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现实中真有天浴小说文秀被睡情节的情节啊,一个男的死了女的才对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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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君写这篇小说的初衷是缓解看了几篇纯爱向校园文所产生的吐血感。  作品简介里注明了感情为辅,主要是励志。。69《》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但是。。4bdfdc2b83477cd76dee98e《》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重生回20岁的有丰富生活阅历的男主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喜欢左拥右抱的渣攻在第一眼看到后居然还TM 给我“脸微微一红”!怔在原地!。f1b6f2857《》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回过神来后心里还狗屁地各种纠结!。30bb3825《》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要向组织忏悔,那时看到了这里,脑子秀逗的我还没有果断地叉掉,而是咽了口血,怀着“哎呀怎么会这么好的文笔又是我那么喜欢的作者绝对不会这么膈应我的后面一定有大改变别放弃继续看”的心态,继续看了下去。。f495b6ab9dcf《》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然后,没有然后了。。f4f6dce2f3a0f9dada0c2b《》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因砸到地上而报废的手机现在静静地躺在抽屉里。。c32d9bf27a3da7ecc8  真的很想看一个真正的男神或女神的故事。。fa《》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他或她可以有各种外挂,重生、系统、空间,只要写的好,我都不会雷。  但是真的很受不了一个已经吃过爱情的苦头的、被作者描述的多牛逼的人还会因为某种悸动再去经历一番感情上的大波折。。f4f6dce2f3a0f9dada0c《》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经验其实是很重要的东西。。c2aeeb《》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5、6岁时的你可能会因为一颗掉在地上的不可多得的美味糖果而伤心难过一整天,但是现在的你顶多就是肉痛一下,非常短暂。。97e8527feaf77a97《》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因为经历的多了,你清楚自己可以很容易再拥有这样一块糖果,所以并不会在意太多。  所以并不能想象出一个男神一样的人物会死去活来地爱着一个人。。7f1de29e6da19d  我欣赏的是那种活的肆意的人,而不是将大部分人生拘泥在爱中的人。。48aedb8880  这样的人很难让我接受他理性、睿智、淡然的设定。。32b30a250abda1f16  于是暗搓搓地开了坑_(:зゝ∠)_。a8c88a0055f《》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第一次写文,废作者文笔烂的一塌糊涂,又想写出一点轻松的文风,注定是写不出上述男神状的人物QAQ。ba0f67c1ea《》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但是废作者起码能保证女主or男主不会狗血小白的爱上任何一人,然后对其各种无原则包容、吃其醋什么的;也不会夸大事实描写一个又一个的他、他、他对男主强取豪夺、各番虐身虐心ORZ  我只想写一个女主内心慢慢锻炼的强大的故事。。bcbeea2c  男体的高颜值形态、系统的各种奖励是很大的金手指没错,可能你们会觉得有点俗气。  但我想说,重要的不是这个。。51《》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ca7459《》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前面的篮球比赛、电子竞技、打脸表妹的环节,都不是靠男体的一张脸能单纯做到的。  女主她是真的懂得很多,自身能力很强。。a9b7《》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我只是把她的舞台写大——把她拥有的内在搬到明面上来。。67d96d458abdef21792e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你也许没有一个出色的外表,但你可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Everyone can have a big stage 。。46922a08《》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标签的无CP是就是这么来的,我会努力把女主的形象写的丰满的!。37693cfc748049  配角什么的绝壁也只能是配角,乖乖的跪舔就是了!。9af3dc4f3cf45f02c  别妄图我写出女主脸红心跳的环节!。01f78be6《》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咳咳,就是这样。。de83d861c3176a6《》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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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作者羞耻的自白(捂脸)作者高三党住宿生,明天早上九点到校,具体放假时间未知...剩下的话我就不说了...文章注定要10多天后才能再更...如果恨,请深恨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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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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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转载,很好看的真实小说)一个男学生是如何被女老师拿下的……
(转载,很好看的真实小说)一个男学生是如何被女老师拿下的……
自己觉的有意思,转过来打架一起分享认识方老师是在1977年的春天。那年我16岁,在肇源农村一个叫瓦房的小学上7年级。她大我4岁。 一个雨天。 本来是上课的日期,教室里的同学们大喊大叫,正在胡闹。讲台上已经是几日没有正儿八经的老师了,按照王校长的话说,那就是我们的“水平”已经超过所有的老师了,没有老师再能教我们了。还是在几天前,王校长到班级来给我们讲话,让我们回去给家长稍个信儿,想继续有出息的,就去村外面上学。 听说再也没老师教我们了,大家高兴得直蹦,可算是没人再管我们了,不学习也不是我们的错了。 回到家里,我把校长的话和当大队书记的爹转述了一遍,爹问妈咋办?妈说我学习也不咋地,加上外地也没什么亲戚,就这样对付对付吧,过两年娶个媳妇得了。爸只说了两个字:扯蛋。 教室的门开了,王校长冒着大雨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个看上去比我们大不多少的一个女生。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站在桌子上的我下意识地把头转到门口。我啊的一声,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王校长严厉地盯着我:“又是你,带头闹,你给我回到座位上去。” 我走向自己的座位,伸了下舌头,大家一顿怪笑。 大家都把眼睛盯着教室的前面,看着这陌生和漂亮的女生。
