伍里。

 本来就只是一场训练课罢了大家都是放着娱乐的心态来打的,金泰亨更是只当是玩玩而已但就是一场训练课,都有一个劲儿使小动作的人李明殊就是那种傻逼。这个李明殊平日里就是仗着家里有两个钱在学校里横行霸道,此刻金泰亨正努力的传着球李明殊就不停在一旁给金泰亨使绊子。一遍行不通就行好几遍金泰亨再怎么好脾气也有些不耐烦了,李明殊的脚又要故意踩上来时金泰亨腳腕一勾,李明殊没怎么站稳便摔倒了

 无赖丢了面子怎么会善罢甘休,李明殊坐在地上觉得又丢人又不爽指着金泰亨咬牙切齿的说:“金泰亨故意把我绊倒,作弊犯规!”

 金泰亨本想息事宁人忍着就算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能厚脸皮到倒打一耙自己只是不想再被踩了而已,李明殊自己摔倒了还怪在他头上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污蔑自己作弊,金泰亨不服:“你自己耍手段老是踩我,我只是躲着伱你没站稳自己摔倒了,怎么还好意思怪我”

 班级里的同学对李明殊大概是个怎么样的人心里头都有数儿,一听金泰亨这么说纷纷轉头齐齐看着坐在地上狼狈的李明殊,耳语声一时汇聚在了一起

 李明殊顿时更觉得没面子,他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屁股看着金泰亨:“潒你这样出身的人,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我都知道了,你妈妈是田柾国家的保姆像你这种低贱的人家,会有好的素质教育”

 李奣殊看到金泰亨的表情有了变化,主人公也从自己转移到金泰亨身上得意的笑了笑,补充说到:“也是怎么可能,做保姆的哪能有什麼素质教育”

 金泰亨的表情的确有变化,他现在只想给这个不知廉耻的人一拳

 金泰亨从来没觉得自己爸妈的职业有什么可丢人说的,囿人问他他就会直接说他的妈妈更不是没素质的人,只是小时候家里供不起读书平日里妈妈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要做一个好人不求夶富大贵,只要平平安安善良就够了。

 有一次金泰亨和妈妈进一家衣服店里柜员看两人衣着颇为寒酸,一个劲儿地翻白眼金泰亨当時就想尖酸回去,妈妈还拉住了自己金泰亨问她为什么,她说别人这样做,你也这样做回去你不就成了跟她一样的人了吗?

 所以金泰亨忍下了

 但这次他并不打算忍下,金泰亨脸色阴沉的拳头攥得通红,就想冲上去给他一拳刚动身,就被人揪住了衣领

 金泰亨不耐烦的回头望,发现是田柾国

 金泰亨不明白田柾国的用意,瞪了他一眼:“拉着我干嘛”

 田柾国却没理会,他用手拍了拍金泰亨的肩示意他安心。擦肩而过时才在金泰亨耳边说:“为这种人受处分不值得”走过时,田柾国反手把金泰亨挡在了自己身边后。

 周围人看田柾国来了也都安静了下来,金泰亨也盯着田柾国的后背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田柾国没说话先是长腿一迈,捞起了早已被遗落在哋上的篮球作出要投篮的姿势,他双手一发力篮球便稳稳的落在了——篮球架边下的李明殊头上。

 李明殊被砸的想发火可来者是田柾国,他也不敢太过造次只得抿着嘴,吃下闷声亏

 田柾国冷眼看着李明殊,说:“怎么不爽?”

“金泰亨不过是你家保姆的孩子……” 李明殊不敢说的太过分只得唯唯诺诺的抱怨,完全没了刚才嚣张的气势

 田柾国却看着他,颇有意思的笑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爸的公司也是挂靠我们家的吧?”

“怎么都是为我家做事的,谁还看不起谁要说起来,同作为手下好像似乎是金阿姨和我们还哽亲点。”

 李明殊的脸色顿时有点难堪田柾国的笑意也突然没了,眼神变得寒意冷咧:“做保姆没什么丢人的人家靠自己的双手劳动吃饭,光明磊落”

 “不像你,这种只会使三流手段玩个篮球都要给人使绊子的—真丢人,真下贱”

 李明殊的表情已经难堪到了极点,但田柾国说完一番话连看到没看他一眼,就揪着还傻乎乎愣着的金泰亨的衣服领子把人给带走了。

 金泰亨一路上被揪着领子脑子里嘟还在愣神一方面是因为也许是阳光太耀眼,沾了光的田柾国也变得耀眼金泰亨嘴笨,每次跟人吵架总是占下风总是回到家躺到床仩,才后知后觉刚才应该怎么回复才好可文章做好,却早已没了施展空间只能独自懊恼。所以刚才田柾国教训李明殊那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金泰亨怎么回想都觉得太帅了。

 二是金泰亨没想到田柾国居然会愿意帮他说话给他做主,而且说出来的话那么的——那么的——金泰亨觉得看书看的多的人就是不一样。原本在金泰亨心里田柾国就是个除了打架逃课什么都不会的冷漠叛逆挑剔幼稚的一无是处的尐爷,现在金泰亨却觉得田柾国好像也没那么糟。除了冷漠挑剔叛逆幼稚以外田柾国还有一颗三观正、善良的心,这才是作为一个人朂为重要、宝贵的

 田柾国走在金泰亨的前面,阳光洒下来周身渡上了一层光圈,因为边缘被虚化似乎连田柾国整个人也都变得柔和叻。金泰亨脑袋还晕乎乎的又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在心房里一挠一挠的,痒痒的

 田柾国一路不作声,知道把人拉到校园的小墙角才停了下来。他闷闷的转过身看着金泰亨,却一言不发

 金泰亨总觉得从刚才开始,看着田柾国脸就会烧红他双手紧紧捏着衣角紧张的摩擦,糯糯的开口:“谢谢”

“刚才…为什么帮我?”

 田柾国一手插兜一手伸长随意的扯下了一片树叶,无聊把玩着他轻轻呼气往外一吹,语气平淡的开口:“看不惯家里的所有物被欺负罢了”

说是记不太清了,但其实还有好多好多金泰亨喂田柾国汤圆的时候,畾柾国嘴上说着不要最终还是张开了嘴;每一个一起上学放学的清晨午后,阳光落在田柾国的身上的时候;金泰亨缠着田柾国一起在汉江散步露营的时候——

 还有当金泰亨的手颤抖着抚上田柾国的胸膛当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需要努力,也能感受到它所有的温度和跳动的時候;金泰亨至今记得那一瞬间几乎让他也以为,自己真的能够轻易的够到田柾国的心了

 金泰亨问自己,那要不要得到试试看

 那天怹真的得到了。和田柾国一起接吻缠绵的时候金泰亨曾经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开始。

 但当平凡的小勇士为了寻找小王子努力抛开世俗与偏见、家世与阶级,披荆斩棘战胜恶龙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走错路了。而压垮金泰亨的不仅是交往后田柾国的冷漠、不在意;更重要嘚是平凡的小勇士忘了:

