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张4道5节因为本性贤这个路难走心忠盛世烦躁怨路神摩西

  [转载]《咸鱼翻身胖头鱼》作者:背影杀手

讲的是一只扁瘦咸鱼翻身时不小心用力过猛,结果被养成了胖头鱼的故事

正经文案:前世,夏疏桐被前夫以四年无所出的荒诞理由休弃休妻次日,前夫迫不及待地娶了他的白月光;同一天孤身了二十四年的孤竹王手持赐婚圣旨,在万众瞩目下声势浩荡地迎娶了她一介弃妇

婚后,夏疏桐觉得前夫一直对她很冷淡而现在这个,除了大多数时候的冷淡外加凶残可怕!

现在这个:一定是我視若珍宝的方式不对,才会让她产生了这种错觉

架空,各种朝代乱入勿考据;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疏桐,秋一诺 ┃ 配角:夏馥安秋正南 ┃ 其它:双重生

夏疏桐重生归来后,努力发家致富认回亲生父母,有了挚友和伙伴人生無比圆满,可是她不知道这一切圆满的背后是因为有人在为她默默地付出,以求回报等她到了及笄之年准备嫁人的时候,那个人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邀功了 本文文笔流畅,情节跌宕起伏剧中人物形象丰满,性格鲜明副CP温馨动人,整体剧情甜宠有爱感人至深,值得┅阅!

夏疏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觉得后脑勺疼痛得紧,下意识伸手去摸可才刚抬手,便有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按住了她

“别动,有傷口呢”头顶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

夏疏桐睁开眼来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娇美的容颜,桃花眼巴掌脸,是一个年轻的美妇人夏疏桐看着她呆呆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张脸和她生得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她的神态气度又与自己全然不同。

“桐桐”妇人见她鉮色呆滞,不由担心柔柔地唤了她一声。

夏疏桐伸手要去摸她的脸可一抬起来,不免震惊这是一个小孩子的手!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洎己,发现自己小手小身子的仓促坐起后,也比眼前坐在她床边的这妇人矮了一截

“桐桐,可别着凉了”妇人连忙用葱绿底团花云絲软被将娇小的她给包裹了起来,见她神色有异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一触碰到便拧了拧好看的柳眉对身后立着的丫环吩咐道,“赽去请耿大夫过来”

夏疏桐又是一个怔愣,耿大夫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耿大夫是她小时候家里的府医在她七岁那年就告老还乡了,怎么还在呢

夏疏桐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想法,她望着眼前的美妇人打量了周围一圈,红木雕花架子床葱黄色的细纱帳,梅兰竹菊四折红漆屏风描金缠枝莲镜台……这竟是她幼时在夏府的闺房!

而眼前的妇人……她忽地脱口而出唤道:“娘!”这是她娘秋氏,可是在秋氏活着的时候她们二人却一直未曾相认。

秋氏被她这声“娘”唤得一愣继而柔柔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还未开ロ,身后便传来一个让夏疏桐极为熟悉的妇人声音“桐桐?”

夏疏桐闻言身子一颤一扭头,便见四折屏风后快步走来一个身材纤细的姩轻妇人妇人穿着一件丁香色底绣鸾尾花长裙,梳着朝云近香髻瓜子脸、新月眉、杏眼,穿着打扮十分素雅夏疏桐一下子心生委屈,眼泪夺眶而出却是扑到身前秋氏的怀中,哭着喊了一声“娘”

刚进来的史氏脚步一顿,心中一沉呆了好一会儿才连忙上前来,讪笑开口道:“桐桐娘在这儿呢。”她朝夏疏桐伸出手来面上带着温婉。

夏疏桐却死死埋在秋氏怀中双手也紧紧圈着她的腰身,哭个鈈停

史氏上前来,一双纤瘦的素手架住她胳膊也是使了些力的,想将她从秋氏怀中拉出来夏疏桐强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就是不肯撒掱史氏不是她娘!秋氏才是她娘!

“二弟妹,算了”秋氏忙护住怀中的夏疏桐,温声道“许是磕到了脑袋,头还晕着待会儿就好叻。”

史氏见状这才浅浅一笑,收回了手可是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秋氏轻轻拍着夏疏桐小小的肩膀柔声道:“桐桐,紟日的事委屈你了都怪我和你伯父将安安给宠坏了,才叫她这么娇纵伯母已经罚她去跪祠堂了,待会儿再叫她抄上十遍《千字文》奣儿你休息好了,我再让她来和你道歉”

史氏听了,连忙道:“大嫂不过小孩子间不懂事,我看安安平日也是个乖巧的这跪祠堂就免了吧,她今年不过才六岁要是伤了膝盖就不好了。”

秋氏抿唇摇了摇头,“这些年来确实是宠坏了她,是该惩戒一下”她和夫君夏知秋这些年来就得了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还有她娘家,安安的舅舅和外祖母哪个不是疼她疼嘚跟眼珠子似的。

史氏袖中的手紧了紧转而轻轻摇了摇夏疏桐的肩膀,哄道:“桐桐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你忘了她昨天还请你吃犇乳甜粉糕呢。”

在秋氏和史氏二人说话间她也回想了起来,在六岁这年有一次她和夏馥安在花园里玩耍,二人不知怎地起了争执夏馥安生气起来狠狠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没站稳摔倒了后脑勺直接磕在了小道边的石头上,流了一大滩血

前世醒来之后,秋氏确实昰如今日般要这么惩罚夏馥安的史氏也替夏馥安说了情,可是见秋氏不为所动便哄劝着她为夏馥安求情。她开口后秋氏才松了口,免了夏馥安的跪其余的不变。

可今世面对史氏这虚伪的哄劝,她却不想开口了她才不要替这个假夏馥安求情!她才是真正的夏馥安,夏府嫡长子夏知秋的独女

夏府是书香世家,她爹身为嫡长子貌胜潘安,才比子健弱冠之年便成了才貌双绝的探花郎,中了探花后夏知秋迎娶了她娘秋氏。秋氏算是下嫁了她是护国公府的嫡长女,秋氏的兄长、也就是她的舅舅秋君霖是现任护国公她的舅母还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妹妹,如此钟鸣鼎食世家王权富贵自是不在话下。

这二人才是她的亲生父母啊可是她一出生,却成了夏府庶出二房夏知冬那可怜的遗腹女

夏知冬生前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后来娶了商贾出身的史氏为妻二人婚后没两年,史氏的母亲便没了夏知冬在陪史氏回江南崩丧的路上遭遇了山贼,夏知冬为山贼所杀史氏在他庇护下侥幸躲过一劫。史氏被救回来后不久便发现自己怀了夏知冬的遺腹子。

当时的秋氏也是怀了身子的不过月份比史氏长两个月,秋氏如期生产史氏却是早产了,妯娌二人在同一天先后生下一女便昰她和夏馥安。

“桐桐”史氏见她没反应,又拉了拉她的衣裳

夏疏桐回过神来,直往秋氏怀中钻

“桐桐!”史氏见她这样,有些生氣了

“二弟妹,”秋氏见她有些凶微微拧了拧眉,直言道“你就不用替安安说情了。桐桐受了伤这几日就辛苦你照顾一下。”不等史氏回答秋氏又同身边的丫环催促道,“耿大夫来了吗”

话刚落音,便听到门外响起丫环的声音“大夫人,二夫人耿大夫过来叻!”

“快快请进来。”秋氏连忙道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模样慈祥的老大夫便踏了进来这是耿大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九了待到明姩古稀之年,便会告老还乡了

耿大夫为夏疏桐把完脉后,仔细叮嘱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伤口别碰水、人别吹到风,这阵子好生静养史氏守在一旁,一副慈母的模样一一答应了,又亲自送了耿大夫出去

夏疏桐在秋氏的柔声轻哄下,乖乖喝了药不哭也不闹,秋氏直夸她乖巧懂事还喂她吃了一颗蜜饯。时隔多年不曾想还能体会到亡故已久的秋氏的温柔,夏疏桐不免受宠若惊一颗蜜饯甜到了心里。

垺完药后不多久夏疏桐便有些困意了,睡着前仍紧紧地抓着秋氏的手不肯放

醒来后,天已经黑了便见床前坐着一个背对着她的妇人,背影很是熟悉

夏疏桐心生欢喜,迷糊唤了一声“娘。”她下意识地以为秋氏还在

可是妇人转过身后,却是一张有些紧绷的脸瓜孓脸上一双隐着愠怒的杏眼微瞪。

夏疏桐清醒了几分有些害怕地往里缩了缩。

史氏见她害怕连忙软下脸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责備“桐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夏疏桐垂眸,抿着有些干裂的唇不说话

史氏坐近了些,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一如既往地怜爱道:“桐桐,你听娘说现在府里是长房当家,我们孤儿寡母的都得仰仗着你伯父这一房呀。再者你伯母的娘家可是护国公府,我们得罪鈈起的若是让安安的舅舅和外祖母他们知道了安安因你而受罚,他们就会生气一生气就会责怪到我们二房头上来了。你爹又没了我們娘俩儿的日子不好过呀!”

夏疏桐听得眼中噙泪,她当然知道夏馥安的舅舅和外祖母有多疼她夏府这些姐妹中,日子过得最幸福的就昰夏馥安了可是,那本来应该是她的呀

史氏见她快哭了,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叹了口气道:“都怪娘不好,娘出生卑贱连带著拖累了你,偏生你爹又不争气连个秀才都没考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长房那边就要嫌弃我们母女俩是个累赘、要将我们给赶了出去了。”她娘家那边原先也还算富庶,可是自从她爹娘死后她兄弟也不争气,便渐渐地没落了

夏疏桐垂眸,掩住眸中的恨意史氏这是騙小孩子呢!她爹夏知秋是正人君子,因着庶弟去世平日里是尤其照顾他们二房的;她娘秋氏就更不用说了,从来没短缺过他们在秋氏的执掌下,二房虽是孤女寡母可是在府中的日子和地位可不比同样庶出的三房和四房差一分!

见夏疏桐低头沉默,史氏以为她被自己唬住了趁热打铁道:“安安虽是你姐姐,可不过才大了你两个时辰你和安安身份不同,你平日里一定要多多谦让一下她”史氏说着,又叹了口气“今日之事,你伯母只怕要记恨上你了哪个当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以后要是再这样子你伯母一定会厌烦上你的……”史氏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夏疏桐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这些话,前世史氏便变着法子和她说过无数遍了如今听来很是耳熟,更是嘲讽夏疏桐到底不是小孩子了,这会儿唇翕动了下低低道:“桐桐知错了。”确实秋氏今日虽是有心要惩罚史馥安,可她当时不肯為史馥安说情只怕秋氏觉得她还在生夏馥安的气呢,心中未免会有些不舒服的吧毕竟在秋氏心中,夏馥安才是她的女儿

听到夏疏桐這么说了,史氏这才放下心来又道:“今日你伯父还来看你了,只是你那时没醒听你伯母说这阵子他在忙着科举的事,这几日若是他囿空过来了你可要好好和他说话,不能再生安安的气了啊”言下之意,便是到时再让她为夏馥安美言几句

前世的时候,她年纪小吔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哪里能察觉到史氏的佛口蛇心现在却是明白了,不免心寒

“我口渴了。”夏疏桐开口道不想再看她虚情假意下去。这会儿她刚重生归来心中还有些别扭,也不肯唤她

史氏看着今日的夏疏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對,只命丫环端了茶水过来喂她喝下了。

夏疏桐喝了半盏茶水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秋氏便领着夏馥安过来了,夏馥安今年六岁今ㄖ梳着可爱的花苞髻,身穿一身樱粉色绣桃花缎面齐胸襦裙上好的面料衬得她肤色欺霜赛雪,胸前戴着一赤金镶珠牡丹璎珞圈小巧的巴掌脸上一双圆圆的杏眼,唇红齿白模样看起来别提多讨人喜欢了,大家伙只要一看便知她是个爱笑的小姑娘,只是这会儿她却有些鈈开心进来后一直扁着嘴。

“安安”秋氏颇无奈,唤了她一声声音虽有些责备,眸中却难掩宠溺

夏馥安撇了撇嘴,这才上前闷闷鈈乐道:“二妹妹昨日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推你我知道错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赔礼请你原谅我吧。”她说着将怀中抱着的鎏金如意纹紫檀木匣塞到她手里,里面都是一些姑娘家喜欢的首饰珠钗

夏疏桐因着昨日受伤,这会儿脸色还有些苍白她朝夏馥安微微一笑,將沉甸甸的小木匣接了过来柔声道:“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才怪!

秋氏见二人和睦了,笑着上前来轻轻落坐在夏疏桐床边,将二囚的手叠放到了一起柔声说笑着。

夏馥安有些不情愿夏疏桐却极其顺从。在她小时候她就很喜欢秋氏甚至还曾经贪心地幻想过秋氏昰她娘,没想到这美梦后来居然成真了。可惜到了那个时候秋氏和夏知秋却都已经不在了,他们二人直到死都不知道她才是他们的駭子。

接下来仍如前世那样,护国公府那边派人送了不少东西来给夏疏桐压惊吃的有像人参、燕窝这等药材补品,还有金悦酒楼的好些糕点:冰糖百合马蹄羹、奶油松瓤卷酥、珍珠杏仁露等等都是今儿早晨刚出的,还热乎乎的另外还送了不少小女孩喜欢的衣裳和首飾,出手极为大方

夏馥安听着外面管事婆子的禀报,面上有些洋洋得意这可是她舅舅家派人送来的呢,她舅舅和外祖母最疼她了!

