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因为我我在电子厂工作吗,然后那天晚上,他就在门口,然后我没理他,我就去更衣室,换衣服,正好在更衣室门

  我15岁的时候,在内衣公司做小模特的姐姐带着不光彩的罪名死在别人的床上,爸爸受不了刺激死了,妈妈卷着家里的钱跑了  16岁叔叔就不许我上学要把我嫁掉,我从家乡逃婚来到广州,在广州白马服饰广场做过一阵子试衣模特,就是脱光了穿着店里的衣服在店里给顾客展示的那种模特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离开了广州来到深圳,给网店拍照,做了网店模特   我在下沙村跟一个艺校毕业的同样做网店模特的女孩子合租,日子过得虽然艰辛,但自己赚钱自己花,也还算是快乐的   22岁那年,合租闺蜜怂恿我报名参加了一个比赛  选秀现场私密照曝光,我从模特沦为评委玩偶  他夺去了我的初恋初吻初,夜,我以为我干干净净给了他,他会对我怜惜一点  的确,他娶了我,但很快,他又抛弃了我   我被老公死对头骗去酒店蜡油小皮鞭,他没有救我,而是找记者来拍我   然后,他对我提出离婚  你们说,这样的老公还能要吗?我的照片满天飞我还有脸吗?还有比我更苦逼的吗?   好了,不啰嗦了,我来八一八这几年发生的故事吧~   以下,皆为化名,过了直播  -----  司晨与江宴持的初遇,并不美好。  她是站在台上艳照曝光屈辱含泪的参赛选手,他是台下正襟危坐俊脸冷漠的嘉宾评委,命运的交错,让他们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舞台后面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一张张的照片轮番滚动,每一张,都不堪入目。  有的是在舞台换衣服的照片,有的当场在脱衣,有的干脆只有底裤和bra,各种风格的衣服,或甜美或性感,露背露脐深V,什么都有。  “卧槽我们要找的是女神啊,这哪里是女神,这是女婊吧!”  “就是,污染眼睛,把她赶走,赶走!”  ...  黑历史众目睽睽下被爆,观众先是惊愕,然后一片哗然。  司晨从头到脚都在发热冒火,想夺路而逃,却走不出这样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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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么,要不是昨晚节目组打电话来,通知她准时准点参加节目,她哪里知道,自己竟然无意识的被报名参加了这个“寻找女神”选拔赛。  她的目光,落在滚动的电子屏幕上。这些照片,是她在广州白马广场当试衣模特时候的照片。是真的存在过,却是被尘封的。  现在,到底是哪个有心人把它们放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放错了U盘。”主持人反应还算机灵,他尴尬的赔笑,用力把司晨向后一推。  她知道他现在肯定特恨自己,闹出这么大个丑闻,这一期的节目能不能进行都是未知数,不直接砍死她都算好的呢。  她被推得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浓烈的羞耻感裹住了她。镁光灯来袭的时候,她抬手挡住眼睛,撩起裙摆来,蒙脸向台后跑去。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她要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无奈的发现,后台已经空无一人。  劝她参赛给她打气的好闺蜜童彤,竟然不见了。  她不知道该怀疑谁相信谁,枯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无限唏嘘。  纵观她的小半生的命运,可以算得上是艰辛而苦逼的。  那年十七岁,年少无知,为了生活,也曾迷失过。  试衣模特并不是多么高尚的职业,白马服饰广场也有她这样的女孩,在店内搭起来的高台上,当场脱得只剩内衣裤换上店内最新款循环展览吸引眼球。
  后来长大了一点,离开那个城市,她以为,那些过去就结束了的。可她哪里知道再深的秘密也有被揭开的一天呢?  她怎么也打不通童彤的电话,颓然的关了手机,先去更衣室换衣服先。  手才刚放到拉链上,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打开。她转头,看到一个色眯眯的男人,顶着猥琐的小胡子,拿手机对着她拍照。  “你干嘛?”她猛然站起,提高了警惕。  “长这么美,不就是给人拍的?”猥琐男一脸嘚瑟的笑。“换啊,我拍着呢。”  “你无耻!”她随手抓起脚边的高跟鞋丢过去。  “开个价,跟了我,如何?”没砸中,猥琐男走到她跟前来,粗糙的大手探过来,笑得很银荡。  “你滚!”她胳膊用力一甩,想要抽猥琐男一耳光。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拦住了她。她抬头,入眼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淡漠的脸。
  无图无真相
  “王总,好巧!”男人对着猥琐男微微一笑。就这一句话,刚刚还很嚣张的猥琐男,顿时就安静下来。悻悻的把手抽回去,跟落水的狗一样,焉焉的走出去。  “干嘛拦我?那人不该打?”司晨很不爽。是,她是挣扎在底层的人,可被轻薄还不能打回去,这算什么事啊!  “能不用动手就解决的事,为什么非要搞得那么难看?”男人皱眉,丝毫没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瞅着猥琐男落荒而逃的背影,悠悠道。“我劝你,做事三思而后行。想好了,要打了他,你在这个城市还能好好的混下去吗?”  “把衣服换了吧!”她还在发呆的空档,一件西装外套甩过来,男人转身而去。  她拿着手里的外套有些懊悔,或许她不该对他吼的,他善意对她,帮了她一把,可她甚至都忘记问他的名字。  回到与童彤合租的屋子,司晨在网上不断的搜索刷新,想看看有没有关于自己出丑的视频。让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良信息。  或许是节目组觉得丢人剪了吧,她想。
  流出来也没事的,热不过3天,见面人家也不会记得你是谁..好吧,虽然这有说风凉话的嫌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现在这个年代..