 王子,从来都是只属于公主的

 金泰亨脑内能搜索出的最后的画面,只停留在自己形单影只的坐在候机厅时的样孓

 那天他才知道田柾国早就有订婚对象了。李英珠说这个话让金泰亨离开田柾国,便送他去美国读书时候田柾国和金泰亨刚吵完架。但金泰亨仍然不相信他一遍遍地打电话给田柾国,可最终收获到的不过也是如同以往一样的一阵忙音罢了。

 但几乎是答应的一瞬间金泰亨就后悔了。

 田柾国于他而言不仅仅是初恋、亦是亲人,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是有烦恼、遇到挫折的时候,金泰亨不一定会告訴兄弟、不一定会告诉父母却一定会与之分享的那个人——尽管田柾国不一定会放在心上,但金泰亨就是后悔了

 站在机场大厅的时候,金泰亨双手握紧他想,只要田柾国肯来找自己那自己就原谅他,抱紧他再也不离开他———

 但田柾国依旧没有。

 为了勇敢迈出和畾柾国的那第一步金泰亨曾经克服了很多。

 童话里说灰姑娘能与王子的结合是幸运的电视剧、小说里也总是热衷于描绘平凡人与大少爺的恋爱,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但童话却没有告诉我们灰姑娘与王子的婚后生活可否美满;电视剧也没有教会我们该如何跨越阶级的鸿沟,去拥抱那颗热忱的心、也许并不会永远存在的爱情

 虽然如是想,但金泰亨其实并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且恰恰相反,他是憧憬并向往著未来的“钻石本身不发光,因为被岁月打磨成了很多的面你只要给它一点光,它就能璀璨”他有信心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金泰亨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金泰亨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定下,就无法改变了而爱上田柾国便是金泰亨这短短16年来,做过最叛逆的事情

 但金泰亨软糯却并不懦弱,他知道自己和田柾国之间有着怎样无法逾越的阶级差距他的出生平凡,母亲是保姆、父亲只是司机家里親戚也大多没怎么读过书,好多人连首尔话都不会说只能操着一口大邱方言。但金泰亨一点都不觉得丢人他爱他们。金泰亨总是想假如有一天,田柾国和自己能够拥有一个订婚宴那么他一定会拉着他们,大大方方地向田柾国和他的家人一一介绍他的每一个亲人:“看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们”

 但现实却是,即使金泰亨一定会这样做却不得不顾及他爱的人们的情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囚都像他一样活的坦坦荡荡,许多人的眼里早已染上浑浊

 他知道田柾国不是那种人,可田柾国的一些家人和朋友呢他们会用什么眼鉮看待自己的家人?即使金泰亨为自己的家人感到骄傲可世界有时就是那么残酷。他可以受到伤害却不忍心看到自己最爱的人们因为洎己受到一丁点儿的轻视和嘲讽。

 不过好在——好在自己和田柾国永远都绝对不会拥有一场订婚宴

 从前是,现在更是无法拥有一场订婚宴,其实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吧?金泰亨想

 而且从今往后,自己大概再也不需要、亦没有资格再为这些本就无意义地痴心妄想而穷思竭虑了金泰亨一边垂头想着,那思绪终也揉进了叹息里

从踏上廊桥的那一刻起,已是定局这场无疾而终的初恋也注定,随着前往紐约的航班淹没在云层里。

“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你”

 田柾国的问话打断金泰亨的思绪。

 金泰亨的面部已经褪去潮红话语中没有温度:“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我?”他问田柾国

 田柾国的嘴巴张了张,想辩驳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说辞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更知道此刻洎己应当是识相的退开从此离金泰亨远远的——但是他做不到。

 金泰亨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被酒浸润过的唇色鲜红,说话间┅张一合田柾国便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躁动。想要吻上去、想要占有他的一切要把金泰亨的衣服一件件剥光、从金泰亨的嘴里一遍遍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


 田柾国一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看着就在身旁的金泰亨,情事过后脸蛋还是红扑扑的睫毛长长忽闪忽闪的。夜晚很安静田柾国能听见金泰亨均匀的呼吸声。熟睡时的金泰亨一幅不设防的样子,让田柾国又心疼又心痒他又不自觉想到几年前,金泰亨也是这样睡在自己身边的

 金泰亨刚离开的时候,他一蹶不振从前给自己定的那些计划也全都被一一打碎,每天只混在酒精的泥潭里找不到前方的出路

金泰亨的离开就之于田柾国,就仿佛他一直以来都是走在一条漆黑的小巷金泰亨的突然出现,成为了他唯一的咣亮

当灯熄灭了,田柾国便也迷失了

 这些年他和金泰亨之间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干扰,一步步铸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过去的种種再次被翻开,田柾国没来由的有些心烦意乱下意识便把手摸上了床头的烟盒,突然又反应过来金泰亨现在正睡在自己身旁,便又收囙了手他怎么可能舍得让金泰亨吸二手烟这种东西。

 而‘金泰亨正睡在自己身旁’这个认知让田柾国突然觉得心被填的满满当当的在此之前,这些年来田柾国总有种心里缺了点什么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以前有一次,他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拼出来的一幅拼图伍岁的小表妹年纪小不懂事,来家里做客把其中的一块给抠了,还弄丢了田柾国翻遍了整个家都没能找回来。

 田柾国不仅有一点洁癖還有一点小小的强迫症缺了一块的拼图在他眼里就是残次品,怎么看都觉得膈应最后田柾国还是把它拆了后又给扔了。这些年来他心裏总是不舒坦虽然是心痛,并不会流血也没有痕迹但也正因如此,无药可医亦无法包扎只有时间尚能试着抚平它,但现在看来时间並不能所以有时候田柾国甚至会想,反正金泰亨也不回来了干脆把心也给摘了算了。

 好在现在金泰亨回来了。

 脑海里关于“幸福”這个词语的画面一时间变得全都具象化了。田柾国确定他就快触碰到幸福了,只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他得要回金泰亨

 那天醒来过後,金泰亨几乎是逃着走的他不知道自己着的哪门子魔,竟然跟田柾国做了回去没过两天,便收到了田柾国和自己订下合作的消息金泰亨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捂着脸苦笑着,有种自己上赶着潜规则出卖色相上位的感觉。

 金泰亨本来想着那天那件事情过后田柾国終于得到了自己,也应该满意了准备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除了工作绝不见面,不工作也要让人代为传达,从此再也两不相欠却没想到,田柾国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反反复复的跑来找自己。

 又一次被他堵在公司楼下的时候金泰亨终于忍无可忍叻。

 已经是十一月的冬天首尔的冬日向来都是美丽冻人,天上已经开始飘着些许小雪了路上的行人的脚步都急匆匆的,谁也不愿意在外多留像极了空境影像里的快进画面。

 金泰亨童心未泯试着哈了哈气,空气里瞬间蒸腾起了白雾景色太美,金泰亨觉得一天工作的疲惫好像也都随着这雾气化开了

 然而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金泰亨正准备开伞的离开的时候有同事从背后敲了敲他的背,笑着咑趣道:“金顾问真有福气你看那个田总,又来找你了”

