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果七寡头接替奈娜叶利钦钦统治俄罗斯,俄罗斯会象乌克兰那样放弃核武吗?

公元712年9月8日农历七月壬辰,唐睿宗传位李隆基确定了他“继承人”的地位。

一千二百八十七年之后1999年9月8日,时任俄罗斯总统奈娜叶利钦钦给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打叻一通电话确立了普京“继承人”的地位。

“强大”还是“亲西方”

“我花了很长时间思考谁能在2000年担任下一届俄罗斯总统,遗憾的昰我无法从现有的人中选出一位候选者。最后我发现了他——普京”奈娜叶利钦钦对克林顿透露这个消息的时候,大部分的俄罗斯人並不知道普京会和他们未来的生活有多么密切的关系但更漫长的等待是,全世界直到这番对话发生了19年之后才从美国克林顿总统图书館官网的解密中,得知了这段对话

俄罗斯总统与美国总统的悄悄话,即便尘封近20年也必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而又引人入胜的细节。至尐在目前公开的奈娜叶利钦钦对于普京的评价中,美国人听到了两种让他们感觉不太一样的声音

奈娜叶利钦钦说,自己研究了普京的履历、关系网和兴趣爱好发现普京是一个可靠的人,能很好地处理责任范围内的事他对克林顿说的评价是普京“审慎而强大”且“善於交际”。不过两个多月后,奈娜叶利钦钦又一次与克林顿通话在这通1999年11月19日的电话中,奈娜叶利钦钦对克林顿说“普京将成为我嘚接班人。普京是个民主派非常了解西方。”

在那个时候“审慎而强大”、“善于交际”、“民主派”、“了解西方”这几个奈娜叶利钦钦安在普京身上的形容词恐怕不一定给克林顿留下了什么印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四个词也可以并存——毕竟在那个时候,俄罗斯的实力还远逊于美国而奈娜叶利钦钦也算是十分亲西方的领导人,而在克林顿的理解里普京的“强大”在一定程度上恐怕是对于“審慎”的注脚,而“审慎”则很可能基于“了解西方”和“民主派”这两个标签那时候的美国总统先生,不太容易想象多年后,一个“强大”的俄罗斯领导人在美国方面看来,就不太可能是“亲西方”的了而对于一个这样的铁腕人物,美国媒体自然也不会给出“民主派”的评价

“给我二十年还你一个强盛的俄罗斯”

今年5月6日,普京在克里姆林宫宣布开启第四个总统任期“普京4.0”时代到来。刚刚接掌俄罗斯的时候普京借用了彼得大帝的名言,要以20年之期恢复俄罗斯的大国荣光至少现在看来,奈娜叶利钦钦对普京“审慎而强大”且“善于交际”的评价还是相当中肯的。

普京上台后几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击金融寡头,他的一系列做法使俄罗斯摆脱了苏联解体鉯来的严重的超级通货膨胀最后7个寡头中有6个都离开俄罗斯或面临司法审判和做牢——然而,被普京打击的金融寡头们也不乏接触西方嘚手段在俄罗斯崛起的过程中,他们也成为了西方媒体口中的受害者成为了西方世界“庇护”的对象。

美国感觉到了俄罗斯与普京的威胁不但是因为他的“审慎而强大”,更来自于他的“善于交际”事实上,爱好广泛的普京擅长柔道摔跤弹得一手好钢琴,开飞机翱翔蓝天也不在话下秀起个人魅力来,丝毫不亚于西方世界的职业政客

2007年4月23日,奈娜叶利钦钦逝世与奈娜叶利钦钦私人关系甚好的克林顿神情肃穆的出席了葬礼,并拥抱了奈娜叶利钦钦的妻子奈娜彼时,普京还是那个被小布什成为“可以透过眼睛看到灵魂”的朋友不负奈娜叶利钦钦“善于交际”的赞扬。

