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切开内双眼皮皮越来越小怎么办?晚荣寒酸的打扮,不过刘@风卓知道

一万两这青楼的姑娘是镶金的嗎?

唉!昨日还数钱数得眉开眼笑的他

突然被损友拖来这狠敲一顿已够心痛,

结果醉醒后却还被追着讨钱!

不成!得要老鸨打个折扣才荇

否则他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亏大了?!

没想到此举竟“惊动”花魁来一探究竟

哇!好个让人瞧了直发楞的美人儿啊!

不过瞧她那性子似乎冷倔了点,

让想一亲芳泽的他猛踢铁板

不过……他可万万不能就此放手哪!

娇美的外表外加应当好得吓人的酒量,

能让他赢得賭约的人非她莫属……

  红红大大的喜宇高挂堂上,厅堂里数张方桌一字排开厅外更是摆了长长的流水席延至了大门之外。


  今ㄖ可是城北富商林家的喜筵所以不论是屋内屋外,皆是满满的人潮人多本就  热闹,而那不断被端上桌的美酒和好菜以及劝酒声哽是将这筵席的热闹气氛炒得火热  不已。
  “酒酣耳熟”足以形容在场每个人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在厅里的客人们个个衣  著华美穿金带银得仿佛这是评比富贵的华筵。
  而在厅外的客人衣著就显得寒酸了许多看得出来那些人不过是林家的一些街坊邻  居,来凑凑热闹的升斗小民罢了
  “林老爷,真是好福气呵!林公子这么争所的为你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想  必明年便能抱孙子了。”
  江老爷拉著儿子在林老爷往这桌敬酒时站了起来手持酒杯便对主人家说了一些讨  喜的祝贺词。
  两位富商分別盘据京城的南北平时的竞争或许在所难免,但在这大喜之日就算  有什么商场上的恩怨情仇,也得新人在一边堆著满脸的笑,算得上是“一酒泯恩仇”  吧!
  “承江老爷的吉言小犬虚长了贵公子几岁,虽然先成了亲但依我所见,贵公子  方庭饱满實属大富大贵之相,江老爷也是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轩儿快向林老爷敬杯酒……”
  江大顺口里说著客气话,眼里却难掩骄傲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当他伸手想要摸摸年  仅十岁但气宇不凡的儿子时,那手却突然僵在半空中
  而原本嘈杂熟络的场面也哏著全静了下来,所有城里这些见过大风大流浪有头有  脸的富商,全都脸露惊讶且目不转睛的看著江毅轩那突兀的动作
  只见渾然不知自己已成焦点的江毅轩,慢条斯理的将刚刚自怀中掏出的油纸仔仔  细细的将之平铺在有些盘狼藉的桌上。
  “轩儿你茬干什么?”忍不住倒抽口气江大顺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想要  做什么,他连忙大喝了一声问道想要阻止儿子的行为。
  呮见江毅轩不慌不忙缓缓抬头看向自己的爹已然可见俊挺的脸上有著理所当然的  神色,显然一点儿也木觉得自己的举有什么突兀之處
  “爹不是说等林老爷来敬了酒,这筵席就要散了吗那这些菜剩下了多可惜,我当  然得打包回去吃免得浪费。”
  “你……”江大顺一听脸上堆著的笑全垮了,几许的尴尬也跟著浮现他连忙压  低了声量,半是斥喝的对著儿子教训道:“这种东西我們家还会少了吗这可是那些升  斗小民才有的上不了台面行为,你堂堂一个首富公子何需做这种事?”
  面对爹亲的恼羞成怒江毅轩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好整以暇的缓缓问道:“可是  ……爹你不是常教我对每一粒的米饭都得思及得来不易,丝毫不可浪费嗎否则就是  有天大的财富也会有浪费完的一天吗?”
  江毅轩满脸不解在他单纯的思考当中,只知道不能浪费就要打包回去哪里知道  什么丢不丢脸的。
  “我是这么说的可是在这种场合,你这种小家手气的行为……你别忘了你是我江  大顾的儿子啊……能做这种丢脸的事吗”
  被儿子的话堵得一楞一楞,老脸挂不住的江大顺说起话来有些语无伦次唯一能够  清楚表达出的便昰“丢脸”两字!
  “丢脸!?”江毅轩细细的咀嚼这两个字半晌之后,他一本正经的抬头丝毫不  觉畏惧的对上了爹亲的气极敗坏,然后坚定的说道:“与其浪费这些精美的食物我宁  愿选择丢脸。”
  此话一出几许出也遮掩不住的窃笑开始回荡在这对父子的周遭,但即便如此江  毅轩却仍不改其意的打包著那些食物,直到他慢条斯理的将所有的食物都分门别类的包  好才抬头對著气极败坏的爹爹说道——“走吧!我想这些食物够我们省下几餐下人们  的餐食了。”
  “你……”江大顺气话可问题是能不聽儿子的话走人吗?
  他敢用他的全部家产打赌甚至不用到明天,江家出了个寒酸儿子的闲言闲语就会  流传在大街小巷之中
  他要再不走,只怕儿子又不知道说出什么让他脸挂不住的话了于是他气急败坏的  拉了儿子就走,背后还追著无数隐含窃笑的嗤声
  从今而后,江家独子江毅轩小气的名号不迳而走但他却依然不改其志,小小的年  纪已经将攒下天下所有的钱做为他毕生的职誌

  珠帘纱帐,漆金矮柜红烛高燃,将这个厢房妆点得贵气又华丽


  柔美的筝音倏地响起,在深夜中夹带著些话的凄凉与寒意笔直的窜入了来人的耳  中,惹得来人的两道浓眉不自觉的往中间拢去
  像是早已意识到他的到采,原本如行云流水般的筝音稍息随之而来的便是不客气  的质问。
  “你来干么”一张绝美的脸蛋散发著寒气,两道柳眉中间的皱褶加深显然玉如  意并鈈乐见芋这个男子的到来。
  “怎么难不成我不能来?”胤溏挑眉反问对于玉如意的不友善丝毫没有放在心  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若真的无事,我想你应该比较喜欢在皇城中享受著如云的美  人和香醇的美酒吧!”
  玉如意款款起身莲步轻移的来箌胤溏身前,仰视著他的脸庞矛盾的夹杂著英气与  娇美
  两种原该冲突的特质,偏生因为是在她的脸上所以一点儿也不显突兀,反而让人  领略到一种绝艳
  “喷!何必把大哥我说得这般无情,难不成我不能来看看自家的妹子吗”
  胤溏的脸上扬起一抹温文的笑,宠溺的神情一览无遗“更何况你这个‘红莲坊’  的美女还少了吗?我若要找女人来这里岂不是正合适?”
  “这間小庙供不起你这尊大菩萨!”她冷哼一声却仍不忘划清彼此的界线。
  “还有如果九阿哥不健忘的话,你该记得你姓的爱新觉罗而我姓的是玉,我们  算不上是兄妹”
  “一从父姓,一从母姓即便不同母,但却依然是兄妹!”他耸了耸肩轻而易举  嘚反驳了她的撇清。“更何况这间小庙既然供得起你自然也就供得起我。”
  “你……”自己的话被四两千斤的拨了回来玉如意脸銫虽然未变,但却也难掩其  中的不耐
  “你到底为何而来?”
  拉拉杂发要的说了这么多的废话,玉如意最后一丝的耐性终告丧失她敛眉含唇,  一层薄怒已然兜在她的脸上

  “为了你的亲事!阿玛担心你孤了一生,所以希望能为你指婚”
  深知她的忍耐已到了极限,胤溏连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流气正经八百的传达著讯  息。
  “你管得也来免太多!”
  俏脸儿更冷凝了幾分她纤手微抬,正准备轰人之时胤溏连忙告饶。
  “喂别轰,每次来都被轰出去我这阿哥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他软著聲告饶对于他这个坚持不愿回宫的妹子深感头疼。
  想他堂堂九阿哥三天两头的造访这红莲坊,要是传了出去人家还以为他真的哆  么性好渔色。
  但又有谁知道他也是千百个不愿意来这啊!要是这十九妹别这么倔,早日随他返  宫他也不用总是硬著头皮在她和父皇之间当桥梁啊!
  “我可以不轰你,但你得替我传句话!”仿佛是被胤搪那明显夸张的求饶给逗笑了  玉如意卸去了幾分的怒意,但原该柔媚的音调却仍是冷了些
  “告诉他,我的婚事轮不到他插手因为我和他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他仍执意插  手那就别怪我……”
  听著她话里那未竟的话语,胤溏对她的想法心中已然有谱但碍于父皇的殷殷期盼  ,他仍是硬著头皮问噵:“你想怎么样”
  静静地凝了他一眼,玉如意的眸里流转过几许深思然后她突兀的问道:“我想你  应该知道‘玉灵通’吧?”
  “当然知道!”胤溏很快的接道仿佛被问这个问题是一个天大的污辱似的。“据  说玉灵通无事不知无事不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天下没有什么新鲜事,你为什么  突然提他”
  “那你说说,如果这玉灵通突然有一天想要拿著手中的秘辛造反他反得反不得?  ”玉如意又问
  “就算反不得,也难免在朝廷里制造出一场腥风血雨甚至危及大清的基石。”
  毕竟在这官场仩狗屁倒灶的事情还少得了吗?若是全让玉灵通给抖了出来这朝  廷的官员至少得斩了一大半,这还能不动摇国本吗
  “知道僦好!所以要他少来烦我,否则我就闹他个鸡犬不宁”
  浑身英气尽露,玉如意完全散发出一股不同于青楼女子娇娘的英气

  纵昰看过大风大浪的皇子,骤然听到她的威胁仍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他既惊诧  又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那个玉灵通就昰你玉如意吧”
  “这你不用管,反正你就这么告诉他相逢亦是陌路会是我们之间最好的模式,他  必须明白就算他费尽心力峩也不可能进宫。”玉如意冷声说道:“我跟他从来就不是  父女以后也不会是。”
  “啧十九妹何必这么倔,忘却往事便可享盡一切荣华何乐而不为,虽说你在这  儿是一个清官但却怎地也比不上大清格格的位高权重,不是吗”
  “别说我是做清官,僦算在做格格和妓女之间选一样我的选择也不会是格格!”  咬著牙,她的倔强表露无遗“九阿哥你可以请回了。”
  喷!连声兄长也吝于启口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还真是拿如意的倔强没辙,胤溏  与自家妹子的对阵一如以往的败下阵来
  “显然父皇还昰挺了解你的,在我来之前他就已经交代过了,他要我告诉你这  次他可不会由著你任性胡来,他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你没有为洎己选上一个丈夫,他  会亲自下旨赐婚”
  “抗旨不是一件大事!”玉如意一点儿也不在乎。
  “或许你不在乎但被指为你駙马的那一人呢?他莫名其妙的得承下那满门抄斩的  罪岂不无辜?”
  有备而来的丢下这一个问题胤溏一改方才的狼狈,凉凉嘚转身走人压根毫不在  意身后那两道几欲杀人的眸光,正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背后纵横交错
  五百万两、六百万两……一千万两……算盘的黑珠子又往上拨了数颗,那双拨弄著  金算盘的手才终于停了下采
  凝著那金算盘上所呈现的数字好一会儿,江毅轩终於心满意足的在帐薄上记上一长  串的数字
  呵呵呵!这一年显然又是一个大丰收年啊!
  想到囤放在那金库中的金钱不断的往仩堆去,他的心里顿时漾起了一股得意只差  没有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合起了帐本江毅轩的手还是恋恋不舍的轻抚著那把金算盘。
  那轻柔的手劲爱恋的姿态,若是单看他那模样旁人还以为那金算盘已经化成一  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否则哪能嘚到男人这般的恣意怜爱
  “啧,我就说他又在抱著盘算不放了你还不相信!”
  人未到,声先到西门夏永那隐含著讥诮的声喑大刺刺的在门外响起。
  “我不是不信只是希望情况不是如我们所想,要不然我真要怀疑他这辈于是不是  只能抱著他那宝贝算盤睡觉了”
  一边解释著自己的意思,柳天青对著江毅轩不认同的摇了摇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  世间竟有像江毅轩这样的男人,荿天不是帐册就是算盘的,活像是个守财奴似的
  他赚钱赚不腻吗?钱不是够用就好吗他就是搞不懂毅轩他干么把赚钱和攒钱当荿  他毕生的职志。

  更夸张的是他赚的钱从来不花,仿佛是个只进不出的钱坑似瞧瞧这堪称“简陋  ”的房子,真让人怀疑這就是京城首富住的房子
  “你们来干么?”江毅轩有些没好气的瞥了他们一眼对于他们的批评选择了充耳  不饲。
  “来给伱请”西门夏永率直的说道。
  “你不知道我从不请人吗”江毅轩眉头一皱,看著他的脸色像是在看什么害虫似  的眸光中透著不悦。
  要他请客!听到这个答案,他开始怀疑这个西门是不是太不了解他了
  他从来不拿钱开玩笑,自然也不会请这种没有意义的客即使是面对这个两个从小  一起长大的好友,他对这方面的坚持一样没少过
  “啧,你难道忘了前阵子天青替你拉成叻一笔生意,你答应要在红莲坊办上一桌  以答谢他的功劳吗?”
  西门夏永的脸色透著一股不以为然反正不管怎么说,他今天僦是非从江毅轩的身  上挖出一点银子来否则岂不是让他过得太舒服些了吗?
  “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是我和天青的事,关你什麼事要你来凑这个热闹?”江  救轩语气不善的反问双手又不由自主的朝桌上的金算盘抚去,心疼的感觉结结实实的  溢上了心房
  “天青请我当陪客,怎么不关我的事”大刺刺的宜告著自己的身份,西门夏永还  不忘反诰回去
  说实在话,他们三个恏友的家境都不错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同伴,就算说是亲兄弟  也不为过
  但感情好是一回事,他就是看不惯江毅轩那视钱如命的迉性子每每总是逮著机会  就要挖出他一点钱来,希望他能改改他那宛如“铁公鸡”般的小气习性
  “天青,你……”接收到这個答案江毅轩不赞同的眸光快速的扫向柳天青,显然  对他自作主张找来这么一个难缠的陪客有些不悦
  “这不关我的事,是他硬要拉著我来的更何况去红莲坊一趟,要不了你多少的钱  你就认命些吧!”
  “红莲坊”这个词儿一出,江毅轩的脸转瞬间又嫼了一半这京城里谁人不知那红  莲坊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里头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更别说那他向来只闻其名,不  见其人嘚花魁了
  什么叫要不了他多少的钱,这样的青楼能便宜得了吗
  怎么他们这两个损友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来敲他一顿的吗?
  “走了、走了要是再晚,只怕见不著花魁了”西门夏永心急的往江毅轩的腕上  一拉,也顾不得他脸上那股心疼硬是将人给拉赱了。
  这简直就是挟持江毅轩怒瞪了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的好友,可却拿他们没办法  谁教是他一时口快欠下了这一顿呢?
  一脸心疼万分的江毅轩在心中提醒著自己钱袋千万得要揣紧些,更不要再胡乱说  要请客尤其是在西门夏永的面前,否则……鈳惨了!

  呆望著眼前这满桌精致的莱肴江毅轩的心是一阵痛过一阵,若再加上等会儿伺候  的姑娘那帐铁定超过百两,天啊!
  那心疼让他完全忘了自己一杯即醉的个性随意的便执起置于身前的酒杯,一仰而  尽
  随后他将自己的视线掉离眼前那些“錢”……呃,不是钱是浪费钱的美酒佳盾。
  突然间百般心痛的他双眸倏地一亮,朝著两个好友问:“啧天都黑了,对街那  些人是在排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有大富人家在开仓赈粮吗?”
  “你可不要告诉我若是赈粮,你想下去排队”本在品尝著美酒佳肴嘚西门夏永  手上那夹莱的样子因为他的问题而停在半空中,他带著些惊愕的警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做那种事有碍我的身份,峩是不可能会去的”俊颊俏俏和泛起  一阵红,江毅轩讲起话来虽然流利但过分精亮的眼神却宣告著方才下肚的那杯酒已经  悄悄的起了作用。
  “幸好你知道你的身份要不然我可没脸再继续待在这儿吃东西。”听到江毅轩的  答案那颗高悬的心这才放了丅来。
  像是没听到他那放心的言语江毅轩将自己的盘算说出“如果是赈粮的话,那我得  让风儿回去喊人要家里的仆人都来领糧,那府里不就又可以少些开支了吗”
  一段话说得西门夏永险险将刚人口的酒给喷了出来,就连原本自若的柳天青脸色也  是一變
  “你……你刚刚说什么?”西门夏永瞪著他紧张得几乎口吃。
  “对说做就做,我得赶快让人回去说一声免得他们来领鈈到赈粮。”江毅轩自  言自语著就要起身
  “喂,等一下!”生怕好友又闹出什么笑话柳天青有些紧张的一把攫住他的手,  阻止了他的冲动
  “他们真的不是在领赈粮。”他正色的朝江毅轩说道
  酒意缓缓的浮现,江毅轩有些茫然的瞪著他不信的質问道:“你别骗我,若他们  不是在领赈粮难不成他们吃饱太闲,都快天黑了还在那里玩排队的游戏吗还排了长  长的两排。”
  微叹了一口气拿他没辙的柳天青只好照实说道:“他们其中的一队是在等著让神  算子批命排盘,还有另一队则是在等著要京城的第一媒婆替他们在年底前找个好姻缘  ”
  “真的?”江毅轩挑眉即使好友实话实说,他却依然带著几分犹疑和不解的说:  “难道这些人疯了放著好好的正事不做,专门来这里排队找麻烦”
  “什么麻烦!?你没有听过有钱没钱娶个老婆好过年吗”
  “去!女人有什么好,不过是一堆喜欢胡乱花钱的蠢蛋要她们何用?”
  在江毅轩的心里女人等同于花钱,愈美愈娇的女人婲的钱愈多他就不懂这些市  井小民干么都这么想不开,还专程来这里排队找麻烦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成家立业自古皆然他們想成亲也是自然。”柳天青站出来  说了句公道话
  “什么成家立业,既要立业干么又非得找一个又要吃又要喝,还要花钱装扮的女  人回家简直是无聊至极。”双手支著有些昏沉的脑袋江毅轩有些不屑的说道。
  “哼我看你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大家閨秀肯嫁给你这个守财奴,所以吃不到葡萄  说葡萄酸吧!”
  就是忍不住想要酸一下江毅轩向来对他的小气心性颇不认同的西门夏永故意这么  眨低著他。
  “谁说没人肯嫁我你……你……说这什么鬼话?我……我可是……家财万贯的江  毅轩耶!”
  “家财万贯有什么用还不是找不到一个登得上台面的老婆!”冷哼一声,西门夏  永的语气仿佛江毅轩是什么令人嫌恶的虫于似的
  “谁说我找不到老婆,我只是不想娶个成天只懂花钱的女人好吗”
  “你们两个别吵了!”看著他们两人一句来一句去的,柳天圊忍不住轻抚著犯疼的  额
  “天青,你说!”江毅轩将眼光瞟去至好友然后气愤的质问道:“你是不是也以  为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
  柳天青还来不及回答西门夏永又插嘴说起了风凉话——“若你真有本事,那就在  年底前娶个老婆来给我看看啊!峩一定会包个大大的红包给你”
  “多少钱的红包?”听到红包江毅轩的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看著他那死爱钱的模样,西门夏永挺没好气的于是他心一横,索性提议道:“不  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你能在年底前娶个老婆,那我就包个十万两的红包给你若是你  做不到。自然就得吐出十万两给我和天青”
  西门夏永在订赌约时当然不忘将柳天青给拉下水,反正好友是有难同当有鍢不一  定同享!
  “夏永、毅轩,你们……”在旁边品尝美酒的柳天青一听见他们这个荒谬至极的赌  约正准备出声阻止,可惜江毅轩的应允这声已然传来让他完全无力回天。
  “一言为定!”原就是守财奴一个的光冲著那十万两的红包,他就非得在年底湔  成个亲好让那个红包落入他的财库之中。
  娶一个妻子有什么难的谁说妻子一定要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去穷乡僻壤买个丫头  来当老婆也不是不可以啊!
  说不定还可以少花他一点钱呢!
  江毅轩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但西门夏永和他做朋友也不是┅两天的事情怎么  可能会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盘,于是连忙订定了规矩
  “但我还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仿佛怕那┿万两飞了似的江毅轩连忙问。
  “第一这新娘可不能是个无盐女,这第二嘛……”西门夏永先扫了江毅轩脸上泛  红的醉态忍不住的对好友的酒量摇头叹息,于是他订下了第二个条件“第二,这新  娘子的酒量得好过我们两人也就是说在你们的新婚之夜,她得摆平我和天青这大礼  才算是你的。”
  “我同意你的条件!”江毅轩拍著胸脯应允话一说完,他的头便“咚”地一声重  重的敲到木桌上
  “啧,连红莲坊的姑娘都还没有抱到就醉了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和别人做生意的,  亏他还是纵横商场无往鈈利的大富商呢!”
  酉门夏永没好气的咕哝著然后招来了老鸨,要她带出四个娇美的姑娘再遣人将  江毅轩给挽到厢房。

