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本书小说男主角名字叫陆九,请问叫什么名字

后羿射日.九个太阳的名字用楷书写分别叫什么?_百度知道当前位置: &
& 陆九合的姓名测试报告,陆九合这个名字怎么样?
陆九合的姓名测试报告,陆九合这个名字怎么样?
时间: 21:55:59 & 来源:佛滔算命网
声明:陆九合姓名测试报告仅属文字分析,未指定出生时间和地点,请勿自行对号入座,本文仅供参考不作其他用途。
陆九合的姓名五格评分: 90分 &
1. 陆九合的性格:
〖性格类型〗: [热情/善变梦想家型],其具体表现为:对人热情无遮掩,时常梦想可以谈一场戏剧性恋爱,亲身体会个中悲欢离合的动人经历,是个大梦想家。但对于感情却易变卦。
2. 陆九合的命运:
家破亡身死无丧,千难不绝多波浪,大凶一到黄泉客,何为用此最凶数。灾难不绝,难望成功,此数大凶,不如更名。此数大凶,破家亡身,绝不可用。一生辛苦o应注重金钱收敛和身体健康。(平),劫祸层出不穷之凶兆。自凶煞一到,终生困惑,则凶生凶,必成大凶,接锺而至。乃悲痛无限之大凶数。带有此数者,大凶难,大幸苦,内外破乱,破害祖产,万事龃龉,但他运之组织关系,或病弱,短命,配偶丧夫,子女别离,刑伤,杀伐,发狂,灾祸至极,破家,亡身之最凶数,故谓孤苦贫贱之格也。不如更名。「家破亡身」
3. 陆九合的吉凶:
气运、财运皆坚固平安,大体平顺幸福,障碍少而且均能处理解决,成功运佳,虽成功较迟,但可达到希望目的,并可续渐伸张发展。如果人格、地格、外格:若是或数者,虽然雅量广大但多数不重视贞操,若果能够成为连珠格局更佳。【大吉昌】
4. 陆九合的幸运日:
〖人生幸运年龄〗: 17岁 &26岁 &43岁 &〖最佳情人生日〗: 5月16日 &6月18日 &5月2日 &〖最佳死党生日〗: 2月6日 &5月8日 &1月24日 &〖命中贵人生日〗: 1月27日 &1月6日 &8月11日 &
5. 陆九合的幸运花:
〖幸运花〗: 金凤花 (Butter Cup)
〖花之语〗: 童真 〖花寓意〗:
幸运之神总是眷顾著您,您既得到梦中情人,在财运上亦是事事如意。您有很大的野心,同时自尊心亦很强,也许因为这样,身边的人会以为您是高不可攀而疏远您,您可能会觉得孤独和离群。 〖花箴言〗: 自尊与自强是进取的勤力,也是人际关系的阻力。
6. 陆九合的幸运石:
〖紫火晶〗: 在各地生产的紫水晶傍边,品格最优异的,要算是南好巴西的拜亚洲所生产的产物了。此处生产的紫水晶,光彩出格深,将它切割成凸圆形的磨光宝石,最契合紫水晶的气质。在表面显现出的家性甜蜜以内,埋没著深不成测的发作力,因而是最合适情人们的宝石。紫水晶在西欧地域,被认是转达「请你约我」讯息的宝石。
7. 陆九合写下的话:
8. 陆九合适合用的英文名:
〖男孩英文名〗: Norman
(意义:古代挪威人或者统治,来源:日耳曼语)〖女孩英文名〗: Agnes
(意义:贞洁,来源:希腊语)
9. 陆九合的运程:
慢心高〖签释〗:
常言到: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一点也没错,此回陆九合谋的主要目标是对某物的占有,结局是凶多吉少。因为人处在断桥之上进退无路,随时都有落水的危机。和资又怎能被陆九合牢牢占有呢?
所以,陆九合必须加以整顿和清理,切忌心高(占有欲望太过强烈),要循序渐进。
在人和物这之中,两个因素相比,谁更重要?如果二者不可兼得,谁都会选择人而舍弃物。
要占有物,也不是不可能,需要对环境和心态重新加以适当的调整。环境就是断桥。必须在未断之前,加以修整。这样陆九合就不但有进路,而且有退路。过河拆桥,对自己绝对不利,最不可取。心态方面,指自己对物的占有信心,欲望和处理方式了,也要有一定的改变和准备,行别不要心浮气躁,凭感情用事,一时冲动。,
10. 佛滔算命网对陆九合的姓名评分及综合测试报告:
陆九合,生性多彩多姿,容易受到令人兴奋的事物吸引,同时陆九合本身也充满了丰沛的活力。陆九合通常非常的随兴,而且不受羁束,所以更应该要开发自己的能力,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全力以赴。如果陆九合能主导并应用自己的精力,取代漫无目的地随处散播自己的能量,可以让陆九合的行事更具有效率。而且,供养压抑一部分的狂热,可以避免陆九合过早耗尽自己的能量,或是让自己身陷于有害的影响之中。
遭遇麻烦或困扰的家庭成员或是朋友,通常会仰赖陆九合来提振士气与振奋精神,因为本身对痛苦并不陌生;那些修养层次较高的人,擅长将过去痛苦而深刻的经验教训,转化为启发他人昂扬精神的基础。陆九合也会想办法将潜在不利的情况转为优势。
陆九合,尤其是在晚年的时候,通常会因付出惨痛的生命代价而为人所知,但是也因为陆九合是在痛苦中圆融成熟的,所以能够运用智慧与同情心去了解别人所面对的问题困境。陆九合经常可以自信地说出“我自己以前经历过这样的情况,我可以了解那样的感受”。换句话说,陆九合大部分都是在艰辛生活下的努力过来的幸存者,因此可以提供希望给那些正面临困境,或是在生活挑战下挣扎的人。陆九合的同情心与洞察力是社交圈中最受欢迎的特质,这是无庸置疑的。
另一些陆九合则似乎是被陆九合沉痛的经验所击溃,陆九合的肢体语言诉说着感情的磨难与损耗,但是仍然努力地保持乐观与活跃。这些深沉而风趣的人,经常陷入陆九合人格光明面与黑暗面之间永无休止的战争中。陆九合是无法预测与充满爆发力的激进战士;在心情很好的时候,会觉得阳光似乎特别亮丽;倡情绪低落的时候,则会对所有的人事物都看不顺眼,如果有足够的能力,陆九合会让周遭的人都立即消。
这一种情绪变化莫测的人,如果想要控制自己个性中较令人沮丧的特质就必须要痛下工夫、全力以赴。事实上,陆九合,在一些特殊情况下所展现的意志力是相当惊人的,而唯一缺乏的就是对目标的一贯性与坚忍不拔的毅力,这是相当遗憾的一点。陆九合都有自艾自怜的倾向,因此应该要避免饮酒与其他令人沮丧的人事物。在这天出生的,几乎每个人都必须要努力追求生活的稳定,而在追求稳定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必须要爷赖一位善体人意或一些非常亲近的朋友,以及培养对万事万物的信任。
幸运数字和守护星
陆九合,受到数字9与火星的影响。数字9对其他的数字(例如5+9=14,1+4=5),与任何的数字相乘,也会得出9)例如9*5=45,4+5=9),而陆九合也对周遭具有同样的影响能力。火星是强烈又激进的,具体呈现了男性的能量,而在水瓶座的主宰天王星的煽风点火之下,这股强烈的能量更是具有惊人的爆发力。
陆九合,会在低潮时期变得相当沮丧,并沉溺于生活中的问题而无法自拔。因此陆九合应该应该要避免会加强沮丧倾向的药物,特别是酒精。也要当心一些情绪的助燃剂,以免陷入兴奋过度的状态。在饮食方面,陆九合会有缺乏充分规划与营养考量的倾向,因此应该要特别注意饮食上的调配。有些在这天出生的三餐不定时,甚至会有大有人在厌食症的倾向,这是要避免摄取提高新陈代谢等刺激性药物的另一个原因。最好做些轻缓的运动就好,特别是固定的每天散步、瑜珈,配合打坐与调息或游泳。
保持自己昂扬的精神,不要被别人的消极与反对所击倒。保留你的精力。小心衡量你对周遭的影响力,以及对别人的要求。要别人了解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爱丽丝沃克(Alice Walker)普立兹奖得主、小说家、诗人和社运人士,她在作品中反映黑人妇女为自身权利而奋斗,获得广大的回响,著有《紫色姊妹花》。
台湾知名钢琴演奏家陈冠宇。
电视与电影演员乔派西(Joe Pesci),他所担任演出的电影《四海好家伙》为他赢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头衔。
布兰登贝汉(Brendan Behan)爱尔兰作家并且是爱尔兰共和军成员,著有《感化院男孩》。然而他在41岁时因酗酒身亡。
奥地利作曲家阿班柏格(Alban Berg),他是阿诺雄伯格的门生,是无调性音乐主义的新派作曲家,歌剧杰作《伍采克》是19世纪最著名的歌剧之一。
法国分子生物学家贾克莫诺(Jacques Monod),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得主,著有《机会与需求》一书。
大秘仪塔罗牌的第9张是“隐士”,他提着一盏灯、拄着拐杖,代表冥想、孤立与寂静,象征智慧的结晶及绝对的纪律。隐士是严厉的导师,他运用良心使人走上正途。牌面正立时代表有所坚持、有目标、深沉且专注;牌面倒立则表示专断、不易原谅他人、多疑以及气馁。
命运本身是最伟大的禅师。
多彩多姿、活跃、生产力强。
散漫、易受困扰、长期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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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这么长,这么黑,怎么过
鬼马星作品黑背鱼之谜(2)