  这次节目带来的震撼太巨大,往事被揭开,所幸结果还算圆满。唯一纳闷的就是联系不到童彤了,想到这里,司晨的心,冷了下去。  也不想怀疑童彤的,可是,她毕竟是唯一知根知底的人,事发之后她又消失不见,除了她,还能想到谁呢?  童彤是在第二天回来的,一开门就冲上来抓着司晨的手,着急的说。“亲爱的,已经没事了吧?”  “你还有脸叫我亲爱的?”她的声音冷冷的,有些尖酸。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童彤又大又圆的眼睛一下子漾起了水雾,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我帮你报名,只是想你更出名,想要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昨天我没脸见你,怕看到你难过,我自己也难过。为了补救,我也东奔西走,只求尽可能把事情压下去吧!”  “哦?”司晨挑起眉头。“你为我补救,东奔西走?”  “恩。”童彤眼里的委屈更深了,沉默片刻,动了动手,衣服的领口拉下去,露出胸口紫红色的痕迹来。
  被潜了?司晨眼睛一跳。  “是我把事情办砸了,对不起!”童彤的脑袋差点要与膝盖齐平了。“我尽力了,求你,别告诉宋西楼。”  宋西楼,是童彤的男朋友。  司晨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童彤的付出,让她再一次心塞。那过错,不管是怎么回事,她都已经这样付出了,自己似乎不好再继续追究了,当然从此也不能尽信闺蜜。  她这厢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却不知道隔壁的房间,刚刚还哀哀哭泣楚楚可怜的童彤,此刻却是另一番模样。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翻飞,眉飞色舞的得意笑容,她在聊微信。  大约半小时,童彤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认真的端详自己的脸。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长得差,她是正经的艺术学校毕业,哪里还比不上一个野路子的小网模?就算网店客户没有司晨多,可是她坚信,她值得更好的。
  因为那一日的事,就算暂时没传出风声来,司晨也心有余悸。  暂时把网模的工作也给推了,她想着,不管事情的结果怎样,先缓一缓,避避风头也好一些。  推了工作的后果就是闲的蛋疼时间多,周五的晚上,好友许盈盈打电话来,要她去救个场。  许盈盈在酒吧跳舞,可今天,她大姨妈痛得厉害。  “好啦好啦求你了,我实在找不到人顶位,真的没办法了。”许盈盈捂着肚子哀哀凄凄的装可怜。“你去,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司晨向来心软,对这样大姨妈时期的特殊生物的要求,更是没法拒绝。她与许盈盈一同学跳舞,舞蹈也是相通的,虽在钢管舞方面没许盈盈学的精,但也糊弄得了观众。  舞池中央,高高的T台凌驾于整个酒吧之上,悬在半空的感觉如天际飘过的云一般。
  “下面,有请我们最最火辣的风情美女,她将带大家进入一个全新的HIGH世界,让我们掌声响起来,舞起来吧!”DJ的声音伴着光怪陆离的灯光,引来阵阵热烈的回应。  司晨踩在玻璃质的走廊上,中央的T台缓缓降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踏上高台,在人群中缓缓伸至上空。  她的心跳有些快,在舞蹈室跳舞,跟在舞台上跳舞,真的不是一码事啊。  台下气氛很热烈,那不断变幻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视线都有些迷离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攀上那细细的钢管,腰肢微微一软,整个人对着台下一扭,唇角微微扬起带着轻盈的笑意。  “噢噢噢——”底下的人不停的鼓动手掌,间或还伴随着阵阵轻浮的口哨声。  喧闹声中,舞池内灯光尽数熄灭,半空中,镁灯齐聚,红的妖娆。  司晨反手攀住晶亮的钢管,身如蛇形般舞动,曼妙的身姿在灯光的映衬下,有着像要将人化成春水般的柔腻。  紧致的臀贴上钢管,随着身子的舞动,欲拒还迎。一头黑发缠在臂间,女子半转过身子,媚眼如斯,煽情的舞姿使得舞池间的气氛一波高于一波
  脚下一用力,双手缠上钢管,下半身飞转起来。在那钢管的顶端,修长的双腿依附在钢管上,整个人倒挂着俯尽沧桑,腰间猛的用力,一手抓住钢管的一边,身子顺着原形缓缓落下。  丰满的胸,挺翘的臀,在钢管舞中极尽妖娆,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女子的脸上,有着朦胧的迷离感。  二楼的某一处,地段俯瞰。高大的落地窗,被黑色质地的珠帘挡在外头,完全将欲诱分割成两个世界。  珠帘里头,男子将手中的酒杯凑至薄唇前,轻啜一口。极具诱惑的嘴角轻轻勾起,修长的食指做了个手势。“新来的?”  他问身旁另一个男人。  “我打电话问问。”江宴回觉得有点忧伤,事实上,作为老板,他根本就无需知道一个小小舞娘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去的啊!  不一会,江宴回便挂断了电话,看着身边的男人,笑道。“不是我们的员工,不过是来顶场的,怎么?二哥,你瞧上了?”  男人不说话,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将一杯晶莹剔透的酒,握在手里,摇啊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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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晨跳完舞香汗淋漓回到换衣间,身上的衣服还没脱下来,便有人进来说:“小姐,江先生请你喝一杯。”  “江先生?”她自然是不想去的。她并不认识什么江先生,她以为,所谓江先生是酒吧里某个酒客吧!  “江先生说,问你想不想看你参加节目的报名表。”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不肯,那侍者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司晨一愣。节目?报名表?最近发生的大事中还能有什么事?大概是与那节目相关的吧!这下,没有推辞的理由了。  她回眸,轻轻一笑。“等我换完衣服好吗?”  她在侍者的引领下来到二楼的某个房间,侍者在门口站定,帮她推开门,微微弯腰。“司小姐,请进。”  司晨轻轻吸一口气,手在身侧微微的握成拳状,走进去。  “是你?”一面之缘,她却一眼认出他来了。是他,是节目那日帮她赶走猥琐男又给她一件衣服的那个男人,对于帮过她的人,又怎么会不认得呢!
  “是我,江宴持。”男人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名片递过来,他在笑,眼里看不清是赞赏还是什么。“舞跳得不错。”  司晨低垂着脑袋,目光盯着脚下的地毯,自卑,还挺自卑的。怎么说呢,前几天还出了那样的丑,现在再见,却是酒吧里的舞娘,每一次相遇都是那样的不美好。  “我叫司晨。”她低垂脑袋柔声道,内心里的砰砰跳,让她根本不敢直视这个男人。“那天谢谢你!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改日还给你。”  “不着急。”他忽然笑了。“我找你来,不过是要提醒你的。那日看你捂脸逃跑,我明白你还是要点脸的女人。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要炒作还是别人借你炒作,我只知道,我顺手帮你,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  “我帮你打点过,剪了某些片段。”他拽住她,一张纸悠悠甩过来。“你自己看。”  司晨一看完报名表,火气赫然又涌起来了。
  报名表上,身高体重年龄职业爱好什么的,都填写得清清楚楚。从业履历,试衣模特,广东,做了一年半,卧槽,是哪个渣渣得有多熟悉才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打点过?”司晨满脸迷惑。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帮童彤摆平的?难道是他把童彤潜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然,你以为外面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江宴持自然不知道童彤做的那一遭,也不知道司晨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司晨已经把他当做了仗着财势潜规则的混蛋。  他端了酒杯凑到唇边,眯眼笑。“说吧,你想如何报答我?”