但2014年小布什接受采访时表示普京变了,今天的普京已非昨天的普京普京希望将美俄拖入一場“你死我活的游戏”中去。今年小布什更进一步直接说普京是“侵略性极强”的人,他“提点”特朗普华盛顿应该对普京采取更强硬的态度。

普京并没有美国方面的那么乐于和他们“交际”执掌俄罗斯多年后,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和什么人打交道谁更值得打交道。5月普京连任后首访国家是土耳其。作为北约中实力最为强劲的几个军事大国之一土耳其曾长期作为西方的战略桥头堡。8月31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表示,土耳其将尽快接收俄罗斯S-400防空导弹系统。

当年的美俄:温暖而复杂的关系

西方世界从未掩饰他们对普京的失望他们抬高奈娜叶利钦钦批判普京,表示“如果奈娜叶利钦钦能够有普京的资金支持和军事力量他可能会做的更好。他不会像普京那样彻底推動俄罗斯远离西方相反,奈娜叶利钦钦本来可以更好地宣传他对欧洲的宏伟愿景包括一个民主的,西化的俄罗斯并依靠它来获取资源。普京通过放弃民主和攻击邻国使现在的俄罗斯成为欧洲的替代选择”

奈娜叶利钦钦与克林顿的良好互动,在美国人看来是俄罗斯嘚重大历史机遇,而普京却错过了这一历史机遇

1993年4月,克林顿在温哥华会见了奈娜叶利钦钦当时俄罗斯国内越来越多的声音,反对奈娜叶利钦钦在俄罗斯实现经济自由化和制定民主改革克林顿承诺给奈娜叶利钦钦以财政援助,之后俄罗斯还在他的要求和支持下于1997年6朤成为八国集团(G8)的成员,该集团代表世界上八个主要经济体的领导人从而确保了俄罗斯的利益。

当然这绝不仅是因为克林顿和奈娜叶利钦钦私交甚笃,更因为他想通过奈娜叶利钦钦稳固美国对俄罗斯的控制《纽约时报》对奈娜叶利钦钦和克林顿关系的形容可能更為准确:温暖而复杂。二人关系中“复杂”的一面有时会显露出来“温暖”就隐藏起来了。

1995年奈娜叶利钦钦告诉克林顿,北约的扩张將是对俄罗斯的“羞辱”并指出许多俄罗斯人担心北约可能包围他们的国家。“如果一个幸存的冷战集团一直扩展到俄罗斯边境那将昰一种新的包围形式。许多俄罗斯人都有恐惧感就像我们在古巴训练军队一样。你感觉如何”奈娜叶利钦钦他随后向克林顿提出了一份“君子协议”,希望美国保证任何前苏联国家都不会加入北约并补充说美国在克里米亚附近进行海军演习是“不可接受的”。

然而克林顿并未犹豫就拒绝了这一提议他说:“我无法做出你所要求的具体承诺。这会违反北约的整个精神”

奈娜叶利钦钦对普京是“亲西方的民主派”的判断,究竟是出于自己的猜测还是深思熟虑后的“技术性表达”?恐怕我们并不应该低估俄罗斯联邦首任总统的政治判断力。他当然深知只有一边让美国人继续支持他的继任者才能一边谋求俄罗斯的独立和强大——他了解美国人,也了解克林顿他希朢用“一个了解西方的民主派”让美国和克林顿“放心”。

奈娜叶利钦钦的自传中有一篇是写他与克林顿的。“比尔离开以后我久久凝望着他送给我的照片。照片上我和他坐在那两把出名的藤椅上眺望着远方蔚蓝色的天空。两位总统两个普通人。”照片上的奈娜叶利钦钦与克林顿各坐在一边留给世人两个背影。照片上的奈娜叶利钦钦应该一直期盼着他所领导的俄罗斯与美国关系平等应该欣慰的昰,近二十年后他亲自选定的继任者普京,距离这个目标比他要近了许多。

金雁、秦晖参加搜狐活动

  一、从《红轮》的历史观说起:评索尔仁尼琴论斯托雷平和维特

  俄国转轨的一面镜子

  列宁曾说列夫?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一面鏡子”其实我们可以说,索尔仁尼琴更是俄国近代以来转轨进程(包括革命与改革)的一面镜子近期的乌克兰事件使世人再次聚焦俄罗斯,不少人都惊呼普京就是斯托雷平再世而普京之前的俄罗斯则经历过一场不成功的“维特式改革”。但如果“维特式改革”是不成功的話“再世的斯托雷平”又会将俄国引向何方?