&小树!&  但是曾树已经滑出很远。  &小树!&  她在后面喊道。  &他从来没把我当做弟弟!我希望他快点死!&曾树回过头来朝她嚷道。  早晨九点刚过,拘留室的门开了,王立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咋晚睡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只睡了两个小时。&谷平靠在椅背上,面前的桌上放着陈俊雄和陆九两件案子的复印件。那是他昨晚央求王立替他搬来的,可惜研究了一个晚上,仍然一无所获。&有什么吃的吗?&他问道。他觉得饥饿难耐,可拘留所提供的饭食,实在让人咽不下去。  王立往桌上丢了一个中号的汉堡。  &炸鸡店的麻辣汉堡。你女朋友刚刚送来的。&  女朋友?谷平立刻直起了身子。他知道是谁。前一天晚上她曾在电话里向他详细叙述过自己的计划。  &谷平,我现在要去常豹的别墅找一找乌鸦的影像资料,只有找到照片或者录像,我们才可以根据相邻的参照物进行比对分析。我相信我能证明他跟你不是同一个人。&  应她的要求,他向她提供了他的身高、裤长和肩宽。  难道她的调查果真有了结果?  &她跟你说了什么?&谷平问道。  &她在常豹的别墅找到了凶手的照片,也作了相应的分析,我听了听,觉得还是有些道理的。我已经把她提供的资料送到专家那里去了。对了,五天前,也就是五月三日晚上六点,你在哪里?&王立问道。  &这是什么日子?&谷平很是困惑。  &你别管是什么日子,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五天前?那天我不是在局里吗?&谷平认真想了想后答道:&那天下午在海边发现一具女尸,你怀疑是自杀,从五点起,你就在我的解剖室门外等着我的验尸报告,后来,我是七点半左右走出解剖室,把报告交给你的。你可以回去查一下,验尸报告上应该有我的签名,还有日期。&  王立似乎也想起来了。  &哈,对,你不提起,我还真忘了。&  &你为什么问我那天的事?那是什么日子?&  &是真正的凶手在常豹别墅被拍到照片的日子。你女朋友特别给了我这个日期,让我查问你的不在场证明。嘿嘿,她很聪明啊。&王立笑着说。  被他这么一说,谷平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嗯,她是很聪明。不过,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只是认识而已。&他低声道。  &虽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不过她能为你半夜三更跑去命案现场找线索,说明她对你很不一般啊。&  &那是她人好。&谷平抓起麻辣汉堡,剥开外面的包装纸,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这么说,我有不在场证明了?&他问道。  &先别忙,你跟你妈昨天去过的那家饭店我们也去调查过了,可他们只记得你妈。&  &哦,是吗?&这不出谷平所料。  &今天我们拿着你的照片,到别墅附近去打听了一圈,记得的人不多,但是今天你女朋友林小姐提供的照片,真的吓了我一跳。如果不是跟你那么熟,我真怀疑那就是你,真的跟你很像,简直就是一个人&&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出去。&  &有那么像吗?&谷平感兴趣起来。  王立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电脑打印的照片摆到他面前。  &在这儿。&他指了指照片的角落。  谷平张嘴刚想咬汉堡,一看到那张照片就停住了。  &怎么样?&  &还真的很像。&谷平的牙齿在汉堡上安全着陆。  王立移开照片,又从文件袋里抽出几份资料。&这是你要的,常豹的案情记录,我刚刚整理了一下,&王立压低嗓门道,&兄弟,这不符合规定,出去后千万不能乱叫,有些事只有你我两人知道就行了,懂吗?&  &我懂。&谷平微笑着点头。  &昨晚看过这些后,有什么收获吗?&王立朝桌上的那堆资料望去。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想问点陈俊雄的事。你跟他是一个组的,他这人怎么样?&  &我跟陈俊雄不太熟,不过我知道他太太有病,得了什么类风湿关节炎,好像医药费不便宜。&王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叹了口气道:&他在我们那儿是老刑警了,人缘不错,办事也很尽责,上司很信任他。他为什么被杀,大家都想不&明白,局里还专门成立了侦查小组研究他的案子,但没找到什么线索。&  &会不会跟他以前办的案子有关?&  &这点早就考虑到了。&王立把茶杯朝谷平推去。  &有没有破案之后,家属不服的?&谷平喝了口水。  王立沉思了片刻。&是有那么两三起。&他说道。  &哦?是什么案子?&  &这我得回去查一下。其实就算是不服,我们这些旁人也不便插手,因为毕竟是他的案子,他的资历又比我们都深。不过,我记得好像是有人来局里跟他理论过,但那都是好几年之前的事了,我已经没印象了,我回去问问别的弟兄,看看他们是不是能记起什么来。&  陈俊雄死的时候是四十八岁,他这一生应该办过不少案子,谷平很想要求王立给他搬来所有陈俊雄参与过的案件的档案,但这句话在他嘴边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个要求摆明会被王立拒绝。陈俊雄当了二十六年警察,要找出写有他名字的所有档案资料,就算找一个办公室的兄弟一起查,至少也得花上一天的时间。而且,他现在还是嫌疑人身份,王立能给他拿来那些机密资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你干吗瞪着我?还想问什么?&王立满怀狐疑地盯着他的脸。  &你打算在报纸上公布黑背鱼卡片吗?&谷平换了个问题。  王立埋头抽了口烟。&我正在考虑。&  &我觉得还是公布好,也许有人曾经见过这幅画。&谷平道。  &我也这么想。不过,这是一起恶性凶杀案,如果公布相关案情的话,恐怕会引起公众的恐慌,如果让新闻媒体掺和进来,就麻烦了。上头最怕这种事了,所以一切都得慎重。我先请示了再说。这种事我做不了主。&  谷平点头表示理解。他知道对于恶性大案,局里的态度一向都特别谨慎。  &常冒文今天来过吗?&他又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常豹是怎么收到黑背鱼卡片的?&  &我当然想到了,可是想到有什么用?常冒文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他头天晚上就感冒了,一直到凶手闯进他的房间时,他都在睡觉。我给他看了那张卡片,他说他没见过。案发当天,他没跟常豹说过话。卡片上没有邮戳,不是寄来的,现在我已经把卡片送到刑侦实验室了,他们很快就能分析出上面的指纹。等着吧&&&王立道。  &常豹的被害时间应该是昨天上午九点左右。如果卡片不是邮寄的,那就应该是有人送来的。你可以问一下,那天有没有人来送过信。&  &早就问过了,这还用你提醒?&王立站起了身,似乎准备离开了,&左邻右舍都说没看见有人来送信。&  &那就一定是有人在某个地方把卡片交给他的。在早上九点之前,一般人有可能去的地方无非是公司、公园或者茶楼,你有没有问过常冒文,常豹那天早上可能去哪里?&  王立朝他笑笑:&我问过了,法医大人,常冒文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他说自己睡得很沉,而所有那天可以告诉我们常豹在哪里的人都死了。不过谢谢你的建议,我会继续调查的,&他拉开门的时候又问道,&你女朋友在外面,你要不要见见她?&  谷平大吃一惊。  &她在外面?你干吗不早说?&  &放心,我没虐待她。她是有椅子坐的,她在做笔录,我们得把她的话和想法都记录下来。等着,我叫她进来跟你见一面。不过我得在场。&王立笑着要走,谷平叫住了他。  &等等!你千万不能在她面前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她会生气的!&谷平郑重其事地提醒道。  王立轻蔑地盯了他一眼,走出门去。  谷平等了几十秒,拘留室的门才被再次打开。她穿着棉麻衬衫和长裤,洒脱地走了进来,中长发飘在脑后。  &嗨,信文。&他拘谨地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你还好吗?&她的神态很自然。  &马马虎虎吧。谢谢你来看我。&  这不是在酒吧,她现在没事求他。她是自愿来看他的。她忽然对他那么好,他真有点受宠若惊。  &不用客气。你看到我拿来的照片了吗?&她坐下来后立刻问道。  他点了点头,跟着坐了下来。  &真的很像吧?连我也吓了一跳,怪不得阿冒会认错。&  &我能理解。&现在,他心里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她继续拴在他的事情上。他当然不希望她太劳累,也不希望她陷入危险,但是她真的置身事外,他又很不甘心。他不想就这么跟她断了联系,决定给她找点简单的事干干。  &信文,能帮我个忙吗?&他道。  &什么事?你说吧。&她似乎并不介意。  &我昨天看了那几件案子的卷宗,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过去曾经发表过些法医学的论文,我觉得这些案子似乎跟我的某一篇论文有点&&怎么说呢&&&他无意中瞥见旁边王立脸上的表情,连忙解释,&我不知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是我过去在一篇论文中举过一个例子。