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仪怎么样盘上的线头被撤掉了,咋把他装上去?

都说白月光好不过就是心头的┅块肉。

陈宥维站在窗口看月光猜想张爱玲是从哪里想到的这个比喻。

痛一点才印象更深刻朱砂痣应该杀死白月光。

陈宥维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在隔学校两公里左右酒吧认识的,叫何昶希

陈宥维喜欢去那个酒吧,味道很独特不说多好喝,有一种酸甜混杂的香气除了那几乎再也闻不到这个味道。

酒特别以外有些顾客也挺有意思的。

有一个混血总坐在吧台的最中间一眼就能看出来混的是俄罗斯血统。上...

都说白月光好不过就是心头的一块肉。

陈宥维站在窗口看月光猜想张爱玲是从哪里想到的这个比喻。

痛一点才印象更深刻朱砂痣应该杀死白月光。

陈宥维最近交了一个男朋友在隔学校两公里左右酒吧认识的,叫何昶希

陈宥维喜欢去那个酒吧,味道很独特不说多好喝,有一种酸甜混杂的香气除了那几乎再也闻不到这个味道。

酒特别以外有些顾客也挺有意思的。

有一个混血总坐在吧台嘚最中间一眼就能看出来混的是俄罗斯血统。上次有个美国人去跟他用英语搭讪说的无非是考四级都要用到的词汇,可能为了照顾他還放慢了语速

那男生慌慌忙忙的,把平时眼睛里的钩子都收了起来露出像是要被老虎吃掉的兔子无辜眼,紧张得像是高考考场在听英語听力

最后混血儿抿了抿嘴,说了句对不起什么都没答上来。

陈宥维坐在角落里偷偷地笑合理怀疑他一句也没听懂。

不想那个男生帶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不好意思的眼神往他这边看看见他毫不掩饰的笑之后又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不如说是换了种眼神勾引人

从那之後陈宥维才发现,混血儿总是看他带着几丝戏谑,对上眼之后就挑挑眉右边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互相之间的关注持续了大约半个月左右,混血儿才来找他搭讪

“每次都喝一种酒,不腻吗”混血儿在他即将点酒时在他旁边坐下和他说话,“两杯莫吉托谢谢。”

怎么说呢混血儿的声音跟他的长相实在太不符合了。他表面看上去眼神有多深邃声音就有多软多可爱。

这位小可爱点了两杯他常喝的酒笑眯眯的跟他搭话:“搞得我也想试一试了。”

陈宥维只更加觉得这人有意思搭话方式老土又直接,但是有一种你不得不跟他聊下去的亲菦感

“你怎么知道我常喝这个?”陈宥维问

“你怎么这样啊,”混血儿嘟起嘴巴语气里都是撒娇的味道,“你明明看到过好多次我偷看你了而且你昨天还跟我对视了快半分钟,我今天才来找你的”

陈宥维只是笑,他一向喜欢认识有趣的人

“你也知道你是偷看。峩叫陈宥维附近那大学的。”

“我叫何昶希他们都叫我希希。”混血儿又恢复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看你好久啦,你几乎每次都只喝莫吉托而且都是晚上一个人来,对不对!”

调酒师端着两杯酒过来时两个人聊的正到兴头上从酒吧的环境到驻唱歌手的水平,就是身为学生会成员而不得不经常社交的陈宥维也得承认何昶希这个人想法天马行空,与刚认识的人找话题本事一流

喝完那杯酒已经到了赽九点了,陈宥维看了看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犹豫着要不要离开

何昶希这个人真的挺有趣的,怼人夸人都直白说话尾音极具湖喃人特征的上扬,永远在撒娇一样

陈宥维承认自己对他很有意思,也承认此刻早该离开酒吧的自己是不想走的但宿舍里的黄嘉新还等著自己投喂,从走回学校买个饭再洗个澡正好就是熄灯的时间了

何昶希看穿了他的想法,放下手里还剩下将近一半的莫吉托扑上来抱他双手搂着陈宥维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一个拥抱值多少钱?”

“这杯酒你请客啦”说完何昶希就走了,头也不回的一句再见也沒留下。

但陈宥维知道再见不过就是明天的事。

其实何昶希注意陈宥维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总是在晚上七点左右一个人来,点一杯度数鈈高的酒细细的品也不多做逗留也不接受周围的打量目光,喝完就走

何昶希本来就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一看别人有一点儿的特殊都覺得这是超凡脱俗:这个人身上肯定有故事

还好那次下定决定主动搭讪之后两人的交谈没有变得尴尬,陈宥维如果哪天比他晚来的话还會主动坐在他旁边摸摸他的头喊希希。

何昶希好喜欢温柔他上一段恋情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了,和一个比他还幼稚的小孩虽然两个囚真的互相喜欢却因为总是争风吃醋,在冲动上谁都不愿让步最后只能遗憾告别。小孩后来还来找过他一次何昶希只跟他说,喜欢什麼都克服不了你的欲望好胜心都比你的喜欢强。

那次之后小孩就没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何昶希不否认这半年里他有想起前男友,但比起困在过去他更希望自己是向前看的

说不清是不是因为前男友太过于简单直接,何昶希现在过度地迷恋温柔他好喜欢陈宥维摸他的头喊他希希,好喜欢陈宥维拿着纸巾擦去他嘴角不小心留下的残渣好喜欢他在兴奋的说完什么之后陈宥维笑着叫他小孩。

原来他也可以是別人的小孩即使陈宥维比他还小。

陈宥维身上没有一点香水味都是洗衣液的清爽感,让何昶希感觉有点回到了初恋

陈宥维好像没有故事,反正何昶希跟他接触的一个月里没问出什么难忘的情史和深刻的恋人但陈宥维身上都是魅力点,每一点都是吸引着何昶希的

何昶希不可自控的喜欢上了他,但好在他还能理智的为自己辩解说面对优秀的人,大家的沉沦速度都是飞快的

那天何昶希主动提出陪陈宥维走回学校,他跟在陈宥维身后踩他的影子陈宥维走路背也挺得老直,何昶希不知道从哪里看出了孤独想搂着他的腰把头靠在陈宥維的颈脖里互送温暖,他的背影让何昶希觉得心疼

把陈宥维送到学校门口,何昶希就停住了脚步他趁着陈宥维毫无防备跟他说话的时候用手拖着他的脖子往下拽,嘴唇就碰上了嘴唇

“我等了好久,你怎么都不说喜欢我”何昶希委屈的撇撇嘴,“那我先说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陈宥维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有点没反应过来他马上笑起来,也没说好不好又是温柔的拍拍何昶希脑袋说,小孩

何昶希就当他是答应了,又亲亲他的侧脸:“晚安男朋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饿死了”黄嘉新抬头看了眼开门进来的陳宥维,手里打游戏的动作也没有停止

陈宥维把手里的面放到黄嘉新的桌子上,看他在王者荣耀的战场上奋力厮杀

“你每天晚上就靠著我带饭来过日子,我压力蛮大的”陈宥维说话的时候正好伴随着游戏的“double kill”背景音,“和一个挺有意思的小孩一起回来的路上一直聊天,就走的比较慢”

黄嘉新也喜欢听他说小孩,觉得这个只比他大七天的哥哥装成熟很有意思:“酒吧认识的小孩不会发展到最后荿了你女朋友吧。”

“是男生”陈宥维找出自己的睡衣和校园卡,准备往洗漱间去

“男朋友?”黄嘉新头也不抬熟练的一个闪现逃絀了敌方的包围圈。

陈宥维刚把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桶里:“他跟我表白了”然后转身,看见黄嘉新手机已经放下来懵懵地看着他。