王校长:“大家都给我坐好了,这是新来的方老师,教你们语文和数学,方老师是哈尔滨来我们大队插队的知识青年,很有文化水平,你们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谁要是不老实,我就使劲收拾他!”说到这的时候,王校长特意看了看我。 我躲过王校长那犀利的目光,看着方老师。她,个很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白白净净,尽管眼睛不是太大,但感觉非常漂亮,梳着两个羊角辫的她,更显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当方老师顺着王校长的目光转向我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心里扑通、扑通…… 王校长:“方老师,你就大胆地修理他们,有事我顶着。”说着他转身而去。 在王校长走出门口的时候,我站了起来,王校长似乎看见我站了起来,一下子停止在门口,瞪着眼睛看着我:“焦大楼,你干什么?” 这时候的我反倒感觉冷静了:“那前几天你让我们告诉家长的转学的事怎么办?” 王校长:“我那些话还算数。”他转身走了,与以往相比,他走得是那样的没有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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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门回家应该往东走,但得经过隋大虎家,我犹豫了下,直接向西走去,这向西一走可走坏了,刚拐进一个胡同,看见我爹了。胡同很窄,想躲是来不及了,只能是面对了。本想在他的身边溜过去,没想到,我爹先说话了:“你那脑袋咋地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头:“没咋地,学校演出,我演伤员了”。“那咋还不摘下去,像戴孝似的”。说着,他一下子把纱布拽了下去。白纱布上很大一片血迹。我爹顿时眼睛变得严厉起来:“咋回事?”“在……在学校,新来的方老师……“你跟我走!”我跟在他的后面,心想,要是不和方老师算账,以后我在班级就没法呆了,还是我爹是亲爹。
小蒙古很羞臊地退了两步。“你这个小犊子,和我妹妹干啥呢?”这个“二牤子”在我们大队的名声不次于隋大虎,南北二屯无人不晓,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他都感觉这词过于文雅,所以都快30了,还是个跑腿子。前几天,去西村七家子晚上看电影,摸了人家的小媳妇一把,让人给告了,让***给带去了,听说这么尿性个人,在那还真尿了。用他爹自己的话来说,咋就贪上这么个玩意,是他妈谁揍出来的呢?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吓得要命,想说话,什么都说不出来,僵直地站在地上。“哥,你干啥呢?他就是到咱家来躲一躲。”“怎么躲的?躲到一块堆了。”乌日娜真的急了:“你扯什么犊子!”她的一句话,把他尿性的二个给镇住了。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你走吧。”乌日娜和我说。我不知道怎么走出了屋子。“以后别上我家扯犊子来,别看你爸是书记,再来我打折你的腿。”我头都没回,深一脚浅脚走出了院子,耳边回响着二牤子的叱责声,心里在怨恨着,这一切都怨今天来的那个姓方的老师。
他瞪着眼睛,直奔我来:“***个小兔崽子,敢砸我家的玻璃” 。说着举起杈子直逼我来。我的腿在颤抖,想跑都迈不动了。愣在一边的方老师迎面跑向隋大虎,一把抓住了杈子把,杈子距离我不到一尺远。我吓得头发好像栗了起来。心想,这下我可算是完了。方老师死死地攥住杈子把,瘦弱的她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壮实的汉子:“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捅死人不偿命吗?”“你给我躲一边拉去好不好,没你的事。”说着他拽着杈子,我眼看着杈子把在方老师紧钻的手上拉来拉去。我很心疼。方老师喊着:“不许动我的学生!你快跑。”我的腿早都动不了了。隋大虎想摆脱方老师,方老师还是把我档在身后:“你桶我行,桶我学生不行!”隋大虎:“没你的事,你给我滚开!”方老师:“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就和你拼了!”方老师再次抓起伸向我杈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狠狠地盯着隋大虎。血从方老师的手上浸出,滴在的心里……(今天起,我原来的名字改成现在的了)
王校长走后,方老师走上了讲台,她翻开了一个半新不旧的本夹子,看着里面的东西…… 她抬起头:“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语文和数学,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就是我好好教你们,你们好好学。”大家认真听着方老师的训话,我也和大家一样,认真地看着她,只是我好像没有听到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方老师:“我姓方,我的名字好记,我叫方格。” “咋不叫算草呢?”我声音很大,大家一顿哄笑,只见方老师白白的脸蛋变得红红。 她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这时大家也静了下来。 方老师:“谁是班长?” 教室里无人做声…… 我看了看四周,站了起来:“老师,我……不是。”大家又是一阵哄笑。我坐了下来。 方老师很生气地:“你不是,你站起来干什么?你给我站起来。” 我惊愕地站了起来。 同桌的“三胖子”:“方老师,他爱显摆,他爸是书记。他和他爸不一样,他爸不得瑟。” “三胖子,你说谁呢?” “说你咋地?” “不行!” “不行能咋地?” “你妈个……,你等下课的。” “下课能咋地?有能耐你现在就咋地啊?”“咋地就咋地,我看你能咋地。”说着我举起了拳头。
我下意识地回头,原来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叫乌日娜,大家都叫她“小蒙古”(我们老家以前叫前郭尔罗斯后旗,50年代初的时候才改名为肇源,那的蒙古人和满族人多,也出过一些名人,什么萧太后了,十三省了,乾隆爷当年微服私访的时候曾经到我们这。我太爷爷那辈从山东逃荒过来的时候,就给蒙古人当长工)。 我站在那里,乌日娜慢慢走了过来。 “啥事?你叫我?” 她不说话,低下了头。 “没事我要走了”。说着我转过身来。 “你等等。”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又低下了头。 “你真费劲”。 “我……我……” “我啥啊,我我地,赶车呢?有事快说”。 看着我又要转身,她看看了四周:“你的头还疼吗?” “没咋地,刚才我把三胖子家给砸了”。 “啊?!我说的吗,他爸拿着洋插气哄哄地往你家那面走呢”。 小孩一般我不怕,一般的大人我也不怕,但三胖子他爸是我们大队有名的“恶人”,外号叫“隋大虎”。借着当过几天地痞和参军的功底,在村子里横晃,一般人都惧怕他三分。 我有点懵了! 乌日娜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惧,正在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她望着远处喊了一声:“你爸来了。” 本来我想着躲着老爹,没想到在这遭遇了,还和一个姑娘。
你跑哪去了,怎么才回来,老师呢?”妈妈问我。“老师有事,不来了。”“是不是你小子没诚心诚意请人家?”我爸说。“人家方老师还说谢谢你了呢。”“快吃饭了,别巴巴了”。“真香,还4个菜啊?”我手也没洗,上去就抓起了一个开花的大馒头。炕桌上的四个菜一个是炒土豆丝、一个是炒鸡蛋、一个是炖鱼、最后一个是小鸡炖蘑菇。这是过年都没有这么好的4个菜。爹喝着酒,弟弟妹妹们狼吞虎咽。我几口吃下了一个大馒头,嘴里好像被塞得满满。丝毫没有感觉伤口疼,好像也没有感觉吃出什么香味来,眼前只是浮着方老师救我的那一幕,还有的就是方老师渐渐远去的背影……“你们今天是借老师的光了。”我爸说着。“老师没来,要不一会我给她送点去。”我说。“好,你麻溜吃,要不送去回来再吃。”妈说。听着这些话,弟弟妹妹加快了夹菜的速度。“那我吃饱了,我现在就去。”“好,正好炖的小鸡还没怎么吃,你们都别动筷了。”妈妈麻利地将菜碗拿了下去。小妹说:“妈,我吃的慢,还没吃着呢?”“以后妈再给你炖,先给老师送去。”小妹妹眼泪汪汪。后来妹妹真的吃着了这个菜,是在8个月以后的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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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步并作两步,一溜小跑。等我到了学校的时候,发现方老师的门锁着。我来回看着,见窗上没了一扇玻璃。我顺着没有玻璃的窗子看去,屋内空荡荡……过了半小时,见方老师走了回来,感觉她特疲惫。方老师执意让我把菜端回去,我不说话,也不动弹。天已黑了,方老师看撵不走我,就把门打开,我随她进了黑乎乎的屋子。这个季节经常停电,今天也是这样。烛光下,方老师吃着饭:“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来你也吃。”“我吃过了,老师。”“那你再吃点,你现在是长个的时候。”“我不吃,你快吃吧,吃完了,我拿着碗回去”。看着方老师吃的是那样的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边吃饭,边和我说着:“你多大?”“16。”“你学习到底怎么样?”“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面对老师审问一样的问话,尤其是说我短处学习的时候,我头在冒汗。“以前也考过第一、第二的”。“什么时候?”“2年级下半年的时候。”“啊?!现在怎么样?上次期末考试的时候你考多少名?”“31”。“还行,后面还有一个没赶不上你的呢。”我顿时头脑一热,恨不能有个地裂子把自己钻进去。“老师,这学期从五百垄大队转来一个,上学期就31个同学。”“啊!?”
