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声讨日寇罪行录侵华罪行的快板吗?

日本侵华罪行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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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侵华罪行纪实 
下塱村“百人坑”惨案  日前,笔者走访了博罗县下塱村村民聂桂明和聂国泰。聂桂明是下塱村 百人坑惨案的幸存者,聂国泰是下塱村死难者曾月桂的后裔。他们向笔者诉 说了下塱村百人坑惨案的始末,愤怒控诉日本侵略军在下塱村犯下的不可饶 恕的罪行。  l938 年 10 月 11 日,日本侵略军在大亚湾登陆,淡水、惠川、博罗,转 眼间相继沦陷。自 1938 年 10 月 16 日,日军铁蹄踏进博罗城之日起,至 12月 13 日日军退出博罗城之日止,在 57 天时间里,博罗城和附近村庄就被日 军杀了 200 多人,约有数百间房屋被烧毁,被日军抢掠的东西有多少没有谁 说得清。更为残暴的是,日军一手策划的下塱村百人坑惨案。 一天,几名日军士兵窜到承良陂仙人井抢劫,在尤窝桥地段,遭当地抗日武装和村民袭击,当场将几名日军击毙,其中一名日军负伤逃走,死于归 途中下塱村外桥边,日军以此为借口,要向下塱村报复。下塱村村民拖男带 女逃难到天上园、莲湖、响水等山区,一个 120 多户、700 来人的村庄,很 快疏散一空。日寇三次围捕下塱村,却一无所获。日军指挥官便变换花招, 施用诱捕的阴谋诡计。11 月间,日军见下塱村民栽下的晚稻快熟了,村前村 后的稻田呈现一片金黄,便以准许下田收刈为饵,诱骗村民回村,在日军的 诱骗下,村民们陆续回到村里,日军就把他们看管起来,还派出小分队进村 搜捕,发现一个捉一个。日军自村头至村尾地毯式进行搜捕,约搜了两个小时,全村被捉去的 200多人,全部被押解到村头的地坪,集中用武装看管起来。还未押去云禾岭(被 村民辟为晒场,地势较平坦,又叫平顶岭)集中屠杀之前,一位有良知的日 本士兵,趁身旁的一位指挥官远离他之机,走到被捕村民聂德顺的跟前,随 手拾了一根树枝,在地面用中文写了 14 个字:“你村的人供我日军当天射杀 之用”。聂德顺一看到这几个字,知道中了日军的圈套,情不自禁对聂观祺 等人大喊一声:“日军起祸心,大家赶快走。”站位紧挨树山的聂桂明、聂 南庆、聂花仔、聂德顺、聂淑湖等人,见势不妙,乘日军疏于监视的一刹那, 拔腿就跑。日军发现以后,拼命开枪扫射。这些村民闪身钻进树山,借助树 林的掩护逃出了虎口,幸免于难。聂桂明他们逃离后,约过了几支烟功夫, 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事后聂桂明他们得知,自他们逃走后不久,日军就着 手屠村。数十名日本士兵一齐动手押解村民奔赴屠场,像赶鸭子一样,把捉 到的上百名村民,一步一推押赴屠场,——云禾岭。待村民全部被押到屠场 以后,日军指挥官把令旗一挥,刽子手就发疯似的开枪屠杀。下塱村无辜的 村民,一个个应声倒下。顿时,整个云禾岭,鲜血滩滩,尸横遍地。屠杀之 后,凶残的日军刽子手还不罢休,逐个查验。凡是未死者,就再补上一枪, 或用刺刀捅死。大屠杀中只是被击中腿部的聂苏发,机警地躺在前面的低洼 地,藏头露尾地隐藏在杂草丛中,并轻手轻脚地用毡帽遮往头。日军往他身 上踢了一脚,见他没有动弹,以为他死了。他趁日军全部进村搬木料焚尸时, 爬进了丛林逃脱。后来,他虽然医治好,却成了终生残废。落入日军魔掌的 百多个村民,除了聂苏发、聂桂明等 10 个村民外,其余都被日军罪恶的子弹 夺去了生命,并被日军用汽油和柴火烧成焦炭状。日军把捉到的村民杀光了 还不算,还放火烧屋,全村 300 多间房屋全部被烧毁。聂国泰的母亲曾月桂 和伯母,被活活烧死在屋里。日军这次大屠杀,前后长达好几个小时。事后清点,一共被打死、杀死、烧死 108 名村民。 日军走后,人们在处理后事时,因遇难者的遗体全被烧焦,无法辨认,只好集中埋葬在一起。为了不忘记血的教训,人们称这里为了塱村百人坑。 解放后,博罗县的文物部门还在这里立上碑坊。  日本侵略军一手策划的、骇人听闻的下塱村惨案,虽已成为历史,但这 一历史悲剧,至今人们还记忆犹新。这一充满血泪的历史惨剧,我们永远不 该遗忘,永远不能遗忘,决不能让惨案重演。(中共博罗县委党史办供稿执笔人:李春水)觊觎厦门已久鹭岛悲歌  厦门,又称鹭岛,是我国东南沿海的重要门户,是南中国著名的货物集 散、华侨出入的天然良港。厦门与台湾一衣带水,又是维系台湾与大陆交往 的主要口岸。  日本对厦门觊觎已久,早在 1874 年 3 月出兵侵犯台湾前后,就曾经派遣 军舰以“借地操兵”为由,前来厦门刺探港湾地势,接着又派日轮到厦门海 面测量水深,甚至派兵登陆,架设大炮等。日本首相伊滕博文也曾经秘密来 过厦门,亲自策划侵占厦门①。1894 年日本发动了第一次中日战争。