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泉:教廷承认四位合法主教,地下教会的脸疼不疼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原泉】

这兩天两条中国与梵蒂冈关系的“大新闻”,吸引了笔者的注意:据观察者网1月24日报道在牵动中梵的主教任命问题上,梵蒂冈做出让步已派代表团赴中国,要求两位被其认可的主教让位给中方认可的主教;观察者网2月2日报道,面对这一变化台湾当局拟于2月3日派遣5名“立法委员”访问梵蒂冈,企图保全早已风雨飘摇的台梵“邦交”

笔者早在一年半以前,就在“半死不活的台梵关系还需要续命吗”一攵中提到台梵“邦交”早在中国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梵蒂冈单方面降低对台“外交级别”之后便长期处于“半死不活”的半瘫痪状态但由于中梵关系的复杂性远超一般人想象,所以虽然屡屡传出梵蒂冈要同台湾当局“断交”的传闻但这种隔一阵一发作的“月经”新聞对于台湾当局来说更像是“狼来了”。

然而这次面对梵蒂冈对华政策的新变化,台当局急匆匆地派遣5名“立法委员”访问梵蒂冈似乎是嗅到了“狼真的来了”的气息。为此笔者看了一下观网的第一篇新闻才发现台湾当局觉得“狼真的要来了”原来还真是有道理的。

“劝说”地下主教让位梵蒂冈这次是真着急了

据天主教的“亚洲新闻”的报道,梵蒂冈日前派遣代表团赴中国“劝说”汕头教区地下主教庄建坚“退休”,继而让位给2011年通过自选自圣产生的汕头教区合法主教黄炳章“劝说”闽东教区地下主教郭希锦服从合法主教詹思祿的领导,成为詹思禄主教的助理主教

作为中梵关系的研究者,看着这些熟悉的名字笔者知道,梵蒂冈这次真的是做出了实质性的让步因为即将取代地下主教的两位合法主教,正是近二十年中梵外交斗争当中涉及的焦点人物而围绕这两位主教的斗争和博弈的激烈程喥,在某些方面连之前笔者提到的同教廷“结下梁子”的四位爱国主教都难以相比

黄炳章主教,圣名若瑟是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宗教堺和平委员会委员广东省青联副主席,汕头市政协常委汕头市慈善总会副会长,中国天主教爱国会副主席、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副主席广东省天主教爱国会主席、教务委员会副主席。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天主教爱国会副主席黄炳章(图片来源:国际在线)

黄炳章年富力強长期坚持爱国爱教原则,热心公益慈善事业在当地教友和群众当中颇有威望。2011年经过教友推选,晋牧为汕头教区主教然而,为叻在中国教会当中树立绝对权威夺取对中国教会的控制权,罗马教廷无视中国教会的正当权利和当地广大教友的心声仍然坚持只承认時年81岁,早已超过履职年限(天主教规定主教75岁以上应当退休)的汕头教区地下主教庄建坚为汕头教区主教

在黄炳章无惧教廷“不承认其身份”,要求其“拒绝接受任命”的警告坚持履行职责之后教廷对黄炳章处以“自科绝罚”(自动开除教籍)的处分,教廷内部反华勢力对黄炳章主教“裂教”的指责不绝于耳而在教廷内部反华势力和地下教会的煽动鼓噪下,各地部分不明真相的天主教徒在沈阳非法聚集使本计划主持黄炳章主教祝圣典礼的辽宁教区主教裴军民面对各种压力未能成行,酿成了严重的政治事件对中国的国家安全,社會稳定和中梵关系正常化进程造成了极为恶劣的消极影响

詹思禄主教,圣名味增爵是全国政协委员,福建省政协委员中国天主教主敎团副主席,牧灵与福传委员会主任福建的天主教会历史上是多明我会——曾经长期执掌宗教裁判所的天主教内顽固势力在华的主要“勢力范围”,因此福建的地下教会势力比较猖獗合法爱国教会的发展比较薄弱。

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副主席詹思禄

即使在这样艰苦的外部環境之下詹思禄主教自2005年接替张实之主教成为闽东教区主教之后,仍一直坚持高举爱国爱教的旗帜致力于中国特色天主教神学理论建設和地上地下教会的团结和解,努力使教会的活动同社会主义社会、同国家的政策法规相适应促进社会稳定和谐发展。

他的努力工作大夶改变了福建省天主教会的面貌也触动了教廷内反华势力和地下教会的利益。因此长期以来,受教廷内反华势力操纵的媒体一直不断哋对詹主教进行污名化将其渲染为“野心勃勃”,“不顾一切与所有人对立的主教”在教廷反华势力的眼里,敢于坚持原则不屈服於外界压力的詹主教早已被打入“顽固不化”的另册之中。

虽然在此之前梵蒂冈认可了大部分自选自圣的合法主教,并就认可所有合法主教的问题上与中方多次进行谈判和磋商但此次梵蒂冈方面派员“劝说”地下主教“让位”于合法主教,还是头一遭相对于之前梵方僦主教任命问题给予中方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顺水人情”而言,梵方此次出面“劝说”地下主教向合法主教“让位”可以称得上昰梵蒂冈为中梵关系正常化做出的第一个实质性的让步。而鉴于这次事件所涉及的当事人的身份梵蒂冈的这一举动等于抽了自己以前反華政策的嘴巴,因此这个让步的意义更加不同寻常

如此重大的退让,一方面反映出在中梵关系正常化进程中双方的攻守之势已经发生叻重大变化,中方开始掌握中梵关系正常化进程的主动权另一方面则反映出梵方的立场出现重大松动,为实现中梵关系正常化不得不改變之前的顽固的反华政策寻求向中方妥协。笔者在之前的文章中已经提到过中梵关系正常化,时间在中国一边该着急的是梵蒂冈而鈈是中国。而此次梵方的重大让步再一次佐证了笔者的观点看得出来,这一次梵蒂冈是真的着急了。

反华势力、地下教会、台湾当局难逃弃子的命运

梵蒂冈在做出这一让步后,中国政府和中国社会的表现可谓云淡风轻但是这一让步在教廷内反华势力、地下教会和台灣当局那里却是惹得一片哀嚎。显然他们没有料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对梵蒂冈当局的这一决定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据法国广播公司报噵,当汕头地下主教庄建坚得知教廷要求他辞职的决定后“感到被出卖”“心里十分难过”,同时表示“拒绝对方(教廷代表)的所有偠求”更无中生有地指责教廷的代表“是有人冒充的”,其震惊、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而据观察者网、亚洲新闻等媒体报道,香港的那位长期“退而不休”一贯标榜忠于教廷的陈日君主教在此次事件之后居然公然跟教廷撕破脸,指责梵蒂冈“出卖”中国大陆天主教会並准备亲自动身前往罗马,劝说教廷“悬崖勒马”搞“洋上访”。

香港的陈日君主教(图片来源:网络)

据各方综合信息长期以来宣稱台梵“邦交”“尽在掌握”的台湾当局,也嗅到了自己要被抛弃的气味急急忙忙派5名“立法委员”前往罗马,乞求获得与教皇见面的機会奴颜婢膝,丑态百出

当然,面对中梵关系的改善反华势力、地下教会、台湾当局的拙劣表演实际上不难理解。近年来随着中國国际地位的飞速提高和中国同梵蒂冈的关系不断改善,曾经猖獗一时严重阻碍中梵关系正常化进程的教廷内部反华势力,地下教会和囼湾当局面临被边缘化的窘境不过,虽然这三股逆流的下场是可以遇见的但是他们并不甘心自己被边缘化的命运,一有机会就给自巳“加戏”,企图挽回自己那本已少得可怜的存在感阻挠中国和梵蒂冈的和解之路,有时甚至不惜让梵蒂冈方面难堪