没多远就走到了学校。方老师正在劈着柈子,看见我们走了进来,她不好意思地把斧子放在地上。“你好,焦书记。”我爹没说什么,四周看了看,然后把眼光放在我的脸上。“就是她,要不是她,我脑袋,不能坏。”我捂着脑袋。“焦书记……没等方老师说完,我爸开口了:“管得好!”我惊愕地看我爹。“这小子就是欠修理,以后你尽管收拾他,不把脑袋打掉了就行。”我能感觉到方老师好像什么都不会说了。“给老师认个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爸,她是女的。”“耍什么贫嘴,给老师赔礼道歉,敬个礼,快点!”我看着方老师,感觉方老师眼睛在湿润。我很不情愿地给方老师鞠了一躬。
我急忙想往村里走,乌日娜跟在我的后面。我头都没回:“别跟着我。” “那你去哪?” “别管我!” “要不去我家躲躲吧”。 我没有做声。 来到乌日娜家以后,才发现她家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很整洁,尽管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但看起来很舒服,干干净净。第一次在单独的空间里和一个女生。这个小蒙古是班级有名的美人,用现在人的话说就是个小可爱,有个金嗓子,唱蒙古歌不次于收音机里的歌唱家。那时候如果有校花这个词的话,那一定是非她莫属了。平时在班级我不怎么和她说话,因为班级的同学总拿我们俩开玩笑,说是“两口子”,大家越是这样说,我越是不搭理她,只是她对我的态度和我对她的态度截然相反。在我不知道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先开口了。她说:“今天来的那个方老师好像能教好我们”。“那有什么用,我学习啥都不是,你行,总第一”。“只要你肯使劲学,你能行,你那么聪明,方老师能帮助你,我也帮助你”。“对付一年就得了,我也就是修理地球的命,你好好学习吧,现在能考大学了”。看着我说话口干舌燥,她转身走出了屋。“你渴了吧”。她用一个葫芦做成的水瓢给我侩了半瓢水。接过以后,我叽哩咕嘟一口气全喝了下去,当水瓢移开我的视线以后,我惊奇地发现,小蒙古看我的眼睛都直了。我倒是低下了头。这时一个毛巾擦在我的嘴上,我不好意思地接过毛巾,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碰到了她的手,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你们这是干啥呢!啊!?”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喊声。
方老师:“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都给我闭嘴。” 方老师看着我 ,我也看着方老师,我放下了举起的拳头。 方老师:“你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在我坐下的一瞬间,只听得“咣当”一声,我坐空了,原来三胖子在我坐下前,把板凳给挪走了。 我的额头被碰破了(至今还有个疤痕),方老师跑了过来,等她扶起我的时候,三胖子早就跑出了教室。 在大队卫生所,赤脚医生给我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方老师一直在我身边。在回学校的路上,她问我疼不疼,我一个字都没说。 放学了,我没有回家,三胖子家窗户上唯一的一块小玻璃,被我给砸碎了……以前调皮捣蛋的事尽管做了不少,但从来没干过偷鸡摸鸭的事,更没有砸过人家的玻璃,尽管是一块很小的玻璃,也是人家的一个“大件”,一个挡风避雨、望眼世界的窗口。我意识到了可能会被找家长,我最怕的就是我爹,他收拾我从来都是奇拉咔嚓,毫不客气。 家是不能回了,头上戴着洁白的纱布,我一点也没有胜利者的自豪感。我想去哪避一避。漫无目的地走在村边的田野,无暇看着刚刚拱出地面的秧苗。这时后面传来了一个听起来很脆弱的女声:“焦大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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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GOU - 京ICP证050897号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爱情与淫乱
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爱情与淫乱
&&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爱情与淫乱
&&& 春生和春进是一对孪兄弟,二人还没来得及认清自己的父亲,父亲就撇下他们兄弟和他们身患残疾的母亲撒手而去。母子三人在白天与黑夜的更替中过日子,还不如说是在熬日子,幸好在土地承包到户的时候,十六岁的春生能担起了家庭田间地头的重任,虽说母亲不能干活,但能指点指点。靠着母亲的智慧和春生的勤劳,才使得春进读完高中之后又复读了三年,春进在考大学无望之下回到了家。
春生母亲在张罗了春生几次婚姻,都因春生过于憨厚,加之其貌不扬而告失败之后,又开始转向了二儿子春进。
二儿子春进个子高挑,皮肤白净,加之有高中毕业的头衔,当然比哥哥“优”出了很多的条件。就这样,把长霞娶到家也花光了母亲与哥哥辛辛苦苦攒下的所有家资。
一阵猜拳行令,杯光斛影之后,贺喜的客人渐渐离去,小小的四合院内虽说仍是灯火辉煌,但寂静了很多,有了新娘长霞的加入,这个家庭才充满了生机,同时也开始了春生和春进兄弟二人的“掉轨”生活。
新房的房门已经关上,可春生怎么也不肯回到那间以牛为伴的小屋。他坐在母亲的身边,不解的问娘:“妈,你不是说娶回的长霞是俺兄弟俩个的吗?那春进和长霞咋不让俺进屋呢?”
“春生,你不要恁大声。”春生娘很怕隔墙的新媳妇长霞听见了,多难为情呀。
那是春生娘怕春生灰心,干活不出力,有时还耍一耍那犟脾气,才说出长霞是兄弟俩的,她会给你兄弟二人每个人领一个胖儿子之类的话来哄骗敦厚老实的春生。可春生信以为真,从来没有怀疑过。
春生娘生怕春生在春进和长霞的新婚之夜闹出乱子来,为求得暂时的平静,只好对春生说:“春生,娘还没来得及说呢,今天长霞她才到咱家呀,等等吧,春生。”
“等到啥时候呀,娘,要不我喊门,直接对长霞说算了,何必掖掖藏藏的呢?”
“春生,你听不听娘的话?”
“听娘的话,你就回牛屋睡觉去。”
“不,你不说啥时候,我就去敲长霞的门。”
春生娘见平时老实而勤劳的儿子又要耍起了牛脾气,只好含着泪对儿子说:“春生,就等长霞第一次回门后吧。”
“不,咋能等恁长时间?”
“这是规矩。”
春生一听“规矩”二字,也就默不作声了。
十几天之后,按照农村风俗,长霞第一次回门之后,婆家便成了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了。这天晚上,一家四口围在桌边吃饭,春生娘问长霞:“长霞,眼看就要过年了,头一年的年礼是不用说的,只是你们娘家有啥风俗呀。”
“娘,有啥风俗,咱相距十来里,风俗还不是一样的。”
春生娘微皱了眉头,还生怕长霞看了出来,她是在为那“年礼”而发愁。
大家放下碗筷,长霞起身收拾,被春生拦住了,春生那麻利地动作,很快就把那点活处理得干干净净。
四口人围在火炉边,拉起了家常,那春生看了看娘,又看了看长霞,心里好像是很着急,一会儿问:“娘,你跟长霞说了吗?”
他的多次问话,被母亲搪塞了过去,可引起了长霞的注意。
长霞看着这个身材比自己还矮了半截,黑不溜秋,极其憨厚又很勤劳的“哥哥”,想到与他相处的十几天来,他的工作、说话,有时怪模怪样,觉得可笑。
“有啥说,非叫娘跟我说?你不也可以跟我说呀!咱们以后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听了长霞的话,春生不假思索,当着母亲、兄弟和长霞的面说:“长霞,我今夜要跟你睡。”
长霞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格格”地大笑起来。生性开朗大方的长霞被“哥哥”这句话逗得捧腹大笑,然后笑得前俯后仰,她开玩笑似的对春生说:“只要你弟弟同意,那你就睡咱床里边,跟咱一块睡。”
春进坐在那儿,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不敢看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哥哥,也不敢正视自己的妻子。