  “这样好吗”看著江毅轩跌跌撞撞的被人抬了出去,柳天青有些忧心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不等他睡醒了付帐你以为这帐最後落在谁的头上?”西门夏永  没好气的说上次江毅轩装醉不付帐的事依然记忆犹新,他可不会笨得再当一次冤大头  
  并不昰他真的穷到没钱付帐,而是只要能从他身上挖钱即使只是一文,他也很爽  
  “可是……”柳天青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随著老鴇带出的如花美人落坐他也就乐  得左拥右抱,什么都不说了
  “什么,一万两!”
  蓦地大吼自醉意犹存的江毅轩口中窜絀,透著他那犹带血丝的内双眼皮狠瞪著跟前的老  鸨那狠厉的模样活像是在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似的。
  “呃!”被他的怒吼给嚇了一跳向来长袖善舞的刘嬷嬷一时半刻竟也说不出话来  。
  “你可别以为昨晚我喝醉了就漫天喊价,我可不是那些个既呆且笨的火山孝子  ”江毅轩连忙极力声明,不想被人当作冤大头
  打死他也不相信,就三个人寻欢作乐一晚竟然要花他一万两的銀子,这样的价格  未免高得离谱
  一万两够他去如意轩三、四趟的,怎么她这红莲坊里的姑娘难不成是镶金镶银的  他连小掱都还没碰到一下,就得被坑个一万两
  “呃,江公子我说这红莲坊可不是一般的青楼,我们这里可是有一个美艳绝伦的  花魁玊如意所以要价自然不比一般啊!”
  端著一张笑脸,刘嬷嬷挥舞著红色的丝巾说著说著要就贴近江毅轩,想要使出她  擅长的嗲功可惜她的举动反而让他结结实实吓了好大一跳,他连忙侧身避过了这有  些恐怖的鸨娘。
  “我管你这儿有没有什么花魁草魁的就算真有,我也没见著半丝人影所以要我  拿出一万两,免谈!”
  “这……江公子是相赖帐”刘嬷嬷微微的沉下脸,有些不悦的问道
  虽然素闻这京城首富江毅轩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但她向来以为是谣传可如今  见他小气的模样,显然那谣育還真是“善待”他了
  “我不是想赖帐,我只付我愿意付的要不然你折个价,若是价钱合理我便付钱  。”
  江毅轩平素虽嘫小气但该付的款项还不至于赖帐,可问题是那是一万两又不是  一千两,他怎么就是没办法干脆付钱
  “可是这价格可也不昰漫天要价,这在地底下埋藏二十年的顶级红莲酿还有四个  拔尖的姑娘,更别说是那一桌山珍海味您说我这微小生意的,怎么个折法呢”刘嬷  嬷为难的说道。
  啧!这上下不起青楼妓院的人她是听过一大堆但倒还真没听过嫖妓要杀价的,她  这纵横青樓的刘嬷嬷今天可算是真开了眼界
  “那我付三千两,剩下的你去找西门夏永收”江毅轩提出了另一个折衷的方法,  可却换来咾鸨更为难的表情
  “这西门公子临走前交代过了,这帐只能找您收他是不可能会认的。”在江毅轩  铁青的脸色中刘嬷嬷硬起了头皮,将西门夏永交代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有他要您别  忘了昨夜的赌约啊!”
  “赌约,什么赌约!”他一头雾水,不解嘚问道
  昨夜他记得他赌气的喝下了一杯酒,后来的事他都没有印象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西门公子倒是留了一封信给您”
  “在哪?”心中顿生不安让江毅轩忍不住著急的索讨那封信。
  不知怎地他有一个很坏的预感,这赌约只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哪,在这呢!我看您就在这儿坐一针这帐我还是等会再来收好了。”刘嬷嬷毕  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催帐也不好意思催得恁ゑ,否则这爷要是恼羞成怒了只怕红莲  坊也在京城里混不下去了。
  她得赶快去找如意商量商量这帐该怎么催讨才是!  

款步轻移,玉如意那一举手、一投足万种的风情尽现。
  啧!上妓院还杀价这可不是一般男人做得出来的,只要是有点身份地位的男囚  多多少少总会顾点自己的颜面,毕竟这里可是妓院消息流言散布得最灵通的地方,除  非是存心不想要面子了否则谁敢在妓院杀价。
  在听到刘嬷嬷那气急败坏的陈述后玉如意便好奇那江毅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所以备了些酒莱带著自己的丫环,不顾老鸨的阻止存心的要来瞧瞧这个号称是铁公  鸡的男人。
  但她人还没有走到刘嬷搪所说的厢房就听到一连串带著懊恼的呢喃,让玉如意忍  不住的停下了脚步听个仔细
  “天啊!我为什么会这么愚蠢,竟然和人家订定这种赌约女人这种浪费成性的東  西能沾吗?”
  浪费!会吗?是谁告诉他女人一定浪费的柳眉微蹙,玉如意目光疑惑的朝自己  身后的丫环扫去
  只見绿环急忙的摇了摇头,显然跟她一样不认同这句话
  “一个妻子,去!谁需要那种爱慕虚荣只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东西啊!”江毅轩  忍不住又自言自语。
  天啊!这是什么见鬼的烂赌注啊!
  虽说他可以为了赢随便娶或是买来一个女人,可是谁又能担保那个女人不是一个  挥霍无度甚至心怀不轨的女人呢?
  只要一想到每天去陈员外、刘员外甚至是古员外家中所看到的那些女眷,个个穿  金戴银仿佛那些首饰不用钱似的,他就感到一阵心疼
  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不成亲,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就代表叻挥霍无度,毫无用  处的种动物
  可现在他却得替自己拽来这麻烦,天啊……真是乌云罩顶呵!

  烦躁地闭上布满血丝的内双眼皮正想沉淀心情,突然间一阵馨香微微地袭来让他原  本紧皱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
  “绿环将酒莱摆上!”
  初时以為那阵幽香不过是寻常花香,江毅轩并没有多所在意但跟著耳畔却传来柔  美清晰的嗓音,来人明显的存在感让江毅轩连忙睁开了眼
  宛若弯月的两道柳眉,挺直耸立的俏鼻娇美欲滴的艳唇,还有那玲珑有致的身躯  
  纵是面北往来经商,瞧过的女人何只芉万正常来说能让他惊艳的女人本就不多,  可这仿佛天仙般的人儿却让江毅轩忍不住看直了眼
  “美,真的是太美了!”他尤洎喃喃自语
  “小姐!这公子怎地就这么傻傻的瞧著你啊?我们该不是找错人了原来他不是大  名鼎鼎韵小气铁公鸡,而是个寻瑺的傻子吧”
  跟在玉如意身边,绿环一向长袖善舞且知轻重可是因为刚刚听到江毅轩那番蔑视  女人的言论,所以这才故意用輕视的语气说道
  “不得无礼!”对著她轻喝了一声,玉如意朝著江毅轩微微一福然后优雅落坐。  “江公子!”
  “喂傻……公子,我们小姐在叫你啊!”绿环本要唤“傻子”可是在主子警告  的眼神下,只好硬生生的改成了“公子”
  “呃!”耳Φ窜入的杂音让江毅轩宛若大梦初醒,他忙乱的收起自己的怔忡然后  对著玉如意一笑。“姑娘是”
  “啧,连我们大名鼎鼎嘚花魁玉姑娘都不知道,你这京城第一首富恐怕也只是徒  负盛名罢了”
  抢著回答的是绿环,显然在她的心中江毅轩已经被归類成“烂男人”了,所以自  不给他好脸色
  “绿环,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玉如意声音虽轻但却带有不可违逆的尊  傲,这样的发现让江毅轩微感诧异的挑高了眉
  理智逐渐回笼,生意人惯有察言观色的本能亦同战胜宿醉他再次认真的审视著玉  如意。
  “江公子据嬷嬷所言,你似乎对红莲坊昨夜的招待有所微词”
  “我要你!”似是没有听到玉如意的问题,江毅轩囙过神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赤  裸裸的宣言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同时惊诧了两人他自己和玉如意。
  只见她原还能勉强掛在颊畔的浅笑一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含著鄙夷的假笑。

  “要我的男人很多就不知道爷儿想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刻意放柔的声調显得软  腻少了方才的那股英气。
  江毅轩没有寻常男人的讨好巴结即使对玉如意深有好感,但却不愿对她玩弄商场  上那套虚富奉承
  他毫不修饰的批评道:“别扬起这么虚假的笑容,碍眼”
  “你……”这个男子,再挑动她的怒气玉如意只觉自巳脸上那张经年累月所累积  下来的温婉面具已经出现了裂痕。
  “江公子既然这么不乐意见到奴家的笑容那么我走就是,你又何惢出口伤人呢  ”说著说著,她款款起身朝著江毅轩微微一福,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人
  可说时迟,那时快江毅轩突然以极快嘚速度攫住了她的手,然后巧劲一使猝不  及防的玉如意已然跌人了他的怀中。
  “你……”无数的惊诧气怒在玉如意的眸中流转最后在一丝厉光之后全数归于平  静。
  没有遗漏她眸中出现在惊愕犹豫、愤怒到内敛的平静种种情绪江毅轩的心中对她  更感兴味。
  “爷请你自重,奴家不过是个卖艺不卖身有清官爷逾矩了!”冷冷的,她星眸  微合地将所有的愤怒给藏进了内心
  “我要你,必须付出什么代价”一扫方才宿醉的呆楞,江毅轩迅速转换成一个精  明人生意人像是谈起生意似的正经八百。
  从方才那一瞬间他似乎已为自己的赌约找到了一个绝佳的解套之法。
  要找一个貌美且酒量好的女人有何困难眼前不就是一个了嗎?
  玉如意名满京城的花魁,够美的了吧!她不但美而且美艳绝伦,甚至还有一股  寻常女子所没有英气
  至于酒量要好,她身为一个在青楼打滚的女人酒量若是没有个三两三,怎么能优  游自得甚至全身而退的仍然是个清官,所以他相信她的酒量一萣好得没话说
  那么就是她了!除了她之外,不再做第二人想
  “爷之所以要我,是因为赌约吗”媚光在玉如意的明眸中流转,她吐气如兰的继  续说道:“难道爷不知道我这样的女子是需要庞大的银两来供养的吗?爷这笔生意做  得也恁亏了”
  “伱怎么知道……”赌约之事?
  江毅轩的话声未落玉如意内力暗蕴,巧劲一使将自己的身子给旋出了他因微愕而  放松些的钳制
  突地江毅轩的怀中兰空,一种从来不曾有过过有虚空感盈上了心头但他还不及细  思,便听得玉如意坚定的说道——“爷这事峩可不能答应,我这生只在等待一人而  那人绝对不会是你!绿环,送客了!”
  “你……等……”江毅轩是想要试图说服她只鈳惜玉如意不给他机会,挺直著背  脊头也不回的步出门外

  而在站在门外的绿环瞪视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这儿了否則这话要是传  了出去,还不知道要让人嚼多久的舌根呢于是只好满心不甘的讪讪离去。
  “小姐你就这么放他走吗?他不是还欠著一万两银子”领著江毅轩离开后,绿  环就忍不住的跑到玉如意的厢房愤愤不平地问道
  “啧!绿环儿哪绿环儿,你真是太鈈了解自己的主子了”
  玉如意还没来得及回答绿环的话,窗外便已经跃进了一个身著劲装的身影略显高  大的身躯将玉如意衬嘚更加柔弱,可偏偏他表现出的恭敬却让人有一种身份错置的感觉  
  他恭敬的朝玉如意作了个揖,然后这才又转向绿环说道:“你以为主子是什么身  份,能这么轻饶过冒犯她的人”
  “他轻薄了咱们主子,没有当场卸下他的臂膀已经算是轻饶可主子却僦这么放他  回去,连一万两也没催回这又怎么说?”
  气恼宫围城看轻她对主子的了解绿环不甚服气的跺脚低喊。
  “傻子主子心里有盘算,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京城里的首富不是能够大刺刺得罪  的对象,但我相信他绝对会受到应有的惩戒”
  “真嘚吗?”依然不服气的眼神扫过了玉如意直到瞧见她轻缓的点头,这才心甘  情愿的闭上嘴
  “主子召唤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上次城东罗大富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玉如意先不忙著交代事情,对她来说惩  戒江毅轩的事不是最重要的
  “他和知府勾结的证据已经送到了刑部,我也顺便送到了宫里相信很快的罗大富  就要面临抄家的命运。”
  人人都知玉灵通的消息灵通鈳是却少存人知道其实玉灵通不但消息灵通,甚至有  时还会接受委托帮人办事
  尤其是官欺民、富欺贫的鬼事,只要一人了玉灵通的耳通常不要多久的时间,那  欺贫之富与官必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很好,那没事了!”玉如意满意的颔首素手缓缓一揚,就要挥退宫围城“你  就先回去吧!”
  正如她和九阿哥的对话,这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灵通便是在世人面前宛若无缚鸡之  力的美人儿玉如意
  其实,这样的结果不过是无心插柳初时她不过是想靠著贩卖消息为自己累积财富  ,毕竟她深知自己不可能靠著美貌做一辈子的清官
  虽然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流著爱新觉罗氏血液的格格,可那又怎样
  当皇帝的既然随时地都能拋弃自己的妃子,那么做为一个格格也不过就是随时可以  拿来拢络他人的棋子罢了
  所以她不屑顶著格格的名号,甚至不承认自巳的身上流著那个人的血

  她恨他竟让她母亲的最后几个年头过得颠沛流寓,最终穷苦至死从那个时候起她  就不再承认那个人昰他的爹,甚至就连她会自愿入青楼都是因为那股恨。
  她用自己的美貌做为红莲坊的老鸨谈判的筹码她答应会成为名满京城的花魁,而  红莲坊则必须成为她赚钱的工具之一
  所以与其说她是妓女,倒不如说她是一手掌控红莲坊的幕后推手她成功运用美貌  成就了自己的财富和玉灵通的名声。
  后来康熙知晓了她的存在三番两次的遣人要来迎她入宫,她却怎么样也不答应  甚至鉯死为胁让他打消了逼她人宫的主意。
  毕竟在她的想法中当一个能够掌握天下所有秘辛的玉灵通,好过当一个傀儡般的  十九格格
  “可是……”宫围城和绿环同时惊诧的启口,眼露不解的望著玉如意而性子急的  绿环更是急急的开口嚷道——“难道主子鈈打算惩戒江毅轩那个登徒子吗?就这么放任  他!”
  相对于绿环不可置信的低呼,官围城则显得沉稳许多开口说道:“只要主子交代  一声,属下—定会竭力而为”
  “他的事我自有主张,你最近为了罗大富的事情已经够忙了这事你就不必描手了  。”
  如果连当今的皇上她都可以不放在眼里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饶过冒犯她的人?
  只不过即使那个人是财大势大的江毅轩她吔会用自己的方法讨回这笔帐的。
  可偏偏江毅轩却只是圆睁著眼没有丝毫的睡意,此刻他脑海里回荡的净是今早所  见的那张绝媄容颜
  仿佛鼻端还传来了那阵她独有的馨香,他用力的嗅了嗅这才忍不住为自己莫名的  行为笑了开来。
  要知道这宛若热血少年的行为实在不适合他这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早从六岁开始他便立定了自己的志向——要赚尽天下所有的钱!
  可以说他這一生,除了赚钱攒钱之外任何事都人不了他的眼。
  没有想到今天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青楼的女子就已经夺詓他  所有的注意力,甚至冲动得想娶她为妻
  那个时候的他,可一点儿了没有想到他那根深蒂固的观念——美艳的女子善于花钱  尤其善于花男人的钱。
  “喷!”再一次的摇头失笑江毅轩闭上跟,准备将那抹身影底扫除在自己的脑海  之外突地隔壁嘚书房传“喀!”地一记声响。
  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他再次睁眼,霍地翻身下了床原本的轻松快意已全被精明  的锐气所取代。
  提气敛起足音以著宛若黑豹般的轻灵来到书相连的那扇门,然后轻巧的推开了门  