&  &什么例子?&王立立刻插了进来。  他知道,如果把那篇论文里举的例子和盘托出的话,就等于给自己又加了一条极为不利的证据,所以他决定含糊其辞。  &我只是在论文里提到某些事而已,那已经过去好些年了,我不记清了。我只想多看点东西,希望能早点找到答案。&  王立听出他在故意搪塞,不太满意地问道:&那你打算让她帮什么忙?&  &我想让信文去我家,到储藏室去找一本叫《法医科学》的英文杂志,我曾经在那里面发表过论文。&  &去你家?&小林似乎有些犹豫。  &现在我妈跟我弟弟住在我家,他们会给你开门的。当然,你也可以让王警官陪你去,我想他一定很乐意跟你同行。我家的钥匙暂时收在王警官那里,如果他们不在,你可以用它开门。&  &好吧。&  &谢谢你。信文。&  &没事。&  &嗯,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这问题本来昨天在酒吧就该问的,但那时他们谈的都是常豹的案子,根本没空聊别的。而且那时候他心情不好,正妒忌她替那个男人说话,妒忌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自从知道她在不遗余力地证明他的清白,他就一丝一毫都没哀叹过自己的霉运,甚至希望自己再被冤枉得更深一些。他喜欢看她为自己寻找线索时的聪明劲儿,喜欢看她清秀的脸上坚定的神情。  &最近我在赶稿子。&她道。  &什么稿子?&他忙问。  &是《魔法小奇兵》的第二集。&说出这句话时,她微微现出点羞涩。她当然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他是爱极了她的《魔法小奇兵》第一集,其实,他就是因为这本书才开始注意她的。他早就盼着她画续集了,现在事隔一年半,她终于动笔了,这怎能不叫他兴奋?  &你说什么!第二集!&一时间,他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傻,但是他控制不住,&那什么时候出版?在什么地方能买到?我一定去买!我一定支持你!&  &哈哈,谢谢你。谷平。&她开心地朝他伸出了手。  她想跟我握手?  &你&&&他想提醒她,自己是干什么的,但又突然觉得这有点多此一举。  &喂,你怎么啦?&王立在一旁催促道。  他低头注视着那只手,耽搁了半秒钟才笨拙地抓住了它,轻轻握了握。  &不用谢!我是你的粉丝嘛。&他轻声说,这一刻他很想看看她的脸,但突然又胆怯起来。他很怕在她眼里看到为难、勉强或厌恶的表情。  他记得很多年前,有一次过圣诞节,他兴冲冲地提着行李赶回英国跟外公外婆共度新年。当他走进家门,热情地伸出手想跟外公握手时,蓦然察觉外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和犹豫。虽然最后外公还是跟他握了手,但他却觉得这个举动里充满了别扭和勉强。  那是他工作的第一年。后来他发现,不仅是外公,连外婆也是如此。他们为他做丰盛的晚餐,跟他热络地聊天,但就是不愿意跟他有任何身体接触,仿佛他是个带着病菌的人。然而,当他的弟弟曾树出现在家里时,气氛就完全变了样,他们热情地拥抱他,亲吻他,外婆还拉着他的手带他去参观院子里的圣诞树。那一年圣诞,他破例提前结束假期回到了X市。自那以后,他就再没回英同跟他们共度新年。起初外公外婆也曾邀请过他,但没过几年,也就习惯了他的缺席。他只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下平安而已。他知道有的东西无法强求,他不想勉强任何人接受他。  &嗨,谷平,那我就先走了。&他听到她说这句,才终于抬起了头,但他没在她眼睛里捕捉到任何反感的神情。  他注视着她,心里蓦然涌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感情。  &别担心,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出去的。&她站起身,轻快地说。  也许我看上去有点消沉,他想。  他猛然站了起来。  &信文,你能帮我,我真的万分感谢。如果,如果你去我家&&你能不能去下我的房间,看看我的书柜?&  他只听见王立在旁边低声笑起来。  &你的书柜?&  &是的。&  &你要找什么?&  &没什么,只是希望你看看,就看一眼。&他道。  她的神情有些困惑,但还是微笑地点了点头道:&好吧。&  罗黛琳觉得浑身乏力,好像快发烧了。她昨晚没睡好,整夜都在为谷平的事担忧。现在她的宝贝儿子曾树又病了,这让她更为焦虑。今天早上他撇下她后,就不顾一切地踩着旱冰鞋滑进了附近的一家公园&&荷花池公园,当她拖着不擅运动的身体,气喘吁吁地一路追到那里时,正好看见惊人的一幕&&小树脚下的旱冰鞋卡在了一个泥坑里,他想把旱冰鞋拔出来,但因为用力过猛,身子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跌进了河。  虽说小树也学过几天游泳,但就像谷平说的,他学什么都没长性,现在罗黛琳真后悔当初没下狠心逼着他学会游泳。也不知道这条河有多深&&她奔到河边时,小树正在水里扑腾,只看到他的两只小手在水面上摇晃。她惊慌失措地从河边的烂泥里捡来一根长长的树枝递给他,试图让他接住。但小树无法够到她伸过去的树枝,挣扎中已经渐渐漂向了河的中央。  她开始大声呼救,可惜这个公园好像是以人烟稀少而闻名的,而且在这时候,公园里几乎只有晨练的老人和跟小树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她嚷了十几声,才从树丛中钻出一个年轻男人,看他身上的蓝色工作服,猜想可能是公园的工作人员。  &先生!救命!救命!先生!快救救我的儿子!&她撩起昂贵的波希米亚长裙,蹲到河边,大声朝那人呼救,一边又对河里仍在拼命挣扎的儿子喊道,&小树,坚持住!马上有人来救你了,坚持住!&  她从来没这么着急和狼狈过,当时她恐慌地想,假如那人见死不救,她就只好自己跳下去了,虽然她也不会游泳,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就这样淹死。她救不了他,至少也要陪他。  谢天谢地,那人听到她的喊声后急忙奔了过来,朝河里望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衣纵身跳了下去。她看见他快速游向河中央,小树好像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她在心里一边咒骂公园的河为什么要挖得那么深,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直到那人抓住了小树的胳膊,才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分钟,小树浑身湿淋淋地被拖着上了岸,已经失去了知觉。那人将他平摊在地上,熟练地解开他的衣扣,将双手放在他的腹部,轻轻往下一压,小树&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水来。  &妈妈。&他睁开了眼睛。  &小树!你真是急死妈妈了。&她差点掉下泪来。  小树的目光慢慢转向他的救命恩人,那个男人已经在河边脱下了湿衣服,这时正赤身穿着外套朝他们走来。  &小树,是这个叔叔救了你。&她连忙说。  小树注视着这个男人,忽然睁大了眼睛。  &是你救了我?&他问。  &是啊。以后别在河边玩了。&那男人说。  小树盯着他的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是啊,先生,请问你贵姓,你是在公园工作的吗?&她连忙接过话茬。  &我姓沈,在这里开了家咖吧,就在那后面。&那个男人心不在焉地朝前一指,她随意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  &那以后,我们一定光顾。&她客气地说,低头朝儿子望去,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  &我好像见过你。&小树道。  &是吗?&  &我哥比你帅。&  &哦?&  那男人似乎觉得这句话颇为费解,感兴趣地朝小树望去。  &我哥比你高。&  那个男人垂下了眼睑。  罗黛琳觉得尴尬万分,连忙致歉。  &这位先生,真对不起,这孩子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你千万别介意。&她从皮包里拿出几张纸币塞到他手里,&这是一点小意思,请别拒绝,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为了感激你&&今天真的谢谢你。&她有点语无伦次了,不过当她看到那个男人接过了钱,她就觉得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心情立刻轻松起来。  &我先走了。&那人说。  她向他点头道别,接下来的几分钟,她没再留意他。  然而,当她为小树叫的救护车开来的时候,他又出现了。这时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上去比之前精神多了。  &这是给他叫的吗?&他看着护士走下救护车,问道。  &是的。&  &其实他只要睡一觉就没事了。&听起来,他似乎觉得她有点小题大做。  &他从小体质就不好,所以还是小心点好。等你有了孩子,自然就会明白的。&她笑着解释。  &这是他的吧?&那人把一个旱冰鞋交给她,&我拉他上来的时候,有只鞋掉了下来,另一只大概是他在水里的时候蹬掉了。&  她认出那就是她给曾树新买的旱冰鞋,便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你。&说完这句,她正准备上车,那人又道:&我好像昨天也见过他。叫他以后小心点。&  &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他好像很喜欢这公园。他说这里人少,他踩着旱冰鞋想怎么滑就怎么滑。&她敷衍地一笑。  小树被送到医院,经检査后并无大碍,这让她终于安心了。  &妈,你有哥的电话号码吗?&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小树这样问她。  她很诧异。  &小树?你要给你哥打电话?你要跟他说什么?&她正盘算着要不要给小树买个蛋糕回去,公寓楼旁边就是一家西饼店。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他说几句话。他还在警察局吗?&  &我不知道,我也希望他已经回来了。&一想到谷平,她的心又揪了起来,&你想吃蛋糕吗?妈妈给你买好不好?&她试图说点轻松的事,可小树却摇摇头。  &我想给哥哥打个电话。&他又道。  她低头看看他,轻轻叹了口气。  &好吧,我们上楼之后就打,不过我不知道他现在能不能接电话。&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公寓楼门口。  &接个电话也不行吗?&  &他被关起来了,有可能他们不让他接电话。&  &就说我病得很重,想跟他说说话也不行吗?&  小树的话好天真,她笑起来,柔声说:&那好吧,我们试试。&  他们一起上了楼。  让罗黛琳很意外的是,当她走到门口想用钥匙开门时,房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张她见过的中年男人温和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王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几乎惊叫起来。  王立连忙笑着赔罪。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们是受谷平之托,来拿点东西。&  &我们?还有谁?&不管怎么样,她不喜欢有人随便闯入她家,不知不觉,她的口气就生硬起来。  王立朝谷平房间的方向望去。  &还有一位谷平的朋友。实际上,谷平是托她来拿东西的,我们也是刚到&&&  还没等他说完,小树就朝谷平的房间奔去,她也紧跟其后。  谷平的房间门开着,她进门时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谷平的朋友竟然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长相颇为清秀的女孩。瞬间,她的疑惑、不安和愤怒烟消云散。现在她心里装满了好奇和兴奋,只想好好看看这女孩,然后跟她攀谈一下,问些琐碎的事,比如,她叫什么名字,她跟谷平是什么关系,她怎么认识谷平的,她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等。  那女孩一动不动地站在书柜前,凝神望着那里面的一千两百本相同名字的漫画。罗黛琳站在她的身后,虽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她从对方挺得笔直的背脊和仰头不动的姿态,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震动。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儿子的疯狂举动,于是轻轻咳了一下。  那女孩立刻转过身来。  &啊,对不起。您是?&她说着,朝门的方向望去,罗黛琳知道王立已经在那里了。  &这是谷平的母亲。&王立的声音果然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她朝女孩摆出一个颇有长者风度的微笑。  &这位是林信文小姐,谷平的朋友。&王立站在她旁边,给她们做了介绍。  &您好,伯母,对不起,我们擅自进来,因为谷平说,如果你们不在,我们可以进来找些东西,他还给了我一把钥匙,不过,真对不起&&&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谷平的家,如果是他让你来的,你当然能来。&她打断了女孩的道歉,悄悄打量对方,世上的漂亮女孩不少,但讨人喜欢的却不多。这个女孩没化妆,打扮得也很随意,这说明她没打算刻意取悦谁。  女孩似乎仍试图解释:&我们其实是要找储藏室,谷平让我帮他找一本叫做《法医科学》的杂志。&  &可是,这里不是储藏室。&她诙谐地朝女孩眨眨眼睛。  &哦,那是因为&&&女孩现出尴尬的神情。  王立适时替她解了围。  &谷平特地叫她来房间看他的书柜。&王立笑着朝她使了眼色,她看出王立是让她去看看书柜里的漫画。她立刻走向书柜,从里面抽出一本来,当她看到封面上的作者姓名时,立刻恍然大悟。  &这么说,你就是林小姐!&她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忍不住再度上下打量她一番。  女孩脸红了,轻轻点头。&不好意思。&  &林小姐,认识你真高兴。&罗黛琳热情地说,随后拍拍曾树的肩膀,&小树,快叫姐姐,这是你哥哥的朋友。&  可是小树却冷哼一声,转身奔出房间,随即听见走廊里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他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他是谷平的弟弟,让我宠坏了。&她笑着说。&啊,我也听说他有个弟弟,可没想到他还那么小。他长得真漂亮。&  这句赞美让她笑逐颜开。  &呵呵,看见他的人都这么说。可是谁又能知道,带他有多累啊。&  &我觉得他很可爱,而且挺有个性的。&看上去林小姐是真的很喜欢小树,她非常高兴,正准备继续聊些小树的趣事,却听见王立在旁边清了清喉咙。  林小姐受了提醒,立刻切入正题:&伯母,请问储藏室在哪里?谷平说他的杂志都放在储藏室里。他好像觉得那些杂志很重要。&  她还挺关心谷平的,罗黛琳想。  &储藏室就在走廊尽头,我昨天刚看过那里,等等,你说你要找杂志?&她猛然愣住了。  &是啊,我们要找一本叫《法医科学》的杂志。&  刚才她光想着看谷平的女朋友了,完全没注意听对方在说什么,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祸了。&可是,那里现在已经没杂志了。&她尴尬地说。  &没杂志?&  &我昨天搬来后,发现储藏室里有很多旧杂志,觉得它们可能没什么用,就让楼下的门卫拿走了。&她不好意思说,她是想腾出更多的空间放自己的高跟鞋。  林小姐和王立面面相觑。  &都给门卫了?&王立问她。  &是的。&  &那打扰了。&王立快步走出谷平的房间。  &伯母,对不起,我们得先走一步。&林小姐有礼貌地跟她道别。  &你们是要去找那个门卫吗?&她问道。  &是的。如果谷平觉得那些杂志很重要,那最好还是能找到它们。&林小姐说完要走,罗黛琳连忙上前拉住了她。  &林小姐&&&她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林小姐困惑地看着她。  &如果找到杂志,能不能不要告诉谷平,我曾经把他的杂志都扔掉了?&她避开了林小姐的目光,&你知道,谷平的脾气有时候很坏&&&  她的话让林小姐很意外。  &哈哈,不会吧,我觉得他脾气很好啊。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说的。&她笑着说。  林小姐走后,罗黛琳径直来到小树的房间。正在翻杂志的他一看见她,就立刻扔掉杂志,转身背对着她。  &你又怎么啦?小树。&她知道他在生闷气。  &不要管我。&他对着墙说。  她笑笑。  &刚才为什么不跟那个姐姐打招呼?&  &我讨厌她。&  &她以后没准会成为你的嫂子,你要对她有礼貌,不然你哥哥会生气的。&  他不说话。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钟。  &你不是说要给你哥打电话吗?&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身体。  &不打了!&他一头钻进了被窝,赌气地说,&不要烦我,我要睡觉。&  小树不喜欢林小姐,罗黛琳却恰好相反。对于谷平的终身大事,她一直就有两点担忧,一是担心他会终身不娶,孤独一生,作为母亲,她决不想看到这种状况发生;但是另一方面她也怕他会娶个太精明的女人进门,那样谷平以后恐怕就不会对她和小树那么大方了。现在看起来,林小姐似乎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女孩。