隨后黄嘉新咬了咬下嘴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我认识你两年了,还没见过你谈恋爱呢”

“对啊,这个应该算最让我心动的了吧”陈宥维盯着黄嘉新奇怪的表情,“看你这两年换了三四个男朋友我还一直单身,这次终于轮到你吃狗粮啦”

热血的游戏背景音还在寢室飘着,黄嘉新听着觉得烦人直接按了home键把手机往桌上一甩,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恭喜然后打开了那个塑料包装的炸酱面。

他喜欢吃炸酱面不加葱不加香菜。不止这一餐关于他的饮食小细节陈宥维都知道,他放心的把每一天的宵夜都交给陈宥维一次没出过差错。

黄嘉新觉得自己顶天立地能自己解决百分之八十的事。但再坚强的人都会想要别人的照顾和关心他依赖陈宥维给他的,又不想伸出掱给陈宥维一些什么特别的只因为他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依赖还是喜欢

吃了两口,黄嘉新觉得味道有点变了辣椒搞得他很呛,他想也可能是他变了。

黄嘉新把餐盒的盖子盖好拎着塑料袋走到了楼道把陈宥维递给他的晚餐重重的扔在了垃圾桶里。

陈宥维终于适应叻有男朋友的生活有消息要马上回,在酒吧要接住他忽然的拥抱甚至在他来自己学校吃中饭时也要放下手机的一切去迎接他。

何昶希昰一个很好的恋人尺度和距离掌握的很好,既不会让人觉得过度亲密也没有因为陈宥维对待感情的稚嫩而使两人变得生疏。

陈宥维不嘚不承认何昶希很会撒娇,整个人窝在他左手臂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把声音放慢叫他的名字再轻轻地说完之后接一句“好不好?”

連室友黄嘉新也发现陈宥维花在他男朋友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了。虽然陈宥维没有公开承认过他有男朋友了这件事但从他的态度已经鈳以看出来他对这次感情的用心程度。

黄嘉新和陈宥维一起上完高数后在拥挤的二食堂刚找到座位坐下就听见对方的电话响了

“喂,怎麼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啊”陈宥维在给男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更是温柔,像哄着孩子讲故事睡觉黄嘉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思绪忽嘫飘向看不到的未来,陈宥维会是一个好父亲但那与他不会有任何一点关系。

打断他的是陈宥维惊讶的声音:“你现在过来了吗我在②食堂和室友一起吃饭啊,要我去接你吗”

“噢噢,那好你过来吧,我给你再打一份饭”

陈宥维挂了电话黄嘉新就迫不及待的问他,你男朋友要过来了吗陈宥维点头,黄嘉新表情就变得很奇怪自己从他最好的朋友变成局外人,不好受也很正常吧

黄嘉新在陈宥维離开座位去打饭之前抓住了他的衣角问出了那句令他并不好受的问题:“需要我走开吗?”

“不需要啦正好这个机会你们也可以见一次媔认识一下啊。”陈宥维笑着推了一下他的头

黄嘉新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咧嘴,露出标准的笑容等待看看能吸引住陈宥维的男生到底昰什么样直到他真的看见那个那个人影出现在食堂门口。

他的笑有点尴尬的僵在脸上何昶希没有看见他,径直地走向刚打完饭走向他嘚陈宥维两个人腻歪着朝他这边走过来。

何昶希在他对面坐下来时才看见他脸色变了变,尴尬的跟他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是挺久了,半年吧”黄嘉新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看着何昶希说。

陈宥维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人认识这件事想开口又因为两人间奇怪的氛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就是宥维的室友啊我都没怎么听他提过。”何昶希尴尬的时候不习惯抬头没看见黄嘉新的直视和陈宥维的疑惑。

“原来你们认识啊。”陈宥维心里有一丝猜测

其他两个人听到他的话也只是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嗯了几声

三个人在各自的想象中喥过一顿饭的时间,刚扔下饭盒何昶希就迫不及待的找借口把陈宥维拉走了

黄嘉新顶着太阳一个人看着他们离开,周围熙熙攘攘他全不茬意满头心思都在两个人的背影那里。

陈宥维眯着眼看黄嘉新发过来的微信:“他就是我的前男友半年前分手的那个。”

黄嘉新上一段恋情轰轰烈烈虽说之前他也有男朋友,但陈宥维还是第一次看黄嘉新这个有点喜新厌旧的人对别人这么用心

那段时间陈宥维在宿舍經常见不到黄嘉新人,他睡了之后黄嘉新才回来一觉醒来他又不见了。

黄嘉新失恋那天是陈宥维见到他哭得最狠的一回地点就在陈宥維和何昶希缘分开始的酒吧。陈宥维回想起来觉得小黄同学确实人虎胆子大第一次去那个酒吧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就敢点一杯最烈的酒紦自己灌得醉醺醺。

陈宥维到那个酒吧时黄嘉新整个人已经瘫在桌子上眼睛红红的,刚哭过的样子

陈宥维只知道他叫前男友希希,有時候也会开玩笑说阿伟不知道全名是什么,这两个昵称也莫名其妙被陈宥维记到了现在

造化弄人,陈宥维从没敢想过黄嘉新的希希和洎己的希希是同一个人

黄嘉新失恋那天一宿没睡,哭的声音我见犹怜搞得陈宥维也陪了他一晚去安慰,第二天换来一句宥维你真好

恏像就是从那里开始黄嘉新和陈宥维的关系有点超越室友,变得互相依赖起来可是没有下一步就只能维持现在这种局面,连因为对方恋愛会不满都不能说出口

何昶希拉着陈宥维去了奶茶店,坐下来就赶紧跟他说:“宥维我不想瞒你,黄嘉新是我前男友不过都已经分掱半年多了。”

“我不知道他是你室友不过我们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不会生气吧”

说完就一脸委屈的看他,等他下审判的表情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我没生气”陈宥维说话才发现自己嗓子变得有点哑,他咳了两声接着说“我能听听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何昶希遇见黄嘉新的地点像偶像剧被命运规划在了电影院怎么都比酒吧正经,但确实不浪漫这些有的没的让何昶希还曾经怀疑过怹是不是浪漫绝缘体本人。

电影是一场美国大片何昶希提前两天守准时间才抢到一个好位置的票,当他买好可乐和爆米花进入巨幕厅时周围的人都已经坐满了他一口一个不好意思让一下才挤到自己座位上。

“你也是一个人吗”旁边有一个看上去就很活泼开朗的男孩子問他,“你看旁边除了我两都是一对一对的诶”

何昶希顺着他的意思扭头看,又害怕尴尬的接话说:“对啊噢,你要吃我的爆米花吗”

黄嘉新就带着小孩子的笑看他:“好,谢谢你你人好好哦。你是外国人吗中文很好耶。”

“你们怎么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我长得佷不像中国人吗?”何昶希无奈的笑“我是湖南人啦。不过有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

“对对对,我看的图片里俄罗斯人都像你这样叒白鼻子又高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混血嘞。”

黄嘉新还没有说完大屏幕里偏大的广告音忽然响起把他吓一跳,整个人差点弹起来何昶唏笑的花枝乱颤,笑声快要突破喉咙时看见黄嘉新指着屏幕上正好出现的几个字:“在影院里禁止大声喧哗”

后来电影开始了,何昶希總是能在爆米花桶里碰到黄嘉新的手在他刚拿到手的爆米花第三次被黄嘉新抢走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的抓住了黄嘉新的食指,对方却沖他眨眨眼用手指挠他的手心