清政府 因这次战争的惨败而于次年 4 月被迫割让台湾、澎湖列岛等给日本,使日本 获得了南进扩大侵略中国的重要基地。日本为了巩固对台湾的殖民统治,增 兵华南,进而实现其独霸东亚的野心,就加紧了对福建的侵略步伐。  抗战爆发前夕,日本政府在《对华作战的设想》中拟定:“必要时使用 约一个师团的兵力。以主力占领福州,一部占领厦门,如需要可占领汕头。”②1936 年 6 月,日本政府派 10 艘军舰到厦门港口附近武装挑衅;同年 8 月 5 日,日本联合舰队司令、海军大将高桥三吉率领大小军舰 76 艘、官兵 2.8 万余名,其中将校级军官达 1600 余人,从佐世保军港出发驶到厦门港口进行 大规模“军事演习”①。此后,日本的“秋风”号等四艘驱逐舰,经常在厦门 与汕头之间游弋,日本第五水雷舰队司令细萱、第三舰队司令及川、第五驱 逐舰队司令江户兵太郎等重要军事长官先后抵达厦门,窥探我闽粤防务,随 时准备袭击厦门。②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帝国主义的武装挑衅更加频繁。当时“厦门、汕头间日舰如穿梭”,8 月 3 日晨,日本驱逐舰“疾风”、“追雨”两舰,自 台湾直抵厦门,“夕张”、“吴竹”两舰,则时来时去,飘忽不定”。③1937年 9 月 3 日,日本军舰在飞机的配合下,连续炮击、轰炸厦门、金门,驻守厦门屿仔尾炮台的国民党守军 175 师将士发炮还击,击中日舰“若竹号”, 紧接着厦门港白石炮台的大炮也怒吼起来,日舰见势不妙,仓皇逃离厦门港 口。但日寇贼心不死,对厦门空袭、炮击不断。仅 1937 年 9 月至 1938 年 2 月,日舰炮击厦门就将近 30 次,日机空袭厦门 137 次,并派陆战队偷袭厦门 多次。与此同时,还派遣大量日籍浪人到厦门,收买流氓土匪,到处骚扰。1937 年 10 月 26 日,与厦门唇齿相依、相距仅三千多米的金门岛沦陷,唇亡齿寒,厦门的局势更加紧张。
1938 年,以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为代表的亲日派势力积极制造投降舆 论,悲观消极的阴影笼罩重庆。在福建,日本帝国主义在军事入侵的同时, 加紧推行所谓“自治”运动,企图利用汉奸走狗策划福建“自治”。为了实 现这一目的,日寇实行武力威逼和收买拉拢兼施的手段。5 月初,日本帝国 主义派海军少将大野一郎率领的第 14 舰队运载陆海空军 3000 余人,偷偷向 厦门进犯。5 月 9 日晚,正当厦门各界人民隆重举行纪念“五九”国耻火炬①
厦门大学出版社:《厦门工人运动史》第 52 页,第 206 页。②
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撰:《日本军国主义侵华资料长编》上卷第 270 页。①
厦门大学出版社:《福建海防史》第 330 页。②
厦门大学出版社:《厦门工人运动史》第 52 页,第 206 页。③
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福建地方史》(下)第 827、920 页、9l7 页。游行时,日本帝国主义的 20 余艘军舰已停泊在厦门东北方五通海面。10 日 凌晨,日军陆战队分乘登陆艇向厦门郊区的浦口、何厝、泥金、凤头村齐头 并进,强行登陆,30 多架日军飞机对厦门东北海岸的守军阵地反复轰炸,开 始了对厦门的进攻。在飞机、军舰的狂轰滥炸和陆战队的疯狂扫荡下,日寇 登上厦门岛并不断向厦门市区纵深攻击,厦门军民浴血奋战四天,伤亡惨重, 终因兵力悬殊,弹药不继,厦门岛于 1938 年 5 月 13 日沦陷。日寇铁蹄践踏下的鹭岛 日本侵略者一登上厦门岛,就兽性大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郊区禾山一带,青壮年农民几乎被杀绝,被枪杀、活埋、烧死的民众达 500 余人;五通这个仅有 70 多人口的小村子,就有 24 人惨死在日本侵略者的枪 弹下。其中有一个叫陈秀治的阿婆全家七口人死得十分凄惨,激烈的枪炮声 吓得她全家人紧闭房门,不敢外出。枪声暂停了一段时间,阿婆想到外面看 看动静,谁知刚一出门就被一颗罪恶的子弹打中,倒在地上。她的丈夫和五 个女儿急忙跑出来救她,这时,几个日本兵过来了,其中一人端着枪走到他 们面前,用刺刀尖对着他们,命令他们跪下,然后走到一旁向几个同伴挥了 一下手,几个兽兵狞笑着朝陈秀治老少七口人疯狂扫射,可怜一家人就这样 无辜惨死在自己的家门前。在泥金村,兽兵见到妇女就抢,连 60 多岁的老太 婆也被糟蹋。有一家四个儿子、三个媳妇全被活活刺死。日军进入曾厝垵时, 借口搜查抗日分子,抓去男女村民 10 多人,押至曾厝垵港口一颗桃树底下, 集中用机枪扫射,全部打死,全村的房子被烧成一片废墟。在厦门港,渔港遭到空前的浩劫,沙坡尾、民族路一带渔民居住的船屋、铁板屋被烧毁或拆毁,来不及逃命的渔民,不是被烧死,便是被枪杀。 在悟屿岛,日本兵在一个山洞里发现避难的居民 23 人,便驱赶绑押到海滩上集体枪杀,暴尸海滩,惨不忍睹。  