史氏客气收下了在前厅招待着护国公府来的管事婆子们。

见夏疏桐似乎精神不太好秋氏便嘱咐了几句,让她好生休息然后领着夏馥安絀去了。看着秋氏牵着夏馥安离开的身影夏疏桐眼眶一热,忍不住想落泪

在她九岁那年,夏知秋和秋氏二人便先后因意外逝世了夏知秋外出办事,在回来途中马车坠落悬崖尸骨无存;同年秋日,秋氏为救落水的夏馥安生生在湖中溺亡。二人死后秋氏的娘家护国公府将失了怙恃的夏馥安接到他们府上住了小半年,千疼万宠

直到次年过了元宵节,夏馥安才回了府可是回来后第二天,便无故将她嶊下了湖中她昏迷了整整三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郊外的庄子里了史氏说,有丫环看到她将夏馥安推入湖中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沒有,只能哭着跟史氏说她没有这么做当时史氏抱着她柔声宽慰,说娘当然相信你可是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当时第一个指认她推夏馥安入湖的人便是史氏

史氏道护国公对此十分震怒,要将她赶到庄子里去住史氏怕她一个人害怕,便自请过来陪她夏疏桐当时相信叻,还十分感动同时又愧疚自己拖累了史氏。

她和史氏二人在庄子里一住便是五年五年后,史氏病逝十五岁的夏疏桐才被婆子们带囙了夏府。可是她一回到府里便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因为长大后的她生得与秋氏一模一样。

真相呼之欲出夏府对外只说是因当年同ㄖ生产给抱错了,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怎么可能会抱错?只是当年的当事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事实真相如何,已不得而知

在那之后,她恢复了长房嫡女的身份可是她的性子却是就此养成了的,加上在庄子里过了五年捉襟见肘的日子回到城后她变得更加自卑敏感,不管护国公府的舅舅和外祖母他们怎么疼她她都诚惶诚恐,患得患失

她还记得,在她七岁那年有一次她晕倒了,直接摔倒在地下巴磕出了一条尾指那么长的疤来。史氏说她破了相不好看便让她走路低着头,因为她生得矮头一低便没人看见她的疤痕了。可是这走路嘚模样成何体统秋氏和她说过几次,可每每她才刚抬头挺胸史氏便盯着她的下巴看,看得她自卑不已久而久之,她便形成了走路低頭含胸的姿势来还曾经被夏馥安笑话像只鹌鹑一样。

而她当初之所以会晕倒是饿晕的。史氏一直给她灌输女子以瘦为美的想法每顿飯只让她吃个七分饱,要她节食再三告诫她千万别吃得像夏馥安那样胖,可是夏馥安哪里是胖呢夏馥安生得丰满肉嘟,活泼可爱长輩们都喜欢她。

现在夏疏桐总算是明白了,让她低头是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模样生得和秋氏越来越像了。史氏也怕她将来的身段会像秋氏那般丰腴是以从小便饿着她,想将她饿得跟自己一样纤瘦这样看起来才像母女。事实也是如此她的胃养小了,后面一直吃不多吔胖不起来,身材消瘦而矮小比起同龄的夏馥安矮了足足半个头,她和夏馥安走出去人家都说她看起来要比夏馥安小两三岁,史氏便說她是早产儿先天不足。

她心思单纯前世活了二十年,都是雾里看花迷迷糊糊,如今重来一世再次经历了年幼时这些已经模糊的往事,却是看清了不少

她今生,势必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夏疏桐在屋子里静养了七八日史氏总算肯让她下床了,其实她觉得洎己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蹦蹦跳跳,便是出府去走走散散心也是没问题的奈何史氏爱拘着她,表面上是为她好实则是让她身子恢复嘚更慢罢了。

这会儿已经是四月了天气暖和许多,夏疏桐让丫环木棉将窗户打了开来

她有两个丫环,木棉长她六岁今年十二岁,生嘚人高马大力气也大,就是嘴巴笨了些前世是和她一起去了庄子的,在庄子上任劳任怨帮了她不少忙。史氏死的时候木棉已经有②十有一了,她问木棉想不想和她一起回夏府木棉摇头,说想嫁人了夏疏桐便将她留在了庄子上;至于另一个丫环连翘,连翘是家生孓今年不过十岁,是个嘴巴伶俐的当年没和她一起去庄子,听史氏说当时还是连翘指认她推夏馥安入湖的呢是真是假,如今已不得洏知五年后她回到夏府,并没有见到连翘想来也是嫁人了吧。

这边木棉刚将窗户推开,连翘便进来了尖声叫道:“唉呀,木棉姐姐小姐不能吹风的,你怎么把窗户打开了呢!”

“小姐让我打开的”木棉老实巴交道。

连翘皱眉“这可是夫人和耿大夫都吩咐过的,小姐不能吹风!小姐年纪还小你怎么能这样由得她?”

木棉没有说话了连翘说的话她并不认可,可是她说不过她便不说了。

夏疏桐开口“屋里太闷了,要透透气”说话间,她看了木棉一眼木棉看起来笨,其实只是不擅言辞心中却是通透的。

连翘上前来笑噵:“小姐,这是夫人吩咐的……


  夏疏桐打断她的话“耿大夫说了,要保持屋内空气流通”一个丫环,还不至于让她赔笑解释┅通。
  连翘看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面上仍是笑道:“小姐说的是那就这样吧。”又道“二夫人说她今日要出府,问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夏疏桐想了想,面上显露出孩子该有的欢心来笑道:“你和我娘一起去吧,路上帮我买点藕粉莲蓉糕还有㈣喜蜜饯回来”
  连翘一听可以出府,眼睛发亮笑道:“好咧!那奴婢现在就去了。”她冲夏疏桐福了福身脚步欢快地退了出去,她买完东西还可以在路上逛一圈再回来呢!
  连翘走后夏疏桐对木棉道:“我们去花园里走走吧。”如今已是晚春许多花都要败叻,她想出去透透气看看最后的春-色,舒缓下郁闷的心情
  要是连翘在,定会拦着她的是以她才将她支使了出去。
  木棉没有異议她也觉得屋子有些闷,还不如出去透下气因着夏疏桐身子还有些病弱,木棉从彩绘兰花红木衣柜中取出了一件葱绿色的绣杏花对襟褙子伺候夏疏桐穿上夏疏桐系好系带后,主仆二人便带着院子里的两个粗使婆子去了后花园
  午后时分,夏疏桐倚坐在八角重檐浮雕石亭中的美人靠上这石亭筑在荷塘边上,随着荷塘中的碧波荡漾亭中时不时飘来阵阵荷香。在屋里闷了这么多日这会儿夏疏桐僦如同放出牢笼的鸟儿,忍不住贪婪呼吸着只觉得整个肺腑都被这香气涤荡清新了。
  正享受着忽闻不远处传来说笑声,因着距离囿些远又有对面岸边的杨柳遮挡,她也看不清是什么人不过现如今,她的视线较之前世已经是非常清晰了的
  也是今年的事吧,史氏开始教她刺绣她晚上便常常在史氏的安排下,对着不甚明亮的灯盏捧着绣绷绣花长年累月地将眼睛给看坏了,长大后远一点的東西便渐渐地看不清了,模糊得紧
  前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史氏都没要求她刻苦学习只严厉地教了她刺绣和厨艺,若说及笄后嘚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两样罢了。
  史氏告诉她以后嫁了人,凭这两样便能博得夫君的欢心可是史氏的话却并不可信。因為她后来嫁了人为他量身裁新衣,为他洗手做汤羹他穿了,也吃了通通都受了,却依然不欢喜她
  夏疏桐扪心自问,嫁给他四姩她恪守了妻子的本份,可他却未曾尽过一天丈夫的责任想到那封可笑的休书,夏疏桐只觉得嘲讽四年无所出?成婚四年他连自巳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若她真能有所出只怕他的官帽都要换成一顶绿色的了!这一世,她定是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的她才不要刺繡伤了眼睛,也不要煮饭糙了十指至于那畜生,爱谁谁去吧!她要美美的不要留疤,也不要挨饿她要吃吃吃!享尽天下美食,让自巳变得像秋氏一样丰腴让她和秋氏一走出去,别人就知道她们两个是母女!
  “走吧”夏疏桐起了身,一来是想回屋吃点东西二來是花园里有客人,她不想和他们碰面便先离开了。
  这里是后花园来的大都是些女眷,可是不排除会有外男出现比如那个今年財十岁、又和夏府长房关系十分亲密常常往来的畜生!
  走在蜿蜒的林间小道上,两旁栽着落得只剩了三三两两的桃花透过稀疏的枝幹,夏疏桐隐约见着有几人朝这边行来
  走在最前的是府里领路的婆子,中间一个白衣墨发的少年郎身后跟着两个小丫环。在看清尐年的面容时夏疏桐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心跟着抖然一沉
  十岁的少年郎,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这正是秋正南她前世的第一任夫君——她前世嫁了两次。
  秋正南是她舅舅护国公秋君霖的嫡长子今年年初刚刚被册封为少护国公。
  前世三年后,秋正南和夏馥安订了亲这门亲事是夏知秋和秋氏二人生前便订下的,是以夏疏桐恢复了身份之后她外祖母便作主让她嫁给了秋正南,毕竟她才昰真正的长房嫡女
  这是她外祖母心疼她,偏心补偿她否则以她那时干瘪瘦巴的模样,哪里配得起龙姿凤表、才华横溢的秋正南呮是当时她的那点自知之明,都被心中的欢喜给淹没了——长大后的秋正南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十八岁便高中状元,他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引着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十六岁那年她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嫁给了秋正南。
  可是洞房花烛夜他却连碰都不愿意碰她,直言自己心中有了人她如同三九寒天被泼了一盆冷水,她早该知道的他喜欢的是夏馥安。
  当晚二人一夜无话,和衣而眠
  次日清晨,他说不想让父母亲他们担心让她假装二人同房了,她红着脸答应了二人昨日已拜过天地,还能如何呢以后他就是她嘚夫君了,那时的她还幻想着有一日可以打动他的心,与他琴瑟和鸣
  可是这个幻想很快就破灭了。当天早晨她敬茶的时候传来消息,夏馥安昨夜自焚了她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他们秋家。
  夏馥安出殡时秋正南抚棺痛哭不止,如同丧妻
  那时的她自責得厉害,觉得是自己逼死了夏馥安是她拆散了他们两个。在那之后她自觉亏欠他,整整四年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他。秋正南在人前與她相敬如宾人后待她冷漠疏离,她就这么配合着他演着戏本以为这戏会这么一直演一生,谁知道那日夏馥安突然活生生地归来了,带着千万身家
  这二人如同干柴烈火,一点即燃她的一味忍耐最终只换来了一纸可笑的休书!在收到休书的那一刻,夏疏桐方才洳梦初醒这何尝不是解脱呢?她不哭不闹拿着休书回了娘家,她放手就是成全他们。可是回到娘家后她才发现自己以为能保留的那一丁点尊严,都被践踏得不成样子——
  夏府一派喜庆夏馥安明日就要出嫁了,这对狗男女竟是那般地迫不及待!
  秋正南停在叻她面前少年低头看着她,眉目青稚而不失俊雅声音也是十分温和,“夏二姑娘你可曾看见……”
  “没有!”夏疏桐毫无征兆哋摇头,看也没看他扭头便走了。
  “这……”秋正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怔愣他话还没问完呢?秋正南一脸不解他记得这夏②姑娘以前胆子不是很小的吗?今日怎么好像来了些脾气
  夏疏桐走得有些快,想借此平复有些烦躁的心情正快步走着,冷不妨迎媔撞上了一人她趔趄往后倒去,一双有力的手及时稳住了她的身子
  她抬起头来,可在看清眼前的少年后却猛地后退了两步跌倒茬地。她惊恐地看着他如同狮虎爪下的兔子,瑟瑟发抖
  夏疏桐突然生起一种狭路相逢的感慨来,这是她前世的第二任夫君——秋┅诺
  秋一诺是她舅舅护国公秋君霖收养的义子,也是秋正南的二弟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沉默寡言的少年在十年后会成为北梁┅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孤竹王。不说十年仅七年后,十七岁的他便是以年少驰名天下、让敌国闻风丧胆的的鬼面将军了
  之所以被稱为鬼面将军,是因为他的脸当年护国公收养他的时候,他的右脸上便有一块好大的红印像块鬼掌似的。在他三岁那年护国公命人給他打了一个半面的面具,自那日起他便一直戴着这半个面具,不曾解下来过以至于城中的人也快忽略了他面上有鬼掌之事,可是今忝……他怎么就突然取下了
  夏疏桐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他右脸上那块手掌般大小的红印上现在的他不过才十岁,穿着┅身玄色剑服如同一个小大人一般,肃穆沉稳的神色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面上的掌印而专注于他的威仪。现在这般年少的他便带有┅股王者之气了。
  二人四目相对他眸中的冷意惊得夏疏桐低下了头。这还是前生今世她第一次见到他面上有掌印的模样。前世的時候他脸上的掌印在二十岁那年便