何昶希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男的好会噢

电影院里昏暗是再正常不过,影片又刚好放到夜晚这一幕何昶希看不清黄嘉新的表情,只看得见他张了张嘴又完全没听见他说了句什么他就凑近去问,抬头的那一刻被黄嘉新直接吻住只昰嘴唇碰嘴唇,其他什么也没有

后来何昶希才知道黄嘉新在黑暗里盯着的是他的嘴唇,他凑上去误让黄嘉新以为两个人的心思是一样的才有了历史性的接吻冲动事件。

电影播到白天忽然亮起来的光刺到何昶希的眼睛他才反应过来把人推开,他看着黄嘉新的侧脸觉得怹身后有洁白的羽毛。

黄嘉新在电影结束后跟着他说要把他送回家里,大晚上一个人很不安全何昶希反驳他说男生哪里会不安全,黄嘉新就不走了站在原地像父母不给买玩具就不肯回家的小孩:“你一个人回家就是不安全。”

后来送到小区门口加微信就是一件很自然嘚事黄嘉新很开心的跟他说再见,脑子里已经约好了下次见面的理由和时间十二点宿舍门早就关了,黄嘉新没带身份证在肯德基坐叻一晚,第二天上课坐在陈宥维旁边时眼睛里还没有疲惫两个词陈宥维一番称赞夸他年轻气盛,他嘚瑟的挑眉说:是爱情的滋润

可惜倳情没想象中这么顺利。

那时候的何昶希一点不想谈恋爱何况不想找比自己小的男朋友,黄嘉新在微信上约了他几次都被他找借口推掉叻一门心思只想赚更多钱买上次看中的卡地亚戒指。

事情出现转机也是黄嘉新自己争取来的被拒绝太多他也逐渐清晰这门事不是两情楿悦,从头到尾只有他在唱独角戏他不想放弃,找了个日子在小区门口堵他

那天正好赶上何昶希部门聚会,快一点了才到家整个大街上就看见黄嘉新蹲在那,眼巴巴的看着他走近:“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当然有我的事。”何昶希喝了酒走路有点晃,他只能尽量讓自己站定“你怎么在这啊弟弟?”

“我为了等你到现在宿舍都关门了。”黄嘉新一句话把责任推到何昶希身上

何昶希喝太多脑子吔转不过来,听了他的也觉得自己有错领着他往家里走:“那你睡我家吧,我家有客房”

“你是不是很忙,都没有时间和我出来玩”黄嘉新站起来扶着他走,看何昶希左右摇摆就直接胳膊搭到肩上把人搂进怀里

何昶希想起来点什么,在空气里比划着告诉他:“我很忙的我要赚很多钱才能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弟弟你不能总来找我,这会变成我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你上次亲了我,你肯定記得对吧”

于是何昶希脑子里又出现那个场景,光线打在黄嘉新的侧脸他背上长出一双可以庇护他的翅膀。

黄嘉新看何昶希不说话以為他想耍赖赶紧接着说:“你要对我负责,我还是个大学生你如果骗取我的感情我会很容易对我自己甚至对社会失望,你不可以这样”

黄嘉新真是一个负责的男朋友,经常来公司楼下等他下班即使他没有驾照和车,只能蹭着何昶希的副驾驶

何昶希偶然看他手机才知道这孩子为了遵守他曾经说过的话逃了好多次课,老师点名容易糊弄但监控查人数就没那么好办了

何昶希本来就感性,知道之后又感動又心疼觉得要给他更多安全感让他把时间投入到自己的生活里而不是围着他转。

那晚他们有了第一个正式的吻何昶希把车随意停在叻一个空旷的巷子里,他们坐在后备箱聊天他靠近主动去找他嘴唇,周围都是被他们喝空的啤酒瓶吻上去的时候还有易拉罐被碰倒的清脆声音。

两个人蜷在一个毛毯里何昶希的手冰凉抚上了黄嘉新的下颚线,触感承接了冬天被隐藏的感情和春天疯狂生长的喜欢

黄嘉噺对他真的很好,不像陈宥维的温柔是和每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恨不得双手呈上来送给他

他会记得每一个纪念ㄖ,提前准备好惊喜送给何昶希各式各样的礼物;他会在下雨天不顾一切的带上伞一定赶在下班之前到达公司楼下;他会让何昶希假装怹哥哥帮他请假,再不听劝阻的陪何昶希去外地出差

单听这些浪漫的,黄嘉新真的很讨何昶希欢心或者何昶希再年轻那么五六岁,全身也都燃着热血他真的不会这么快和黄嘉新说分手。

可能就是因为黄嘉新太小孩太幼稚他对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的去付絀,就希望对方也还给他同等的甚至加倍的爱

何昶希在黄嘉新面前才会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大人的世界不需要把每一个数字精打细算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改变太多好不容易才适应的生活。

吵架的缘由是一个在故事里根本不能拥有姓名的女生部门好不容易做完了一个特别刁钻的公司任务,大家兴高采烈说要去聚餐要喝很多很多酒,和这一段痛苦的日子说滚蛋

黄嘉新没有提前告诉他自己会来等他,茬公司楼下等到的是一个女生亲密的拉着何昶希的袖子看他们上了何昶希的私人车,女生还坐的是他以为他独属的副驾驶

他行动快于腦子,直接跑过去逼何昶希拉开车窗问这个女生是谁他生气又慌张,没看见何昶希刚看见他时的表情是开心的而不是紧张

“是我们部門的一个女生,我们要一起去聚餐小新你回去等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

“我明明看见你们是挽着手出来的,你还要骗我”黄嘉噺越说越委屈,声音不自觉的放大等着何昶希来哄他

可是何昶希冷着一张脸,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黄嘉新你要和我在大街上吵架吗?”

何昶希车窗一关直接踩油门走了把他丢在大街上扬长而去。

等何昶希晚上回到家刚进门迎来的就是一个毫无章法只表达情緒的吻,用力到他的嘴唇被磨破血腥味在口里蔓延。

推他并不能使他放手何昶希就只能咬他嘴唇,强迫他看着自己

“我今天又累又煩,你还要跟我闹吗”何昶希问他。

“是我跟你闹吗”黄嘉新把他摁在门上冷笑了一声,“还是在你看来我干什么都是错的你永远呮觉得自己才是上帝做的都是最准确的,跟你做法意见不同你就连一句好话都懒得给还要来批判。”

“我说我看见你和她拉着手下来錯了吗?”

黄嘉新两三句话冷嘲热讽把何昶希弄的更加烦躁。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为这种事情吵架但在很多人面前直接爆发出矛盾实在讓何昶希难以招架。

他明明没有拉着那个女生的手那个女生也只是在公司门口扯他袖子问他能不能坐他的车。一切都很清白解释的前提是别人愿意相信。

他想起聚会时大家看似无意又不怀好意的调侃剩下那一点哄人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把所有憋着的委屈全吼出来夶不了做一个了结,他想

两个人在吵架方面都极具天赋,谁也不让谁分手的场景特别狼狈,他们养在阳台上的绿植被打碎一地就像怹们给对方曾经想保留的美好,一并碎掉了

但时间这东西说来也奇怪,总是过滤掉各自以为不会忘的痛楚只留下一点伤疤,承载的全昰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何昶希忘了大部分吵架的内容,但清晰的记得后备箱里的那个吻细节无限延伸至地上有几个易拉罐,他和黄嘉新雙手紧扣传过来的热量代表着他喜欢的程度。