在市区,日本兵乘摩托车,车上架着机枪,沿途屠杀无辜百姓,碰到青 壮年男子,见一个抓一个,分别押到宏汉路(今镇海路)、大生里、市警备 司令部门口(今文化宫),令站成一列,然后用机枪扫射,死尸东倒西歪, 不计其数。蓼花溪尾一带的居民听到枪声四起,知道日寇已来到,匆忙躲避 到附近的一座古庙——万寿庙,但杀人杀红了眼的日寇追至古庙,把躲难的30 多名男女,统统杀死;市区一批来不及撤退的义勇队队员和国民党官兵,被日寇逐至鹭江道的轮渡码头,用机关枪集体射死,推尸海中。全市壮丁无 辜被杀戳者达 7000 人①,有的人跳海逃生,日寇以机枪猛烈扫射,无人幸免。 鼓浪屿与厦门岛之间的海面,一向因有自鹭嬉戏而被称为鹭江,此时却血浪 翻滚,死尸漂浮,成为一片恐怖之海。
日军将抓到的妇女拘禁在中华戏院轮奸,轮奸至死及自杀者极多;日籍 浪人助纣为虐到处抢掠,稍有拦阻,即行枪杀。市民们纷纷扶老携幼,渡海 往对岸的鼓浪屿避难。日本侵略者则出动飞机,丧心病狂地扫射、轰炸难民, 许多小船被炸翻,落水丧命者、断臂折足者,比比皆是。5 月 13 日,日寇登 上鼓浪屿,借口鼓浪屿有大批抗日分子,派兵四处搜查,将被捕青年壮丁百 余人杀害。海滨一带的兜仔尾、帆礁、提督路头、水仙宫、厦港等处的民房、 工房被日军尽行烧毁。并拆卸石路街、大悲阁、瓮王等地方楼屋上千座。日本侵略者在进犯厦门的过程中,大批文物古迹被摧毁:在中山公园内①
《厦门沦陷倭寇暴行》,载《福建民报》1938 年 5 月 13 日。镌刻有孙中山先生建国大纲的纪念碑被毁;公园内宋代抗元民族英雄陈文龙 祠被夷为平地;禾山五道宫旁记载南宋幼主在此登陆的“此地曾迎天子”的 石碑及保存于鼓楼社的陆秀夫手书“官荣”石刻,均遭破坏。②  根据救济总署沦陷区损失调查的不完全统计,厦门沦陷仅几天,民众死 亡达一万人,烧毁房屋 7651 座,汽船 100 艘,民船 1260 艘,汽车 61 辆,公 路被破坏 63 公里①;根据福建省抗战损失调查团的不完全统计,仅 1938 年沦 陷后的几个月中,厦门财产损失达国币 192.4 亿余元。②  厦门原有 18 万多人口,由于大量惨遭杀戮和逃难外地,沦陷后岛内人口 只剩 1.3 万余人。③市区十室九空,街道七零八落,繁华的市区,变成满目萧 条,一片荒凉。“以华制华”的残暴统治 日本侵略者占领厦门后,采取了“以华制华”的毒辣手段,到处搜罗民族败类,建立汉奸政权,收买和利用一些甘心为日本侵略军卖命的日籍浪人 作为其侵略中国的急先锋和蹂躏厦门人民的忠实走狗,这是它们统治厦门的 一大特点。所谓浪人,即不务正业之人。这里所说的日籍浪人与上海等地的 日本浪人是有区别的,它是专指加入日本籍的台湾不法之徒,虽拥有日本国 籍,却来自台湾省;虽算是日本国民,却与厦门人使用同一种语言——闽南 语,祖先大都是闽南人。20 世纪初,日籍浪人来厦仅 100 余人,至 20 年代 已达 5000 余人。抗战前夕,日本帝国主义大量派遣他们来厦门,从事各种公 开的或秘密的罪恶活动,后来日籍浪人数量激增,高达 1 万多人。④早期的日籍浪人来到厦门后,凭借日本帝国主义的特权和势力,专门从事抢劫绑票、走私贩毒、赌博诈骗、放“日仔利”(即按日生息的高利贷)、 逼良为娼、窝赃军火、刺探情报、斗殴火并、煽动暴乱等罪恶勾当。厦门沦 陷后,他们与汪伪政权的地方官吏互相勾结,与伪警察局、警备司令部的侦 缉人员狼狈为奸,残害厦门人民和进步人士。同时,日籍浪人还在厦门开设了大量的烟馆、赌场和妓院,对厦门人民实施毒化政策,千方百计搜刮钱财,为日本侵华战争服务。日籍浪人林济川、 陈长福、蔡培楚、陈裕乞是贩卖鸦片的四大巨头,他们创办的福裕鸦片公司 制造的鸦片,最多时每月达万两,这些鸦片除在厦门销售外,还运到内地套 取粮食,牟取暴利,厦门人民和内地人民都深受其害。据当时报刊揭露:“厦 门烟馆多达 132 间,仅局口街至大同路即有 30 余间。”①在厦门市区,几乎 “五家就有一家烟厕”、“十家必有一家娼寮”,“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一、 二个赌场”,“全市乌烟瘴气,俨成人间地狱”②在这些遍布市区的烟馆、赌 场、娼寮中,规模最大的大千、兴南两个烟赌俱乐部,就是日籍浪人头子陈 木春、林清埕等人开设的。赌窟里没有鸦片烟馆供人吸食,有餐室供人吃喝, 还有一批被称为“女招待”的娼妓。可以说这些地方是集烟、酒、赌、嫖之②
福建总工会工运研究室编:《福建工运史研究》第 72 至 75 页。①
《厦门抗日战争时期资料选编》(上)第 419、411 页。②
《厦门抗日战争时期资料选编》(上)第 419,411 页。③
中国计划出版社:《闽南革命史》第 232 页。④
《厦门日籍浪人记述》,载厦门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厦门文史资料》(第二辑)第 1 页。①
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福建地方史》(下)827、920、927 页。②