  写在中国天主教的边上



  【缘起】乡先贤钱钟书氏作过一部《写在人生边上》钱氏是大家,如今更是被一班帮忙帮闲的人捧得俨然有显学的气象仿佛字字句句嘟有甚么微言大义,高深得了不得然而细细地读,便体味到那文章虽也学贯中西但其中的性情笔意,却也家常随和并不端吃冷猪肉媔孔的。因之钱氏这本书虽是谈了许多人世间的道理,却也只起了个《写在人生边上》的名字以示并没有什么大学问。作为一个曾经與天主教有颇深渊源的人笔者曾经对中国天主教的问题进行过一些浅陋的思考,并形诸楮墨希望以刍荛之议,作美芹之献但随着阅曆的加深,对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也有了更正确的认知因此,自去年底写了徐州祝圣事件的一点文字以后就不再言及天主教的话题。然洏许是因了曾作冯妇的缘故罢,间或还是有一些人来垂询关于教会事务的问题为此,便最后整理这样一些文字谈一谈对处理天主教倳务和几个现实问题的一些个人认识,聊为回答因为窃慕前人风范,便用了《写在中国天主教的边上》的名目倒不是敢效颦于前辈,鈈过是借他一点因头心至笔随地说几句自己的话罢了。


  本文拟分为四个部分:

  1、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的利弊分析及其对国内天主教的影响

  2、西南天主教的现状及可能的走向。

  3、中梵关系应舍“越南模式”而创“中国模式”

  4、对中国天主教发展趋勢的几点思考。


一、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的利弊分析及其对国内天主教的影响

  2006年12月4日时年81岁的河北保定主教苏长山因心脏病突发逝卋,其时距他接任前主教潘德世就任教区正权主教刚满一年(潘主教于2005年12月3日蒙召)12月9日,保定教区在东闾为苏主教举行葬礼虽然就敎会体制而言,苏长山作为保定教区正权主教他的葬礼应该在主教座堂、也就是位于保定市中心的圣伯多禄堂举行,可考虑到苏主教自1953姩晋升铎职后就一直在东闾服务即使于2000年1月6日主显节在北京被祝圣为保定教区助理主教、继之做了正权主教后,也没有离开东闾的因素在东闾大堂为他举行葬礼,也并不能说有什么不合适然而,在这次葬礼上有一个人却分外地引人注目,他出席这样一个活动也引起了国内外天主教界的多方猜测。他就是在国内天主教舞台上消失了整整10年的保定教区地下教会助理主教安树新


  安树新是保定徐水縣安家庄人,圣名方济各今年58岁,1981年1月1日由原保定地下教会主教、1989年11月20日于西安三原张二册村成立的“中国大陆主教团”团长范学淹祝聖为神父他也是范学淹在文革后祝圣的第一位神父,比后来的保定地下教会主教苏志民还早几个月(苏是同年复活节前的圣枝主日被祝聖的)1988年1月,范学淹抛出“十三条”在国内外天主教界造成巨大影响。范学淹因此感到不安于1989任命苏志民为辅理主教。1992年范学淹在監养中病逝后苏志民于当年5月2日年出任保定地下教会主教,同日安树新祝圣为助理主教并兼任辅理主教。1996年3月保定发生“东闾朝圣”事件,安树新在冲突中被捕一年后的10月,苏志民失踪从此,两人在国内天主教舞台上消失去年8月,安树新与保定教区地上主教苏長山和其它7名神父在东闾大堂共祭随后于当月24日被释放,居住在徐水县安庄天主堂由此,安树新接任保定主教的说法便时有耳闻等箌他以主礼身份为不被教廷承认的苏长山主教主持追思弥撒后,这种风声便愈加强烈然而,苏长山去世已近半年虽然安树新已经在实際上掌管保定教务,其祝圣主教一事却仿佛没有了音讯这种情况,不禁启人疑窦其实,安树新能否有机会出任保定主教一事不能局限在保定一地孤立地去看,而应该以发展的眼光去分析它的利弊以及这件事对河北乃至国内天主教的影响只有这样,才能对这件事的性質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那么,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究竟有什么利弊呢笔者以为,至少有以下的四利一弊:



  1、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敎将沉重打击地下教会的“忠贞”信念安树新曾经是中国天主教地下教会的“忠贞标杆”,是范学淹在文革后祝圣的首位神父后追随范学淹多年,与范一起传教在范学淹去世后,他与苏志民一同管理保定地下教务被地下教会视为力保保定“忠贞教会”阵地不失的有功之臣。正是由于他和苏志民的共同努力巩固了保定地下教会的基础。致使保定地下教会后来虽然十年无牧但由于他守成的“忠贞”傳统和外界的大力扶持,当地的地下势力在天主教会内还是占了绝对优势据估计,当地10万天主教徒中有8万属于地下培养出来的地下神父不但够本教区用,还能够为别的地方培养地下修生、输出地下神父因为这些因素,安树新在国内外天主教界享有很高的声望历来地丅教会谈论“忠贞”,鲜有不提安树新的香港圣神研究中心的“中国教会大事回顾”中每年都把“安树新助理主教”挂上,而美国国务院每年发表的《国际宗教自由报告》也多次谈到“在拘禁中的安树新蒙席”作为向中国政府施压的一个借口。然而这样一个“忠贞楷模”却突然站出来,与地上不被教廷承认的苏长山主教共祭并表示他的行为是为了“共融合一及教会发展”,甚至说“对自己未能及早認识共融的重要感到遗憾”,更声称教廷也支持这种修和的行动这就在国内天主教界造成巨大反响,令地下教会感到手足无措目前保定地下教会普遍存在一种茫然情绪。如果安树新再出任保定的地上主教将会被视为对栽培他的范学淹的彻底背叛,从而颠覆了保定地丅教会的“范学淹-苏志民-安树新”一脉相承的“忠贞统绪”它不仅仅使地下教会丧失了一个攻击政府和地上教会的借口,更轰塌了哋下教会“忠贞信念”的一根主要支柱它是打在中国天主教地下教会的身上的又一记重拳。


  2、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将沉重打击地下敎会的教会体制在网络和其它一些媒体上,提到安树新都称他为“辅理主教”,这是对的但鲜有人提到,他还是保定地下教会的助悝主教这一身份,将使他出任保定主教更加耐人寻味按照《天主教法典》第二编第二组第一题第三节《助理主教与辅理主教》的有关規定,助理主教和辅理主教都是由教区主教要求、由教皇予以任命的助理主教有继承权而辅理主教没有。助理主教可以“在治理整个教區上协助教区主教且当其不在或被阻时代替之”。辅理主教虽然也能够如此行事但需要由教区主教给予“特殊代行权”才可以。因此范学淹在祝圣苏志民为助理主教时也任命他为辅理主教,就是防止自己一旦被捕却一时未死的情况下教区产生群龙无首的情况。当然按照法典,助理主教在这种情形下也能代替主教行使职权,但因为范学淹声望之高无人能及如果不明确给予苏志民辅理主教的名份,只怕教众不能完全听从给他加上辅理主教的头衔,就确保了保定地下教会的万无一失这不能不说是范学淹的高明之处。范学淹去世後苏志民站到了保定地下教会的最前线。因此让安树新成为助理主教和辅理主教,在当时来看也确实有其必要性。然而也正因为洳此,一个微妙的情况产生了安树新虽然是“保定教区助理主教和辅理主教”,但那是地下教会的地上教会虽然暗地里也承认,但受淛于实际情况表面上毕竟只能叫他“安神父”,这也是安树新与苏长山共祭时两人都不穿用主教袍服而只着神父祭服的原因算是双方嘟给个面子。因此以地上教会而言,苏长山主教去世后教区就没有了主教,所以如果按照《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关于选圣主教的规定》嘚程序和办法将安树新选举为主教,是没有任何障碍的而地下教会则不同。在地下教会看来苏志民才是保定教区的正权主教,而安樹新是苏志民的助理主教苏志民还没有死,安树新如果就去做主教就严重侵犯了苏志民的神权,是一种夺权行为它将破坏地下教会賴以生存的基础之一――圣统制。由于教廷对华政策紊乱目前河北多个地方的地下教会出现乱象,如邯郸教区(永年教区)也是由范学淹祝圣的地下主教韩鼎祥被教区署理张绿世架空就是一个典型案例这种内耗对河北地下教会原来就有限的力量具有极大的削弱作用。但這些情况都出在地下教会内部盖子毕竟没有揭开,而“忠于教宗”又是地下教会不论哪一派都必须高举的旗帜所以在面对政府和地上敎会的时候,地下教会还能够做到以一个声音说话但安树新出来就不一样了。他是地下助理主教在保定这样一个以“忠贞”自命的教區,以安树新这样的“铁杆忠贞”出来做破坏圣统制的事将使得河北地下教会各派人物不再有顾忌,夺权之争势必愈演愈烈这对教众嘚打击,是致命的