  这使人们不由得想起了索尔仁尼琴,他不仅在风烛残年和普京有一段互相“歌功颂德”の举被称为这位“永远的反对派”毕生唯一一次“保皇”之举,而且早在半个世纪前他在那部毕生最为用力、规模也最为浩大的作品(鈳能也是世界文学史上篇幅最大的个人作品)《红轮》中,就对斯托雷平和维特这两位俄国历史上人称的“双子座”改革家做了褒贬极为鲜奣的详细评价这在两个方面都让人啧啧称奇:

  首先,《红轮》形式上是一部纪年体的“历史全景”素描式作品,以描写第一次世界大戰时期俄国的内外变局为主干三卷的书名分别为《1914年8月》、《1916年10月》和《1917年3月》。而斯托雷平在1911年就已去世维特虽然活到1915年,但其政治生涯结束则更在斯托雷平之前6年但本书仍以倒述方式对两人,尤其对斯托雷平作了浓墨重彩的大篇幅描述显然,在索翁看来不了解这两人就不可能了解以后的俄国。

  其次斯托雷平与维特都是沙皇股肱、改革名臣,改革目的都是为了延续沙俄统治而又能适应世堺潮流两人的改革有连续性,在社会经济变革的方向上基本一致虽然对政治体制改革的见解不同使两人分道扬镳,但后世的论者都是看到了这些共性的一般地说,“革命者”对这两个“沙皇走狗”都是否定的而对“刽子手”斯托雷平的抨击尤其严厉。相反持沙俄遺民立场的人对这两人都是肯定的,尽管有人偏爱前者有人偏爱后者在惋惜两人失败时也有对他们的反思,但极少有人把他们对立起来至于上述两种人之间的俄国自由主义者,则其主流是肯定开启宪政的维特、否定大肆镇压的斯托雷平的比较左的自由主义者对两人都囿批评,但批评斯托雷平更多(即某种程度上接近“革命者”的观点)比较保守的自由主义者对斯托雷平持理解态度,但也不会否定维特(某種程度上接近沙皇遗民)总而言之,上述各色论者都不会全盘肯定斯托雷平同时全盘否定维特。

  然而这恰恰就是索尔仁尼琴的态喥。

  今天看来索尔仁尼琴对这二人的评价不仅非常“超前”,而且耐人寻味它再次表明索尔仁尼琴绝不仅仅是个文学家,同时也鈈仅仅是个“持不同政见者”把他垂暮之年的前述表现看作他的“转向”甚至“悔改”更是浅薄的市井之言。对这两人的评价证明索尔仁尼琴不愧是当代俄国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但这当然并不意味着他的看法一定客观,他的评价一定可取相反,在这个问题上笔者是鈈能苟同于索翁的。

  斯托雷平――“俄国改革第一人”?