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福建地方史》(下)827、920、927 页。大成,而日籍浪人却将这些掠夺厦门人民钱财的罪恶巢穴,无耻地标榜为是 “中日亲善”的表现。据不完全统计,仅“大千娱乐场”从 1938 年 6 月至1945 年 8 月抗战胜利的七年多时间里,剥削厦门人民的资财就达 200 余万美 元以上。③  日籍浪人在厦门开设的妓馆,厦门人称为“台湾裥仔”,里面的妓女多 数是台湾人,少数是本地人。这些台湾妓女大都受过特别训练,日本侵略者 不但利用娼妓作为“摇钱树”,为其赚取外汇,还利用娼妓窃取我国军事、 政治、经济情报。日本领事经常向日本政府提交的“民情报告”,其情报的 来源主要就是来自“台湾裥仔”。厦门沦陷期间,“台湾裥仔”盛极一时。 厦门不少家庭因受尽日籍浪人“日仔利”、“十二支仔”、“小典”等高利 贷残酷的盘剥,无法还清“阎王债”,而被迫将妻女卖到“台湾裥仔”。日 籍浪人头子柯阔嘴、矮子木就是因惯于逼良为娼而臭名远扬的。当这些良家 妇女被迫到“台湾裥仔”卖淫时,柯阔嘴、矮子木还要享受初夜权。至于被 日籍浪人高利盘剥而沦为暗娼的良家妇女,就更不计其数了。  日籍浪人的魔爪也伸到郊区农村,他们秉承日寇旨意,以开办“农田实 验地”、“海军农场”、“嘉禾果植公司”等为名,强行霸占禾山一带 1200 多亩的土地,垄断了禾山粮食、食盐、果蔬的专卖权。对无辜农民,动辄以“抗日分子”、“不法分子”的罪名擅加捕杀;为了修建飞机场,他们强占高崎一带农田数千亩,夷平 14 个村庄,占用民宅数 百幢。百姓无以为生,被逼卖儿卖女,乞讨漂流。在厦门沦陷期间,日伪当 局向禾山强派苦役修工事、公路、码头,致使农民无力顾及农业生产,造成 田园大量荒废。据统计,抗战前禾山耕地有 4.2 万亩,沦陷后的 1940 年减至2.0462 万亩,粮食总产量从战前的 24.22 万市担,骤减至 1939 年的 7.266万市担①。1942 年,日军粮食供应紧张,就规定农民所产粮食除自食外一律 作为“征购粮”,但付给农民的粮款,却不及时价的 1%。同时,日本侵略 者在厦门市区实行粮食配给制度。刚开始每人每月 30 市斤,儿童减半;随着 日寇在各战场节节失败,美国海空军封锁海道,来粮告罄,在一年多的时间 里,每月分配的粮食连续骤减为 24 斤、20 斤、16 斤、8 斤。到 1944 年只剩2 市斤掺杂发霉的碎米。而同一时期日本人每人每月却仍有 24 斤粮食,连日本狗每头每月也有 12 斤。由于粮食奇缺,米价暴涨,粒米珠价,大米从沦陷 前的每市担 6.40 元,涨至沦陷末期的 5.3 万元,上涨 8400 多倍,同一时期 食用油上涨 1909 倍,面粉上涨 3678 倍。②平民百姓根本买不起大米,多数人 只能靠煮食碎豆饼拌野菜、树叶、海苔来充饥,加上当时厦鼓两岛山岩尽秃, 燃料奇缺,每斤柴价值好几元,居民只能吃米生不熟的野菜和食物。路上饿 殍随处可见。
日本侵略者的残酷统治和日籍浪人的助纣为虐,使厦门人民挣扎在死亡 线上。为了镇压人民的抗日行为,侵略者用种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对付民众和 抗日志士。据幸存者回忆,除常见的灌辣椒水、压老虎凳、坐电椅、吊打、③
《厦门籍浪人记述》,载厦门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厦门文史资料》(第二辑第 1 页。)①
《日伪时期厦门的粮食与民生》,载厦门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厦门文史资料》(第十二辑)第 77、78 页。②
《日伪时期厦门的粮食与民生》,载厦门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厦门文史资料》(第十二辑)第 78、77 页。狼狗咬之外,有一种刑罚是让受刑者爬下,背上铺湿毛巾,用熨斗使劲压烫 直至毛巾烫干,猛力揭去,受刑人的皮肉与毛巾一起被剥掉,痛得死去活来。 有一种刑罚是把烧红的铁条放入受刑者口中,美其名为“吃雪茄”,受刑者 终生成为残废人。还有一种刑罚是用细竹鞭打男人阳具,用竹签扎男女生殖 器,手段下流而残忍。①  凡破日籍浪人迫害或不幸被拘入日本警察本部的民众,绝少生还,无辜 罹难者数千人。日本人对文化人的迫害尤为残酷,例如太平洋战争爆发后, 日寇乘机占领了公共租界鼓浪屿,将鼓浪屿 60 多名中小学教职员“全数予以 拘捕”,该批被捕者除 10 余人因受毒刑已成残疾准予保释外,其余均被拘留 在磐石炮台集中营中,“日供霉粥两碗,日夜拷问,刑死、病死、饿死,惨 不忍闻。”②更有甚者,许多人无端被日本侵略者强行注射毒针而变成哑巴。 面对日本侵略者的野蛮入侵和残酷的血腥统治,国家仇、民族恨,更加 激起了厦门人民的爱国情感和反侵略斗志,厦门人民奋起抵抗。