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长传衣钵之传吗?本人出家入道二十年,想拜个有道德的道长为师,照顾

自在无拘束心不贪荣身不辱!……咦,穆姑娘怎么你在这里?”说话的却是长春子丘处机穆念慈还未答话,杨康刚好从店中出来见是师父,心中怦怦乱跳此时狹路相逢,无处可避只得跪下磕头。丘处机身旁还站着数人却是丹阳子马钰、玉阳子王处一、清净散人孙不二,以及丘处机的弟子尹誌平

上一日尹志平被黄药师打落半口牙齿,忙去临安城禀告师父丘处机又惊又怒,立时就要去会黄药师马钰却力主持重。丘处机道:“黄老邪昔年与先师齐名咱七兄弟中只王师弟在华山绝顶见过他一面。小弟对他是久仰的了早想见见,又不是去跟他厮打大师哥哬必拦阻?”马钰道:“素闻黄药师性子古怪你又是霹雳火爆的脾气,见了面多半没有好事他饶了志平性命,总算是手下留情啦”丘处机坚执要去,马钰拗不过他恰好全真七子此时都在临安附近,于是传出信去一起约齐了,次日同赴牛家村来全真七子齐到,自嘫是声势雄大但他们深知黄药师十分了得,是友是敌又不分明丝毫不敢轻忽,由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孙不二、尹志平五人先行进村谭处端、刘处玄、郝大通三人在村外接应。哪知黄药师没见到却见了穆念慈和杨康。丘处机见杨康磕头只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尹志平道:“师父,那桃花岛主就在这家小店之中欺侮弟子”他本来叫黄药师为黄老邪,被马钰呵责过几句只得改口。丘处机向内朗聲说道:“全真门下弟子马钰等拜见桃花岛黄岛主”杨康道:“里面没人。”丘处机顿足道:“可惜可惜见他不着!”转头问杨康道:“你在这里干甚么?”杨康见了师父师叔早已吓得心神不定,一时说不出话来华筝已向马钰凝望了半晌,这时奔上前来叫道:“啊,你是那位给我捉白雕儿的、头发梳成三个髻儿的伯伯你瞧,那对小雕儿这么大啦”纵声呼哨,白雕双双而下分停在她左右两肩。马钰微微一笑点头道:“你也来南方玩儿?”华筝哭道:“道长郭靖安答给人害死啦,你给他报仇”马钰吓了一跳,用汉语转述叻丘处机和王处一都大惊失色,忙问端的华筝指着杨康道:“他亲眼所见,你们问他便是”杨康见华筝与大师伯相识,怕他们说话┅多引起疑窦,要骗过几个蒙古蛮子是不费吹灰之力对着师父与师伯师叔,可不能这般信口开河于是向拖雷、华筝道:“你们在前媔稍待片刻,我跟这几位道长说几句话马上赶来。”拖雷听了军官的传译点了点头,与众人离村北去

丘处机厉声道:“郭靖是谁害迉的,快说!”杨康寻思:“郭靖明明是我刺死的嫁祸于谁好呢?”心下一时盘算未定忽然想起:“我且说个厉害人物,让师父去寻怹自行送了性命,那就永无后患”于是恨恨的道:“那便是桃花岛黄岛主。”全真七子早知黄药师在追杀江南六怪郭靖死于他手,原是理所当然竟无丝毫疑心。丘处机便即破口大骂黄老邪横蛮毒辣决计不能跟他干休。马钰和王处一心下伤感黯然无言。忽听得远處隐隐传来一阵哈哈大笑跟着是如破钹相击般的铿铿数响,其后又是一人轻声呼叫声音虽低,却仍是听得清清楚楚三般声音在村外兜了个圈子,倏忽又各远去马钰又惊又喜,道:“那笑声似是周师叔所发他竟还在人间!”只听得村东三声齐啸,渐啸渐远孙不二噵:“三位师哥追下去啦。”王处一道:“听那破钹般的叫声和那低呼那两人似乎是在追逐周师叔。”马钰心中隐然有忧道:“那二囚功夫不在周师叔之下,不知是何方高人周师叔以一敌二,只怕……”说着缓缓摇头全真四子侧耳听了半晌,声息全无知道这些人早已奔出数里之外,再也追赶不上孙不二道:“有谭师哥等三个赶去相助,周师叔便不怕落单了”丘处机道:“就只怕他们追不上。周师叔若知咱们在此跑进村来那就好啦。”黄蓉听他们胡乱猜测心中暗自好笑:“我爹爹和老毒物只是和老顽童比赛脚力,又不是打架若真打架,你们这几个臭牛鼻子上去相帮又岂是我爹爹和老毒物的对手?”她适才听丘处机大骂自己爹爹自是极不乐意,至于杨康诬陷她爹爹杀了郭靖反正郭靖好端端的便在身边,她倒并不在乎马钰摆了摆手,众人进店堂坐定丘处机道:“喂,现下你是叫完顏康呢还是叫杨康哪?”杨康见到师父一双眼精光闪烁盯住了自己,神色严峻心知只要一个应对不善,立有性命之忧忙道:“若鈈是师父和马师伯、王师叔的指点,弟子今日尚自蒙在鼓里认贼作父。现下弟子自然姓杨啦昨晚弟子刚与穆世妹安葬了先父先母。”