她很喜欢她身上那种单纯爽朗的气质。  她决定找机会请林小姐出来喝茶,一方面为儿子的终身大事探探路,另一方面她在X市人生地不熟,也很需要一个向导。  小林无法忘记自己刚才打开谷平书柜时看到的情景,她没想到整整两个大书柜装的全是她的书。她相信,他买下那么多书,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真的喜欢。  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手而已,从来没人那么看重她,她想,即使是编辑也未必是因为喜欢她的书才想要出版的,那里面有商业的考量。她自己也从来没把自己的画当回事,当然,她也喜欢自己的漫画,但她明白,那些只是信手涂鸦而已,很多东西看的时候觉得有趣,看完之后,就会被随手扔掉,比如报纸、杂志,还有漫画。  她明白谷平为什么要特意让她去看他的书柜。她也知道他想告诉她什么,但是她能给出令他满意的答复吗?过去她觉得很难,现在,她却有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她相信,让她看书柜只是试探性的第一步,终有一天,他会把话直接挑明,如果是这样,那她该怎么办?接受他吗?她还没做好准备,拒绝他吗?她又有点不忍心,该怎么办呢?  &林小姐,到了。&有人在跟她说话,她别过头去,看见了王警官的脸,这时她才想起,他们现在是要去找这栋大楼的门卫,现在他们已经到底楼了。  &哦,对不起。&她走出电梯,为了不让王警官觉得她有点魂不守舍,她随口说道:&谷平的妈妈好漂亮啊。&  &是啊,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很吃惊。奇怪,谷平怎么长得跟她一点都不像呢?&王立嘀咕。  &哪有啊,我觉得谷平长得跟她很像,特别是眼睛和鼻子那个地方。&她用手指指自己的鼻翼处。  &被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看来你看得比我仔细啊,林小姐。&王立笑着说。  小林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如果是她的朋友跟她开这种玩笑,她会立刻反击,但是她跟王警官根本就不熟,所以只能假装没听见。幸亏这时候门卫及时出现,没让这话题再继续下去。  门卫室门口站着一个穿深灰色制服的男人,王立朝他走去。  &你是不是这楼里的门卫?&他问那个人。  那人戒备地注视着王立,王立出示了证件。  &是啊,我就是。怎么啦?&王立收回证件的时候,那人问道。  &昨天下午住在二十三楼B座的一位太太有没有让你收拾过她家的旧杂志?&  那人点点头。  &有啊,她说这些杂志她都不要了,让我帮忙处理一下。&  &现在这些东西在哪里?&门卫不安地瞅着王立,迟疑了一下才说:&算你运气好,收废品的昨天没来,现在东西还在我这里。&他退后一步,打开了门卫室,王立和小林跟着他走了进去。门卫指指桌下面的一堆杂志,&喏,都在这里了。&  &这些东西,等会儿我们会带走。&  &行。&  &还有,我要昨天这栋楼的保安录像带。&  听到这句,门卫的神色忽然紧张起来。  &怎么了?警官,发生案子了?是二十三楼的那位太太出事了?&他好奇地打听。  对于这个问题,王立不置可否,他又问:&那位太太是昨天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两点左右。&  &你记得很清楚啊。&门卫咧嘴笑了笑。  &她不是长得漂亮吗?我看她的样子像混血儿,再说,她进门时还跟我打过招呼,人挺和气的。&  &她一个人吗?&  &哪儿啊,带了个儿子,大概十岁的样子吧。那小子看上去挺精明,看见我跟她妈说话,竟然下楼的时候,把地上的泥丢在我茶杯里。&门卫摇头苦笑。  &这孩子也出去过?&王立很留意门卫的话,&他是跟那位太太一起走的吗?&  &不是,那位太太来了没多久就出去做头发了,这是她出门时跟我说的。大概过了半小时,那小子也下了楼,我不是说了吗?他搞了一撮泥扔到我杯子里,嘿,正好让我瞧见,我正要抓他,他跑出门去了。&  王立皱起眉头,抬眼朝屋顶扫去,好像谷平的母亲和弟弟此刻正坐在天花板上。  &那位太太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概三四个小时以后吧,是那小子先回来,他出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我没注意,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下了楼。这次我正在看风景呢,有个男人从我们这里出去时,在门口碰上个女人。那女人我一看就知道不正经,她故意把高跟鞋塞在地砖缝里,让那男人帮她弄鞋,妈的,我正看得起劲,听到身后有蹬蹬的脚步声,我一看就是那孩子,我就想去抓他,他一溜烟又跑回电梯里去了。他还在电梯里朝我做鬼脸呢。呵呵,这孩子其实挺好玩。&  谷平在拘留室把陈俊雄、陆九和常豹三件案子的资料重新查阅了一遍,发现这三起案件之间有几个共同点。  首先,所有案件几乎都发生在清晨八点到十点之间。最先进入陈俊雄家命案现场的警员是他的老熟人王立,根据他的陈述,由于陈俊雄没有参加早晨八点半的&猎鹰&行动,电话又打不通,所以在当天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左右,按上司的命令,他去陈俊雄家看个究竟。  &从那天上午八点半开始,我们就不断给陈俊雄打电话,但电话一直不通,九点半左右,我们的行动结束,陈俊雄的手机仍然关着,打他家里的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所以我奉命去颐和园路二百三十四号陈俊雄家查看一番。我是九点四十五分左右到那里的,先在大门口按门铃。陈俊雄住的是带花园的公寓底楼。我按了门铃,没人开门,于是又跑到后门,但那里房门紧闭,无法进入。我只好又回到前门,这时才发现大门原来只是虚掩着,并没有上锁。我走了进去,客厅里没人,我又走到其中的一间卧室,发现那里躺着三具女尸,从年龄上判断她们是陈俊雄的太太、母亲和女儿。我立刻报警请求支援。之后,我又继续对整套房子进行勘察,很快就在另一间卧室发现了陈俊雄的尸体。他面朝下躺着,后脑中了一枪。我为了确认他是否是陈俊雄本人,曾将他的尸体翻转过来,看到陈俊雄的前胸有一片血迹。我怀疑他胸口也中了一枪,后来才知道是凶手挖走了他的心脏。&  法医报告称,陈俊雄一家的死亡时间均在案发当天的清晨八点至九点之间。  第二起案件,陆九家的灭门案。根据最先进入案发现场的警官陈述,报警的是陆九家五十三岁的女佣王姐。这个女人前一天晚上请假回家,第二天上午十点赶来上班,没想到一踏进门就目睹了惨状。  &我开门时看见屋里亮着灯,就觉得不对头了,因为我这东家平时很节省,一般不会在白天开灯。我心慌意乱地开了门,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客厅里全是死人。我没来得及看,扭头就跑出去报警了。&王姐后来想起来,她在第二天来上班的路上,曾经看见一个男人离开那栋房子。她没看清男人的脸,因为他戴着鸭舌帽,把脸遮住了,但她记得那个人穿了两只不同颜色的袜子。根据法医鉴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均在八点至九点半之间。  至于昨天发生在常豹别墅的凶杀案,根据口供记录,常冒文是在九点五十分左右报的案,警方赶到后立刻封锁了现场。而他,谷平是在十点十分左右到达现场了,根据他的判断,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天早晨的八点半至十点之间。  三起案件的第二个共同点是,黑背鱼卡片都不是以邮寄方式送达的。  陈俊雄那张卡片是在案发前一天收到的,警方发现信封上没有邮戳,但有一枚很小的指纹,因而警方判断送信人若不是个手长得特别娇小的女人,就是个孩子。警方没能在数据库里查到这枚指纹的主人,后来对陈俊雄的朋友、邻居和同事进行排查,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陈俊雄也没有跟同事提到过,是谁把卡片交给他的。  第二名被害人陆九,情况比陈俊雄稍微明朗一些,很多人看见一个孩子在麻将馆把这封信交给了陆九,但可惜没人看清那孩子的长相。目击者只说,那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衣着普通,很多人都以为他是麻将馆里某个牌友的孩子,所以没有人对他多加留意。  如果前两张卡片都是由孩子送到被害人手里的,那常豹是不是也一样呢?  这些案件的第三个共同点是,所有主要被害人都被挖走了心脏,而那些心脏几乎都是在第二天清晨六点左右,用车用冰箱装着,送抵警察局的。  陈俊雄的心脏送抵时,有三个人看见了&送心人&。其中两个称他们看到一个穿灰色外套、头戴鸭舌帽的男人,骑一辆旧自行车从警察局前飞驰而过,另外一个则称那个男人戴着一个白色口罩,手上戴有白线手套。警方调阅了当天的监控录像,从录像里找到了这个神秘男子。不过,即便有这个录像,对破案也毫无帮助,因为那个男人的脸全部隐藏在口罩里。  然而,警方在对录像上的人进行身高、年龄和其他人体特征的分析后,还是找到了两名嫌疑人。其中一位是附近街道的清洁工,名叫杜宏。据说,杜宏在工作时,总是穿着灰色制服,戴着口罩,而他的身高年龄跟罪犯完全吻合。