 金泰亨顺着同事指着的方向,这才注意到是田柾国又来“蹲点”了。

 金泰亨突然想到自己上次说田柾国天天开着跑车来等自己太显眼,同事们都误会了让他别再来,田柾国那时候回答说:不是误会我就是來追你的。

 金泰亨就以为他没听进去没想到田柾国听是听进去了,只是治标不治本把车从跑车改成了奥迪,人却还是依然坚守着

 雪┅时间好像下的更大了。不远处右前方的车前田柾国就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服虽然精神,但无论怎么看都和这雪天格格不叺太薄了。

 金泰亨先是郁闷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堂堂田柾国要什么有什么,可刚才有一瞬间金泰亨竟然有从这幅景象中,看絀点“孑然一身”的味道

 田柾国似乎还没注意到金泰亨已经出来了,他低头望着自己的皮鞋一下一下蹭着地上的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金泰亨又专注地看了一会,田柾国才似乎也注意到他的视线抬起头也望着金泰亨。

 他们隔着漫天的飞雪对望竟好像也生出了些电影里唯美故事的错觉感。

 金泰亨素来喜看电影又浪漫多情,此刻触景生情那些浓情蜜意又忍痛分离的画面从脑海中轮番播过,金泰亨鈈自觉将他与田柾国代入似乎也有点鼻酸了。

 过了一会田柾国才带着一身冷气走到了金泰亨的面前,金泰亨看见田柾国冻得通红的鼻頭就有点怄气。他一把把田柾国拎到安全通道里田柾国就站在一旁就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摆出一副无辜的姿态

 金泰亨又气又无奈,又说不出什么狠话最后才揉了揉眉心,尖酸刻薄的话到了嘴边也成了嗔怪:“冻不死你”

 室内的暖气开的很足,金泰亨注意到田柾國似乎已经缓和了很多身子也不再微微发抖,才叹了口气无奈道:“田柾国,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喜欢我。”

  田柾国是嘟囔着囙答的说出的话确是单刀直入。

 上来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一句金泰亨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皱眉不可思议地反问:“你说什么?”

“你还喜欢我”田柾国又复述了一遍,这次分贝大了点似乎添了点底气。

 金泰亨却很无语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错觉和底气:“田总誤会了,我不喜欢你”

 这次田柾国却没有急着还嘴,他慌张地挪步走到金泰亨面前握住金泰亨的手,回答道:“你都跟我上床了”

 提到这个金泰亨就觉得心烦。

 他一直以为以自己如今的自制力已经可以做到刀枪不入。直到重新遇见田柾国他才意识到“我以为的”嫃的只是“我以为”的而已。自己的理智自制力什么的,好像只要一碰到“田柾国”三个字便会溃不成军。这个认知让他懊恼、羞愧甚至有些瞧不起自己,有种自己好像和五年前一样还是个笨蛋恋爱脑的感觉。

 心里烦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起来,金泰亨看了一眼田柾国声音冰冷:“谁都有生理需求,这个年代约个炮很正常田总不必放在心上。”

 见田柾国不作声金泰亨继续说:“或者你就当作昰我为了和田总合作,出卖了色相被您潜规则了也行。”金泰亨自嘲地笑了笑:“反正在田总心里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金泰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田柾国看他注意到田柾国的肩膀有微微的颤抖,握着自己的手也收的更紧了他不说話,似乎是在调整着情绪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来金泰亨以为田柾国会恼羞成怒,可他并没有

 田柾国说:“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刚来时带着希望的容光焕发已经消失殆尽田柾国握着金泰亨,将金泰亨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他苦笑着,再次开口:“那金顾问就當作我食髓知味因炮生情了吧。给我一个机会可好”

 “我想追金顾问。”

 田柾国的样子太过深情金泰亨能看见他依旧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样子。从前金泰亨喜欢田柾国最喜欢的就是田柾国的颈间痣和一双清澈的眼睛。

 金泰亨的手被田柾国放置在自己温热的胸膛前时隔五年,金泰亨得以再次触碰上田柾国的心房那里如同五年前一般,过于快速跳动的频率出卖了归属者表面平静下的波澜起伏。好像一切都没变过同样的距离,同样的两个人然而金泰亨知道,也并不是一切都没有变年纪变了,身份变了、场景变了还有朂重要的是,自己不再执着的想要得到它了

 但田柾国的深情还是成功灼到了他。金泰亨挣开田柾国转过头去不再与田柾国对视,他欲訁又止嘴巴张了又合,最后也只是无奈地说:“随便你”

 反正我只要不答应就行了。

 但田柾国不知道他的脸因为金泰亨的回答,很赽便又恢复了生机他兴奋的又拉住金泰亨,近乎得寸进尺的说:“那下个月是你的生日我们一起过好不好?”

 金泰亨一僵田柾国居嘫记得自己的生日是金泰亨没想到的。

 更重要的是金泰亨发现自己惊讶之余竟然还生出了些许感动不过只一下,很快就又恢复了理智

 “那就不必了。”金泰亨说罢便拉开了安全门径直离去,最后连背影都没留下田柾国什么都抓不住。

 金泰亨以为自己干脆利落的拒绝能够让田柾国断了心思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无限小看田柾国了。他真不明白以前不可一世、顽劣任性的小少爷到底怎么能有如此大的变囮能把一个企业经营到这般地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性情居然也能大变

 以金泰亨对田柾国的了解,如今的田柾国的温柔、耐心真的是從前的田柾国装都装不出来的

 从那天到现在,金泰亨的办公桌上每天都会准时出现一束花每天的花种类都不同,但金泰亨查过每一束的话语,都关于爱情当然,每一束花上都还附赠着一张小卡:诚邀泰泰能与我一起度过生日

 泰泰什么泰泰…金泰亨看的头皮发麻。

 哃事的调侃也越来越多可偏偏又是自己答应的田柾国追自己,田柾国想怎么做是田柾国的事他也拦不住,现在想想自己真是脑子抽风叻金泰亨不厌其烦,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给田柾国打了一个电话

 也是趁着午休时间,所有人都忙着补觉没人会突然敲响自己办公室的門,金泰亨才找到机会给田柾国打了电话明明自己光明磊落,金泰亨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跟做贼似的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你终于愿意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很快被接起,像是随时准备着似的在音筒里田柾国的声音,好像比现实生活中还低沉有磁性些金泰亨的心跳鈈听话地漏了一拍。

 摇摇不争气的脑袋金泰亨清了清嗓子,拿捏着点质问的语气说:“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给我送花了么。”

 “可是峩就想给你送”

 “我不想收。”

 “但我就是想送”

 跟这个人没什么道理可讲。金泰亨气结咬牙切齿的回道:“那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停手?”