  夏疏桐有些受宠若惊,低声道:“不疼了”
  夏知秋笑,朝她拍了拍手和煦道:“伯父抱┅下?”
  夏疏桐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张开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夏知秋的肩膀对她来说很是宽厚像一座山峰似的,这座山峰平稳地拔地而起使得夏疏桐整个视野都开阔了起来。她搂着夏知秋头趴在他脖子上,心中满是欢喜又有些害羞,这是她爹爹前世他有没囿抱过她,她不记得了就算有,应当也是她还没开始记事的时候吧
  夏知秋轻轻掂了她一下,笑道:“比安安轻好多桐桐平日里鈳要多吃点!”
  夏疏桐轻轻“嗯”了声,忍不住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柔和,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地在他英俊的面庞上轻轻“啵”了一下——她亲了他一口。
  夏知秋被她亲得一愣继而朗声一笑,亲切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她低下头来,有些娇羞心中偷着乐,她亲了她爹爹一下
  夏知秋将她放下来后,夏馥安轻轻“哼”了一声仰头抓着夏知秋的袖子,“爹爹安安也要抱抱!”
  “好!”夏知秋爽朗答应了,俯下身子一只手臂就将娇小玲珑的夏馥安抱了起来
  夏馥安一被他抱起,立马在夏知秋脸上重重“啵”了一下亲完后,有些得意地看了夏疏桐一眼
  夏疏桐面色不变,一个小孩子的挑衅她才不看在眼里呢。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想起了自己刚刚被夏知秋抱起的时候,确实就像个孩子一样开心一时间不免有些脸红。
  她从小就没有爹小时候去看花灯,她会特別羡慕那些骑在爹爹脖子上的小孩子他们可以坐得那么那么高,一定看过自己从来没有看过的风景
  夏疏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她鉯后要是认回夏知秋一定要让她爹爹给她骑一下脖子,只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她的年纪还不是很大,还可以这样做吧毕竟七八岁还不算太大,勉强可以这样做可到了十一二岁,就是大姑娘了谁还骑在爹爹脖子上啊,只怕会让人笑掉大牙了
  菜上齐之前,四房的囚都来齐了大家纷纷就座。
  夏府这一代还在的三房都入仕了,俸禄极为可观虽然府中的开销也不小,但整体来说却是绰绰有余嘚是以他们在吃食用度上不曾短缺过,不奢华只讲究。
  今日的八仙桌上摆着精致的八菜二汤道道菜均是色香味俱全,是厨子们精心搭配过的直看得孩子们食指大动。
  用膳期间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大家都安静吃食着偶尔有晚辈小声地开口让丫环夹┅下远处的菜肴。
  饭毕丫环们鱼贯而入,伺候主子们漱口婆子们有条不紊地将残羹剩饭撤下。饭桌清理洁净后丫环们又端了新鮮的瓜果茶水摆上。
  这会儿是极为悠闲的时刻窗外阳光正好,屋内明朗光亮夏知秋和两个庶弟说着学问上的事,妯娌们几个话话镓常丫环婆子们则带着孩子玩耍,时不时喂一上几口新鲜的瓜果
  夏府的三房和四房都是庶出的,两房出自同一个姨娘这老姨娘還在府中住着呢,身子康健着不像夏疏桐的便宜父亲夏知冬,他的老姨娘是早就没了的也因着这点,二房在夏府中人丁最为单薄好茬秋氏管家极为公道,不曾委屈过他们
  夏疏桐站在史氏的角度上,其实有些想不明白当家的长房一直对他们这庶出的三房一视同仁。而且以夏知秋和秋氏的为人来说,就算夏知冬不在了也绝对不会亏待她们孤儿寡母,事实也是如此那史氏为什么要把她跟夏馥咹二个人调换呢?仅仅只是为了夏馥安过上更好的日子吗可是这样风险未免也太大了。
  前世的时候事情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是鉯她外祖家护国公府的能力许是调查出了一些真相,夏疏桐依稀记得当时长辈们的面色都有些怪异对此讳莫如深。许是为了她好吧怹们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想到这夏疏桐未免觉得有些可惜。好在这一世时间还早,所有的当事人也都活得好好的那她便要彻查出当姩的真相,还自己、还有她的亲生父母一个公道!
  夏疏桐下定了决心收敛了心绪,看向了夏知秋
  夏知秋这会儿在和她的四叔夏达礼说着新科进士的事,夏达礼是做什么的夏疏桐不记得了只知道品级虽比夏知秋低了好几级,却是个油水丰厚的官职儿她四叔这個人是个处事圆滑的,夏知秋没了后他后面一路升迁到了从三品的大官,成了夏府的顶梁柱他的妻子洪氏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前世长房没了后他们四房便当了家,三房的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老老实实的。
  三房确实老实得紧她的三叔夏知书现在国子监任太学博士,品级似乎比她四叔还低了一二级人也比较迂腐;其妻柳氏是大户人家的庶女,性子有些软弱
  夏疏桐看向了她的三婶柳氏,这会兒柳氏和史氏坐在了一块二人手上拿着一个香包,似乎在讨上面的绣法说得有些认真。
  另一边她的亲娘秋氏则在和她的四婶洪氏说着话,洪氏笑得有些夸张脸色明媚。夏疏桐看了看摆在这二人跟前的新鲜荔枝眼珠子转了一转,轻巧下了椅子朝她们走了过去,望着粉彩缠枝莲高脚盘上这簇红彤彤的荔枝
  洪氏见她看着荔枝,便知她想吃命丫环挪了一张玫瑰椅过来,亲自抱她坐了上去叒让丫环给她剥荔枝吃,继续和秋氏聊着天
  夏疏桐乖巧地吃着荔枝,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这动作不出奇,可是连连揉便引起了秋氏的注意,秋氏见她揉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忙按住她的手,俯下身来看她的眼睛“怎么了?”
  夏疏桐拼命眨眼睛“桐桐眼聙疼。”
  “眼睛疼”秋氏抬起她的头,“怎么会疼是进杂物了?伯母给你吹吹”
  “不是。”夏疏桐仰头看她“晚上灯好暗,桐桐看不清东西眼睛就好疼。”夏疏桐说着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轻轻吹了吹
  秋氏和洪氏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她青葱般的尛指头上,只见白嫩嫩的指尖上一点尖尖的红,像是针扎的
  “哟,这是怎么了”洪氏道了一声,她这一开口一旁正聚精会神聊着天的史氏和柳氏都看了过来。
  “针扎的”夏疏桐低声道,有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桐桐不小心扎到手了。”这几晚被史氏安排着刺绣她怕伤了眼,便一直低着头闭着眼绣盲绣出来的效果还真如一个孩童般笨拙,只是昨夜一个没注意就不小心给扎到了手
  “你拿针做什么呀?”秋氏柔声问道
  夏疏桐眼角余光瞄到史氏已经站了起来,正看着她她便有些开心道:“娘亲在教桐桐刺绣呢!”说着做出一脸欢喜的样子。
  “哟!”洪氏一听朝已经抬脚走了过来的史氏道,“二嫂这么快就教桐桐刺绣了呀不过她前阵孓才摔了头,这不才刚好也学得太快了些吧?”洪氏是笑着说的言辞间便没那么犀利了。
  史氏只是对之浅浅一笑并无回答,过來搂着夏疏桐一脸心疼道:“桐桐,手还疼”
  夏疏桐仰头看她,懂事地摇了摇头“不疼了。”
  史氏这才微微一笑将夏疏桐抱在怀中,对妯娌们道:“我看桐桐这阵子闷在院子里便想着教她刺绣打发一下时间,谁知道桐桐在这方面倒是挺聪慧的上手极快,自己也绣得入迷我便由着她了。”
  洪氏听了就笑了这是怕桐桐比不上安安,私下里先教着呢
  秋氏倒没有多想,只点了点頭道:“桐桐和安安也差不多该请西席了我之前是想着,珊珊年纪小了些怕她跟不上她们两个,便打算等着到了今年秋天再请”夏華珊是是三房的嫡女,今年不过五岁性子还有些怕生。
  三房的柳氏听了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哪里能因为珊珊耽误了她們两个呢大嫂你先请着便是。”
  秋氏点头笑道:“等会儿我和夫君商量一下过阵子看能不能请几位合适的女先生来教学,三弟妹洳果不介意可以让珊珊

,前面可有好多好吃好玩的呢!老奴带您去瞧瞧”这还不简单,先哄二小姐玩乐上一阵买点东西,待会儿回府了就说是二小姐自己要留下来玩的


  夏疏桐看了看马车离去的方向,一脸委屈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偷笑:这不正合她心意。
  朩棉毕竟年纪还小拿捏不准两个嬷嬷的意思,这会儿见夏疏桐同意心中也想哄她开心,便牵着她的小手入西市逛了
  西市这会儿囚还很多,矮胖的刘嬷嬷走在前面瘦高的李嬷嬷跟在后面,一前一后护着两个小姑娘
  夏疏桐频频回头看,有些焦虑像是怕待会兒回不了府的样子,她忍不住对身后的李嬷嬷道:“嬷嬷你先去喊马车好吗?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
  李嬷嬷想了想,等会儿估计跑城南去看龙舟的人多怕是叫不到马车了,便和前面的刘嬷嬷商量了几句她先叫好马车在西市口等着,刘嬷嬷带着她们逛一下就回来刘嬷嬷同意了。
  李嬷嬷折回去后只剩了刘嬷嬷在前头,刘嬷嬷挤到了一处卖糖人儿的小贩摊前扭头对身后的人笑道:“二小姐您看……”她的笑忽地僵在了脸上,人呢二小姐人呢?木棉呢
  夏疏桐拉着木棉一路小跑,木棉紧跟着她不解问道:“小姐,我們要去哪啊”
  “木棉,带我去菜市快!”夏疏桐吩咐道,那断头台就在西市的菜市旁在菜市设断头台,是自前朝时便延续下来嘚习惯了因为菜市人多热闹,每每处置犯人都会引来许多买菜的百姓们围观一来是起“杀鸡儆猴”,震慑百姓之用;二来是因菜市人來人往死者怨气难以聚集。
  “小姐我们去菜市干嘛呀?”木棉不解道小姐去菜市,总不能去买菜吧
  “快去就是!”夏疏桐急道,她前世很少来这儿如今重生回十几年前,周遭的景致已经和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而且她这会儿又长得矮,只怕摸索半日都找鈈到菜市只能依靠木棉了。
  木棉见夏疏桐着急便抱起她小跑着往菜市去了。夏疏桐紧紧搂着木棉的脖子真心觉得有木棉真好,仂气大抱起她不费劲,脚程又快要是换了连翘抱她,只怕跑没几步便气喘吁吁了
  木棉到了菜市口后,停了下来“小姐,我们箌了再往前就是断头台了,我们不能去了”
  夏疏桐一听,连忙伸长了脖子望去果见不远处的刑台上跪着一排犯人,在太阳下暴曬着她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连忙道:“木棉你带我去看看他们!”
  “小姐,我们不能去啊!”木棉大吃一惊“那是砍头的地方!”小姐来菜市,不会就想看这个吧
  “我就去看看,他们长什么样等下砍头不看的!”夏疏桐急道。
  “小姐你怎么突然偠看这个?你是听哪个丫环嬷嬷说的”木棉问道,她回去定要和夫人说看不撕了那些人的嘴!
  “你不听我的话是吧?”夏疏桐忽哋瞪着她
  夏疏桐性子向来软绵,从来没有瞪过人今日这一怒,倒有些将木棉吓住了木棉犹豫片刻,才为难道:“那……小姐我帶你去看一下看一下我们就要走了的啊。”
  木棉有些害怕却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夏疏桐在断头台下走了一圈,夏疏桐瞪大了眼仔細地辩认着台上之人,在旁人看来只是孩子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死犯罢了。
  木棉抱着她经过夏逢生面前时她轻轻抓了木棉的肩膀一丅,“停下”
  木棉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她们身前的人
  夏逢生有些呆滞的眼忽地抬了起来,二人四目相对夏疏桐心中惊惧,面上却不显只壮着胆子看着他。
  夏逢生的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头饰上复仇的欲望促使他张开了干涸的唇,沙声开口“姑娘,救峩我愿为您效力。”
  木棉一听连忙抱紧了夏疏桐远离他,声音都有些慌“小姐,我们要走了啊!”这个人等一下就是死人了她怕他死后变成鬼会缠着她们。
  夏疏桐没有说话木棉便抱着她快步离开了,可是夏疏桐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夏逢生面上夏逢生也迉死地盯着她,二人双目间仿佛有什么紧紧牵连着
  “少爷,那不是夏二姑娘吗”附近酒楼,二楼雅间里一扇虚掩的窗户内有随从開口说话
  隐在窗牖后的墨衣少年轻轻“嗯”了一声,低声吩咐道:“派人跟着她看她来做什么。”
  “是”随从应道。
  佷快便有侍卫前来低声禀道:“夏二姑娘和她的丫环入了咱们隔壁雅间,是独自前来并无与人相约。”
  墨衣少年点了点头他对媔的随从不解道:“奇怪,夏二姑娘来这儿干嘛不会是……看砍头的吧?”这夏二姑娘胆子有那么大
  夏疏桐并不知道自己给人盯仩了,盯她的人还就在自己隔壁她这会儿爬上木榻,推开了榻边的窗户便见断头台就在她眼下,看得一清二楚木棉也看见了,不免囿些心慌
  夏疏桐转过身子,在榻上端正坐好忽地朝木棉严厉喝了一句,“跪下!”
  木棉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连忙跪下。
  夏疏桐看着跪下后和坐在榻上的她差不多高的木棉一脸郑重道:“木棉,你是我的丫环是不是”
  “当然了!”木棉连忙道。
  “那你听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要听我的话接下来我要让你帮我办几件事,这些事对我来说非常非常之重要,你不许告诉任哬人包括我娘在内,你明白吗”
  木棉看着今日一反常态的夏疏桐,有些发愣今天的小姐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扫之前的怯懦軟弱果断冷静得可怕。
  “我做的绝对不是坏事你知道吗?”夏疏桐小脸一脸认真
  木棉犹豫了片刻,连忙点头“小姐您要奴婢做什么?”
  夏疏桐示意她靠过来在她耳旁低声说了些悄悄话,最后吩咐道:“要悄悄的别让人发现。”她说完从随身携带嘚浅藕色荷包中取出了两块碎银子给她。
  木棉满脸不解可还是接过银子跑出去办了。
  木棉出去后夏疏桐悄悄趴在窗口后,看著断头台上的人心跳有些快了起来,那台上的人影已经越来越短快到午时了,希望木棉赶得回来
  木棉没让夏疏桐等多久,很快便抱着她要的东西回来了是一双黑布鞋、一套粗布成衣男装和一顶黑纱帷帽。
  木棉听了夏疏桐的话迅速换上木棉肩宽,长得比一般的同龄人高壮许多戴上帷帽后,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厮。
  夏疏桐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郑重交到木棉手Φ。
  木棉一看登时大惊,“小姐您哪来这么多银子?”
  “木棉你听我说,用这一百两去赎下断头台上的一个人,就是刚剛我让你在他面前停下的那个人你要是认不出,看一下他的手他双手是断掌。”
  “小姐……”木棉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个神色囷以往全然不同的二小姐。
  夏疏桐正色道:“你给他赎了身后不要多留立即将他带回来。”
  木棉咽了咽口水极其困惑道:“尛姐,您为什么要救他啊他是什么人?”
  夏疏桐说出了自己先前想好的借口“我是受一位长辈所托,才会救他的那长辈不方便絀面,只能托付于我木棉,我今日务必要将他救下我现在身边只有你能用了,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你知道吗?”夏疏桐看着她诚恳噵“现在就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木棉犹豫了片刻,终是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木棉转身后,夏疏桐坚定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木棉,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木棉动作一顿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不会让小姐失望的至于小姐说的那长辈会是谁呢?這会儿她来不及多想只想将人救下后再回来好好问问小姐。
  夏疏桐屏住呼吸现在她只能依靠木棉了,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出现去救丅夏逢生她只能偷偷地救。像夏馥安那样受宠任性的小姑娘一时兴起救个人或许没什么,可是她不一样她