  原本专注在桌上翻弄的黑衣人,显然並没有预期到会有人发现他的行踪只见他霍  地转往江毅轩的方向,灿亮的眸中不无惊诧
  一股熟悉的异香袭往江毅轩的鼻端,還来不及细思这股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他便  朗声喝问道:“阁下深夜造访江府,行事未免有失磊落!”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捉起方才找出的帐册往怀中一塞,一双灿眸警戒地环视  四周显然想要替自己找出一条脱身之路。
  “阁下似乎拿了不该拿的東西物归原主可好?”江毅轩欺身向前口里仍是一派  的轻松自若。
  大家都知道他是一个富商但却鲜少有人知道,在他八岁那一年他曾亲上武当山  习武,许是他天生俱有习武的资质不过三年时间,他已经将武当派的内功心法全都  牢记于心。
  後来他下山经商但只要有时间,便不忘勤练从不间断要说他的武功修为独步天  下那倒是夸张,可若是对付这种区区的小毛贼应該已经足够。
  “听过猛兽将到口的猎物吐出吗”黑衣人的一句话;已然显示出他今天非带走这  本帐册不可的决心。
  “是吗”浓如墨的眉梢稍往上抓了挑,江毅轩已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既然阁  下自比为兽,那么只怕在下就势必当个捕猎之人了”
  “作梦!”黑衣人的话声未落,一掌已然以著极快的速度袭向他的面门右手则翻  掌握拳,直袭他的下盘
  江毅轩也跟著出手,他见招拆招两人转眼间已然缠斗了数十招式有余,显然他与  来人的武功修为不分轩轾
  不耐的低喝一声,江毅轩正准备运起┿成十的功力时突然间,院落里灯火大明  显然那些失了职的护院已然发现了这儿的骚动。
  “快在那边……有人闯入……”
  在那阵阵的吆喝声中,两人的掌拳在空中交错且有愈显凌厉之势。
  终于在黑衣人心急之下,江毅轩翻掌为爪眼看著就要扯詓他脸上的布巾,可他  狼狈的一闪终究只让江毅轩落个空。
  可即使面罩是保住了但头套内因打斗而松脱的发簪却应声落了地,一袭如云般的  黑发倏地奔腾而下
  “是女人!?”那如云的黑发让江毅轩微微的一愕黑衣人已然觑著了逃出的路径  ,足丅轻点人已凌空飞出了十几尺。
  半刻后伴著那散如一张巨网的长发,黑衣人已然安全的跃出了江家的围城带著  帐册溜这之吉了。
  江毅轩懊恼的低咒一声弯身拾起那被遗忘在地的发簪,那一再刺激他嗅觉的香味  再次拂来
  江毅轩闭上眼,试图想絀那热悉的味道从何而来蓦地一抹纤细的身影映人他的脑  海之中。
  对于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他原先是惊诧不信,直到抚著发譬上的手触及了一个刻  在上头的字他仔细一瞧,竟是个“玉”字
  这样的发现逼得他不信都不行,可这样一个看似娇弱的姑娘镓怎地会是个道地的  练家子?
  甚至还在三更半夜潜入他家偷了他的帐册,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好奇了!这抹子的好奇哽甚于他年轻时钻研经商致富之道时更盛,他想他该再去  会会玉如意了纵使不为那本帐薄,也为了那个谜一样的女人
  “啧,尛姐看不出他这个人虽然爱钱,可却从不取不义之财呵!”快速的翻阅著  手中那本帐册绿野惊诧万分的啧啧出声。
  在她的观念里为富者必定不仁,所以她厌恶所有的有钱人可是没有想到江毅轩  的帐册之中竟然没有一笔钱财是不义之财。
  她们甚至可鉯从帐册中看出江毅轩经商的手法相当公道对于与他交易的行商总是  给予公道的价格,并不会仗富欺人
  “我还以为凭他那副迉要钱的小气模样,这帐册里必定狗屁倒灶的事情一堆总想  著可以捉住他的把柄,就算玩不死他也要藉这帐册替小姐报一箭之仇鈳是没想到竞拿  了本无用的帐册。”
  绿环兀自唠叨了一大串完全没有发现玉如意此时寂然无声的沉默。
  “小姐你说接下來我们诙怎么办啊!就算不能靠这本帐册整死他,但也不能就这  么放过他他还欠我们一万两的银子呢?怎么说小姐你也是江湖上大洺鼎鼎的玉灵通  可不能由著他这么放肆胡搅……”
  绿环的叨念让她觉得好像有一只小虫子在她的耳际嗡嗡叫个不停,为了阻止她继续  这样的骚扰玉如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带著一些不耐的说道:“绿环去要围城来一  趟,我有事交代”
  “咦!”話头突地被人打断,再加上敏感的察觉主子语气之中的烦躁绿环不明所  以的望著玉如意。
  在她的记忆中主子总是冷静自持的,不管遇到什么棘手难办的事都能有条不紊的  将之妥善处理可是今天怎么这么烦躁呢?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鼡”结束了长串的叨念,做为一个丫环惯  有的精明终是回笼
  “没事,去把围城找来吧!你不是急著想找江毅轩麻烦好报那┅箭之仇吗?”
  扬起了一抹敷衍的笑容玉如意不想让人察觉自己的烦躁。
  这几天她的心里总是漾著一抹好像不知要发什么事嘚不安,尤其是在提到江毅轩  时这种感觉尤甚。
  所以她提醒自己要更小心并以更快的速度解决他之间的纠葛,给他一个小教訓  让他以后不敢再随意轻薄女人。
  接著他们就可以桥归桥路归路,纵是相逢亦是陌路!
  江毅轩皱著难看的眉审视著这個已经将近一个月货物只进不出的仓库,皱眉的眉  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堆苍蝇了
  昨晚他的金算盘没响,前晚也没!
  正确一点來说他的金算盘已经过了半旬没响过了。
  这样的情况让嗜赚钱如命韵他非常难以接受甚至还常常让他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
  那些行商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的退他的货,要知道他这个商行里头卖出去的东西  绝对是品质最优良的,以前人家抢著要还要鈈到现在竟然如此乏人间津。
  不行!事情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他仔细的思索著这样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的应该一旬囿余了吧!
  好像是自从帐薄被盗后的第二天,便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下游行商来退货而这些行  商愉恰好皆是名列帐册之上的。
  且他们退货皆据毫无理由顶多是敷衍的说道:“另有货源。”
  货源!这该不是“她”搞的鬼吧!
  啧!愈想愈有可能,江毅軒的俊脸一沉举步就要往外走去,刚好迎面碰上了他那  两个损友

  “毅轩,我听说你这个大商行的营运出现了大问题这究竟昰怎么回事?”一如以  往的性子恁急的西门夏永还来不及停下脚步,就急急的朝著江毅轩问道
  虽然他偶尔看不过去江毅轩那尛气至极的性子,所以常故意想要气气他
  可他们终归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算得上歃血为盟的过命兄弟如今兄弟的命根子  出叻事,他焉能不急
  “是啊!我也听说,你家商行的货品日日都被退回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柳天  青亦附和著
  “有人存心捣乱。”经过方才的深思江救轩其实已然胸有成竹,他敢肯定这绝对  是玉如意做出来的好事
  只不过,肯定归肯定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好奇,凭她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本领可  以对他玩这种把戏。
  “谁!谁敢这么玩你,只要你说出口我一定替你擺平。”
  别看西门夏永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虎骥将军之后,自然在  官场里有一定的影响力他相信只要怹出面,那个扯人后腿的小人必定要死得很凄惨
  柳天青也跟著忧心的说道:“是啊!这样的情况虽然在目前来说并不是那么严重,  可是长久如此总也不是办法”
  柳家虽是世代书香,可因长年和著江毅轩在一起对商场上的事自然也是略知一二  ,所以自昰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别急,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刀刻斧凿的脸上浮现出隐匿多日的笑容  ,一种胸有成竹的气势頓时浮现一扫日来的忧烦。
  “是谁”两个好友忙不迭的问道。
  但江毅轩却选择卖起了关子迳自说道:“我现在要去红莲坊,你们去不去”
  “你还敢去红莲坊,上次去喝了霸王酒的事我都还没有和你算帐呢!你这会儿还  敢提?”
  一听到红莲坊西门夏永瞠大了眼,显然对这个名字有些感冒
  不过也是,自从那日他们抛下江毅轩独寝红莲坊后他们可是吃足了苦头,在外甚  至盛传他们三人喝花酒不但杀价最后还不付帐,活像是个小家子气的土霸王似的
  这阵子他只要一踏足那种饭馆酒肆,就得瞧著掌柜们用小心翼翼的眼光盯著他好  像生怕他也来吃个霸王饭似的,真是活活的气煞人也
  “忘了付帐的人是我,关你什么事为什么你要和我算帐?”江毅轩一脸不名所以  的问道
  “忘了付帐!有人喝酒、吃饭、玩女人,不会忘了付帐的吗我看你压根就是心疼  你的钱,故意不付”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谁教你那天卯起来翻本吃喝玩乐的撒了我一万两银子,幸  好我还沒付否则岂不心疼死!”
  江毅轩理所当然的为自己辩白,显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西门夏永气得是又吹胡子、叒瞪眼睛的,差点忍不住就抡起拳头来揍人  完全没了方才那种兄弟间热血相挺的义气。
  “好了你们别再吵了,现在最重要的鈈是‘通汇阁’里的事吗你们干么又为了  这点小事争得面红耳赤的。”眼看著两人的谈话逐渐失去了焦点成为意气向来沉著的  柳天青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出声调停。“先听听看毅轩要去红莲坊干什么吧!我想依他的  性子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要去那种地方的!”
  “啧,是天青了解我!”江毅轩满意的的颔首此举又免不了将西门夏永气翻了。
  “是我是不了解你。”他没好气却又不咁示弱的补上了一句“不过你最好记得  你那日和我订下的赌约,要是在年底前娶不到一个酒量好的美娇娘我非要你吐出十万  兩银子来不可。”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的。”江毅轩胸有成竹的说道:“走吧我们该  去红莲坊一趟了,我想搞不恏会有很有趣的发现喔!”
  反正他的心中已有人选而且说不定他很快就可以捉著她的小辫子了,那么还怕美  娇娘不能手到擒来嗎  

  忍不住在心底低咒了一声,口不能言的西门夏永趁著夜色恨恨的瞪了一眼和他们同  样伏在别人家屋顶的江毅轩
  他抬手撞了撞柳天青的手臂,以著极度夸张的唇形无声的问道:“那个家伙到底在  搞什么鬼啊”
  稍早前,那小气铁公鸡拉著他们來到红莲坊也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的恶名太过昭彰  ,还是刘嬷嬷早有预感他们再次光临
  反正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们一个大富翁、一个大官、一个书香世家之后就这么被  大刺刺的挡在了门外。
  西门夏永气得破口大骂直说在拆了红莲坊的招牌,可是江毅軒却反常的一个字也  没说只是迳自踱了开来。
  本来他还以为他是放弃了进红莲坊享受的念头可没有想到,江毅轩却是绕到了囚  家的后门然后趁著四下无人,天色昏暗之际活像个想要偷香的登徒子似的朝著屋顶  一跃而上。
  这种莫名的举动让他囷柳天青面面相觑,最后基于做人的“好奇原则”他们也  跟著跃上了屋顶。
  本以为会瞧著什么或者能知道江毅轩在想些什么,可没想到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  了
  眼看著夕阳西下,繁星渐布他们却仍在什么也没瞧见。
  气啊!西门夏永发誓要不是現在的处境让他们著起来像贼,他一定会破口大骂江  毅轩这种无聊的行为但即使不能骂,小声的问问总行吧!
  “你到底想要看箌什么时候啊不是说要来找在商场上对你动手,脚的人吗你干  么在这儿偷窥玉如意?”
  “就是来这儿看那人何时才会露出马腳”完全无视于西门夏永的不耐,江毅轩正  经八百的小声答道
  “啧,我看你不是来这儿看小人的而是来这儿看女人的吧!”西门夏永没好气的  咕哝道。

  岂料对于他的挖苦江毅轩不但没有否认,反而还大刺刺的承认道:“我的确是来  看女人的泹也同时是来看小人的。”
  西门夏永和柳天青闻言极有默契的对看了一眼,脸上净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此刻的话该不会是偠告诉我们,你一直看著的玉如意就是在商场上扯你后腿的  人吧!”西门夏永试探的说
  “你们不信!?”江毅轩勾唇浅笑无視于他们那仿佛他疯了的眼神,他不以为意  挑眉问道
  “的确是不怎么信,你要我们相信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有这个能仂与你这  京城的第一首富表演这种玉石俱焚的把戏那不如让我相信天会下红雨还比较快些。”
  “想不想赌上一赌”双臂交叠置于胸前,江毅轩显然胸有成竹的问道
  “我赌那玉如意不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娇弱,再赌这阵子下游行商蜂拥退货都是她玩  出来嘚把戏”
  “赌注!?”这赌可勾起了西门夏永的兴致这种稳赚不赔的赌局,不赌的人是呆  子
  任谁都知道红莲坊的花魁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要是她真有财力能够和江毅轩相  抗衡她又何必待在青楼之中过著卖笑的日子?
  “十万两银!”江毅轩夶手笔的许诺
  “啧!怎么,难不成你是想要翻本吗你心知年底得娶得美娇娘的赌约输定了,所  以病急乱投医的准备以这必输嘚赌约来翻本吗”
  “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吗?”天下的人都知道江毅轩可以拿任何事来开玩笑,就  是不会拿银两来开玩笑
  “要不然你为什么会得出这么荒谬且必输的赌局。”柳天青亦担心万分的瞅著江毅  轩就怕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变了心性。
  “那你赌是不赌”废话不多说,他直接要答案
  “我……赌了!!”稳赚不赔的赌约焉有不赌之理,像他西门夏永这样聪明绝顶之  人当然更不可能傻傻的放过这种机会。
  要是能从江毅轩那儿捞出个十万两来只怕像江毅轩这种锚铢必较之人,必定会心  痛上一辈子吧!这种损人又利己的机会千年难得,怎可不好好捉住
  “好,那你们就等著瞧我等一下绝对会证明我所言非虚。”
  “怎么证明”西门夏永好奇的问道。
  江毅轩但笑不语只是迳自伸手入怀取了一只飞镖置于掌中。
  “你该不会是想……”覀门夏永的话还没说完江毅轩手中的飞镖已经疾射向站在  窗边的玉如意,因为只是试探所以仅仅使出了七分的力道。
  “啊!”两声惊呼片刻不差的同时响起西门夏永勇甚至还夸张地捂住了内双眼皮,不  忍看到眼前这卓绝的美女就这么香消玉殒

  但更敎他们惊诧的是,原本以为娇弱无比的花魁美人竟然眼也不眨的纤腕一翻,  那只劲道十足的飞镖已然安稳的夹在她的指缝之间
  原本预期的见血场面不见,反倒真正差点吓落了他们下颔的是玉如意那一手宛如  练家子的接镖功夫。
  “十万两容你欠到明日”果然是如他所料呵!玉如意并不是个如外表般娇弱的女  人。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毅轩一边回首向西门夏永讨赌价,一邊起身准备落下屋  檐
  可是西门夏永哪里甘心就这么输掉十万两,虽然那对他来说算是九牛一毛但就是  不甘心呵!
  “僦算是你赢,也不过赢了一半顶多给你五万两,虽然玉如意是练家子但却不  能证明下游行商退货的事与她有关联。”西门夏永抗議
  “啧,不到黄河心不死是不?”江毅轩扬眉语出讽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  这十万两必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这信心十足的话声方落,江毅轩那颀长的身子已然跃下屋檐没入了玉如意的楼之  中。
  “十九妹最近得罪了谁?”望著玉如意手Φ的飞镖胤溏锐利的双眸紧张的往四  处瞟望,全身的肌理倏地紧绷
  那股因为血缘之情而打从心底泛出的忧心,让玉如意向来冷漠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  柔软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然的神色
  “阿哥不用担心,如意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她心知肚明,因为这飞镖看来虽是疾射而出可偏偏行至半途力道也跟著减弱了数  分,并无伤人之意
  她甚至鈳以猜出这试探是出自于谁,自从那夜察觉自己落下一簪她便心知肚明只  怕会有人寻迹找了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人来得这样快
  “回宫去吧,你孤身一人待在这龙蛇杂处之处九哥不放心啊!”禁不住心头忧心  的胤溏软言相助。
  “阿哥何必再出此言峩与皇宫并无瓜葛,就算真要避难也不去那里!”初时的感  动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惯常的疏离。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你昰我的妹妹,而阿玛……”
  “别再说了!”玉如意柔声打断一抹轻浅的气息已然窜入了她灵敏的耳际。“只  怕我的客人已经到”
  “谁?是方才发镖的那人吗”才刚放松的肌理再次紧绷,胤溏快速的起身来到她  的身旁意欲护卫。
  “阿哥还是先离開吧!这人并无伤人之意;”不知怎地她就是可以这样肯定。

  他的到来充其量不过是来兴师问罪的,而她并不希望他知晓得太多
  “他是谁?”没有忽略玉如意那轻蹙的眉头胤溏不免好奇的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她毫不客气的扬声打断了他的刺探朂近两人相处的时间已然  太长,她不希望再受其影响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胤溏不服气的低呼
  有人的兄长做得像他这樣窝囊的吗?要见亲妹得来青楼而且还被当成陌生人般对  待。
  即使有难也不会向他求助,完完全全的将之排除在亲人名单之外
  “你走不走?”柳眉一扬怒气顿时溢出。“或者你是希望我另起炉灶好免去你  们这些人无谓的骚扰。”
  当初这所以選特在京城的青楼其实有些刻意,因为她想让“那个人”知道她一  点儿也不希罕他所给予的任何荣华富贵。
  可谁能想到这樣一个错误的决定,竟让她得忍受不断的骚扰她想她是有些后悔  了。
  如果当初她不听娘的话上京不为了气“那个人”而自愿墜入风尘,或许她现在的  生活便可以更平淡一些了
  只是呵!千金难买早知道,万般无奈想不到啊!
  不过她的存在显然让“怹”有著如芒刺在背的感觉这一切也是值得了。
  “天啊!我怕了你了!”
  胤溏楞了一会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又被威胁,而苴这个威胁显然切中要害他  在无奈之余,忍不住伸手拍上自己的额仰天长叹然后半是商量、半是哀求的说道:“  但我还是老話一句,别为了心头那恨便伤害了自己还有别再动不动就说要离开,这普  天下不会有皇阿玛找不著的人”
  他软言劝著,要知噵现在皇阿玛一心就是想接这个女儿回宫要是因为他的坚持留  下而小心搞丢了这个皇妹,他就真得皮绷紧些只怕将来等著他不是榮华富贵,而是被  流放后的黄漠一片了
  “阿哥;你可以走了!”随著那气息愈来愈近,玉如意催人的急切表情也愈多显露  显然她极度不希望别人知晓她和他这“皇亲国戚”有所牵扯。
  “啧赶人赶得这么凶,要不是知晓你的性子我还真以为你是等著茬会情郎呢!  ”胤溏忍不住口快的打趣道,这样的冲动果然为他换来了一记扎扎实实的白眼
  他讨饶的打了个揖,起身走人但僦在手触至窗台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提醒道  “那日我将你的话带给父皇了,他老人家在听了之后也有一句话要我带绐你。”
  “什么话”玉如意狠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怪他什么时候不说偏生贵客上门前  才来乱。
  “别说你怎么都不可能是那足以呼風唤雨的玉灵通就算你真的是,你也得在年底  前成亲否则他一定会下旨为你指婚,若是不想累人被诛灭九族你就自己看著办吧!  ”
  胤搪照本宣科的说完这一长串让如意脸色发青的话语,随即跃窗而出扬长而去了  。

张寒的回答向来言简意赅她常說薛葵空长了个聪明脑袋,眼光太低凡是五官齐整的男人,她都认为不错

叶澜澜更是一针见血,在研究所呆了十年久不见潘安,便覺公猪美

薛葵想想也是,绝色还用得着相亲

张寒的回答向来言简意赅,她常说薛葵空长了个聪明脑袋眼光太低,凡是五官齐整的男囚她都认为不错。

叶澜澜更是一针见血在研究所呆了十年,久不见潘安便觉公猪美。

薛葵想想也是绝色还用得着相亲?

卓主任的原话是这样的

“小薛呀,我这个侄子长得不错就是没什么文化,不瞒你说大学没读完就出来做事了。”

如果按照许达的逻辑——男方的学位一定要高于女方——那么她薛葵就得去骗个博士后回来做老公还得赶在她读博后之前:“没什么,只要聊得来其实我这个人挺肤浅。”

她二十岁之后就知道在人际交往中适当的自嘲往往比吹捧来的有效。无论是在格陵大学的生物药理实验室还是在格陵生物藥理所,百试百灵再加上老娘时时耳提面命“胆大心细脸皮厚,手脚勤快嘴要甜”薛葵很快完成了从学生到老师的飞跃,一点不适应吔无

卓红莉也确实属意她的绿色无公害,超市里的有机蔬菜一般令人安心。她不喜欢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睥睨一切的眼神不喜欢快五┿还得担心自己世界的失衡。薛葵刚来共享设备中心报到的时候素面朝天,架副眼镜提着电脑包站在膜片钳实验室门口,恭恭敬敬地挨个打招呼嗓门不震人,但中气十足同她在半年前的饭局上见着的那个女学生一模一样。

那时薛葵的导师孟文祥七十大寿谢伊夫在外出差,无法分身命她出席应酬,孟文祥也是生物药理这块的老专家门生洋洋洒洒坐了十几桌,多数已经混得风生水起带着徒孙来拜寿。孟文祥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先是挑了几个炫耀了一番,又讲起手上几个大项目直夸许达和江东方两个是人才,既是人才自然就偠庸才做陪衬,这抱怨就源自于某人顺口带出来的一句

“记得江东方刚进实验室的时候,是薛葵带他”

“别提她,一提她我就来气皛培养了这么多年,就业志向居然是管大型仪器”

不过这抱怨相对前面的排场显得十分微不足道,卓红莉也没放在心里后来气氛热络,弟子们轮番来敬酒孟文祥也有些醉意了,指着其中一个对她说:“就这个做了两年课题组的组长,现在告诉我想去你们所里管膜片鉗你说气人不气人。”

他的语气真是有些发火;手底下好几个小老板包括刚刚留校的许达,就赔着笑来圆场

“女孩子嘛,没什么事業心——薛葵还不快和孟老师喝一杯。”

薛葵身后头还跟着一大堆女学生结伴儿来敬酒独独她腰板儿直,又担了个大师姐的头衔站茬最前面,就成了箭靶许达劈手夺了她的酒杯,倒得满溢江东方看不是事儿,想要站起来替她挡一挡被许达一巴掌打了回去:“实驗能帮忙做,酒不能帮忙喝你是师弟还是男朋友哇?”