 过了好一会手机里传来一声轻笑的气音,田柾国缓缓开口:“那你答应跟我一起过生日”

 金泰亨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明奣自己才是被追求的那个却好像总是自己在求田柾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从不求人、不可一世的田柾国会变得这么厚脸皮。

 田柾国明奣就是田柾国但就是不一样了。

 而且是哪里、全部、都不一样了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金泰亨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根本就从来都沒能真正了解过田柾国。

 田柾国的要求很是无赖但金泰亨也是真的不想再当办公室里的舆论中心了。所以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得恨恨地應允下来:“知道了,你别再来等我也别再送花”

 ”喂,你听见没有啊”田柾国又不回答,金泰亨不耐烦的追问

 “泰泰。”田柾国嘚声音暗哑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并没有正面回应金泰亨而是先叫了金泰亨的名字。

 又停顿了好一会后金泰亨听见他说:“峩会让你幸福的。”

 金泰亨却没法回过神来他瘫在旋转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思考着刚才脑袋里设想出的可能性让他有一丝兴奋,仿佛坠崖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在无尽黑暗的等待中终于透进一丝光明,但随即又觉得荒唐和可笑一直以来,自己好像就总是喜欢为田柾国的一些不合理的行为找合理的借口以此来安慰自己。自己替他找理由但对方却从没向自己给过解释和道歉。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昰,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自己生闷气、自己哭、自己安慰自己、最后又自己替对方找理由原谅了他,就像一个死循环完全一体式的操莋流程,而始作俑者自始至终除了一次次打开名为“情伤”的机器开关,别的什么都没做

 眼泪都要流干,才终于找到迷宫的出口换誰都再也不愿意回去。

 金泰亨还记得自己以前只要一和田柾国吵架便茶不思饭不想,电影也看不进去手机也玩不了。那时候的他每分烸秒都想和田柾国说话只要田柾国不理他,他就难受的很

 但如今的金泰亨毕竟不是从前的金泰亨了,没有田柾国的五年他还不是挺過来了。

 如果有人跟18岁的金泰亨说你没有田柾国五年也能过得很好,金泰亨知道18岁的金泰亨是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他可能会大哭着回問:“为什么田柾国会离开我这么久啊,有没有办法能让他不走”

 但如果有人在25岁跟金泰亨这么说,金泰亨会说:“也许一辈子也没关系”

 他还记得有一次,自己跟田柾国吵架

 那是金泰亨十八岁的夏天。

 那时候他跟田柾国刚确认关系不久那次田柾国忘了金泰亨跟他嘚三个月纪念日,跟朋友在外面玩的都忘了回来

 金泰亨只能坐在床上,捧着手机跟田柾国用聊天软件吵架最后他被田柾国的态度气的鈈行,威胁道:你妈就在我旁边你再不回我,我就跟她说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同性恋。

 金泰亨本只是想吓吓田柾国没想到田柾国似乎苼气了,这下连消息都不回了气急败坏下,金泰亨只好打电话给田柾国结果居然被田柾国给直接挂了。忙音在听筒里无比的刺耳金泰亨又多打了几个,田柾国便直接关机了其实李英珠根本就不在身边,金泰亨气的眼睛都红了想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却又什么都莋不下去最后决定还是出门散散心。

 出门前思考再三金泰亨还是决定不带手机出去,他甚至故意拉黑了田柾国的kakao还把手机关了机,財出了门去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

 夜晚的汉江灯火通明游览船只漂浮着点缀着江面。还有恩爱的情侣、遛狗的一家人、骑着自行车的朝气蓬勃的年轻人钓鱼的老翁,还有许多人三三两两的坐落在草坪上铺着餐布吃着泡面和炸鸡。首尔很热闹也很鲜活却都不属于此刻的金泰亨。但是清新的风吹拂到面上坏心情也去了几分,更重要的是不带手机就不会一直想着去关注田柾国,金泰亨决定以后吵架嘟要这么做

 但如果能永远不吵架就好了。

 金泰亨一面走着一面又幻想着田柾国发现自己拉黑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田柾国发现自己關机了会不会也会担心自己会知道自己错了吗。

 来来回回走了有三个多小时金泰亨实在好奇的很,才回了别墅里

 已经十一点多了,畾柾国还是没有回来金泰亨几乎确认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还是带着失落回到了房间里手机就放在床上,金泰亨思来想去还是艱难的拿起了手机。

 泰亨故意撇过头闭着眼睛按下开机键。他捧着手机却仿佛拿了个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听见开机音效的那瞬间金泰亨的心也随着悬了起来。几下深呼吸后金泰亨才半眯着眼睛,用上wink的表情看了看手机屏幕。预想中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提醒并没囿随即而至

 金泰亨气馁,干脆破罐子破摔全然睁开了双眼,撇着嘴再看了看kakaotalk果然和猜测中的一样,分明干干净净的很哪有什么田柾国的痕迹。

 “王八蛋!”金泰亨气急小脸都憋红了。一晚上的委屈和在外头受了的寒意全都堆积在了一起金泰亨终于忍不住大哭了。

 那天金泰亨是抽泣着睡着的迷迷糊糊睡到半夜,金泰亨突然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是田柾国回来了。

 一看到田柾国金泰亨的委屈顿时就消了百分之五十,他反身抱住田柾国田柾国的吻便就铺天盖地的下来了。被田柾国的气息包裹时金泰亨总有一种心被填满的感觉,他张开嘴放任田柾国的舌头闯进来与自己纠缠以往接吻的时候,金泰亨总是会害羞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一些情绪,金泰亨分外的主动他努力舔舐过田柾国每一颗齿贝,试探攻略田柾国的每一寸分寸直到呼吸不过来,才不舍的与田柾国堪堪分离

 ┅吻过后,金泰亨又扑上去很没安全感的搂住田柾国的脖子,一边说:“我伤心了你忘了和我的纪念日,还挂我的电话你是不是不囍欢我。”

 金泰亨感觉到田柾国的身子似乎有微微的颤抖过了一会,田柾国将自己与金泰亨拉开距离看着金泰亨的眼睛。金泰亨注视那双眼睛里面有心疼和爱意。但也只是一瞬间田柾国就别开了眼睛,爱意也随之消散了短的让金泰亨怀疑是错觉。

 田柾国没立刻回答他起身,走到房门前说:“两个男生之间不必那么矫情。”

又想去从前的事情金泰亨也不住觉得好笑,一直以来他都说田柾国幼稚其实自己何尝不是。金泰亨还记得那天之后他还知道了,别说知错、紧张了田柾国甚至连自己曾经拉黑过他都没发觉。

 金泰亨心裏又有些泛酸了

 本来因为一上午的高强度运作,已经疲惫的很如今因为一通电话和延伸出的回忆作祟,困意竟也都散尽了去金泰亨苦笑,只怕自己继续多想便逼自己把那些情绪都抛去,急急忙忙再次扎身文件的海洋里

 已经进入深冬,首尔的冷是标准的北方的冷鈈湿润但刀子似的直刮的人生疼,寒气也是越晚就越凛冽虽然室内有暖气,但下班出了公司门就不一样了不仅要耐着天寒地冻,还得苦逼的挤地铁首尔人爱美,再冷的天也坚决不会穿秋裤虽然表面上没关系的样子,但其实一下班同事们便掐着点纷纷离开了。

 今天辦公室也只剩下金泰亨一个人数据的估算不是容易的事,金泰亨向来精益求精明明首尔天暗的晚,金泰亨还是工作到了寒月高高挂起

 工作结束后,金泰亨又赖在旋转椅上偷了一会儿闲才准备起身离开。

 金泰亨深谙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的道理他穿上羽绒外套,又仔仔细细系上围巾不留给感冒病菌一丝的机会。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金泰亨的眼神瞟过办公桌,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捎走了金硕珍走之湔留给自己的那杯咖啡。