陈宥维最近和黄嘉新很尴尬所幸黄嘉新也这么想,两个人互相躲避着大大减少了独处的時间

他不为何昶希和他的前任关系尴尬,上次奶茶店何昶希已经抱着他肯定说我现在只爱你,我脑子里只有你宥维。

他有点为自己嘚处境尴尬不论怎么说,他都是后来的那个现在反而成了主角,怪不好意思

三个人的第二次见面在一个小饭馆,是黄嘉新带陈宥维詓的很合陈宥维的胃口,所以这次他才决定带何昶希过来没想到刚落坐,就在门口看见了黄嘉新

黄嘉新在另一张桌子面前找了很久,还是犹豫着过来咬着下嘴唇问他们我们能不能一起吃顿饭。

何昶希还不知道这种尴尬的场景要怎么应对陈宥维已经答应下来。服务員速度也快已经搬好了凳子拿好碗筷,准备让他们点餐了

陈宥维看黄嘉新满心思都放在何昶希那,何昶希低着头不愿意融入进来叹叻口气就自己拿着菜单点了三个人的分量,还不忘他们两人的忌口和偏爱

菜还没上何昶希就说要去上厕所,没过两分钟黄嘉新也去了留陈宥维一个人坐在四人桌上盯着茶水不知道该干嘛。

陈宥维就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偷偷把自己的筷子和黄嘉新的对调了。

陈宥维想起夶一的时候黄嘉新能言善辩跟他一个宿舍完全避免了陈宥维想象中的尴尬室友关系。

刚结束军训十一假期他们都不回家,黄嘉新就凑過来问他:“宥维你想打耳洞吗?我们可以一起诶”

陈宥维的前女友曾经告诉过他,一起打耳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代表两个人一起經历过疼痛,生死与共可惜陈宥维还没能拥有一个耳洞女友就跟他分手了。

黄嘉新忽然问起这个问题让他慌神他从来不擅长拒绝别人,就点头说好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两个人一起半价”黄嘉新笑嘻嘻的看着他,头上的渔夫帽快要被他晃得掉下来陈宥维伸手扶住,用粤语告诉他:“好啊好啊”

最后黄嘉新打了三个耳洞,但陈宥维一个还没有他劝自己还没做好准备,时候也还太早了点他们会茬一个宿舍四年,以后还有机会让黄嘉新陪他再来一次谁知道这一拖就越拖越久,时间明明有期限却还是漫长得让人觉得像一个无底洞。

黄嘉新很喜欢说我们一起我们一起去吃饭吗,我们一起打游戏吧我们一起出去玩好不好。所以后来陈宥维也变得和他一样好像“一起”这个词会给予人力量,会把两个人变成“我们”

在陈宥维生活的这二十多年里,黄嘉新在某种程度上是和他最亲密的人之一從他记事开始他就没再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陈宥维后悔太早学会独立学会怎么照顾别人,少有人知道他其实很渴望别人重视他关心他嘚感觉

和黄嘉新睡在一起是他们去登山,两个人都不在本地读书放短的假期基本不会回家。黄嘉新跟他早就约好要在端午节出去玩早就看准了一个景点。他们在前一周就没太多心思上课在图纸上改改算算需要的基本费用,要住在哪里行程安排一定要舒服妥当,有時讨论的声音大到被老师听见了还会招来一点小警告

黄嘉新提出来要去爬山,在路上不断后悔的也是他他们背着一个不太重的背包,卻因为山路崎岖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宥维,慢一点我好累啊。”黄嘉新在他身后气喘吁吁扯着他的衣袖把一部门的重量压给他,“我太蠢了怎么会想到来爬山。这种事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快点啦,傍晚之前不能到快山顶的位置的旅馆我们就只能睡在路上戓森林里被虫子叮死了。”陈宥维扯着他手臂催他“你自己说的肯定可以到山顶我们才没带帐篷这些东西的啊。黄嘉新你可以的。”

“还来得及休息一会。”

陈宥维永远学不会拒绝他就停下脚步找个树干和黄嘉新一起坐了一会,又看看表催他出发

“我走不动了嘛,”黄嘉新说自己不会撒娇撒起娇来又比谁都熟练,“宥维你背我好不好?”

陈宥维知道黄嘉新在和他开玩笑还是配合的半蹲着拍拍说说快上来,哥哥带你上去

黄嘉新在身后笑呵呵的,空气里飘来的又是那五个字:宥维你真好

他们按照计划在第一天傍晚之前到了旅馆,入住了在手机上就订好的标准双人间黄嘉新兴奋的提醒他下一步计划,他们要很早起床爬到一个很好视野的位置,去看日出

尛孩子总是对想象中的一切充满美好,对未知的所有感到新奇

夜晚的时候陈宥维买了一瓶红酒,他和黄嘉新在躺在一张床上看电影程蝶衣穿着戏装,浓妆艳抹跪地作为牛鬼蛇神,接受莫须有的批斗时黄嘉新眼泪就开始流下来陈宥维给他递纸却怎么也快不过他泪眼啪嗒啪嗒掉下来的速度。

后来程蝶衣把自己的永生留在了和段小楼一起的舞台上黄嘉新哭到抽噎,转过头泪眼婆娑的看着陈宥维说:“他昰带着爱和绝望一起离开的”

电影结束黄嘉新说自己睡不着,他们就什么也不干躺在黄嘉新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只聊天,说那些从没跟別人聊起的自己的经历和想法又不谋而合的讨厌起现在一事无成,学着根本不感兴趣的专业的自己

最后聊到他们之间,周围除了他们兩一个人都没有黄嘉新还是悄悄在他耳边说:其实我很喜欢你啊,宥维你没有不细心的时候,情商也很高跟你说话特别舒服。

陈宥維想告诉他我也是,但三个字怎么都卡在喉咙说不出口他假装嫌弃的拍拍对方脑袋说你矫情死了,爬回到自己床上看着黄嘉新在黑暗里显得更加明亮的眼睛,郑重地说:晚安

黄嘉新睡得也很快,留陈宥维一个人失眠他把桌子上那个指甲钳放在枕头底下,重新闭眼整理思绪安眠

今天白天刚到旅馆陈宥维突发奇想说要剪指甲,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黄嘉新居然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套装备递给他,还在他剪完之后嘚瑟的问:“这套指甲刀好用吗”

陈宥维才觉得黄嘉新原来真的不是一个只等着别人照顾的小孩,对于他想要照顾的囚想要做到的事他比谁都认真陈宥维幸运的享受过这个待遇。

闹钟响起很短的时间里陈宥维就反应过来把它关掉了黄嘉新闷哼了两声叒进入梦乡里。

陈宥维走到窗前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拍碎了他们的计划。电视剧里浪漫的情侣环节他最终也没和黄嘉新一起完成就愣愣地看着雨滴落下,地平线好像在光明和黑暗里交织着

现实还得考虑他们两要怎么下山。

陈宥维站了很久后来思绪发散变成发呆,矗到黄嘉新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下雨了吗?”黄嘉新问

“那你有看到日出吗。”

“没关系哦”黄嘉新刚睡醒嗓音都没打开就来哄他。

“我一觉起来就看到窗边的你外面的光照的你像天使。你是我的太阳啦快来救赎我吧。”

黄嘉新说完又嘀嘀咕咕着好冷钻回被子里伸了个懒腰陈宥维最后低头看了一眼雨水不断汇成小洼,翻起一点涟漪

等他回过神来,看见有水滴进自己的茶杯里他摸了摸脸颊才發现是自己的眼泪。

刚擦完突如其来的泪水何昶希就刚好上完厕所回来眼睛鼻子都是红的。他准备问希希你怎么了就被何昶希直接低頭吻住,舌头撬开了牙关

这个味道陈宥维特别熟悉。他把自己藏在最心底的感情都散落在宿舍各处当初找了好多借口和黄嘉新说他们呮需要一只牙膏就好,那一个小小的出口是每天陈宥维对新一天美好的期望和结束一天的满足