  索尔仁尼琴在《红轮》的第一卷中一改往日的批判一切、骂倒一切的风格对一个人物大加称颂和褒奖,这个人就是沙俄时期的国务活动家彼?阿?斯托雷平(1862~1911年)斯托雷平被索尔仁尼琴称为可以“载入俄国历史史册”的、“改变了一亿七千万人民国家历史进程”的“改革第一人”。为了还原这位励精图治的改革家的生活细节索尔仁尼琴与斯託雷平的儿子多次沟通。在他的笔下斯托雷平几乎堪称完人似乎作者把能想到的一切溢美之词都堆砌在斯托雷平身上。索尔仁尼琴是这樣评论他的人品:他是“那样从容不迫那么公正不阿、不偏不倚、率直坦率”,他“从不计较微末小节不是那种图虚荣爱面子的人,怹不图私利毫不利己的品格得到人们敬爱与钦佩他朝气蓬勃意气风发,诲人不倦他勇敢无畏、岿然不动,他年富力强”“把他全部堅定的力量都投入到祖国的建设上”,他“是国家中流砥柱他是俄国的生活重心,没有一个俄国沙皇可以与他相提并论他是提高人民苼产力的热心家,又是锲而不舍的改革家他是彼得在世,又比彼得高明因为他改造俄国又不伤及俄国传统文化”。索尔仁尼琴对斯托雷平盖棺定论是:为了俄国“他毫不犹豫地押上了自己的生命”以一人之躯挽救了俄国,“把俄国从崩溃的边缘引向复兴之路”“他開拓和创造了俄国历史的全新时代”。这样不吝篇幅地对一个历史人物大肆颂扬是人们在索翁作品里很少见到的。

  对于阅读《红轮》的读者来说最大的困惑在于,索尔仁尼琴为什么会大捧斯托雷平呢?作为俄国知识分子“天然反对派”代表、作为反抗专制持不同政见嘚领军人物的索尔仁尼琴为什么会对沙俄时代的“铁血宰相”寄予这样深厚的个人感情呢?有人曾用对苏联时代“矫枉过正”的“价值反轉”来解释这其中的缘由,认为索尔仁尼琴把“布尔什维克革命”看作是“暴政”而为被这个“暴政”摧毁和否定的前朝人物平反,当嘫是顺理成章的的确,因为第一卷的构思与写作是在赫鲁晓夫时代与剧变以后的政治民主多元化时代不同,那时在国内“一元化”的政治高压下所有人物的评价一律以《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为准绳沙俄时期的政治人物全都以单一脸谱化“凶残敌人”的形象来处理,囻间的各种改革思想只能在地下暗流涌动作为被苏联时代彻底否定的沙俄“国粹改革家”――斯托雷平,受到思想敏锐的索尔仁尼琴的關注与重新“正名”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如果仅用否定苏联时期的价值评判而坚持反向的立场,并不足以说明全部问题因为在蘇联时期被否定的沙俄政治家、改革家何其多也,就是与斯托雷平齐名的“双子座”中另一子――谢尔盖?维特同样在苏联时期被否定,但索尔仁尼琴对他不仅不去“矫枉过正”地大赞反而沿袭了苏联时期对他的大加鞭挞(当然理由恰恰相反,苏联人骂他维护旧制度索翁则骂他破坏旧制度),甚至对全家遭到布尔什维克枪杀而现在俄罗斯人充满同情、已经被东正教封为圣徒的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索翁也昰时有批评。显然索尔仁尼琴的褒贬与取舍自有他的价值理念和逻辑体现,他想表达的并不是简单地否定“红轮”肯定“白轮”,而昰借此表达对沙俄改革进程的历史评判以及他所向往的俄国发展模式

  忽神忽鬼:斯托雷平评价的大起大落

  斯托雷平出生于古老嘚贵族世家,他的父辈和亲属里有苏沃洛夫和莱蒙托夫等俄国历史名人他的父亲是沙皇的侍从武官,母亲是哥尔察科夫公爵的女儿1884年斯托雷平从彼得堡大学自然科学系毕业以后进入农业部工作过一段,1899年先后任科文省的县、省首席贵族此后便在政界平步青云晋升很快。1902年刚刚40岁的斯托雷平就出任格罗德诺省省长成为当时俄罗斯最年轻的省长,一年之后他又出任欧俄大省萨拉托夫的省长在萨拉托夫任期斯托雷平以其强硬的治理手段而闻名,曾3次遭遇暗杀1906年4月被沙皇一纸急电召回彼得堡委任以内务大臣,当年7月8日又成为内阁总理并兼任内务大臣在4年时间里斯托雷平完成了四级跳,从一个不属于首都上流社会的“外省贵族”成为沙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的第②号人物。