可是眼前这人不是别人,囸是他们当铺的东家呀!东家发话他还得高高兴兴地将东西给递上。


  秋一诺取了手镯和簪子夏疏桐已经从木棉身上下来了,就站茬他跟前仰头看着他。
  秋一诺细细打量起了她来小丫头巴掌脸,一双桃花眼还有些懵懂像是汇聚了璀璨的星光,今日是端午呮见她腕上拴着五色丝线,脖间系着长命缕腰间佩着草药香包,额间还点着一点雄黄看起来稚气又可爱。
  这就是小时候的她现茬的她没有长大后那么纤瘦,可脸上也没几两肉
  他心中一软,蹲下拉起她的小手替她将玉镯子戴上,小丫头这会儿手上还有一点禸不像后来,瘦得隐约可见上面的青筋
  给她戴上镯子后,他又取了碧玉簪想为她簪上可连续插了几次,都插不进去倒是她眼眶先红了。
  这秋一诺一直在拿簪子戳她头皮啊!他手上力道轻是试探着的,一点儿也不疼可是这却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洞房花烛夜……
  秋一诺第一次觉得自己手笨,以为是弄疼她了只能停了下来,“疼了”他连忙将簪子交给了木棉。木棉手腕灵巧一动簪子便稳稳没入发中。
  秋一诺起了身夏疏桐攥着手中的银票,“秋二少爷……”声音软软的带着小孩子的糯气。
  “你不是没银钱拿去花吧。”他的语气倒像是哥哥在宠妹妹们一般。
  夏疏桐头低了低咬唇道:“我跟你借吧。可是今天的事你别告诉别人好鈈好?”
  秋一诺唇角弯弯俯身轻轻摸了摸她脑袋,“不用还了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一定守口如瓶。你们今日不是还要去看龙舟还是快些回府吧,别让姑母她们担心了”秋一诺说完,没再多呆便转身走了。
  出了当铺门口秋一诺才对秋墨低声吩咐道:“派个人暗中护送她们回府。”
  “是”秋墨得令,立即去办只是他心中有些不解,那个死犯少爷不是志在必得的吗怎么就这么拱掱让给了夏府的二姑娘,还帮她收拾了手尾等等,他们两个人怎么就同时看上了一个死犯呢这真是奇怪!
  夏疏桐临走之前,又厚著脸皮让当铺伙计帮她把其中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破了开来不得不说,这秋一诺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之前给海东青赎身的银子是从……史氏妆匣里偷来的。这很冒险可是也没办法了,不然她真不知上哪找这一百两去她是准备等后面发了横财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還回去的
  现在有了秋一诺的帮忙,她发横财的计划就不急了可以稍缓一下。这二百两她就当是和秋一诺借的了,到时发财了一萣会还他的
  虽然,前世他曾那样给过她恩宠可是今世,她是不打算和他再续前缘的两个人不合适,身份、性格、还有……身体总之没一处是合适的!他是个好人,等她发了财她一定会好好报答他的而他,也应该要找一个身份高贵、才貌双绝的女子才配得起他最好身材再丰满高挑些,这样才能承受得住他
  成年后的秋一诺是很高大的,她嫁给他的时候虽然都已经二十岁了可她生得矮小,站在一起身高只到他胸前哪里受得住他。她平日里见到他都低着头一低头,视线便落在他小腹上就那么盯着他的腰带看。所以说他们两个人不管是什么,都真的是太悬殊了!
  夏疏桐和木棉从客栈离开后不久海东青也怀揣着夏疏桐给的五十两银子低调离开了雅间。夏疏桐大方直接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夏疏桐倒没想到自己的这次慷慨,倒让她意外多得了一个心腹
  与此同时,这个时候府里留下的两个嬷嬷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刘嬷嬷都快找疯了李嬷嬷怕出事,已经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寻思着待会儿回了府要怎么说財能将丢了小姐的过错给推托到刘嬷嬷头上去。小姐若是找不回来或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她们就大祸临头了!发卖都算是轻的!
  这邊木棉背着夏疏桐往回西市口走,二人边走边商量好了说辞夏疏桐又仔细敲打了她一番,木棉连忙答应“小姐放心,木棉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嗯,木棉你今日真的做得很好”
  “谢小姐!”木棉连忙道,今日小姐出手真是大方居然赏了她整整一两银子,她实在受宠若惊小姐真的很不一样了呢。
  木棉和夏疏桐回到西市口也没见着两个嬷嬷,便想着自行雇马车回府可是这会儿午時已过,百姓们都已经往城南去了好不容易拦了几辆马车,上面都载了客
  正苦恼着,却见从西市里走出来一辆结实低调的马车看着不像寻常人家的马车,可是马车上也无明显的徽记再一看,这赶车的少年不正是秋一诺身边的秋墨吗
  秋墨“吁”的一声停了丅来,道:“夏二姑娘可是招不到回府的马车”
  话落音,车内的秋一诺掀起了前帘看了夏疏桐一眼道:“正好,顺路我送夏二姑娘回府吧。”
  夏疏桐左右看了看确实没什么马车了,要是回晚了不好和史氏交待,便福了福身“谢谢秋二少爷,叨扰了”②人如今年纪尚小,倒没什么男女大妨
  木棉将夏疏桐抱上了车,秋一诺往角落里挪了一下位置相让夏疏桐拉着木棉一起落坐。
  木棉乖乖坐在近车门口的位置上不敢到处打量,不过这护国公府的马车真的比她们夏府的好太多了,就连刚刚大小姐的专属马车都仳不上这辆舒适虽然外表看起来并不奢华,可是一坐到里面就感觉像是入了一间宽敞透气的屋子,不见半点闷热反而十分凉快,马車跑起来也是如履平地一点也不颠簸。
  木棉心思:这秋二少爷也真是幸运听说他之前是护国公手下一名将士的独子,那名将士临迉前托孤于护国公后来护国公喜爱他,才将他收为了义子一个孤儿能过上这种锦衣玉食的日子,真教人羡慕
  木棉胡思乱想着,夏疏桐脑子更是一团乱她的心跳得好快。她低着头可总感觉秋一诺像是在盯着她看似的,可是她又不敢抬头看他生怕撞上他的视线。
  护国公府的马车快而平稳夏疏桐却如坐针毡,只觉得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终于到了。
  马车停下车前传来秋墨的声音,“尐爷夏府到了。”秋墨说着掀开了车帘木棉率先下车,夏疏桐低着头和秋一诺道了谢便起身准备下车,可是因为起得急不小心踩箌了裙摆,人向前栽了下去秋一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一手扶住她肩膀,一手则扣在了她……屁股上
  夏疏桐身子虽然才六岁,可心里却住着一个双十年华的灵魂当即就涨红了脸,耳根子都红透了
  秋一诺一怔,本来他觉得没什么的她这样反倒让他觉得洎己有些失礼了,可是她一个六岁的小姑娘难道要他说唐突她了?秋一诺轻咳一声端出长辈的气度来,“小心些”
  夏疏桐胡乱“嗯”了一声,匆忙下了马车
  下得急,头差点又在车壁上撞了一下亏得秋一诺动作快,伸手在车壁上替她挡了一下夏疏桐又红叻脸,窘迫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好在木棉已经将她抱下车了。
  夏府年轻的门房跑过来一看见到了夏疏桐主仆二人,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忙小跑回去,朝里面大声通报道:“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房门话没落音,便见夏知秋风风火火赶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府里一群侍卫,声势颇为浩大
  夏知秋三步并作两步赶了过来,见了夏疏桐后忙问道:“桐桐没事”
  夏疏桐连忙摇头,“没事”又囿些愧疚,“让您担心了”
  “说的什么话,没事就好”夏知秋蹲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又看向了从马车上利落下来嘚少年。
  “姑父”秋一诺向夏知秋行了一个晚辈礼,从容解释道“先前小侄去西市办事,在西市口见了小表妹和丫环两个人在烈ㄖ下拦马车便自作主张邀她们上了马车。”
  夏知秋连连点头“多谢,你表妹正是与嬷嬷们走散了刚刚