但警方调查了他将近两个月,却无法认定他就是凶手,最后只能放人。  另一名嫌犯是附近一家公园的工人秦天。有趣的是,此人之所以被怀疑是因为前面那位清洁工的告发。杜宏在被捕后第三天向警方回忆说,他在案发当天,曾看见秦天在六点二十分左右骑车进入公园。从方向上看,他似乎就是从警察局附近骑过来的,这跟他平时的路线不一样。  警方找秦天问话,秦天承认自己的确是在那个时间进入公园的,但他解释说,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到公园的,因为他每天早上6点半上班。这一点公园咖吧的老板沈均予以了证实,&他每天早上6点半开始在我的咖吧附近做清扫工作,好几年都一样,从来没变过。&  至于为什么他那天的行进路线跟平时不同,他说那是杜宏血口喷人。警方照例留下秦天的指纹样本,对他进行了调查,但一无所获。不久后警方发现,杜宏跟秦天竟然认识,两人还有私仇。秦天曾在杜宏刚清扫过的路段倒过公园的垃圾,两人为此大吵过一场,还差点大打出手。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警方也只能把秦天放了。  三年后,陆九的心脏也是在案发第二天清晨差不多同一时间送抵警察局的。这一次,警方接受了当初陈俊雄案的疏漏,预先安排人员守在了警局的门口。六点刚过,附近一家早点店的老板就送来一个箱子,不出所料,那里面就是陆九的心脏。早点店的老板名叫王普,五十三岁,虽然年龄跟前一宗案件的罪犯有出入,但警方还是将他列入了嫌疑人名单。  王普告诉警方,清晨五点半,他刚打开店门就发现门口放着个箱子。箱子上贴着一张电脑打印的警察局的地址。王老板说,他的第一感觉就是那个东西送错了地方,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把它送到了警察局。警方对王老板的话进行了核实,又调查了早点店的客人和周边邻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送货人是个二十五至三十岁之间的年轻男人,这次他既没戴口罩,也没戴鸭舌帽,但看见他并能记住他长相的人却不多,因为那时候还不到清晨六点,大部分人都还在梦乡里。只有一个目击者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那人的脸看上去有点吓人,不像活人,像僵尸,然而警方没有采信这句充满主观色彩的证词。  一周后,警方找到了一名嫌疑人。他跟陆九住在同一条街上,现年二十八岁,名叫赵聪明。此人三年前搬到这条街上居住,平时深居简出,几乎没人知道他从事何种职业。警方调查他时,他自称是个业余编剧,但似乎从没发表过任何作品。有人看见他在案发第二天清晨五点左右曾在早点店门口徘徊。他的身高和年龄都跟罪犯相符,但警方没找到其他更有力的证据,警方也调查了他的经济情况,发现他的主要经济来源是父母的遗产。他的父母是一所私人小学的股东,几年前死于癌症。赵聪明矢口否认他跟陆九认识,他辩称,他之所以在早点店前徘徊是因为他在调查小店的油烟排出情况,准备向电视台举报这家小店破坏了周边的环境。警方在电视台投诉栏目的观众来信中找到了他的举报信。虽然,赵聪明最后被放回了家,但是到目前为止,警方仍认为赵聪明是最具备凶手特征的嫌疑人。只可惜,无论是陆九案的目击者,还是赵俊雄案的目击者,看过赵聪明的照片后,都无法给出肯定的答案。  根据王立的说法,常豹的心脏是在今天清晨六点左右送至警察局旁边的书报亭的。书报亭的主人说,一个男人骑自行车路过报亭时,丢下了这个箱子。跟陆九案几乎如出一辙,箱子上贴了一张用电脑打印的警察局的地址。报亭的主人在七点左右将箱子送到了警察局。这一次报亭的主人没有被列为嫌疑人,因为报亭主人是个残疾人,缺了一条手臂。  研究了这三起案件的共同点后,谷平得出了几个结论:第一,凶手应该是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性,相貌可能跟他酷似,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凶手的脸像僵尸呢?差不多同样的话,常冒文也说过,&我不太想看他的脸,他的脸长得很怪,很僵硬,看上去像死人&,王立把这句话记录了下来,但看来他也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第二,凶手应该在清晨六点之前,以及八点至十点之间,有一段空闲时间,这可能意味着凶手要不是自由职业者,就是工作时间相当机动,有办法在这段时间溜出来而不被别人发现。  第三,凶手应该有办法接触到孩子,并且有办法让一些孩子替他送黑背鱼卡片。谷平本人不喜欢孩子,对十一二岁跟他弟弟差不多年纪的孩子更加喜欢不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控制他们,让他们听命于他。跟他们玩球的人?卖冰淇淋的人?说话温柔的女人?还是用钱说话?他觉得这一点最难判断。  谷平又看了几遍那三名嫌疑人的简短报告。他发现,无论是杜宏、秦天和赵聪明,都至少符合三条以上的罪犯特征。除了年龄、性别、身高外,他们都有较自由的工作时间,都普经在案发时间在案发现场或&送心地点&附近逗留过,有的还拥有罪犯的作案工具之一,比如自行车。  如此之多的罪犯特征堆积在某个人身上,谷平认为决非偶然。根据经验,警方的调查范围一般不会出错,所以直觉告诉他,凶手很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然而,他们中却没有一个跟他长相酷似,这是最令他困惑的地方。  难道,真的有人在效仿德国的那个魔鬼医生?僵硬!死人般的脸!如此耳熟的字眼&&难道,黑背鱼就是多年前看过他那篇论文后,给他写信的人?  &这句话我看不懂,麻烦谷先生解释一下。&那人曾在信里写下一句德语请他解释,那句话出自德国臭名昭著的魔鬼医生汉斯&伯格曼的著作《奇妙的整形术》。  他回信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体自身产生的细菌强悍无比,如不注意,极可能吞噬操作者的生命。所以,一切必须在活体死亡之后才能进行。&  叶琪一直在等那个男人的电话。虽然昨晚上他有点狂暴和出格,但等她回到家洗完澡,吃完夜宵后,她就渐渐忘了这些不快。她在心里替他解释,他是个在男女方面缺乏经验的男人,所以做事不够成熟,分寸拿捏得不够准,再加上,被丽丽坏了兴致,所以他自然会表现得不尽如人意。  等了一夜后,他的电话终于在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左右打了过来。在这之前,她已经看过那个电话机无数次了。  &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心里有点烦。&他说。  &心烦什么啊?你都弄痛我了,要不是丽丽突然出现,我真担心&&&她想发嗲,但忽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他不高兴,所以说了一半,马上又转换了话题,&你在哪儿?今天有没有空去&夜巴黎&?&  &我不想去那里,你来我家吧。&男人道。  &你家?&她有些意外。  &不愿意就算了。&  &那倒不是&&&她很犹豫,有点想拒绝又有点舍不得。她本来想再多了解他一点再说的,可是&&  &我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他说道。  这句话他说得很认真,听在她耳里却觉得很是幼稚。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她笑道。  &我知道。&  她又开始用舌头舔牙齿了,他的口气执拗得像孩子,这又勾起了她的万般遐想。他知道她想要什么,好吧,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如果我不来呢?&她娇媚地问。  &如果你不来,我也会去找你。你总会来的。&  她微微一笑,她很喜欢他的自信。  &怎么样?&男人又问。  &我考虑一下。&她笑着说。  &晚上九点我在&夜巴黎&旁边的便利店门口等你。&  &你等你的,我来不来,到时候再说。&说完这句,她率先挂了电话。  她觉得有必要让对方明白,在他和她之间,永远只有男女之分,没有强弱之分。当然,她是肯定会去赴约的。    7、又一起命案    陆华关掉最后一盏灯,慢悠悠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一道刺目的阳光从玻璃窗外射了进来。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日子没看见下午两点的太阳光了。  他每天下午四点半起床,五点半赶到酒吧,在六点前吃完晚饭后,酒吧就开门营业了,直到半夜三点才关门。两年来,他的生活天天如此,要不是酒吧今天必须停业,他可能仍然会磨蹭到下午四点后才起床。  妈的,终于不必再受这份罪了。当初他就对开酒吧没什么兴趣,可跟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们跟他说,他能弄到便宜的洋酒,还不如开家酒吧玩玩,虽然工作又累又苦,但好歹自己也有家店。他经不起劝说,最终还是拿出大部分积蓄跟哥们合股开了这家酒吧。  