抗战一爆发, 在中共厦门工委的领导下,“厦门文化界救亡协会”、“鼓浪屿青年抗敌后 援会”、“中国妇女慰劳前方抗战将士总会厦门分会”、“厦门各界抗敌后 援会”等抗日团体纷纷成立,积极投入抗日救亡运动。沦陷时期,厦门人民 组成抗日团体,尤其是工人阶级始终站在斗争的最前列。“厦门中国青年复 土血魂团”共 300 多人,就是一支活跃在沦陷区与日本侵略者直接展开生死 拼杀的战斗队,他们的英勇斗争今日寇心惊胆寒。血魂团的宗旨是“汉奸倭 寇一日未除,则本团责任一日未尽”①,除了散发传单、开展抗日宣传、警告 汉奸等外,他们还在夜色的掩护下杀敌除奸,鼓舞人民的斗志。使媚敌亲日分子惴惴不安、不敢出门。  在血魂团不畏强暴、英勇抗击侵略者的精神感召下,厦门青年纷纷投入 抗日斗争。由 50 名青年组成的“鹭江游击队”于 1939 年 4 月袭击吴仓敌军 军营,缴获日军步枪 5 支,子弹 380 发。同年 5 月,又袭击何厝日军军营, 击毙日军 8 名,缴获步枪 6 支,短枪 2 支,还炸毁了日军的防御工事。“青 年恐怖团”、“抗日除奸团”等以青年为主的抗日组织,伺机打击敌人,使 敌人有如惊弓之鸟。1941 年 10 月,日寇华南情报部长、厦门全闽时报社社 长泽重信被击毙于厦门大中路喜乐咖啡馆门口。1942 年 1 月,鼓浪屿工务局 日本警长忠山贞夫被击毙于康泰路。1942 年 1 月,抗日群众组织袭击鼓浪屿 工部局,击毙日军官兵百余人,接着又袭击禾山,击毁敌人炮台多处,斩杀 日军官兵百余名。厦门工人阶级还用突然停电等办法对付日本侵略者。1945 年 8 月,日本投降,满目疮痍的鹭岛经过厦门人民的艰苦整治,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解放后,勤劳的厦门人民把这座海上花园装点得更为 妖娆,如今它已成为颇具规模的现代化城市、令人瞩目的经济特区。但是, 厦门人民遭受日本法西斯占领时期那地狱般的生活,人们是永远不会忘记 的,也是永远不能忘记的。(中共厦门市委党史研究室刘正英黄顺通)①
福建省工会工运史研究室编:《福建工运史研究》第 72 至 75 页。②
中央文献出版社:《中共福建地方史》(下)第 827、920、917 页。①
载《福建民报》1939 年 10 月 2 日。施暴滇缅路1937 年 11 月 12 日,日本侵略军全面占领上海,侵略魔爪直指南京,11月 20 日,国民党政府决定迁都重庆。由于上海、南京、广州、武汉等相继沦 陷,中国抗战的国际补给线大部被切断。中国军民依托西南大后方,并经贵 州、云南同国际反法西斯阵营互相支持。云南在西南边陲,当时,境内已有 滇越铁路与国外联系相通。由于战争发展的需要,决定修筑滇缅公路,扩大 与美、英等同盟国的联系。1938 年 8 月 31 日,滇缅公路竣工通车,从昆明 经保山到缅甸北部重镇腊戍,全长 I146.1 公里。滇缅路横贯云南境内的昆 明、楚雄、大理、保山、德宏五个地州市的 30 余个县,成为中国与国际反法 西斯同盟国家联系的重要通道。同盟国援华物资大量通过滇缅路运进中国内 地。据 1939 年 11 个月的统计,经滇缅路运入的武器装备和其他物质有 17980 吨;在抗战最艰苦的 1941 年,运入的物质达 132193 吨。1942 年初,十万中 国远征军也是经滇缅公路赴缅与日军作战。滇缅路在抗战中的作用日益重 要。  日本当局也注意到滇缅公路的战略地位。根据日军大本营“为完成征服 中国,要进行彻底作战和完全封锁中国”的部署,日军开辟了东南亚战场。 并派飞机大肆轰炸滇缅路。1940 年 9 月,日军占领越南,切断了中越铁路。1942 年 4 月 28 日,日军攻占缅甸腊戍,中国通往缅甸的国际交通被切断。日军攻占缅甸北部后,加速向中国云南推进。其 56 师团在松山佑三中将的指 挥下,于 1942 年 5 月 3 日攻占云南边境重镇畹町和芒市,4 日占龙陵县,10 日占腾冲县,侵略魔爪伸入怒江西岸。怒江西岸 3 万平方公里国土沦陷,数 十万人民生活在日军的奴役之下。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云南各族人民世世代 代都忘记不了日军在滇缅公路沿线所犯下的种种暴行。狂轰滥炸  日军带给滇缅路沿线各族群众最大的灾难便是空袭轰炸。1938 年 9 月, 滇缅公路刚一通车,28 日,日军飞机便首次轰炸昆明。这天上午 9 时,9 架 日本轰炸机沉闷的隆隆声划破昆明上空,顷刻数十枚炸弹从天而降,全部落 在居民区,炸死平民 64 人,炸伤 26 人。从此昆明市民“日避空袭数次,惶 惶无宁日”。日军为彻底封锁滇缅公路,于 1940 年 10 月 7 日,成立“滇缅 公路封锁委员会”,由侵华日海军总司令部参谋长大川内传七少将出任总指 挥,调集 100 架飞机,以河内机场为基地,对滇缅路沿线村镇、桥梁实施毁 灭性的轰炸。据统计,从 1938 年 9 月到 1943 年 5 月,这四年多的时间内, 日机轰炸昆明达 508 次,炸死炸伤平民 7154 人,炸毁房屋 29704 间。日机轰 炸昆明,出动飞机最多时达 77 架。