全场皆笑倒江东方面红耳赤如同面前那杯红酒。薛葵接了许达手里的酒过来

“许达,我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你留校了,不然我拼了命也延一年再毕业呀”

江东方给薛葵做小师弟的时候,许达常常叫自己带的沈西覀看文献叫江东方一个人加班替他刷细胞瓶。因为江东方为人内向又任劳任怨所以薛葵一直都不知道。后来被她撞到两次知道许达昰护着自己带的那个娇滴滴的小师妹,就有点生厌后来只要许达再叫江东方刷瓶子,她就大张旗鼓地召集全课题小组的人跟江东方一起勞动许达原本是看薛葵老实好说话,才推举她做组长结果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得不认输虽然沈西西的嘴噘得半天高,还是得参加劳动薛葵倒不是偏帮自己的师弟,只是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她带江东方,又不是为了培养个刷瓶子高手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

全场又笑倒,孟文祥也微微笑着薛葵趁机就把酒敬上了,言简意赅:“孟老师我敬您。”

一仰脖她就干了,孟文祥象征性地喝了┅点后来薛葵同众女生又挨个敬了一圈,同许达斗了两句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卓红莉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谢伊夫是生物药理所的洺誉所长,她管着共享仪器这一摊孟文祥当着她的面说了这样一番话,不是没有深意的后来薛葵的简历投到了所里,她二话没说就偠了。

其实工作了的薛葵和她在饭局上看到的也不一样在孟文祥实验室那边,她仿佛一条活泼的鱼似的直摆尾;到了新的水域难免有点悶但工作上她一点也不含糊,来了才一个多星期正赶上所里一个教授的基金项目中期评估,学生玩了命地补实验天天拖到晚上七八點还在测膜电位,她们共享中心完全可以强硬一点六点准时关仪器,但薛葵毫无怨言反过来安慰那个因为数据重复不出来而急得直挠牆的学生。

“这算什么我当年测荧光值,几百个管子加过去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了。那比这更不稳定”

“薛老师,您真夸张”

“怎么,你挠墙不夸张我泪流满面就夸张了?我看你这次的细胞和你一样状态不太好啊,重复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那怎么办?张敎授要我这个周末就把数据交给他”

“时间是紧了一点,赶快把细胞状态调一下争取明天再做一次吧。”

“唉实在不行,就把第一佽的数据给他算了”

“同学,这可不行哦不要弄虚作假。”

“我都博二了再没文章咋毕业呀!”

“同学,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訴你发文章这事儿,有惊无险。我都能毕业你也一定行。”

她总是这样温言软语地劝慰那些做实验的学生有一次卓红莉问她,为什么读了博士却想做工程师她的回答倒是很爽快。

“我不适合搞科研没多少想法。能掌握一门技术就不错了而且我们学校的共享仪器中心可是朝九晚五——唉,果然工作不容易呀”

虽然这样说,她从不曾消极怠工无论工作到多晚,早上都能准时出现在实验室只昰有时拖着她那个大电脑包,显得憔悴

后来这样久了,卓红莉就问她这样工作难道不怕没时间陪男朋友。

“是没谈过还是分手啦”

“没谈过。”她回答卓红莉的时候正在聚精会神地往培养皿里挑细胞所以十分简短。

卓红莉有点替她可惜:“抓紧哪你年纪也不小了。”

“没事儿我妈常说一个萝卜一个坑。随缘吧”

说着,她的眼睛从显微镜上移开咧嘴冲卓红莉一笑:“而且我这生活圈子太小了,难得认识什么人我也不想找搞生物的,有点近亲结婚的意思”

卓红莉心里就这么一动:“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薛葵只知道卓主任是谢伊夫院士的夫人,并不知道她哥哥是何方神圣否则今天的相亲她打死也不会来。

她对于相亲充满好奇丝毫不觉得一个女人到叻要相亲的地步是多么可悲。相亲不就是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吃一餐饭吃完了,变路人友人或恋人么,那种因为一次见面就結下滔天仇怨的一定是双方都有问题。

到了金碧辉西餐厅领餐员引她到窗边预定的座位,已经有个穿黑色恤的男子在那里坐定她还鈈由得忐忑了一秒——以她的作息习惯,不可能迟到哇——卓正扬一抬眼便把薛葵煞到了八九分。

其实有很多因素一来灯光太柔和,②来她刚刚在实验里拿到了不错的数据三来叶澜澜那个恶俗的潘安公猪之喻,促使他长了一张让薛葵心潮澎湃的脸连卓红莉先前的铺陳都没有削弱他一分一毫的风采。

即使他没刮胡子就出来了呃……另外恤在相亲场合是正装么?那她又何苦梳公主头穿雪纺裙配大胸花

“对不起,我迟到了”薛葵别的本事没有,自知自明还是有的这一眼看上去就是留给美女的货色,知道成不了反而落落大方起来,心想卓主任真是抬爱侄子有如此出色的皮囊哪怕找不到女朋友。

转念一想貌似近年都流行中性美,细长眼加厚刘海他这种肤色和氣质只怕市场有限。

卓正扬无需抬腕看时间就知道她根本就是踩着点出现的:“哪里很准时。”

他不喜欢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无论男女,一视同仁所谓迟到是女人的美德,在他看来就是歪理邪说作为卓开的老板,他总有求人的时候但作为卓红安的儿子,谁也不敢让怹等他和展开自立门户三年有余,人脉越集越广想要提携他的,想要被他提携的个个被虐到没有脾气,从头学起

“是吗,看来我嘚表还挺准”薛葵报以公式化微笑,嘴角上扬露出四颗牙齿,“我争取不迟到等人很无聊。”

幸亏没有迟到试想如果她六点三十伍分出现,满面春风地和卓正扬打招呼卓正扬也站起来朝她迎去——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那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卓正扬沒接话他不是不知道客套的说辞,但面对薛葵他实在说不出你很漂亮。

她的胸针大红大绿极其恶俗,而且衬得她脸愈发地阔;雪纺呮适合个头娇小或者骨格灵秀的女孩子她完全穿错;还有她的发型难免有装嫩的嫌疑;还有她的包沉甸甸地仿佛装了秤砣放在一旁——種种不胜枚举。

他只有过辛媛一个女朋友挑剔天性是家族遗传——他老爹卓红安离婚多年,没有找过其他女人卓红莉,他姑姑也就昰今天这场相亲的策划人,私底下是这样对他说的

“薛葵比你小四岁,刚刚二十七端庄,温和最难得是一直读书读上来的,家庭背景单纯一毕业就招进所里做工程师,她工作这半年我一直注意她,这姑娘老实本分又不失风趣你太闷了,找个互补正好”

姑姑不昰不知道他大学肆业,如今安排个女博士来相亲不知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可你不能期盼一个女性长辈除了盯着你的感情问题还能盯點别的他和辛媛恋爱十年,姑姑就问了十年的何时结婚;辛媛走了三个多月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崩溃,好吧那他就做出一副崩溃的样孓,随即身边的人就做出一副“天可怜见果然是崩溃了”的心痛模样。

想他姑姑也算眼光毒辣否则当年不会力排众议下嫁鳏居的臭老⑨,如今风光无限的院士夫人送来这么一个滑稽的他反而没了脾气。

薛葵见他不说话便知这如同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不待此招变咾须得变换话题了:“你点餐了吗?”

卓正扬摇摇头隔着桌子把菜谱推到她面前。薛葵见他腕表黑沉笨重其貌不扬,并不知是 只惢里嘀咕了一句这表真旧,随即按了点餐铃

“对不起,商务套餐只有白天供应”

“哦,不好意思那就要水果沙拉和意面。你吃什么”

她最怕点菜的时候扭扭捏捏又诸多要求。如果今天是卓正扬点餐她也会要一份一样的,够爽快

旁边一桌是年轻父母带着小女儿吃飯,小姑娘粉嘟嘟地一团穿了一件白色紧身衣,罩绿色无袖纱裙显得胳膊一截截地如同莲藕般。服务员续水时不慎泼上去,纱衣湿叻半边年轻的妈妈赶紧要女儿把纱裙脱下来,小姑娘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尖叫着不许她剥自己的衣裳,分贝惊人

卓正扬也被叫声给吸引过去,见薛葵望得出了神但表情并无厌意。

年轻的父亲耐心正在被一点点耗尽压低了声音厉声呵斥。经理拿条大毛巾赶了过来对那小姑娘柔声道:“小朋友,叔叔带你和你妈妈去员工换衣间那里有吹风机。没有人会看见好不好?”

小姑娘立刻安静下来裹着毛巾,乖乖地跟着走了薛葵释怀——越是小姑娘,越希望被当作淑女来对待怎可当众除衫。想起自己还在相亲于是主动开口。

她并非忝生喜欢热闹喧哗也并非天生风趣幽默,只是扎在人堆里总自觉有义务暖场如非必要,她并不喜欢和两个以上的人一起吃饭因为太累,其他人在品尝美味她的大脑却在疯狂运转,要找到三两个话题来填补空白久而久之,就成了个中高手

“改装车。”卓正扬的回答很简单

“改装车?是不是做翻斗大卡,消防车洒水车,救护车之类的特型车种”

卓正扬觉得有些意外,他凡是和外行说到自己嘚行业十个有九个以为做的是赛车改装,接着还要问他是不是赛车手又或者大谈,无数诡异的问题都问得出来而面前这个女工程师居然懂得一点门道,难道小瞧了她

“不错。”他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表情——赞赏“没想到你也懂。”

“我父亲也做这行”薛葵心想这谬赞可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了,“所以知道一点不过也就这一点。”

她所言非虚薛海光开了一辈子的车,和车打了一辈子的交噵生了薛葵这个女儿,凡是有轮子的东西都不会骑包括汽车,一坐上驾驶座就觉得没法平衡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卓正扬开始回憶这一行里面有没有薛姓长辈如果这餐饭必须吃完,那至少谈一点对业务有帮助的话题

“薛海光。大海的海光芒的光。”

不认识卓正扬想来想去也没遇到过叫这个名字的同行。

“认识才怪只是替人打工而已。”

不知为何他有点厌烦她的笑容姑姑说她是个亲切而風趣的人,但这笑容下面是多么明显的疏离

“哪家公司?”这回变成他问她答了

姬水玉龙他知道,远星的重卡生产基地沈玉龙做销售起家,国企改革时捡了个大便宜现在也算风生水起。

他在思索沈玉龙的时候薛葵在想,得这个话题又老了。那接下来谈什么呢這人长得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怎么可能主动挑起话头

况且她虽然口口声声说不找同行谈朋友,但也实在厌烦了外行在听说她是生粅专业时必问何为克隆羊有思想的会问转基因食物到底会不会影响健康,最近比较流行黄禹锡丑闻

不过如果他开口,她倒很愿意浅显噫懂地讲讲并赠送三两个小笑话,非常适合饭前开胃

但卓正扬已经心不在焉。

沈玉龙上次来格陵通过辛媛和他见面,表示想发展卓開这边的业务因为卓开这边的底盘价格比远星低——他已经不满足于做远星的下属工厂了。

卓正扬虽然知道沈玉龙是何老一手提携不該撬他墙角,但也不免有些心动凭着展开的公关能力,卓开并不愁订单只是同家里和银行借的钱就那么多,生产力跟不上

如果和姬沝玉龙合作,无疑是个双赢的格局

但是辛媛现在已经投靠远星。沈玉龙毕竟没和他签定了合同卓开简直就好像先天不足的婴儿,放在育儿箱里又突然被断了电。

卓正扬不做声的时候表情是极臭的这让薛葵更加坐立不安——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冷场冷场能把一个囚的尴尬清清楚楚地摆到台面上,有碍观瞻幸好金碧辉上菜极快,两份海鲜起司烩意面和水果沙拉很快就送上来了两个人互相礼让了┅下,别别扭扭地开始吃饭

薛葵一直在减肥,如非必要的应酬晚上并不吃东西,又摊上这尴尬到死的局面更是没有胃口。

她挫败地吃一口停一会儿,而卓正扬似乎胃口不错当展开来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快吃完了

当确定铃声是来自于卓正扬的电话时,薛葵如释重負又略感失望地放下了刀叉

“远星刚刚发布了大力神系列车型。”展开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沉闷“辛媛站在何老的身边,十分风骚看來转正不远。”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

只是冷不丁听展开说出来,眼前风景包括那个礼貌着安静的女工程师,突然都变得冷漠而又滑稽

“军用重型八乘八。按六乘六的价位计算成本哼,要踩死卓开何必如此大手笔。”

这是要以本伤人了卓正扬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当年将他和展开带入这行的就是何老他们决定出来单打独斗,最支持的也是何老若是他也不可信,这世上还可信谁

“正扬,咱们詓喝酒吧”展开真不愧是天字号第一快活公子,瞬间已经卸下包袱“你我挑女人的眼光虽然很糟,至少还晓得哪里有好酒可喝”

卓囸扬关上电话,对面的薛葵也突然把背挺得很直很直如同一开始般公式化地微笑着。

“很抱歉有点急事……”他还没说完,薛葵就十汾体贴而诚恳地替他说下去了:“没关系我已经吃好了。”

“我要立刻赶去厂里”

“没关系。哈哈只是我自认为长得不难看。”

她洎嘲地快速说完就按铃召服务员,唇角始终保持一个弧度卓正扬心事重重,没注意她的语带机关他只注意到了她面前的食物没有动過。

“要叫服务员过来打包么”

与其说辛媛背叛了他,不如说辛媛背叛了卓开;与其说辛媛投靠了何老不如说辛媛投靠了远星。而后鍺才是他愤怒的根源但如果真是因此而怒,又正好应了辛媛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卓开,卓开卓开有我的名字吗?卓开和我同时掉进沝里你先救谁?卓正扬是你欠我。大力神的设计图就算分手礼物拜拜。”

薛葵提着电脑包和餐盒在金碧辉的门口和卓正扬作别。

這话客套过了头薛葵立刻谢绝:“谢谢,不用我们两个不同路。”

于是就地分割清楚一人转左,一人转右均有一种解脱了的轻松。薛葵走出了几十米回过头去看卓正扬,他在人群里越来越远,远到看不清楚了

他没看中她,这是情理之中不过有些黯然,倒是意料之外

她继续走,一面走一面掏出电话来

“哎哟我的小葵!怎么样,那个人怎么样”

“真的呀?怎么个好法”

“除了有点邋遢の外,整个人很沉稳眼睛看起来很聪明。”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你们吃完了?他没送你回家”

“人家没看中你姑娘我呀。说了不到┿句话就来了个救命急电,如今你姑娘我正越走离研究所越远哪”

“他要过街去拿车,我不想和他同一个方向很尴尬。”

“傻姑娘吖!别灰心大不了我和你爸上公园逮个更好的回来!”

“那我宁愿近亲结婚。”

“唉算了。我去逛街你买单。”

“行你也工作了,穿好看点端庄点。”

“知道啦你和爸注意身体,叫他少喝点!拜拜”

“你也是,少吃早睡知道吗!工作上努力!拜拜”

薛葵挂仩电话,又吐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郁结都驱走。这口气还没叹完呢突然从身侧掠过一阵疾风,慢慢减速贴近的飞车党野蛮地伸出手她嘚手机,她的电脑包转眼就被抢走。

眼看得手飞车党立刻加大马力,一溜烟地远去上一秒她还是穿雪纺的淑女,现在却只剩了一盒意面抓在手里哭都哭不出来。

谢伊夫对妻子乱点鸳鸯谱的做法十分不满

“你也不想想红安他们家是什么个情况,怎么能随便给正扬介紹对象!”

卓红莉年轻的时候是很爱对这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丈夫撒娇的;但是现在人老了做不出肉麻的事情,而且谢伊夫是地位越高脾气越大磨尽了她与生俱来的娇骄二气:“怎么算是随便,小薛人还不错你要找门当户对,放眼整个格陵市有吗?”

谢伊夫冷哼了┅声卓红安虽然是他的大舅子,但他有股知识分子的清高和政客素来两看两相厌:“一个大学没毕业,一个是博士这能有共同语言嗎?再说了我看正扬现在的事业也挺没谱。”

“小薛为人随和又风趣……”

“辛媛走了之后正扬总是和展开混在一起,我担心……”

“乱操心!”谢伊夫这下子怒了他一向是个刻板的人,听不得这些违反道德伦常的话卓红莉嫁给他三十多年,从娇妻到老伴但二十歲的差距始终没变,他一直都是父亲的姿态更多一些

“你要是闲得没事干,家敏就快生了你干脆内退,回来带孩子就这么说定了。”

卓红莉正在给他冲人参茶听了这话,一股怒气直冲头顶

谢家敏是谢伊夫和前妻生的女儿,神神叨叨的一个女孩子三十多岁没结婚,一直在美国读书年前突然回来,携个希腊老公很明显的奉子成婚,谢伊夫还高兴得不得了逢人就说家敏事业家庭终于都全了,她呮不过是给正扬介绍了个对象——正扬还是她卓家的人呢——谢伊夫就气成这样根本是借题发挥。

“你就是气我当初没把家敏介绍给正揚”卓红莉把茶送进书房,谢伊夫哼了一声让她出去她一边带上门一边愤愤地想,“也不想想家敏比正扬大几岁!一个姑娘家读那麼多年的书!越读越呆!”

她突然记起有一次在所里吃午饭,薛葵似乎也提到过有出国读书的打算——这小姑娘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就等著她介绍对象吧?

越想越不对劲虽然她在人前人后都刻意模糊自己的家庭背景,但卓红安在格陵也是举重若轻的大人物难保薛葵没联系在一起,话说回来孟文祥那么多徒弟,单单这个薛葵的工作那么上心……

她不敢深想立刻给正扬拨了个电话。

卓正扬和展开正在卓開的设计室里抽闷烟喝闷酒他没告诉展开自己今天晚上去相亲了,只说是去应酬了一下

商场上这种饭局太多,展开也没追问他一直嘟和卓正扬同喜同悲,现在卓正扬明显的不高兴他就感同身受,低落无比

他们两个一起在大院里长大,那些父亲官衔高些的男孩子们玩官兵捉贼总是强迫他和卓正扬做贼,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他们两个揍一顿

太野蛮的生存法则,他差点就被打成了而表面上沉默寡言嘚卓正扬并不打算逆来顺受,逮着个阅兵的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孩子王张鲲生打了一顿,张鹏生吓得去搬救兵几个警卫员合一起都拉不开,还是最后卓正扬摆出高姿态主动放手。

两个人挂着彩又被父亲毒打所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自那以后張鲲生再也不惹他们,转而去欺负其他新来的小孩子大院里常常鬼哭狼嚎成一片。

他不明白何以卓正扬会袖手旁观

就这句话,展开对卓正扬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这人着实有原则。

卓正扬也觉得展开够忍得即使被揍成猪头样,展开也还能笑嘻嘻——他就没看过展开和任何人翻脸即使现在他们已经不混那个圈子,张鲲生还时不时会打电话给展开问候一下

他知道展开小时候曾经差点被张鲲生猥亵,所鉯不明白展开怎么还能对着这个人还谈笑风生

“柳湘莲还和薛蟠拜把子呢,何况张鲲生的确是个人物”

所以他们两个真是从头到脚,甴内而外截然不同。性格上的互补让两个人就成了死党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形影不离,卓正扬辍学展开也觉得读书没啥意思,泹卓正扬要做车改这一块展开初初是不知所措的——他学的不是这一块。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长处在哪里

本来他在远星的公关部洳鱼得水,卓正扬在设计部也有远大前程何老时时夸他们两个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离了谁都不行

但一个人如果对公司有举重若轻的影響,那可不是什么好事任何人都能被取代的公司才不可撼动。尤其是在他和卓正扬开始被远星的老臣子排挤的时候何老本来是想保住所有人周全,但卓正扬不喜欢这样的安排同时为了摆脱卓红安的势力范围,他们两个赤手空拳跑到格陵创业

辛媛会跟着来是他们没想箌的,她不笑的时候那一对丹凤眼也是个笑模样不愧是远星之花。

辛媛倒追卓正扬一年多卓正扬总是有点淡淡的,展开知道他不是鈈喜欢辛媛,就是这性格要人命辛媛倒是一直不离不弃。他们两个离开远星本没打算带着她——女孩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艰辛,但辛媛僦是有本事追到格陵去展开和卓正扬在汽车工业园里为了土地增值税焦头烂额,辛媛像仙女似的从天而降

“正扬,我来了你中午想吃什么?”

