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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丹与花悦、王保中、王波、黄克龙房屋买卖合同纠纷一案的判决书
南京市浦口区人民法院民 事 判 决 书（2013）浦民初字第53号原告顾丹，女，日生，汉族。委托代理人俞陈琴，江苏海萌律师事务所律师。被告王波，男，日生，汉族，中山园林设计有限公司职员。被告王保中，男，日生，汉族。上述两被告委托代理人田志兵，江苏苏源律师事务所律师。上述两被告委托代理人吴冉波，女，日生，汉族，南京建通墙体材料总公司退休职工。被告黄克龙，男，日生，汉族，扬州市江都区嘶马中学教师。被告花悦，女，日生，汉族，扬州市江都区大桥镇中心小学教师。上述两被告委托代理人朱俊华，扬州市江都区竣飞法律服务所法律工作者。原告顾丹与被告王波、王保中、黄克龙、花悦房屋买卖合同纠纷一案，本院立案受理后，依法由审判员吕太如适用简易程序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顾丹的委托代理人俞陈琴、被告王波、王保中的委托代理人田志兵、吴冉波、被告黄克龙、花悦及其委托代理人朱俊华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原告顾丹诉称，原告与被告王波于日登记结婚，被告王保中是王波的父亲。2007年4月，原告、被告王波及王保中夫妇共同购买了南京市浦口区柳洲东路199号北外滩水城003幢1单元802室房屋（建筑面积91.63平方米）。该房屋是原告、王波与王保中夫妇的共同财产。日，被告王波、王保中夫妇未经原告同意，私自把该房以800000元的低价转让给被告黄克龙、花悦。当时该房产的市场价为12000元／平方米，总价不低于105万元，且被告黄克龙、花悦并未向被告王波、王保中支付购房款。原告认为，被告黄克龙、花悦明知被告王波、王保中无权处分该房产，恶意串通被告王波、王保中，以极不合理的低价转让、受让房屋，且未支付购房款，是恶意的无权处分行为。该行为无效，并严重损害了原告的财产权益。现向法院起诉，请求判令被告之间关于南京市浦口区柳洲东路199号北外滩水城003幢1单元802室的房屋买卖合同无效，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被告王波、王保中辩称：1、原告称房价800000元为低价转让没有根据，不符合事实，当时市场价为9000元／平方米，原告所述12000元／平方米的价格仅根据一个房产销售信息，不具有参考性，而且，房屋品质不同，装修状况亦不同；2、原告称两被告与买房人恶意串通不符合事实，两被告是通过中介与买房人相识，原本素不相识，原告称买房人没有支付购房款更是主观臆断，没有事实根据；3、涉案房屋属于王波和王保中的共有财产，原告没有产权，不具备诉讼主体资格，购房的首付款由王波父母支付，余款由王波进行贷款并以其名义还款，无论是首付款还是银行贷款的还款，原告均没有支付，根据相关司法解释，该房屋不属于原告与王波的共同财产，原告无权提起诉讼。综上，请求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维护两被告的合法权益。被告黄克龙、花悦辩称：1、四被告之间的房屋买卖行为合法有效，涉案房屋的原所有权人为王波、王保中，他们对房屋拥有处分权，双方签订房屋买卖合同后，均已履行了合同，房屋已实际交付并依法办理了登记，故双方的房屋买卖行为合法有效；2、原告诉称的事实和理由于理不符，于法无据，两被告是通过中介向王波、王保中购买涉案房屋，事前并不认识，而且，房屋原登记所有权人并没有原告，两被告有理由相信原告对房屋不具备合法的所有权，因此，并不存在原告所称的明知王波、王保中无权处分该房产，也不存在私自转让，更不存在恶意串通；3、房屋交易价格是双方共同协商，自愿达成的，经过了房屋原所有权人的慎重考虑，不存在原告所称的极不合理的低价转让。