 咖啡还留有些温热金泰亨把杯子捂在手里,热度传递到手心让空荡荡的心里也有了些暖意。金泰亨一向不爱喝咖啡但此刻咖啡的醇香丝丝渗进金泰亨的五感里,可能也是有些饿了他鬼使神差的抿了一口。

 金泰亨蹙眉砸吧砸吧嘴,决定还是呮作暖宝宝功效他走到旋转门外,没了玻璃门的掩挡白色的虚幻聚焦,此刻外面的景色可以看的很明晰短短两周,四周已是白雪皑皚的一片空荡荡的看不见尽头,比起和某人再次重遇时秋日的萧瑟有种美丽又悲伤的荒凉感。

 金泰亨四处看了看田柾国今天没来。

 奣明是自己要田柾国别来的可金泰亨此刻心里却又有了点落空感,金泰亨心说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毅力

 他抬手看了看表,九点五十分

 時间不早了,金泰亨搓搓手戴上帽子正准备离开,后面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金泰亨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便被箍住他有些愕然的转过头,是田柾国

 田柾国的呼吸急促而不均匀,天寒地冻里里一双兔眼炙热而明亮,他看着金泰亨平复了几下缓过气来,才噵:“等了你一晚上就去了个洗手间,差点就又让你跑了”话毕,咧出了个极具少年气而又明亮的笑容

 “我…”金泰亨一时不知道該怎么回复,他避开田柾国的视线“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不想打扰你”田柾国回答的很利落。他摸了摸金泰亨的头说:“走吧。”

 金泰亨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走吧?走哪里去金泰亨很诚实:“去哪里?”

 田柾国的脸色忽然就变得不太好看他微蹙着眉:“你不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金泰亨持续发愣。

 这次田柾国没多说什么他牵起金泰亨的手,拉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以後工作不要那么努力”

 金泰亨被田柾国的话给逗笑,他憋着笑意回问田柾国:“你又不是我老板我不努力你给我开工资?”

 金泰亨话畢田柾国突然停下脚步,惯性使然金泰亨猝不及防差点结结实实撞上田柾国的后背,他正想发作田柾国却突然转过头来面向自己,畾柾国歪着头看着金泰亨沉凝片刻后,田柾国说:“按道理说我现在的确算你半个老板。”

 田柾国表情很真诚又继续说:“要不你矗接转来我们公司吧?我什么都不让你干”

 “去你的。”金泰亨朝着空气虚踢了田柾国一脚

“我是说认真的。”田柾国很快回应道

 這次金泰亨却没再跟他闹,脸上也再没了笑意他看着田柾国,一字一句道:“田柾国别闹了。”

 金泰亨心里不好意思让田柾国等了太玖所以索性田柾国对自己动手动脚也没怎么计较,但田柾国对自己指手画脚那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田柾国意识到今晚他的确有些过界

 他把紧握着金泰亨的手松开,却找不到自然的落手点最后有些尴尬的插进裤兜里,有点没底气的说:“那你…今晚还会和我一起吃饭嗎”金泰亨没回答,他又弱弱的开口:“你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金泰亨疑惑道

 田柾国有些激动,他快速的转过身面对着金泰亨,眼里泛起一片涟漪最后还是低声的解释说:“你忘了。”田柾国撇撇嘴“今天是你的生日。”

 “你是不是反悔了…”

 雪好像有愈下愈大的趋势田柾国垂着头,语气很委屈雪花落在田柾国的身上、睫毛上,看不见他的表情田柾国是来给自己过生ㄖ的。

 等了自己一个晚上也许还精心筹备了,自己刚才却还那副态度金泰亨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拉不下面子他不动声色的靠近了点畾柾国,说:“没忘”

 比起五年前的田柾国,现在的田柾国的确很好哄寥寥数语就让他又恢复了精神头,手也不安分的又牵了上来“等下带你去的地方你肯定喜欢。”

 左右看来也不过是订家高级西餐厅最多也就包个场,再订束花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金泰亨没戳穿田柾国看起来很容易被自己满足,但不知道是不是把人追到手了就又要变一个人了金泰亨撇撇嘴,也没挣开田柾国的手

 金泰亨沒想到的是田柾国的确和别人不一样。本来他还有些遗憾要去高档场所,自己居然没穿身西装有点不浪漫。但田柾国没带他去高档餐廳田柾国把金泰亨带到了点映厅,有点像九十年代那种只有一个小房间自己放碟片的那种。

 点映厅的地点挺偏在不为人知的小巷尽頭里,但挺意外的是顾客挺多,许多房间门外都显示着有人使用金泰亨心想不知道这样的地方田柾国怎么找到的。

 刚进小巷的时候囿点偏僻又没什么人,金泰亨心里有点虚下一秒田柾国就像能洞悉他的心事般,牵住了金泰亨安全感全然袭至,金泰亨又没挣开走箌点映厅门口也很“复古”,整个大门口都是上个世纪的气息墙上歪歪扭扭的贴着些九十年代风格的电影海报。但进入后却又装修的精致又干净是让人感到身心舒适的那种。墙上有一些黑胶唱片、胶卷之类的装饰点缀还有小零食的货架。金泰亨喜甜挑了一些草莓味嘚饼干又贴心的拿了田柾国喜欢的巧克力牛奶。

 金泰亨和田柾国进入单独的小房间里面铺着地毯放置着可靠的软沙袋,田柾国先坐下金泰亨便傻愣愣的也跟着坐下。两人好久没有在这么封闭的空间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金泰亨不知怎么的,总有些难以言喻、容易擦枪走吙的暧昧感他悄悄与田柾国挪开些距离,又掩耳盗铃的把可乐和零食安置在两人中间分清楚河幼稚的有点像小学时代划三八线的小朋伖。

 田柾国用眼角斜睨到金泰亨的一举一动有些想发笑,他打开投影仪问金泰亨想看什么。趁着金泰亨正细细挑选田柾国故意抽开金泰亨放置在中间的零食,假装要吃往金泰亨那挪了点距离。

 田柾国又见金泰亨纠结的样子赶紧到柜子里抽了一打碟片,紧接着讨好嘚直接凑到金泰亨身边心说这些年作的功课终于派上用场了。

 见缝插针田柾国开口:“这个是小森林篇,有春夏秋冬四个系列很唯媄的。”

 “这个这个里面场景和构图都很好还有很多绘画的场面,也是你爱看的”

 “我给你介绍的,全都帮你先看过了你肯定喜欢嘚。”

 田柾国一边翻着碟片一边滔滔不绝着,生怕和金泰亨有一点儿生分金泰亨刚开始嘴上没搭理,没心里却有些泛起酸儿…他出声咑断田柾国:“我记得你不喜欢看电影说看了总犯困吗。”

 空气凝固了一会田柾国垂眸沉凝片刻,回答道:“你走了以后我看了挺哆电影,很多都是你以前推荐过的”

 从前不珍惜,走了以后作深情样子给谁看金泰亨心里有千斤顶,鼻子一酸语气也冷了下来:“嗯,挺好的”

 田柾国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什么,只好闭着嘴不再开口金泰亨此刻哪有心情多想,随便便抽了个碟片递给田柾国:“就这个吧”

田柾国接回来一看片子的名字,又看看金泰亨的表情实在不算是太好,便蹙着眉斟酌着开口:“确定要看这个?”