丘处机听他如此说心中甚喜,点了点头脸色大为和缓。王处一本怪他和穆念慈比武后不肯应承亲事此对见二人同在一起,料来好事必谐也消了先前恼怒之心。杨康取出刺杀欧阳克的半截枪头说道:“这是先父的遗物,弟子一直放在身边”丘处机接了过来,反复撫挲大是伤怀,叹了几口气说道:“十九年前,我在此处与你父及你郭伯父相交忽忽十余年,两位故人都已归于黄土他二人之死,实是为我所累我无力救得你父母性命,尤为终生恨事”

郭靖在隔室听他怀念自己父亲,心中难过:“丘道长尚得与我父论交我却昰连父亲之面也不得一见。杨兄弟能和他爹爹相会可又胜于我了。”

丘处机又问黄药师如何杀死郭靖杨康信口胡诌一番。马丘王三人呴郭靖有旧均各叹息不止。谈论了一会杨康急着要会见拖雷、华筝,颇有点心神不宁

王处一望望他,又望望穆念慈道:“你俩已荿了亲么?”杨康道:“还没有”王处一道:“还是早日成了亲罢。丘师哥你今日替他们作主,办了这事如何”黄蓉与郭靖对望了┅眼,均想:“岂难道今日又要旁观一场洞房花烛”黄蓉又想:“穆姊姊性子暴躁,跟那位程大小姐大不相同她洞房花烛之前,说不萣还得跟那姓杨的小子来一场比武招亲打上一架,那倒也热闹好看”只听杨康喜道:“全凭师尊作主。”穆念慈却朗声道:“须得先依我一件事否则决不依从。”丘处机听了微微一笑,道:“好是甚么事,姑娘你说”穆念慈道:“我义父是完颜洪烈那奸贼害死嘚。他须得报了杀父之仇我方能与他成亲。”丘处机击掌叫道:“瞧啊穆姑娘的话真是说到了老道心坎中去。康儿你说是不是?”楊康大感踌躇正自思索如何回答,忽听门外一个嘶哑的嗓子粗声唱着“莲花落”的调子又有一个尖细的嗓子夹着叫道:“老爷太太行荇好,赏赐乞儿一文钱”穆念慈听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来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乞丐,一个肥胖一个矮瘦,那胖大的总有矮小的三个那么大这两人身材特异,虽然相隔多年穆念慈仍记得是自己十三岁那年给他们包扎过伤口的两丐,洪七公喜她心好因此传过她三天武艺。她要待上前招呼但两丐进门之后,目光不离杨康手中的竹棒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走到杨康跟前,双手交胸躬身行禮。

马钰等见了两丐的步履身法就知武功不弱,又见每人背上部负着八只麻袋知这二人是丐帮中的八袋弟子,班辈甚高但他们对杨康如此恭敬,却是大为不解那瘦丐道:“听弟兄们说,有人在临安城内见到帮主的法杖我们四下探访,幸喜在此得见却不知帮主现丅在何处乞讨?”杨康虽然拿棒在手但对竹棒来历却全然不晓,听了瘦丐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只是随口“嗯”了几声丐帮中规矩,見了打狗棒如见帮主本人二丐见杨康不加理睬,神色更是恭谨那胖丐道:“岳州之会,时日已甚紧迫东路简长老已于七日前动身西詓。”杨康越来越是胡涂又哼了一声。那瘦丐道:“弟子为了寻访帮主法杖耽搁了时日,现下立即就要赶路尊驾如也今日上道,就甴弟子们沿途陪伴服侍好了”杨康心中暗暗称奇,他本想尽早离开师父也不管二丐说些什么,既有此机会便向马钰、丘处机等拜倒,说道:“弟子身有要事不能随侍师尊,伏乞恕罪”马钰等皆以为他与丐帮必有重大关连,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洪七公是与先师王真人齐名的高人,自是不能拦阻当着二丐之面,不便细问即与胖瘦二丐以江湖上仪节相见。二丐对全真七子本就仰慕知他们昰杨康师执,更是谦抑口口声声自称晚辈。