经审理查明，原告顾丹与被告王波系夫妻关系，两人于日登记结婚。被告王保中及其委托代理人吴冉波系王波的父母。日，被告王波、王保中与南京浦东建设发展股份有限公司签订了《北外滩水城第四街区》商品房预售合同，向该公司购买了位于浦口区沿江街道京新608号第四街区03幢1单元802室的房屋，该房屋建筑面积为91.77平方米，房款合计元。日，被告王波、王保中办理了上述房屋的所有权登记，登记所有权人为上述两被告，共有形式为共同共有，房屋坐落为浦口区柳洲东路199号北外滩水城003幢1单元802室。另查明，日，被告王保中、王波与被告黄克龙经南京嘉年华房产经纪有限公司居间服务，签订了房地产买卖中介合同，将上述房屋以823000元的价格出售。当日，被告黄克龙支付购房定金20000元。同年11月14日，被告黄克龙再次支付购房定金20000元。同年12月11日，被告黄克龙以银行转账方式支付购房款400000元。日，被告黄克龙通过银行贷款支付购房款400000元。同年3月5日，被告黄克龙支付购房尾款6000元。日，被告王波、王保中与被告黄克龙、花悦签订南京市存量房买卖合同，将上述房屋以800000元的价格出售。日，上述四被告办理了房屋所有权转移登记手续，现登记所有权人为被告黄克龙、花悦，共有形式为共同共有。上述房屋已交付，由被告黄克龙、花悦实际占有使用。庭审中，上述四被告均表示，房屋实际交易价格为846000元，之所以实际交易价格与合同约定价格不一致，是出于避税的目的；原告则认为此节事实可以说明四被告存在恶意串通。庭审中，原告提交了其从网络下载打印的房屋价格资料，并认为涉案房屋的交易价格低于市场价格，因此双方存在恶意串通；四被告则认为，根据上述资料，双方的交易价格还高于平均价格，不存在恶意串通，低价出售房屋。原告还提交了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2012）通中民终字第0283号民事判决书，并认为涉案房屋系原告及被告王波向原告父亲借款购买；四被告则认为，上述证据只能证明双方存在借贷关系，不能证明原告父亲出资为原告购房。此外，原告还提交了南京银行储蓄存款凭条、海门市人民法院协助查询存款通知书和王波的银行账单明细，并认为涉案房屋系原告与王波共同出资购买，以共同财产还贷，而且在王波名下未查询到存款，说明四被告之间没有真实的买卖关系；四被告则认为，上述证据印证了涉案房屋系由王波父母购买，出售房屋所得房款亦由王波父母收取。庭审中，本院就本案所涉房屋买卖合同的效力向原告予以释明，原告表示坚持其诉讼请求。上述事实，有房屋权属登记资料、房地产买卖中介合同、南京市存量房买卖合同、收条、转账凭条、借款凭证、进账单、房屋所有权证以及当事人庭审陈述等证据在卷证实。本院认为，依法成立的合同，自成立时生效。被告王波、王保中与被告黄克龙、花悦签订的房地产买卖中介合同和南京市存量房买卖合同系双方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合法有效。原告顾丹认为被告王波、王保中无权处分涉案房屋，故四被告之间关于涉案房屋的买卖合同无效，对此，本院认为，无论原告顾丹是否涉案房屋的共有人、被告王波、王保中对于涉案房屋是否具备完全的处分权，四被告之间关于涉案房屋的买卖合同均不因此而无效，即作为房屋所有权变动的原因行为的房屋买卖合同不因出卖人对于房屋不具备处分权而无效，故原告顾丹以此为由，诉请判令房屋买卖合同无效，于法无据，本院不予支持。至于被告黄克龙、花悦是否能够依法取得涉案房屋的所有权，系属另一法律关系，在本案中不予理涉。原告顾丹认为四被告之间系恶意串通，没有真实的交易关系，对此，本院认为，原告此项主张与庭审查明的事实相悖，原告对此亦未提供证据予以证实，故本院亦不予支持。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四十四条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买卖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三条第一款的规定，判决如下：驳回原告顾丹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8172元，减半收取4086元，由原告顾丹负担。