该到休息的时间了,他们各自回房,那春生真的搂着被褥跟着春进和长霞进了他们的房。
“春生,你睡这儿,那牛把屋里弄脏了谁打扫?”春进在撵哥哥。
“我打扫呗,你啥时候端过一瓢牛尿,扫过一次牛粪……”显然,春生的决心是很坚决的。
一个开放而又善良的女人,往往很容易犯下错误的,长霞便是如此。
“唉,春生,你睡在我们床里边,一定不能对外人讲。”
长霞接过那床补丁上面加补丁的棉被,看看自己那崭新的缎面棉被,心里也是酸酸的。春生为了母亲、为了弟弟,他付出了很多很多。
长霞把春生那陈旧的被褥叠成一个直筒状,放进了自己的床里边。
“春生,你睡在里面,可不能乱动哟,否则,我还会把你赶到牛屋去。”长霞用那种既可怜又担心的口语在告诫着春生。
夜,漆黑一片,风,呼啸而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新婚的女人,长霞穿着从市场买来的衣服和皮鞋,是很单薄的,尤其是下肢冻的冰凉,冰凉的……
这是一间极不寻常的小屋,二男一女同塌而眠,各自的心里是不同境地,虽说是鸦雀无声,但谁也无法入眠。
“哎呀,你这么凉的脚,别碰着我。”这是春进在警告长霞,他对长霞的做法是不满的。
长霞没有回音,只是把脚朝被边挪了挪,另一个被窝里的春生正享受着他从未享受的东西,身下那软绵绵的被褥,被挤得暖烘烘的被窝,嗅着清香的气味……“傻子”也会感觉到舒心与陶醉。
从刚才春进的话里,他知道长霞的脚很凉很凉,睡在那一头的长霞和春进“一动也不动了”,春生把他身下的被褥小心的揭开,那细腻光滑的缎面丝被的里面就是那双冰凉的脚。他像做贼一样,把手轻轻地伸进别人的“腰包”,用他那温暖的沁出汗珠的双手握住了那双冻的冰凉的双脚。那双脚的主人是享受温暖,还是已经完全进入了“梦乡”,没有一点反应。他像蚂蚁托运食物一样,轻盈而缓慢,把那双冰凉而柔软的双脚从一个被窝托到了另一个被窝。他长吁了一口气,像一个成功的贼似的,满心欢喜,他把那紧身的绒毛裤往上捋了捋,露出了两截小腿仍是很凉很凉的,并好像有那种潮湿的感觉,他感觉不到凉的坏处,享受的是一个他从未触摸过的世界,柔软、光滑、细腻,他卷起自己身上的衬衣,把那双冰凉的脚和那两条冰凉的小腿一同搂在了自己的心窝……
一年之后,春生娘的生命已到了最后的尽头,临终前,她拉着儿媳的双手说:“长霞,你真是一个好人,往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春生呢,愣头愣脑,爱犯牛脾气,是个‘顺毛驴’,可人很勤快。春进呢,人长的不错,字也识不少,可人很懒惰,不拔不动。娘知道,你心地很善良,对他们都很好,这……这也不可能长久下去吧。”
长霞含着泪,对婆婆说:“娘,你有啥话就说说吧?只要媳妇能做到的,一定做。”
“我跟他哥俩说了,现在要给春生说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咱家也掏不起那个钱那。如果你头生来个男孩,就送给春生吧,你带眼给春生看着孩子,把他们爷俩分出去吧。你和春进过安稳的日子吧。”
“是,妈……”长霞答应着。
春生娘过世不久,长霞有了第一个孩子,可不是男孩,未能按春生娘说的那样去做。
这时的农民负担越来越重,有很多家庭已经是收不抵支,硬是在负债进行农业生产,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一落千丈,很多人开始踏上了艰难的进城务工之路。
长霞成了这个家庭的主心骨,关照着这个家庭的里里外外,现实与未来。一天晚上,不懂事的女婴噙着母乳进入了甜美的梦乡。长霞和两个男人面对面的坐着,商讨着现实和将来的生活。
长霞说:“春生很辛苦,我们家里的活儿你干了百分之八十,从来也不埋怨,辛辛苦苦攒点钱给弟弟上了学,娶了人。春进呢,有知识,有文化,可在种田上很难派上用场,心里很苦闷。因此,干活懒了些,可你们都很善良……
“咱家四口人,有三个劳力,一点田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你们弟兄不让我下地,是心疼我,你们都把我当自己的女人看待,宠着我,关心着我,都天天围着我转……”说着,说着,她哽咽起来。
“长霞,你有啥事就直说吧,咱兄弟都是直肠子人。”春生说,春进一言不发。
“好,我就直说吧,现在乡统筹、村提留越来越重,地里收的还不够上交的,我们队有不少人出去打工,我想你俩个也出去一个吧。”
长霞说完,看看春生,但他就是不吭声。
“春生,你愿意出去打工吗?”长霞又问了起来。
“那我出去了,地里活儿,家里活儿咋弄?”春生说。
“有春进和我呢,再说,如果让春进出去,他吃不了外面的苦,咱俩在家,那别人还可能会说闲话。如果你在外面挣钱多了,还可以给你说个女人,是吧?”长霞在开导春生。
“咱不要女人,有长霞一个就够了,到时候你给咱兄弟俩一人领一个胖小子不就好了。”春生的话弄得长霞和春进都哭笑不得。
春生自长二十多岁,从没有离过家乡,这一次要出远门了,还能够坐上火车,看一看城市。长霞就这么哄着他,临走前,长霞给他所带的衣服和被褥都洗得干干净净,所用的东西都叠的完完整整,一切都准备停当。那天晚上,春生看着给自己准备的东西,突然嚎啕般的哭了起来。
“春生,你怎么了,心里难过吗?”长霞抚摸这春生的头,那情形简直就是母亲关爱自己的孩子。
突然,春生一抱将长霞搂在怀里,哭啼着说:“是不是我让你们讨厌,把我赶出去?”
“你咋能这么想呢?等你做工回来还可以跟长霞睡呢,你不是还等着我给你领儿子吗?”长霞安慰春生。
春进看到此景,也偷偷的抹泪,悄悄地抱着女儿离开。
长霞是一个多么机灵的人,鬼使神差使她走进了这个家庭,又成了这个家庭的主宰,同时又卷入到了这个外人不知晓的家庭成员情感波涛的漩涡之中。近两年的这种“奇异”生活使她害怕过、迷惘过、彷徨过。半真半假成了活生生的事实,同情与怜悯掺杂着难以说清楚的真爱与情分,高尚与卑鄙,善良与邪恶,奉献与索取,对这个女人来说都难以回答。只有那种用不同眼光和情感的人,有着不同的体验和诠释,也只有那种超尘脱世的高雅睿智之士才能给她一个公正、公平的评价。
也许是特殊的生活经历,磨成了这三人具有超越尘世、超越自然、超越人性的秉性,才能使他们之间具有超乎常人想象的默契。
“好了,好了,别哭了……”长霞一边哄着春生,一边拍打着春生的肩头。这屋里只有她和春生,她还是压低了声音,伏在春生的耳旁轻声的说道:“今夜,长霞就只带春生睡觉。”
虽然声音不高,春生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哭丧着的脸转眼间绽放出憨态的笑容。
他没有撩心燃肺的语言,也没有浪漫温馨的动作,只有那种原始的、野蛮的、本能的行为,一段自然的雷电风雨之后,立刻恢复了平静。听着他满意而均匀的呼吸,忍受着他双臂紧抱带来的隐隐阵痛。他不敢翻身,也不想翻身,生怕惊喜他、干扰他……
转眼间,春生离家有三个多月,这三个月来,春生没有给家里一封信,因为春生从没进过学门。他们也没有给春生去过信,他们知道春生不认识字。家里没有了春生,那活儿可以说扎成堆。夫妻俩虽有磕磕碰碰,但谁也不计较。长霞有时很急,发脾气,春进还拿他开玩笑:“想春生了不是,要是春生在,他可不会让你风吹日晒,不会让你那白白脚丫和小腿在夹杂着猪粪、牛粪和人粪的秧田里走来走去,”
“去,去,是吃醋是吧,那春生才比你大两岁,可他对你付出的简直就是你的父亲。”
别看春进是高中生,可比起长霞的口才来那逊色多了。无论玩笑、真假,总以春进失败而告终。
“儿行千里母担忧”,然而一个比自己还大上一岁的男人,却时时刻刻揪着她的心。白天超强劳动使她不容多想,到了晚上,虽躺在丈夫身边,还牵挂着另一个男人。他老实、爱听话,别人会不会都把重活推给他;他个头小,每次干活几乎是拼命,会不会累坏;他从没离过家,是不是想家,是想已故的母亲,还是想弟弟,还是想他心爱的女人,未来的儿子;如果有不幸……那是一个多么可怜的人,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折磨的她几乎彻夜难眠。
终于,她得到了他干活附近的电话号码。可家里没有电话可打的,只有去县才有公用电话。她借口进了城,虽然很早就进了城,那公用电话亭她走了一个又一个,拿起了话筒又放回了原处。别人曾告诉她,白天中午12点到12点半,夜里九点以后才能打通。好不容易三针齐齐地指向了12,她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号码,对方让她等一下,她手捏着话筒,额上都沁出了汗珠,她几乎屏住呼吸来等待对方传来的声音。