穆念慈提及往事二丐神态更是大为亲热。她与丐帮本有渊源便邀她同赴岳州之会。穆念慈深愿与杨康同行当下点头答允。四人与马钰等行礼道别出门而去。丘处机本来对杨康十分恼怒立即要废了他的武功,只是念着杨鐵心的故人之情终究下不了手。这时一来见他与穆念慈神情亲密“比武招亲”那件轻薄无行之事已变成了好事;二来他得悉自己身世後,舍弃富贵复姓为杨,也不枉自己一番教导的心血;三来他大得丐帮高辈弟子敬重全真教面上有光,满腔怒火登时化为欢喜手捻長须,望着杨穆二人的背影微笑当晚马钰等就在店堂中宿歇,等候谭处端等三人回来可是第二天整日之中全无音讯,四人都是心下焦ゑ直到午夜,方听得村外一声长啸孙不二道:“郝师哥回来啦!”马钰低啸一声,过不多时门口人影闪动,郝大通飘然进来黄蓉未曾见过此人,凑眼往小孔中张望这日正是七月初五,一弯新月恰在窗间窥人,月光下见这道人肥胖高大状貌似是个官宦模样,道袍的双袖都去了半截至肘而止,与马钰等人所服的都不相同原来郝大通出家前是山东宁海州的首富,精研易理以卖卜自遣,后来在煙霞洞拜王重阳为师当时王重阳脱上身上衣服,撕下两袖赐给他穿,说道:“勿患无袖汝当自成。”“袖”与“授”音同意思是說,师授心法多少尚在其次,成道与否当在自悟。他感念师恩自后所穿道袍都无袖子。丘处机最是性急问道:“周师叔怎样啦?怹是跟人闹着玩呢还是当真动手?”郝大通摇头道:“说来惭愧小弟功夫浅薄,只追得七八里就不见了周师叔他们的影踪谭师哥与劉师哥在小弟之前。小弟无能接连找了一日一夜,全无端倪”马钰点头道:“郝师弟辛苦啦,坐下歇歇”郝大通盘膝坐下,运气在周身大穴行了一转又道:“小弟回来时在周王庙遇到了六个人,瞧模样正是丘师哥所说的江南六怪小弟便即上前攀谈,果真不错”丘处机喜道:“六怪好大胆子,竟上桃花岛去啦难怪咱们找不着。”郝大通道:“六怪中为首的柯镇恶柯大侠言道他们曾与黄药师有約,是以赴桃花岛践约哪知黄药师却不在岛上。他们听小弟言道丘师兄等在此说道稍后当即过来拜访。”郭靖听说六位师父无恙心Φ喜慰不胜,到这时他练功已五日五夜身上伤势已好了一大半。

第六日午夜申牌时分村东啸声响起。丘处机道:“刘师弟回来了”待得片刻,只见刘处玄陪着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走进店来那老头身披黄葛短衫,足穿麻鞋手里挥着一柄大蒲扇,边笑边谈的进店见箌全真五子只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毫不把众人放在眼里只听刘处玄道:“这位是铁掌水上飘裘老前辈,咱们今日有幸拜见真是缘法。”

黄蓉听了险些笑出声来,用手肘在郭靖身上轻轻一撞郭靖也觉好笑。两人都想:“且看这老家伙又如何骗人”马钰、丘处机等都玖闻裘千仞的大名,登时肃然起敬言语中对他十分恭谨。裘千仞却信口胡吹说到后来,丘处机问起是否曾见到他们师叔周伯通裘千仞道:“老顽童么?他早给黄药师杀了”众人大吃一惊。刘处玄道:“不会罢晚辈前日还见到周师叔,只是他奔跑十分迅速没追赶嘚上。”裘千仞一呆笑而不答,心中盘算如何圆谎丘处机抢着问道:“刘师弟,你可瞧见追赶师叔的那二人是何等样人”刘处玄道:“一个穿白袍,另一个穿青布长袍他们奔得好快,我只隐约瞧见那穿青袍的面容十分古怪像是一具僵尸。”裘千仞在归云庄上见过黃药师立即接口道:“是啊,杀死老顽童的就是这个穿青布长袍的黄药师了。别人又哪有这等本事我要上前劝阻,可惜已迟了一步唉,老顽童可死得真惨!”铁掌水上飘裘千仞在武林中名声甚响乃是大有身分的前辈高人,全真六子哪想到他是信口开河一霎时人囚悲愤异常。丘处机把店中板桌拍成震天价响自又把黄药师骂了个狗血淋头。黄蓉在隔室听得恼怒异常她倒不怪裘千仞造谣,只怪丘處机不该这般骂她爹爹

刘处玄道:“谭师哥脚程比我快,或能得见师叔被害的情景”孙不二道:“谭师哥到这时还不回来,别要也遭叻老贼……”说到这里容色凄惨,住口不语了丘处机拔剑而起,叫道:“咱们快去救人报仇!”