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江苏省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审判员　　吕太如二〇一三年四月二日书记员王琦芳书记员　　程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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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与建制——中国工程伦理学述评
（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 人文学院 北京 100049）摘要：中国工程伦理学研究经历了启蒙认识、探索前进和大力发展三阶段，主要探讨了工程过程伦理，工程主体伦理，工程伦理理论、工程伦理教育、工程伦理制度、工程伦理方法等六大研究主题。研究表明：中国工程伦理研究的发展之路，必须充分关注工程伦理的主要问题，促进工程伦理职业化、建制化发展。关键词：工程伦理学；工程伦理教育；工程伦理职业化引言美国工程伦理学自20世纪70年代伴随着经济伦理学，企业伦理学而产生，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与壮大、成熟与完善，已经形成了比较健全的学科建制和相对完善的研究体系。[1]与此同时，德国工程伦理学在技术伦理、技术评估的框架内进行研究，重点探讨伦理责任和技术评估，德国工程师协会（VDI）制定了工程师活动的基本原则；[2] 日本建立了较成熟的工程伦理教育体系；中国台湾也成立了中华工程教育协会，并制定比较完善的伦理章程和规范。相比较而言，中国大陆的工程伦理研究相对滞后，研究发展缓慢，中国工程伦理学还处于起飞阶段。[3] 近些年来，大陆学者也积极进行了探索和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达成了一些共识。总结中国工程伦理学的发展概况，梳理其发展线索，概括其研究内容，指出其存在问题并提出建议，有利于中国工程伦理学的深入研究，并促进中国工程建设的良性发展。一、中国工程伦理研究发展的三个阶段如果说美国工程伦理学的产生与发展是回应于技术的批判和质疑，并解答对工程师作用的怀疑，那么中国工程伦理学则产生于对技术的哲学反思和引进西方的技术批判理论。中国学者经过近二十余年的引进、反思、吸收和创新，对工程伦理学的一些基本问题已经达成共识，并进行了有益的探索。总体上说，中国工程伦理学的发展历程和研究内容从纵向发展来看，包括三大阶段：第一阶段，启蒙认识阶段（），开始反思技术发展带来的问题。以1989年黄麟雏教授的《技术伦理学——理论与实践》[4 ]和曹南燕教授的《技术终将失控?──“深蓝”获胜引起的思考》[5] 为标志，说明中国学者开始从伦理视阈探究工程技术问题。这一时期，主要对包括军事技术、生态技术、医疗技术、工程技术发展带来的问题进行伦理反思。在工程技术伦理方面，认为工程技术伦理属于职业伦理范畴，对工程目的道德评价、技术保密的道德界限和工程职业荣誉的进行了探讨，并提出了工程师在工程设计和制造和中应该坚持六项基本准则。[6] 但对于工程伦理学研究的一些基本伦理理论问题（功利主义、道义论、美德伦理等）和核心问题（忠诚、诚实、安全等）缺乏深入的探讨。第二阶段，探索前进阶段（），开始探究和引入介绍工程伦理学。以1999年肖平教授主持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并主编《工程伦理学》[7] 和2003年李世新博士的博士论文《工程伦理学及其若干主要问题的研究》[8] 为标志，说明中国学者开始积极地探索和介绍工程伦理学的基本研究内容。