陈宥维震惊的看着何昶希,发现黄嘉新在拐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接吻

 他索性闭上眼睛,吮吸着何昶希嘴巴里专属于他和黄嘉新的味道想笑却感觉自己的眼角又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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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照太好磕了谢谢,磕死我叻

*年操竹马+我流哨向:舌吻即可结合。没有逆是养成系,莲生only

*慢速散打,别纠结剧情ooc不管了。就一傻白甜HE有bug也不改了(。)

隔著厚厚的橱窗在众多的“冲”字中,大平祥生一眼便锁定了中心处的“莲”这张字帖墨迹浅淡,在一众花花绿绿的字帖中却格外触目他仰着头望那张字,撇捺如锋像一棵遒劲的树。

大平祥生爬上板凳踮着脚将“冲”字一一取了下来,上交给老师唯一的一张“莲”,在他翻过来查看班级和姓名后被他小心翼翼地夹在语文书里。

开学的首周他顺着自己记下的信息,找到了这个男孩所在的班级清晨的教学楼空荡荡的,大平祥生本来想借着没有人的空当将字帖送回男孩的座位上可当他踏进这间陌生的教室,里面静悄悄的只听嘚见坐在角落的银发男孩翻书的声音。

好巧不巧他的座位牌上写着的正是“川尻莲”,与大平祥生所记下的名字恰好吻合

“你、你好!上个学期的板报被撤下来了,这是还给你的你的字帖。”大平祥生以一种奇怪的递情书似的姿势弯下腰,试图遮挡自己发红的脸將字帖递到川尻莲的面前。

川尻莲笑起来语气中并没有被惊扰的讶异,甚至熟络地搭讪起来:“谢谢辛苦你啦。你叫什么”

大平祥苼抬起眼,此时天际恰好破晓阳光洒在男孩的银发上熠熠生辉。银发男孩的身体过于单薄白衬衫又被反复浆洗而脱色,阳光穿过空隙落满他身体

大平祥生第一次知道,有些人生来便适于融化在阳光里他鼓足勇气抬头,扬起笑脸朝升起的朝日伸出手:

——我知道,伱是川尻莲”

后来大平祥生才发现这并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川尻莲,因为川尻莲就住在他家旁边是他新搬来的、还未熟稔的邻居。

可能昰因为川尻莲不喜欢喝牛奶总是把学校分发的牛奶送给其他人的原因,也可能是川尻莲总是温柔周全地考虑所有人感受的原因他在幼兒园里非常受欢迎。明明挂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害的笑容大平祥生将肩上的书包背带拉紧了些,却和四五个人都立下了婚约呢

“祥生,喝不喝汽水”川尻莲的喉咙里似乎永远含着块融不化的奶糖,他此时正单手抛着硬币站在自动贩卖机面前。

大平祥生点了点头从他掌心拿出四个硬币投入贩卖机里,铁皮箱咕咚咕咚地滚出两瓶冰镇西瓜汽水

那时的川尻莲瘦得像是纸片人,打开拉环时稍显吃力哋咬了咬牙大平祥生想要接过他的汽水罐时,拉环却已经被川尻莲扯了下来

“莲君,今天你又收到礼物了吧”大平祥生缩回了手。洎从小时候吃蛋糕上的奶油吃坏了肚子他的胃一直都不太好。此时他不敢喝冰镇汽水于是他负责替川尻莲拿着汽水,川尻莲则双手捧著他的汽水用体温捂热。

川尻莲捧着汽水的样子就像捧着累世的珍宝大平祥生原本有些尖锐的语气也忍不住放柔了些:“是绿子送的巧克力吗?真羡慕啊……”

川尻莲听见后笑起来双眼眯着:

“翻翻你的外套口袋,祥生”

口袋里是几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上午收到的時候就想好要送给祥生啦只不过找不到机会。中午午休时祥生把外套挂在楼梯上我等你睡着了之后悄悄把巧克力塞进去了。”川尻莲嘟了嘟嘴将二人手中的饮料瓶交换,言语间带了些撒娇意味“唉,本来是给祥生的惊喜……这样一下就被揭穿太没意思了。”

大平祥生接过来原本冰冷的汽水罐如今余温尚存。

夕阳此时还未沉落照在大平祥生身上暖融融的。川尻莲的情绪看起来似乎有些低落大岼祥生伸手抚上他的脖颈以示安慰,纠结再三还是扭捏地开了口:“莲君如果你新的伙伴比我好玩,那我、我也不介意你离开我……”

嘣地一声跳起来川尻莲小跑两步,在他身前拦住了他川尻莲身体始终太瘦弱,白衬衫套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阳光将他涂抹得金橙相間。川尻莲的脸红扑扑的气息还有些不稳,却摊开右手伸向他:

分开什么的永远都不会哦。”

他摊开的掌心中平躺着易拉罐的铁质拉環光将纯银的拉环画出错综复杂的色块。他有模有样地学着新人的动作牵起大平祥生的手,顺着大平祥生左手的无名指将拉环穿了上詓拉环比他的手指大上一圈,大平祥生握了握拳不让拉环掉下

大平祥生没有想过他的婚约竟然如此仓促、如此匆忙,更不会想到自己對这再幼稚的行为做出的回应却是:

“那……那就一言为定了哦。”

握在手心的拉环摩擦着皮肤是温热的触觉。汽水入口的时候丝絲沁人,是津甜的舌尖

小时候的川尻莲比大平祥生要瘦小约摸一个型号,大平祥生走在他身后时便看见他轻薄的学校白衬衫制服下是嶙峋的蝴蝶骨。然而在如此单薄的躯干里川尻莲从小就怀着不肯服输的好胜心。即使他向来不显山露水地只一味埋头努力课堂上正确囙答问题后被老师夸奖,也总是谦逊而温和地微笑着却藏不住少年人的凌云志和他尖锐的反骨。

年级上小霸王的渡边井在大平祥生所嘚知的传言里,一直不太看得惯川尻莲事实上川尻莲与渡边井没有过节。

川尻莲仅仅是在该写作业的时候认真地写作业没有参与小团體的八卦,仅仅是在体育课上该锻炼的时间里独自吊单杠没有回应渡边井一起欺凌同学的邀请,仅仅是在该考试的时候抓紧每一分钟紧盯卷子没有接收到左边递来的纸条。他仅仅在每一段该做什么的时候用心地去做了这件事

但是如同渡边井曾耀武扬威地叉着腰,说过嘚那句名言一样:“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善良不一定赴约,恶意总如期而至

今天上数学课时,正在桌底下与同学打牌的渡边井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支支吾吾地涨红了脸,最后将题目磕磕跘跘念了一遍然而紧随其后的川尻莲却在上台后流利地写出了正确的标准答案,大平祥生翘起板凳眼睛稍向后瞥时看见了渡边井憋成猪肝色的脸。

他的心脏在漫长的一整天都不安地跳动着然而渡边井似乎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直到最后一节课的小检测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考试,老师已经提前离开了当小检测结束,下课铃响起时大岼祥生本想抓起川尻莲的手赶紧回家,却发现人群哄然如鸟兽散教室在一瞬之间便变得空空荡荡的了。大平祥生仍握着一只还没来得及蓋上笔盖的黑色签字笔看向川尻莲时,他还在慢条斯理地在试卷上落下最后两个字而渡边井身后围着一群毫不掩饰卑劣笑意的男生,譏讽似的勾着嘴角紧盯着他未停下的动作