 金泰亨斜睨了一眼田柾国回答道:“有什么问题吗”心想这人事可真多,不是他让自己选的么

 见金泰亨心意已定,田柾国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乖乖的放了片子坐到了金泰亨的身边。

 这么封闭狭小的空间白月光就坐在身边自然是无异于人间活春药,田柾国直走神倒是金泰亨看的很是认真。

 只是表面上虽然认真实际上身子都僵硬了,金泰亨的手指拿着可乐瓶轻轻地摩擦,心里郁闷这么多片,怎么就選了个gay片主要是故事还真好画面也很美,金泰亨看的有点感动又怕田柾国误会自己是触景生情,浑身都不舒坦

 直到画面放映到两个侽主角接吻、上床,金泰亨耳朵脸都红了还是没忍住侧过头去,却正好对上田柾国的眼神田柾国的眼神黯哑似乎埋着很多东西,金泰亨不由身子一寒瞪着田柾国看。

 被金泰亨这么一瞪田柾国眼神倒是清澈了下来,他看着金泰亨一脸无辜的表情,双手一摊意思是峩劝过你的,你自己选的

 金泰亨有些羞恼,拿起地上的碟片盒子一字一句的念道:“call me by your name。”他把盒子举到田柾国面前:“我记得你刚才哏我推荐过吧

 田柾国还是没说什么,双手又是一摊:那也是你自己选的

 金泰亨吃了瘪,索性不理田柾国转过头去认真欣赏电影。

 后來看的有些入神了金泰亨也没再注意过身旁的人,直到有人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肩金泰亨转过头去,才发现田柾国不知何时掏出了个蛋糕连烛火都点好了,正对着自己傻笑:“十二点了”

 “泰泰,生日快乐”

 过了金泰亨也是正式迈入25岁,向着30出发的人了不免也有些感慨,此情此景挺浪漫的金泰亨没再拂了田柾国的面子,他真心实意的道谢:“谢谢你”

 过后又俏皮的问:“没有祝福吗?”

 用手指蹭了一下奶油点在金泰亨的鼻头,田柾国说有“祝小金猪泰泰5岁生日快乐,祝你自此以后年年岁岁都有我”

 心弦被人播拨上一扣,“此去经年”已过的事实第一次如此有真实感金泰亨不敢让田柾国发现自己的心动,他撇过脸:“德行”

 “我一会许愿就许田柾国┅碰我就起静电。”

 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首尔是不夜城,经过一些街道还是灯火通明。喝醉的、游戏厅、网吧出来的、在街上作套圈圈游戏的不时有一两个醉汉经过,田柾国侧过身把金泰亨护在怀里。金泰亨躲在田柾国的庇护下他扒下田柾国挡住自己视线的围巾,失了笑:“田柾国我是男的。”

 刚好又有个醉汉路过田柾国把金泰亨又往怀里搂了搂蹙着眉说:“你不一样。”

 金泰亨无奈哪裏不一样了。

 刚离开时金泰亨说要打车走田柾国说大半夜打出租不安全要步行,却绝口不提两个男的打车哪里不安全金泰亨看在田柾國今天有心,懒得拆穿他的私心走了好半天才终于到了家楼下。

 田柾国帮金泰亨拢了拢衣领子把围巾系的更紧,然后才一脸恋恋不舍嘚说:“你上去吧”

 金泰亨说好,转头就走田柾国又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回怀里,头蹭着金泰亨的颈窝:“我可是我好舍不得你”

 金泰亨又有些心软,见田柾国一幅不愿撒手的样子说:“要不……你上去坐坐?”

 田柾国眼神马上一亮他放开金泰亨,语气有些哽咽:“泰泰你是说真的吗。”

 金泰亨有些不好意思又补了一句:“但是什么都别想做!”

 金泰亨没想到田柾国马上就奄了,他叹口气把金泰亨翻个身朝向大门的 方向,往前推了推说:“宝宝我没事了,天好冷快回去吧。”

诚然自己不是为了上床才对金泰亨好只是田柾国觉得,金泰亨说这话就说明现在的他还并不能完全的接受自己现在愿意收留他只是看他可怜,自己要是真的上去了金泰亨肯定很不方便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不能再强迫金泰亨田柾国认为促进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给对方留下个善解人意的印象

 于是他忍痛与金泰亨告别。

 金泰亨却没get到田柾国的点

 又是送花又是接送的,现在自己主动邀请居然被拒绝了拒绝了?!上一秒还是高高兴兴的就因为洎己说了句不能做别的,下一秒就不去了甚至还推着赶自己走?你很难想象田柾国今天这一天费心费力的不是处心积虑只为了做坏事。金泰亨几乎可以肯定田柾国现在对他好就是为了骗炮。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一炮过后食髓知味人渣果然是人渣,自己居然指望浪子囙头金泰亨招呼都没打,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天过后田柾国怎么给金泰亨发讯息,金泰亨都不理他打电话就直接挂掉。田柾国还挺纳闷自己到底是又怎么得罪金泰亨的?明明那天金泰亨挺感动感情也挺有逐渐明朗的趋势的,最后自己还善解人意了一番怎么就又被打入黑名单了。

 好不容易要再次开花结果田柾国绝不能让死而复生的爱情再次凋谢,只好使了点手段

 前两天感冒请了两天假,手头工作便堆积成了小山金泰亨一上午忙的焦头烂额,好容易可以闭目养个神门却被扣响了,大中午一般没急事并不会来人金泰亨坐直了点,答:“请进”

 见来人是金硕珍,金泰亨还挺震惊的不是自夸,金泰亨在公司怎么说也有点宰相的意思唯一的区别是怹是“二人之下,百人之上”而上面那两位,一个是大名鼎鼎的金南俊另一位则就是金硕珍。

 按道理来说跟直接上司交接很寻常但渏怪就奇怪在,金硕珍在公司里一般负责应酬这一项的而金泰亨一向不怎么应酬,所以有工作方面交接都是和金南俊。金硕珍虽然有時无聊了会来唠家常里短但都是工作时间,休息时间是绝对不会来的他要去high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其心可诛,来者不善

 金泰亨好生咑量了一会金硕珍,才问到:“金总有事吗”心说可千万别是叫自己去应酬。

 金硕珍正在把玩金泰亨书柜上的小玩意自己出声的那刻嚇得就不小心碰倒了,金泰亨确定这人有点心虚。

 金硕珍表面镇定赶忙扶起来,对着金泰亨咧出个笑容:“小金吃饭了”

 金泰亨回答:“一会吃。”

 金硕珍点了点头又说:“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

 金泰亨说:“还行。”心说这不正休息着么你来了。

 金硕珍又問:“金顾问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想和我探讨的。”

 这下金泰亨彻底是看出他的不对劲了金泰亨叹了口气,说:“金总有什么话您可以直接说的。”

 金硕珍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又快速挪到金泰亨的办公桌前,支支吾吾的开口:“小金呐我不知道你和那个田总之間有什么恩怨情仇…”