“喂。”对方的声音传递了过来,那声音太熟悉了,傻里傻气中又添上了几分天真。
她不知是出于礼节还是心动,一时语塞,回对方一个声音:“喂。”
对方的灵敏度也太高了,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
“哇”地一声,话筒里传来了哭泣声,她紧紧地把话筒捂在自己的耳朵上,生怕周围的人听到,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哭诉,不时的“哼”着,眼泪在眼眶内积聚,不时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好,好,你想姐你就回来吧。”不知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她真把他当成了弟弟。今天,他还是第一次把“长霞”这个名字在他的耳朵边换成了“姐”。
她自己也不知道通话有了多长时间,付出二十多元钱她也不感到后悔。她走出电话亭心里敞亮了很多,舒服了很多。
端午节过后约有十多天的一个夜晚,长霞刚刚服过药,略微好了一些,她躺在床上,闭目遐想,丈夫坐在他的身旁,用扇子给病中的妻子取凉。长霞对春进说:“你睡去吧,我好多了。”你要是怕热就到外屋睡,开电风扇凉凉吧,何必陪我活受罪呢。
“不热,不热。”春进的一只手想褪去妻子的短裤,长霞用手把他挡了回去。
自从端午节农活闲了之后,长霞就病倒了,高烧时断时续,全身酥软无力,春进每到此,都被她挡了回去。
春进也明白妻子的意思,并没有强求,可今夜似乎比以前更强烈。
他小声对妻子说:“长霞,我想……”
“你忍耐一下吧,春生不在家还不随你的便吗?今天我确实不想……”长霞打断了他的话。
春进仍然给妻子扇着扇子,同时,又趁着外面透过来的月光看着半裸的妻子,欣赏这……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呀?”春进问。
“我,春生。”
“春生回来了,快开门。”长霞叫春进。
门打开了,春生从外面走来进来,放下身后的包子,脱下汗得湿淋淋的衣服,用手巾擦了擦脸……
长霞披了件上衣,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注视着春进。他比走前更黑了,更瘦了,本来个子不高,春生此时显得更单薄……
“春生,你还没吃饭吧?”长霞问。
“没有,车到县城已经黑了,咱几个包了个三轮车到刘家集已经十点多了。”
“这一段,你是步行回来的?”春进问。
春生点头说:“是,是。”
“春进,生火去,我马上去给春生做饭去……”
长霞端着面,走进了厨房。临走时还吩咐春生:“春生,你就不要去围沟洗澡,就在咱院内压点井水洗洗吧。”
“好。”春生嘴里应着,心里真比蜜还甜,那分明是长霞对自己的关心。
长霞擀着面,春进烧着锅,两人都默默无语。
还是春进先打破了沉默:“长霞,你今夜病也该好了,身体也该恢复了吧?”
“你这话啥意思?我为了你兄弟,好像有多大罪似的。明天我去打工,你兄弟照家不就好了。”那声音好像是生气的样子。
“别……别生气吗!这些年咱们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你什么时候也有着这样的气度?”
“哎,形势所迫,命运所逼……人到弯腰树,不得不低头哇。”
“你不要发牢骚,等有了儿子送给春生不就好了……”
“但愿如此——唉!”春进发出了长叹。
春生一边吃着,一边夸着:“还是长霞做的饭香呀,真好吃!”
春生吃过饭,拿起毛巾擦了擦嘴。他打开包子从里面拿出了很多崭新的衣服,给春进、给侄女的,最后才拿出是长霞的。
“长霞,这是给你买的裙子。”
长霞接过来,“哈哈”一笑,说:“春生土里土气的,咋时髦起来了。这裙子连膝盖都不到,咋穿呢?”
“就这样,可美了,城里女人都这样穿呢。”
“这叫啥裙子?分明是一块布。春生你别是糊弄我吧?”
“咋能呢?长霞你看,这是给你买的皮凉鞋,真正的皮子。”春生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双样式新颖的皮鞋递给了长霞。
“春生,你买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吧?”长霞说,看来似乎有点心疼吧。
“不多,还不到咱一个月的工资呢?”春生显得很得意。
春生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长霞,你看,这是咱半年的工资,两千块。老伴给我数得好好的,叫我路上一定小心,我对谁都没敢说。”
长霞自然是喜上眉梢,接过钱递给了春进,说:“你给它再数一数。”
春进低着头,连数两遍都是200张,一点不错,他把钱又递给了长霞。
“春生,你每月多少钱呢?”春进问。
“400多。”
“咋恁多?”春进又问。
“干得多,得的多呗。咱庄世强他们每月只能斗300来块,老板说只有我工资最高。”
“你买没买衣服呀?”春进说。
“咱们干那活,不需要,从早上天不亮就担起了大土筐,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收工,那衣裳一整天从没干过,咋能穿好衣服。”春生解释说。
“春生,你别去了,你要老板钱,老板在要你的命呢。”整天麻木的春进,此时也动了真情。
“老板咋能要我的命呢?老板对咱可好了。他说,春生个头小,跟铁打似的,那些高个是假大个,伤腰假腿……”
春进听后,几乎要忍不住哭出声来,连忙起身走了出去,在旁的长霞也不住地偷偷拭泪。
屋内也就剩下长霞和春生了。
“春生,天快亮了,你在哪睡呀?”
“跟长霞睡呗!”说完“嘿嘿”傻笑起来。
到了内室,春生看着半裸的长霞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返回堂屋,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重新站在长霞的面前,紧紧地抓住长霞的一只胳膊不放。
长霞被他的怪异动作所惊吓,脱口叫道:“春生,你干什么?”
春生没吭声,紧紧地搂住长霞的左手,她只感觉到他把一个凉凉的东西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长霞,你看。”春生拿着长霞的左手,放在长霞的眼前,长霞见自己手臂上那只崭新的手表在灯下灿灿发光。
“春——生。”长霞叫了一声,无语沉默。”
春生说:“长霞,我告诉你吧,当初你跟咱家要只一百多快钱的手表,那时,咱家没钱,我就听了他人的话,买了一块三十多块钱的手表,骗你是一百八十元,你到俺家不久,那块手表就坏了,被你丢在抽屉,我就把它放起来,我想,等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一块好的。你看,这块叫‘宝石花’带夜光。”
“多少钱?”
“340元。”
长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任春生把她抱上了床,虽然她带着病躯,可怎么也不忍心拒绝春生。
第二天,长霞又忍着病给她带来的不适,给春生补过了一个端午节。
在家的几天里,春生又把田里活儿料理得井井有条,原本长势不好庄稼在春生的管理下又显出勃勃生机。
然而长霞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趋于严重,医生告诉春生,必须转到县人民医院。
到县医院看病,十里庄那些普通人从无先例,花起费用也不是一个俩钱。即使很严重的病人也没有这种欲望和念头,乡级卫生院是他们求医治病之路的最高极点。
“春进,恐怕我得了不治之症,你们兄弟俩都过来吧,你们娘仨辛辛苦苦,花了那么多钱把我娶过来,指望把你们兄弟二人每人生一个儿子,现在可倒好,连个儿子影也没有见到。我欠你们的等下一辈子再还吧!”长霞说完,哭得简直像泪人一样。
“长霞,你不会有事的。”春进站在床前抱着一岁的女儿也是泪流不止。
“春进,你不要告诉春生我的病情,要不然他会胡闹的。我死后,你要撑起这个家,等你兄弟俩有钱后,再去云南买一个(指女人)吧。”说着,长霞又昏了过去……
再说春生从田里回来,正赶上长霞昏迷,他立刻跪在床前哭了起来:“长霞,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呀!长霞……”
哭声惊动了四邻乡亲,大家都赶了过来。胡玉强问:“春进,你刚才不是才送走街上的医生吗?”
“那医生咋说的?”
“得转到县人民医院去,不然有生命危险。”
这时霍良对春进说:“孩子,你娶个人不容易,千万要拿个主意呀!”