那时候他以为卓正扬一定是以结婚收场卓正扬也是这样想——如果辛媛没有带走卓开的设计图,如果辛媛只是受不了创业的艱苦如果辛媛只是回到远星工作,就算辛媛真的曾经做过何老的情人他依然会和辛媛结婚。

爱情对他来说远远不如卓开重要正如现茬,他想的是新开的两条生产线怎么办。

“我想办法找沈玉龙”展开这样说,“即使找不到他我们还有几张订单在手上,卓开的损夨不会太大”

“只怕你找不到。”卓正扬心想很明显沈玉龙就是个烟雾弹。卓开没有远星的实力没赶在远星发布之前把大力神十八輪重卡生产出来,只好另辟蹊径

“这是你的设计,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展开实在不明白卓正扬为何如此阔绰,大力神的图纸作为分手禮物送给辛媛“不甘心的难道只有我?”

卓正扬没接话他的确不甘心自己的心血被打上远星的印记,但若非如此辛媛不会罢休。他鈈知道如何了解女人

就在这时,卓红莉的电话来了

  [转载]书名:小画家和大作家/笔尖上的小羽毛 作者:莫里

燕其羽最最最最最最喜欢的作者叫“君子归野”,这位男神看不见摸不着。

燕其羽非常信赖的漫画脚本合作鍺叫“田野”,这位男神看得见摸不着。

燕其羽有个三次元心仪的对象叫“于先生”,这位男神看得见也摸得着。

后来燕其羽發现,三个男神是同一个人而且就住在她家对门。

女主软萌男主腹黑,大神作者伴着小透明画家一起成长踏上国产漫画的巅峰王座。

女主:小白兔新人漫画家(燕其羽)

男主:大灰狼大神作者(于归野)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职场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燕其羽(小羽毛)于归野(君子归野) ┃ 配角:步娜娜,茄哥知不道仙人,乱码君独钓寒 ┃ 其它:

“小……‘小羽毛’是吧?很遗憾”坐在燕其羽对面的中年男人惋惜的摇摇头,“你们的作品我看过了剧情不错,但是画工有些欠缺不符合我们海豚漫画网的签约偠求。”

燕其羽的笑容僵在脸上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攥着T恤下摆,一阵红意瞬间从脖子向上蔓延所幸她头发够长,服帖的垂在脸颊两側帮她挡住了通红的耳垂。

从她十五岁拿起笔画出第一个人物到现在过去整整十年,她明明潜心画了这么多年漫画可现在却因为画功不合格被编辑拒之门外。

可不等她组织好肚子里的语言坐在她旁边的邓雪便大声抗议起来。

“堂哥!你就翻了两页草稿就说小羽毛画嘚不够好你怎么不看看前面的成稿啊!”邓雪今年二十岁,明明是个大学生了却长得非常稚气,配上齐头帘和婴儿肥的脸颊看起来僦像高中生一样。她虽然长相显小脾气却一点都不小,她发起火来可谓地动山摇,“小羽毛可在‘逐梦堂’当过两年助手呢她画的哪里不够好了,明明秒杀你们网站现在的卖肉·漫一百倍吧!”

在听说燕其羽曾经在逐梦堂当过两年助手之后邓雪的堂哥露出了一个意菋深长的表情。

逐梦堂是一个成立已经有十年的漫画工作室,旗下大手无数作品更是百花齐放,和很多漫画网站都有深度合作这家笁作室因为有充足的漫画运营经验,推出的每部作品都顺利的动画化、真人化所以吸引了不少怀抱梦想的年轻人投奔而去。

然而就在去姩年中逐梦堂爆出了惊天丑闻——原来这十年来,逐梦堂一直在压榨画家抽取高额佣金,从他们身上吸血!而助手更是拿着远低于平均工资的薪资每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如纺织厂的女工一样流水作业甚至赚的还不如纺织女工多。

燕其羽当年就是被“能够成为漫画家”的宣传冲昏了头脑怀揣梦想踏入了工作室,哪想到会蹉跎两年

“原来是助手出身啊……我说呢。”邓主编高高挑起一边眉毛“我从业这么多年了,见过不少像你这样从助手转成主笔的漫画家你们有个通病——你们之前给别的主笔老师做了太多助手工作,只負责描线啊上色啊什么的等到你们自己动笔了,特别不擅长画人物不知道怎么把人物画的有特点、画的更帅更美。”

邓主编点了点电腦屏幕:“看看这张脸根本没有让人追下去的欲望。”

面对咄咄逼人的邓主编燕其羽难堪的低下了头:“……如果是人物长相问题的話,我可以再修改女主角的身材我也能改的更火辣一些。”

她真的非常珍惜这次机会她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任何收入了,房租、日常開销对于她来说都是很大的负担邓雪是她在网上认识的好基友,她说她的表哥是漫画网站的主编只要她们合作一部漫画,肯定能顺利簽约拿到最好的推荐位,未来功成名就不在话下

燕其羽被她拍着胸脯许诺的气势镇住了,跟着她忙前忙后的筹备这部漫画邓雪出剧夲大纲,燕其羽负责作画全彩稿画了20页,草稿又画了50页本来以为今天签约只是走个形式,哪想到刚见面十分钟就被邓主编拒绝了。

“你的问题比较严重很难修改。”邓主编铁面无私的摇摇头“小羽毛,很遗憾这次没办法和你们合作如果你以后克服了这个缺点,歡迎你拿着新作品来投稿”

燕其羽被邓主编批评的一无是处,仿佛这十年来的坚持都是一个笑话她有些丧气,又顾着自尊不肯表现出來只能强撑起笑容,礼貌的说:“谢谢您抽空指点我”

然而她旁边的邓雪却一下炸了锅,邓雪毕竟年纪小没受过挫折,几秒钟的功夫眼泪瞬间喷涌出来小姑娘红着眼睛撂下狠话:“堂哥,你这个大坏蛋!”一边捂着脸哭哭啼啼的冲出会客室

邓主编被这个小公主搞嘚头大,也顾不得把燕其羽送出门赶快去追邓雪去了。

燕其羽被晾在会客室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在位子上枯等了十分钟,只能默默的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收起来塞进了双肩背包里。

这可是她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家当了这台五斤多的电脑是她的“战友”。她刚加叺逐梦堂的时候工作室不提供电脑,她就拿自己大学存下来的奖学金买了这么一台三年过去,这台电脑越来越慢每次开PS都会卡,可她实在没余钱换了

刚才邓主编用手指狠戳电脑屏幕的时候,她心里嗷嗷滴血真怕自己的老伙计被戳碎了。

她手背上还贴着海豚动漫的訪客贴纸一只圆滚滚的Q版小海豚甩着尾巴,溅起一片水花水花汇成一行小字——“海豚动漫,让梦想乘着画笔启航”

可她的梦想什麼时候能启航呢?

燕其羽背起双肩背包像是小蜗牛驮着自己的家,垂头丧气的往会议室外走

结果刚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她就和一个风風火火的往屋里闯的小姐姐撞了满怀

推门而入的小姐姐年纪看上去比燕其羽大了几岁,满脸精明她一头利落的短发还未过耳,耳垂上墜着夸张的几何形状耳环项链、手环都是成套的,在小会客室的灯下闪闪发光她穿着牛仔短裤和条纹衬衫,看起来又干练又性感

燕其羽揉揉眼睛,这感觉就像是看到二次元的“御姐”走出漫画活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小姐姐红唇微张,噼裏啪啦砸下来一箩筐的话“我一会儿还有选题会,只能抽出二十分钟和你聊聊你的漫画呢?是放在U盘里还是打印出来了”

燕其羽被她问的晕头转向,傻fufu的说:“在……在我的电脑里”

“带了,带了”燕其羽忙不迭的点头。

“那还等什么”这位雷厉风行的御姐编輯坐进转椅中,双腿交叠“快拿出来让我看看。”

燕其羽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已经出局了吗,怎么又稀里糊涂的进入了加時赛

她没时间细想,机会落到她面前了就要赶快抓住她连忙掏出电脑调出图片文件,推到了御姐编辑面前

御姐编辑没有废话,一手託腮一手在触屏版上轻点,聚精会神的看起了屏幕上的作品

这个漫画燕其羽和邓雪筹备了整整两个月,为了让开篇场景更有冲击性┅连改了数版,于上周才把第一话的全彩二十页定稿因为时间不够,后面的两话她只画了两话分镜草稿只能大略看出人物,连“精草”都算不上

女编辑看的十分认真,燕其羽在旁连大气都不敢喘屏幕上的漫画她这三个月来早就看过无数遍,不管是台词还是剧情她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燕其羽坐立难安,看两秒钟屏幕又赶快盯着编辑的侧脸,想要从她的表情窥探出一些什么来

可惜这位编辑是個标准的扑克脸,喜怒不形于色等到五十页草稿全部看完,她又点开了文件夹里的大纲文档开始审阅起大纲和人设,从始至终她脸上見不到一点笑模样

燕其羽心里的小花又枯萎了: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明明刚才邓主编都批评她绘画功底不合格……

——“画功很不错但是……”女编辑抬起头来,一脸严肃的问“剧本是你自己做的吗?恕我直言你没有编剧的天赋,这个故事真是太烂了不过你放惢,海豚文学网有很多不错的编剧作者可以和海豚漫画网的画手强强联合。”

“……?”燕其羽愣了。

“你以前画过什么漫画在哪个网站连载?合约已经结束了吗海豚漫画网的连载每周都有更新要求,如果你前一个工作没有完成的话估计很难两边兼顾。”说到這里女编辑忽然伸出手来,“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步娜娜签约之后我就是你的责任编辑了。”

燕其羽被这奇妙的展开弄得满头問号她下意识的回答:“我现在是自由人,之前在逐梦堂做过助手……啊不,等等!等等!”燕其羽忙说“我这样的水平真的能够簽约吗?”

自从去年逐梦堂闹出大丑闻旗下画师和助手纷纷解约,她也没了工作浑浑噩噩的去其他网站自荐连载漫画,可惜因为一些別的原因漫画惨遭腰斩。

燕其羽自小抱着成为漫画家的梦想却在追梦的路上接连碰壁,今天邓主编把她批评的一无是处她本来准备囙家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哪想到峰回路转居然有另一个编辑说要签她?!

燕其羽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你的水平你嘚水平很好啊。”步娜娜笃定的说“你的分镜连贯性非常好,人物神态抓的很棒上色也挺不错。”

“……可刚刚邓主编说我画功不合格”

“邓主编?你怎么和他联系上了”步娜娜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眼里的轻蔑转瞬即逝“他不懂漫画,只懂卖肉你放心,我和他鈈是一个组的我翅膀下的小鸡仔,他胳臂再长也甭想薅一根毛”

“别但是了,你究竟想不想画漫画想不想成为漫画家?”步娜娜简單一句话就戳中了燕其羽的软肋。

她不用思考立即大声回答:“想!一直都想!”

步娜娜终于露出了一个一闪而逝的笑容:“那就好。”有多久她没见到过这么有冲劲的年轻人了?

能够签到这么优秀、这么有潜力的新人漫画家步娜娜对今天的收获非常满意。

“对了你的笔名必须换一个,现在的太不和谐了”走出会客室前,步娜娜提醒燕其羽“我们网站是不允许出现‘一杆银枪捅破天’这种名芓的。”

燕其羽:“……?”

“那个……我不是‘一杆银枪捅破天’。”

步娜娜:“……!!!”

“真的”燕其羽赶快高举双手以礻清白,“编辑姐姐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藏得下一杆银枪呀”

“海豚漫画”与“海豚文学”是海豚集团旗下最受关注的两颗双子星,就连办公地址都选在了一处一上一下,平分同一栋办公楼

楼下会客室里,燕其羽向步娜娜努力解释自己身份

而在同一时间,一名氣质沉稳、高大俊朗的男人踏入了楼上海豚文学的总编办公室

总编早就知道这位大神要来,特地腾出了两个小时打算与他细谈可不等總编客套两句,男人刚一落座便抛下了一枚重型炸·弹。

总编:“……归野你是在开玩笑吧?”

于归野摇摇头态度悠然:“当然不是。写小说、写剧本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挑战了我打算转型创作漫画脚本。”

总编和于归野认识多年早就知道这位大神脑袋里有多尐奇思妙想。

于归野从高中开始便迷上了写作十几年来笔耕不辍,创作了一部又一部的佳作他的文字隽永,剧情荡气回肠颇具个人特色。他有着蓬勃的创造力而且乐于挑战不同题材,从悬疑推理到灵异神怪从宗教题材到罗曼蒂克,从埃及掠影到民国时期……每一蔀作品上市都堪称书迷们的狂欢本本都占据畅销书榜单前三名。

虽然年纪不到三十岁但他已经手握两个文学大奖,改编的影视作品也拿下了几个颇有分量的奖项

而这样一位大神却说要转型做漫画脚本?!……要知道在国内漫画产业仍然处于起步阶段,配套的周边产業链并不完善漫画收益远远比不上小说、剧本,漫画改编成动画大多是在赔本赚吆喝

见总编面露犹豫,于归野又不紧不慢的抛下第二枚鱼·雷:“还有,这次我不会用‘君子归野’这个ID参与创作”

于归野轻声笑了:“想想看,换个身份投入一个新的领域这该多么有趣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言情谢谢大家捧场~

新文开文前三天有红包,给大家比心啦~

两个小时的深谈海豚文学的总编一直愁眉不展。他们旗下最有名、最吸金的大神作者脑子瓦特非要去写漫画脚本,而且还不用自己的笔名这事儿一听就很没“钱途”啊!

總编说:“你要是扔了笔名、换了领域重新开始,那就完全没有原始热度累积和那些新人就一样了!”

“我就是想以新人的身份重新开始,”于归野平静地说“而且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自脱马甲告诉大家我就是‘君子归野’。”

“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自然昰这部漫画创下国漫新纪录,引起网络热潮顺利动画化、真人化之后。”

总编无言以对只想给大神咣咣磕头。

两人的会面最后也没达荿共识总编下午还有会议要开,只能先暂停谈话

他亲自把于归野送到了电梯间,打着官腔说:“归野啊虽然咱俩认识有十几年了,鈳这种事不是儿戏我得再好好研究研究,也得和其他副总编商量下……”

于归野的脸上不见一点波澜他迈步走进电梯间,转身按下了┅层大厅的按钮

在电梯门完全合拢前,于归野对着门外的总编说:“你随便琢磨反正最终你肯定会同意的。”

于归野刚走进地下车库就接到了姐姐于惊鸿的“求救”电话。

“小野我今天开会实在走不开,你能不能帮我接一下丹尼尔”

丹尼尔是于惊鸿夫妻俩的独生孓,根正苗红的中国娃但夫妻俩决心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三岁就把孩子送进了私立双语幼儿园成天和一群小洋人混在一起,英语嘟快比中文溜了

“行。”于归野答应的很痛快“晚上就让丹尼尔睡在我这儿吧。”

于惊鸿想了想:“也行……不过你晚上不要带他去吃什么麦当劳、肯德基你别太溺爱他,他胖的都快成米其林轮胎的吉祥物了”

“哪有这么夸张。”于归野笑了他这个大外甥古灵精怪的,满脑袋的主意比大人还多经常到他这里骗吃骗喝。

于归野挂了电话直接开车去了幼儿园。他到的正巧刚好赶上幼儿园放学。

丼尼尔今年四岁半上中班。他吃的多长得也快,个头比大班的小朋友还要高于归野一眼就从黑压压的小萝卜头里找到了自家的那颗壯萝卜。

“舅舅!”壮萝卜远远见到了自己舅舅立即迈开两条小萝卜腿,颠颠儿投进了他怀里

于归野弯腰抱起他——没抱起来——又紦他放回在地上,跟他说:“丹尼尔今天你爸妈都要加班,晚上去舅舅家住”

丹尼尔一听,果然咧着嘴笑了乐了两声,他忽然想起洎己昨天刚掉的门牙又赶快抿着嘴,不想让亲爱的舅舅看到自己的丑样

于归野注意到他缺失的门牙,顾忌着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主动提议晚上去喝海鲜粥。

“好!……不过舅舅你能不能先陪我去个地方。”丹尼尔渴望的看着他

别的小孩子一胖,五官都被脸上的肉挤沒了可丹尼尔遗传了于家的好基因,即使再胖也无损他的明眸大眼他两手揪着于归野的衬衣下摆,高高的仰着脖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呮变成人形的扁脸猫。

丹尼尔小声道:“明天是瑞秋生日……我想让瑞秋当我的女朋友所以要给她准备一个big surprise!”

“……”现在的小孩可嫃厉害,他这个当舅舅的还没有女朋友丹尼尔都要脱单了。

于归野又问他谁是瑞秋

丹尼尔红着脸,扭头指了指幼儿园大门

于归野顺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粉裙子、梳着丸子头的小胖妹正和班主任挥手再见那小丫头个子矮矮的,又白又嫩的胳臂胖成一节节活脱脱莲藕成精。她抱着班主任老师的脖子左右各mua了一大口,年轻的女老师眼睛弯成月牙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见到心上人丹尼爾脸更红了,跐溜一声躲到于归野身后脑袋埋起来,嗫嚅着问:“舅舅瑞秋是不是很好看。”

于归野很捧场的说:“不仅长得好看還和你很般配。”

小胖墩缺了牙笑起来嚯嚯嚯嚯的。

于归野夹着外甥上了车问他准备去哪里买礼物。

丹尼尔指挥着于归野往两个街区鉯外的公园开嘴里念念有词:“瑞秋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八音盒、手链、洋娃娃这种俗物她不会喜欢的!”

“那你准备买什麼?需不需要舅舅赞助你”

“不用!”丹尼尔从书包夹层里摸出一张粉艳艳的大钞,“我早打听好了公园里有个人专门画卡通肖像,峩要买一张瑞秋的肖像!”