最密集的时间是 1940 年 10 月到 1q41 年8 月。在这不足一年的时间里,日军出动 336 架次飞机,对昆明及城郊狂轰 滥炸,炸死无辜居民 861 人,炸伤 1442 人。造成昆明民房、学校、机关、工 厂、街道、娱乐场所等 1 万多间房屋被毁。  保山距昆明 700 公里,是滇缅公路上的重要城镇。地处澜沧江和怒江之 间,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自古有:“扼滇西之门户,居两江之要津”的誉称。1941 年 1 月 3 日,日机 9 架从越南海防起飞来轰炸保山,于午后 2 点 40 分 左右,飞到保山县城投下 50 枚炸弹,无辜平民猝不及防,120 多人被炸死,128 人被炸伤,529 间房屋被毁。  1942 年 5 月,缅甸沦陷,中国远征军失利,数以万计的难民沿滇缅公路 潮水般涌来,充盈保山城的大街小巷。5 月 4 日保山又逢集市,四乡八寨百  姓来赶集,肩挑车载,熙熙攘攘。上午 10 点,省立保山中学、县立保山中学 和华侨中学师生 1000 余人在保岫公园举行“五·四”庆祝集会,发表抗日演 说、朗诵诗歌、演出歌舞话剧,吸引了城内上千观众。集会后举行田径运动 会。正在这时,日本轰炸机 27 架,排着三角队形突然出现在保山城上空。飞 机隆隆的马达声引起人们的注意。由于无人报警,加之城里传闻美国飞机将 进驻保山城,人们都以为是美国飞机来到,毫无防备。只有运动场上一名教 师认出飞机上的日机机徽,连忙呼唤学生隐蔽,但已为时过晚。日机在上空 盘旋一周,低飞投弹。第一批重磅炸弹落在县城中心大街上的人群堆里。在 炸弹的轰鸣声中,血肉横飞。人们一时之间被惊呆了。紧接着第二轮呼啸的 炸弹又炸塌了附近多处民房,到处黑烟冲天,人们这才意识到祸从天降,慌 乱地呼叫狂奔向城外逃散。日机仍不肯放过,追逐人群扫射。硝烟未散,人 们惊魂未定,第二批 27 架日机再次轰炸。保岫公园运动场上未撤出的师生和 观众被炸死 400 多人,其中有青年学生 100 多。省立保山中学校长段宝光及 学生 30 多人被炸死;县立中学校舍中弹着火,130 多男女学生被炸死烧死, 英语教师雷祖荫殉职;华侨中学 200 多师生伤死过半,女生部 10 位女同学被 活活烧死。城中居民有的全家死亡。5 月 5 日,日机再次轰炸,将来挖埋死人的民工炸死许多。 日机的轰炸,使一座历史悠久保山城成为焦土,90%的民房被毁,事后,据当时县政府统计:有主收尸者 2800 多人,无主收尸由县府发动四乡民工掩埋者 6000 多人,共计 8800 多人,还有房屋炸塌被埋在下面未挖出来的死者 人数未统计出来。如果加上大量负伤者,那么 3 万多人口的保山镇死伤过半。 五月的保山,炎炎似火,大量死尸腐烂,随后爆发恶性霍乱,以后疫情越出 保山城区,向四乡八区扩散,并沿滇缅公路蔓延至永平、下关、南华、楚雄、 禄丰到昆明等地。据统计:全省 58 个县疫情严重,6 月到 7 月进入高峰,病 死人口达近 10 万,仅保山地区就病死约 6 万人,龙陵 11000 多人死亡,滇西 北的鹤庆县 12658 人病倒,7796 人死亡。随后,瘟神沿着滇缅公路蔓延辐射 到全省各地,蔓延至四川、贵州、广西。爱国老人李根源哭吟:“滇西道上 疫鬼哭”!飞机难躲、炸弹难防、瘟疫难逃。滇缅路上的灾难是日本侵略者 造下的孽债。烧杀抢掠  1942 年 5 月,日军侵占缅甸,5 月 3 日,日本侵略军 3000 多人闯入我国 境内,沿滇缅公路烧杀,从畹町、遮放、芒市到达龙陵,5 月 4 日晚,日军 在龙陵杀死平民 160 人,随后追杀到怒江西岸惠通桥下,数以万计的难民被 追杀,500 辆汽车被截抢,5000 多员工难民被杀害。在 200 多公里滇缅公路 上到处血迹斑斑,尸横遍地哭声震野。  从 1942 年 5 月到 1945 年 1 月,日军占领怒江西岸,滇西各族人民被蹂 躏达两年零 8 个月。日军残暴至极,靠烧杀抢掠来维持其法西斯占领。  惨无人道,杀害俘虏和敢于反抗者及其亲属。1942 年 4 月 28 日,日军 袭占缅甸腊戍。这时,太平洋战争已爆发,日美两国开战。就在这一天,日 本侵略者得悉美国飞机轰炸日本东京的消息,就拿中国人泄愤。他们将 50 多个被俘的中国远征军人“砸成了肉酱”。  1943 年端午节刚过,日军在龙陵县抓捕参与反对日本占领活动的余在 海、张德周、赵金开、张小贵 4 人。对他们施行烙铁烫、棉球烧等酷刑后,于 7 月 20 日杀害,并将他们的头割下,悬挂在龙陵县镇安区小学门口示众。不仅如此,日军还把余在海的母亲、妻子、儿子,张小贵的妻子和两个女儿, 赵金开的弟媳和一个女儿等 8 人抓起来,于 21 日全部枪杀。  追杀难民。1942 年 5 月 18 日,300 多个从缅甸逃出的华侨和从腾冲逃出 的平民,部分海关人员和家属,到达上江栗柴坝渡口待渡。19 日上午 11 时 左右,70 多个日军在一个叫松田的军官带领下追到渡口,将难民包围,把男 子全部捆绑,拉出难民中的妇女轮奸,沙滩上哭喊声撕肝裂胆,不甘受辱者, 愤然跳江自尽。