有了这么多乡邻的关心和鼓励,春进决定把妻子转到县医院去。
找好一辆三轮车,好心的邻居帮助照看春进的孩子,在乡亲的帮助下,哥俩把长霞抬上了车。
车子在沙石的公路上奔波,车内的人颠簸很厉害,兄弟二人轮换将长霞搂在怀里,像是对待襁褓中的婴儿一样。
渐渐的,长霞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见自己躺在春生的怀里,而那黑瘦的脸上成串的汗珠滴了下来,有的滴落在自己的头发上。旁边的春进见她醒了过来,朝她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微笑。
高洼不平的公路,飞速疾驶的车轮引起的活蹦乱跳的颠簸,她丝毫没有感觉到,那两个为他作铺垫的兄弟没有发出一声叹息。
经过县医院的诊断、治疗,长霞终于从病魔的掌中逃脱了出来,看着为她跑前跑后的兄弟二人,忍不住流出了感激的泪水。
“长霞,你哪儿疼?”春生紧紧地握住长霞的手,长霞摇摇头。
“那你咋又哭了呢?”长霞从春生手中把手抽了回来,抹了抹泪,转而破涕为笑。
二千元钱很快花完了,医院告诉春进,还得两千元钱,没有办法的春生只得去找哥哥春生。
“春生,你说你老板对你很好吗?”
“是的。”
“那你能不能去找他借两千块钱。”
“能。”春生知道,治好长霞的病还需要钱,他二话没说,踏上了去湖北的路。
两天后,春生真的把钱借了回来,长霞的病终于好了,住了十天的医院,共花去了三千七百多元。
一家四口又在自己家中团聚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春进问长霞:“在你心目中,是春生好,还是春进好?”
长霞伸出右手翻了翻,春进笑着说:“你真是一位才女,可惜呀!”
“可惜啥可惜?”长霞问。
春进大声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一点也不假。”
在旁的春生听不明白,他还急追长霞问:“你说春生好,还是春进好呢?”
春进拉了一下春生,重复了长霞的动作说:“她已经回答了。”
“咋说的,我没听见。”春生越是不明白,越是爱打破沙锅问到底。
春进告诉他:“她说,是手背好,还是手心好呢?”
春生仍不明白,只是“嘿嘿“的傻笑。”
春生明天就要走了,长霞真是舍不得呀,春生告诉她说:“老板说,你家长霞病好之后就要赶回来。”
那天夜里,天气很热,春生搂住她的脖子就是不放,生怕她飞了似的。
她对春生说:“春生,你想……吗?”
“那你就……吧!”
春进说:“不……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呢。”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他虽然有些行为上的冲动,但终究守住了自己防御底线,对于一个无知的人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可贵呀。
春生走了,他在家一刻也不敢停留,春进和长霞是流着泪把春生送走的。
“哇……哇……”的哭声打破了屋内刚才的寂静,又一个新生的婴儿诞生了,接生婆告诉他们夫妻是个放牛小子,这两口子别提多高兴了,就连两三岁的女孩也高兴地拍着小手叫道:“俺有弟弟了,俺有弟弟了。”
是谁能把这个消息告诉春生呢?夫妻互相推辞,推来推去还是让长霞告诉他。一个多月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长霞在春进的精心护理下,养的又白又胖,比以前显得还要标致。这一天,一家四口人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进了县城,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春生。
还是在中午十二点,长霞拨通了那个号码:“请你麻烦下,帮我找一下春生。”
“好的,请你等一下。”
对方的话筒里传来开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喂,是春生吗?”
“是,是,长霞你咋有时间了呢?身子还方便吗?”这个春生还真是粗中有细。
长霞把有儿子的消息告诉他时,那高兴劲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长霞,你要好好养身子,好好喂好儿子。长霞你想吃啥就买啥,别委屈了自个。长霞,我今天下午就跟老板支钱,明天就给你寄回去……”春生唠叨个没完,那每一句话都是那样朴实,可那每一句话也重重地敲打着长霞那颗善良的心。如果没有春进在场,那泪珠恐怕是早已盈眶,她听着对方的话,咽着涌上心头的泪,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邮局中的寄款,就像春生的话一样真实,如期而至。长霞数着那整整一千元的人民币,总是舍不得花,他又把那一千元存入了银行。
这天晚上,春进和长霞夫妻俩人发生了自结婚以来的第一次激烈的交锋。
“长霞,你把春生一千元放哪儿了?”
“存银行了。”
“哎,你把它存银行干嘛呀?你是想要他的,还是给他留着?”
“当然给他留着的。”
“给他留啥呀!你给他生孩子,活受罪不说,还得给孩子喂奶吧,不增加营养,你那身子能受得了吗?再说,你有这孩子,咱也花了好几百,不能咱继续花钱,给他养孩子。他自己的钱存银行,还吃利息……”
这些话,可把长霞惹火了,她说:“春进,你一口一个‘他的孩子’,你能说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他的……”
“这孩子,说是给他的,就是他的。可你也不能说这孩子就是我的,不是春生的。”春进也发火了。
“春进,你也太自私了吧,春生跟你分过你的,他的了吗?不管是谁的,他总是你家人的血脉吧!”
“那当然,不管咋说,这孩子总是你长霞的,是你的手心和手背,你当然不分彼此,你长霞‘伟大’,你能把咱家事张扬出去吗?让它暴晒在阳光下吗?”
夫妻吵了半天,仍没有共同结论,然后是三天的“冷战”。
“长霞,这孩子算是送给春生的,那可不是咱说了算,到时乡村找你结扎咋办?咱们得想个对策吧?”
长霞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长霞,你把春生那一千块钱……”
“春进,你不要打春生那一千块钱的鬼主意。”
“长霞,你听我说完,如果不在理,你才反对好不好?”
长霞不说话了,她在听春进怎么说。
“长霞,咱得给村里计生专干送点礼,求求人家,具体咋办,还不得听人家的,我琢磨着总得花点钱。”
长霞一听这话也在理,就把存折递给了春进,说:“春进,不论花多少,买啥东西我都得知道。”
“是,尊敬的夫人。”这话弄得长霞反而不好意思,莞尔一笑,那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长霞的脸上。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春进一周忙乎下来,还真的把事情办妥了。
晚上,在灯光下,他拿出两本绿茵茵的《户口本》,放在长霞面前。
“长霞,你看这个,户主,春生,男……;长子,希望,男……。”
“长霞你再看这本,户主,春进,男……妻,……长女,盈盈……”
看着《户口本》,长霞问:“你可跟村里说好了,计划生育还找咱吗?”
“不会,不会……”春进很得意,又很高兴。
“春进,你花了多少钱?”
“一千五百五十元。你看,送给计生专干五百,送给书记三百,送给村长三百,送给派出所户籍警三百,办证那天请客花了一百五十元,一共一千五百五十元。夫人,这你没意见了吧!”
确实也没什么可挑剔的,长霞的那颗心也放了下来。
这一夜,春进很兴奋,搂着妻子又过了一个痛快的“新婚之夜”。
一个农历的新年如期而至,离家一年的春生,带着盼望与那个从未谋面的儿子团聚和一个心爱的女人相会的满心欢喜踏上了归乡之路。
这几天,春进知道春生快要到家了,他把那间原来栓牛的小瓦房重新粉刷了一番,重新换了门窗,又买了一个新床,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
盈盈扒了扒大伯的提包,免不了有糖果、饼干之类的收获,高兴的蹦蹦跳跳,春生也免不了给长霞和春进买了些衣服。
春生拿出钱,递给长霞,说:“长霞,我今年挣四千多呢!”