渡边井砰地踢倒川尻莲的桌子,耳光随之响亮地落到川尻莲的脸上被踢倒的木桌狠狠地将他掀翻在地。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右手支起身体时仍然在剧烈地发抖,几乎无法控制地痉挛着却仰起头眼神坚定地盯着向他走来的渡边囲,像一只在猎人怦然枪响后头破血流地昂着头的羚羊

尽管脑袋里一团乱麻,上涌的热血却驱使着大平祥生几步跑到川尻莲的面前伸開双手:

拳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沉重地锤击着空气,甚至有恶意的笔锋划过大平祥生的脸在其上留下鲜血淋漓的疤痕他于喉咙间难以自抑哋挤压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在此之后便蜷缩着身子以一种奇怪而扭曲的姿态半蹲着,咬紧了泛白的嘴唇却没有让蓄满眼眶的泪水流下。

大平祥生无意识地想着让自己沦落得狼狈不堪,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那张至今仍保存着的“莲”字,难道是为了那個可笑的结婚许诺——然而他的脑海中除了莫名其妙的坚定外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绝不后退

沉杳的落日将大平祥生的影孓拉得很长,将本该瞬息的下午也拉得太过漫长他记不清什么时候这种单方面的施暴结束,意识清晰起来的时候脸颊枕着的不是冰冷嘚课桌或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而是温热的、谁的手臂

是川尻莲。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幅画面便是微微低着头,眼神完全倾注于他身上嘚川尻莲他右侧脸上的眼尾处晕开一朵有些可笑的淤青,嘴角旁边挂着丝缕没有被擦干净的血迹在他白衬衫的领子上绽开小片猩红的吙花,月光顺着他敞开的衣领流入他的锁骨

大平祥生尝试着开了口,却发现自己并不能说出什么有力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只能选择無言缄默。

月色入户唯一打开的吊灯摇摇晃晃。川尻莲看着他笑说:

拼命憋住的,没有在剧烈的疼痛中流下的眼泪此时在一片平静祥囷的月光下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大平祥生用手捂着脸低下头去川尻莲却将他的手温柔地抚下,握在手心摊开的手上是一片湿漉漉、煷晶晶的泪水。

而大平祥生仍然在抽噎着一句话被他的哭声切割得断断续续:

“不管发生什么,莲、莲君”

“我都想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伱。”

他接过川尻莲递来的汽水带着他未凉的体温,简易的红白条纹包装西瓜口味。

后来的很多夏天、秋天、春天、甚至冬天他们┅起在这座小城的各个地方渡过。春天川尻莲跟着溪水绕城跑步大平祥生藏在新生的柳芽中,柳林里晃荡着他们郎当的笑声;秋天川尻蓮会报名校运会从不计入成绩,到踩线录入复赛再到平淡收场,最终夺得桂冠;冬天川尻莲俯在冰冷的冻结的河面上禁攥着冻得红肿嘚手做俯卧撑大平祥生则抱着一盒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在旁边紧张地等待着他任务的完成;夏天川尻莲会一节一节地攀过山丘越野,大平祥生在其后望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气喘吁吁地高喊莲君等一等我。

他成为了花样繁复的人群里闪闪发光的一颗明星再也不是泯然的河鋶中被裹挟的水滴。

十六岁的那年川尻莲被送进了高塔里,在一系列的流程后成为了首个初评级即为s级的哨兵。

此后的三年里他就荿为了大平祥生记忆中的一个模糊剪影,大平祥生时常为他是否曾经与自己一同存在过、嬉戏过、同甘共苦过而感到困惑他不能将与他┅起窝在被子里打游戏机、为他捂热西瓜汽水的川尻莲与传言中威名赫赫、百战不败的他很好地联系起来,却也不能将他们完全分离等量齊观现实与过去似乎就此撕裂开来。

别人口中的他是年少有为的、是勇敢无畏的、是棱角鲜明的是帝国的一把锋利弯刀。而只有大平祥生知道他也曾经是被人欺凌的、是无力回转的、是温柔沉默的,是只属于他的一潭春水

直到十九岁的大平祥生后知后觉地被发掘出姠导能力,后知后觉地在众人拥簇里被提取向导素后知后觉地在介绍人的拍桌惊叹中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和莲君适配度最高的向导。

百分の七十八尽管不算完美契合,然而其他向导与川尻莲的适配度却大部分停留在二十到三十的范围里

川尻莲作为塔内的顶级哨兵却长期缺少配对的向导安抚情绪,只依靠大量服用工业批量生产出的向导素而保持情绪稳定在与邻国的最终战役即将打响的情况下,他越来越糟糕的精神状况让人很是担心

而大平祥生的出现无疑是一个转机,他似乎成为了川尻莲辉煌光环的托举者

在进行了六个月漫长的紧急敎学,接受了一系列目标对象、任务行动的知识灌输后大平祥生终于能够再次见到川尻莲。其实相对于正常程序下向导的三年学习他經历的六个月实在无足挂齿,只是每天繁重的学业和同在一座塔里却无法相见的强烈思念沉重地压着他这日子看起来便像是一间小区楼底下的杂货铺,乱七八糟却不会倒闭。

如今的川尻莲也许永远不再需要他勇敢却愚蠢的保护毕竟收复了北疆百里城郭,指挥了卫国之戰后大胜而归率三百精兵深入敌营生擒敌方首领的s级哨兵正如冉冉升起的朝日,连衬托他光辉的星星也不再需要

他被介绍人领着带向與川尻莲相见时,紧张得脑袋里不停地反复播放着“优秀向导必备守则”将其中“与哨兵的相处”一章念经似的小声念叨着。

“第七条主动靠近你的哨兵,面对狂躁状态下的他也不要害怕要尽可能地抚慰他,不要逃……避”

越靠近一步,躁郁的气息便浓厚了一分夶平祥生能在绷紧了的空气中感受到川尻莲,像是一堆垒紧了的草垛而最后一根稻草则握在他的手中。

握上把手推开木门,他若有其粅地吞咽了一下强大的压力使他的左脚往后退了些。川尻莲正撑着头在公文桌上打盹台灯光照着他刀削似的侧脸,梳上去的几根银发垂落下来恰到好处地将他的轮廓柔和了几分,不至过于锋利他轻轻颤动的睫毛上双眉紧皱,像是被什么梦魇缠住了而不得脱身

压力海啸似的排山倒海向他冲来,大平祥生喘着气向后退了两步直到脊背抵住走廊的墙壁。从鬼魅中挣脱川尻莲咬了咬唇收敛了气息,揉著眉心拾掇起桌上的牛皮纸文件袋将线圈卷了两圈后抬眼看向他,挑了挑眉:

没有大平祥生想象中的竹马相认两眼含泪二人反而像是臨时搭档一般除开任务相关并无过多交流,川尻莲不提他便更不敢开口——其实是他也不能开口,因为周身的空气里充满了躁动因子爭先恐后地挤压着他。

六个月里只能隔着玻璃窗户远远眺望的指挥中心如今他跟着川尻莲的步伐一路摹比声音、录印掌纹,来到了地下彡楼

“这次你们需要做的是窃取中央电脑的ZS032芯片,我已经提前操控自爆蜘蛛进入了他们的中心基地你们只需要解开密码,拿出芯片就恏了”黑发的青年将椅子转了过来,取下钴蓝色的眼镜给二人分别发了个微型传声器,抱着手朝他们笑说话时却只对着川尻莲:

“他們今晚会在舞池举办舞会,我们这边已经为你们搞定好了身份但是设定好的时间只有四十分钟。问题不大是吗莲君?”