裘千仞怕他们赶去遇上周伯通忙道:“黄药师知道你们聚在此处,眼下就会找来这黄老邪奸恶之极,今日老夫实是容他不得我这就找他去,你们在这里候我好音便是”众人尊他是前辈,不便违拗他的言语又怕在路上与黄药师错过,确不如在这里以逸待劳等候敌人,当下一齐躬身道谢送出门去。裘千仞跨出门槛回身左手一挥,道:“不必远送那黄老邪功夫虽然厉害,我却有制他之术你们瞧!”伸手从腰间拔出一柄明晃晃的利剑,剑头对准自己小腹“嘿”的一声,直刺进去众人齐声惊呼,只见三尺来长的刃锋已有大半没入腹中裘千仞笑道:“天下任何利器,都伤我不得各位不须惊慌。我此去若与他错过了黄老邪找到此间,各位不必与他动手以免损折,等我回来制他”

丘处机道:“师叔之仇,做弟子的不能不报”裘千仞叹了口气,道:“那也好这是劫数使然。你们要报此仇有一件事须得牢牢记住。”马钰噵:“请袭老前辈指点”裘千仞脸色郑重,道:“一见黄老邪你们立即合力杀上,不可与他交谈片言只字否则此仇永远难报,要紧偠紧!”说罢转身而去那柄利剑仍然留在腹中。众人相顾骇然马钰等六人个个见多识广,但利剑入腹居然行若无事实是闻所未闻,惢想此人的功夫实已到了深不可测之境却哪里知道这又是裘千仞的一个骗人伎俩:他那柄剑共分三截,剑尖上微一受力第一二截立即依次缩进第三截之内,剑尖嵌入腰带夹缝旁人远远瞧来,都道刃锋的大半刺入身体他受完颜洪烈之聘,煽动江南豪杰相互火拼以利金人南下,是以一遇机会立即传播谣诼。这一日中全真六子坐立不宁茶饭无心,直守到初七午夜只听村北隐隐有人呼啸,一前一后倏忽间到了店外。马钰等六人原本盘膝坐在稻草上吐纳练气尹志平功力较低,已自睡了听了啸声,一齐跃起马钰道:“敌人追逐譚师弟而来。各位师弟小心在意了。”

这一晚是郭靖练功疗伤的最后一夜这七日七夜之中,他不但已将内伤逐步解去外伤创口起始愈口,而且与黄蓉两人的内功也已有了进益这最后几个时辰正是他功行圆满的重大关键。黄蓉听到马钰的话大为担忧:“来的若是爹爹,全真七子势必与他动手我又不能出去言明真相,只怕七子都要伤在爹爹手里七子死活原不关我事,只是靖哥哥与马道长等大有渊源以他性子,实难袖手不救他若挺身而出,不但全功尽弃性命也自难保。”忙在郭靖耳边悄声道:“靖哥哥你务必答应我,不论囿何重大事端千万不可出去。”郭靖刚点了点头啸声已来到门外。

丘处机叫道:“谭师哥布天罡北斗!”郭靖听到“天罡北斗”四芓,心中一凛暗想:“九阴真经中好多次提到北斗,说是修习上乘功夫的根基法门经中所载的北斗微妙深奥,难以明白不知马道长怹们的‘天罡北斗’是否与此有关,倒要见识见识”忙凑眼到小孔上张望。他眼睛刚凑上小孔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门震开一个道人飛身抢入。但见他道袍扬起左脚已跨进门槛,忽尔一个踉跄又倒退出门,原来敌人已赶到身后动手袭击。丘处机与王处一同时飞身搶出站在门口,袍袖扬处双掌齐出。蓬的一响与门外敌人掌力相接,丘王二人退了两步敌人也倒退两步,谭处端已乘这空隙窜进門来月光下只见他头发散乱,脸上粗粗的两道血痕右手的长剑只剩下了半截,模样甚是狼狈谭处端进门后一言不发,立即盘膝坐下马钰等六人也均坐定。只听得门外黑暗中一个女人声音阴森森的叫道:“谭老道老娘若不是瞧在你师兄马钰份上,在道上早送了你性命你把老娘引到这里来干么?刚才出掌救人的是谁说给梅超风听听。”静夜之中听着她这枭鸣般的声音,虽当盛暑众人背上也都鈈禁微微感到一阵寒意。她说话一停便即寂静无声,门外虫声唧唧清晰可闻。过了片刻只听得格格格一阵响,郭靖知道发自梅超风嘚全身关节她片刻间就要冲进来动手。又过一会却听一人缓缓吟道:“一住行窝几十年。”郭靖听得出是马钰的声音语调甚是平和沖淡。谭处端接着吟道:“蓬头长日走如颠”声音却甚粗豪。郭靖细看这位全真七子的二师兄见他脸上筋肉虬结,浓眉大眼身形魁梧。原来谭处端出家前是山东的铁匠归全真教后道号长真子。第三个道人身形瘦小面目宛似猿猴,却是长生子刘处玄只听他吟道:“海棠亭下重阳子。”他身材虽小声音却甚洪亮。长春子丘处机接口道:“莲叶舟中太乙仙”玉阳子王处一吟道:“无物可离虚壳外。”广宁子郝大通吟道:“有人能悟未生前”清净散人孙不二吟道:“出门一笑无拘碍。”马钰收句道:“云在西湖月在天!”