  “你要怎么报答?”司晨被这突然的话语吓得后退一步,她揪着衣服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扑通扑通跳。  她知道,这些有钱男人都喜欢那一套,吃不饱的种马。这个男人从猥琐男手下救了她,到底是图的什么呢?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比起那些满嘴恶臭的猥琐男,这个男人看起来顺眼多了。
  “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那个男人靠近她,笑了。“我叫你滚,离开这个地方,你会走吗?”  司晨咬着唇,忽然觉得眼前这张俊朗的脸,是那样的可怖。救了一次,就要决定她的去向吗?他管的,未免太宽了!  “我不喜欢你这张脸。”见她迟迟不答复,那男人也耐不住了,修长的手伸出来,一把挑起她的下巴,几乎要把她揉碎的力度。
  “为什么不喜欢我的脸,难道嫌我不够漂亮?”她仰头笑,以娇嗔的语气,故意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  江宴持嘴角一抽,眼眸微微一眯,视线落在司晨身上。  第一次见她,她在比赛的舞台上,抹胸短裙大长腿,女人啊,一打扮还真是惊艳,难道王达民那厮会忍不住。  刚刚再见她,她在跳艳舞,露腰的皮质上衣短裤,大长腿,肤质白皙,沿着钢管绕啊绕,夜色掩映下,真真是魅惑。
  现在,她换下了演出服,简单的衬衫短裙,那张淡妆纯净的脸,却别样的清新柔美。  她那样无辜笑眼的看着她,为自己诉委屈。为什么不喜欢?她不漂亮吗?  不,没有,她虽不是绝色,长的却也不丑。她没有错,错只错在,跟多年前死了的那个女人长得太像!他怕,怕家里再一次出事。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他叹了口气,目光终于放柔了一些。“我弟,也就是酒吧老板,他这个人很好色,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想方设法也要搞到手,这间酒吧,你以后不要来就是了。”
  额...司晨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走吧!现在就离开!”他的语气看起来认真得不像假的。  目送着她离去,江宴持心里其实有点忐忑。许多年前,一个女孩逼得他家几乎家破人亡,逼得他弟至今不肯回家,虽然那个女孩结局可怜值得同情,但那个女孩,也是全家人的心病。  七年过去了,他们兄弟俩都长大了,那个女孩也过去了。可是现在,这个叫做司晨的女人,跟那个女孩,真的面貌三分神似三分啊!
  “先跳一段试试看?”江宴持其实很嫌弃。  司晨换了衣服,顶着那满是怀疑探究的目光,跳了段独幕芭蕾,《仙女们》。  她心事重重,一舞作罢,她只想逃离。  “嘿,你跑什么啊!”她要闪人,他却又不让,拉住了她的包带,重重的力道,她差点都撞到他背上。  她又羞又恼,暗想:这家子都什么毛病啊?
  他却忽然笑了。“你跑什么?”  “你能对我放心吗?”她苦恼道。  “我也没说不放心啊!”江宴持仍旧笑。“是我妹妹选老师,不是我做主。”  他想好了,既然这么有缘分的话,就把她留在身边好了。他不能决定她的去向,至少能给她开高工资让她安安心心教学,别再去其他地方祸害人。  江曼妮挺喜欢这个身高腿长的新老师,竟然是双手赞成的。就这样,她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司晨其实是不想去的,前几天见面都太窘迫。只是,尼玛,金钱太诱人,她在再三权衡下,还是放弃了所谓脸面。  她以为会经常碰到江宴持,却没想是自己想多了。这套位于百花二路的实验小学学区房,只是江宴持的妹妹江曼妮一个人跟保姆居住,江宴持只是偶尔过来看望妹妹而已。  所以,第一天教学的时候,包里那件洗好折叠整齐的江宴持的外套,没机会还给他。  又一个周五,结束课程已经九点钟了,匆忙赶去地铁站,却在路上接到了童彤的电话。“我们都在天伦皇朝,你快来啊!”  天伦皇朝是她住的那边的一个KTV。  “我才下班,我...”司晨刚想拒绝,童彤却嚷起来了。“快点,宋西楼生日呢,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宋西楼生日,作为六年的朋友,的确没有不去的理由。她低头看看自己,裸粉色长裙,米色高跟鞋,还能见人,想想也直接就去了。
  她却没想过,这一晚,她会重遇想起来就后怕的那个人,她的生活会从此陷入噩梦。  司晨到的时候是十点,城市的夜生活才算刚刚开始,给宋西楼庆生的包厢里也一片热闹,气氛刚刚好。  “来,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位美女。”她一进去,童彤就热情拉过她,揽着她的腰道。“这是我的好姐妹司晨,是个模特,还是单身哦。”  童彤的话引来了现场的嘘声一片。  “这些都是宋西楼的大学同学,一个宿舍的。”童彤拉着司晨热情的绕场一周。“恩,依次是王天明,夏佳业,邓腾飞,薛东麒...”  纳尼?薛东麒?司晨脑子像被铁锤撞了一下似的,一下子懵了。  她觉得自己的唇在发抖,手也在颤抖,她多么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这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她瑟缩着不敢抬头去看对面那人的眉眼,但事实,很快击败了她侥幸的想象。
  “司晨,我认识你呢!”对方的声音淡淡的。“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  她如遭电击,在薛东麒的笑容里,她看见了十六岁那年夏天火车站里那个哭着问她能不能不要走的胖子,她想起了她与他之间那个可笑的红艳艳的婚礼。  是的,他们认识,他们还差点办成过一桩婚礼。  那年他还是个大胖子,满心欢喜的要娶她,她被逼无奈下顺从的答应了,却在结婚当天,拿了他家送过来的金器和一些值钱物什,逃婚了。  到外面万事都需要钱,她就是靠着变卖金器的这些钱,才在广州生活下去的。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亏心事,是她对他最大的亏欠。  单身至今,没有人知道,光艳如司晨,差点被结婚了,还逃过婚。  可现在,薛东麒出现了,这暴风雨,来的还真是猛烈啊!  对上薛东麒玩味的笑容,司晨死死咬着嘴唇,眼睛颤抖的不断后退,这样恐惧的感觉,叫她差点站不稳。
  离开家乡在外摸爬打滚六年,司晨从来不敢提起自己的过往。因为,她过去的遭遇,在这个冷漠的现实社会,是那样的不值一提。  所以她从没想过,时隔六年,薛东麒逆袭成美男,竟会找上门来。  “你怎么了?”童彤觉察到她的不对劲,握住了她的手腕,司晨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摇摇头,只觉得全身发冷。  该怎么说呢?十几岁结婚听起来就愚昧,这样一段被逼无奈的往事,该怎么说出口。  “没事!”这么多人面前,薛东麒没说不该说的,她也不敢再失控。她找了个空儿坐下来,安静的看他们唱歌喝酒,将自己静默成一尊雕像。  结束的时候被喊醒,童彤眼神闪烁的说今晚她要出去装逼,司晨懂了什么意思,拔腿就要逃跑。  童彤却一把抓住她,一脸促狭的微笑。“司晨,薛东麒和你是老朋友,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不如让他送你吧?”