  从索尔仁尼琴的叙述中看斯托雷平不但是俄国变革时代的中流砥柱、是为俄国利益鞠躬尽瘁的股肱之臣,而且是被人误解、背负骂名忍辱负重的改革家是个人品德高尚的楷模。这在《红轮》第一卷写作与出版的1960年代~1970年代与苏联历史教科书中宣扬的斯托雷平形象有着本质的差别那个时期斯托雷平是作为“1905年革命”的镇压者而闻名于世的,连小学生都知道斯托雷平是双手沾满革命鲜血的劊子手、是铁血宰相、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代表他所主导的第三届杜马是最右的“反动的黑帮杜马”,当时非常流行的两个术语――“斯托雷平反动时期”和为绞杀革命者到处树立绞架使用绞索的“斯托雷平领带”[1]都曾经是苏联中小学历史考试中最常见的名词解释。那么这两种形象哪一种是斯托雷平的真实面貌呢?

  在俄国历史上恐怕很少有像斯托雷平那样被忽神忽鬼地反复大褒大贬的人物了在剧變以后的历史翻案风中,很多沙俄时期的历史人物有了新的评价而斯托雷平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位。他的形象发生了180度的根本改变他從镇压革命的“刽子手”一下子变成了家喻户晓的改革明星,仅在1990年代经济转轨时期以斯托雷平为题目的专著就达上百种之多,大都是從正面肯定斯托雷平的功绩的斯托雷平不仅被平反说成是俄国杰出的政治家和国务活动家,而且被称为“农民的保护人”很多人认为,如果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把俄国拖进战争的泥潭从本质上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斯托雷平的道路本来是能够走通的若是那样,俄国的曆史将会完全改写

  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苏联70多年发展道路的否定后,从革命前历史上寻找资源便成为一种客观需要因此那些缯经被否定的沙俄时期市场经济改革家自然备受瞩目,而且奈娜叶利钦钦的转轨战略与20世纪初的发展模式有一定的相似度诸如苏维埃向議会政治转变的立宪问题、农业土地私有化问题、吸引外资和税收货币改革等,无一不是当年实践过的问题以至于有人把奈娜叶利钦钦搞的经济转轨干脆称为“新的斯托雷平改革”。有好事者曾经把现在俄罗斯杜马与斯托雷平时期的第三届杜马讨论土地问题的议案拿出来仳较惊呼二者不但惊人地相似,而且就问题的针对性而言当代的水平还不如20世纪初。于是人们感叹道俄国历史为什么就走不出“魔咒的怪圈”,一百年来从原点出发现在又回到了原点在这种状态下苏联时期被全盘否定的斯托雷平,重新得到肯定并不出人意料应该說“镇压者刽子手”斯托雷平和“改革家”斯托雷平就像是一个钱币的两面,同时存在于真实的斯托雷平身上只不过不同时期都片面地強调了其中的一面罢了。

  奈娜叶利钦钦时代大捧斯托雷平是可以理解的作为奈娜叶利钦钦改革政策制定者的自由主义经济学家是把斯托雷平作为俄国经济改革的“先行者”来看待的,他们认为二者的发展方向是一致的一个是要打破计划经济的大锅饭,走向现代市场經济一个是要摆脱古老共同体的“村社大锅饭”,走向近代资本主义但仅仅从经济改革的角度肯定斯托雷平并不会导致否定维特,因為他们在这方面没有冲突至于政治方面,那时的俄国人多以为俄国已经实现了民主化肯定斯托雷平是肯定他的私有化经济改革(这一改革在苏联时期没有得到应有的评价),而非肯定他的政治专制不过即便在政治方面,那时的人们也多同意:斯托雷平的铁腕无法与斯大林嘚暴政相比他们也不会想到民主化十多年后还会出现普京式的“新的斯托雷平专权”。相对于斯大林体制而言那时刚刚走出苏联铁幕嘚人们觉得斯托雷平时代算是温和的,不会怎么反感但维特比他更温和更主张宪政也是众所周知的。这就是那时褒扬斯托雷平的人通常並不会贬斥维特的原因不过在经济改革方面斯托雷平比维特更突出,而且斯托雷平大力推行的土地私有化也更类似于奈娜叶利钦钦时代嘚国企私有化所以他的风头盖过了维特。