这一时期，对工程伦理学研究的一些基本概念、基本伦理理论、基本伦理原则进行初步探讨。特别是对工程伦理问题（工程活动的利益冲突和价值选择—诚实与忠诚、工程实施中的道德约束—责任问题等）进行了研究，并提出了工程伦理的首要原则为人道主义。但对于工程伦理的制度发展，工程伦理研究方法等缺乏研究。第三阶段，大力发展阶段（2005-至今），逐步地深入研究工程伦理学的学科定位、研究主题、制度建设。以2006年丛杭青教授等翻译的《工程伦理——概念与案例》[9] 和2007年唐丽的博士论文《美国工程伦理研究》[10] 出版为标志，说明我国学者已经充分认识到工程伦理学的重要性，翻译并引进许多国外学者的经典专著和论文，并积极探讨工程伦理学的观点与案例，开始与国际工程伦理研究接轨。这一时期，工程伦理研究活动进入了繁荣期。许多学术杂志（《自然辩证法研究》、《伦理学研究》、《华中科技大学学报》、《高等工程教育研究》等）刊载了专题研究论文；许多大学（浙江大学、华中科技大学、清华大学、西南交通大学等）开展工程伦理研究和工程伦理课程；2007年3月第一届国际工程伦理学学术会议召开，引起了更多学者对工程伦理学的关注；出现了更多的工程伦理专著和论文（如李伯聪教授的三论《工程伦理学》，朱葆伟教授的《工程伦理学的问题与责任》，丛杭青教授的《工程伦理学的现状与展望》等等）。但也存在许多问题，如理论研究较多，而案例研究不多；学者研究较多，而工程师和管理者参与的研究不多；宏观问题研究较多，具体问题研究不多等等，这都需要工程伦理研究的持续发展和国内相关团体的合作加强。（本来是个表格，转过来就没了格式，大略还是清楚地）研究内容研究阶段&&&&&& 代表性人物&&&&& 代表性论著&&& 代表性论文&&& 研究特点第一阶段启蒙认识（） 黄麟雏、曹南燕等《技术伦理学——理论与实践》 黄麟雏： 《技术伦理学研究十题》；曹南燕： 《技术终将失控?──“深蓝”获胜引起的思考》从伦理视阈反思技术发展带来的问题第二阶段探索前进（） 肖平、李世新、余谋昌等专著：《工程伦理学》译著：《工程、伦理与环境》李世新： 博士论文《工程伦理学及其若干主要问题的研究》；肖平： 《工程中的利益冲突与道德选择》 工程伦理的引入与介绍工程过程中的伦理问题第三阶段大力发展（2005-至今） 李伯聪、朱葆伟、丛杭青、唐丽、陈刚、张恒力等译著：《工程伦理—概念与案例》专著：《美国工程伦理研究》 李伯聪：关于《工程伦理学》三论；朱葆伟： 《工程活动伦理问题》；丛杭青： 《工程伦理学的现状和展望》；张恒力： 《工程伦理学的路径选择》 全面引入介绍美、德、日、俄等国工程伦理研究概况；工程伦理学的学科定位、研究主题与方法；工程伦理制度化发展表1：工程伦理研究三阶段示意图二、中国工程伦理研究内容的六大主题关于工程伦理学的基本概念研究，主要包括两种争论：一是工程伦理学是否等同于工程师伦理。余谋昌认为，工程伦理学，即工程师伦理学，是工程技术人员（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在工程技术中伦理道德问题的研究。[11] 张恒力在总结美国工程伦理学产生的境域与目标基础上，认为工程伦理学回应于对工程师作用的怀疑，因此工程伦理学可以称为工程师伦理学。[12]李伯聪从科学、技术、工程三元论出发，指出工程伦理学有狭义和广义之分。狭义的工程伦理学也就是关于工程师的职业伦理学，广义的工程伦理学则包括“工程决策伦理”、“工程政策伦理”、“工程过程中的实践伦理”。[13] 但同时应该看到，工程活动过程不仅涉及到工程师的设计、制造过程，还包括其他工程共同体如官员共同体、企业家共同体、工人共同体、消费者共同体的参与、决策、建造和消费等活动。因此，工程伦理学就不仅包括工程师伦理学，还包括其他工程共同体所面临的道德困境和所应承担的道德责任。[14] 国内学者对于这一观点已经基本达成共识。二是关于工程伦理学是否等同于技术伦理学。