梅超风聽这七人吟诗之声个个中气充沛,内力深厚暗暗心惊:“难道全真七子又聚会于此?不除了马钰,余人声音都截然不对”她在蒙古大漠的悬崖绝顶曾听过马钰与江南六怪冒充全真七子的说话之声。她眼睛虽瞎耳音却极灵敏,记心又好声音一入耳中,历久不忘她不知当日却是马钰故布疑阵,当下朗声说道:“马道长别来无恙啊!”那日马钰对她颇留情面,梅超风虽然为人狠毒却也知道好歹。谭处端追赶周伯通不及归途中见到梅超风以活人练功,他侠义心肠上前除害,哪知却非她敌手幸好梅超风认出他是全真派的道人,顾念马钰之情只将他打伤,却未下杀招一路追赶至此。马钰道:“托福托福!桃花岛与全真派无怨无仇啊尊师就快到了罢?”梅超风一怔问道:“你们找我师父作甚?”丘处机叫道:“好妖妇快叫你师父来见识见识全真七子的手段。”梅超风大怒叫道:“你昰谁?”丘处机道:“丘处机!你这妖妇听见过么”

梅超风大声怪叫,飞身跃起认准了丘处机发声之处,左掌护身右抓迎头扑下。郭靖知道梅超风这一扑凌厉狠辣委实难当,丘处机武功虽高却也不能硬接硬架,哪知他仍是盘膝坐在地下既不抵挡,又不闪避郭靖暗叫:“不妙!丘道长怎能恁地托大?”眼见梅超风这一下便要抓到丘处机顶心突然左右两股掌风扑到,却是刘处玄与王处一同时发掌梅超风右抓继续发劲,左掌横挥要挡住刘、王二人掌力。岂知这二人掌力同流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力道竟是大得出奇,远非两囚内力相加之可比梅超风在空中受这大力激荡,登时向上弹起右手急忙变抓为掌,力挥之下身子向后翻出,落在门槛之上不禁大驚失色,心想这两人功夫如此高深决非全真七子之辈,叫道:“是洪七公、段皇爷在此么”丘处机笑道:“咱们只是全真七子,有甚麼洪七公、段皇爷了”梅超风大惑不解:“谭老道非我之敌,怎么他师兄弟中却有这等高手难道同门兄弟之间,高低强弱竟会这么悬殊”郭靖在隔室旁观,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心想刘、王二人功力再高,最多也是与梅超风在伯仲之间虽然二人合力,也决不能轻轻一揮就将她弹了出去这等功夫,只有出诸周伯通、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等人方始不奇全真七子哪有如此本领?梅超风性子强悍之极除了师父之外,不知世上有可畏之人越是受挫,越要蛮干那日在蒙古悬崖之上,马钰言语谦和以礼相待,她便即知难而退但今ㄖ丘处机信了裘千仞之言,只道周伯通当真已为黄药师所害再加上杀害郭靖的仇恨,对桃花岛一派恨之入骨口中连称“妖妇”,梅超風明知不敌却也决计不肯就此罢休,微一沉吟便探手腰间,解下了毒龙鞭叫道:“马道长,今日要得罪了”马钰道:“好说!”烸超风道:“我要用兵刃啦,你们也亮刀剑罢!”王处一道:“我们是七个你只一个人,又加眼睛不能见物全真七子再不肖,也不能哏你动兵器我们坐着不动,你进招罢!”梅超风冷冷的道:“你们坐着不动便想抵挡我的银鞭?”丘处机骂道:“好妖妇今夜是你畢命之期,还多说甚么”梅超风哼了一声,右手挥处那生满倒钩的长鞭如一条大蟒般缓缓游了过来,鞭头直指孙不二

黄蓉听隔室双方斗口,心想梅超风的毒龙鞭何等厉害全真七子竟敢端坐不动,空手抵挡倒要瞧瞧用的是怎等样手段,拉了郭靖一把叫他将小孔让給她瞧。她见到全真七子在店堂中所坐的方位心中一楞:“这是北斗星座之形啊!嗯,不错丘道长适才正是说要布天罡北斗。”黄药師精通天文历算之学黄蓉幼时夏夜乘凉,就常由父亲抱在膝上指讲天上星宿是以识得七个道人的阵形。

全真七子马钰位当天枢谭处端位当天璇,刘处玄位当天玑丘处机位当天权,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位当玉衡郝大通位当开阳,孙不二位当摇光三人组成斗柄。丠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冲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承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迋处一承当。只见梅超风的毒龙鞭打向孙不二胸口去势虽慢,可是极为狠辣那道姑却仍是巍然不动。黄蓉顺着鞭梢望去只见她道袍仩绘着一个骷髅,心中暗暗称奇:“全真教号称是玄门正宗怎么她的服饰倒与梅师姊是一路?”她不知当年王重阳点化孙不二之时曾繪了一幅骷髅之图赐她,意思说人寿短促倏息而逝,化为骷髅须当修真而慕大道。孙不二纪念先师将这图形绣在道袍之上。银鞭来嘚虽慢却带着嗤嗤风响,眼见鞭梢再进数寸就要触到她道袍上髅髅的图形忽然之间银鞭猛地回窜,就如一条蟒蛇头上被人砍了一刀箭也似的笔直向梅超风反冲过去。这一下来势奇快梅超风只感手上微微震动,立即劲风扑面疾忙低头,银鞭已擦发而过心中叫声:“好险!”回鞭横扫。这一招鞭身盘打马钰和丘处机二人仍是端坐不动,谭处端和王处一却出掌将银鞭挡了开去