  她转头问:“薛东麒,你呢,你不介意吧?”  “送美女回家,我当然乐意了。”薛东麒的脸上,挂着如常的微笑。  不,他当然不会介意,在得知她的消息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他就想过,见到她的第一面,他一定要找个地方,安静的算算旧账。  人前,他们是重新相遇的老朋友,礼貌而生疏。人后,看不见的地方,司晨避他如洪水猛兽,而他早已预料到似的在她逃跑之前抓住她。  他力气很大,漆黑的夜里,他粗重的呼吸就在她耳际。“司晨,别跑,你信不信,我今晚把你办了都没人管。”  她信,她当然信,她无父无母,在这么个大城市,她这么渺小,要出了点事,谁管的了谁?  “这么久没见,你别挣扎,咱俩好好聊聊,好不好?”他放柔了语气,把她的手抓的很紧,拖她上车。
  司晨心跳加速,趁着他开车门的空档,一脚踹过去,拔腿就跑。“怦”,速度太快刹车无效,看不见路的她撞到人了,摔倒在地。  她咬牙切齿的抬起头,冷不丁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大晚上的,赶着干什么呢?”江宴持的脸色很不好。每一次相遇都是狼狈,还能说点啥。  “对不起。”司晨低低的道歉,回头一看快要追过来的薛东麒,甩开他就要走。  “你受伤了。”这会儿,江宴持倒是多事的同情心了。他的目光,回到了当初伸出援手给她一件衣服的时候,难得了少了冷漠多了温情。
  只是她却没闲工夫瞎扯淡,眼看薛东麒越来越近,急得不行。  “看你往哪里跑?”薛东麒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来了。  他一把把司晨捞过去,一脸温柔的强制性的把她揽在怀里,向江宴持歉意笑道。“先生,对不起啊,我女朋友跟我闹别扭了。”  “女朋友?”江宴持脸上好不容易起来的暖色,刹那间沉下去。  “不是,别瞎说,谁是你女朋友?”司晨挣扎,想要挣开薛东麒。  他不撒手,在司晨耳根低低威胁:“你逃婚的事,人家还不知道吧?”  “你说呀!是男人你就告诉他啊!是你丢人不是我丢人!”她梗着脖子,像个蠢蛋一样,一边对薛东麒激将法,一边对江宴持使眼色。她多么希望,江宴持看得懂她求救的眼神啊!
  “你不是我女朋友那是谁女朋友,我这么爱你,怎么能放心你这么晚乱跑出事?”薛东麒温柔笑着,强制的拖了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司晨眼睛一闭,哎,好歹自己还是江宴持妹妹的老师呢,那个不懂眼色的,求救无门啊!  “等等。”哀伤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了江宴持的声音。“先生,好巧,我妹妹有个家庭教师跟你女朋友长得一模一样呢,而她,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你这样把她带走,算不算非法禁锢?”他笑着反问。  司晨的生活,是一出苦逼的剧情。就比如现在,前有狼后有虎!  所幸,薛东麒看起来是个纸老虎,僵持片刻,他狠狠瞪司晨一眼,最终还是走了。他临走的眼神有点难看,他的唇语告诉她:“你给我等着。”  好,等着就等着。
  她要掩面遁走,他却拽住她不动,继续说。“知道我今晚跟谁应酬在吗?上次你参加比赛的那个主持人,你还记得吗?”  她愣了。他似乎很满意她的呆滞表情,笑道。“现在,可以请我上去喝一杯了吗?”  她没肯,他却料到了似的,点燃一根烟,吸一口,悠悠吐一个圈,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徐静怡鼎力介绍的,而曼妮又挺喜欢你的情况下,我还真不想管你的破事。我不会告诉你,我找到了那个主持人,拿到了那天比赛放了你照片的那个U盘。那个渣渣说,U盘是一个年轻姑娘给了他一千块钱要她做的,事后,还给了一万块的封口费。”  “一万一千块,啧啧,打发要饭的呢,你的尊严这么不值钱!”江宴持熄灭手里的香烟,长腿一迈,关上车门。“好了,我要回去了。”  “慢点,等等。”司晨回味过来,赶紧去扒他的车门,狗腿子似的说:“你还没说完呢,你跟我上楼去,我请你喝茶,怎么样?”  “我又不渴。”他一挑眉,傲娇道。  “没事,我煮茶的手艺不错,你尝尝嘛,说不定就喜欢了呢。”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笑掉了。
  司晨是学过茶艺的。  刚刚做网模的时候,生意并不多,不用工作的时候,她没像其他人一样到处游荡泡帅哥,而是闷着自己学习茶艺。她坚信,煮茶能让自己烦躁的心,变得淡定一点点。  此刻,江宴持长腿一伸坐在她家客厅,而她,搬出了她的茶具,煮茶巴结他。  她煮茶的时候很用心,半弯着身子,乌黑的长发散落,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脖颈。  她真是个美人,江宴持想。难怪,到处是烂桃花。  “好了,你尝尝。”她转过身来。  江宴持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正经危坐。  一杯茶喝完,他们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司晨坐在身侧的小沙发,握成团的拳头收紧。忍不住多想,怎么能不想呢?有人肯出一万一千块钱买她的名声,她一个小小网模,哪里值这么多钱了。  是女人做的?大概不是童彤吧!童彤月月光,哪里有这么多钱?  她想她此刻脸色肯定有些可怕,她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
  “还好没发生什么大事,也别想太多了,以后多长点心就是了。”江宴持的眼神有些怜悯。“这视频没流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事。你现在还在教我的妹妹,那就用心教,该怎样生活还是照常生活了!”  “我回去了!好好休息!”这是他最后的劝慰,叹息。  话音未落,忽然平地里一声惊雷,紧接着,一道在客厅里就看得到的闪电,划破了苍穹。南方城市夏天的暴雨,还真是说来就来。  “老天都不让我走啊!”他无奈的耸耸肩。“看来,我只能在这里躲躲雨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雷雨交加的天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江宴持站在窗前沉默,司晨在后头都快把自己的拳头捏碎了,最终,咬牙道。“我室友不在,要不,你在这将就一晚?”  “你室友不在?”他反问,唇边,是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我的意思是,我室友不在,多出一个房间,你可以在这睡。”她无心调侃,慌里慌张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最终在司晨家留宿,他睡她房间,她睡童彤的房间,她特意给他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  第二天早上她起的很早,他救她两次,算是恩人吧,现在他留宿她家,她感觉自己有必要给他做个早餐什么的。  她起来的时候,不过早上六点多。昨晚一阵暴雨,今天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弥漫着泥土的香味。