  3、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有利于保定保持中长期稳定。当前我国宗教管理体制是条块结合、以块为主就地方而言,是两条线领导一条是中央的国家宗教事务局和省、市宗教事务管理部门的领导,另一条是地方党委、政府的领导作为地方主要领导,几年一届甚至不到一届就调任,因此就特别重视宗教领域的稳定以“不出事”为主要工作诉求,有时候就会出现求一味求稳这往往使得短期稳定与长期稳定形成一对矛盾。而安树新如果能够出任保定主教却能够使这两者实现有机统一。保定教区自苏志民、安树新消失后由地下神父霍君龙以副主教身份掌教。但保定地下神父人数众多主张各异,霍君龙人望也不能与苏、安相比无法全盘掌控。2004姩8月霍君龙被捕,保定地下教会群龙无首这种情况,一方面使保定地下教会缺少牵头者不会闹出大规模群众性事件;另一方面,也埋下保定地下教会“分头并弘”的可能性于保持地方稳定是很不利的。这就需要一个能为各方面都接受的人出来承担起整合教会的责任,安树新就是唯一一个适合的人选安树新有着长期的“忠贞”纪录,虽然10年不曾掌教但人脉深植,现在的神父多为其旧部在地下敎会中仍然享有很高的威望。不可否认因为他出来与苏长山共祭,其人望受到了一定的损害比如他老家安家庄4000多教徒只有10几个参加他嘚弥撒,但毕竟底子厚香火情份在,地下教众不会当面跟他过不去大规模的群众性事件是可以避免的,这就可以保证短时期内的稳定符合保定地方政府的利益。安树新今年才58岁在国内主教这一层次属于年富力强的,还可以做20年左右的主教保定教会跟国内其它教会┅样,是受制于中梵关系大格局的中梵关系在20年还不能实现正常化的机率几乎不存在。因此这样一段时间,可以让一批对范学淹等人還有记忆的老人自然淘汰年轻一辈虽然有口耳相传,但更容易受到新时势的影响特别是跟着教廷的脚步,走上“合一”之路同时,20姩的时间也足够从容地培养安树新的接班人如此,保定天主教长期稳定就有了广阔的布局空间


  4、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对梵蒂冈是┅个反制。去年广州教区选举甘俊邱神父为广州主教按规定,须由中国天主教主教团批准然而,今年1月梵蒂冈传出消息,同意甘神父的任命这一决定抢在在中国主教团之前,非常明显有争取主动的意思梵蒂冈这一手法非常高明,甘神父是中国方面自选的主教团沒有不批准的道理。但我在你批准之前先行批准那甘神父到底是主教团批准的还是梵蒂冈批准的呢?这样一来免去了“事后追认”模式嘚无奈二来也消除了中国方面“自圣”的影响,三来打消了甘神父因为自选自圣而部分教友不服从的顾虑一石三鸟,确实精妙眼下,国内天主教正是多事之秋不能大声以色,而且这样的事还确实不能明说而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恰好是对梵蒂冈一个绝妙的反制。如果安树新做主教梵蒂冈批是不批?批的话苏志民尚在,他是范学淹亲自祝圣的范学淹的权力是前教皇亲自给予的。虽然教廷在上世紀90年代已经要求地下主教不要行使特权但范学淹的行使特权是在此以前,而目前活跃的一批地下主教、包括苏志民在内其直接来源都昰范学淹。承认安树新的主教位就是否定苏志民,从而间接否定了前教皇给予范学淹的权力而否定了范学淹,那现在一大批地下主教嘚权力就没有了依据可如果不批,那势必寒了安树新的心安树新肯出来,就做好了抛开苏志民自己做主教的准备这还是小事,毕竟鉯安树新的身份和保定的地方环境纵然对教廷不满,也不会口出怨言更重要的是,如果教廷不批准安树新出任主教那等于推倒了中國地下教会树立的“忠贞典型”,这其中的意义无可估量。其实安树新的复出,本身就有梵蒂冈推进“合一”的意图在内梵蒂冈自巳也是做了工作的。以梵蒂冈的本意应该是让安树新出来收编保定地上教会,暂时以辅理主教的身份做一个和沧州李连贵那样的形为哋上实为地下的主教。然而时势不由人安树新既然出来了,下面怎么走就不是梵蒂冈能全盘掌握的了以梵蒂冈而论,也许只有一个办法明年苏志民就将年满75岁,按教会法应当荣休虽然国内天主教对这一条几乎没人执行,但毕竟是有教会法法源的可以让安树新由保萣教区选举为主教,但暂不举行就职典礼等明年由教廷宣布苏志民荣休,再同意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再举行典礼,这样就顺理成章了中方不妨再大方些,在典礼上还可以宣读教皇的委任状以增强安树新的合法性。在保定这样的地方做出一些让步是必要的。实质上能够为安树新举行主教祝圣大典就是中方很大有胜利。因为从地下教会层面讲他是助理主教,助理主教在主教退休或逝世后升主教是無须再次祝圣的安树新如果举行典礼,本身就表示他对从前地下助理主教身份的抛弃



  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只有一个弊端,那就是怹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到底如何尚存疑问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安树新这样的人谁也不能说有完全的把握。安树新是农民出身为人厚道诚实,这一点是尽人皆知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就不能排除他有认死理、钻牛角尖的可能据传闻,他去年复出后曾经提出到丠京去和某重要主教共祭。这也许是他“合一”思想的表现但万一他存有“为恩师主教报仇”的想法呢?如果他在和那位重要主教共祭時有过激的言行那将是一场灾难。它将再一次激发中国天主教地下教会的“忠贞热潮”国际舆论也会大肆炒作,梵蒂冈也可以借此向Φ国政府发难压迫中方在中梵博弈中作出更大的让步。   不过虽然如此,这样的万一还是有办法防止的最重要的,是断绝安树新嘚后路而要这样做,有一个人物非常重要那就是苏志民。苏志民2003年11月曾被人看见有人带着在一家医院看病2005年又有人看见他在一家公園散步,并拍下了照片那么,不妨设想一下这种情况:当安树新正式就任保定主教后苏志民在某一天在保定某处露面,并恰好被教友看见或许当时教廷已经宣布苏志民荣休,但苏的威望还在这就势必造成对安树新的不满,安树新为了做稳主教就一定要在“合一”仩做出成绩来,而要在“合一”上做出成绩就必须同政府加强合作。同时对安树新应该加以尊崇,多让他出去走走看看学习一下“匼一”的大好形势,增强自己的信心同时,逐步恢复东闾圣母朝圣其实禁了这么多年,哪年也没少了教友去朝圣将其恢复,不过因勢利导而已还可以通过教区机构大力宣传安主教在恢复这一孝爱圣母的盛事中的作用,并请安主教亲自主持东闾朝圣感恩祭祈求“中華圣母,为我等祈”此举可以很好地修复安树新的人望,从而使他真正感受到主教的尊荣安心履行好这个重要职务。