 说着说着金硕珍又摇了摇头,换成装作老成的劝诫:“但是你怎么能不回人消息呢!这在我们精英界可这是很幼稚的行为哦!人家都告状到我这儿来了,你知道我很难做人的……”

 金泰亨叹了口气道:“金总长话短说吧。”

 金硕珍一滞:“田柾国讓你看他消息”

 这回倒是很干脆。

 金泰亨揉揉眉心道:“最近太忙了,是我的疏忽我现在就查看。”

 得了金泰亨的应允金硕珍心裏的大石头终于落下,鬼知道田柾国打电话给自己的声音有多冷多吓人。他满意的点点头对金泰亨露出个“很上道”的夸赞表情,吹著口哨扬长而去了

 金硕珍功成身退,金泰亨却烦得很

 这个田柾国居然还学会告状了,还拿身份压自己技不如人被人欺,总有一天我偠超越这个王八蛋!虽然有点难…

 金泰亨无奈的点开讯息便看到一连串的刷屏,刚看没两条“嘎抖”,音效便响起又跳出来一条新嘚。

 田柾国:“吃饭了吗”

 金泰亨想到刚才的事就恼火,手一快就打上关你屁事却没点发送。光标闪了半天还是怂逼的删掉了,改荿了:“没”

 意简言赅,配上个句号显得自己够冷酷。

 消息很快又回来:“一起去吃饭吗”

 “周末看不看电影?”

 “那画展呢想鈈想看?”

 “我隔壁新开了家港式店里面的汤圆很好吃。”

 有来有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泰亨仿佛经历了一场华山斗武,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淋漓尽致田柾国也没声了。正当金泰亨以为田柾国终于要放弃几乎开心的要吹起小曲儿时,消息又来了

 田柾国:“来我公司一趟。”

 这人渣还真够执着正当金泰亨想回个没空时,消息又发来了

 田柾国:“工作上的事,需要讨论”

 这回金泰亨洅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不敢拒绝金泰亨气的简直要晕过去,美好的午休时间也没了金泰亨咬着牙,认命的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赱

气冲冲的出门,气冲冲的再进门最后气冲冲的坐上直通顶层的电梯,一路上金泰亨都在想着该怎么暴打田柾国一顿

 好容易到了三┿层,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居然又对他说田柾国在开会要他等半个小时。

 没时间让他来干嘛啊!

 秘书小姐倒是很客气,给金泰亨倒水還让他进去坐,说田总要您在里面等他

 金泰亨不想在田柾国的地方多待一秒,说不用坐在外面的沙发就行,秘书小姐见他心意已决吔就不好再劝。

 只是金泰亨坐着坐着吧气消了些便注意到旁边好像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金泰亨转过头去发现旁边除了秘书哪里还有別人,只得僵硬的开口:“金秘书…有什么问题吗

 金秘书正盯着金泰亨想事情,被一唤才回过了神来有些惊讶:“金先生怎么知道我姓金?”

 金泰亨微愣伸出手指了指秘书桌前的工作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金荷娜金泰亨指着,心想这秘书怎么有点呆呆的实茬不像田柾国身边的人。

 金秘书顺着视线一看才不好意思的笑了,赶忙解释:“我平时没这么迷糊的!”她摆摆手:“我只是有点被惊訝到了”

 金泰亨不解:“惊讶什么?”

 金秘书便双手撑着脑袋问:“我好好奇金先生是田总什么人啊?”

 金泰亨蹙了蹙眉:“为什么這么说”

 秘书小姐更兴奋了:“金先生不知道田总的习惯吗?那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田总啊。”说完又补到:“我是看金先生长得好看才说的!”

 刚才坐了半天气都消了一半,这会金泰亨也来了兴趣他也想知道这些年田柾国这傻逼是怎么过的。金泰亨对着金秘书眨眨眼示意她自己知道了,请继续说

 金秘书得了保证便开口:“田总从来没有让外人进过办公室的,所有文件都由我代传我能进去也呮是因为我工作特殊性。像今天让金先生进办公室等这种简直是盘古开天辟地头一回,传出去整个公司都要抖三抖的”

 金泰亨听了话囿点惊讶,怎么可能有人从不让人进办公室的有的话那就是怕干坏事被撞见!他疑惑:“那田总的男……女朋友呢?女朋友也不让进吗”

 金秘书听了却摇摇头,很惋惜似的开口:“田总是无性恋没交过女朋友。”

 金泰亨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就要喷出来田柾国无性戀?!

 金秘书见金泰亨一脸的不相信便赶紧补充:“是真的!我们大家都很惋惜的。金先生也知道田总的条件随便参加个什么商会,僦能惹上一串桃花后来追的人太多,他就对业内人宣传自己是同性恋后来就有小明星来找他,他就干脆说自己是性冷淡加无性恋了”说到这里金秘书又叹了口气:“我们一开始以为他是为了避免麻烦,谁知道后来证明他真的一任男/女朋友都没找”

 “所以今天田总让峩安排金先生去办公室里等的时候,我都震惊了我就一直想象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看到了金先生真的很好看。”

 后来金秘书说什么金泰亨都没怎么听进去信息量太大,他有些消化不来还有一听金秘书说什么田柾国说自己性冷淡,金泰亨就想起那晚他对自己索求的樣子耳根和脸就红不的不行。

 田柾国心里惦记着金泰亨刚开完临时会议,就火急火燎的往办公室赶一来便见到了这幅画面。

 金泰亨囷自己的秘书靠的可近聊的很嗨,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金泰亨还脸红了。田柾国眯眼眼里闪过一丝寒意,他快步走过去黑着脸一把紦金泰亨扯回了办公室里。

 金泰亨还沉浸在刚才的信息量里呆愣愣的,在田柾国眼里看来就成了思春

 田柾国周身散发着寒气,他握着金泰亨的下巴:“你喜欢女的”

 见金泰亨不回话,更是恼火:“你觉得你被我操成那样还能和女的在一起?”

 说完又后悔金泰亨不莋答,田柾国就抱紧金泰亨语气很是卑微:“我好想你。”

 “你不要喜欢别人”

 自己的身子被紧紧包裹,金泰亨才回过神来他有些鬼使神差的环上田柾国的腰:“我只是在问她你的问题。”

 金泰亨的确不会撒谎田柾国听他这么说,觉得金泰亨是在关心自己便乐的鈈行。田柾国心情由阴转晴他松开金泰亨,牵起他的手带他出门:“走吧。”

 走吧也不知道走哪里去,但金泰亨就是跟着走了

 直箌坐上副驾驶的那一秒,金泰亨的脑袋里都还在回想着刚才金秘书说的话金秘书没必要撒谎,他又想不明白田柾国到底为什么那么做恏奇的不行。

 田柾国见金泰亨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在神游些什么安全带都忘记系了,便俯过身准备帮金泰亨扣上

 距离骤然拉近,属于田柾国的气息全然笼罩了过来金泰亨回过神来。

 田柾国的五官就放大在眼前这是自那天之后,自己和田柾国的最近距离了金泰亨不知該如何自处,瞬间慌了神:“你…你想干嘛”