  不到七点就做好了早餐,这时江宴持也起床了。他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别人家,赤着上身,睡眼迷蒙的去找洗手间,把她吓了好大一跳。正在泡牛奶的人,杯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被尖叫声吓醒的男人,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到是司晨,眨眨眼,又摸摸脑袋,放佛想起了什么。  “大惊小怪什么!”隔这么远,都看得到他脸是通红的。他又羞又恼的瞪了她一眼,捂着胸前的两颗小红豆暴走了。  额...司晨觉得自己很无辜。这样的江宴持,终于看起来年轻一点可爱一点顺眼一点,没平常那老气横秋生人勿近的样子。  只是,她做错了什么吗?又不是他要她光着身子到处跑的。  司晨眼睛无意识的看着客房的门,嘴角不由自主浮现了笑意。  他很快便梳洗完了出来,走到餐桌前坐下来。早餐做的挺丰盛,一碟小笼包,两只煎鸡蛋,两碗速冻的馄饨,一只大碗一只小碗。他没客气,风卷残云。  “吃完了?”司晨殷勤的递纸巾,顺便又递给他一罐酸奶。“还要吗?现在喝也可以,留着饿了再喝也可以!”  “我忽然发现,你还真挺贤惠的。”江宴持接过纸巾擦擦嘴巴,又接过酸奶,站起身来,把那罐酸奶拿在手上像小时候打子儿的小石子一样丢来丢去,走出门去。  顾不上洗碗,她跑到窗户那里,看着楼下那个还未来得及走远的身影。  她忽然有些心酸,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算是自己安慰自己也罢,三番两次的相遇,在江宴持身上,除了嫌弃,她也总能适时的找到一点柔情,还有那么一丁点可爱。  从没谈过恋爱的女孩,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心口那处最柔软的地方,砰砰砰的跳。有些感动在那幽暗的角落里滋生,连她都无法控制的速度。  而她,根本就无法拒绝,更不知道这种感觉会不会演变成,爱恋。  可是,她不敢多想,不敢啊!她没资格啊!她是十六岁辍学的半文盲,他是年纪轻轻牛逼哄哄的企业家,身份地位的悬殊让她想都不敢多想。更何况,她与薛东麒的事还没扯清楚呢!
  从没谈过恋爱的女孩,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心口那处最柔软的地方,砰砰砰的跳。有些感动在那幽暗的角落里滋生,连她都无法控制的速度。  而她,根本就无法拒绝,更不知道这种感觉会不会演变成,爱恋。  可是,她不敢多想,不敢啊!她没资格啊!她是十六岁辍学的半文盲,他是年纪轻轻牛逼哄哄的企业家,身份地位的悬殊让她想都不敢多想。更何况,她与薛东麒的事还没扯清楚呢!  司晨默默的叹口气,回到水池前继续洗碗,把昨晚江宴持用过的毛巾牙刷收起来。又回去童彤的房间,准备给她收拾收拾。她未经同意睡过童彤的床,总要恢复原样的。  在她把床角褶皱的床单抚平的时候,却掉下来一叠纸。她捡起来一看,炸了。  一张电子汇款单,三万元的进账。一张一万元的汇款单,一万元的出账。
  司晨努力的不去怀疑童彤,只是思想却由不得自己。一万一千块,一万块的汇款单,是这样的巧合。她努力的腰忘掉童彤的牺牲,江宴持的话,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有人要用一万一千块买她的名誉,还是个对她熟悉的人,这个人,除了童彤,还能有谁?  她没有证据,却明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在社会的洪流里,她没学会自保,却先学会了怀疑。  当天她便暗暗开始找房子,只是单身女人自己住,要交通方便,环保安全,还要便宜,房子不好找。  面对童彤她也都若无其事,就和以前一样。她不知道那些事是不是童彤做的,她只知道,以后要多长心眼,任何人也别想再算计到自己。  她以为,不计较就能算了,就能暂保离开之前的平静。  她一直在渴求平静,平静,却注定了不属于她。  这一晚结束课程,走出小区大门,一抬眼就看到门口路灯下有个人影。她没在意,经过的时候被人抓住这才知道,是薛东麒。  他站在她回家必经的路口,虎视眈眈的等着她。
  “司晨。”他叫了她的名字。夜晚九点多,无人之地,他的声音在这一抹寂静里有些异常的猖狂。  司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站在那里瞪着他。  “还敢瞪我?”薛东麒向她走来,步步逼近。他的脸在夜色里越来越近,面目有些可憎,那样的感觉,让她再也找不到当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胖子的温柔和煦。  她意识到了她逃婚还亲口说她嫌弃他胖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她也意识到他有多讨厌自己,更意识到他对自己的仇恨已经深刻,就算她躲了一次,他还能再次找到她。  稍一分析,她便认命了,垂着脑袋走到他身边,大有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意外的是,她温顺了,他却好像受到了惊吓似的,见好就收的没再继续嚣张。他大力的手攥着她,坐上他的车。  他开得很快,她感受到耳边呼呼的风声,眼睛只盯着车前那个挂件了。很可爱,小猪形状,不像男孩子的手笔,大约是女朋友送的。
  他在一个高档小区前停下来,没给她询问的机会,粗暴的把她拽下车,带她上了七楼。门被打开,他把她扔在墙角,开始脱衣服。  脱了衣服的他,腹部肌肉线条十分优美,六年前那个大号T恤都能撑破的他,现在却成了个有相貌有身材的型男。  她惊慌了,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他们还差点成为夫妻。  “走!”薛东麒满脸不耐烦,一把把她拉起来,却不是扔到床上,而是走向他的衣柜。  他打开衣柜,露出里面一排排的整齐的衣服,那质感,看的出来都很高档。