李世新从研究对象的异同、实际研究状况、操作性和针对性三个角度，指出工程伦理学不同于技术伦理学，工程伦理学研究内容更广泛、称法更贴切。[15] 唐丽指出技术所引发的伦理问题主要是通过工程来放大和实施的，大多数技术也只有在工程化运用中才能大范围地影响社会，同时技术规范和规约所涉及的主体都是与工程相关的利益相关者。所以，技术伦理的大部分内容可以归结为工程伦理学的研究领域。[16] 我们以为，由于工程活动影响的广泛性、复杂性、长期性等特征，由此而引发的伦理问题也是多元的、复杂的。因此工程伦理学既不能简单地称为工程师伦理学，也不能够称为技术伦理学，两者都只是工程伦理学研究内容的一部分，还应包括工程伦理教育、工程伦理章程、工程伦理研究方法等内容。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工程伦理学作为实践伦理学，已经成为现代伦理学发展的新范式，成为推动当代伦理学发展的新动力。（又一个表格）研究类别&&& 研究主题&&&& 代表性人物&&&& 代表性论文&&&& 代表性观点与研究内容工程过程伦理问题肖平朱葆伟安维复陈凡等肖平：《工程中的利益冲突与道德选择》朱葆伟：《工程活动的伦理问题》安维复：《工程决策的伦理考量》陈凡：《工程设计的伦理意蕴》工程活动中的利益冲突、工程决策伦理问题、工程设计伦理问题工程主体伦理问题肖峰、张恒力、曹南燕等肖峰：《略论科技元伦理学》张恒力：《工程师伦理问题研究》曹南燕：《科学家和工程师的伦理责任》朱葆伟：《工程活动的伦理责任》工程共同体的伦理冲突、工程师的忠诚与举报问题工程伦理理论问题王前、陈万求等王前：《网络伦理的自我定位问题》陈万求：《论工程师的环境伦理责任》环境伦理、网络伦理、军事技术伦理等的引入工程伦理教育问题曹南燕、董小燕、王冬梅等曹南燕：《对中国高校工程伦理教育的思考》董小燕：《美国工程伦理教育兴起的背景及其发展现状》王冬梅：《美国工程伦理教育探析》工程伦理教育的课程设置、内容、目标，以及课程的实践情况工程伦理制度问题丛杭青、苏俊斌、潘磊等 丛杭青：《工程伦理学的现状与展望》苏俊斌：《中国注册工程师制度和工程社团章程的伦理意识考察》潘磊：《工程伦理章程的性质与作用》工程师职业制度化发展工程协会伦理章程考量工程伦理方法问题李伯聪、李世新、唐丽、张恒力等李伯聪：《关于工程伦理学的对象和范围的几个问题——三谈关于工程伦理学的若干问题》李世新：《工程伦理学研究的两个进路》唐丽：《论工程伦理学研究的趋势与路径》张恒力：《工程伦理学的路径选择》工程师与伦理学家的双向互动关注中国工程的伦理境域、工程案例表2：工程伦理研究六大主题示意图关于工程伦理学的研究内容，主要有六大主题（关键词：过程的伦理、主体的伦理、理论、教育、建制化、方法），如图表2所示。第一是关于工程过程的伦理问题，主要探讨了工程活动的伦理问题、利益与价值冲突、工程设计和决策、项目管理中的伦理问题。在工程活动的伦理问题方面，朱葆伟在介绍工程与伦理关系的基础上，提出应该关注“安全与质量、诚实正直和公正等问题”，[17] 并指出对于工程影响责任的承担，也由工程师的职业责任转化为工程共同体的集体责任。[18] 工程过程的利益和价值冲突问题，一直是工程伦理学关注的焦点问题。肖平指出工程活动是在复杂的利益关系中进行的，工程道德判断是衡量这些利益关系的重要手段，并提出权衡这些关系的五项道德标准。[19] 丛杭青在界定利益冲突的基础上，指出了利益冲突的三种类型即公司与社会公众之间、工程师与公司之间、个体工程师与社会公众之间，并提出了解决利益冲突的方法。[20] 在工程设计和工程决策方面，陈凡认为工程设计不是单独的个人行为，而是富有文化意蕴的社会性的系统行动。工程设计的伦理基本原则是生态保护，主要评价标准是以人为本，主要特征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有机结合，环境伦理、技术伦理和社会伦理的融合统一。[21] 唐丽认为工程伦理决策问题是工程伦理学的核心问题，具体体现在与工程相关的个人层面、专业层面、组织层面和社会层面。并提出了伦理决策的三种方法：价值分析方法、伦理审计方法、伦理质量管理。