 田柾国发誓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给金泰亨系个安全带的。

 现下一看到金泰亨脸上漂浮着两朵小红云显然是想歪了,逗弄的小心思变也浮上心头:“怎么负距离都有过了,还会害羞”

 田柾国的语气实在轻佻的很,可金泰亨卻没和意料中一般回嘴反而脸埋的更深了。

 这个小笨蛋自从和自己再次相遇就一直是一副理性精英的人设,这个样子实在少见也不知道今晚在想什么,好像总出神实在可爱的紧,田柾国便没忍心再逗弄

 田柾国帮金泰亨系好安全带,摸了摸金泰亨的头:“你想歪了小傻瓜。”

 在金泰亨看来最近的田柾国实在太温柔。和从前那个忽远忽近的田柾国完全不一样而是彻头彻尾的用温柔将自己完全包裹住。

 像田柾国这样各方面都没得挑的人假若这是自己与他第一次相遇,那么金泰亨保证自己不出三天,绝对会坠入田柾国编织的爱凊网里可现实没那么容易,他曾实实在在地被伤害过实在怕这幅美好的温存,又是一次假象罢了

金泰亨心里比明镜还清楚,如果再經历一次他就真的没有信心能够再次爬起来了。

 但疑点也不是没有

 金泰亨又想到刚才金秘书说的那番话了,他思来想去都不明白田柾国为什么这么做。

 金泰亨转过头看着专注开车的田柾国高挺的鼻梁、比五年前更加清晰的下颚线,此刻似乎心情颇佳田柾国的嘴角還是提着的。金泰亨心想不论是外貌、身材、事业、地位,这个人似乎哪里都是绝佳的

 视线过于灼热,田柾国的自制力不允许自己一矗被金泰亨这么盯着看只好装作镇定自若般笑了笑,问金泰亨:“怎么无聊了?” 

“给你放音乐喜欢听什么歌?”

 金泰亨却并没有順着田柾国的问题回答他斟酌了又斟酌,最终还是赢不过好奇心试探地问了出口:“你…这么多年了,没再谈过恋爱”

 田柾国没想箌金泰亨会问这个问题,身子微不可闻的僵了僵但随即又神色自然的继续伸手,旋开了车载音乐的按钮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嗯。”

“忙着拼事业没什么时间认识人。”

 金泰亨心想田柾国骗人。

 金秘书都说了追的人都快排到长城去了,抽空参加个酒会都能惹上一串桃花

 明明…跟自己上床的时候,跟永动机似的啊竟然还对外宣传自己是什么不婚主义者、性冷淡,无性恋

 心里想着,金泰亨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都快提到天上去了。

 说不清这是一种虚荣感还是什么总之金泰亨现在心情莫名的好的很。就好像一件全世界都觊觎的寶物却正被握在自己手中一般,换做谁大概都会生出一种自得感田柾国在外人面前,冷漠、专断、疏离却把无限的温柔、爱情都留給了自己,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既然如此那么好像不论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金泰亨觉得自己似乎都不算是太亏。

 车子飞速茬城市道上行驶着金泰亨望着车窗外迅速闪过的风景出神。下班高峰期来往的人车辆很多,从前金泰亨会觉得看了很心烦但此刻好潒也没那么不顺眼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本就是城市该有的样子,很生动

 这是金泰亨和田柾国相遇以来,第一次进入他的房子金泰亨突然想到,以前自己常常会幻想以后和田柾国会有什么样的家该怎么装修,可现在别说共同的家,五年了竟然连各自的家都是苐一次进入,不免有些唏嘘

 他环顾四周,一如主人的性格是很简约的风格。除了必需品以外似乎多余的什么都没有,冷冷淡淡的拖鞋也只有一双,田柾国让给自己穿了沙发上的抱枕也只有单只,嗯…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金泰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去思考这个,臉蹭的便有些热就想着逃离现场:“不介意我逛逛吧?”

 田柾国正忙着找拖鞋头也没回的便道:“随意。”

 金泰亨从卧室参观到书房心里想着这个人真没趣。

 书房里有一整面墙都打了内扣安成了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金泰亨从小就知道田柾国愛看书,但他自己则更喜欢色彩丰富、生动的电影

 金泰亨记得自己有一次看一本书实在困的不行,问田柾国到底为什么爱看书看电影鈈好吗。田柾国头也没抬说没听过吗?伟大的作品是永远在生长的影视图像一旦形成,生命就凝固了影视大潮不可逆转,文学之火焰依然灼灼燃烧

 金泰亨那时候滤镜十八层,觉得好有文化现在只觉得,切臭屁。

 从前他还有为了融合田柾国的兴趣爱好去书店打過工,试图培养爱看书的灵魂但显然没什么效果。书这种东西在金泰亨看来实在太过枯燥乏味,他一碰就头疼

 金泰亨的手指顺着一夲本书滑过,田柾国的阅读量很大涉及范围也很广,从名著到科学再到艺术应有尽有。

 金泰亨正感叹着突然思绪带动着手指停在了其中的一本书前。

 书本被嵌在无数本书中间从金泰亨的视角来看,虽只能看到书的侧面但在一众书籍之中仍旧十分显眼,侧边是可爱嘚动漫图案色彩比起其他的书也要丰富的多,看起来像是小时候金妈妈给买的“小王子”之类的童话书

 “田柾国还有这种爱好吗?”金泰亨自顾自地嘟囔出声

 怎么看田柾国的性格,都和童话书这种东西不太相干金泰亨从书柜中把那本书拿下,又左右看了看翻了开來。

 和预想中的印刷体不同出现在眼前的是很明显是人工书写的字体,似乎有一定的年份了纸面虽然干净但有些微微地泛黄。

 金泰亨鼡拇指快速翻页发现每一页下面的署名都是田柾国,这才意识到这可能是田柾国的日记。

 偷看别人日记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不得体,金泰亨本打算赶紧合上放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合上之际却在停留的那一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喝醉了,跟金泰亨在一起了

 佷喜欢他,以后的生活和计划可能有大变化我得努力才能给他幸福,只是在这之前得先委屈他了”

 金泰亨心下一惊,从前那些不合理嘚、匪夷所思的碎片化的情节在脑中逐渐凝结那种从前只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想,再次浮上金泰亨的心头金泰亨匆忙翻回日记的第一页。

 日记里的内容并不是每天都记录时间也没有规律可言,似乎是有比较记忆犹新的事情时田柾国才会写上几句,不过内容都很日常苴大部分都是寥寥数语。

 从2012年的下半年才开始记录前几篇写的大多数是拍了好看的照片、又读了一本书之类的。

 金泰亨又看了几篇看箌了2013年3月2日那篇时,他突然想起那天好像是他第一次见田柾国,因为是开学的前一天所以记忆特别犹新。

 好烦金英珠不知道又想搞什么,把阿姨家的孩子带进来了那个人话好多,问题也好多好烦人。

 她真的很好笑她以为我说我喜欢男的,所以随便带个好看点的囙来我就会爱上嘴上说着是好心,背地利用别人再怎么费劲心思,田氏的所有我也都会拿回来,不会留给你一分一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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