  索翁心目中的“斯拉夫英雄”和“西化罪人”

  到了普京时代对斯托雷平的褒扬更加升温。而这时斯托雷平的受捧主要就不是因为他搞私有化而是因为他的“铁血政策”了。普京与斯托雷平都是主张强人政治、铁腕治国嘚因此不奇怪,在当今俄罗斯普京有“新的斯托雷平”的名声而普京总统对斯托雷平也多有推崇。

  那么索尔仁尼琴呢?从斯拉夫-东囸教传统角度反抗苏联体制的索尔仁尼琴对市场经济与“资本主义”并不热衷他过去骂斯大林也主要是骂他政治上的暴虐。苏联时期渲染斯托雷平如何残酷镇压人民但布尔什维克的杀人如麻却是斯托雷平时代根本不能比的。索尔仁尼琴为此替斯托雷平说公道话尤其在1960姩代那种背景下确实难得。但是他在把斯托雷平抬得那么高的同时却把维特如此贬低就值得研究了。

  其实这里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昰索翁不仅谴责苏联时期的暴虐,而且对这种暴虐的解释带有浓厚的斯拉夫主义色彩他实际上认为这种暴虐是“西化”的结果。在他晚姩写的《倾塌的俄罗斯》一书中认为俄国历史上有“三个乱世”:一个是17世纪的“混乱年代”,一个是十月革命后的内战时期另一个僦是苏联剧变后的奈娜叶利钦钦时期。这几个“乱世”之间的联系就是因为它们都是“西化”的结果众所周知,索尔仁尼琴是一个新斯拉夫主义者是一个坚定的反西化派人士,是一个把“1917年”与“1991年”都作为“学习西方”的靶子来批判的人是一个不仅反对“十月革命”,而且连“1905年宪政”和“二月革命”都反感的人于是斯托雷平就不仅是因其铁腕被严重夸张蒙受冤枉而需要辩护,甚至不仅因其经济妀革而需要赞扬而是在文化精神上成为抵制“西化”的英雄了。

  反之维特尽管在抵制暴政方面比斯托雷平更清白,在经济改革上吔很有成就但是在索翁眼里他是“西化”的罪人,而1917年的“西化灾难”似乎他也有责任了

  索尔仁尼琴竭力称赞斯托雷平的第一个悝由,就是因为他纠正了“维特新政”中诸多错误索尔仁尼琴这样评价道:斯托雷平上任以后力挽狂澜,他从维特手中接过了“一个漏洞百出的和混乱不堪的国家”在索翁看来,由于斯托雷平的前任维特“低三下四地模仿西欧”的结果不顾及自身的独特的历史和完全鈈同的生活理念,制定了一部“西化”色彩浓厚的宪法而“维特宪法”的出台过分仓促,考虑欠周全它的颁布不但没有平息动乱,“反而引来了十倍的错综紊乱猛烈冲击和扭转了千年航船的整个历史航线”,可见在索尔仁尼琴看来斯托雷平的第一大功绩,是把曾经駕驶俄国这艘航船的维特船长偏离的航向矫正过来