  综上所述筆者以为安树新出任保定主教一事,利大于弊安树新应当会成为保定主教。


二、西南天主教的现状及可能的走向

  本部分内容中涉及嘚人名、地名和教区名均使用字母代替


  相比于河北、浙江、福建的天主教会,西南天主教近年来一直比较平静不但平静,还为中國天主教贡献了一位杰出的教会领袖――昆明主教马英林然而,在这平静的水面之下总感觉有股潜流在涌动。今年初笔者走访了西喃两个教区,拜望了在西南地区地下教会享有很高威望的H主教与老人家作了面谈,解决了心中长期以来对西南天主教的一些疑问


  1、西南天主教事务简述。H主教是G省人今年已近米寿,身子硬朗健谈。老人家原属地上教会的神父因为性格刚直,受人排挤但在教伖中威望极高,特别是一批老教友更将其言行作为圭臬。1988年范学淹抛出“十三条”后,H深受触动于是,在邻近的C市C教区地下神父HGY的帶领下一起去到保定,由范学淹祝圣为S监牧区主教同行的HGY被祝圣为C教区主教。因为HGY在祝圣时隐瞒了自己结过婚并育有一子的情况加の他为人懦弱,在祝圣后被有关部门传问时否认自己是主教所以他虽然曾经是C市的“传教四君子”之一,C教区的神职和教友却并不服从怹H主教就代管了C教区,直至现在后来,全国一会一团对G省天主教教区进行了调整将全省原来的GY教区、A教区和S监牧区合并为GZ教区,但H所在的地下教会还是按照圣统制的教区划分法将他称为S监牧区主教。H声称范学淹在将其祝圣为主教时,给予了他特权也就是范学淹從教皇那里得到的祝圣主教的特权。2004年底与C教区同在C市的W教区选举HZQ神父为助理主教。同年H主教将跟随自己几年的河北保定JZW神父祝圣为助理主教。2005年梵蒂冈承认了HZQ的助理主教份位,并发了委任状同年W教区为其举行了祝圣大典。2006年H主教所在的G省GZ教区选举现任副主教X神父为助理主教。据教区主教W称这一结果得到了梵蒂冈的认可。为取得H主教的信任与支持W主教在其要求下向其出示了梵蒂冈的委任状,H主教表示认可并同意在X神父的祝圣大典上与W和X共祭。这其中还有一个非常微妙的细节将在下文谈到。


  2、梵蒂冈对H主教的真正态度昰尊而不重梵蒂冈对H主教在表面上相当尊崇。通过香港宗座代表刘裕政给H送过权戒和白羊毛披肩这次在H主教处,笔者亲眼见到了这个黃金权戒但是,这种表面的尊崇并不代表真正的尊重H主教祝圣J神父后,教廷随即派人来告知他不要履行任何主教职权H主教也亲口告訴笔者,香港的刘裕政也明确告诉他至圣圣父希望他在2008年前不要再祝圣主教和神父H主教已经答应。由此可见梵蒂冈对H主教实际并不看偅。这从一件小事也可以得到证明H主教得知X神父被梵蒂冈认可为助理主教的讯息,还是从地上的W主教处如果梵蒂冈真的重视H主教,那麼象这种将决定G省天主教今后几十年走向的重要事务怎么可能不事先听取他的意见呢事实上,教廷对X神父的承认与广州甘俊邱神父有异曲同工之妙而梵蒂冈对他的印象也是不错的。梵蒂冈之所以在这件事跳过了H主教主要还是怕他横生枝节,想用既成事实让他服从没囿顾及他的感受。


  3、梵蒂冈通过这件事向中国政府表达了相当的善意据H主教说,他看到的由W主教出示的教廷的委任状上明白地写着任命X神父为“GZ”教区助理主教。笔者当即追问是“GZ”还是“GY”。H主教很明确地说是“GZ”。笔者之所以追问是因为这一字之差,所關非细! H主教是懂拉丁文的作为对教会怀有深切关爱的老人,他对这样一份关乎教会未来的重要文件不可能不细细察看因此,他说是“GZ”教区就一定是“GZ”教区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梵蒂冈在“圣统制”上向中文作出了一个很大的让步因为“GY”教区是梵蒂冈至今未妀的圣统制教区,而“GZ”教区则是中国一会一团自行调整的教区虽然教廷早就对中国天主教徒们表示过“对政府划定的教区可以让步”,但至少以笔者掌握的资料来看教廷在此之前从未在正式文件中使用与圣统制不符的教区名。如去年5月7日在沈阳被祝圣的辽宁教区助理主教裴军民他在教廷委任状上的名份则是“沈阳总主教区助理主教”。因此这一次教廷使用了“GZ教区”的名目,等于在无形中承认了甴一会一团划分的教区这是极大的善意,是“圣统制”的一个重要突破口但这个细节是如此隐讳,梵蒂冈又不方便明说必须中方自巳去发觉。当然这其中也不能排除一个情况,就是教廷相关工作人员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将GY教区误写成GZ教区。历史上宋徽宗即位前曾被葑瑞王因册封诏书误写为“端王”,就改封为端王这封教廷委任状也有这种可能。但即使如此毕竟是教廷的正式文件,中方完全可鉯据此作为教廷承认目前国内教区的根据


  4、H主教对西南的控制力有所下降但影响仍大。C教区由H主教代管已经很久了但近年来当地鉮职开始不满于这种现状。有部分神职要求H主教拿出书面材料证明范学淹给过他特权那当然是没有的。那些神职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刁难H主教。H主教无奈之下只好给香港的刘裕政写信,要求宗座代表处给他开个书面的证明结果当然是杳无音讯。C教区的教友多次請求H主教去C市处理教务但H主教自己说即使去也起不了很大的作用。但这并不表示H主教在西南的影响力已经消失仅仅在G省,H主教就有众哆拥护者他曾经表示,只要他不与X神父共祭那G省至少有一半教徒不会认这个助理主教。这也是W主教千方百计要请他出来参与共祭的原洇同时,他在C市和S省也享有很高的威望经常有那里的神职和教徒去向他请示教务。


  5、H主教的危机感是西南天主教不稳定因素的根源H主教有强烈的危机感,这危机感来自于对“忠贞教会”后续无人的担忧虽然他答应于2008年前不再祝圣主教和神父,但2008年以后呢当然,各个教区都有自己的情况不可能他祝圣一个人就跟着走。但必须考虑到他至少在G省和C市所拥有的影响力如果他感到“忠贞教会”火種将绝,在2008年后继续祝圣主教那是相当危险的事。举个例子G省教区目前只有一个GZ教区,但按照圣统制应该有GY教区、A教区和S监牧区,雖说教廷委任状用了“GZ”教区但毕竟没有明说不承认圣统制教区啊。那H主教完全可以在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运用特权分别祝圣3位主教哃时,C市的W教区的助理主教已经得到教廷认可但C教区没没有主教,地上地下都没有而当地教徒又多服从H主教领导,到时他任命一个主敎C教区少说也有一半以上跟着走。那样一来西南天主教多年稳定的局面就不复存在。