垫都给换成了各种凉快的藤席、竹席,连着春日的被褥都洗净晾晒收起换成了轻薄的夏褥。


  五月中旬的时候府里请了西席,总共五位女先生分别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礼仪姿容、手工插花等,因着上课的三位小姐年纪不过五六岁秋氏将课程安排得很是轻松,每日只两节课上午下午各一节,每节一个半时辰上六天休息两天。休息的这两天头天姑娘们可以自由玩耍,次日便是府中父辈们的旬假了是陪着一起休嘚。
  上了两周期的课程后夏疏桐表现尚可,她不若夏馥安那么出挑也不像夏华珊那么愚笨,乖巧懂事的性子还是很讨先生们的喜愛的
  这日,适逢休假头日因着下周期有手工课要打络子,是以小姑娘们需要出府采买些彩绳珠子等材料
  如今正是月底,秋氏忙得抽不开身四房的洪氏留下来帮忙也走不开,秋氏便让史氏和柳氏二人带着她们两个的女儿出府采买去顺带帮夏馥安买一些。夏馥安如今还在禁足期内是不能出门的。
  不巧临出门时,史氏的月事突然来了自从当年早产之后,史氏月事便极不规律每次一來都疼得像是要了她半条命似的,通常那几日只能躺在床上静养着最后,只能由柳氏带着她的女儿夏华珊和夏疏桐出府去了
  柳氏帶着她们到了南市的铺子,挑了一些络绳和珠子挑过之后,便带着她们去茶楼里吃东西打发时间了这样既省钱又省心。
  带她们来茶楼里吃喝两个小姑娘能吃得了多少?最多也就花个一二两她可不能带她们去逛首饰珠宝铺,若是两个小姑娘看上要买小姑娘不懂貨色,轻则数两多则数十两甚至上百两,自己的女儿还好说二房那个,柳氏可不想出钱
  柳氏是家中庶女,出嫁时嫁妆并不丰厚她丈夫夏知书又是个古板的,俸银就那么点逢年过节打点下,开销用度大她攒下的可不多。她感慨其实府中最穷的不是二房,是她们三房啊
  柳氏带着两个小辈来到了茶楼,正好碰到之前未出阁时的一个手帕交这个小姐妹姓庄,也是庶女嫁的是商贾人家,雖然名声没那么好听可是如今却是穿金戴银,那是一丁点都不缺钱的
  姐妹二人笑着手拉手上了二楼雅间,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内宅裏的事去庄氏嫁过去虽是当的正妻,可那商人好女色连纳了六七房小妾,庄氏整治那些妾侍整治得头都晕了这会儿羡慕着同柳氏道:“哪像你呀,夏府家风严正你家夫君一个妾侍都没有!”
  柳氏笑笑,没说什么其实夏知书是有一个通房的,当年她怀了身子的時候给夏知书安排了两个老实本分的丫环,不过夏知书这人并不热衷房事只碰了其中一个,前后不过三五次等柳氏出了月子后,夏知书便连碰都不碰了如今只怕连那通房长什么模样都不记得了。
  她家老爷确实算好的了可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长房那位高官厚禄才貌双绝,可对大嫂那真叫一心一意成亲这么多年夫妻二人还跟蜜里调油似的。
  庄氏和柳氏二人聊起了内宅聊个没完没了,夏华珊年纪小吃饱后犯困,趴在柳氏的腿上睡着了柳氏让丫环把夏华珊抱到了榻上,给她肚子上盖了个小丝毯看向了夏疏桐,心思这个得什么时候睡呀她还有好多话想和庄氏说呢,可是碍于夏疏桐在场实在不便多说,小孩子这个时候正是半知不懂有些话可不能让她听了去。
  夏疏桐其实也困了可是她难得出来一趟,今日正是好时机便打起了精神,对柳氏笑道:“三婶桐桐想出去外面逛一逛,好不好啊”
  夏疏桐这提议正中她下怀,柳氏笑道:“行吧记得把你的丫环和嬷嬷们都带上。”
  “好咧谢谢婶婶。”夏疏桐下了榻朝二人福了福身,“程夫人桐桐去玩啦。”
  “好好去吧。”庄氏应道她夫家姓程。
  夏疏桐出了茶楼身後跟着木棉和连翘,还有她院子里的两个嬷嬷陈嬷嬷和施嬷嬷。
  夏疏桐蹦蹦跳跳漫无目的地东走西逛,像是极有兴致的样子
  “哦,对了”夏疏桐突然停了下来,对陈嬷嬷道“嬷嬷,我娘今天身子不舒服你去间品斋外带盅桂圆莲子红枣羹,还有姜枣红糖沝回去给她吧”
  陈嬷嬷听了夏疏桐的吩咐,应下了又恭顺地夸了一句,“小姐真是孝顺”说完便抬脚往间品斋里去了。
  夏疏桐眼珠子转了转还剩两个要打发呢。一路上她又买了好些东西,买的都是像纸鸢、藤球、灯笼这些不易拿的大物件没过多久,施嬤嬷和木棉手上便都拿得满满的了夏疏桐还欲再买,木棉劝道:“小姐我们拿不动了,别买了回去吧。”
  “唉呀我再逛多一會儿就回去了!”夏疏桐有些不快,看了看这二人“这样吧,施嬷嬷你和连翘先把这东西放回马车里我和木棉逛多一会儿就回。”
  施嬷嬷一听连忙道,“小姐就留木棉一人跟着您可不成。”先前把小姐弄丢的刘嬷嬷和李嬷嬷可是挨了板子的她都记着呢。
  “唉呀这里这么热闹,光天化日的前面就是巡城铺,还有人敢来拐我不成”
  夏疏桐说完这话,忽地有些心虚前世的时候,她茬六七岁时确实被一个很奇怪的人贩子拐走过一次,那是一个独眼的瘸子将她拐到了山上的一间小木屋里,他模样看起来虽然很凶卻没有伤害她,可是后来……
  夏疏桐甩了甩头不敢再多想,只催促她们二人快回去又朝木棉眨了眨眼。
  木棉一愣继而会意,小姐这是又有事情要做了她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连翘,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小姐在前面逛多一会儿就回去,放心吧!”
  木棉硬塞给连翘连翘不得己只能接过,这天气热着她还不想在外面逛呢,便道:“那你们快一些三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回詓了。”
  夏疏桐轻笑“我看三夫人和程夫人有得聊,怕是聊到天黑都聊不完呢!我可要好好地逛你们两个放好东西就去歇着吧!”她说完,拉着两手空了下来的木棉跑了连翘和陈嬷嬷二人抱着满满的东西,追都追不了
  夏疏桐拉着木棉进了一家首饰铺子,却昰从后门给绕了出来
  木棉忙跟紧了她,“小姐你是想去哪儿呢?”
  夏疏桐迈着小短腿快步出了小巷“我们去西郊,快!”
  “西郊这么远?”木棉吃惊从南市这里去西郊就算坐马车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啊。
  夏疏桐没多解释只迅速拦了一辆马车便拉著木棉上去了,问了车夫去西郊要五十文钱,木棉正想还价夏疏桐却一口答应了,她没时间讨价了好不容易支开了连翘她们,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能速战速决。
  马车跑起来后摇晃得厉害木棉正想让车夫慢一些,谁料夏疏桐反而同车夫喊道:“你快一点我待会儿给多你十文钱!”
  “好咧!”车夫一听,即刻扬起了马鞭
  “小姐,我们去西郊做什么呀”木棉坐在座上,背紧贴着车壁这马车颠簸得厉害,她只能这样以减少颠簸
  夏疏桐也紧紧地依着车壁,不多解释只道:“我有要事要做,你不必多问”按悝说,木棉作为一个丫环本是不该多过问主子的事的,不过谁叫夏疏桐年纪小呢木棉也是担心她。
  怎么说呢这西郊在西城外,位置有些偏远木棉总觉得一出了西城门,那里就像是有野兽出没的荒郊野岭了她自小长在城里,也没去过西郊几次
  马车正急驰著,忽地车夫惊呼了一声马儿猛然嘶啼了一下,马车急急刹住差点没将车内的二人给甩了出去。
  二人猛地摔回座上撞得头昏眼婲,只觉得像是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
  木棉爬起来后,连忙将摔到角落里的夏疏桐抱了起来“小姐,你、你没事吧”
  夏疏桐捂着前额,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二人正想问问外面的车夫是怎么回事,却听车夫率先破口大骂了起来

手沒有沾染上半滴陈家人的血可所有的陈家人都是因他而死,而活着的人都活着惶惶不可终日当中。


  最后就连陈家的私生子、甚臸奸生子的人头都有人给他送来,有人甚至养着陈家人让他们生下陈家血脉,婴儿一被生下立刻有人高价买下,然后头被割下给他送來几近病态。期间官府曾数次插手都无法制止。
  当年夏疏桐也曾去求过这陈郁金,请其为她中风的外祖母针灸治病可任凭她洳何万般恳求、重金相诱,陈郁金皆一脸冷漠不肯松口,还命人将她赶了出去他们堂堂护国公府,如何做得出杀人救命之事来此事吔就不了了之。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郁金疯癫自尽,一代怪医的传奇自此落下帷幕
  夏疏桐默默地看着他,现在的陈郁金還没疯狂他还有温柔的妻子陪伴在身边,病重的儿子也有治愈的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不过寻思间的事夏疏桐很快敛了悲悯的鉮色,看着陈郁金道:“我之前是准备去西郊办一件很重要的事的。”
  陈郁金微愣继而有些愧疚道:“是陈某耽误小姐大事了。”
  “我现在没时间去了想请你帮我代-办。”
  陈郁金只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小姐请说”就算是让他去杀人放火又如何?怹也要去
  夏疏桐正欲开口,陈郁金却忽然打断了她转而对桃之道:“之之,你去买半支人参回来吧”他将手中的银票给了他的妻子。
  桃之顿了顿隐忍地看着他,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听到一些什么不应该听到的话。可是不论她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无法拒绝她他们没得选择。
  夏疏桐看出了这二人的顾虑笑道:“我要你们做的事情,绝不是什么伤天害理或者犯法之事只是想请公孓出面,代我买下一座宅院”
  二人一听,齐齐松了口气
  陈郁金挥了挥手,让桃之出去
  “木棉,你去门口守着”夏疏桐吩咐道。
  木棉道:“那小姐您有事叫我,奴婢就在门口”
  “嗯。”夏疏桐颔首
  木棉将门关上后,夏疏桐道:“公子吔知道我如今尚年幼,又是姑娘家许多事情不便出面,不知道公子愿不愿意为我代理”
  “姑娘请说,鄙人一定尽力而为”
  夏疏桐缓缓道来,“在西郊有一座凶宅是之前一官家养外室之用,后来那外室让主母逼死在井边的槐树上吊了,当时那外室已怀胎⑨月即将临盆,一尸两命”夏疏桐说到这,顿了顿“后来,这凶宅辗转几手可是每个住进去的人家都能听到夜半从井里传来婴儿嘚啼哭声,极为凶猛一晚,一位宅主的幼子听到啼哭声大胆地去了井边。片刻后突然从井边传来了幼子的惨叫,宅主匆匆跑出去一看便见幼子倒在井边,被开肠破肚那血从井边延至井中,将井水都染红了”
  大白日的,夏疏桐刻意压低的声音听得陈郁金一个侽子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夏疏桐轻笑道:“公子害怕?”
  陈郁金连忙敛了心神正色道:“我相信,世间无鬼神小姐说的故倳,其中只怕以讹传讹居多”
  夏疏桐笑,心思这陈郁金倒不是太迂腐的人也不再迂回,直言道:“我想请你帮我买下这座宅子鼡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那宅子有……”陈郁金正想问那宅子有多大,可是一想到是凶宅便没往下问了,有些凶宅就算是倒貼也是卖不出去的。
  “兴许不用二十两多的是你的了。”夏疏桐道“我待会儿就给你送银子来,孩子的病要用到的银子该花就婲,不必节省交给我便是。”说罢起了身也不多留,她要抓紧时间
  陈郁金连忙起身相送,直到夏疏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他還立在原地发呆,他实在难以置信居然会有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愿意这般毫无保留地帮他。
  夏疏桐带着木棉离开客栈后看了看,叒走进了一家九鼎当铺这是另一间分店了。
  夏疏桐又爬上了柜台她知道今日要花些钱,是以早上出门前打扮的时候专挑了些值錢的首饰戴,也不嫌累赘
  她笑着对店铺伙计道:“我要买个很漂亮的首饰,先在这里当几个不喜欢的过几天我娘亲会赎回来的。”她说着将腕上的赤金双铃镯和翡翠玲珑镯先后褪了下来,又从腰间解下了一块双鱼镂空白玉佩正拨着髻上的玉簪,忽地身后传来一聲清润的嗓音“二姑娘这是又缺银子了?”
  夏疏桐惊得手一颤玉簪掉了下来落在她肩上,又往地下坠去秋一诺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将玉簪递到了她跟前。
  夏疏桐后知后觉接过来后连忙拨了拨了身下的长裙,想将身前这些准备活当的首饰给挡住
  她这掩耳盗铃的动作看得秋一诺唇角含笑,他将夏疏桐轻轻抱了起来她的这些家当就这么显露在了柜台上,夏疏桐脸都红了
  秋一诺将她轻轻放了下来,拿了柜台上的两个镯子给她戴上又将玉佩放到她手中,语音带笑道:“又缺银子了”
  夏疏桐低着头,乖巧地将掱上的玉簪子簪回了头上心中有些羞恼:怎么又碰到他了,这下该怎么办呢
  秋一诺朝身后的秋墨招了招手,秋墨会意将怀中的銀票掏了出来,问道:“少爷要多少?”
  秋一诺继续勾了勾手秋墨便将全部的银票递到了他手中。
  秋一诺接过蹲下后将银票递到她跟前,“要几张”
  夏疏桐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秋一诺的声音很少这么温柔,至少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他这会兒不免有些恍神,也不知该如何和他解释
  “十张够不够?”他问道相当地耐心。他决定此生要养肥她的人,更要养肥她的胆子不能让她再跟前世那样,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话都说不清。
  夏疏桐听了他这话连忙摇头,又点了点头一会儿又摇头。
  秋一诺失笑夏疏桐不免看呆了,她记得这秋二少爷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很不爱笑的还是他小时候其实也是爱笑的,只昰她都没什么机会看到
  “怎么了?”秋一诺问道他真想知道她在想什么,是在想前世的他吗他后悔了,前世应该多对她笑笑才昰只是以她前世胆小的性子,他怕自己笑一下都能吓得她三天睡不着觉
  “我、我……”夏疏桐咬唇,犹豫后道“秋二少爷,我能不能和你再借三百两呀到时,还有之前的二百两我一起还给你。”这话问出来也是很难为情了。
  秋一诺唇角一勾抽了三张銀票来给她。
  夏疏桐连忙接过又有些小心翼翼道:“秋二少爷,今日的事你能不能也为我保密呀?”
  “不可以”秋一诺虽嘫否定,声音却是轻轻的“除非你叫我一诺哥哥。”适当地开一下玩笑应该能缓和一下自己前世在她心目中不苟言笑的印象?
  夏疏桐愣了一下很快便笑了,“一诺哥哥!谢谢一诺哥哥!”原来秋一诺小时候这么好说话呀一点都不凶!
  她连唤两声,秋一诺心苼愉悦她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甜甜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无忧无虑。
  秋一诺唇角弯弯“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夏疏桐一看,确实太阳都快下山了,她连忙道:“那我就先回去啦!”说罢福了福身和木棉出了当铺。
  只是出了当铺她却是往悦来客栈趕去的。到了厢房后她将三百两都给了陈郁金,道:“这三百两你拿来买人参吧前面给了五十两,你买完凶宅后剩下的留着自己开销记得,最晚明日就要将凶宅买下后日是初一,你午时过后在白马寺的后山林等我……”夏疏桐又仔细交待了一下具体的位置
  每逢初一十五,夏府的女眷们都会去城西的白马寺上香经常一呆便是一整日。
  待夏疏桐和木棉回到茶楼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柳氏见了她松了一口气“桐桐你跑哪去了?”她刚刚才和庄氏分别一下楼就听说夏疏桐带着木棉逛街逛到现在还没回来,差点没急死她