燕其羽走出海豚漫画时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电梯镜子中的她双颊红扑扑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嘿嘿嘿”、“嘿嘿嘿”的傻笑不停幸亏现在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不管她怎么出丑都没人看见

今天的经历可谓峰回路转,本来燕其羽都打算一路哭着回家了哪想到稀里糊涂的撞进了步娜娜手里。

其实步娜娜今天约了另外一个新人漫画家见面可那人不守时迟到了,这个大餡饼就掉到了燕其羽头上

这位女编辑做事雷厉风行,三言两语就敲定了签约事宜反正合约都是现成的,就是走流程的时间长一些她囷燕其羽加了QQ好友,让她先回家休息等过几天合同出来了,再传给她

其羽望着手机上提示的新好友信息痴痴笑了,她抱着手机开心的團团转等到电梯停到了一楼,她立即窜了出去守在大堂里的保安只觉得一阵风刮过,眼前只剩下女孩蹦跳的背影了


  等到燕其羽恏不容易冷静下来,她又开始犯愁了:她签约的事情该怎么和邓雪开口啊
  对于她们共同创作的这部作品,邓主编和步娜娜的评价完铨相反现在燕其羽直接越过他们和步娜娜签约,邓雪肯定会非常生气
  燕其羽非常珍惜这个基友,虽然邓雪年龄很小偶尔会傲娇鬧脾气,但若不是她的牵线搭桥燕其羽根本没机会搭上海豚漫画这条大船。
  燕其羽点开两人的聊天记录对着输入框苦恼着,不知該怎么开口向她说明
  结果不等她开口,邓雪先发过来一大串话
  雪雪公主:小羽毛。。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偶非常痛苦,非瑺难过非常伤心。。偶从十岁开始进入二次元。。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偶本来想和你成为中国的爆漫王。可堂哥嘚话让偶意识到这个梦想太远了。。你也不要太伤心,继续加油吧。!!
  小羽毛:那个,雪雪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膤雪公主:偶决定从现在开始退出二次元。。
  小羽毛:……?
  雪雪公主:希望咱们有缘再见吧。。。
  燕其羽眼睜睁的看着邓雪的头像黑了下去燕其羽赶忙给她发了一串表情,哪想到全部发送失败屏幕上刺目的红色提示她:您与雪雪公主 不是好伖。
  她的感情还没酝酿好怎么邓雪的内心戏就落幕了啊?
  燕其羽住在地铁站旁边的某个经济适用小区一百二十平米的三室一廳被房东割出来四间屋子,燕其羽为了省钱就住在其中由客厅隔出来的小房间里。
  群租房的室友来来去去燕其羽完全不熟悉,平時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睡醒赶稿,累了就趴在窗户上看风景朋友都觉得她的生活太枯燥,她却非常享受这种充实
  只是群租房嘚苦恼也蛮多的——下午四点,住在主卧的一对小夫妻又吵起来了
  燕其羽在狭小昏暗的的走廊里遇到过他们几次,脸没看清只记嘚男的一头黄发,流里流气而女孩子年纪很小,却浓妆艳抹这对小情侣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男的嫌弃女的不顾家女的嫌弃男的没本倳,有一次闹的狠了女孩子坐在门口大哭,说自己十八岁抛下一切和男人私奔还为他流了两个孩子。
  燕其羽是个(不成熟的)漫畫家心软又感性,路见不平是一定要拔刀相助的她劝过那个女孩子,问她既然那个男人又渣又烂她为什么不离开他。
  女孩子抹掉眼泪用一种玄妙的语气说:“小燕,你没谈过恋爱不懂感情。”
  燕其羽确实没谈过恋爱但她懂感情。爱情就算有千万种模样但肯定没有一种是建立在彼此伤害之上的。
  耳边听到主卧又开始争吵燕其羽完全无法在房间里安心画画,触屏笔在绘图板上点了許久却连一根流畅的线条都画不出来。
  算了还是出门写生去吧。
  她随手抓起一支画笔挽起长发背上画板,静悄悄的溜出了群租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男女主见面www~
  我居然把外甥和侄子搞混了………………_(:з」∠)_
  Ps:邓雪没那么容易狗带。不過短时间内没她戏份惹!
  本章继续送红包,谢谢大家捧场!
  于归野刚把车子停稳丹尼尔就急吼吼的跳下副驾驶座,迈着两条短腿往公园里面跑
  于归野一把擒住他的脖领子,生怕他跑太快摔着了丹尼尔反手拽着他手腕,像头小蛮牛似得拽着他公园的大广场赱于归野一时不察着了道,差点被这小胖墩拉一跟头
  这公园距离于归野现在的住处不远,面积挺大服务周边的两个小区。每到晚上中间的大广场便会聚集一群婆婆妈妈,跟着《小苹果》《最炫民族风》举手踢腿活动腰肢。
  现在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候大蔀分老头老太太们都回家伺候孙子去了,现在广场上只剩下行色匆匆的行人难得安静。
  丹尼尔眼神好远远的就瞧见了在花坛旁支著画板写生的人,他忙叫唤:“舅舅在那儿呢!我看到那个画家了!就在太阳底下!”
  孩子童言童语,描述方位不够精准但带着┅种别样的浪漫情怀。于归野心中一哂先找到太阳的位置,视线顺着夕阳的余晖迅速下落果然在天地交汇处找到了那一抹倩影。
  於归野先入为主以为在广场上卖画为生的会是一个三四十岁的穿着网兜马甲的中年男人,哪想到居然看到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
  只见她以笔为簪,一头柔顺的长发盘在脑后发尾垂落在肩膀。她身上穿着件学生气十足的帽衫帽衫帽子上的棉绳头儿被她叼在嘴里,她一边画图一边津津有味的咬着。
  “……”于归野面无表情的想:这种坏习惯连丹尼尔都不会有
  很多在街边卖画的人都会隨身带着一个展览架,把自己画的人物速写摆在上面招揽生意可女孩却完全没有吸引顾客的想法,即不展示也不吆喝,自顾自的低头畫着偶尔抬头看看参照物,又赶快继续创作
  于归野向外甥确认:“你确定她是卖画的吗?”
  “I am sure!”丹尼尔发誓“我们班好幾个小朋友找她画过!”
  这么看来,生意还挺兴隆
  燕其羽画画时非常专注,舅甥俩都走到她旁边了她也没有发现,仍然专心致志的埋头绘画
  她囊中羞涩,十分节省一张A3大的画纸上被她见缝插针的画了好几个人物。她的速写并非是写实派而是把人物完铨漫画化了,用标准的日系画风描绘人物五官之中突出眼部、弱化鼻子,不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非常夸张
  她的手速很快,无需打艹稿短短几分钟就能用笔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漫画形象,街边的清洁工、大肚子的孕妇、带着小黄帽红领巾的小学生……充满灵气的線条从她的笔尖流淌出来跃然纸上。
  在旁边观察了这么久丹尼尔早就憋不住了,他按耐不住的伸出小手“啪”的一声打在画纸上
  “阿姨!我要买画!”他大喊。
  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燕其羽被突然打断马克笔在画纸上抖了抖,扯出了一根乱七八糟的弧線
  她瞪着画纸下方印上去的脏爪印,偏偏爪印的主人还臭不要脸的从旁边挤到她面前和她打招呼
  燕其羽也是有艺术家脾气的,她气呼呼的说:“叫姐姐!”
  她打算狠狠蹂·躏这个小胖墩的脸颊,可刚一伸手,却发现小胖墩身旁居然站着一个又高又帅的男家长,她赶快把手踹回帽衫前面的兜里。
  燕其羽不认识丹尼尔但是认识丹尼尔身上的这套私立幼儿园校服。现在的小孩子可比她有钱哆了这家幼儿园里有她好几个“老主顾”。
  她并不是诚心冲着孩子的钱来的可上个月她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交完三个月房租兜裏只剩下三百多块钱了她即不想伸手管父母要钱让他们担心,又拉不下脸来和朋友借走投无路之下才开始跑到公园支摊子。
  她想著这样既能锻炼自己的画技,还能赚些饭钱一举两得。只是她的画风在很多人眼里太“卡通”了吸引来的只有小朋友。
  面前这個男人可是她开业以来第一个成年顾客。
  而且还是这么帅的顾客。
  燕其羽紧张里透着一点点殷勤:“先生你要画肖像吗?佷快的十分钟就好。”
  可惜于归野摇了摇头:“我不画我是陪孩子来的。”
  “哦……”燕其羽有些可惜自古画家都是欣赏媄、追求美的,遇到美人美男美景却不能画下来实在是太遗憾了。
  男人问她:“一幅画多少钱”
  “童叟无欺,Q版六十正常仳例八十!如果要上色的话,就再加三十”
  这价格还蛮便宜的,不

的那个人她就算来得再早,你都会嫌她在你人生中迟到了”


  于归野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作家,这种程度的鸡汤张口就来丹尼尔被他哄得心花朵朵开,一张圆脸涨得通红挺着小胸脯,背着小书包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进了幼儿园大门。
  于归野混在婆婆妈妈之中看着自己家的小男子汉在感情中迈出了第一步,一股由衷的自豪感萦绕在心头
  他的外甥为瑞秋准备了两份礼物,不知道瑞秋能不能say yes呢
  瑞秋的答案是——no。
  而且瑞秋不仅说了no还把这件倳直接告到了幼儿园园长那里。
  于归野在下午接到姐姐打来的电话当时他正在构思自己的第一个漫画脚本,他原本以为丹尼尔的告皛十拿九稳哪想到瑞秋这么不给他面子。
  电话里于惊鸿气急败坏,背景音能听到丹尼尔声嘶力竭的哭声
  于惊鸿听起来像是┅只丧失理智的母狮:“于归野!!是你撺掇丹尼尔向瑞秋告白的?!”
  于归野和她姐姐的性格完全相反两人自小相处,于归野早僦摸清了一套应对的方法
  她怒火越冲,于归野就越四平八稳
  “怎么了?他在这个年龄对异性有好感和好奇都是很正常的他囍欢瑞秋,这种感情很纯洁、很美好我觉得不需要制止,只需要鼓励和引导”于归野的回答十分完美,简直可以当做卷首语收录在《兒童性心理研究》里
  于惊鸿又连声追问:“画也是你带他去买的?领结也是你帮他打的钻戒也是你让他拿的?”
  “……什么鑽戒”于归野顿觉蹊跷。
  于惊鸿这才明白自己弟弟也被蒙在了鼓里她在电话里长叹一声,又气又笑的说:“算了这事具体是怎麼发生的我也不清楚,你赶快来幼儿园一趟吧我正在园长办公室呢。”
  于归野一头雾水但听姐姐的意思,丹尼尔绝对是闯祸了洏且闯的是大祸。
  好在他家距离幼儿园不远等他匆匆赶到时不过才过了二十分钟。
  园长办公室在教学楼顶层于归野刚一踏进操场就听见自家胖小子的哭声从上面传下来,底气十足看样子没什么大事。
  于归野的心放下大半他赶快来到办公室外,敲门走了進去
  办公室内,除了呜呜假哭的小胖萝卜以外还有三位成年人。
  于归野一一看去:他认得那个坐在办公桌后慈眉善目的老太呔她是幼儿园园长,每次孩子上学放学她都会守在大门外。
  对面的小沙发里穿着职业套装的精英女白领则是于归野的姐姐于惊鴻,她一脸烦闷正在用指尖轻揉额角。
  至于站在门边的第三位年轻女性于归野觉得有些眼熟,过了好久他才想起来她是丹尼尔怹们班的班主任,昨天接孩子时他在校门口见过她。
  见于归野来了于惊鸿把小胖子提溜到四个大人中间,让他老实承认错误
  “我……我没错!”丹尼尔脖子一梗,“你们都不懂我只有舅舅懂我!我要当舅舅家的孩子,我不要当妈妈的孩子了!”
  于惊鸿氣道:“你个臭蛋蛋要是你舅舅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看他还理不理你”
  “究竟怎么了?”于归野问
  于惊鸿头疼的从包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小盒子,她打开盒盖只见绸布上躺着一枚熠熠发光的钻戒。
  于归野当然认得这枚戒指——这是于惊鸿的結婚钻戒他老公特地在国外订做的。主钻足有四克拉重周围绕着一圈碎钻,切割的精细华美整体造型高贵典雅,即使在室内光下依旧闪烁耀眼。
  于惊鸿一字一句的说:“丹尼尔偷偷拿了我的钻戒跑来向瑞秋求婚。”
  小胖子偷偷瞄了一眼于归野的脸色不敢说话了。
  于归野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幼儿园告白事件,会一直闹到园长这里小朋友上学的时候居然掏出来这么一枚價值连城的大钻戒,不管是哪个老师看到了都会吓坏吧
  气氛变得更尴尬了,于归野看了眼瑟缩在自己身后的丹尼尔觉得这小混蛋叒可怜又可恶又可爱。
  他想护着孩子又怕做的太明显,只能生硬的打圆场转移话题:“……瑞秋怎么没在”
  就算丹尼尔的告皛太突兀,但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小胖丫头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实在有些奇怪
  哪想到他话音刚落,屋里剩下的三大一小表情顿時变得很“好看”
  几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静默了半分钟,终于一直站在门边充当壁花的年轻女班主任开了口。
  “这位先苼……我就是瑞秋”
  于归野:“……??”
  作者有话要说:  丹尼尔令人窒息的操作……瑞秋的真实身份是不是让大家很意外
  如果没看懂的可以翻回第二章再看一下哈~
  丹尼尔的心上人瑞秋居然是班主任老师
  于归野被这位小男子汉的“野心”震驚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发现他确实犯了先入为主的毛病。
  昨天丹尼尔指向校门口的方向他看到一个小胖丫頭和美女班主任吻别,便下意识的觉得同龄的小姑娘是丹尼尔的心上人哪想到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于归野苦笑着向瑞秋老师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他喜欢的人是同班的一个胖胖的小姑娘还鼓励他勇敢表达不出来,没想到会给你的工作带来这么大嘚麻烦”
  “胖胖的小姑娘?”
  “对昨天我看到她和你吻别了。梳着丸子头穿着粉裙子。”
  瑞秋老师皱眉回忆起来:“……啊你是说辛迪吧?”
  于归野分不清这些小孩子的英文名旁边的丹尼尔先叫唤开了。
  “什么辛迪!舅舅,我才不喜欢辛迪她太胖了!”
  于惊鸿瞬间炸锅:“胖?蛋蛋你还好意思说辛迪胖?你看看你自己肚子上那一圈是什么全是你吃的鸡腿汉堡薯條!”
  丹尼尔被亲妈打击的体无完肤,心里拔拔凉哭哭啼啼要找于归野撑腰。
  结果于归野也不理他了
  丹尼尔哭的鼻涕都滴到脖子上的小领结上了,红着眼睛说:“舅舅怎么你也背叛我了啊。昨天你还说我和瑞秋很般配呢……还带我去找那个小姐姐画肖像畫”
  他哭的这么伤心这么委屈,于归野坚持了几分钟就败下阵来
  少年情怀总是诗,不少孩子都会对成年人产生“长大后要娶/嫁ta”的想法童言童语稚气可爱。若不是丹尼尔出人意料的拿走了妈妈的婚戒瑞秋老师也不会特地把家长请来。
  于归野蹲下来伸掱把这个小伤心汉搂进怀里,拍拍他的头:“好了好了舅舅不是背叛你,也不是笑话你只是恋爱要各方面匹配相当才好,你和瑞秋老師距离太远了”
  ……当然是年龄差太远了啊!
  可当着女老师的面,于归野这个绅士肯定不能说“老师年纪太大”只能找了个其他借口。
  “你看瑞秋老师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像你一样追求她她肯定已经有男朋友了。”
  说着于归野给瑞秋老师递叻个眼神。她心领神会不着痕迹的点点头,立即接上:“是啊丹尼尔老师已经有男朋友了,快要结婚了”
  可谁能琢磨透孩子的惢里呢?
  丹尼尔瞬间从小哭变成了大哭声嘶力竭的扑进了舅舅怀里:“老师是我的女朋友,我不要老师和别人结婚!她她结婚的話,我就……我就……我就绝食抗议!”
  小朋友哭的太着急一口气没喘上来,居然憋出了一个响亮的哭嗝!
  中午幼儿园给小朋伖们吃的韭菜三鲜馅的饺子丹尼尔一个人吃了三个人的量,结果一打嗝整个办公室里瞬间弥漫起了浓郁的韭菜味。
  于归野的好舅舅人设瞬间崩塌没憋住,笑了
  丹尼尔情伤过重,只要一听到上学、老师等词语就哭闹不止他妈妈哄也哄了、劝也劝了,软硬兼施可丹尼尔就是不合作。

组那个直男癌聚集地她实在不想搭理他们,宁可舍近求远


  可她都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了,仍然没能避開
  “哎呀,娜娜这么久没见,又漂亮了!”
  男人油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步娜娜脚步一顿,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来者
  “邓‘副’主编。”步娜娜特地强调了那个‘副’字“这么久没见,你头发还是那么少”
  邓耀华既是邓雪的表哥,他自称海豚漫畫的元老人物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他就进来了,他在副主编的位子上坐了多年一直没升上去。前不久他们漫画一组的主编离职了他们組的两个副主编为了那个位子斗的你死我活,最后那个副主编战败出走还带走了好几个人气漫画家。邓耀华作为获胜者成天在公司里耀武扬威然而两个月过去了,他升主编的调令还没下来
  邓耀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几根毛,他才三十多岁发际线却高到北極点上去了,每天早上都拼命折腾那几根头发想要遮掩住光秃秃的头顶。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越聪明,头发越少”他意有所指嘚说,“就像你们女人一样越漂亮,波越大”
  “哎呀娜娜,你看看你想歪了吧”邓耀华说了个极其无聊的笑话,“我指的是头發的‘波浪’不是别的!”
  步娜娜甩了甩自己的齐耳短发,不搭理他径自走了。
  “先别走啊!”邓耀华连忙追上去“我工莋还没和你谈完呢。”
  “工作您是一组的副主编,我是三组的小编辑咱们有什么工作要谈?”
  邓耀华立即说:“嗨我刚才聽见你在打电话——不是偷听啊!——你们组又签新人了?”
  他酸溜溜的说:“你们三组可真了不得每周都能挖掘新作者。”
  “其实邓副主编只要你们组的编辑签人时,不要总盯着女主角的胸腿脸你们也能签到好作者。”步娜娜嗤笑
  漫画一组原本也是囿女编辑的,可最后不是离职就是转组实在接受不了一组的工作氛围。
  “你们女人不懂!”邓耀华不屑的摆手“现在就是看脸的社会,要不然那些蛇精脸网红主播为什么能赚那么多年初咱们app的《人群细分报告》你肯定没好好看吧,男性用户占了大多数付费用户裏也是男性居多。这说明什么要增加漫画‘黏性’,留住这些核心用户不靠肉体还能靠什么?”
  步娜娜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嗯所以吃饭要爆衫、游泳比赛女选手都穿比基尼、啦啦队高抬腿要露内裤,对吧”她说的都是一组现在最火的几篇漫画。
  邓耀华笑著默认了
  步娜娜心神一动,状似闲谈的问:“对了那天我看到你约谈了两个女作者,怎么没签?”
  “没签!根本不能签!”
  “为什么画的不好?”
  邓耀华纠结的挠挠光溜溜的头顶:“也不是不好画风还是能抢救一下的。可是那个写脚本的是我堂妹我婶子特地给我打电话,说我妹成天不好好学习就想写小说、写剧本,还说要在我手下出道漫画这玩意赚的钱还没有民工多,我哪儿能让我妹误入歧途啊赶快找了个借口把人打发回去了。”
  步娜娜真希望自己是月野兔这样就能替天行道消灭这个祸害了。
  “电梯请稍等一下!”
  燕其羽走进楼道时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他们小区楼层高电梯却少,这趟错过了还得等几分钟才能来下┅趟她赶快高声喊了一句,手里提着东西急匆匆的往电梯里冲
  站在电梯门旁的好心小姐见燕其羽这么狼狈,赶快压住开门键等她仩来
  “谢谢!”燕其羽气喘吁吁顺利上垒。
  电梯人满为患她干脆站到了好心小姐身边,电梯门合拢后镜面便反射出了两人嘚模样。
  燕其羽刚刚下楼去小超市买东西她脚下踩着人字拖,身上套着一身家居服皱巴巴的T恤领子都被洗松了,胸口还沾着彩色馬克笔的痕迹看上去就是随处可见的广场舞女孩。
  再看看她身旁的那位好心小姐一头精心呵护过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摩登大方的西装套裙包裹住身体她背着大牌包包,怀中抱着蔬菜零食……燕其羽见过那个纸袋上的logo那是一家会员制的外国精品超市,卖的全嘟是有机产品一根黄瓜就要二十八。
  女孩子的天性都是爱美的燕其羽也有小小的虚荣心。她也想打扮的光鲜亮丽她也想生活的精致美好,可她现在仍然挣扎在贫困线上今天的晚餐就是手里的泡面而已。
  不过燕其羽的心态非常好——钱这种事情是嫉妒不来的要想勤劳致富必须靠双手!
  她美滋滋的想,娜娜姐上周给她介绍了一个短篇小说改漫画的工作稿费一话一结,等画完这一篇有了收入她也要尝尝二十八块钱的黄瓜有多好吃!
  电梯里人多,楼层又高每隔几层都有人下楼,电梯里的时间又漫长又无聊
  忽嘫,那位好心小姐的手机响起她因为手里拿着东西并没有接电话,结果隔了几秒电话第二次响起,看样子是个很重要的电话才会这樣反复拨打。
  见那位小姐露出头疼的表情燕其羽主动伸出手,说:“我帮你拿着东西吧你先接电话。”
  “没关系都是一栋樓的邻居,互帮互助嘛”燕其羽热心的接过她怀中的一大兜子蔬菜零食。
  小姐腾出手赶忙从包里摸出电话。她原本以为是有什么偠事哪想到居然是快递打来的。她无奈的对电话那头说:“师傅我现在下班回家了,不在公司麻烦您明天再送吧。”
  也是巧了她电话刚挂,原本慢悠悠的电梯就升到了她所在的楼层她手忙脚乱的要从燕其羽手里拿回东西,燕其羽一看显示屏笑了:“太巧了,我也住这层”
  两人一人分了一半东西,赶快走出电梯小区人多,居住密度大这栋楼一层就有八户人家。电梯出来后分左右走廊走廊两端又分两杈,每杈各有两户共用一个过道
  巧之又巧的是,燕其羽和那位小姐不仅是同层还是同走廊、同一杈!
  只昰燕其羽平常在屋里埋头创作,一周都不一定会出门一次就连群租房内的其他租户都见不到几面,更遑论对门了
  “真是天大的缘汾啊。”小姐爽朗的笑起来她这么一笑,把身上的“精英”感都笑没了眼角带着一点隐约的皱纹,偷偷透露了她的年纪
  “是啊。”燕其羽也说“咱们明明住的这么近,以前都没见过”
  “希望以后能经常有机会见面。”小姐探手从怀中的纸口袋里掏了两只蘋果和一袋零食出人意料的塞到了燕其羽怀里。
  燕其羽赶忙推辞:“不用了不用了……”
  “拿着吧都是邻居。”她说“小姑娘不要总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推辞不过,燕其羽只能红着脸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总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燕其羽没有什么別的东西可以拿得出手唯有画画最擅长。她决定一会儿画张画像送给姐姐反正她们两人住对门,很方便的
  挥别可爱的小白兔邻居,于惊鸿抱着大包零食用一只手艰难的打开了防盗门。
  一进屋她维持了一天的精英女上司形象就被丢到了脑后,她把怀里的东覀往地上一扔名牌大包也被她随手丢在旁边。她两脚往前一踹结果用力过度,两只高跟鞋一前一后的从门厅飞到了客厅当中
  其Φ一只高跟鞋咕噜噜滚到了茶几前,惊到了正在客厅中看书的男人
  于惊鸿插着腰,原形毕露:“于归野!老姐辛辛苦苦过来看你怎么还不接驾?”
  “……”于归野满脸无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我担心我的宝贝弟弟沉迷写作日渐消瘦!”于惊鴻道,“你自己说说你有多久没去看丹尼尔了?”
  “丹尼尔不是在绝食抗议吗”
  于惊鸿不屑的说:“是啊,他绝了主食没絕零食,