[22] 在工程项目管理中的伦理问题方面，曾小春从工程项目管理伦理风险的背景分析入手，指出了伦理风险的四种主要表现形式，进而提出了处理伦理风险的防范措施。[23] 也有学者探讨了工程活动的目标与手段的关系，工程的质量问题，工程招投标中的伦理问题等等。但是我们看出，对于工程过程伦理问题的探讨，主要集中于理论分析，而具体工程案例分析太少，所以应加强具体工程过程的案例分析。第二是关于工程主体的伦理问题，涉及工程共同体的伦理分析，主要包括工程师共同体、官员共同体、企业家共同体、工人共同体、消费者共同体等在工程活动中所面临的伦理困境研究。肖锋在分析科技责任时指出，不仅工程师应该承担责任，而且工程管理者和政治决策者，包括公众都负有责任。[24]曹南燕在分析现代社会责任的基础上，指出工程师对什么负责和对谁负责？认为工程师的责任是有限的，如果工程项目所造成的公众利益与雇主利益以及长远利益产生冲突，对于工程师而言，就要面临着“揭发”的问题。[25] 龙翔对工程师的伦理责任进行了梳理，提出伦理责任的三个转变，即由最初的忠诚责任扩展向“普遍责任”，由乌托邦式的“无限责任”回归到现实的社会责任，又由社会的责任延伸到对自然的责任。[26] 张恒力在建构工程伦理学理论框架的基础上，指出工程师伦理研究仅是工程伦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各大工程共同体所面临的伦理问题构成了工程伦理学的研究内容。认为工程师伦理问题应该关注工程设计的伦理问题，工程安全的伦理问题以及工程师的揭发问题，而工程师的伦理原则也逐步地由从设计的环境和可持续发展义务，发展到工程安全中对人的安全与健康的关注，再提升到工程师的揭发义务，并以案例的形式详细阐述了工程师所可能面临的伦理困境与应对举措。[27]朱法贞分析了工程活动中政府的责任，在界定政府本身和政府官员责任的基础上，探讨了政府的利益导向问题，现代政府的伦理精神和政府职能的道德规约。[28] 可以看出，对于工程主体的伦理分析，主要侧重于工程师的伦理责任、伦理困境分析，而对于其他工程共同体的伦理研究较少，需要深入其他工程共同体的伦理问题研究。第三是关于工程伦理的理论问题，主要是在环境伦理学、网络伦理等中引入工程伦理研究。陈万求在分析工程与环境互动关系的基础上，指出工程师的环境责任是其角色和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并提出进行环境伦理教育和制定环境原则而促使工程师承担环境责任。[29]余谋昌在分析“生态建设概念”过程中，提出建筑的生态设计要求，进而指出工程伦理走向工程生态伦理即“工程技术和工程活动的生态化”。[30] 王云霞也提出了工程师伦理责任的生态转向是工程师的社会地位、循环经济的价值诉求、人类的可持续发展以及人与自然的和谐的必然要求。[31] 对于网络伦理的认识，王前从网络伦理的角度探讨了虚拟自我问题，指出网络主体道德感和价值观逐渐淡漠和“缺席”，是网络环境引发的社会问题的根源之一。并对现实自我与虚拟自我进行对比分析，指出有必要利用网络技术在虚拟世界中塑造当代独生子女的健康人格和正确的主体人格。[32] 周颖华在分析信息技术伦理道德与特征的基础上，提出了信息技术的尊重知识产权、公平使用信息等方面的伦理要求。[33] 可以看出，工程伦理研究逐渐地把一些重要伦理方向如环境伦理、网络伦理纳入其研究视野，但是还没有把伦理学的一些基本理论引入工程领域，如商谈伦理学有利于解决管理者与工程师之间的冲突，而对军事技术方面的伦理研究也比较缺乏。第四是关于工程伦理的教育问题，主要是探讨在工程教育中渗入伦理教育的内容，研究伦理教育的方法，并提高工程师解决伦理冲突的技巧和道德敏感性。董小燕在探究美国工程伦理教育的产生背景、教育方法和手段以及实现形式和途径的基础上，指出美国工程伦理教育已经比较成熟，但依然需要教师和管理者共同努力，以灵活多样的形式把工程伦理问题纳入课程。与此同时，法国、德国、英国等国也制定了伦理规范，学校也以多种形式开展工程伦理教育。