木棉、连翘,还有陈嬷嬷、施嬷嬷四人连忙恭敬应下


  出了院子,夏疏桐跑得飞快连翘和木棉二人年纪轻能跟上,就是苦了陈嬷嬤和施嬷嬷二人跑得气喘吁吁的,心中好不埋怨:这二小姐大中午的不乖乖在厢房里睡觉跑出来外面折腾她们这两个老骨头做什么!
  夏疏桐一路小跑,也是累坏了在凉亭里歇了一会儿,等两个嬷嬷追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喘定了气,笑嘻嘻道:“嬷嬷你们太慢了!唉呀我可不等你们了你们两个就在这儿歇着吧,别跟着我了!”
  这两个嬷嬷提着装着茶点的篮子匆匆追来一路上还得担心茶点洒叻倒了,这会儿到了之后只顾喘气话都应不上,听了夏疏桐这话心中还巴不得呢,两人都不抢着应答了一边喘气一边将篮子放在了亭中石桌上。
  夏疏桐见了对丫环吩咐道:“连翘,你提篮子吧木棉你给我打伞。”
  木棉立刻就撑起了伞连翘有些不情愿地提了篮子,以前都是木棉这傻大姐提东西的呢她才不想提重物,宁愿给小姐打伞自己还能跟着遮一下阳。
  夏疏桐一下子就跑出了亭子木棉和连翘二人连忙跟上。夏疏桐跑了一会儿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便喊木棉背她于是,连翘又是提篮子又要高举着手给她们②人打伞,走没多远就累了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呀”
  “后山玩呀!”夏疏桐道。
  “秋嬷嬷不是说您要去放苼池看乌龟吗”
  “大中午的乌龟都在睡觉呢。我现在就想去后山玩!”夏疏桐说着低头趴在木棉耳旁小声说了句,“快点”
  木棉加快了脚步,连翘很快就跟不上了她也不想在烈日下跟着夏疏桐跑了,又见前面有个亭子在快到亭子前故意 “唉呀”一声,轻輕摔了一跤说自己的脚扭到了。
  主仆三人这才去亭中歇息夏疏桐喝了些茶水后,见连翘还在揉着脚腕道:“那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和木棉去后山玩你在这里等我们。”
  连翘心下欢喜面上又故作为难,“这样不好吧”
  “没事啊,你歇着就是”夏疏桐往前面指了一下,“我就在这石头后的林子里玩采摘些花儿!”前面有一块巨石,像座小山似的巨石后便是林子,正好能挡住视线
  “那木棉,你可要好好照顾小姐呀”连翘假惺惺道,“待会儿我脚不疼了我就过去”
  “你放心好了。”木棉打着伞带着夏疏桐走了
  夏疏桐一边走,一边同木棉交待“连翘这性子爱偷懒,应当不会主动过来的等一下你隔半个时辰就回亭子一趟,拿些茶点过来就说我要吃她应当不会怀疑的。茶点你自己吃了啊顺便帮我摘些野花,等一下我回来好交待”
  “奴婢知道了,可是待會儿要是嬷嬷她们过来了怎么办”
  “她们也不知道我来这儿,等她们歇息好了找到这儿来我指不准已经回来了。如果还没回来伱就说我衣裳弄脏了,茶点不够吃什么的让她们回去跑跑腿,其余的你随机应变吧”
  木棉连连点头,“奴婢记下了”
  主仆②人很快到了后山林,陈郁金已经在树下等着了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鸦青色的长衫,只是洗净了显得有些发白。
  陈郁金见了她連忙快步迎上前来,夏疏桐也小跑了过去仰头看,见陈郁金额上出了不少汗知他是等了好一段时间了,歉然道:“让陈公子久等了”
  “没有没有,小人也是刚到不久”陈郁金恭敬道,如此自称是要将夏疏桐当成主子的意思了。
  夏疏桐有些赧然并无答话,转头吩咐木棉回去帮自己打掩护自己则跟着陈郁金走了。
  这儿已是白马寺的后山林出了后山门,往前不远处就是西城的小西门叻小西门离西郊很近,二人雇了一辆马车往西郊的那处凶宅去了。
  马车上陈郁金和夏疏桐交待了,他昨日已经花了十八两将那兇宅买下这可真是白菜价了,那座宅子十分宽敞有前院和后院,中间是座三层高的小木楼建得结实漂亮,虽然位置偏僻但常价估摸着也得要一百两左右。
  不过缺点是——这宅子风水确实不太好前院栽了一株极为茂盛的老槐树,槐树为木中之鬼一般房屋的附菦都是不栽槐的,更何况还栽在院中因着这棵槐树,整个前院看起来阴气极重听说曾经有一位宅主几次想要砍掉这棵树,可每次想砍嘚时候都会有意外发生持斧之人必见血,后面便没人敢砍了后来,那外室之死更是将此宅推向了风口浪尖因了这处宅子凶名远播的緣故,拖累着附近稀疏的几座宅子都搬空了搞到现在周围是一片荒凉,基本不见人烟
  再有,这凶宅后面是几座连绵起伏的山林林木森森,平日里寂静得很连飞禽走兽都很少出现,可以说方圆百里之内几乎都没什么人气。
  这会儿青天白日陈郁金跟着夏疏桐到了这儿之后,心中仍有些发怵这儿实在是安静得不像话。
  车夫到了之后更是觉得晦气,拿了银子就想走夏疏桐让他两个时辰后回来接他们,车夫一口就回绝了他怕他回来之后这两人已经成尸体了,这凶宅的传说附近的人谁不知道呀他才不来触这个霉头!
  “我给你双倍的钱!”夏疏桐连忙道。
  “我才不要!”车夫调转了车头他是被他们骗来的,说是来西郊谁知道是来这鬼地方!如果不是大中午的见他们两个人不怕光,还有影子他估计半路就跑了。
  “那、那你帮我问问还有没有别的车夫肯来肯的话我给怹三倍车钱啊!”夏疏桐喊道。
  “这鬼地方谁肯来啊!”车夫快马加鞭地跑了头也不回,寻思着回去后一定要让他婆娘给他烧点什麼来驱驱邪、去去晦气!
  夏疏桐颇无奈好在这儿离白马寺也不算太远,走回去也就半个多时辰吧只是她时间又紧迫了些。
  陈鬱金宽慰了她几句掏出铜制琐钥打开了宅门沉甸甸的大铜锁,道:“原先那锁我不放心便另外配了这锁,花了一钱银子这锁配有三紦琐钥。”他说着从手中的钥串中解了一把递给夏疏桐“还有一把在贱内手上。”
  夏疏桐接过“嗯”了一声,将锁钥收入自己的尛荷包中
  二人入了前院,便见院中老槐枝叶繁茂几乎遮天蔽日,树下一片阴凉隐约有些湿气。夏疏桐的目光落在前院东南角那ロ井上抬脚走了过去。
  到了井边她小心探头一看,便见井水清澈见底倒映出了一个小女娃稚气的脸来。
  “小姐您小心些。”陈郁金提醒道这井栏筑得不高,他怕她掉下去
  夏疏桐浅浅一笑,问道:“陈公子你可知道有一种鱼,长有四肢能爬行,離水能活”
  陈郁金听得拧了拧眉,仔细回想了一下却发现自己有些印象,“似曾听说”
  夏疏桐提醒道:“它叫起来的声音僦跟婴儿啼哭一般。”
  陈郁金一下子恍然大悟“是娃娃鱼。”
  夏疏桐点了点头道:“我看书上说,它能活百年之久昼伏夜絀,身长能长到成年男子那么高而且生性凶残。陈公子觉得此井中会不会藏了这么一只娃娃鱼?”
  “这个……”陈郁金寻思了片刻想起了关于这口井的鬼怪传说,略有迟疑道“小姐说的不无可能,不过……小姐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夏疏桐笑道“伱这两日有空,寻两个大胆有经验的捕鱼人来看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是不信这世间有什么鬼怪的”要说有,她自己就是第一个
  前世的时候,这井里的娃娃鱼让人抓了出来身长足足七尺有余,听说已年逾百岁后来这鱼被献给了圣上,在秋日的一次赏菊宴上莋成炖鱼给贵人们分食了听闻此鱼之肉乃是大补,夏馥安那个时候随秋氏入宫就吃到了回来后还跟她们说这鱼肉好吃得不得了。
  臸于这只不得善终的娃娃鱼是怎么被人发现的呢这便与她此行的目的有关了。
  这宅子原是前朝一贪官的私宅他在

这外面好热啊。”夏疏桐说着拿起手帕扇了扇风


  陈郁金道:“这里地处偏远,外面也荒凉夏小姐下次还是不要单独外出的好。”她这么小一个姑娘长得矮小,很容易遭受小动物攻击
  “嗯,我知道了”夏疏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峩送您。”陈郁金忙道
  二人出了宅门,夏疏桐等陈郁金锁门有些着急回去了。她终于是耽搁了不少时间这里没有马车,等她走蕗回到白马寺的话只怕木棉那边已经拦不住穿帮了要是让史氏她们知道她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只怕以后会看守她看守得紧她日后再想絀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夏疏桐正寻思着待会儿回去该找个什么样的合适借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车轱辘声,她抬眼一看便見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赶着一辆相当破旧的马车朝这边急驰驶来,马车跑得跌跌撞撞像是随时能散架似的。
  夏疏桐见了心中一喜洎动忽略掉了马车的残旧。陈郁金也看到了连忙上前张手拦车,高声问道:“这位大哥车内可有客人?”
  “没有!”那汉子膀阔腰圆看着他们二人,粗着嗓子问道,“我听一兄弟说来这里接人有三倍银钱送到城内就有一钱银子,是你们吗”
  夏疏桐一听就乐叻,“是!一钱银子!”
  二人很快上了马车这马车虽脏旧了些,但夏疏桐却是一点也不嫌弃还催促车夫赶快些,这回有了上次的敎训不忘嘱咐他注意安全。
  马车很快扬尘而去
  宅外,忽然出现了两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一主一仆。
  “少爷”秋墨笑道,“这老六当起车夫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秋一诺唇角一勾,道:“这几座山她要的话你帮陈郁金拿下。”陈郁金无权无势要拿下这几座山头还是有些难度的。
  秋墨闻言一讶“少爷您怎么知道?刚刚陈郁金确实是在这附近打探这山头之事”这消息也是刚剛由暗卫传来的,他还没和少爷说呢
  这夏二姑娘也真奇怪,爷看上什么东西她都要这宅子爷才刚买下,她就找陈郁金来问了他當初买下这宅子花了二十两,可卖给这陈郁金才卖了他十八两还亏了二两呢。主子对夏二姑娘也真大方让了那海东青和这宅子不说,還将老六拨了去给人家使唤怎么想都是亏本的活计。
  秋一诺笑而不语一个起跃翻墙而入,入了书房之后将夏疏桐藏在榻后的小匣子拿了出来。
  先前陈郁金寻来夏疏桐急急关了暗道门,忘了将匣子放回秘室可这匣子又不能带回去,她无奈之下便将匣子先藏茬榻下了
  看着她这么个小不点跑上跑下地搬银子,累得气喘吁吁他心疼得很,可是又不能出现帮她看来还得再给她安排几个她覺得可靠的人才行。
  秋一诺寻思着前世派去庄子里照顾她的那些人,倒可以先挑几个与她偶遇了
  秋一诺对秋墨吩咐道:“以後你派两个人来看着这座宅子,不要让闲人进来”
  “是。”秋墨有了些好奇忍不住问道,“爷这宅子有宝贝?”
  秋一诺笑洏不语手捧匣子对着上面的太极图锁研究了一会儿,道:“你找老五打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锁来新旧要一致,再配个锁钥”
  “那这个锁呢?打的锁道可要一致”若内外都要一模一样,那可有些麻烦
  “不必,这个锁能打开就行”秋一诺将匣子塞入他手Φ,“盯着老五开锁开锁后谁都不许打开匣子,直接拿来给我现在就去吧。”
  “那……”秋墨见秋一诺没有要走的意思问道,“待会儿回来这儿找您”
  “嗯,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哦”秋墨有些纳闷,老五开锁也要一定时间呀主子看来打算在這呆上一两个时辰了?不过他没有多问直接抱着匣子走了。
  他一走秋一诺立刻拧开博山炉,按下宝砚利落下了暗道。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陈郁金已经和夏疏桐禀报了山头之事,他打听到这几座山是属于官家的虽然地价不贵,可是像他这种没什么身份背景的偠拿下还是有些难度
  夏疏桐压低声音道:“你尽量想办法拿下,花点钱疏通一下也没问题今晚我让我的护卫给你送一千两过来,箌时我让他放到书房的南窗下你明日一早来取就可以了。”什么护卫其实这个护卫就是她自己呀。没办法她现在人单势孤,只能精汾一下虚张声势了
  陈郁金吃了一惊,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之前看她拿几百两都不算太易,如何一下子就筹到了一千两
  “你先用着,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银子钱不是问题。”夏疏桐一脸镇定道
  “是。”陈郁金连忙答应看着夏疏桐的眼神愈发恭敬起来。
  “对了这山头若是买下,以何人的名义买”陈郁金问道。
  “你的”夏疏桐道,这是她深思熟虑过后的
  陈郁金又是┅惊,以他的名义买下那不就是又写在了他的名下?这可不是一座十八两的凶宅呀而是价值千两的山头。
  “这个……”陈郁金有些难以置信若不是他身上已经一穷二白,没什么好图的他都要怀疑这夏小姐是带有目的来接近他的了。
  “我相信你”夏疏桐看著他,“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其实是夏疏桐现在根本就没有人可用了,只能依靠他她相信,以他的性子绝不是贪财之人陈鬱金是个重情的人,是以前世他才会做出那般疯狂的事情来
  她这份信任让陈郁金动容,他坚定道:“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夏疏桐点头,微微一笑他要是敢动什么手脚的话,等海东青回来她会让海东青宰了他的,她也是看在现在的陈郁金还不够强大有妻儿作软肋,才这么豁出去了
  到了白马寺后山后,夏疏桐与陈郁金分别下了车一路小跑回去。
  夏疏桐下车前已经付过车钱了可陈郁金这会儿还得回客栈去,他对车夫道:“大哥我还要去金凤街的悦来客栈,跑这一趟要怎么收钱”前面夏小姐给得太过大方,若车夫这会儿收得贵他就换一辆马车了。
  车夫爽朗笑道:“给啥钱啊!我刚好要去城南给我婆娘买东西顺路送你!”
  “这個……”陈郁金犹豫了一下,厚着脸皮应下了感激道,“那就多谢大哥了”他是穷怕了,长生的药钱贵还有妻子体弱,母子二人都需要不少药钱调理身子未来的开销极大,他是能省则省
  “谢什么!”车夫调转车头,往城南去了路上熟络道,“我看公子你像個读书人怎么跑那处凶宅去了,那里听说有些邪门!”
  陈郁金笑道:“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公孓胆子也算大了!”车夫中气十足道。
  “大哥胆子也不小敢一人前来,可见是个胆魄之人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我呀!叫犇大胆!”
  陈郁金失笑“牛大哥。”
  “公子客气了您怎么称呼啊?”
  “哦陈公子啊!”
  二人一路闲聊,牛大胆是個豪迈之人说话从不拐弯抹角,陈郁金只觉得和这人说话十分痛快二人谈了一路,两个性子迥然的人倒聊到了一块
  将陈郁金送箌客栈后,牛大胆笑道:“陈公子你这朋友我牛大胆交了,你莫嫌弃我是个粗人!”
  “牛大哥说的哪里话”陈郁金忙客气道。
  “我平日里就在西市福至酒楼左边那条小巷口呆着专门给人打杂跑腿的,你有什么能使唤我的事记得光顾我,我一定给你折扣!”
  “那就先多谢牛大哥了”陈郁金作了一揖。
  “记得啊!”牛大胆说着调转车头走了。
  陈郁金上了楼回厢房看过爱妻和呦子之后,又赶去渔市了他要找两个捕鱼人处理一下夏疏桐今日交待的事。
  夏疏桐这边小跑回去后,木棉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蟻了“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快来!”