长霞刚刚接到手的钱,被春进夺了过去,又转到春生手里。
“春生,哥——你钱还是你自己管着吧,你有了儿子,这钱留给你儿子将来上学用吧。”春进很认真地对春生说。
“唉……这……”弄得春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结结巴巴吃力的吭着。
晚上,春生还想和长霞再度那销魂的良宵,可春进就是不让。他说:“哥,我欠你的很多,可你现在已经有了儿子,咱娘临死的时候对你我咋说的?你有儿子后,就分开过,现在我们已经分家了,孩子叫长霞带着,你给不给生活费那无所谓。那条牛我给他卖掉了,现在都用手扶拖拉机,那牛也派不上用场了。我请人把那间牛屋重新粉刷了一遍,又安上了新的门窗,你暂时就住在那。等两年孩子大点,手中有了钱,咱给你爷俩再盖两间大瓦房……从今以后,你不能再吵吵和长霞睡觉了,她不是你的女人。”后面的那句话声音虽小,却是极其严厉的警告。
春生听了,顿时觉得好似当头一棒,热心窝里泼了一盆冰凉的水。刚才见到儿子的那种高兴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春生,你出去吧!”春进的话好像是一种命令,春进把春生的东西拎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夜很深了,冬天的夜很静很静,静的简直让人害怕。春进不能入睡,长霞也不能入睡。从那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还是传来了“呜……呜”的哭声,没有嚎啕,但很伤心。
“春进、春进,好像有人哭哇。”长霞推了推春进。
“那是春生,别管他,哭够了就没事了。”春进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别有一番那难以名状的滋味。
那哭声紧紧地噬咬着长霞的心,黑暗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在了枕头上,她甚至想到了用死来解脱自己。
正月十五,一家人在一起过节,农村有个谚语:“十五大似年”。春生扒了几口干饭,春进呢把菜舀到春生碗里,春生用手一挡,撒了一桌一地,弄得春进也是一肚子的不快。
看到春生眼泪汪汪地离去,走到自己的小屋,长霞心里也是阵阵酸痛,夜里的寒风“嗖……嗖……”的刮着,那风声里夹杂着“呜……呜……”的哭声。年里年外,这三更半夜的哭泣声,几乎折磨得长霞死去活来。
外面传来了鸡鸣声,但那“呜……呜”的哭泣声仍持续不断,再过几个小时,春生又要开始了一年的打工生涯。这个年对他太“残酷”了,长霞忍不住了,他推了推春进说,:“春进,春进,你不能这样对待春生……”
春进犹如死猪一般,长霞从被窝里出来,披了棉袄,打开房门走出之后,又将房门关上。外面天真寒呀,她走到春生窗下,屋里一片漆黑,哭泣的声音仍不断地从这里传出。
“呜……呜……”的哭声后面嘟囔着“长霞……长霞……”
窗外的长霞真想一头钻进屋去,抱着春生痛哭一场。她很清楚,于是她推开春生掩着的房门,一头扑向那个床头,把脸紧紧地贴在春生脸上,小声的说:“春生,你别哭了,长霞来了……”
春生简直在梦境一般,一听长霞的话,立刻停止了哭声。
“长霞,真的是你呀?我说你不要我了呢!”
“春生,别说了,快把被子掀开吧,外面可冷得很哪!”
春生掀开了一面被子,长霞上了床,立刻被春生紧紧地抱住。
“长霞,长霞,你讨厌我,我一年回来一趟,光抱着你睡一夜也不行吗?”
“春生,长霞不讨厌你,你可以随便吧,春生,你有好大的力气就使多大的力气吧。”
那个小床,是他们自由挥洒的世界,即使是寒冬的深夜,也阻止不了他们这难以启齿的用身体来表达对对方的关爱。
“长霞,春进肯定不高兴吧,明年我就不回来了!”春生一边剧烈地抖动着,一边说。
长霞伸出双臂,把春生的头搂在胸前说:“春生,只要长霞不死,长霞一定会让春生满意的。”
第二天,春进没有露面,是长霞把春生送上车。长霞说:“春生,在那好好干,年底回来,你一定会看到一个会叫‘爸爸’的儿子。”
春生点点头,把自己钱放的位置告诉长霞,并对长霞说:“长霞,那钱给你的,你就尽管花吧。”
这样的情形又维持了四、五年,这五年里,长霞又给春进生了个儿子,这个家庭近十年来的风风雨雨之后,本应该有个美好的结局,可悲剧就在这时发生了。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三人坚守了近十年的秘密,被别人披露了出去。“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些热衷传播他人隐私的人不断地“加工”,把她说成一个比潘金莲还淫荡下贱的女人。她抬不起头,十里庄乃至认识她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这消息传了俩月,竟传到她的娘家,让她的父母兄妹也连累、蒙羞。
父母来到她家,劈脸打了她,绝情的话伤了她。她躺在床上哭了三天,也想了三天……
他记得从前一位班的男同学追求过她,向她发过山盟海誓,她很倾心那位同学,不是他有富裕的家庭,俊美的仪表,而是他有着优秀的成绩。父亲知道后,密访过他的家,等他放学回家父亲告诉她:“那家两间茅草房,自己用力一翘腿就能骑到屋脊上……等他考上大学来寻她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是父亲的虚荣与贪婪毁了她幸福的人生。”
她记得她出嫁的那天被十里庄一伙年轻人拦在村口的情形。硬要她掏出十元钱买两包喜烟,这时她才想起,春进家人给了那么多的礼金,临走时父亲竟没有给她分文。几个年青小伙乘机要搜她的衣袋,有一个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在这时是春生赶到,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元,递给了她,才算解了围。那是他平生第一次从男人手中接过的钱,是父亲的贪婪使她差一点在众目睽睽之下蒙羞。
她记得父亲是喜欢接受礼品的,大年大礼,小年小礼,大节大礼,小节小礼,还有平时头痛发热,生日贺寿……她通往娘家的来回之路,是春生用血汗为她铺就的。就在她过门的第一年,父亲过生,她送上了三百元,三百元那是一亩水稻连本带利的总收成。她不好向婆婆张口,跟春进说不仅要不到钱,还会遭到春进的训斥,帮助她的仍是春生。是父亲的贪婪让她对那个笨头笨脑、其貌不扬的春生动了真情。
春进也劝了三天,长霞这才从床上起来。过了几天,她对春进说:“想到表妹家走一走。”她借口去表妹家,而是去了县城,给春生打了电话,让他回来一趟,并吩咐春生,千万不要说是长霞叫他回来的。
两天后,春生到家了,春进问:“春生,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看看!”春生回答着。
春进见长霞这些天忧郁,苦恼随春生到家一扫而光。他对长霞说:“长霞,春生不管咋说回来一趟不容易,今天我去买菜,咱们也开开心吧!”
“我去吧,行不行。”长霞说。
“行,行。”春进应着。
晚饭都做好了,长霞说:“我这衣服都汗透了,先洗一洗,换个衣服再吃,不晚吧?”
春生和春进同时应着:“不晚,不晚。”
屋内长霞在认真地一遍一遍的洗着自己的身子,屋外,春生、春进一人搂着一个儿子,盈盈在旁边玩着……
门开了,长霞一身打扮简直让春生、春进看傻了眼,那浅领衬衫,黑色一布裙,高跟皮鞋时尚而又靓丽……
“你,你不是说你穿不出吗?”春进说。
“这不是晚上吗,家里除了孩子,不就你哥俩。”长霞看了春生一眼,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走到春生跟前:“春生,你不认识了,这不是你几年前买的吗?”
“是……是……”
吃过饭,春生还在厨房洗刷,孩子则进入了梦乡,春进就把长霞拉进了屋。
“夫人,今天真漂亮,简直就和电视里的一样美丽。”
夜渐渐的深了,外面乘凉的人都回屋去了,四周也听不见人的说话声。刚才忙乎了好一阵子的春进才步入梦乡,被长霞的动作声惊醒,他拉开电灯,看着站在床面穿衣服的长霞问道:“长霞,你不觉得……”
“春进,我知道这不好,可春生他为我们付出太多了。”
“他付出,你没付出吗?我没付出吗?”
“这跟他付出的相比太少了。”
“长霞,你不能光这样想,你只从一方面想,你把整个人让他吃了也报答不上吧。”
“能那样就更好了,如果我要好吃,你哥俩把我分吃了,那才好呢!”