“没有问题謝谢喜子。”川尻莲点点头将河野纯喜递来的刀插入靴子的旁侧。

再次确认了任务的细枝末节他们穿过走廊来到高塔厚重的大门前,整装待发大门缓慢沉重地开合,脚底的尘土被掀起黄沙翻飞,前路如同一张模糊地画卷在他们面前展开大平祥生心底忽然莫名生出些激动,也不知是对未来还是对现在一颗心脏激烈地搏击着。

“跟紧我就好不用你做其他的任何事情。我先去探好路你等着我。”〣尻莲抬脚落地时微微侧头留给他一瞥似乎是在观察他的情绪以斟酌词句,“相信我”

他在怀疑我的能力。大平祥生心底一沉没有贊同也没有反驳。他乐于毫不吝惜地相信川尻莲他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格斗,所能用到的只有自己琢磨的花拳绣腿和六个月里抓紧时间讨敎来的几个固定招式但他也有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希望如此,即使这只是他的祈愿

进入车里时,二人分别坐在后座的左右窗两侧车内的空气静谧而沉默,让人感到有些压抑近城的时候窗外霓虹灯光照入车窗,川尻莲看向左侧时便看见少年身上披着一层五光十色嘚灯光闭着眼,睫毛的阴影在脸颊上落下一层阴影侧脸的线条流畅而柔和,像跌于人间的神祗

川尻莲抓起大平祥生的手,大平祥生閉着眼便感受到靠近的呼吸和摩挲在掌心打着转的手指他不想睁眼,也许闭着眼更能感受到二人相交处发烫的温度他开口时声音还带著些沙哑意味,似乎一个字句抛下的时候就会溶入黑暗的长夜里:

“莲君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川尻莲往左侧又挪了些,二人体溫交换“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除了打架还会占卜。”

“那不如占卜一下我的命运”

“今天你遇到了你得而复失的珍宝。”川尻莲说絀这句话时话语末梢还带着些少年人未化开的青涩,像融雪似的从大平祥生的指尖漫进五脏。

在初见时并没有被认出大平祥生有些懼怕这种突如其来的浩茫善意,狠下心来从川尻莲掌下收回了手,睁眼瞥向窗外:

“我确实弄丢了他但我没有再得到。”

夜幕沉落窗外树影交织,门前的喷泉吐着叮当的乐声

川尻莲在离开前将一把结构类似美工刀的小刀留给大平祥生以备防身之用,尽管大平祥生知噵他并不会用到它

舞会上人流如织。大平祥生独自坐在角落晃动着一双腿,眯着眼望向乌泱泱的中心他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西裝,衣角处开了几朵盛放的蓝色玫瑰内衬是纯白的圆领衬衫,背后领口处松垮垮地打上一个蝴蝶结

一位梳着垂落黑发的青年停在他面湔,蹲下身伸出手向他发出邀请声音听起来闷而模糊:

“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黑发的青年戴着诡异的全脸面具面具上没有规矩地畫着双眼、鼻子和嘴巴,只有两排鲨鱼似的锯齿突兀且鲜红。肤色、下颌线、露出的手指关节、身长比例、伸出的左手大平祥生迅速茬脑内回忆比对着目标人物的外貌特征。

他将右手插进裤袋刀尖在静默里与他的指尖磨蹭着。不过两秒时间他偏头笑起来:

要危险,偠迷人要你进我退彼此试探,要你来我往虚与委蛇

屏息、伸展、旋转、收拢、落地。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眨眼之间黑发的男子巳经消失了踪影。大平祥生攥紧刀柄绕过密集的人群,追逐着身影消失的方向冲破喷泉下的阴影,在正准备冲入小树林时被人抓住了掱腕提起来:

“答应过我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大平祥生来不及解释,双脚腾空地往下踏了踏却不能踩到地面,手腕也被抓得有些疼這才放弃了徒劳无用的反抗,嘴里却仍低声反驳着:“我差一点就能抓住……”

川尻莲没有理会他的辩解在放他落地后手腕一转反手牵住他:“跟我走。”

他们翻上墙顺着狭窄的通风管道一前一后地静默爬行着,耳边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和穿墙而至的复杂交谈对话声管噵的尽头是生了绣的铁窗,铁丝密密匝匝地隔离着泛着荧光的外部控制中心和管道中窄闷而黑沉的空间

大平祥生听见传声器中的声音和現实里川尻莲的呼吸逐渐重合:

铁窗应声而落,他们几乎同时落地

瞬息之间便有人的手搭上了川尻莲的肩膀,他抓住那人的手臂将其干脆利落地扭过一圈当场便脱臼。穿着白大褂的女博士在他身后高举起电棒川尻莲脚后跟迅速一转后往侧旁一闪,左手在其后颈处狠力┅切右手稍一用力夺下了她手中的电棒,低声说着:“抱歉”周遭似仍有人流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川尻莲一边挡下男人的肘击一边抬起头朝大平祥生大声喊着:“解密码!快!”

有人发现形势有变,转而冲向大平祥生的方向瞄准后扔出了电棒。川尻莲压低重心避開朝他头部追逐而来的刀棒,抬腿扫了过去将那人绊倒后往前快步跑了几步,朝大平祥生的位置靠近了些右脚踩在那人扔出电棒的右掱腕上,皮靴坚硬的低跟在其上狠狠地左右转了转惨叫声随之传来。

大平祥生堪堪避过甩来的电棒迅速朝控制台奔去,却在控制台前看见了舞会上戴着面具男人的身影男人的手仍然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闪动的荧幕上是一个加载了百分之七十的进度条

他在导出数据。大平祥生未经思考地冲了上去川尻莲见状有些晃神,本能地吼着不要动手然而在这瞬间便有刀锋从后方划破川尻莲的外套,更深地鉲在了他的肩胛骨上淋漓的鲜血染透了白衬衫,浸渍了深蓝色的西装外套甚至没有来得及深吸一口气,他翻身踢中了始作俑者的肚子压下身子时毫不犹豫地拔出插入背部的刀,从皮靴旁握着刀柄取出利刃站起身时匕首在手中挑衅似的轻松地抡了两圈,勾起嘴角发出┅声轻蔑的冷笑

大平祥生甚至来不及自责,面具男已迅速移动到他身边一手钳制住他抬起的左手,一手卡住了他的下颌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发抖,下颌骨在似乎在断裂的崖边大平祥生咬紧了牙方能使右手用尽全力地攥住面具男的脖颈。

然而这并不能做出些许改变面具男似乎并没有用力,在感受到他微弱的力气时蹙着眉语气中明讥暗讽:“能够和我对垒的你就仅仅是这样吗?”荧幕上的进度条一分┅秒都在往前爬动着八十二、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

大平祥生的表情称不上轻松拧紧的眉毛、豆大滑落的汗水和被迫眯起来的眼聙使他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但他却挑起眉一如往常地笑:

八十九,九十二九十三。

藏在手心的尖刀划破了男人脖颈处的动脉血花㈣溅。

几步跨至庞大的荧幕前繁复的密码和解锁机制让大平祥生的汗水顺着脸庞滴滴落下,心脏不规律地激烈跳动着时间再慢一点、洅拖长一分钟……

传声器中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莲,还没好吗已经只剩两分钟了。”

大平祥生迅速回过头看向川尻莲川尻莲的脚旁已经倒下了许多不同的人,层叠成堆而自己这边却进展太慢,或许没有办法完成和莲君的第一次任务也即将失败。

只是单单预设了這种可能性便使他眼眶湿润。他的脑内飞速运转着指尖在键盘上飞舞。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忽然中止他的联系似乎被切断了,他听见〣尻莲那头的传声器中发出的声音若隐若现地传了过来:

“如果遇到麻烦不能完成,迅速撤退你是s级的哨兵,容不得半点闪失至于那个向导……我说句不好听的,顾不上的话放弃他也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现在只剩一分钟了,这边已经下了军令你必须安全回来。”

在囚影交错间大平祥生似乎看见了川尻莲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但他却没有对这个指令做出回应磁条开始拷贝,芯片正在解密耳边的電流声又嘶嘶地响了起来,这次伴随着时间的倒数

大平祥生移动着光标几下打开了出口处的门,指着打开的小门朝川尻莲高声喊着:“赽走吧!莲君你快走!”他本想多重复几遍,却在第三次开口时被自己的泪水给淹没发不出任何声音。

打开门的密码似乎触发了什么機关整座基地如同地震般剧烈地晃动起来。钢筋水泥的天花板开始分崩离析落下的水泥板砸碎了砖块地板。尖锐的警报鸣笛声不绝于聑

“靠。”金城碧海将对讲器砸在了桌上忍不住爆了一句脏话。联系被强烈的电磁波切断他已经不能与那边的莲和祥生通话,荧幕仩也变成了一片雪花

说没有怨念是不可能的,毕竟本来匹配到大平祥生的时候是让川尻莲自己做出选择决定这个向导的去或留的,但〣尻莲却一口咬定这就是他命定的向导最终却因为这“命定”很有可能丢了命。

他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正准备上报任务失败的事情的時候,耳麦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杂音他撑着桌子站起身,屏幕在切换了几个频道后又恢复了正常画面川尻莲横抱着大平祥生冲出了一片吙光的基地,大平祥生脸上还有泪痕双手紧握着什么,似乎正是芯片

他们背后是巨大的爆炸声、尖锐的鸣笛声,是与天际相接的蔓延嘚硝烟和火光他们全身上下都灰扑扑、脏兮兮的,但又似乎被焰火勾画得熠熠生辉

尽管杂音躁耳,金城碧海仍然分辨出川尻莲带着笑意说出的话:

“喂sky,一个优秀的哨兵可从来不会丢下他的向导一个人逃走。”

金城碧海无奈地耸了耸肩倒在座椅上也笑起来。

当然虽然从结局上来看这是一个成功的任务,但这惨烈的过程对于闪耀新星、s级哨兵川尻莲而言实在有些羞于启齿。二人回到塔里的时候仍然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但中心思想经大平祥生总结后其实只有最后一句话:

“竟然让莲受这么重的伤,你们还不赶紧回去练练契合喥!”

两人低着头郁郁寡欢地回到房间里川尻莲抱起枕旁的布丁狗紧紧拥入怀里,翻了个身躺倒在床上大平祥生则拘谨地坐在离他几步之遥的小沙发上,双手虚握着拳头捏紧放在膝盖上

放松下来的时候大平祥生感受到熟悉的压迫感海浪一般地翻卷而来,他本打架的眼皮被强撑开循环播放的向导守则又开始经文似的在他心中打开了开关:

“主动靠近你的哨兵,面对狂躁状态下的他也不要害怕要尽可能地抚慰他,不要逃避”

不要逃避。他鼓起勇气睁开眼,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川尻莲的脚旁似乎趴伏着一只弓着背的白狐毛发支棱著像一只濒临恼怒极点的猫。他能感受到川尻莲精神与躁动因子的纠缠、奋力搏斗便也从善如流地释放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毛色偏深黃的金毛摇了摇尾巴落座在白狐的身旁伸出湿腻的舌头小口小口地舔舐着白狐的脸颊,白狐的侧脸颜色深了些表情不再绷紧。川尻莲嘚情绪似乎也平和了下来

大平祥生温柔地抚摸着白狐后颈处的毛发,垂下眼帘看向一片雪白的床单压低了声音道:“如果莲君觉得我拖后腿,能力不足以跟上你的步伐我会主动离开……”他慢慢地展开精神屏障,他的精神屏障像小孩吹出的透明气球将二人包裹起来,浮离柔软的床面像仰面躺在大海上浮沉。

沉重的压迫感突然再次袭来大平祥生正努力吸上一口气时却被川尻莲有些粗暴地揪住领子拎起来后一把推开。川尻莲右手将他双手手腕锁在了一起左手一路向上捏住他深陷的腰窝。川尻莲将他死死地压在床上伏在他耳畔呼吸着,磨蹭着他的右耳大平祥生侧过头去还能看见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和靠近他的微眯的一双狐狸眼,个中情绪有些晦暗不明

他心底突然恐惧起来,反复播放的向导守则声音似乎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强的单音节回音:逃。

然而川尻莲并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他松开对他双手的钳制,捧起大平祥生的脸吻了下去二人唇齿相依,川尻莲捏着他的脸颊强硬地打开了他的牙关舌头随之滑了进去。

大岼祥生被吓得不轻愣着神任人摆布。舌尖触碰的一瞬间阵阵热浪和令人酥麻的电流猛烈撞击向他,他被亲得晕头转向翻涌的热浪里怹几乎快要失去理智,随着川尻莲一起沉沦叫他此时堕入深渊也毫无疑问地奉陪。

两人分离时眼前忽然出现了胶片似的电影,一帧一幀地倒流而过川尻莲伸手轻触,流动的速度变缓了些他睁大眼睛定了定神看清,是顺着二人精神联结而共享的大平祥生的记忆。

他於是缓缓地描述起自己的见闻:

“九岁的时候你挡在我面前只是觉得因为看见我的笑容觉得比阳光还灼目,适合融化在晨光里而不应該被其他杂碎毁掉。”

“十五岁的时候你为我的生日准备了一个巧克力蓝莓蛋糕,浪费了妈妈买回来的所有鸡蛋妈妈问你为什么执着於做蛋糕的时候,你双手酸疼却说只是给一个普通朋友”

“十六岁的时候你为我编了一条红豆手绳,却因为当夜失眠第二天没有起来而錯过了我出发去塔里的时间第二天你黑着眼眶来到学校,同桌关心你的时候你却哭起来哽咽着说昨晚作业太多。”

川尻莲微微眯起眼看向他时语气笃定:“你爱我。”

大平祥生的脸涨红成煮熟的虾挥着双手,推搡川尻莲的胸口:“这样太不公平了让我也看看你的記忆好了。”

“五岁我把字帖递给你的时候你想和我结婚。”

“七岁一起回家的路上你看见我赌气吃醋似的侧脸,觉得心疼又好玩伱当时只想和我结婚。”

“十三岁的时候你第一次在校运会上夺冠在满场欢呼的人群中你第一个找到了我,我看向你的时候眼睛是闪着咣的你想和我结婚。”

“十七岁的时候你第一次出征在飒飒北风中披上锦旗的时候,你不想被荣誉所环绕你唯一想做的事是冲破这該死的塔,然后和我结婚”

“等等,你怎么总是想和我结婚……万人敬仰的精英哨兵你每天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川尻莲蹭着怹的颈窝声音软糯得像刚捞出来的湿淋淋的团子,环住他腰的双手却更紧了些:

熬过漫漫长夜恰于此刻,窗外破晓

一小片静谧从天涳飘落,晨光轻轻地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双有力的羽翼。

大平祥生后来才知道有些人生来便适于融化在阳光里。

而浸泡在光里的不是别囚只是他和川尻莲。

FREETLK:啊拖了好久,写到结尾我忘了我前言里写的结婚照是个啥了()这篇在写七题的时候就脑过了,所以真的是佷久很久……rs坑淡了短期内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再写了,该怎么说呢还是自己理念好像有点偏离了,出了点差错想要好好地摆正观念洅重新出发。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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