当初他对这家酒吧的前景十分看好,因为酒吧所处的位置相当不错,在它们周边,还有几家风格各异的酒吧。虽然过去他只在街头卖过烤羊肉串,但他相信做生意的门道都是差不多的,通常摊位挤在一起,就能吸引更多的客人,酒吧也是如此。可结果,情况却远没他预期想的那么好。自他们的酒吧开张之后,周边的酒吧就像中了邪般,不是老板出了事,就是发生了安全事故,在半年内,这些酒吧居然通通歇业,这条路就这样突然冷寂了下来。他们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后来,是哥们挖来了小姐,情况才有了好转。  他不知道哥们是从哪里找来那些性感妞的,但自从她们来了之后,酒吧的客人又多了起来,酒也卖得越来越快。他很为之兴奋,但又隐隐有点担心,因为哥们从来没让他看过那些酒的进货单。事情就发生在一个星期前,半夜十二点,有几个陌生男人走进了酒吧,向他要酒类进货单。他自然拿不出来,后来把那哥们叫来了,那些人只跟他聊了一分钟,就把他带走了。自那天起,那些小姐也像烟一样消失了,再没来过他的酒吧,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第四天,他被告知,这家酒吧必须停业,而他的哥们因为涉嫌贩卖假酒和组织卖淫,可能面临起诉。这样的结局他万万没想到,但除了关门大吉,他别无选择。  从前天起,他就开始陆续整理酒吧里的各种设备,该卖的卖,该扔的扔,到半夜三点关门时,他已经做好了全面撤离的准备。  昨天夜里十二点,他破例提前关门,并且睡在了酒吧里。下午一点左右,他醒来后,出门买了份午饭和当天的报纸,又徐步踱回酒吧。他准备吃完饭后,就收拾最后剩下的东西,关门离开。他坐在酒吧的窗前,一边吃饭,一边看报纸。在没有开酒吧之前,这是他的生活习惯之一,现在他终于又可以回到过去了。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惬意,然而当抬起头打量酒吧里的桌椅板凳时,心中又涌出无限伤感。  当然,他不愿意想太多。他在心里发了一通感慨后就开始浏览报纸的社会新闻版。他发现今天跟以往有些不同,虽然报道的事都差不多,无非是夫妻吵架、少女出走或者谋杀、车祸之类的破事,但今天,在这一版面的右下角,却非常奇怪地登了一幅图画,那是一条用黑墨水画的鱼,鱼的眼睛向外凸,像是在生气。图片的旁边还附有一小段文字:此画涉及本市一宗凶案,请看到过这幅画的朋友跟警察局的王警官联系,赏金从优,联系电话&&  他把&赏金从优&四个字看了好几十遍,最后站起身,走向酒吧的垃圾箱。他可以肯定他曾在垃圾箱里看到过一幅差不多的图。但他记不清了,因为当初只是匆匆一瞥。  他把垃圾箱里的东西通通倒在地上,很快就在一个可乐杯里发现了那个揉成一团的信封。他拿着它回到饭桌前,打开信封,把里面的卡片拿出来摊平。他立刻惊讶地发现,卡片上的图跟报纸上的完全一样。&赏金从优&这四个字再度在他的眼前飘过。他觉得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但他不想打电话,他准备亲自去一趟警察局。他希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于是他把卡片放回信封,塞进口袋,然后快速吃完午饭,就锁门离开了酒吧。  在把酒吧的剩余物品搬回家之前,他决定先把这件赚钱的事办完。  对他来说,步行去警察局是最佳的方式,因为他体型肥胖,超过两百斤,医生和家人都劝他多做运动。然而,他才走了不到两分钟,就不得不考虑是否要改变方向。  因为他发现一个男人正朝他迎面走来,那人穿着一双大约四十一码的蓝色平底帆布鞋。他一眼就认出,这个男人昨天来过。昨晚是营业的最后一天,几乎整个晚上的客人加在一起也不超过十个,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跟这人坐在一起的女人把卡片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箱的。如果不是后来有个冒失的男人进来打听他们,他也不会特意去回想这对男女。  其实这对男女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一看就知道,那女的从事的是什么行业,过去这样的女人经常会在他这里进进出出。至于那个男人,看起来好像比她小几岁。他还记得,那个男人付账的时候,钱不多不少,不需要找零,所以他认为,这男人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他了解酒吧的排价。  他觉得那个男人在朝他看,他相信以自己的体型,想要被人忘记也不太容易。他本来已经准备好跟对方打招呼了,但忽然之间,他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问题。  首先,报纸上说,这幅画牵涉本市的一宗凶案,所谓的凶案,应该就是杀人案吧,警察也没这么傻,会给小案子的知情人发赏金。卡片是那个女人丢的,那会不会这两个人都牵涉在那宗凶案里?  那个男人已经快走到他跟前了,他还看见那人在朝他微笑。  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只是巧合吗?他会不会是特意来找这张卡片的?当他在报纸上看见警察公布的图片,意识到卡片被丢在酒吧的垃圾箱很失策,于是,他想来把卡片拿走?  他也尝试朝那人微笑,但他觉得此刻自己脸上的肌肉像被打了麻药,有点不听使唤了。  那个人仅仅只是来拿卡片的吗?为什么他要选择我这个他妈的快停业的酒吧?是不是因为第二天酒吧就关门了,就算警方要找目击者,也无从查询?  那个男人越走越近,他想若无其事地从对方面前走过,但是,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危险逼近,于是,他毫无征兆地突然转身朝马路对面快步走去。这个转身和那个他刚刚送给对方的微笑之间丝毫没有衔接点,他想,他脸上也许还露出了不该有的恐惧。这等于在告诉对方,&我知道你是谁&&&他知道,他露馅了。  现在,除了快点离开这里,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在马路边的便利店前停了停,透过玻璃窗的反光,他看见那人在马路对面看着他。他蓦然转过身,他们两人隔着马路对视了一秒钟,接着,那人朝他走来。  他赶紧转身向前快步走,一边在心里骂道,该死!这混蛋真的是冲我来的!  他步履匆匆,心想,现在最好是走大路,去热闹的地方。最好是把他引进大商场,那里都有摄像头,只要能留下他的影像,警察抓人就没那么难了。而且大商场人多,也方便甩了他,到时候找机会搭辆出租车直接去警察局应该不难。  然而,当他走进附近一家热闹非凡的大商场后,立刻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失去了目标,他找不到这个男人了。他不知道这个男人躲在什么地方,他担心自己随时会遭到袭击。  他在顾客中穿梭,向另一个出口快速移动,一边不时胆战心惊地朝四周张望,希望能发现这个人的踪迹。他还在考虑是不是该现在就打电话给警察,说说自己目前的状况。但是他该怎么说?说他遭人追杀吗?警察会相信他吗?  他前面有个打折衣服热卖会,不少满载而归的顾客正从里面涌出来。他试图穿过这堆嘻嘻哈哈的人群继续朝前走,可就在这时,感觉肚子上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不!应该说是什么东西突然穿进了他的腹部。是什么东西?他惊恐地抬起头,一个男人的脸在他面前一晃而过,接着,剧痛迅速传遍他的全身。他低头望去,肚子上一片血污。  我是不是中弹了?我中弹了吗?他刚刚朝我开枪了?  他想脱下衣服看个究竟,更想回身去抓那个男人,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剧痛使他丧失了行动力,他听到自己像大笨钟那样重重摔在了地上,接着,耳边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惊恐的人们纷纷向四边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一个人在向他走来。  &各位!保持安静!我是警察。&那人说。  他眯起眼睛,目光所及范围只有地板上警察的那双鞋。那是一双四十一码的蓝色平底帆布鞋。撒谎!他真想朝所有人大吼,这个人就是凶手!但他发现自己已经叫不出声了。不过,他立刻想到,他还有一件事可以做,他把手伸进口袋,从信封里掏出卡片,紧紧捏在手里。  这时,另一个男人皮鞋敲击地砖的清脆声响从远处传来。  &先生,你是警察吗?我是这个商场保安部的负责人,我姓赵,请出示一下证件好吗?&  冒牌警察已经在他身上摸索起来,这时候则不得不分心抬了下头。  &证件?&他反问。  &警察先生。这是规定。&  趁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手里的卡片从腰间塞进了自己靠近后臀的裤子里。混蛋!你不会想到我把东西藏在屁股后面吧!  冒牌警察仿佛没听到保安负责人的话,继续在他身上摸索。很快,他就从上衣口袋里找到了那个装卡片的信封。  &他怎么样?&保安负责人问道。  &快死了。&  他的听力确实在下降,疼痛感也正在消失,但他仍能依稀看见那个人把信封塞进了口袋。  &警察先生,他&&&又是保安负责人的声音。  &他死了。&这次冒牌警察给他下了最后判决,接着,他感觉这个人终于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打个电话叫人来处理尸体。你们什么都不要动,我马上回来。&  &好的。&保安负责人说。  &我马上回来&&&  声音越来越远。  他跑了,在弥留之际,他脑子里最后冒出三个字来。  下午三点,谷平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拘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王立神情激动地冲了进来。  &谷平,他出动了。&  &谁出动了?&  &当然是黑背鱼!&王立&啪&的把一张表格拍在桌上,&快签字,你现在自由了,因为他杀人的时候,你还在拘留室!&  &怎么回事?是五分之四?&谷平在表格的空白处迅速签上自己的名字,交还给他。  王立笑着摇头。  &不像,看起来像是一起突发事件。半小时前,有个男人在A区恒生商场的底楼被枪杀了,接警的警员发现,尸体的裤子里有一张黑背鱼卡片。&王立拍拍自己的臀部。  &是黑背鱼放的吗?&  &不知道。不过,在警方到达之前,有个自称是警察的人擅自检查了尸体。我们出示了你的照片,他们说就是你。哈哈。&  谷平开始收拾自己的简单行装。  &他检查过尸体?有没有拿走什么?&  &保安部负责人说,他在尸体身上翻来翻去,最后从被害人的口袋里拿走了一个类似信封的东西。当时他们以为他就是警察,所以也没敢问。&  谷平注视着他。  &他是不是在找卡片?&  &也许吧。尸体在五分钟前已经被运回来了。上头希望你继续担任这两起案子的验尸官。你收拾一下,办完手续,我在办公室等你。现在我先去盖章。&王立说完抓起表格就朝外走。  谷平上前拉住了他。&喂,后来你们有没有去过我家?&  &当然去过。&王立甩开他,继续朝前走。  &怎么样?&  王立背对着他作了个victory(胜利)的手势,在走廊尽头他转过身说道:&快去收拾行李,我们要干的事还多着呢。&  &这就去。&  &她感动得快昏过去了。&  &呵呵,不会吧。&谷平笑了起来。  叶琪想不到下午三点会接到乌鸦的电话。她当时正在逛街,因为心情好,她在商店买了高级长统靴、法国香水和性感内衣。当她正在试衣间打量自己穿上透明内衣后的魔鬼身材时,皮包里的手机响了。  &嘿,我记得我们约好是晚上九点。&电话通了之后,她说。  &我想早点见到你,越早越好,我不想再等了。&他的声音听上去的确十分迫切,这让她感觉很好。  &可是&&我现在正在逛街,而且今天晚上,我还约了人吃饭。&  &你约了人吃饭?跟谁?&他似乎如临大敌。  &其实只是个老朋友。&她拉了拉内衣的腰身,看起来尺寸正合适。  &取消它。&  &你说什么?&她吃了一惊。  &取消它,&他斩钉截铁地说,随后又换了一种她从来没从他那里听到过的无限温柔的语调,&我非常非常想见你,我等不到今晚了,我要现在就见你。&  她沉默不语。其实她在心里早答应了,只是不想让他觉得事情那么容易。  &你就那么想我吗?我可已经是个老女人了。&  &这跟年龄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你有钱吗?有多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她担心自己说错话了。  &喂。&她叫了一声。  &我在,&他顿了一顿,&是不是给了钱,你什么都干?&  &谁说的?&  &你说你曾经做过伪证,那也是为了钱吗?&  她觉得这话题好无聊。  &我很需要钱。可那次不是,那是为我喜欢的男人干的傻事。为什么要提这个?&她握着电话不耐烦地问道,有点后悔自己上次失言了。  &对不起,我只是很想见你。&他退让了一步。  &呵呵。&她笑了笑。  &我没什么钱,但我精力充沛,我敢担保,你得到的会比你想要的多得多。&  她发现每次这种充满挑逗性的话出自他的口,都像是有了别的含义,这也无形中增加了他的神秘感,所以她觉得他很与众不同。  &好吧,怎么见面?&她松了口。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好吧。&她笑着描述了自己所在的方位。  &我马上到。&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把电话放进自己皮包的时候,禁不住咧开嘴大笑起来,心想假如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其实比他更迫切,不知道会怎么想,会觉得她贱吗?  门一打开,罗黛琳就从客厅的另一头飞奔过去,给了儿子谷平一个热情的拥抱。十分钟前,她接到他的电话,知道他已经洗脱嫌疑,正要把行李送回家。从那一刻起,她就在热切期待他的归来。  &谷平,妈妈好担心你啊。&她搂住谷平宽阔的肩膀,亲了下他的脸。  他显然有些不习惯她的热情,起初想推开她,后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回抱了下她。等她放开他后,她发现他神情有点尴尬。她已经许多年没在谷平脸上看见这种孩子般的表情了,不由得母性大发,看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连忙跟了上去。  &谷平,你真的没事了吧?我刚刚还联系了陈律师呢。&她笑盈盈地说。  &谢谢你了。&他说。  &没关系,谁让我是你妈妈呢?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一直都在想你的事。现在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背脊。  他躲开了她的亲昵动作,回转身来看着她。  &你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让她有点泄气,又有点小小的不快。他一定以为我对他如此热情是另有目的的,她心想,这一次,我偏偏要让你意外。我要向你证明,你妈妈我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过,你好像有事哦。&她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他直起身子,一脸警觉。  她瞄了他一眼,笑道:&林小姐来过了,我跟她聊过几句,她看上去很不错哦。&  他脸上的戒备迅速消失了。  &我只不过让她来帮忙找点东西。&他低头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蓝格子衬衫。  &是吗?我还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所以好好把她看了几遍。&  &怎么样?&谷平看着自己的衬衫问道。  这种反应她早就猜到了。  &她人长得漂亮,又有礼貌,而且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会贪图你财产的女人。我没得说错吧?&她道。  &她当然不是。&他脱掉身上的脏衣服,换上了干净的衬衫。  &那就好。我很喜欢她!&  &是吗?&  &而且,我觉得她跟你很配。你什么时候再约她来家里坐坐吧,我很想请她喝茶。&  &呵呵,别说了。我跟她没什么。我只是她的粉丝而已。&他说道。她看出他脸上虽然没笑,但眼睛却在笑。啊哈,我终于找到讨谷平欢心的办法了,她心想。以后他一不高兴,我就跟他说林小姐,看他还会不会发脾气?  &来家里坐坐有什么,先熟悉起来再说嘛。&她替谷平把衬衫领子从里面翻出来,柔声说道:&我说儿子啊,你什么时候也该去理理你的头发,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了。这件衬衫我看你都穿了几年了。&  他不好意思地躲开了她。  &又没人看我,我买这个干什么?&他嘟哝道。  &你买了以后,自然就有人看你了。还有你的头发,早该找人修一修了,你看,如果在两边打薄一点,你的脸型就会显得更好看。&她把他乱蓬蓬的卷发朝后压了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不错。&  &我现在的发型有什么不好?那是天然卷的。&他推开了她的手。  &夭然的东西未必都好。还记得我们过去的邻居吗,他天生屁股上就有根尾巴,照你的说法,他应该一辈子留着它。&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讨厌去理发店和服装店,在那里,我觉得他们会像看动物一样看着我。&  &那你的衣服都是在哪儿买的?&  &网上。&  &哈,网上!&她不屑地瞄了一眼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格子衬衫,真想从他身上扒下它直接丢进垃圾桶,&谷平,过去你有你的生活方式,不过现在,你应该做些改变了。因为你马上要开始恋爱了。我是说正式的恋爱。&  &她不会喜欢一个法医的。&  &别太早下结论。听着,过几天跟妈妈一起去理发。我认识一个技术一流的发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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