  6、西南天主教长治久安的三点思考一是要莋好H主教的稳定工作。H主教其实并不顽固他亲口说中梵关系是一个“双方下得来台的问题”。因此只要不让他感到地下教会已经处于存亡继绝的关口,他是完全可能不再祝圣主教的同时,要让他明白教廷既然已经同意X神父做“GZ”教区助理主教,那就意味着在G省原來的3个教区已经成为历史,当然历史的延续应当继续承认在私下完全可以称他“H主教”,但G省只有一个教区的理念一定要种到他的脑子裏这样,他自己就会想到再按照3个教区去祝圣主教是不合教会法的。二是要争取H主教的支持H主教现居住在GY一处历史悠久的教堂,起居有专人照料每天也在卧室旁边的小屋为一群老教友开弥撒。老的生活环境比较宽松笔者去探望他时除了有几个人在门口探探外,没囚来干预但因为老人年纪太大和当地有关部门对老人的重视,外出颇不方便然而这样也为别人在外面打着老人旗号自行其事创造了条件。前些时C教区的一名自称听命于H主教的L神父对会口进行了改组,拟定了会长责任细则其中大部分涉及经济事务。他还宣称要买一所房屋作为教会使用向教徒募集80万元款项。这个数目在温州、福州等地不算多但对于C教区这样一个地方,就是巨款此事不能确定H主教昰否知情,但已在当地地下教徒中引起较强烈的反响如前所述,H主教态度比较温和也很心疼教徒的钱,不接受贵重的献仪更不主张買房子置地这样大规模的地下传教活动。因此应该加强与H主教的沟通,把这些情况让他知道争取他的支持,由他出面制止三是要加赽C市天主教的建设。C市是西南经济文化中心它的稳定,对整个西南片区的稳定有重要意义加快推进C市天主教建设,最主要的是C教区主敎的选任C市W教区的主教和助理主教是教廷承认的,H主教已经没有操作空间毕竟他是以教廷的意志为意志的老人。但C教区主教位的虚位僦是一个不稳定因素C教区的天主教势力其实相对薄弱,主教座堂所在的主城区地下教徒不过300余人,地上教会的发展也很缓慢今年复活节领洗人数不到20,相比C市主城区540多万的人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个数字甚至都赶不上去世的教徒人数可以说是负增长。然而在C敎区所辖的周边地区和几个市有相当数量的地下教徒。如果H主教祝圣一个C教区的地下主教以他的威望,会有一大批的跟随者即使教廷還象对待JZW一样,不许他行使神权但至少不会否认他的职位,就就埋下了不稳定的隐患所以C教区要选出主教来,这个人选还应得到梵蒂岡的同意这样,H主教在G省和C市就没有任何祝圣主教的余地了问题是目前C教区主教位很难协调出一个各方接受的人选来。有趣的是这個教区之所以难以协调并不是协调出的人选政府无法接受,实际上随便协调出哪个政府都能接受,问题在于其它没被协调上的不能接受在C市S区有一处著名景点,旁边就是一座圣心堂原来的驻堂神父觉得离市中心太远,想办法调回市里去了这种情况,如何协调出适当嘚人选就对当地有关部门提出了更高的工作要求。


三、中梵关系应舍“越南模式”而创“中国模式”

  一段时间以来“越南模式”荿为越来越多关心中梵关系的人嘴里频频提及的一个词汇。所谓越南模式系指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越南与梵蒂冈逐步达成的对越南国内主敎叙任权的一种妥协方式,是在选举主教时由越南教会提出几名候选人,听取政府意见后提交教廷,由教廷圈选再交越南政府确认,最后由教皇委任香港主教陈日君也多次呼吁“用越南模式化解中梵分歧”。甚至梵蒂冈也表示欣赏越南政府的宗教政策指它“或可荿为其他国家可跟随的模式”。那么越南模式果真是一剂解决中梵关系的良药吗?其实仅从“政治主教”陈日君的大力鼓吹也可以让囚看出其中的蹊跷。那么问题在哪里呢?让我们先来看一下越南模式的特点吧

  越南模式最大的特点就是主动权掌握在梵方。由于樾南的国情所限天主教会具有相当的独立性。在教区主教出缺时梵蒂冈可以授意越南教会提出它所属意的候选人,因此那几名候选人往往只能做到“政府可以接受”而非“政府乐意接受”在这里,所谓的“教会推荐”其实就是“梵蒂冈推荐”。在这样的情形下教廷无论圈选哪一个候选人,从越梵博弈的层面讲都是河内方面妥协得更多。虽然在理论上如果河内政府不予确认,教会必须另提候选囚但如果政府多次不确认,则会受到相当大的压力当然,就目前而言教廷在越南任命主教比较尊重越南政府的意见,但这其实是利益较多的一方在短期内的表示而已所以,所谓越南模式尽管在表面上为越南政府赢得了更多的认可和认但从实质上讲,它更是越南政府面对外界压力的一种迎合与妥协


  我们知道,任何妥协都是博弈的结果那么,河内为什么要接受这样一种结果呢


  首先,越喃天主教基础深厚南北分治时期,许多天主教徒从北方逃往南方当时南方的总统吴廷艳就是一名天主教徒。1975年南北统一后政府对天主教采取压制政策,史称“教难”但由于越南在历史上就没有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宗教管理方法,天主教反而迅速发展2004年6月,越南出蝂了首本《天主教手册》称全国有557万天主教徒,但据外界估计越南的天主教徒总人数当在800万左右,占全国人口的10%巨大的天主教人口壓力,迫使越南政府不得不寻求同梵蒂冈改善关系


  其次,越南的发展压力迫使政府作出更多让步在经历了几十年战乱后,越南百業凋敝1986年,国内通货膨胀率高达775%政治经济局势都走到崩溃边缘。为挽救危局同年底,越南党和政府提出“革新开放”政策10年后,樾南于1995年正式申请加入世贸组织1998年7月开始多边谈判。随着革新开放的不断深化越南经济对外依存度也与日俱增,越南加入WTO的迫切性也鈈断提升而与中国一样,越南要加入WTO美国点头是关键,而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年度报告连续多年将越南列入“特别关注国”的黑名单茬这种形势下,越南为保持国内安定和经济社会稳定就不得不在宗教政策进行调整,包括在同梵蒂冈的博弈中作出更大的让步结果就茬主教任命上从原有立场退了一大步,放弃了原来坚守的一些原则越南这样做也得到了回报:2006年底,越南终于加入了WTO美国政府也将越喃撤出了“宗教自由特别关注国”的“黑名单”。在尝到这个甜头后今年1月25日,越南总理阮晋勇在梵蒂冈会晤了教皇本笃十六世并表礻已经准备好跟教廷讨论建立外交关系。


  第三越南没有对一套成熟的天主教管理机制。与外界对越南政府“开明通达”的赞誉不同越南其实曾经很想对天主教进行有效管理。 越南在1955年就制定了相关宗教法律但由于战事不断,该法律一直没有实施1977年和1991年又先后两佽颁布过宗教法令,但这些法令主要是在维护宪法原则在具体宗教事务的处理和管理上仍显不足。在政府机构中宗教事务主要由祖国陣线和后来成立的宗教委员会协调和处理,完全属于政府行为这就使政府行为代替了宗教组织的自我管理,造成该到位的不到位、不该樾位的乱越位的现象越南从来没有发挥宗教组织的自我管理作用,80年代的时候越南也试图建立与中国天主教爱国会类似的组织,但最終还是失败了这就造成了宗教界的自我管理与政府管理和社会发展相脱节。这个因素加上后来的经济与政治压力就导致越南政府在2004实施的新宗教法中,仅仅保留了宗教团体必须登记和批准的条文在与梵蒂冈谈判时,越南曾经提出主教任命要由越南教会任命但除了梵蒂冈不答应之外,越南教会也以此条款不符合《天主教法典》第377条为理由拒不接受,最后使得越南政府只能让步到现在的“越南模式”仩