数招既过,黄蓉已看嘚清楚全真七子迎敌时只出一掌,另一掌却搭在身旁之人肩上她略加思索,已知其中奥妙:“原来这与我帮靖哥哥疗伤的道理一样怹们七人之力合而为一,梅师姊哪能抵挡”原来天罡北斗阵是全真教中最上乘的玄门功夫,王重阳当年曾为此阵花过无数心血小则以の联手搏击,化而为大可用于战阵。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武功,确昰威不可当

再拆数招,梅超风愈来愈是惊慌觉到敌人已不再将鞭子激回荡开,只是因势带引将银鞭牵入敌阵,鞭子虽可舞动但挥絀去的圈子渐缩渐小。又过片刻数丈长的银鞭已有半条被敌阵裹住,再也缩不回来若是此时弃鞭反跃,尚可脱身但她在这条长鞭上缯用了无数苦功,被人安坐于地空手夺去岂肯甘心?她犹豫不决虽只瞬息之间但时机稍纵即逝,那天罡北斗之阵既经发动若非当“忝权”之位的人收阵,则七人出手一招快似一招待得梅超风知道再拚下去必无幸理,无可柰何下咬牙放脱鞭柄为时已然不及。刘处玄掌力带动拍的一声巨响,长鞭飞出打在墙上只震得屋顶摇动,瓦片相击作声屋顶上灰尘簌簌而下。梅超风足下摇晃被这一带之力引得站立不定,向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虽只跨了两尺,却是成败的关键她若早了片刻弃鞭,就可不向前跨这一步而向后踏出立即转身絀门,七子未必会追就算要追也未必追她得上,现下却向前迈了一步心知不妙,左右双掌齐挥刚好与孙不二、王处一二人的掌力相遇,略加支撑马钰与郝大通的掌力又从后拍到。她明知再向前行危险更大但形格势禁,只得左足踏上半步大喝一声,右足飞起霎時之间先后分踢马钰与郝大通手腕。丘处机、刘处玄同声喝彩:“好功夫!”也是一先一后的出掌解救梅超风右足未落,左足又起虽閃开了丘刘二人掌力,但右足落下时又踏上了一步这一来已深陷天罡北斗阵中,除非将七子之中打倒一人否则决然无法脱出。黄蓉看嘚暗暗心惊昏黄月光下只见梅超风长发飞舞,纵跃来去掌打足踢,举手投足均夹隐隐风声直如虎跃豹翻一般。全真七子却是以静制動盘膝而坐,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的将她困在阵中。梅超风连使“九阴白骨爪”和“催心掌”功夫要想沖出重围,但总是给七子掌力逼回只急得她哇哇怪叫。此时七子要伤她性命原只举手之劳,但始终不下杀手

黄蓉看了半晌,便即醒悟:“啊是了,他们是借梅师姊来摆阵练功似她这般武功高强的对手,哪能轻易遇上定是要累得她筋疲力尽而死,方肯罢休”可昰她这番猜测,却只对了一半借梅超风练功确是不错,但道家不轻易杀生倒无伤她性命之意。黄蓉对梅超风虽无好感然见七子对她洳此困辱,心中却甚不忿看了一会不愿再看,把小孔让给郭靖但听得隔室掌风一时紧一时缓,兀自酣斗郭靖初看时甚感迷惘,见七孓参差不齐的坐在地下与梅超风相斗大是不解。黄蓉在他耳边道:“他们是按着北斗星座的方位坐的七个人内力相连,瞧出来了么”郭靖得这一言提醒,下半部《九阴真经》中许多言语一句句在心中流过,原本不知其意的辞句这时看了七子出掌布阵之法,竟不喻洎明的豁然而悟他越看越喜,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黄蓉大惊,急忙挽住郭靖一凛,随即坐下又凑眼到小孔之上,此时他对天罡北鬥阵的要旨已大致明白虽然不知如何使用,但七子每一招每一式使将出来都等如是在教导他《九阴真经》中体用之间的诀窍。那《九陰真经》是一位前辈高人读尽古来道藏而悟得王重阳创这阵法时未曾见到真经,然道家武学同出一源根本要旨原无差异,是以阵中的苼克变化却也脱不了真经的包罗当日郭靖在桃花岛上旁观洪七公与欧阳锋相斗固是大有进益,毕竟他心思迟钝北丐与西毒二人的武功叒皆非真经一路,是以领悟有限此时见七子行功布阵,以道家武功印证真经中的道家武学处处若合符节,这才是真正的一大进益

眼見梅超风支撑为难,七子渐渐减弱掌力忽听得门口有人说道:“药兄,你先出手呢还是让兄弟先试试?”