相比较页言，我国对于工程伦理教育认识不足，经验不多。[34] 王冬梅也对美国工程伦理教育进行了探讨，她在分析美国工程伦理教育的内容与目标、三种课程形式、三种教学方法的基础上，探讨美国工程伦理教育的特征与启示，认为应把“宏观伦理”概念纳入到工程伦理教育的内容和目标中，建议认证制度，推动工程伦理教育的发展。[35]曹南燕对中国工程伦理教育进行了研究，指出当前我国工科学生普遍重理轻文；对工程技术有许多含混和错误的理解，对基本的伦理原则和工程师的责任、义务和道德底线不明确；造成这种现状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中国高校普遍缺乏工程伦理教育应该是主要原因之一。所以，中国的理工科高校要切实重视工程伦理教育；加强对工程伦理问题的研究；开设课程，包括正规化、常规化的工程伦理课程以及在专业基础课和人文素质方面的公共课中加入工程伦理内容；培训工程伦理学方面的专职教师和研究人员。[36]肖平以在西南交通大学开设工程伦理课程的教学经验为依据，提出了工程伦理课程设置的内容、目标，并介绍该课程在实践中的状况，指出学生对此的反应不够强烈。可以看出，工程伦理教育问题研究，一方面主要是介绍美国工程伦理教育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探讨了我国的工程伦理教育课程设置和内容，但是由于缺乏制度化的保证，即工程师注册制度中没有工程伦理方面的要求，所以，无论在工程伦理教育研究上还是教学上都显得缺乏动力和保障。第五是关于工程伦理的建制化问题，主要探讨了工程师协会的伦理规章，工程师职业制度化建设等内容。苏俊斌对中国17个专业的注册工程师制度法规和45个工程社团章程文本的伦理内涵进行解读，参照中国工程师学会的《中国工程师信条》的历史沿革和国际工程组织联盟的工程伦理规则范本，从纵向和横向两个维度进行了分析比较，认为中国注册工程师的制度具有明确的伦理意识，但其内涵滞后于当今时代的伦理观念，工程师社团尚缺乏自觉的伦理意识。（似乎和上文肖平“工程师注册制度中没有工程伦理方面的要求”的观点有些不一致）[37] 潘磊在分析伦理章程及其作用的基础上，以伦理相对主义为理论依据，提出了工程师伦理章程三个方面的局限性，进而指出伦理章程作为工程师职业的一种集体承诺，约束工程师的职业行为并维持公众对职业的信心与信任，是工程师职业成为可能的必要条件。[38] 丛杭青在工程伦理制度化建设问题上，提出三个方面的建议，即完善职业注册制度，完善和规范工程社团伦理规章并加强工程伦理教育，但是制度化发展的根本保证主要还是制度层、管理层的政策决议。[39] 可以看出，工程伦理制度化发展，工程师职业制度化发展，是中国工程伦理发展的一个必由之路，但是这条道路是比较漫长的，需要工程界、哲学界、企业界、政府界等多方面的合作和努力，才会健康而有序地发展。第六是关于工程伦理的方法问题，主要是研究工程师与伦理学家的双向互动，关注中国工程境域的案例研究。李伯聪在把工程伦理学分为狭义和广义之分的基础上，提出狭义的工程伦理学应该走向广义的工程伦理学，应该促进工程界与伦理学界的对话与互动。[40] [41]李世新在分析工程的伦理性质和价值特点的基础上，提出工程伦理学研究的两个进路，即一方面，从伦理到工程，用伦理学的视角和方法去发现和研究工程中的伦理问题，以伦理道德引导和约束工程实践的发展，使工程更好地造福于人类；另一方面，从工程到伦理的方向，要研究工程发展对伦理道德的影响，相应改变陈旧的伦理观念和规范，树立新的伦理思想。[42]唐丽在分析工程伦理研究的国际化趋势和国内工程伦理学研究路径的基础上，指出国内工程伦理学研究的主要缺陷是问题意识不明显，研究缺乏针对性，学科意识不强，理论建构不足，进而提出必须明确中国工程伦理问题域，并增强工程伦理学科意识，建构工程伦理课程。[43]张恒力在分析工程伦理境域的基础上，指出应该关注中国工程的伦理境域特点，立足于中国工程案例是中国工程伦理学研究和发展的基础，研究包括工程师共同体在内的其他工程共同体的道德困境是工程伦理学的境域要求。