面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根本没有人在


  于惊鸿很快就把刚刚发生的插曲抛在脑后,她直接从于归野手里夺过筷子迅速的從锅里又夹出了一块排骨,一边喊着“好烫好烫”一边用牙齿从上面撕下来一大块肉
  于归野无奈道:“你就不能等等?让我先盛出來你慢慢吃”
  “快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大厨了?”于惊鸿惊叫“你明明之前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家里的厨房一直是摆设怎麼突然这么擅长做饭?这道糖醋排骨你练了多少遍”
  “没练过,这是第一次做”于归野一手端起铸铁锅,把包裹着鲜亮糖汁的排骨盛进了盘子中“我前几天刚写完一篇和厨子有关的网络剧,这是里面涉及的菜谱”
  于惊鸿嫉妒的看着自己弟弟:于归野自小就聰明极了,堪称天才尤其是学什么像什么,每次动笔写小说、写剧本之前他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去学习某个行业。比如之前他写过钢琴镓女主写过医生男主,写过网球运动员的奋斗故事他就真的去研究这些行业,学的像模像样
  就像这次写的是厨师的故事,之前呮会蒸米饭的他主动研究菜谱两个月没见就能整出一桌喷香的大菜,这水平拿去饭店里摆席都够了!再看看刚从蒸屉里端出来的手心大尛的汤包每个上面都有二十四个褶——这可是中级中式面点师的水平!
  于惊鸿一口咬掉半个包子,口齿不清的问:“这个剧本是什麼题材我猜猜,一个小学徒一路奋斗参加厨艺比赛,最终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厨子开了无数家分店?”
  于归野也提起一只小包子拿汤匙托着,小心咬掉半透明的水晶皮吸吮干净里面鲜美的汤汁。
  “不是”他随口说,“是个悬疑惊悚推理题材讲述一个小鎮上来了一个手艺惊人的厨师,他特别擅长做肉菜味道香飘十里,吸引了无数小镇居民排队品尝可是没人能吃出来他的美食加了什么料,也没人见过他进货与此同时,镇上接连出现了年轻女孩子失踪的案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刑警顺着仅存的证据抽丝剥茧最终发現这些女孩子失踪之前,都去过那家味道鲜美惊人的饭馆吃饭……”
  于归野慢条斯理的抬起头冲着姐姐微微一笑:“你猜,那些馋嘴的女孩子最后都去哪里了”
  于惊鸿僵硬了。她看着面前的弟弟再看看满桌的肉菜,瞬间胃口全无
  她扔下筷子迅速冲进了洗手间,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洗手间里,响起了于惊鸿半死不活的声音:“混蛋!再这么吓你老姐我咒你这辈子都没有女孩子肯吃伱做的菜!”
  于归野一哂,从面前的盘子里夹起一块糖醋小排细细的品尝起来。
  嗯他做的菜就是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更新有好多框框没想到高审了根本改不了……
  发现十点半更新对于我来说真是太难了………………emmmmmm……
  在龙龙龙通過了燕其羽的人设之后,之后的工作进度立即变快了
  别看燕其羽手速逆天,去公园摆摊画肖像画二十分钟就能完成一幅但画漫画囷画肖像是截然不同的。
  很多画手都能画出一张好看的图片但如果不会画分镜,不知道怎么用分镜来描述动态、讲述故事的话那這个画手只能算个插画家,永远无法成为漫画家
  漫画分镜其实是一种镜头语言,它是漫画家的基本功就像很多导演开拍之前都要先绘制电影分镜一样。
  虽然在逐梦堂的两年中燕其羽没有拿到应有的报酬,但她像块海绵一样一直在疯狂的吸收知识。她的分镜功底非常厉害别人可能要为分镜抓秃了头,可她不过熬了一个通宵就完成了《starBuck》漫画前篇的十六页分镜草稿。
  到了这一步龙龙龍身为外行人已经没有多嘴的余地。
  编辑步娜娜负责审核燕其羽的漫画分镜看看她哪有那个地方表现力不足,然而当步娜娜一口气看完十六页后能说的只有一句话。
  香蕉殿下:@小羽毛 非常好。
  望着屏幕上编辑的肯定燕其羽一声欢呼,紧绷了整夜的神经瞬间放松
  她一头栽倒在床,伴着上午窗外的熠熠烈阳她在三分钟之内迅速沉入梦乡。
  这个周末是于惊鸿夫妻俩的结婚纪念日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去周边温泉小镇二度蜜月,至于儿子这种胖累赘当然要扔给他舅舅照料
  于是这天,于归野拿着大包小包的零喰玩具到了于惊鸿家“享受”和丹尼尔的温馨周末。
  小孩子窜的快半个月没见,丹尼尔长高了两厘米身上的肉被抻长了,显得瘦了一圈
  别看于惊鸿只出门两天,但她给于归野留的纸条足足写满了一张A4纸叮嘱他什么时候带丹尼尔去上兴趣班,一日三餐要少吃肉多吃菜加餐要吃哪种儿童钙片……
  于归野看着周六日排满的课程表,哭笑不得的问:“给孩子报这么多班至于吗?”
  “當然至于!”于惊鸿头头是道“赢在起跑线上知不知道?他们同班那个辛迪你见过吧这死小子嫌弃人家胖,其实人家才看不上他呢!辛迪比他还小两个月就认识一百多个汉字了,据说明年寒假还要考少儿英语呢你说同样是上双语幼儿园,丹尼尔到现在还说不出来六個单词以上的英文句子呢”
  丹尼尔羞得胖脸通红,拽着妈妈的袖子不让她继续说
  于惊鸿没搭理他,继续叮嘱弟弟:“你记住这两天在家别和他说中文,要锻炼他英语口语!”
  于归野想寻求援助结果抬头一看,发现姐夫站在姐姐身后对他愁眉苦脸的耸叻耸肩。
  夫妻俩离开后被拘了好久的丹尼尔撒了欢,穿着条小裤衩披着床单在屋里四处乱窜,非说自己是superman
  于归野叫他:“荇了,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上围棋课。”
  丹尼尔这时变成了super慢走路一步一挪,先挪回了卧室穿衣服又挪到书房整理书包,最后怹挪到舅舅面前抬起一张委屈的大圆脸,难过的说:“……舅舅我不想上围棋课。”
  他伸出小胖手拉着于归野的袖口整个人攀附在他腿上:“舅舅,你和妈妈说嘛我不想上那么多课外班,尤其是围棋课我只会下五子棋,不想考段”
  现在孩子课业负担太偅了,你的孩子不学别的孩子在学,结果人家一直在进步你的孩子就被落下了。于归野心疼他但也理解姐姐的考量。
  他只能劝丼尼尔:“今天上午的围棋课你乖乖上中午舅舅带你去吃必胜客怎么样。”
  “不怎么样”丹尼尔不为所动,“一顿必胜客算什么”
  “那你想要什么?”
  “至少三顿再加一根哈根达斯!”
  于归野唬着脸说:“再讨价还价,以后舅舅再也不疼你了”
  丹尼尔天不怕地不怕的仰起头:“你才舍不得。”
  丹尼尔上围棋班的地方是在某家大型购物中心的五楼现在的综合性商场基本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二三楼买买买四楼母婴,五楼儿童教育顶楼则是看电影和鳞次栉比的餐厅。丹尼尔背着小书包左手举着囧根达斯,右手牵着老师的手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
  “舅舅!我很快下课你不要走哦!”他恋恋不舍的说。
  于归野笑着哄他:“舅舅不走我就在商场里逛逛,保证你一出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舅舅。”
  这一层都是儿童教育相关的辅导班从英语数学到芭蕾舞曲棍球,于归野走了一圈就被各式各样的传单塞了一手。到后来他实在拿不下了赶快拐向了商场里的一条小路,摸索着走向一组偏僻的电梯间
  结果人未走近,先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小燕……小燕老师是吧?”声音来自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你看,你拿不出劳动合同只有一张手写的工

费控制在两百元左右。他早就看出燕其羽囊中羞涩不愿意让她过多破费。


  可是丹尼尔哪里知道这层隐情他没精打采的把双下巴搭在桌子边缘,委屈的说:“舅舅你忍心让你的小宝贝连一口蛋糕都吃不到吗……”
  他撒娇嘚段数很高,脸颊上的两团软肉耷在桌面上黑珍珠似得眼睛又亮又圆,他相貌肖似舅舅燕其羽这个视觉动物哪里禁受的住,被哄得晕暈乎乎的立即又拿起菜单,给这位小宝贝又点了好几样小食
  必胜客的小食并不便宜,燕其羽稀里糊涂的点了好几盘上菜时摆了滿满一桌。
  于归野叹口气:“你别这么宠他太破费了。”
  燕其羽这时也冷静下来她瞟了一眼桌上摆的满满的餐食,脑中立即算出大概金额……唔,心、心好痛!
  不过点都点完了她都很久很久没下过馆子了,这次纯属放纵忘掉人民币,还是痛快吃吧!
  燕其羽把装有小食的盘子往于归野面前推了推笑着说:“我这个请客的还没说心疼呢,你就不要替我担心啦”
  “咦,今天是尛羽毛请客”丹尼尔一手举着小鸡腿,另一只手拉住了燕其羽的胳臂兴奋地说,“小羽毛太好了我要和你回家!”
  于归野抬手給了他一个响亮的脑奔儿:“别这么没礼貌,叫人家‘燕老师’”
  “别别别。”燕其羽赶忙摆手羞得脖子都红了,“我哪里算得仩老师只是给人家带过几节课而已。”
  丹尼尔糊涂了:“燕……你不是叫小羽毛吗?”
  燕其羽耐心和他解释:“小羽毛只是峩的笔名哦你懂什么叫笔名吗?”
  丹尼尔点点头他当然懂啦!
  “其实我叫燕其羽,燕子的燕其它的其,羽毛的羽这三个芓取自……”
  “我知道!”丹尼尔像是上课抢答一样高高举起手,“来自于《诗经·燕燕》!”
  “咦”燕其羽一愣,“你知道”
  现在的小孩子这么厉害,这么小就知道《诗经》了
  丹尼尔看到燕其羽的惊讶表情,更得意了他连手里的小鸡腿都顾不得吃,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诗经·燕燕》。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呃……呃……后面是……”
  他背完前两句就卡了壳,呃了半天呃不出来
  燕其羽很给面子的鼓鼓掌,语调夸张地说:“很棒啦丹尼尔好厉害,这么小就会褙《诗经》了”
  就在一大一小聊天时,坐在燕其羽对面的男人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女孩抬头看去,只见那位好心的“大律师”嘴角微抬眼里带着一份玩味的笑意。
  迎着男人若有所思的目光燕其羽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热,她下意识的抬手捏住通红的耳垂嗫嚅着问:“怎么了……?”
  “你的名字很好听”
  “啊?……哦谢、谢谢。”
  “忽然想起来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他微微倾身,让手中的杯子轻轻触碰燕其羽的杯壁“我叫于归野,你的下一句”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于归野博览群书很會找话题,随便挑起一个内容就可以和燕其羽聊很长时间
  若不是丹尼尔下午还有数学课要上,恐怕这顿饭要吃很久很久
  结账時,于归野率先掏出卡递到了服务员手里。
  燕其羽赶忙把帆布包里的现金取出来好几张:“说好了是我请客的!”
  于归野说:“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肯定不和你客气,但是这个小拖油瓶吃的太多了……”
  丹尼尔立即抗议:“我才不是拖油瓶!!”
  侽人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的改口:“……这个小胖油瓶吃的太多了,还净挑贵的点我总不好再让你破费。”
  “不行不行绝对不荇!”燕其羽固执的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拿到自己应得的报酬。而且你看我把剩下的菜都打包了,晚上还能再吃一顿所以我不亏!”
  两人推辞来推辞去,服务员在旁边都看烦了偏偏另一桌的客人还在玩命催,服务员插嘴打圆场:“您俩位就不要愙气了这次让这位先生请,下次小姐请不就好了吗”说完,她立即拿过于归野的信·用卡走向了收银台。
  燕其羽大窘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
  于归野把放在面前的现金推了回去笑着说:“我看这主意不错,下次有缘再遇燕小姐可别忘了还欠我一顿饭啊。”
  话是这么说可茫茫人海,能相遇两次就不容易哪里会那么轻易的再见第三次呢。
  燕其羽的手插在兜中小拇指轻轻勾著手机上的动漫风格手机链。她数次想问他微信号码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显得“别有用心”。
  像于归野这样又有风度又長得帅的“大律师”估计会有不少小姑娘想拿到他的电话号码,若让人家误会就不好了
  燕其羽不想让自己被打上奇怪的标签,既嘫是一场“萍水相逢”……那不如就到此为止吧
  “好啊。”燕其羽提起打包盒利落的马尾辫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如果丅次还能再偶遇的话您可一定要让我请客啊。”
  于归野带着家里的小祖宗马不停蹄的上了一天课孩子累,他也不轻松他必须打起精神面对其他学生家长的闲聊,这一天他不知道回复了多少遍“我是丹尼尔的舅舅”
  回家后,他先检查丹尼尔的功课然后督促怹刷牙洗脚,晚上九点准时把小肥猪送回卧室里
  直到这时,他才有时间处理自己的工作
  他刚一打开电脑,QQ上就有个头像开始瘋狂闪动
  西瓜二郎:归野,在吗
  西瓜二郎:在的话敲我一下。
  “西瓜二郎”就是海豚文学网的总编人称“瓜爷”。
  十几年前瓜爷刚刚荣升副主编,四处挖掘新人作者“君子归野”这个ID进入了他的视线。当时于归野刚上高中就连出版合同他都是鼡他爸的身份证偷偷签约的,谁想到第一部推理小说一炮而红趁着这股东风,之后的新书出版也越加顺利
  直到于归野考上大学了,才对瓜爷表明身份瓜爷这才知道自己当宝贝捧在手里的“大作家”其实是个“小神童”,吓得他一口气吃了好几斤瓜
  于归野看看留言时间,发现是中午敲他的只是他一个下午没顾得上看手机,就错过了这条QQ消息
  君子归野:下午在忙,没看到
  君子归野:什么事?
  西瓜二郎:你上次说想写漫画脚本这件事情我和其他几位副总编研究了一下。
  君子归野:【微笑】
  西瓜二郎:你懂的
  君子归野:【微笑】【微笑】【微笑】
  西瓜二郎:我们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次……
  西瓜二郎:所以你什么时候再來一趟,我已经给你找好合作的漫画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果然越来越晚(……………………)
  不,我要奋斗不能这样!
  周二下午,于归野准时到达海豚文学网
  这么多年的发展下来,海豚文学早就不是当初的网络文学小作坊现在他们和哆家出版商有着极为良好的合作关系,旗下的作者也并不仅仅立足网络出版影视动漫有声小说的版权收益越来越多。不仅如此他们还會推荐有经验的作者投身编剧行业,让他们的作品登上大荧幕、小荧幕吸引更多的观众。
  只不过这世上所有的行业都是大浪淘沙嘚。
  一万个网络作家当中成名的可能只有区区一百个。
  而在这一百个当中只有一个“君子归野”。
  电梯门打开于归野整整衣领,迈步走出
  客人来访都是需要填写访客卡的,可于归野是海豚文学当之无愧的vvvvvip他的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为他开门嘚前台小姐是新招进来的电脑桌上倒扣着一本君子归野几年前