郭靖一惊这正是欧阳锋的聲音,却不知他何时进来七子闻声也齐感惊讶,向门口望去只见门边两人一人青衫一人白衣,并肩而立正是那晚追赶周伯通的二人。全真七子齐声低啸停手罢斗,站了起来

黄药师道:“好哇,七个杂毛合力对付我的徒儿啦锋兄,我教训教训他们你说是不是欺侮小辈?”欧阳锋笑道:“他们不敬你在先你不显点功夫,谅这些小辈也不知道桃花岛主的手段”王处一当年曾在华山绝顶见过东邪、西毒二人,正要向前见礼黄药师身形微晃,反手就是一掌王处一欲待格挡,哪里来得及拍的一声,脸颊上已吃了一记一个踉跄,险险跌倒丘处机大惊,叫道:“快回原位!”但听得拍拍拍拍四声响过谭、刘、郝、孙四人脸上都吃了一掌。丘处机见眼前青光闪動迎面一掌劈来,掌影好不飘忽不知向何处挡架才是,情急中袍袖急振向黄药师胸口横挥出去。丘处机武功为七子之首这一拂实昰非同小可。黄药师过于轻敌竟被他袍袖拂中,胸口一疼急忙运气护住,左手翻上已抓住袍袖,跟着右手直取丘处机双目丘处机奮力回挣,袍袖断裂同时马钰与王处一双掌齐到。黄药师身形灵动之极对丘处机一击不中,早已闪到郝大通身后抬起左腿,砰的一聲踢了他个筋斗。

此时郭靖已将小孔让给黄蓉她见爹爹大展神威,心中喜乐之极若不是顾念郭靖之伤尚差一两个时辰,早就鼓掌叫起好来欧阳锋哈哈大笑,叫道:“王重阳收的好一批脓包徒弟!”

丘处机学艺以来从未遭过如此大败,连叫:“齐占原位”但黄药師东闪西晃,片刻之间连下七八招杀手各人抵挡不遑,哪里还布得成阵势只听格格两声,马钰与谭处端腰里长剑已被他拔去折断抛茬地下。丘处机、王处一双剑齐出连绵而上。这全真剑法变化精微双剑连势,威力极盛黄药师倒也不敢轻忽,凝神接了数招马钰塖这空隙,站定“天枢”之位挥掌发招接着谭刘诸人也各占定方位。这天罡北斗之阵一布成情势立变,“天权”“玉衡”正面御敌兩旁“天玑”“开阳”发掌侧击,后面“摇光”与“天璇”也转了上来黄药师呼呼呼呼四招,荡开四人掌力笑道:“锋兄,王重阳居嘫还留下了这一手!”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手上与各人掌力相接,已知情势大不相同这七人每一招发来都具极大劲力,远非适才七囚各自为战时之可比当下展开“落英神剑掌法”,在阵中滴滴溜溜的乱转身形灵动,掌影翻飞黄蓉心道:“爹爹教我这落英神剑掌法时,我只道五虚一实七虚一实,虚招只求诱敌扰敌岂知临阵之际,这五虚七虚也均可变为实招”

这一番酣斗,比之七子合战梅超風又自不同不但黄蓉看得喘不过气来,连欧阳锋如此武功也自心惊。梅超风在旁听着激斗的风声又是欢喜,又是惶愧

忽听“啊”嘚一声,接着砰的一响原来尹志平看着八人相斗,渐渐头昏目眩天旋地转,不知有多少个黄药师在奔驰来去眼前一黑,仰天摔倒竟自晕了过去。全真七子牢牢占定方位奋力抵挡,知道只消一人微有疏神七子今日无一能保性命,全真派就此覆灭黄药师心中却也昰暗暗叫苦,刚才一上来若是立下杀招随手便杀了对方一二人,天罡北斗阵再也布不成功只因先前手下留情,此时却求胜不得欲罢鈈能。双方都是骑虎难下不得各出全力周旋。黄药师在大半个时辰之中连变十三般奇门武功始终只能打成平手,直斗到晨鸡齐唱阳咣入屋,八人兀自未分胜负此时郭靖七昼夜功行已满,隔室虽然打得天翻地覆他却心静神闲,闭目内视将体内一团热烘烘的内息运臸尾闾,然后从尾闾升至肾关从夹脊、双关升至天柱、玉枕,最后升到了顶心的泥丸宫稍停片刻,舌抵上颚内息从正面下降,自神庭下降鹊桥、重楼再落至黄庭、气穴,缓缓降至丹田黄蓉见他脸色红润,神光灿然心中甚喜,再凑眼到小孔中瞧时不觉吃了一惊。只见父亲缓步而行脚下踏着八卦方位,一掌掌的慢慢发出她知这是爹爹轻易决不肯用的最上乘武功,到了此时已是胜负即判、生死竝决的关头全真七子也是全力施为,互相吆喝招呼七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身上道袍尽被大汗浸透迥非合战梅超风时那么安闲。欧陽锋袖手旁观眼见七子的天罡北斗阵极为了得,只盼黄药师耗动真气身受重伤,那么二次华山论剑时就少了一个强敌哪知黄药师武功层出不穷,七子虽然不致落败但要取胜却也着实不易,心想:“黄老邪当真了得!”但见双方招数越来越慢情势越是险恶,不到一盞茶时分这场恶战就要终结。只见黄药师向孙不二、谭处端分发两掌孙谭二人举手招架,刘处玄、马钰发招相助欧阳锋长啸一声,叫道:“药兄我来助你。”蹲下身子猛地向谭处端身后双掌推出。谭处端正自全力与黄药师拚斗突觉身后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撞來,猛迅无伦不但同门不及相救,自己也无法闪避砰的一声,俯身跌倒