  他强迫的拽着她围绕着屋子里里外外走了一圈,似乎根本不记得自己没穿上衣。他很大声的说:“看吧,司晨,这就是你放弃的一切,我的车,我的房子,我的衣柜。你只记得我的胖,你还记得我曾经很喜欢你吗?我家有钱,我能住好的房子穿好的衣服,开好车,还能找个很漂亮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吧?我什么都有,你看,你就是拒绝了这样的我。你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你后悔吗?你遗憾吗?”  “曾经,我多么喜欢你啊!”他还在笑。  他的表情有些夸张,歇斯底里,却微微透露一丝她看不清楚的苦楚。  那一瞬间,她有些心酸,也没那么怕他了。他曾喜欢她,在她年少时期,他的确帮了她。他,也只是个别扭的人啊!  司晨嘴巴动了动,正要说点什么,急促的铃声却响了起来。  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像开始时那样  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  薛东麒的手机铃声,是一首伤感的女声,很应景,只可惜,他们从未相爱过,却也心酸。  司晨只看到他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宛然”两个字。  他踌躇了很久,任铃声响起第三轮,这才放开司晨去接电话。
  他醉酒的形象太惨烈,出租车来了死活不肯上去,搞得司机都不肯拉。没办法,她只好就近找了酒店把他塞进去。  她买来解酒的牛奶放在床头,嫌恶的看着嘟嘟囔囔的他,准备一走了之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没接,电话却不依不饶。这大半夜的,她怕自己让他错过什么重要通话,她接通手机,放在他耳朵跟前喊他自己来说话。  “是苏久薇的来电。”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她提醒道。  她没想到,一句话,他竟开始大喊大叫了。  他说什么司晨听不清,只反反复复那几句。“苏久薇,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苏久薇,我真的讨厌你。”  纳尼?果真是为情所困?
  女人天生的八卦因子作祟,司晨有些好奇,多问了两句,他却开始烦躁了。  他大约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瞪圆了血红的眼珠子,从床上弹起来,要来抓她。  她赶忙就躲,却躲不过他,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酒气。她死命挣扎,差点以为他要强了她。  她准备不管不顾火拼到底,却没想他伸过来的手掐住她的喉咙。  他的力气很大,往死里掐。无论她怎样躲,怎样踢,怎样打,他到底是个喝多了酒力气巨大的男人,而她是女人。  “苏久薇,你毁了我。”耳边,是他愤怒的嘶吼。  他像疯了似的,昏昏沉沉的目光里,只看到他紧绷的脸,还有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滔天的恨意。  求生的本能,让司晨抓紧了身边的什么,就砸了下去。砰,砸下去了才知道,她抓的是个烟灰缸。
  他掐她多重的手劲,她砸他也多重,血立刻就流了出来,他应声倒地,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晕了,她终于获救。  血涌出来,她也逐渐清醒,怕出事,她打了120。在等救护车来的空档,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电话,是短信。  她虽没有窥探隐私的癖好,但她明白这个短信肯定跟那个叫苏久薇的女人有关系。她被当做这个女人被掐得半死不活的,江宴持还躺在这里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这种不平衡,让她忍不住看了短信。打开收件箱,却愣了一愣。只短短的一行字。“100万下周一之前汇入我的账户,切记切记。”  卧槽,是个贪财的女人啊,难怪恨不得掐死她!这是又爱又恨吗?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头一栋高档公寓里,苏久薇端着一杯红酒,对着镜子调了调睡袍的带子,眉头紧蹙。  她也不想这样呀,可她这样的女人,要怎样才能在他面前找一点存在感呢?  想到今天去试镜新广告时候,导演想潜规则她时说的那些话,她就难受。  导演说,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不应该把所有的夜晚都拿来寂寞的。  这样的道理,除了不安好心的那些人,她要的那个人,怎么就不懂呢?  罢了,就这样吧,得不到人,就得到钱吧,多拿一点算一点!做不了江太太,就安心的做一个名模吧!  苏久薇叹口气,将一杯苦涩的酒,灌入腹中。
  他醉酒的形象太惨烈,出租车来了死活不肯上去,搞得司机都不肯拉。没办法,她只好就近找了酒店把他塞进去。  她买来解酒的牛奶放在床头,嫌恶的看着嘟嘟囔囔的他,准备一走了之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没接,电话却不依不饶。这大半夜的,她怕自己让他错过什么重要通话,她接通手机,放在他耳朵跟前喊他自己来说话。  “是苏久薇的来电。”看了一眼来电提示,她提醒道。  她没想到,一句话,他竟开始大喊大叫了。
  他像疯了似的,昏昏沉沉的目光里,只看到他紧绷的脸,还有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滔天的恨意。  求生的本能,让司晨抓紧了身边的什么,就砸了下去。砰,砸下去了才知道,她抓的是个烟灰缸。  他掐她多重的手劲,她砸他也多重,血立刻就流了出来,他应声倒地,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晕了,她终于获救。  血涌出来,她也逐渐清醒,怕出事,她打了120。在等救护车来的空档,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电话,是短信。  她虽没有窥探隐私的癖好,但她明白这个短信肯定跟那个叫苏久薇的女人有关系。她被当做这个女人被掐得半死不活的,江宴持还躺在这里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走在大马路上,司晨忽然不知道该去向哪里。不用拍照,不用去江曼妮那儿教学,家也不想回,还真不知道哪里有她容身的地方。  回家的时候已是傍晚,下午去买了有领的衣服,也能将伤痕盖起来。却没想到,这领子却让童彤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你怎么才回来?电话也不接?一晚上去哪里了?”童彤迎上来,脸上是她熟悉的关切,还有促狭的笑容。“怎么?