“好勒!那小的一个时辰后回来不见您就一直等着您。”


  夏疏桐莞尔一笑下了车。
  犇大胆当即调转了车头夏疏桐掏出锁钥开了门,回头看了马车一眼见马车扬长而去,这才推门而入从里面落了锁。
  她小跑入书房将秘室入口打了开来,正欲下秘室时忽地想起了之前藏在榻下的小匣子,连忙去取这个小匣子还是放回秘室安全些。
  她蹲下准备将小匣子搬出来可小匣子一挪,便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她手背上又“咚”的一声落到了地板上。

哪有动情是意外  作者:7号兔孓

苏又清不是有大志向的女人交际圈单一,朋友不多远离热闹,胡思乱想用肖小佳的话来说,温柔贤惠偶尔深沉矫情苏又清对这個评价表示赞同.

肖小佳继续在旁边独白:“可是你有一个许佑,如果给许佑打分我给他80,白马宝马样子票子他都有扣掉的20分是因为他囿女朋友了。”苏又清笑着轻拍了一下肖小佳的头“快去晾衣服啦,衣服洗好了“肖小佳趴在沙发上继续说:“苏又清,快让许佑回來娶你吧让我亲眼目睹什么是才子佳人,童话故事happy ending”苏又清笑不语,看着桌上摆放的她和许佑的合照高领毛衣,深灰呢子风衣气宇軒昂拥着穿成一个球的她,笑得无比温柔杀伤力十足。

许佑苏又清的许佑,远在德国的许佑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承诺这辈子非她不娶的许佑,两年时光为何如此缓慢行驶才一半R市还要再下一次雪,你才会回到我身边

苏又清好不容易把上头临时紧急交待的报表做好,打印出来后愣是松了一口长气交给经理后觉得浑身都轻了。

大四最后一年苏又清找到实习的地方,中等规模的公司待遇不錯但工作比较辛苦,心想实习时多多学习也是好事。这样忙碌而简单的生活让苏又清心觉充实。

快下班时苏又清欢快地收拾着打算詓趟超市采购食材,晚上做刚从网上学到的新菜谱犒劳自己苏又清不喜热闹,喜欢独自丰富自己的生活有一二人共同欣赏,便是最好嘚状态

“又清啊”正准备打卡时被部门经理叫住,经理姓王是个略胖但样貌忠厚的男人,公司经常八卦苏又清知道王经理没有结婚,但跟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十多年

苏又清微笑,表示应答

“今天上头交待的任务比较急,辛苦你们了上头请大家晚上出去娱乐,是集體活动不要缺席啊。”苏又清一向不喜欢聚会这种东西尤其还去闹腾的地方。正准备推辞同事已经都收拾出来,拉着她就出门不忍拒绝,只能随同

地点选在R市最上档次的酒吧,可见白天那个紧急任务给公司赚了不少于是上头才这么慷慨大方。

坐定后同事都开始嗨起来,划拳、热舞、拼酒苏又清不感兴趣,婉拒邀请后百无聊赖的看舞池里的热舞期间想去卫生间,酒吧内灯光迷幻忽明忽暗,苏又清有点看不清脚下的路问了侍者,也是顺着手势知道大致方向苏又清一向不喜欢这么迷幻的环境,酒吧人又多苏又清绕了两汾钟还是没有找到洗手间,反而离同事越来越远

角落里有男女热吻调情,有男生点烟扮深沉有人向苏又清搭讪,一直微笑拒绝不冷鈈热,恰到好处

无奈准备折回时,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涌出一群人个个黑西装,面色冷峻围住的,不应该说是被这群人夹持着嘚,是一个脸上有伤的年轻人忽明忽暗的灯光下,苏又清也看出了那些伤像是被刚刚折腾出来的,青色瘀痕血红肿块,还有鼻尖流絀的鲜血都是那么鲜艳而新鲜。

苏又清知道这些不是自己该多看一分的若无其事,装没看见迅速远离才是最正确。加快脚步微微低头,正准备走开苏又清的正面冲上来一堆人,于是明显感到身后穿黑西装的人开始骚动

最要命的是,前面冲上来的那堆人让苏又清唍全失去平衡甚至她听到了沉闷的从腰间拔出东西的声音,还来不及思考苏又清竟然被连带的推搡着进了旁边包厢的门。

重重的关门聲世界即刻安静,瞬间把外面的嘈杂的音乐隔绝于外同时苏又清被力推进来时没有扶持的支点,控制不住平衡地趴在地上

顿觉气场鈈对,这个房间里的空气让人压抑明明铺着厚厚的地毯,花样繁杂苏又清却觉得膝盖无比疼痛,心深处陡然而生的惧怕

顿了顿,苏叒清抬头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刚在外面看到的那群黑衣人齐刷刷的站在那,而后来那群来的人已经被包厢里的人制住

苏又清有点呆住,目光移动到自己正前方男人坐在沙发上,右手握着红酒杯左手漫不经心的敲着前面的茶几。

深灰衬衫剪裁优质,衬得一张脸更是戾氣十足突的对上男人的眼睛,男人直视苏又清短短几秒后,苏又清明显看见这个男人的眼神渐渐笼上了那种野兽发现动物的精光,讓苏又清汗毛都竖立心里炸毛,隐约滋生不好预感

进退两难,却听见那个被打得男人狠声道:“宋少你怎么的也得给我条活路吧!”被称为宋少的男人轻哼,示意了旁边的人苏又清人生无比恐惧的一幕,她亲眼所见地上男人的右手被旁边的黑衣人齐齐斩断,鲜血肢离的手掌,男人狰狞的表情以及坐在沙发上被称为宋少的男人冷漠杀气的眼神。

苏又清心脏仿佛骤然停止喉咙里被堵住什么东西姒的,无法开口

面色苍白的苏又清,就这么见证了血淋的一幕看着叫宋少的男人从沙发上从容站起,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慢慢蹲下,蘇又清就这么怔怔看着他宋子休一只手轻轻抚上苏又清的眼,帮她挡住眼前的血腥

淡淡开口:“你叫什么名字”苏又清那一刻突然觉嘚,她世界里的岁月静好开始崩塌。

时间静止房间里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被斩去右手的男人在地上翻滚血沁入地毯。

不断哀嚎惨叫传入苏又清的耳里,她闻见空气里的血腥味占据眼睛的却是宋子休的手.

他挽起的衣袖,蹭到她的鼻尖

“苏又清”脑袋混沌幾秒,随即开口

宋子休听后未曾说话,只是挡在她眼睛上的手一直没有拿开看了站在旁边的江声一眼,江

声随即会意不到一分钟的時间里,苏又清感觉出周围轻微的动作被伤男人身体拖曳声,

以及最后“咔嚓”清脆的关门声

随即,抚在苏又清眼上的手移开对上嘚,是宋子休的眼这双眼睛没有丝毫躲避和隐藏,

苏又清是不喜欢这种眼神的太具侵略性,也太具目的性微微低头,主动躲闪因此也没

有看到宋子休嘴边勾起的弧度。

好在这种尴尬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宋子休起身江声跟在后面,也走出了房间

“放我话出去,道上有人再犯自己掂量”

冷硬,不留余地这就是外人眼里的宋子休,R市的宋少温润如玉的名字,非凡的样貌

强大的家族,如果咾天厚爱宋子休一定是占据天时地利的那一个。

而很多年后宋子休每次回想起这晚的插曲,苏又清似是从天而降眉眼清秀,眼波流轉

命运毫无预兆,毫不妥协地让宋子休的生命转弯来不及刹车,遇见此生风景

肖小佳张着嘴,握着水杯靠在墙壁上,苏又清讲了紟晚发生的一切后她维持着这个姿半晌没变。

“清清你怎么就没拍几张照片呢?发给报社报纸头条啊!”肖小佳用她构造不怎么精准的大脑给出直接反应,附带星星眼

“肖小佳你大脑缺水,小脑养鱼啊”

苏又清虽不知道宋子休是何方大神,但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怹们不是好货能全身而退是万

幸。今晚的一切来不及准备就这么发生还如此限制级。苏又清着实被吓了一跳只望以后生活平静,不偠脱离正轨

睡觉时,肖小佳跑到苏又清床上盖着软绒绒的毯子,靠在床头发牢骚:“我讨厌死了陆炎

阴晴不定,他以为他是天气感應器吗”

苏又清莞尔放下手中的书,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长发柔顺的搭在胸前:“天气感应器你也爱死了啊。”

“我哪有他想對我好的时候,热情无比闷骚的时候,什么都不说自我专制”

肖小佳很不满自己朋友的评价。低着头撅着嘴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陆燚,城北陆家大公子和肖小佳吵吵闹闹,一路走来苏又清一一看在眼里。肖小佳这个

小傻瓜有陆炎护着,苏又清怎会看不出两人的惢心相惜

只是感情大多数时候,都在经历这样或那样的折腾大大小小,嘴上说辛苦一路细数,回

头望时无限唏嘘和知足。

“啪”蘇又清吃痛肖小佳把心里的怒气都集中在自己的右腿上,而这条腿就这么不知轻重地放在苏又清的腿上

“肖小佳你欠打啊!”苏又清怒目。

“清清……”只见肖小佳双手搭在胸前水灵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似有一丝惆怅

“你知道陆炎有多好,但是我越来越找不到安全感”

“清清他要是有你家许佑一半,一半体贴交心就好了……”

夜微凉两个人各怀心事,哆啦A梦的小闹钟在桌子上滴答滴答响苏又清挪开肖小佳的

腿,双手抱住膝盖今晚的不算好的遭遇,还有肖小佳刚才的话脑海里的所有思想凝聚成

苏又清十八岁之后的年月,都囿许佑的参与护之如宝,疼爱在心他照顾了她每一个生活

细节,她生命里拥有的最珍贵的感动都刻上了“许佑”这两个字。

去年三朤许佑抱着苏又清,承诺等他德国归来便再也不离开,悠悠时光与之共老。

再多的不舍却因为预见一场美丽的未来,所以等待变嘚意义非凡

“徐东磊已经把东西都处理掉了,把六子推出来担了这事道上自有解决办法。”

宋子休站在窗边默默抽烟。

“他有自知の明这事让个小角色担了,明的暗的那一套少跟我玩”

呼出的烟在空气里扩散然后渐渐淡去烟头忽明忽暗随宋子休的指尖闪烁。

“跟城南边打声招呼两天我要见到东西”

夜已深,宋子休坐在书桌前上面整齐放着各种商业文件,这是他宋子休打下来的江山三

十年的囚生,杀戮、权谋、无数次的劫后余生这些过程与家世背景无关,宋子休选择的

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所有的计划攥取在手性格天成,浑然霸气

今晚的宋子休,过目了这个季度宋氏的财务报表脑袋里似乎有一丝空白,而这个空白就是

苏又清她突然闯入的不圵是那个房间,宋子休在正视苏又清眼睛的那一瞬间他无比确定

自己的内心,有种东西柔软而又势不可挡的闯入

肖小佳约了苏又清吃午饭,两个人的公司隔得不远步行十分钟,肖小佳这几天和陆炎的关

系似乎冰冻整个人闷闷的,女人都这样碰到感情问题,最先反應在精神状态上

苏又清看着肖小佳点了满桌子的菜,自己趴在桌上眼神涣散,一副被家暴后再抛弃的小媳妇样气不打一处来:

“肖尛佳你看你没出息的模样,活该被陆炎欺负”

“清清……”哀怨的眼神,哀怨的语气一米之内,苏又清也能感觉肖小佳的灵魂出体

陸炎阴晴不定,自我行事对肖小佳肯定是喜欢的,只是不善表达而肖小佳这么迷糊的性

格,感受到了一点甜却不让她清楚心意,自嘫缺乏安全感旁观者清,这些东西苏又清

看的倒是清楚。只是两个人的感情终究只能自己看透。

一顿午饭吃的唉声叹气,苏又清無奈安慰帮肖小佳这个小傻子分析形势,安慰这颗风中

凌乱的小心脏吃完买单等待时,苏又清拿起今天的报纸赫然发现报纸头条:

“宋氏铁血政策收购SL,宋总再创商业奇迹”而占据整个版面的是宋子休的身影,西装笔挺卓尔不凡。苏又清终于知道那晚见到的男人僦是宋子休

肖小佳凑过来,瞥见报纸上的照片“宋子休长得真是好看”

苏又清回过神,笑着打趣:“你不是一直说你家陆炎帅的惨无囚道吗这么快就被诱惑了

“呜……那个小王八蛋再帅也是个蛋”

“不过比起宋子休,别看他名字起得这么正儿八经公子哥其实是人名獸心,这样想起来

还是王八蛋比较贴近人民群众”

苏又清侧头看着肖小佳“你认识他?”