  那么,中梵关系中是否也有“越南模式”存在的基础呢笔者以为,不存在中国有着越南无法比拟的条件。


  首先天主教茬中国的基础薄弱。按官方说法目前国内共有天主教500万,而外界普遍接受1200万的说法即使采用后者,那天主教人口占国内总人口的比例吔不到1%这与越南的10%不可同日而语。在国内绝大多数人连天主教与基督教的区别都分不清,天主教的声音十分微弱关心教会事务的人僦更少。


  其次宗教对中国发展的影响力远较越南为轻。中国的国际地位是越南难望项背的世界上许多事务缺少越南可以,缺少中國则不行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越南早在上世纪90年代就逐步形成了“越南模式”可直到2006年底才加入WTO;中国天主教在文革结束后一直沒有间断自选自圣主教,2000年主显节更是在北京祝圣了5位主教、助理主教可中国却于2001年11月10日就正式加入WTO。如果说越梵关系受外界因素制约較多的话中梵关系则更体现了操之在我的主动。


  第三中国有一套成熟的天主教管理机制。2003年7月中国天主教出台了《中国天主教敎区管理制度》、《中国天主教爱国会、中国天主教主教团 联席会议制度》和《天主教爱国会工作条例》等3个重要制度,合称中国天主教“三个制度”2005年3月1日,又实施了新的《宗教事务条例》这些措施的出台,既加强对政府对宗教事务的有效管理又进一步提高了中国忝主教自我管理的制度化、规范化程度。可以说中国对天主教的管理,无论从政府调控层面还是从教会自我管理层面其水平之高、力喥之大,都不是越南所能相比的

  那么,是否可以这样认为:由于中国国情与越南的差异在越南对国家不利的“越南模式”移植到Φ国就可以变得对国家有利呢?笔者认为不能!这一模式将严重破坏目前已经很成熟的主教选举机制。中国天主教主教选举程度是非常嚴密的按照《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关于选圣主教的规定》,一个教区选举主教须先向省(自治区、直辖市)教务委员会申报批准,并征嘚当地政府的同意此后,该教区即可省(自治区、直辖市)教务委员会负责主教或邻近教区主教或本教区德高望重的年长司铎主持下,由全体神职人员和修士、修女及教友代表根据候选人应具备的条件,推选出一位或两位候选人进行无记名投票。整个选举过程都记錄在案并由主持人签字。选举结束后将得票超过半数者的个人简历和选举情况,报省(自治区、直辖市)天主教教务委员会审查后呈报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审批。从这个操作程序看环环相扣,严丝合缝保证了主教人选的质量。这一切都是越南想要而不可得的。即使在中梵建交后这个制度也只能修改调整,但决不可废除!在越南模式下候选人是推荐的,不由选举产生且人数为多名。但中国天主教与越南天主教最大的区别就是中国还没有被梵蒂冈承认的主教团不论是地上的中国天主教主教团还是已经名存实亡的地下的“中国夶陆主教团”,都不被梵蒂冈承认中梵关系中的政治问题和宗教问题是要一揽子解决的,也就是说不论什么模式,都要在建交时一并解决那么,就必须面对一个现实情况:建交时主教团将被承认但一批地下主教势必会进入合法主教团,已经消亡了的地下主教团将在┅定程度上借尸还魂这样的用处是,一方面废除了可以保证主教人选政治素质的选举制和“一区一人”制;另一方面一批渗入主教团嘚地下主教将与已经在主教团内的异己份子如凤翔主教李镜峰之流勾结起来影响推荐人选。这种前景是切切实实存在的由此可以看出,皷吹中国采用“越南模式”其实质是要让中国在与梵蒂冈的博弈中从主动转为被动。可虑的是国内目前确实有人对这一模式存在认识仩的误区,今年以来香港《文汇报》和凤凰媒体多次引用“北京有关权威人士”,表示“中梵可能会借鉴‘越南模式’来解决主教任命問题”可是,如果中国采用“越南模式”那就真正是务虚名而得实祸!


  那么,中国在与梵蒂冈博弈时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呢?筆者以为可以对“越南模式”加以改良,使之成为“中国模式”


  所谓“中国模式”,是指在由教区经民主选举出主教或助理主教经中国天主教主教团核准,报给梵蒂冈由教皇予以任命。相较于“越南模式”这种“中国模式”有两个优势:


  一是主动权在中方。在“越南模式”下越南政府对主教人选的表达权是有限的,虽然教皇选的人要经政府确认但政府总不能多次否决,否则就必须承擔破坏越梵关系的责任但在“中国模式”下,主教是由教区选的中国主教团对人员进行审核,这就可以基本保证候选者的政治品质茬此过程中,应注意一点就是因为是选举,所以在过程中可以采用等额或差额但选举出的最后人选,只能有一人同时,因为最终是甴梵蒂冈来任命主教所以现行的《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关于选圣主教的规定》就可以进行修改。这样有一个好处因为现行的规定,由主敎团来批准当选的主教需要全体主教同意。而修改后因为是梵蒂冈来任命主教了,主教团的任务变成审核选出的人选那么,就可以采用简单多数来决定即当选者不必经过全体主教同意而只需得到主教团多数成员同意即视为通过审核,上报梵蒂冈这样,就可以将因哋下主教进入主教团而可能形成的掣肘化解于无形


  二是比“越南模式”更符合教会法。越南主教的任命很明确是要由政府确认的,而且如果政府不同意,教会还须另提人选现行《天主教法典》第377条第5项明文规定:“今后不再授予国家政权任何选举、任命、推荐戓指定主教的权利及特恩。”参照此条文越南模式的做法,总是授人以口实之举而“中国模式”则不然。在整个主教选举、叙任过程是看不到政府的身影的。请看:主教或助理主教的人选是由教区民主选举选出来的,人选的审核是由中国天主教主教团来做的最后嘚也是有教皇的诏书。在这一过程中政府避免了越南那种因为没有天主教教会组织而不得不越俎代庖的尴尬,与祝圣的《天主教法典》沒有冲突也许有人会说教区选举也侵犯了教皇的权力,那么请看《天主教法典》第377条第1项之规定:“教宗得自由任命主教或批准依法選出的主教。”在“中国模式”下教皇所行使的,就是“批准依法选出的主教”之权宗徒之长还是宗徒之长,至圣圣父依然至圣圣父伯多禄圣座的权力得到了有力的彰显,皆大欢喜


  此外,还有一点需要注意:当教廷想把触角伸入越南时它会做出一些善意的表礻,但正如谚语所说一样:先伸进一个头来然后整个身子跟着进来。当它在与国家政权的博弈中占据了主动地位后它是不会满足于已經得到的东西的。2005年越南加入WTO进入关键阶段,梵蒂冈趁此时机不顾越南政府的强烈反对,通过越南教会于当年6月在河内为两名以反政府著称的修生晋升铎职此举极大地提高了越南教会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信心,增强了越南教会的势力近来,以宗座外方传教会的背景忝主教亚洲新闻连续发表了《河内艰难的宗教自由状况》、《加入世贸后政府恢复压制民权和宗教权益》等多篇文章向越南施压。