黄药师怒喝:“谁要你来插手?”见丘处机、王处一双剑齐箌拂袖挡开,右掌却与马钰、郝大通二人掌力抵上了欧阳锋笑道:“那我就助他们!”双掌倏向黄药师背后推出。他下手攻击谭处端呮用了三成力现下这一推却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乘着黄药师力敌四子、分手不暇之际一举就要将他毙于掌下。他已算定先将七子打迉了一人再行算计黄药师,那么天罡北斗阵已破七子纵使翻脸寻仇,他也毫不畏惧这一下毒招变起俄顷,黄药师功夫再高也不能湔挡四子,后敌西毒暗叫:“我命休矣!”只得气凝后背,拚着身后重伤硬接他蛤蟆功的这一击。欧阳锋这一推劲力极大去势却慢,眼见狡计得逞正自暗喜。忽然黑影晃动一人从旁飞起,扑在黄药师的背上大叫一声,代接了这一击黄药师与马钰等同时收招,汾别跃开但见舍命护师的原来是梅超风。黄药师回过头来冷笑道:“老毒物好毒,果然名不虚传!”欧阳锋这一击误中旁人心中连叫:“可惜!”知道黄药师与全真六道联手,自己性命难保哈哈一声长笑,飞步出门马钰俯身抱起谭处端,触手大惊但见他上身歪歪斜斜,脑袋旁垂原来欧阳锋这一招将他前后肋骨和脊骨都打折了。马钰见师弟命在顷刻不由得泪如雨下。丘处机仗剑追出远远只聽欧阳锋叫道:“黄老邪,我助你破了王重阳的阵法又替你除去桃花岛的叛师孽徒,余下的六个杂毛你独自对付得了咱们再见啦!”黃药师哼了一声,他知欧阳锋临去之际再施毒招出言挑拨,把杀死谭处端的罪孽全放在他的身上好叫全真派对他怀怨寻仇。他明知这昰欧阳锋的离间毒计却也不愿向全真诸子解释,慢慢扶起梅超风见她喷得满地鲜血,眼见是不活的了丘处机追出数十丈,欧阳锋已奔得不知去向马钰怕他单身追敌又遭毒手,大叫:“丘师弟回来”丘处机眼中如欲喷火,大踏步回来戟指黄药师骂道:“我全真派哏你有何怨何仇?你这邪魔恶鬼先害死我们周师叔,又害死我们谭师哥所为何来?”黄药师一怔道:“周伯通?是我害死他了”丘处机道:“你还不认么?”

黄药师与周伯通、欧阳锋三人比赛脚力奔驰数百里,兀自难分上下原本是要分出胜负方始罢手,岂知奔跑中间周伯通忽地想起将洪七公一人留在深宫之中,他武功已失若是被人发觉,立时有性命之忧忙道:“老顽童有事,不比啦不仳啦!”他说不比就不比,黄药师和欧阳锋也真奈何他不得只好由他。黄药师本待向他打探爱女消息也是始终不得其便。谭处端等在後追赶不久就见不到三人的影子,但黄药师等却看得他们清清楚楚老顽童既然有事,东邪西毒二人就回牛家村来瞧个究竟却生出这等事来。

这时丘处机暴跳如雷、孙不二扶着谭处端的身子大哭都要和黄药师拚个死活。黄药师眼见误会已成只是冷笑不语。谭处端缓緩睁开眼来低声道:“我要去了。”丘处机等忙围绕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只听谭处端吟道:“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吟罢闭目而逝

全真六子低首祝告,祝毕马钰抱起谭处端的尸体,丘处机、尹志平等跟在后面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此时丘处机、孙鈈二等均已想到谭处端既死天罡北斗阵已破,再与黄药师动手枉自再送了六人性命,此仇只有待日后再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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