从腾冲逃出的 4 个女学生抱成一团跳入江中,一位抱着小孩 的妇女同孩子一起投江。日军发泄完兽行后,集体射杀难民,仅有几个华侨 难民冒死冲出逃生。粟柴坝渡口尸积成堆,鲜血染红了半条江水。惨案传到 内地,闻者无不痛绝。  焚烧村寨。怒江西岸地广人稀,零零落落的村寨没有多少,尽管如此, 日本侵略者在占领期间,先后焚烧村寨达 100 多个。1943 年 3 月 12 日,日 军驻盈江的部队到芒允镇焚烧 170 户,又奔袭太平街烧毁 250 户。粗略统计, 被烧房屋,盈江县 297 间,潞西县 535 间,梁河县 889 间,陇川县 1500 间, 莲山县 801 间,瑞丽县 843 间。日军第 56 师团 113 联队一部在龙陵县松山区 纵火烧毁永兴、马鹿塘、三眼井、大垭口、小水沟、梅子村、黄家、水井、 杞木寨、马黄水、大寨、大水平、小松林、油竹林、麦地等 16 个村庄。龙陵 县先后被日军烧毁房屋 9000 多间。在腾冲,1943 年 2 月,驻腾冲的日军“扫 荡”腾北,焚烧桥头、瓦甸、曲石、回街、腊幸、固东、碗窑、马站、小新 街等村寨,使 1043 户人民无家可归,100 多人遭杀害。日军在腾冲保家、三 联“扫荡”三天,抢走牛马 260 匹、粮食 42 万斤,杀害村民 137 人。日军先 后在腾冲县烧毁房舍 5000 多间。1943 年 6 月,日军窜到泸水县蛮云街火烧 民房 100 多间,使村民无处安身,逃进深山老林,避居于悬崖之下,靠采野 果度日。1943 年 5 月,驻片马的日军“黑风队”袭击泸水县城鲁掌,焚烧房屋,并大肆屠杀。  残酷屠杀,手段残忍。1942 年 7 月 13 日,日寇从腾冲县两北的西山坝, 分兵两路扫荡中和,杀死 39 人,和顺乡的刁长宝到中和串亲被抓,日军强迫 他带路,到达目的地后,又叫他去找葱姜,葱姜找来后,日寇把他绑在大树 上,用刺刀划开他的肚子,肠子流了一地,心肝被日寇掏出炒吃。1943 年 10 月中旬,片马日军“黑风队”在上江赖绒上排村,杀吃了傈僳族 68 岁的普几 张扒和侄女光学玛,把吃剩的人头骷髅和人骨头放他家门口。日寇之毫无人 性,一至于此,简直叫人难于置信。1942 年 11 月 28 日,驻龙陵黄草坝的日寇 300 多人,扑向湾塘、茄子山、老亮坡等村进行烧杀,抓无辜群众 250 多人,施以灌开水、勒脖子、火烤、活埋等酷刑。湾塘村 70 多岁的匡开文,背 着他 90 多岁的老母躲到村后,被日寇抓获,日军将两人衣裤剥光,用稻草裹 扎,泼上火油点上火,两位老人被烧得皮肉焦黑,筋骨收缩,惨不忍睹。腾 冲中和乡的郭汝兴被日寇抓获绑在绷杆上,日寇每日用刀在他身上剜一片 肉,将近一周才被剜死。在保家乡,日寇对老百姓施行一种非常恶毒的酷刑, 把抓到的人捆实后,用刀挖出肛门的大肠头,把毛竹压低,将肠头拴在毛竹 尖上,一放毛竹,人的肠子全被反弹力拉出。日寇的残暴确实到了登峰造极 的地步!此外,日军还用灌开水、油炸、水煮、锯解、打气等手段残杀村民, 被各种残暴手段杀害的腾冲民众有 6400 多人。龙陵松山 18 个村寨 245 户人 家,209 户房屋全部焚毁,549 人被杀害,29 户人家被杀绝,龙陵全县先后被杀害和因战祸死亡的人也达 6800 多人。残害少数民族同胞 怒江西岸是少数民族的聚居地。世居这里的有傣族、景颇族、傈僳族、德昂族、阿昌族和彝族等。除腾冲、龙陵两县汉族居多外,其他泸水、潞西、 畹町、瑞丽、陇川、盈汪、莲山、梁河等县主要是少数民族。日军侵古期间, 大肆残害少数民族同胞,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仅德宏境内焚烧少数民族房屋达 4865 间,使 l 万多人无家可归。 畹町法波村傣族老人恩赛亲眼目睹了日军残杀傣族青年的罪行。日军占领畹町后,在法波村放置了一些汽油。一天,被日军拉去做苦力的傣族青年 帅罕毛等 4 人,回村时路过汽油桶,日军说他们破坏,抓捕吊打,残忍地砍掉 4 个青年的手、脚,最后砍下头,将身子斩成两段。 勐卯土司衔景泰生前回忆了他所见的日军暴行。日军侵占勐卯期间,强迫他学日语达两年之久,并把傣族青年 60 人强招训练,进行奴化教育。有一 次,两个傣族青年被抓捕,借口是他俩偷了汽油,将他俩捆起来放在大火边 烘烤,被活活烤死,成了人肉干巴。  1942 年 7 月一天,押运物资的日军路过潞西县勐目寨。日军士兵进入岩 放家,叽哩呱啦又叫又嚷。岩放听不懂日军士兵讲什么,吓得不敢动。他家 二儿子从田里做活回家,扛着锄头,见家里有日寇,吓得呆站在门口。日军 见他扛着锄头,举枪射杀。又把岩放拖出去,枪杀在路边。最令人憎恨的还有日军在占领区对少数民族妇女的凌辱。日军占领芒市后,专门修建地下通道,强拉傣族姑娘奸淫。经常到附近的风平、芒波、项 允、那目、芒里等寨子里奸淫妇女。有的妇女受辱后或变疯、或自杀。一次, 十多个日军士兵窜到芒市允门寨,挨家逐户抓妇女,拖到一家牛圈楼上轮奸。1943 年 10 月中旬,占领片马的日军窜到上江赖茂村,抓捕了在赖茂河边岩洞避难的傈僳族农民杨启周和汉族农民周洪顺两家。