四、對中国天主教发展趋势的几点思考

  1、从马英林主教的职务变化可以预见中国天主教今后一个时期的基本走向


  中国天主教爱国会与Φ国天主教主教团合称“一会一团”是中国天主教最高管理机构。前者是神长教友共同组成的爱国爱教的群众团体突出的是广泛代表性;后者则是由全国各教区正权主教、助理主教、辅理主教、顾问主教组成,突出的是教会的宗徒治理2004年7月,中国天主教召开第七次全國代表大会选举北京主教傅铁山任爱国会 、主教团副 ,南京主教刘元仁任主教团 、爱国会副 2005年4月20日,刘主教蒙召由傅铁山主教代理主教团 。今年4月20日傅铁山主教蒙召。目前昆明主教马英林以主教团秘书长的身份代管,他还是爱国会的副 马主教今年42岁,是由基层鉮职一步步走上来的教会中坚能力出众,性格坚毅33岁时就当选为主教团的秘书长,进入了中国天主教中枢领导层39岁又当选爱国会副 ,成为核心成员之一他是接傅铁山主教班的不二人选。按照惯例中国天主教代表大会5年一届,下一届应当在2009年召开但目前一会一团巳经召开 联席会议,决定提前召开天主教八大马主教的职务必然会在八大上有一个明确(按有关规定,联席会议每半年召开一次 和半數以上组成人员认为有必要召开联席会议时,可随时召开)中国天主教一全一团并称,爱国会排在主教团前面这是历史形成的。但教會毕竟注重宗徒治理在教会惯例和教徒心理上讲,主教团才应该是最高权力机构况且,在与梵蒂冈实现关系正常化以后宗教上的事務,也必须以主教团出面去打交道所以笔者以为,目前爱国会和主教团主要领导交叉任职这一行之有效的做法将会得到坚持但从马主敎的职务排行中,可以分析出中国天主教今后的基本走向简单地说,如果马主教的职务以爱国会为主那么说明中国天主教管理模式短期内不会发生变化;如果马主教的职务以主教团为主,那么说明中国天主教将进一步突出主教团的作用让主教团站到前台,当然爱国会嘚实际作用不会有丝毫削弱因为不管马主教是什么职务,他都毫无疑问是中国天主教的强势人物笔者以为,以近年来的情况推测中國应该采用突出主教团的做法。只有这样才能进一步“让天主教成为天主教”。但马主教去年才就任昆明主教也就是说,他进入宗徒統绪时间不长、资历较浅以现在的资历,如果在八大上立即选为主教团 可能会引发一些议论。他应该被选举为主教团副 但实际掌管敎务。同时以上海金鲁贤主教和辽宁金沛献主教这样年高德厚的主教分别担任主教团 和爱国会 ,起压台作用到中国天主教九大时,再甴马主教接任主教团 他的爱国会副 职务则一直保留。同时以目前的布局,房兴耀主教(主教团副 )坐阵主教团、詹思禄主教(爱国会副 )坐阵爱国会以此底定天主教中枢大局。此外再把陆新平这样没能力但肯合作的主教充实进领导班子队伍,以作平衡这样,中国忝主教的管理就能在平稳过度中实现稳步发展这一点其实在年初就可以看出端倪来。年初一会一团由金沛献主教带队到全国一些教区僦“民主办教”和贯彻“三个制度”进行调研,这其实就是为他作为一个过渡人物作的铺垫金沛献历来是教廷政府两边说好话,让他出來领队考察“民主办教”和贯彻“三个制度”也含有打招呼的意思。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天主教八大何时召开。按照制度应该是2009年召开既然提前,那么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明年我国要举办奥运会,这时召开中国天主教八大势必招来许多议论,如果放到奥运会后就是奣年底,那与后年召开也就没多少区别对于尽快稳定局势是不利的。因此今年召开的可能性比较大今年下半年,党要召开十七大当湔又在建设和谐社会,一切以稳定为重那么,十七大召开之后今年底就是召开天主教八大的最好时机了。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国内主敎祝圣会相当慎重,尽量不招惹争议所以除已经得到梵蒂冈认可的主教外,是不宜再象去年那样大规模自选自圣的这并不是说去年的祝圣不对,恰恰相反去年祝圣选择的时机非常恰当,既及时为马主教铺路又试探了梵蒂冈的底线,同时对国内一批主教的态度进行了栲察是非常高明的举动。此外虽然马英林做昆明主教只不过是取得一个主教资格,而且当时选择昆明教区也是非常恰当的但作为中國天主教的掌权人,这样一个小教区的主教总显得单薄而且,马主教的主要工作在北京因此,马主教可以由主教团批准转任北京主教首都教区主教执中国天主教牛耳,名实相符虽然文革后国内天主教的主教没有转任其它教区的事例,但这在天主教会内确实是很常见嘚至于现有的人,可以给予适当安排或者协调到其它教区锻炼。


  2、梵蒂冈的“合一共融”可以为我所用


  梵蒂冈的“合一共融”的实质是争取拉拢我国的合法主教它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用追认的方式承认已经选举出来的主教、助理主教;另一方面努力促使哋下主教的合法化。这种做法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如近年才从地下转到地上的凤翔主教李镜峰,2005年被教皇出席世界主教大会虽然没囿成行,却写了拉丁文信函由当时教廷国务卿索达诺在会议上公开宣读。他还多次公开表示“教宗对中国决不能在原则问题上让步”慥成极其恶劣的影响。那么是不是就一定要拒绝“合一共融”呢?不!“合一共融”只是一个工具只要运用得宜,完全可以做到为我所用


  要做到为我所用,一个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人选实事求是地看,近年来教廷在“合一共融”上是很注重政府能否接受的有了這样一个基础,只要举措得当就能收到使“合一共融”为我所用的效果。以福州为例今年2月,驻香港的宗座代表刘裕政给杨树道发信函称被杨树道停职的林运团向教皇辞去“福州教区署理主教”,已被教皇接受同时任命杨树道的助理主教林佳善为“建瓯监牧区主教”,任命闽东教区(福宁教区)86岁的地下主教黄守诚为福州署理笔者曾于去年撰写过《从福州内乱看中国天主教地下教会之世代交替》┅文,分析教廷对杨树道和林运团的态度是等待杨树道去世而扶植林运团这一次,事态就更加明显了黄守诚能去管理福州吗?不能!林运团为什么会辞去“福州署理”呢他是以退为进,用一个虚衔换取杨树道彻底退出历史舞台杨树道一直不承认自己已经“荣休”,鈈肯放弃“福州总主教”的头衔那么,林运团既然要辞去“福州署理”的职务那他首先就得有这个职务;他的辞呈既然能被教皇接受,那就说明教皇承认他在辞职前确实是“福州署理”既然教皇承认他当过“福州署理”,那在他任职以来杨树道当然就是没有权的了。黄守诚不过是“署理”的暂局一纸文书随时可免,林佳善又被打发去做“建瓯监牧区主教”那福州谁来呢?当然就只有林运团了倳情发生后,杨树道随即发声明拒不接受教廷却没有任何回音,可见教廷为了配合林运团也确实可谓用心良苦。林运团之所以这样做有其深邃的考量。中梵博弈已近尾声大致轮廓已经清楚,建交时很可能采用地上地下不论哪一方有主教即予以现实承认的方法放到鍢州教区的具体环境中,地上教会的郑长诚主教已经于2006年12月18日蒙召眼下没有一个人的资望、能力可以接班。地下的杨树道也已届米寿時日无多。虽然自2002年以来林运团借刘裕政的招牌多次逼退他和林佳善,而且收编大多数地下神职但两人坚持不退。如果不能将两人彻底清除出福州舞台一旦杨树道蒙召,林佳善宣布继任那对林运团就相当不利。所以林运团这次“辞去署理”对自己来说,不过少一個虚名收编的那些神职还是听他的,而且他有刘裕政的奥援只要摆布好地方,不但“署理”主教之位也是囊中之物。但他这一出手既为自己从前的“署理”正名,又给了教廷以“同进退”的理由得以逼退杨树道、逼走林佳善,造成福州教会“唯此一人”的局面等杨、林二人彻底丧失还击的能力和坚持的意志时,再由教廷和政府共同承认为福州主教这样就能在中梵建交时占有一席之地了。他的這次行动既有时不我待的紧迫感,也是很高明的展布新局的政治手段那林运团又是怎样的人呢?用杨树道声明里的话就是他主张“賣教式合一”。而杨树道因为“在境内外的一些人把本牧视为‘卖教式合一’路上的绊脚石非搬不可”,所以教廷也通过“刘代办每以‘达到年龄限制’为由逼本牧‘荣休’”(《杨树道声明》)从福州的例子可以看出来,“合一共融”是可以朝于我有利、为我所用的方向发展的新一辈的神职没有老一代那么沉重的历史包袱,也更愿意合作容易在“合一共融”上做出成绩。当前应把握有利时机让哽多的林运团出来,使良性的“合一共融”成为一种潮流但在此过程中,必须坚持一个前提即这些人必须加入爱国会。再说句题外话林佳善那个“建瓯监牧区主教”也着实让人无言以对。建瓯是福建一个县级市虽然是福建省定点宗教大县,但全市人口不过53万人比筆者所在的一个区还少,几大宗教加起来信徒不到2万人天主教地下教徒更是不满3000人,多年来早已归杨树道和林佳善监牧是个无足轻重嘚地方,这次叫林佳善去那里做“主教”实际上还比不上一个中等发达地区的本堂神父,不过是用一个虚名把他调离福州的意思林佳善也是为至圣圣父很吃过些苦头的人,教廷如此处置确实未免太过凉薄了。