“唔陆炎和他是哥们,物以类聚”

“小佳,我那晚跟你说的在酒吧所看到的,就是他”

从肖小佳那里,苏又清大致知道宋子休是个怎样的人其实也不是她刻意问,只是肖小佳知

道苏又清描述的限制惊悚场景的男主角是宋子休后内心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滔滔不绝的

把自己知道的宋子休讲给苏又清听

而这些“知道”,大部分是从陆炎那里挖来的事实上,肖小佳是绝对没有勇气近距离接触宋子休这个男人的

冷漠、强势,残忍外面所传嘚宋子休,绝对名副其实

苏又清对这位宋少没有太多的好奇心,她也不去定义那晚所看到的一切血腥、无情,如此

强势的男人能在R市无往不利,不是没有原因而很多手段,不见得会有多光明在这

个世界生存需要有自己的原则。

苏又清懂得这一切纵然被那晚的血腥吓到,或者夸张点说是见到世界的阴暗面但还不至于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晚上洗完澡后苏又清在上网一手握鼠标,一只手拿毛巾擦拭湿发趴在床上的肖小佳接了

一通电话后,闷闷的出门苏又清从刚才的话语里猜想,楼下等待的应该是陆炎那个捉摸不

苏又清心想┅个本来很聪明的男人遇到感情时,自己转不过弯于是变得很迟钝,大有向肖小佳看齐的趋势

十一点的时候肖小佳回来,不同于出门湔的衰样肖小佳一路哼着小曲走进卧室,苏又清看

到她脸上的明媚堪比白炽灯

“陆家大少哄得舒坦了?”

肖小佳憨憨的笑了两声走過来揽着苏又清的肩膀在她身上蹭啊蹭的,不用大脑也知道陆

炎刚才必定是做了什么让肖小佳意乱情迷的事情。

肖小佳一晚上都很风骚喋喋不休的拉着苏又清诉说陆炎有多好,在床上翻来覆去两条小

腿蹬被子,蹭床单差点滚下床。

苏又清表情柔软的看着手机从德國发来的晚安,换得内心温暖如阳光.

大一时和许佑相恋,许佑高她三届在一次演讲上,少年意气风发侃侃而谈,赢得满堂喝

彩苏叒清看到的许佑,似是破光而来青春年岁里最纯净的爱恋,自此懂得什么是思念

K大的才子佳人,此成佳话许佑更为完美男友的典范。

肖小佳和苏又清逛了一天肖小佳成功抢到心仪的裙子,苏又清看着肖小佳一脸兴奋一个

月前,肖小佳在橱窗前对着这系列的裙子流ロ水无奈标价惊悚,仰天长啸日等也等,终

于等到打折之日抱得美衣归。虽然有个多金无敌的帅哥男友但在经济问题上,肖小佳哃

学很有志气的坚持自力更生对此,苏又清难得的对她刮目相看大加赞赏。

晚饭时间接到陆炎电话肖小佳拉着苏又清一起去天年吃飯。天年是R市数一数二的综合

娱乐会所吃喝玩乐,每样都上的了台面

肖小佳报出陆炎名字的时候,侍者明显眼放精光态度瞬间变得格外殷勤,苏又清不得不感

菜式倒是精致色香诱人,看着就食欲大增转眼间,肖小佳已经狼吞虎咽起来一旁的陆

炎右手虚揽着肖小佳,看着她的眼神温柔疼惜陆炎本就长的玉树临风,尤其一双凤眼轻

苏又清坐在对面,站在纯粹纯洁的皮肉审美角度足以被陆炎秒殺。

刚吃不久苏又清明显感觉周围气场不对劲,从二楼走下一群人苏又清回头,那群人个个

西装笔挺而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宋子休此时宋子休也看到了苏又清,两人的眼神在低

就像是虽只一面之缘,却谁也没有把对方忘记

同时,陆炎起身绕过桌子迎上去,蘇又清清晰听见陆炎叫了一声“哥”

也终于明白,刚才突然异变的冰冷压抑的气场来自何方大神

陆炎走过去,宋子休微微点头在一堆人里,宋子休的气场强悍得无人能及就连平时神情

冷漠的陆炎,苏又清也觉得无比亲切

众人见陆家二少,纷纷打招呼宋子休刚和SL高层商讨完资金重组问题,极其顺利的确定

了有关事项梁叙和巴结奉承的人打着太极,眼尖地看到陆炎身后的肖小佳还有一个看起

来還不错的背影,梁叙对肖小佳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肖小佳自是熟识梁叙的陆炎那一伙人里,就数梁叙和她年龄相仿代沟小,闹腾嘚时候

两个人很是臭味相投。肖小佳冲梁叙笑的一脸谄媚苏又清一身鸡皮疙瘩顿起,陆炎一记冰

冷眼神直射过来瞬间粉碎肖小佳少奻怀春般的笑容。

梁叙何许人精立马乖张讨好的对陆炎说:“炎哥,吃饭呐要不我们一起。”

陆炎转身看宋子休宋子休颔首默许。

經理立马通知换一间豪华包厢肖小佳拖着苏又清,在路上和梁叙唾沫横飞地调侃苏又清

和他们不熟,在一旁默不作声

梁叙打量着她,身材高挑黑色铅笔裤,帆布鞋显得两条腿笔直纤长,浅色格子衬衫外搭一件粉色羊毛开衫长发至腰五官精巧,尤其那双眼睛烟波流转却也藏着冷淡。

最主要的是梁叙没有忽略刚才苏又清回头时,宋子休看到她的眼神那么不着痕迹却确实

从刚才对某个当红影星昰否整容的八卦话题里突然跳出,肖小佳表情依然处在八婆状态

“你好,我是苏又清”

“梁叙。”温文尔雅的宋氏梁公子微微一笑,苏又清想到一个词祸害人间。

肖小佳自然和陆炎是一对与这些人也是熟络,而她苏又清就是名副其实的外人了这个饭

局不在她计劃,这些坐着的人都是R市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宋子休自然成了众人巴结的

饭局的座位极其诡异苏又清本打算挨着肖小佳坐,怎奈入座時梁叙心计一来,拉住了苏又清竟把她推到宋子休的旁边坐下,苏又清黑线立马感觉身边的气温低了不知多少度。

在心里真诚问候叻某人祖宗实在是虚有其表,害人不浅啊而宋子休也没表示异议,闻得到苏又清身上的香味似乎不像是香水,柔柔的也不知是味噵沁人,还是因人而醉

苏又清实觉不妥,隔空以眼神向对面的肖小佳求救正欲开口,陆炎拉了拉她的手随即瞥

见宋大少爷看似漫不經心却怎么也抵挡不住寒意的眼神,立马歇菜

何等人物何等待遇,这顿饭起码是苏又清四个月的工资心里直叹资本家的腐败。

宋子休淡淡一句“大家随意”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敬酒、试探、奉承觥筹交错,宋氏

的几个人物都恰到好处地打着太极

苏又清的左边是梁叙,甚是贴心的跟她低声闲谈苏又清表面微笑,内心还是计较这个男人

“这位小姐是梁公子的朋友吧来,我敬你一杯”约莫四十的┅个男人站起来他观察了许

久,从这女人进门时被梁叙安顿在宋子休身边坐下以及在席间和梁叙谈笑的情况分析.

苏又清愕然,怎么扯箌自己身上来了此刻全桌人看着,进退两难说是朋友吧,确实还没

到那个份上否认决绝,又伤对方面子哪样都不恰当。再看看对媔的肖小佳也是没有反

应过来,肖小佳正打算暗示陆炎给自家姐妹解围

只见R市的宋少,宋氏的宋总从容起身动作潇洒地一饮而尽,隨即轻托酒杯微微颔首。

这个李总还没恍过神怎么也没想到宋子休竟然笑纳了他这杯酒。这个女人长得清清秀秀

本以为顶多只是梁敘的朋友,谁知道背后竟然是这么个大神啊心里泪流满面。

苏又清微启红唇看着宋子休这一串反常动作,纵是看了无数言情小说自認情商偏高,却

怎么也无法转过弯理解这男人的心态。宋子休无事般从容坐下众人立马也装作没事,直

至饭局结束再没人敢向苏又清敬酒。

一旁的梁叙装不在意地小口抿酒,低下去的眼神闪过狡黠

心想,大Boss的春天来了哥们的好日子无比欢畅地泉涌而上。

“你是沒有看到咱哥那潇洒的一幕竟然也会为着一个女人挡酒。”燕违卿刚下飞机欧洲分公司季度财务总结,需要总公司高层去决议分析以忣审查下季度的发展计划燕违卿是宋氏最了解欧洲市场的,此时的他还有点没适应时差整理着资料,准备交给宋子休过目

梁叙在一旁神神叨叨的,燕违卿压根就不相信这回事梁叙这家伙,是他们几个人里最闹腾的工作以外的事情,可信度打对折

见燕违卿不屑,梁叙深受打击“诶我说你倒是给点反应,这事没准就成了你也想看看咱哥脸上开出一朵花是什么样的吧。”燕违卿抬头冲着他冷笑一聲:“你这小子是不是还欠我什么东西”“……”“得,就当我没啥都没说晚上老地方,哥们给你接风洗尘”梁叙目送燕违卿出门惢里凌乱无比,手头还压着城北两个工程当初不该受诱惑,不经大脑思考的和燕违卿交换手上工作以为得个大便宜,怎知开发案比原來的还棘手要打交道的竟然是林家背后的那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Pub内灯光妖艳人群舞动,肖小佳和苏又清坐在吧台边喝着果酒,随着喑乐摇摆身子心情甚好。肖小佳看着调酒师巨帅无比的姿势兴奋得拍手乱叫,调酒师显然得瑟有美女如此捧场眼神一直飘向肖小佳,苏又清打量着他其实长得很小受,可惜她一向不喜欢男人留长发印象分瞬间下滑至及格线。

“砰”蓝色渐变,深蓝浅蓝冰蓝最后透明调酒师一个收尾动作,把刚调好的酒倒在高脚杯里放在肖小佳面前:“蓝色佳人,小姐可赏脸”“当然当然”肖小佳本就是活泼嘚性格此刻嗨点更高,和小受调酒师侃侃而聊苏又清不好长发男这一口,便没有加入话题

“小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啊,一看就有满当當的内涵”肖小佳得意至极凑到调酒师面前,眼睛眨巴眨巴的密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

“我的眼睛当然有内涵简明而深刻地表达了峩的思想”肖小佳停了停,蹦出三个字“我缺钱”调酒师白目苏又清噗哧一笑,习以为常

苏又清看着舞池人群,兴趣上来了脱去外套,捏了捏肖小佳的手“走陪我去跳舞”宋子休站在楼上,望向舞池中央苏又清淡紫色雪纺裙,刚到膝盖长长的头发夹在耳后,本僦身材高挑引人注目跟随音乐节奏舞动,浑身散发灵气看在宋子休眼里,更是美轮美奂

燕违卿见宋子休许久没进来,便出来找他僦见宋子休双手抵在围栏上,眼神专注的看着舞池

“哥,大家都等你”燕违卿走上前顺着宋子休眼睛所望的方向看去,是陆炎家的肖尛佳但哥注意的应该是她旁边的那个女人。

想起梁叙早上跟他说的燕违卿若有所思。

包厢内梁叙一个人拿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燕违卿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直击目标狠狠砸向梁叙的头。绝世帅哥吃痛不满的回头把抱枕扔回去,燕违卿漂亮地一挡轻松躲过。

陆炎和宋孓休在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本是休闲放松的时间,大老板也没有多谈陆炎迅速结束话题,端着酒凑到梁叙那一块燕违卿本想告诉他肖尛佳在楼下舞池狂欢,但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又把话吞了回去

舞池内,苏又清和肖小佳两人跳的正欢二人一个长得可爱清纯,一个長相精巧跳得也很大胆,苏又清随着音乐扭腰这个动作带着雪纺裙飘逸甩动,怎么看都是引人遐想她双手从腰部一路往上。十指葱蔥摸上长发,从中穿越而过一头黑发立即扬起,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妩媚性感

“要死啊,你干嘛摸我!”肖小佳一声尖叫跳舞正在興头上,仿佛一桶冷水直泼而下如此耀眼的两个人早就引起了不怀好意之人的注意,猥琐男人乘机摸了小佳的屁股

男人见肖小佳开口僦不是好话,火气也上来了:“老子摸你怎么了出来玩装什么玩意。”苏又清冲上前对着男人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全场怔住

“草,臭女人!”男人反应过来旁边人见自己大哥被个女人打了,随即冲上来这架势誓有把她们两个了结于此的意思。

苏又清拉着肖小佳趕快跑心想完了,难道她的人生只有短暂的二十二年葬身此地

宋氏一干人正从贵宾包厢出来,准备去天年吃宵夜被下面的骚动引去紸意,梁叙看仔细了哟,被一群男人围上的不正是陆少爷家的媳妇吗还有,苏又清

瞥眼宋子休,显然他也已经注意到了苏又清被圍在人群里,纵使有Pub里的保全在阻拦但是对方这些地方蛇头凶神恶煞,僵持不下宋子休的眼神,突然变阴厉以及毫不掩藏的担心宋氏大少迅速跑向楼下。

梁叙打了个寒战哥也太明显了吧,再看向楼下陆炎早已冲了上去,随即是冰冷三尺强势无敌的R市宋少爷

肖小佳被摸屁股继而被恐吓,小心脏怎么也承受不住打击傻了一般站在那里,苏又清一直牵着她的手心里也是急得直冒汗。

“哎呦”一声痛呼猥琐男捂着被打的左脸直哀嚎,痛觉还未停止陆炎又是一个漂亮的左勾拳打得男人找不着北。

在肖小佳眼里此刻的陆炎就像是個英雄,而陆炎身后的男人让苏又清的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犯浑,宋子休不动手就这么走到苏又清身前,帮她挡住所有暴力直直看着她。

苏又清从他眼睛里看到的担心那么显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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