一夜不归?现在还穿着这样的衣服,是不是干啥坏事了?”  “出了点事,没什么。”司晨不着痕迹的打掉她的手。“我很累,想去睡会儿。”  司晨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回头。自从那事发生以后,就算没证据,她对童彤也开始排斥了。  她没回头,当然也会不知道,在她身后,童彤盯着她的背影,到底是什么笑容?  童彤可清楚的记得,昨晚她给了薛东麒她上班的地址怂恿薛东麒去接她啊。接到以后,又做了什么呢?  哼,叫你装,童彤阴测测的笑!她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休息了五天,不停的抹药,脖子上的痕迹终于消失了。  接了一个活,车展模特,日收入还不错舍不得放弃,就去了。  本着赚一笔就走的心态来,却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受辱。  不过是太累了换换脚,提提因不合身而略微下滑的衣服,刚好就看到一个猥琐男躲在后头拍他的裙底风光,特么的正是从前恶心过她的猥琐男。
  “我查过了,你跟他没关系。”猥琐男被发现,也丝毫没有倒退的意思。“说吧,上次你给了他什么好处?睡了是不是?几次?没事,我不嫌弃你,睡不到处女我也无所谓啦,其实我更喜欢这种有经验但又经验不多的。”  男人猥琐的笑着,鸡爪一样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司晨连工作都顾不上了,拽着衣服往后退,怒目圆睁,气冲冲的瞪着眼前的男人。  “别跑啊,我来你也来,这也是咱的缘分不是?”猥琐男色眯眯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恶心。  司晨小宇宙爆发,全身冒火,抓住那只猥琐的要肆虐的手,想把他甩开,却被反摸了一把。  “好滑的手背。”他的笑容,油腻腻的。
  “王总。”有人喊他,司晨回头一看,没想却是素不相识的人。“王总,你真调皮,又出来吓唬小姑娘了~”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司晨一眼,拉着王达民走了。  江宴回觉得有点忧伤,他大可以置之不理的,冒出头来跟王达民对上还真的超出自己意外。他努力告诉自己,自己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他不会承认,他觉得这个女孩跟她有点像。玥玥,司玥。  想起那个遥远的美好的女孩,江宴回心头一暖。  司晨站在原地,想起那个就连背影都猥琐的男人,心里气的直跳。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要是得罪了他,真的没活路了吗?  强撑到结束,拿了钱换衣服走人,却被一个男人堵在展厅门口。  “你好!”英俊帅气的男人,倚着墙,笑得很荡漾。他的表情很柔和,白皙的皮肤,迷离的桃花眼,也只让人想起一句话:陌上人如玉。
  “谢谢你!”司晨忙不迭的道谢。短暂的发蒙,她已经认出来,这是车展上把猥琐男拎走的那个男人。  “感谢我,一句话可不行,得来点实在的。”男人向他走近,带着张扬的笑意,伸出手来,做出邀请的姿势。“不如,你请我吃晚餐,如何?”  司晨没牵他的手,却掂量着用今天的收入,请他吃饭。2000块,吃顿好的应该是够了。  周末的晚上,尤其是赶上饭点,人真是出奇的多。去了好几家好一点的餐厅,都是人满为患,司晨很无奈,江宴回却毫不介意的表示:“不用去大饭店啊,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最终,司晨带他去了常去的一家小店。那家店做的烤鱼味道很不错,烧烤的味道也很正点,主要是都是老主顾了,她还知道这家店老板不黑心,用的材料来路很正。  她不知道江宴回来没来过这家店,她在刚刚知道江宴回名字的时候,就猜到他与江宴持是什么关系,肯定是非富则贵的。果不其然,江宴回是江宴持的堂弟,而且,他表情坦然,对这样的地方也不排斥。  “上学的时候,谁没吃过路边摊?”江宴回叨着筷子直笑,温暖的让司晨不那么紧张。“别介意,我也想尝尝的呢。”
  到了王老板的店,司晨挑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带男人过来,而且是个穿戴考究的男人,王老板的服务也就更殷勤了。  刚点完菜,江宴回的手机就响起来,他站起来笑道。“我出去一下。”  他步履轻盈而匆匆,司晨撑着下巴发呆,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背影。她不知道江宴回是什么目的,有没有从他哥哥那里得知过她的存在,很快她便笑着否决了自己。  她不过一小小野路子模特,在这个美女如云的城市,凭什么值得人记住呢?关于她的事,江宴持又有什么好说的?  很快,江宴回便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个袋子。他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原来,是一双鞋子。
  “换上吧!”他的目光温柔和煦。“你穿着那么高的高跟鞋站了一天,应该是很累的。这双鞋子我拿的37码,目测你是可以穿的。”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司晨的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热了。如果说刚刚车展上他给她解围只是举手之劳,那么现在,他给她买一双平底鞋,用心到了这个地步,到底是为了什么?  美色吗?凭着这张还算不错的脸蛋,她却没有这个自信。她也不会认为,灰姑娘的故事会来得这么轻易。  “你别想太多了。”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似的,江宴回解释道。“你长得很像我过去认识的一个女孩,很像,我想对你好一点也只是不由自主罢了。”
  司晨嘴角一抽,托江宴回的福,被王达民猥亵了两次,这才知道他的名字。她也是忍了好久,才没把王达民的事问出口。她看得出来,江宴回与王达民是认识的,向他打听会不会太尴尬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江宴回将司晨送到楼下,礼貌的道别之后,转身离去。  等不及回到家里,在路上司晨就忍不住就拿手机来搜,她想查查,这个王达民到底是什么底细。  百度王达民的名字,一溜下来很多信息,很快便找到有用的一条。王达民,容城宝贝婴童用品有限公司总经理。上市公司,还真是来头不小啊!  江宴持江宴回呢?顺便一起查查吧!哟呵,江家,名扬服饰有限公司,百年企业,看起来也很屌的样子。  司晨将手机握在手心里,心事重重的回家,却被童彤拉住,对上她有些殷切的眼。“晨晨,刚刚那男的是谁?”