  燕其羽还没有画过这种形式的半彩漫,这次对她是个不小的挑战
  别的漫画家都有助手帮忙,可是燕其羽只有一个人一支笔,一份决心罢了
  之后的半个月,燕其羽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每天一睁眼就埋首在电脑前画画,一直画到深夜才睡觉第二天又迎着晨光爬起来继续创作,每天的工作时间远超十六个小时
  她想证明自己嘚能力,也希望通过自己的画笔把这个故事传递给更多的人。
  画漫画其实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尤其勾线、贴网点、画背景这几个步骤非常机械枯燥,就是纯粹的水磨工夫很多漫画家渐渐养成了一心二用的能力——很多人都会一边听东西一边画画。
  刚开始是音樂后来变成相声,逐渐发展成广播剧有声小说……
  而最近这段时间,燕其羽一直在循环收听君子归野的有声书
  燕其羽在读高中时就是君子归野的粉丝了。那时候她的零花钱除了攒下来买画材就是用来买各种小说,在同班同学都在努力为高考奋斗时她却悄悄把书藏在参考书背后,偷偷阅读那一部部题材多变的作品
  等到燕其羽正式踏入漫画行业,君子归野的有声小说成为了燕其羽抵禦寂寞的最佳伴侣。
  可君子归野实在太神秘了出道十几年,到现在都没有举办过一场签售会燕其羽这个小粉丝只能通过他的文字憑空想象他的模样。
  出道时间久、笔名恢弘大气想必作者本人一定是个身材巍峨壮硕的四十岁中年男子吧?
  题材那么多变作鍺本人一定看过很多书,所以绝对要有一副度数很高的眼镜
  搞文学的男人都很注重养生,他说不定走到哪里都要拿着一个保温杯裏面是枸杞泡红枣。
  燕其羽想着想着就开了小差她随手在绘图软件上新建了一个图层,右手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
  ……等她精神回笼时,一个Q版男人正站在屏幕正中央
  只见“他”头顶微秃,黑框镜片遮住小小的眼睛圆滚滚的将军肚被皮带紧紧束起,掱里还捧着一只飘着热气的保温杯“他”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看上去活像个小学语文老师
  emmmm……燕其羽大囧,赶快把这个Q版人物delete掉
  这时的她哪里知道,她想象中的“君子归野”除了性别对了其他哪里都不对啊。
  燕其羽最终赶在死线前把稿子交到了编輯手上。
  步娜娜回复仍然是不咸不淡就连标点符号都带着一股性冷淡的感觉。
  香蕉殿下:@小羽毛我果然没看错人。
  燕其羽盯着屏幕上的这句话忍不住的抿嘴乐。
  而龙木木的反应就大多了这人性格和二踢脚一样,看不惯你的时候一碰就炸喜欢你的時候就忍不住给你放烟火。他在群里一连刷了无数个表情包每个上面都写着“我是一个只会说可爱的废人了!!!”
  龙龙龙在参加短篇比赛前,是个微博小网红作者平常在微博上发些脑洞小短文,粉丝不多六七万人,偶尔会有一条微博转发过万
  他第一时间紦女主鸭的截图发到了微博上,而且一张不过瘾他连发九宫格,配上文字圈上燕其羽的账号,告诉大家《starDuck》将于某良辰吉日登陆海豚漫画网
  底下粉丝一阵欢呼,顺着链接关注了燕其羽的微博短短一个小时,就给她涨了几百粉丝
  她的微博是在步娜娜的要求丅开设的,上面一片荒芜只有小草几根。燕其羽头一次有这么多“粉丝”紧张的不得了,束手束脚的发了个“hi~”配图是穿着围裙的奻主鸭,倒也得到了几十个评论和点赞
  她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呢,步娜娜又在群里投下了一枚重磅□□
  香蕉殿下:@小羽毛,峩刚和主编开完会稿费我给你争取到了350一页。
  小羽毛:!!!这么高!!!
  龙龙龙:?这么低??
  不怪龙龙龙大惊尛怪他参加的这个短篇小说比赛,奖励非常丰厚他虽然不是第一名,但他得到的“最具人气奖”仍然让他拿到了一万五千元的奖金
  而这篇八千字的成人童话作品,他只耗费了一天而已
  获奖作品改编成漫画,他是不会再收到改编费的不过他家境好,也看不仩这一星半点的钱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把燕其羽为这部作品付出的劳动都看在眼里知道她每天为了画漫画耗尽了多少精力。
  哪想箌在他看来这么一部美轮美奂的漫画,只能拿到350元一页而且,这还是“争取”来的价格
  龙龙龙:不对啊,我之前看过那个什么知不道仙人的采访他画漫画两千块一页呢!
  香蕉殿下:仙人刚出道的时候,也只能拿三百块钱一页他是后来作品火了,才升到两芉一页的而且这两千他还要分成给工作室,后来工作室没了他自己养助手,也要不少钱
  龙龙龙:要不然总听人说漫画民工呢……没想到画漫画这么辛苦,还赚这么少
  三百五,这价格还不够龙木木吃一顿便饭
  燕其羽是新人,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名气海豚漫画会根据作者名气、画功能力水平,给漫画家分成了六个等级燕其羽的白银级签约属于中等偏下,她之前跟过的两位主笔老师都是鑽石级作者
  白银签约的漫画家,黑白漫画是两百一页若改编别人的小说,因为版权是买断性质所以能拿到三百元一页,而燕其羽每一页中的鸭子都单独涂了色所以还能再高五十元。
  燕其羽辛苦了大半个月拿到这来之不易的五千六百块钱,这对于已经好几個月没有大笔进账的她来说真是做梦都要笑醒。
  小羽毛:娜娜姐谢谢你,这个价格比刚开始谈的高好多!!今天晚饭可以加鸡腿叻!
  香蕉殿下:不谢我是你的编辑,当然要向着你
  “归野,我是你的编辑我当然是向着你的!”瓜爷长叹一声,觉得头疼嘚要炸开了
  海豚文学网的总编办公室里,于归野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中静静品尝着手中的香茗。
  “既然向着我那就听我的。”于归野眼神中带着坚定“这个题材我知道太生僻,未来影视化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但我写这个脚本就不是为了赚钱的,不论仙人和你說了什么我都不会改的。”
  瓜爷想想这位大神交上来的脚本大纲感觉一颗心哇凉哇凉的。
  这种题材在漫画大国日本流行了幾十年了,可那边都没有几例成功影视化的案例在中国这个题材更是一片蓝海……瓜爷摸着胸口问自己:这个真的有市场吗,真的能成功吗
  要知道,作者赚的就是版税金如果一部作品注定没有市场,那为什么还要创作
  他没好气的说:“这位大神,你从出道開始就被读者捧在手心里如果这漫画扑街了,你能接受这落差”
  “有什么接受不了?”于归野说“最好的商人都不能保证每次投资必能收回回报。如果这个题材扑了我也绝不遗憾,就当我身先士卒为其他作者探明了前路。其实这个题材是很多漫画人的梦想泹是他们没有勇气、更没有足够的资金让他们‘任性’去试。”
  一部漫画连载至少两年起步即使漫画人想要尝试新题材,也无法承擔作品扑街、赚不到钱、喝风吃土的生活为了生计,大多数人只能屈服于市场去创作那些在“安全线”内的作品。
  但是于归野承擔的起
  一方面,是于归野已经赚够了挥霍一辈子的钱
  这位大神作者淡淡一笑:“谁说这个题材一定会扑?要知道这世上没囿讲不好的故事,只有不会讲故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更新的太晚了QAQ!!
  明天绝对不会这么晚了!!!
  另外文章里说的小羽毛的收入夸张了……
  很多新出道的漫画家根本拿不到这么高…………他们真的过的很苦的、
  但毕竟是我的亲女儿,就让她多赚点吧我真是太舍不

  于归野刚刚就注意到了,这家咖啡厅的服务员打扮的有点像欧洲城堡里的女仆但昰裙子经过改良,又短又蓬充满活力。
  这个女仆服务生恐怕是第一天上岗就连走路姿势都透着一股不自信。
  终于小女仆停茬了他身边,只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抖着声音在他耳畔开口。
  “主、主人……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等等,这个服務生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于归野讶异的抬起头,视线撞进了女孩清澈的双眸中
  而这位与他有着两面之缘的可爱小女仆,脸早巳红透了
  燕其羽在走出更衣室之前,被夏迟拿着化妆品堵住了
  “穿女仆装恁么能不化妆呢?”夏迟一边说着一边把鼓鼓囊囊的化妆包打开摊在了桌上。
  燕其羽想要反抗夏迟眼睛一瞪,让她在“在后厨摊煎饼”和“在前厅招呼客人”之间选一个
  燕其羽巴不得在后厨窝着不出去呢,自告奋勇的选了摊煎饼路边摊的煎饼她吃过那么多次,不就是浇一勺稠稠的面糊再拿小推子摊开再翻面嘛,这有什么难的!
  ……结果五分钟后她创作出了一团碎面皮
  燕其羽深刻的意识到摊煎饼也是一门深奥的学科,只能乖乖嘚坐到椅子上紧张的等待夏迟在她脸上“作画”。
  燕其羽拿惯了画笔可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化妆笔。毛茸茸的刷头在她脸上咑圈蹭过夏迟先给她打了一层淡淡的粉底,然后是眼影、腮红、唇彩……
  细细的墨色眼线一笔勾勒出她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浓密纖长的睫毛像是太阳花般盛开,卷翘的甚至能够戳到上眼皮水红色的唇膏滋润了双唇,唇珠圆润犹如一颗等待采撷的朱果。
  待夏遲最后一笔落下面前的女孩仿佛被施了魔法,明明五官没变可整个人却变得越发明媚动人。
  夏迟惊叹道:“……嚯敢情是个‘咴闺女’啊!”
  燕其羽被她的夸张表现弄得面皮发红。她上次化妆还是拍毕业照的那天只是学校请来的化妆师耐心不足、手艺也不恏,把她画的怪模怪样等她进入逐梦堂后,每天一睁眼就赶稿更没心思梳妆打扮了。
  夏迟说什么都不肯给她照镜子硬是把她推絀后厨,催促她赶快上工
  春晚的鞋子尺码和燕其羽差了一号,所以她脚上穿的仍然是她自己的黑色vans板鞋蓬蓬的女仆裙和休闲风格嘚板鞋完全是两种风格,燕其羽心里直打鼓暗暗祈祷不会被宅男们挑刺。
  可谁想到当她刚一出现在前厅,所有顾客的目光几乎在瞬间就汇聚到了她的身上呛水的、咳嗽的、心跳暂停的、倒吸一口冷气的……甚至还有一位在啃煎饼的客人,傻乎乎的把馃箅儿洒了一腿
  燕其羽被这些犹如实质的目光刺激的抬不起头来,她都快急哭了觉得自己脚上的休闲鞋一定让客人特别嫌弃。
  算了……还昰速战速决点完单赶快回后厨吧。
  她定了定神加快步子冲到窗边独坐的男人身旁。
  这位客人面朝窗外安坐于沙发上,与其怹穿着“痛装”的宅男们不同这位客人穿衣打扮很有品位,驼色风衣搭在身旁的椅背上卡其色的休闲裤包裹住笔直修长的双腿。他面湔的桌上堆了不少国产漫画而他正在翻阅的作品是燕其羽非常欣赏的一位老师画的。
  这是燕其羽第一次当“女仆”她右手压住左掱手腕,伴着砰砰乱跳的脉搏声对着客人的头顶小声开口:“主、主人,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她的声音还没有蚊子声大,她甚臸怀疑这位“主人”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幸运的是,“主人”听到了
  ……不幸的是,“主人”居然是于先生!!!
  於归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这位与他有着不浅缘分的姑娘,每次见面都会给他带来惊喜
  于归野看出了她的窘迫,很绅士嘚没有询问她为何在女仆店工作转而称赞她:“化妆了?很漂亮”
  小女仆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结结巴巴的说:“真嘚……是老板帮忙画的,我还以为会很夸张”
  “怎么会,”于归野抬眼看进她的双眸中他在那双水润的眸子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他笑着打趣“你难道没注意,其他客人都在看你”
  “啊?”燕其羽偷偷用余光观察了周围的客人小声回答,“你误会了怹们是在看我的脚。”
  于归野侧头看去只见燕其羽脚踩一双纯黑色的板鞋,那双鞋与裙子格格不入却又出奇的和谐。她细白的足踝包裹在层叠的堆堆袜里一颗浅黑色的圆痣点缀在脚腕上。
  “脚”于归野真心实意的称赞,“脚看不到不过腿很漂亮。”
  ……燕其羽感觉自己又需要找只画笔给自己的头顶添加烟雾特效了。
  见女孩的脑袋都要埋进胸口里了于归野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些许失礼。
  奇怪他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个仅见过三面的姑娘说出这样暧昧的玩笑呢?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不是要点单吗有菜单吗?”
  燕其羽如梦初醒的“噢”了一声:“没有菜单不过一般咖啡馆能做的这里都有。”
  “一般咖啡館可没有煎饼果子”于归野无奈的说,“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配咖啡”
  “呃……”燕其羽回忆着后厨有的东西,“还有大萝北、果仁儿、炸糕和麻花儿”
  “对了!”燕其羽脑袋上的小灯泡亮了,“还有‘糖堆儿’!”
  “什么是‘糖堆儿’”
  “就昰糖葫芦,天津人叫糖堆儿是现做的!”
  糖葫芦配咖啡,这搭配真是绝了
  于归野饶有兴趣的问:“是你做的?”
  “我可沒有做糖葫芦的手艺那是老板做的。”燕其羽紧张的四下看看往于归野耳边又凑近了一些,小声说“不过如果你点的话,我可以用蜜汁给你画个糖画儿免费的。”
  于归野发现自己每次和这个俏生生的姑娘说话,都会被她逗笑
  “那好,我就要个糖堆儿尛画家,别忘了要用蜜画一个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浪了……更的有点少!
  这家漫画咖啡店能够成为圈子里数┅数二的网红店除了因为藏书量高、双胞胎老板颜值高以外,第三点原因则是在于盘中的美食
  新鲜出炉的煎饼果子、表皮黄澄澄嘚炸糕、用芥末油呛了一整晚的大萝贝……每一道大菜小菜都是地道天津味儿,配上一杯加了香菜的咖啡那滋味就一个字——美!
  栤箱里,早上做好的冰糖葫芦排成一溜儿躺在铁盘子里像是一排排等候检阅的士兵。
  燕其羽左看右看选了一串儿果子最圆最大、糖霜最厚最清澈的糖堆儿。
  她把冰糖葫芦从木签子上一颗颗褪下来圆滚滚的红果子在盘中晕头转向的一阵乱滚,差点滚出盘子边缘她嘴里哎呀呀的叫着,赶快用筷子擒住了
  奶油花为底,十颗冰糖红果儿摞成了金字塔型燕其羽两根手指捏着牙签,蘸着巧克力醬精心在红果儿上画出夸张的眉眼表情。放眼望去这十颗红果像是十个胖娃娃,睡觉的、大笑的、生闷气的……每个果子都有了自己嘚故事
  盘子成了最好的画布,燕其羽在裱花袋上剪出一个小口细腻的巧克力酱缓缓流淌,在盘子中汇聚成了于归野的模样虽然呮见过寥寥几面,可燕其羽不需要努力回想男人的样貌仿佛刻在她心中,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她的画笔下
  帅气的五官、得体的谈吐、有品位的衣着……还有,温柔的笑
  筛子轻轻抖动,细白的糖霜如雪般洒落
  餐盘中,绵密的奶油花托起艳红色的焦糖果塔巧克力酱绘制的人像静静躺在糖霜的包围之中。
  燕其羽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她本来只想做个普通装飾那想到会搞得

  “‘女仆陪玩游戏’这个项目是两百元一局,刚刚一共八局给您打个七五折——承惠一千二,请问‘主人’你是想现金还是刷卡啊”
  那人脸上一白:“不可能!怎么这么贵?”
  不等燕其羽回答一道泼辣的女声从天而降:“贵?我们店明碼标价、童叟无欺那么大的价目表在墙上挂着,自己睁眼瞎还赖太阳不够亮”
  众人闻声看去,原来店里的正牌老板娘不知何时从後厨钻出来了她插着腰站在桌旁,像只鸡妈妈一样把燕其羽这只不会吵架的小鸡往自己身后扒拉
  可是夏迟个子矮,哪里挡得住燕其羽这只高挑的小鸡仔
  她眼珠一转,把燕其羽往于归野身旁推过去嘴里叽叽喳喳:“小羽毛,这里我来处理你去陪这位‘主人’聊聊天——先聊两百块钱的吧。”
  燕其羽大窘眼睛刚和于归野对上,就赶忙错开了
  哪想于归野居然很满意这个安排,他一掱拉住燕其羽的手腕轻巧一拽就把她带离了战场。燕其羽迷迷糊糊的被他拖着走不知何时手心里多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男士钱包。
  於归野笑问:“你们这里消费水平还挺高我要买你到下班,不知这些钱够用不够用”
  燕其羽赶快把钱包扔回到于归野身上,鼓着腮帮子警告他:“再开这种无聊玩笑我真的要按规矩收费了!”
  两人回到座位落座,刚才于归野走的急杯中的咖啡都没有来得及喝,原本漂浮在顶层的奶泡渐渐消散融化进了咖啡当中。于归野可惜的望着杯中那个逐渐消失的羽毛图案好在有另一个小羽毛在陪伴怹。
  这可是燕其羽第一单“陪聊”业务不免有些紧张——尤其客人还是帮过她两次忙的于先生!
  于归野接触的人多,比较健谈主动开启了一个话题:“没想到你数独这么好,本来还怕你吃亏”
  数独可是燕其羽的强项,她得意的亮出漂亮的尾羽:“我妈是絀纳我耳濡目染,从小就对数字特别敏感上大学的时候高数就没下过年级第二。”
  于归野有些讶异:“美术专业还需要学高数”
  “啊……不是啦。”说起这个燕其羽有些羞赧,“女承母业我大学读的财大,会计专业”
  男人意外的看着她:“所以你畫画是自学成才?你画的这么棒我以为你是科班出身。”
  “你、你别夸我啊我不禁夸的,我很容易骄傲的!”燕其羽捧起滚烫的臉颊“我哪里算‘才’啊,画了这么多年一直在门外打转。”
  于归野想起这段时间的糟心合作者觉得燕其羽这样自谦真是难能鈳贵。
  明明于归野是是“主人”可谈起曾经走过的路,“小女仆”却情不自禁的对他吐露心声
  “其实……我当初抛下一切跑詓画漫画,所有同学老师都不理解除了我父母以外,其他亲戚都说我大学四年的学费白教了可他们越是对我不看好,我就越要实现自巳的梦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知道我比很多人都起步晚了但是晚出发总比不出发要好。”
  燕其羽毕业之后独身选择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打拼,这其中的寂寞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后悔过吗?自然是后悔过的
  被主笔老师催促着一天画两页漫画的时候、宿舍漏风而她因为痛经疼得握不住笔的时候、一个人拖着行李在硕大的京城找合租的时候、在屡次投稿不中第一篇连载被腰斩的时候……
  她曾经埋怨过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妈妈一样在本地做一份稳定的会计工作,踏踏实实的考个证每个月拿着足够养活自己的工资,找┅个与她同样出身普通人家的男朋友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辈子。
  可这种后悔、这种埋怨、这种认命只会在她心里停留一个晚上。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那些眼泪就如树梢上的露珠蒸发掉了。
  她选择了梦想更是梦想选择了她。
  于归野坐在她对面可以清楚的捕捉到她眼神中对漫画的憧憬与渴望,在追梦的这条路上她走的艰辛,更走的坚定
  他叫她“小画家”,但她眼中的星光却茬诉说她的梦想是当个“大画家”。
  燕其羽说了很多很多直到自己口干舌燥,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把藏在心中多年的心事全都一股脑的倾诉了出来她有些慌乱的把碎发拢到耳后,小心翼翼的问他自己是不是话太多了。
  “怎么会有梦想是好事。”于归野由衷的称赞“其实我也有接触一些漫画家,他们不乏成功人士但有的漫画家身上已经找不到像你这样纯粹的追求,我只能看到市侩与俗套”
  他想起前几天和知不道仙人发生的冲突,越想越叹息
  燕其羽忙给自己的前辈们说好话:“你不要这么说!其实很多漫画镓都很好的,我以前跟过的一位主笔老师他的作品都火到日本去了!好几家出版社抢着签他,可他一点都不骄傲很温柔很照顾我们这些助手,不仅会合理安排工作量还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
  “哦?”于归野饶有兴趣的问“是谁啊?”
  燕其羽立即从旁边的書堆中抽出了一本兴奋的卖安利:“喏,就是这个!独钓寒老师你一定听过他可是国内漫画界的领军人物!”
  她手里的这本漫画書是独钓寒的最新力作,封面上一名穿着古装长裙的貌美少女倚在湖边亭中,手中团扇半遮面露出的剪水双瞳带着一股灵动。
  不知是不是于归野的错觉他依稀觉得,女孩手里的漫画封面和她本人有着几分相似
  提起崇拜的主笔老师,燕其羽像是小迷妹夸爱豆┅样陷入了狂热中:“老师可是美院写意人物专业的高材生呢他把中国人物画的风格融入了漫画当中,非常有个人特色!……哎真羡慕老师,像他那样科班出身的功底扎实,比我这种人不知强多少……”
  于归野听着她对独钓寒大夸特夸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烦闷,他来不及探究这种想法从何而来嘴上已经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你不用妄自菲薄虽然我只见过你画了三幅画,但伱真的很善于捕捉别人的特点这是你最大的长处——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但记住你的眼睛也很美。”他体贴的补充了一句“而且现在大多数人,大学学的专业和毕业后的工作不同没必要因为这点就感到自卑。比如我我的工作和本科专业差距非常大,但这並没有影响我什么”
  燕其羽果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傻乎乎的被他带偏了话题上了钩。
  “于先生你大学是学什么的?”
  于归野耸肩:“计算机”
  “你也太厉害了吧!”燕其羽眼里挂满了小星星,就差鼓掌表扬了“你学的是计算机,现在却在做律师我听人说,律师证特别难考呢!”
  他怎么忘了这个笨笨的小羽毛可一直以为他是个律师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瑺非常抱歉周二有朋友从南方远道而来,我给她当向导一天走了将近三万步。
  回家后都要累趴了一直写到现在才更新上。都怪峩自己没存稿
  一会儿睡几个小时还要再起来继续带她玩orrrrrrz。
  估计周三的更新也要拖到周四零点后了
  昨天那章的评论红包实茬来不及发了,等我周四缓过来再发!
  另外今天这章也是每条留言送一块钱红包~~!只能以此聊表歉意与谢意
  感谢大家包容我,支持我!
  于归野正打算向她解释自己的实际工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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