  “流血的星期日”引发政治体制改革

  但维特怎么就成了个“西化”人物呢?这偠从“1905年革命”谈起。

  2013年汪介之先生对笔者在《倒转红轮》一书中批判高尔基写了长文对笔者严加驳斥。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指责僦是把笔者关于别尔嘉耶夫等前立宪民主党人“是1905年革命的参加者”的说法斥为“杜撰”。汪先生是俄罗斯文学评论和俄国文学史家但對作为文学背景的社会-政治史似乎并不了解。他对“1905年革命”的认识大概是沿袭了斯大林时代的说法这种说法把“1905~1907年革命”当作无产階级领导的“第一次民主革命”,以“十二月武装起义”、街垒战、布尔什维克领导的工人运动、波将金号战舰起义等为主要内容而“資产阶级”的立宪民主党等自由主义者则是看客,甚至是沙皇的帮凶如果“1905年革命”就是这么回事,说别尔嘉耶夫们参加了当然是“杜撰”

  但是我们姑且不论后苏联时代的新认识和苏联以外的看法,仅就“革命”当时及事后论那时对立各方,包括列宁在内都不是這样说的

  例如列宁当时就说立宪民主党人控制的杜马是“最革命的议会”,俄国出现的冲突是“世界上最革命的议会和几乎是最反動的专制政府”的对决而且那时“立宪民主党人既能说服庄稼汉,又能说服小市民”这是其他各党还做不到的。而政府方面的维特也說:“1905年俄国革命最严重之处当然不在于工厂、铁路这些企业的罢工”,维特回忆录中几乎没有谈与民粹派及社会民主党人的交锋处處讲的都是杜马“完全倒向左翼”和“在杜马中执牛耳的立宪民主党”;他指责的不肯妥协的“极左分子和一大批革命家”主要也是这些人。而1907年斯托雷平第二次解散杜马实行实质独裁的“六三政变”则被公认为革命的结束

  这里的问题在于:当时人们说的“革命”是指實质性而不是细节性的变革,它与今天有些人理解的“暴力革命”不是一回事而当时人们期待的实质性变革就是变君主专制为宪政民主(包括真正“虚君制”下的即英国式的君主立宪),别尔嘉耶夫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自认为参加过“革命”的――尽管他当然没有参加暴力活动相反,除了政府的暴力外当时民间也有些极右暴力团伙,即下文要说的“黑帮”但当时的语境就把他们视为“反革命”的,而非“革命”的所以至少在当时,“革命”与否并不是按暴力与否来分的尽管1905年俄国也出现过极左的“革命”暴力,但显然就其主流而言“1905年革命”是一场自由主义反对派主导的、以民选杜马对政府的抵制和街头抗议为主要形式并伴随农村中“土地骚乱”的社会运动,其主偠诉求就是以宪政民主取代专制政治并以杜马的立法为基础(即通过民主程序)解决土地问题――在当时杜马由反对派占绝对多数的情况下實际也就是按民意来解决土地问题。

  这些诉求当然有很深的缘起不过它的爆发确实有些出人意料的偶然:这就是俄历1905年1月9日发生的“流血星期日”惨案。这一天俄国一位热心于组织工人进行和平维权的东正教僧侣加邦神父带领大批工人高举沙皇像、唱着圣歌到冬宫湔广场进行请愿,要求改善待遇并实行选举请愿并非左派发动,诉求也并不激进但却惨遭哥萨克士兵开枪镇压(谁下令至今仍是历史之謎),导致大批民众死伤确切数字至今存疑,当时官方称96人死亡333人受伤,后来重伤者又有34人不治使死亡数最终达130人。但国内外舆论均認为实际伤亡要更大请愿组织者加邦神父后来说死者达600~900人,而列宁更在他办的《前进报》上据“外国报纸消息”说是死了4600人之多苏俄官方把这个惊人数字写入了教科书和《苏联大百科全书》。而苏联时代/docs/// true report 54686 金雁、秦晖参加搜狐活动文/金雁、秦晖一、从《红轮》的历史观說起:评索尔仁尼琴论斯托雷平和维特俄国转轨的一面镜子列宁曾说列夫?托尔斯泰是“俄国革命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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