  司晨当然什么都不说,童彤恨不得都把眼珠子杵到车上去,是瞧上他了不成?可是,那个男人她都不熟,看她风度翩翩非常老实的样子,江宴持却说他是色魔,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鬼。  童彤用狐疑的眼神打量司晨好几秒,才愤愤的回了房间,关门的那一刻,她自己在咕叽。“哼,有好男人根本就不想留给我。”  话音未落,手机微信提示音响起来。“花都酒店,1206。”  童彤一看到这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约P都是小事,可那个男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的。她早就后悔了,为了三万块把自己弄到这一步,她是傻缺才会这样。  哼,迟早,她也要司晨受同样的折磨。  想到这里,她终于好受了一点,开始找衣服换衣服。
  她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出了门,凌晨两点再回到这个小屋,手里握着一张名片笑到了天亮。  这一次,她配合得挺好的,对方很高兴,许给她一个拍广告的机会。拍了广告进了娱乐圈,成名,指日可待。  转眼,一个礼拜便到了,脖子上痕迹消了,司晨也回去继续上课。  这天晚上的江曼妮格外殷勤,准备很多零食,她去了也没让她上课,只让陪吃陪喝陪聊。她在讲笑话,她似乎挺喜欢司晨的,听着她童稚的语言,司晨心情很是舒爽。  就在司晨心情放空了的时候,她的语气骤然紧起来,声调骤然降低,问:“司晨老师,你有没有喜欢我哥哥呀?”  “怎么这样说?”司晨差点一口水吐出来。
  “我哥哥英俊帅气又有钱,还温柔,你真的不喜欢吗?”江曼妮歪着脑袋,语气淡淡的。“司晨老师,听说有次你把我哥哥带去酒店了?后来还砸伤了我哥哥,又把我哥哥送去医院,是不是?”  江曼妮年龄小个子小,气势却是咄咄逼人。一连串问话,让人有些无力,疲惫极了。该怎么说?那日她在酒吧找到他并把他送去酒店是无心之举本以为保密是彼此的默契的,没想连九岁的江曼妮都知道了这事?江宴持这个大嘴巴,真没意思!  司晨腾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如果早知道你哥哥会这样,我任由他醉倒被人拖走也不会管他。”
  “你把他带去酒店,安的是什么心?”江曼妮的声音也尖锐起来,语气十分鄙夷。“你知道以前有女人怀孕了找上门来,大妈是怎么对付她的吗?哼,拖去打胎。像你这样的女人,哪个家族没个几个,你别以为爬床了就能上位了!”  司晨气结,正要开口呛回去,却见江曼妮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的她,神色贼笑发寒。“司晨老师,我大妈已经在上来的电梯上了,如果你不想跟她碰上的话,我劝你还是先走吧!”  江曼妮的大妈,就是江宴持的亲妈。据说,江曼妮是江祖国晚年晚节不保领回来的私生女。  司晨没说话呛在喉咙口,嘴唇抖了抖,还是甩门而去,带着最后的骨气。走吧,江宴持那个大嘴巴的男人,这个鬼地方,还有即将赶过来的豪门太太,都滚吧!
  半个月过去了,江宴持甚至都没打电话过问这件事,她也没法舔着脸表示后悔,这段高薪资的教学关系,只能这样结束了。  再次没了收入来源,搬家的事,暂时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半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司晨失业,童彤却拍完第一个广告,形象很健康,在演艺圈迈进了第一步。  朋友们的庆功宴上,童彤很高兴,喝多了。饭后,童彤与宋西楼这对甜蜜爱侣开房去了,落单的司晨,再次被扔给薛东麒。  这一次,薛东麒的态度镇定多了,没第一次那么失态。他只是挡去了她的去路,邪邪笑道:“没吃饱再陪我去吃点吧?”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了这位美女啊?”其他的同学都在那挤眉弄眼的笑,薛东麒却笑着拨开了他们的手。“走开,别打扰我对美女献殷勤。”  他们去了市中心一家很高级的餐厅,司晨咬着牙不吭声,薛东麒看着菜单照着贵的点。  “我有钱。”薛东麒看着她笑,却冷到了谷底。“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我很胖,可是我很温柔,我有钱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只要你乖一点,就不会受太多苦。”  时过境迁,他的话却惹来一阵心伤,司晨竭力压住心里的想法,却忍不住心疼。她不后悔,她遗憾的只是,自己错过了一个真心好过的人。
  看完楼主的贴,我无法控制  自己的情绪,我的眼泪还在流,我们在  一起好多年了,从初中毕业就开  始了,两个人都很关心对方,我在  心里认为他就是我的一切,比我的命  还重要,我一直觉得是他是一个重情重  义的男友,以所我在憧憬着我们的未  来,但有一天他跟我说  已经爱上了别人,已经不爱我了,走投  无路之下,我听一个好姐妹的介绍,在网上  找一位命(●X)理s大师帮忙,老  师算得很认(d)(h(b))(  r(p)evn)真,  还给出了一个挽回方案,  说真的那时候我不是很相信,因为我听(i  )说很多命理(lis)老师的都是骗人的  ,虽然(i)我也相信有真正的命  理(rli)老师,但我觉  得很难找到。不过我当时也(u)只(r)  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苍天有眼,  最后成全了我,10多天(n)  后我男友主动联系我。现在(  e)我们已婚,(e)  更(p)加恩爱更加幸福了。这次我从心里的  服了,可能你会说这是一(b)个巧  合,但我心里明白这肯定不是巧合,其中的  奥妙只有我才能深体会到。我  想送点东西给这位他还愿,但他坚决不  肯收下,并(v)说他学命理不是  为了钱财,是为了帮助别  人(f(j))。我从心  里感谢这位老师他  的((m)u)企(j)鹅与微  请看下((m)n)面(s):131(q)  4498(q)0(u(v))  514  (保留11个数字)  ------------------------------------------------------  这位美女,我很感谢你,  2014年六月无意中看到你的贴(  g)(j(l))(m),  然后我立即和老师联系, 效果出来了,男  友现在对我很好,财运也变得很好
  “我要谢谢你,你的抛弃,成全了这么好的我。”薛东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带着苦涩的神色,道。“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的我,你要不要?”  “你什么意思?”刚刚还微微伤感了的她,瞬间进入警备状态。“你要干嘛?”  “干嘛?干你啊!”薛东麒一副吊儿郎当的神色,嬉笑道。“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吧?你不是想上位吗?你们这个圈子,都流行找个靠山吧!怎么样,你觉得我如何,身高腿长持久,关键是,我还是你的旧爱啊!”  “你无耻!”司晨面色发青,站起来就要走。她是见鬼了才相信了薛东麒的话,才会以为,他乡遇故人,他们还能握手言和。  “比起你对我做的,这点算什么?”薛东麒龇牙咧嘴,一副非要包养她不可的架势。“我就是想体验,你在床上的滋味,是不是也那么倔强?”
  “滚你丫的。”司晨再也忍不住了,一杯酒泼到薛东麒身上,扭头就走。  薛东麒不以为意,擦都没想擦掉,他原地保持姿势优雅的坐着,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出神。  “哥们,这么对一个女人可不地道啊!”有人拍了他的肩膀。薛东麒转头一看,是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  “追女人没点手段可真不行,只要能追到,怎么追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真的是你的女朋友,你管那么宽干什么?”薛东麒目光瞥到男人身后戴着黑超的女人,笑道。“带着个公众人物来吃饭,我劝你,在狗仔到来之前,还是少管闲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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