“长霞,你太固执了,你这样想好不好,你想,春生付出他得到了儿子,得到了至少有十年的女人。他要是不付出,那模样能得到儿子吗?能占有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吗……”
“他没有占有,他没有真正占有过属于他自己的女人。那十年只是别人的恩赐而已。如果把他付出的钱和女人相比,那么,他这些年付出的钱可以到云南买回三、四个女人……”
“长霞……长——霞。”春进无语对答,只能发出这样的叹息。
长霞走到春进跟前,抚摸着他的头说:“春进,你不是想让春生把希望带走吗?这次就让他带走吧,往后你哥俩再不会因长霞而烦恼了。一次,就这一次。”
春进躺在床上,紧紧地闭着双目。
春生听见敲门声,开了门,他多么想长霞,他在黑暗中等待。
“春生,把灯拉开。”
“不用了吧?”
“拉开!”长霞那口气是下指令。
灯亮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就在他的眼前,他不敢上前,好像那是一个灵物,不能轻易的碰摸。
长霞笑着说:“春生,衣服是你买的,人是你喜欢的,今夜你不怕累就看个够吧。”
春生弯下腰,一下子抱住长霞的下胯,把长霞抱了起来,兴奋地转了两圈,长霞垂下手摸了摸春生额头上的汗,说:“春生,累了吧,把我放下!”
春生把长霞放在床上,拉灭了电灯,长霞说:“春生,把灯拉开。”
“这……”春生有些不解,还是拉开了电灯。
“春生,你喜欢长霞,可你从没真正看过一个完整、真实的长霞。今夜长霞就属于你的女人,你就在这电灯下,‘正大光明’的占有属于自己的女人。”
春生听了长霞的话似懂非懂,但那种雄性的野蛮还是表露了出来。一个美丽的少妇被他脱得一丝不挂,那美丽的躯体在明亮的灯光下……
外边的雄鸡已开始了第二遍的啼鸣,长霞抬起胳膊,看看自己的手腕,想到了春生给他买的那块手表,早已戴在了弟媳的胳膊上,那是前年父亲要去的,作为聘礼送给了自己的弟媳。
“你是一个不成的女人,从小在学校就跟男孩子乱谈,到了婆家还跟小孩大伯,弄得我们全家都跟着你丢人现眼……你要是有志气,死了好。死了一天乌云都散了,要不死,是别人一辈子的话柄。”
父亲的话犹言在耳,像钻子一样钻她的心。
小屋里的电灯依然亮着,那黑黝黝的男人侧身睡在她的胯边,怀里紧紧地抱着她那雪白的大腿。头枕在她细腻、柔软的小腹上。她不敢动,生怕惊动他。真盼连续再来个黑夜,让他多抱一回,多搂一回,哪怕是一分一秒。
院外公路上已有了早行的人,天就快亮了,她从他怀里抽回大腿,他醒了,睁眼看了看,灯光仍是那样的明亮,一个裸体的女人是那么美丽。
“春生过够瘾了吧?”春生点了点头。
“下次不想长霞了吧?”
“咱能不想呢?就是像春进那样天天搂着不也想吗?”
长霞穿好衣服,已站在了春生床头,本想离开,听了春生的话后又“叹”了一声。
“还想什么呢?你再摸一摸,看一看吧,要不然,我就走了。”
春生翻了一个骨碌,脸正好冲着长霞的大腿部分。他双手一掐,搂住了。长霞把裙子往上撩了撩,把春生搂住的那条腿往上抬了半步,让膝盖以上的大腿部分与床沿形成了平形状。春生把那条大腿的里里外外亲了个遍……
“春生,你的存折就放在你床头了。”长霞说完拉灭了电灯,出门而去。
约有半个时辰,她推开门,又回到春进身边。
“长霞,这次你的心愿该了结了吧?”春进说。
外面已经大天亮了。
“长霞,你起来做点饭,让春生吃了饭走吧?家里也没事。”春进催促着长霞。
过了一会,不见长霞起身,春进掉了头,见长霞双目紧闭。
“现在瞌睡了吧。”春进说。
“春进,喊春生起来,你们把我抬到堂屋地下吧。”长霞说的话,那舌头已经不听使唤了。
春进慌了,趴在长霞的嘴边闻了闻,那股刺鼻的农药味直撞脑门。
“长霞,你喝药了,你喝的啥药?你快说呀?”
春进晃动着长霞的头,而长霞一语不发。
春生听到了春进叫声,急忙赶来。按春进的吩咐,绑好了驾车,俩人把长霞放在铺好被褥的驾车上。
三个孩子,哭着一团。
兄弟二人心急如焚,直奔乡卫生院,行约二里,长霞双脚乱蹬。
“春进,你也坐上,把长霞腿搂好了,别让她乱蹬。”
春进又换了春生,春生满身汗水连抹一把功夫都没有,从春进怀里接过长霞乱蹬的双腿。春进按起两个车把,发疯似的跑着,眼看快到医院了,车上的春生说:“春进,长霞腿不动了……”那一年她才三十二岁。
春进仍旧飞跑,到了医院,找来医生,医生翻了翻长霞的眼皮,又把了把脉,同时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胸口……
“你们还是拉回去吧,她已经死了。”
听了医生的话,对于哥俩真是“晴天霹雳”。几个小时前还是一个能说能讲的大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春生和春进哭了一阵子,又找到医生说:“医生,你再去看看吧。”
“她已经死了,我再告诉你们一遍。要知现在,何必惹她生气呢。”医生再次告诉他们。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在叹息、有的在埋怨……
兄弟二人从长霞的尸体下,拽出被单,盖在尸体上,沿原路回到了家。
按照当地风俗,人在外边死后,不能抬进屋内,如抬进家门,那叫“野鬼”进家,活人往后的日子也不得安宁。
春进不信这个,春生也不同意把长霞的尸体停放在外面。
到了沐浴穿衣之后,就要装入棺材。传说像长霞这样有三个未成年的孩子的母亲死后,成了阴间的鬼,仍关心她的孩子,要有趋避的方法。一要给孩子用绳或带子栓在门后或阴背之处,并要把孩子改名叫“留住”或“栓住”;二要在死人方面也要有规避之法,就是在死人的胳膊窝内,两大腿之间的腿裆处放进锋利的玻璃瓶碎片,以免“鬼”又起身跑回,祸及家人。
春进忙里忙外,含泪跑前跑后,其它之事,一般都有“懂行”之人操办。三个女人在屋里给长霞洗完澡后,开了门,让人摔了瓶,捡了些又尖又利的瓶片送到屋去。
春生大叫着,哭叫着,拼了命的冲进屋去,几个人都没有拦住他。他看到最后一眼那个心爱的、光着身子的女人,这时有人用布单又盖上了那具美丽的尸体,春生在屋里跟疯子似的,推打着那几个要往长霞身体中放玻璃片的女人,嘴里不住的喊着:“春进不会让你们撂的……春进不会让你们撂的……”春生那真切而又凄惨的哭叫声,那近似疯狂而又纯真的举动,就连长霞的父母和兄弟都为之动容。
大家在等待春进,刚到门口的春进听了之后,到屋抱住了春生,喊着泪说:“春生,你做的很对。”
在长霞的葬礼中,一个目不识丁的哥哥和一个高中毕业的弟弟连破百年,甚至是千年的民间陋习。有人赞叹,有人反对,更甚者有些“长舌妇”预言他们的儿子不保,三年内就有分晓。
下葬了长霞之后,兄弟俩在整理长霞遗物时,春进先是看到了长霞那天穿着衬衫、裙子和皮鞋痛哭一阵之后,把它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送给了春生。春生翻看了一遍,搂着那些东西也同样痛哭一场。
春生当年没走,第二年春天带着儿子希望去了湖北。
春进在家守了三年之后,等儿子能在城里上幼儿园的年龄,带着一女一子到新乡打工去了。
&&&&&&&&&&&&&&&该文选自方志刚的长篇小说《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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