[44]可以看出，国内学者已经充分认识到，工程学界与伦理学界之间的隔阂是工程伦理学发展滞后的重要原因之一，并提出需要加强两者的对话与互动，同时也认识到应该关注中国工程伦理的境域特点，关注中国的工程案例研究。但是对造成工程界与伦理学界隔阂的原因认识不足，对于如何在中国工程伦理境域下探究中国工程伦理案例的方法探究不多。三、若干启示从我国近二十余年的工程伦理发展和主要研究主题来看，我国工程伦理研究还处于向西方学习和引进的阶段，与西方国家工程伦理研究相比还是比较滞后的，这与我国工程建设发展的迫切需要和目前我国堪称世界第一工程大国的状况是极不相称的。现实生活的迫切需要和理论发展的内在逻辑都在呼唤中国的工程伦理学能迅速地发展起来，向职业化进程迈进并与国际接轨。我们认为当前中国工程伦理学的发展需要注重两方面的工作：一方面需要加强理论研究，促进学科发展，主要着眼于三个层面：首先是在跨文化的研究过程中，立足于中国工程伦理的事实本身；其次是展开基础理论研究，建立完整与完善的工程伦理理论体系，包括工程伦理的伦理原则、伦理方法等；再次是开展案例研究，关注并深入地调查和研究中国的具体案例，包括一些重大的建设工程如三门峡水电站、核电站等。另一方面是中国的工程伦理在职业化和建制化发展道路中，需要优先解决三个问题：[45] 首先是完善和规范我国工程社团伦理章程，在社团中成立伦理道德委员会，修订和完善伦理章程；其次是建立工程专业认证制度和加强工程伦理教育，政府有关部门需要建立工程专业认证制度，同时工程伦理教育方面需要走跨学科的发展道路，把工程哲学、工程社会学、工程管理学、工程史等学科的研究与教育结合起来；再次是建立和完善注册工程师制度，执业工程师制度在全国还没有全面推行，需要加强专业教育评估与认证、职业实践、资格考试和注册登记管理方面的工作。总之，中国工程伦理学的研究与发展，既要关注中国工程伦理的事实问题，又要促进工程伦理的建制化发展，只有把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够促进我国工程伦理研究的起飞。参考文献[1][14] [44]张恒力 胡新和 工程伦理学的路径选择[J] 自然辩证法研究 2007（9）：46，49，46-50[2][17]朱葆伟 工程活动的伦理问题[J] 哲学动态 2006（9）：37-45[3]李伯聪 工程伦理学的若干理论问题——兼论为“实践伦理学”正名[J] 哲学研究 2006(4)[5]曹南燕 技术终将失控?──“深蓝”获胜引起的思考[J] 哲学研究1998（2）[4][6]黄麟雏 陈爱娟 技术伦理学—理论与实践[M] 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 1987[7] 肖平 工程伦理学[M] 中国铁道出版社 1999[8] 李世新 工程伦理学及其若干主要问题的研究[D] 2003[9] 哈里斯等 丛杭青等译 工程伦理—概念与案例[M] 北京理工出版社 2006[10][16] 唐丽 美国工程伦理研究[M] 东北大学出版社 2007，19[11]余谋昌 高科技挑战道德[M] 天津科学技术出版社 [12]张恒力 胡新和 福祉与责任—美国工程伦理学述评[J] 哲学动态 2007（8）：61[13][40]李伯聪 关于工程伦理学的对象和范围的几个问题—三谈关于工程伦理学的若干问题[J] 伦理学研究 2006（6）：26-28[15]李世新 工程伦理学与技术伦理学辨析[J] 自然辩证法研究 2007（4）：49—52[18]朱葆伟 工程活动的伦理责任[J] 伦理学研究 2006（6）：41[19]肖平 工程中的利益冲突和道德选择 道德与文明 2000（4）：26-29[20]丛杭青 潘磊 工程中利益冲突问题研究[J] 伦理学研究2006（6）：42-46[21]陈凡 工程设计的伦理意蕴[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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