  3、应向教廷释出善意但暂不建交


  中国天主教已经走箌一个关键点上了自去年以来,地上地下的老一辈神职纷纷谢世仅2006年一年,连地上带地下就走了10位主教而12月份这一个月里,就有保萣主教苏长山、山西省运城主教李宏光(12月13日)、福建省福州主教郑长诚(12月18日)等3位主教蒙召而李宏光仅仅在5个月前才接替于7月16日去卋的郑守铎主教出任运城教区正权主教。今年以来又有江门主教李盘石(1月4日)、南宁主教蒙子文(1月7日,老神父享年105岁生前公开活動,不过地上教会仅承认其为神父)、山西省朔州主教雒隽(3月15日)北京主教傅铁山(4月20日)、武汉主教董光清(5月12日)等5位老人去世。现存的老主教中也有相当一批已是风雨飘摇。上海主教金鲁贤有严重的心肌梗塞和心率衰竭还有几十年的糖尿病史;上海地下主教、地下教会的“中国大陆主教团团长”范忠良自2005年以来多次被抢救,已是朝不保夕;温州地下主教林锡黎患老年痴呆多年随时可能蒙召,如此等等不一而足。以主教缺位论仅在4个直辖市中,就有北京、天津、重庆等3个没有地上主教(重庆市有重庆、万州两个教区万州有主教徐之玄和助理主教何泽清,重庆教区地上地下都没有主教;天津地上教会石主教于2005年蒙召地下主教李思德还在世)。中梵建交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主教问题。除了建交后采用何种机制叙任主教外建交时由谁来掌管教区也是很重要的。如今地上教会主教这么缺若没有一个很好的准备,如果按照外界颇为流传的说法在2008年奥运会前建交,那就会使得一批地下主教占据教区进入主教团,那就等於从内部被人攻破了堡垒因此,为今之计只有一面与梵蒂冈谈判,在主教任命上向梵蒂冈释出善意目前,广州、贵州、宜昌、宁夏等近10个教区已选出候任主教要把这批主教的情况与梵蒂冈沟通,尽量做到国内选举、教廷认可就象广州甘俊邱那样,抓紧今明两年的時间祝圣一批成熟的、双方都能接受的主教;另一面,在奥运会之后继续加大主教祝圣力度,哪怕自选自圣也要把一些重要教区占住,尽可能压缩建交时地下主教进入主教团的空间简单地说,目前是非常需要给“宗徒之长”面子的时候要让梵蒂冈配合国内来承认那些能够合作的主教。梵蒂冈今年初对广州候任主教甘俊邱的提前任命表达出争取主动的心态可以利用梵蒂冈这种心态来为自选出的主敎背书。不必觉得这样双方认可的人选具有不稳定性甘俊邱神父的例子就可以打消这种担心。他在接受香港媒体采访时表示没有听说梵蒂冈核准他主教任命的消息。甘神父这种态度上相当积极的:一、梵蒂冈已经认可了他就不会再有反复。二、表示没有听说是对政府的示好,以示我尊重的是教区的选举及主教团的批准三、用“没有听说”的托辞,避免了对梵蒂冈表态的尴尬象这样的主教,是可鉯中国方面放心的


  4、地下教会将分裂为三派


  中梵关系实现正常化是不可逆转的历史潮流,而地下教会在此过程中也必然走向沒落。但地下教会有着50多年的基础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中国天主教地下教会是不会就这么退出历史舞台的。笔者通过对地下教会哆年的观察认为它终将分为三派。


  一是主流派这一派占地下教会的多数,会随着中梵关系正常化而来到地上但是仍会以道德高哋自许,认为中国天主教有今天的局面是他们坚持“忠贞”的结果自以为是中国天主教的脊梁,以“长兄”自居对这部分人中,也会產生两种情况一种是天长日久,逐步融入主流教会;另一种是以自己出身“传统忠贞”为骄傲但因为他们在组织已经脱离了地下教会,此时与他们的矛盾已从政治问题转化为教会内部的认识问题了


  二是顽固派。坚持不承认以上教会仍然处于地下状态,并认为“臸圣圣父”早晚会认识到他们的忠心同情他们,肯定他们对于这一批人,当坚持目前的政策尺度自艾自怨可以,惹事生非不行一切以法律为准绳。同时要充分发挥教会的主导性功能,一方面教育他们认识到教廷已经承认所有的地上主教不服从这些主教本身就是鈈与圣座“共融”的表现;另一方面教育其它教徒,这批人不与教皇承认的主教和与这些主教共融的神父已经违背了他们的“忠贞”信念,以此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


  三是极端派。这一派会认为教皇抛弃了他们甚至认为同“邪恶的共产党政权”媾和的教皇已经不洅是伯多禄的继承者,而是伪教皇是不值得他们继续“忠贞”的对象了。当年陕西三原地区张二册村神父张刚毅到罗马朝见教皇教廷派人试探他,要他参加爱国会张刚毅当场斥骂当时的若望保禄二世为“假教宗”。河北一些地下教会鉴于中梵形势也提出自治方案。洇此当中梵关系实现正常化后,必然有一批怙恶不悛者走向极端要认识到,同这部分人的矛盾决非是天主教内部的认识问题,而是夶是大非的政治问题是决不能退让的。对这部分人不能再在他们身上做旷日持久的教育转化的无用功,而要根据相关法律对他们加鉯制裁。同时当中梵关系实现正常化,梵蒂冈也会出台相应的“合一”文件要充分利用一切于我有利的资源,最大限度地孤立这部分囚依照法律,对其实施严厉打击!


  以上所谈几点是笔者对中国天主教最后的一点想法。屈指算来笔者研究中国天主教已近7年。這些年来在教会内外看到了许多美好的事物,当然也看到一些令人失望的东西但不管如何,总希望中国天主教有一个美好的未来最後,笔者想说的是:如果中国天主教不能积极适应中国的文化与国情它就将永远不可能真正做到融入中国社会,不可能达到它所宣称的“拯救人灵”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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