日军用刺刀逼着周 洪顺奸污他的亲生女儿,杨启周对日军的残忍行为怒不可遏,拔刀相拼,被 日军刺死。日本军国主义在云南西部肆无忌惮的兽行,写下了日本历史中丑恶恐怖的一页,千里滇缅公路是这种可耻的历史的见证。(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魏先忠、杨新旗)日式集中营——留置场  抗日战争时期,侵华日军占领山西后,开始了大规模的“治安肃正”, 尤其是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以后,日军为了达到其”以华制华”、“以 战养战”的战略目的,进行了一系列“强化治安”活动。他们除了构筑据点, 控制交通枢纽,分割、封锁抗日根据地外,还实行灭绝人性的“囚笼”政策, 进行惨无人道的狂杀滥捕。  1940 年 8 月以后,日军华北方面军所属第一军驻阳泉独立混成第四旅 团、为了加强对八路军太行革命根据地二分区的控制,实行了密如珠网的“格 子网”政策,并派号称“华北六大特务之一”的宪兵队伍长,杀人魔王清水 利一到昔阳,配合驻军第 12 独立步兵大队,开展了“治安强化试验县”计划。 清水利一到了昔阳后,大肆推行“三光”政策,杀害大批当地抗日干部 和革命群众。竭尽其所能制造和扩大“无人区”,同时主持策划成立了活动 范围包括昔(阳)东、昔(阳)西、平定、和顺、寿阳、辽县(左权)的特 务机构“晋东部”和“政治部”等,并在所属各乡(镇)派驻“警察署”。 他组建起宪兵队、警备队,收买、纠集当地的地痞、流氓组成治安团、灭共 队等爪牙组织,形成了一套严密、完整的武装机构和组织。清水利一在大规模修筑、加固据点的同时,建起了关押“政治犯人”的场所——留置场。 留置场——独特的监狱 “留置场”,是日本侵略军在中国建造的法西斯集中营,人称人间“活地狱”。抗战期间,日军在昔阳县城,沾尚、东冶头、夙居、三都以及和顺县的马坊等据点内都设立了这种留置场。仅昔阳县就先后有 4000 多抗日军民 和无辜群众在这里惨遭杀害,致伤致残者无数。日军残害中国人民用心恶毒, 手段残忍令人发指。一个留置场可关押 600 余人,最多时关押 1000 余人。其建筑物就是把原有的房子、窑洞的门窗全部用砖石封死,形成一所所囚笼;还有一种囚笼是 就着土崖,挖进去高 1 米,宽 2 米,长 5 米多的长洞,然后用石头封住洞口。 这些囚笼都是在靠近底部的地方留一个只能让一人爬入的小口,日夜插着铁 插,用铁锁锁着。囚笼顶部留有透气孔,用石板盖着,除每天定时搬开透一 次风外,里面暗无天日,昼夜不分。更有甚者的是一种形如民间的菜窖、旱 井的地牢,地面是一米见方的口子,地下的结构有的似地洞,有的形状似葫 芦,上小下大。深 3 米多,底部能容十多人。人一旦被囚下去,就根本无法 爬上来,如同蛙落井底一般,再没有复出的一天。留置场关押的“犯人”分三种:第一种是民兵、革命群众、无辜百姓以及伪职人员中的“不稳定分子”,这类人占大多数。第二种是地方上的商人 和富有者。第三种是抗日干部、八路军战士等相对重要的人物,这一种占少 数,但日军专门为他们配有特殊的审讯室。这里是敌人施行各种残酷刑罚, 发泄淫威的试验场所。非人的生活 留置场,就象阎王殿,被抓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被害死在其中。被关押的人,除每天放出一次透风外,吃饭、睡觉、拉屎、撒尿都在里面。空气污 浊,憋气闷人,加上被关的人大都经过严刑拷打,遍体鳞伤,腐烂腥臭味更 熏人。一些刚被抓进去的人,一闻到这恶臭味立即会被熏得晕倒。身体虚弱 者,进入这种留置场多则十余天,少则五六天就会毙命,单因为这混浊的空 气每天就有十几个人死去。到了夏天,情形更惨了,发病率高,苍蝇、蚊子、臭虫等在里面四处叮咬,瘟疫便流行起来,死的人就更多。 留置场的生活,每人每天只有 6 两粗粮。除去汉奸、看守的克扣、剥夺,留下的不过一二两。甚至连续几天不给吃饭。即使有吃的也是一把玉米豆, 加水煮成半熟,掺上土糠搅拌一下,犹如猪狗食。人们吃饭没有碗,只能用 手捧着吃,幸运的人会得到一个罐头盒或破锅片。尽管食物酸臭,吃下去就 想吐,但还是得勉强吃下去。人们饿得实在忍受不过,就撕吃衣服,咬鞋帮。 有的人精神错乱,变得疯狂。  那些被关的商人和富有者,要比他们好一点。敌人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 掠夺其钱财,谁能交出赎金或粮食、财物,就可以被“保释”。  抓进留置场的女人们,被单独关在一处房子里。等待她们的是另一种悲 惨命运。除没吃没喝外,白天被押出来干杂役活,晚上又被抓去训话、毒打, 或是被当作发泄兽欲的工具轮奸。有时会被一群日伪军围在中间,把她们的 衣服剥光,迫她们跳裸体舞或被推来搡去,胡抓乱摸,任意侮辱。稍有反抗 就会被枪杀刀刺,火烧水淹。  侵华日军在留置场犯下的累累罪恶,铁证如山。据南郝峪村的幸存者刘 华回忆说:  我从 1941 年 3 月初被关进沾尚据点的留置场后,在一个多月内就看到日 军又抓进去 300 多人,其中 200 多人在酷刑中先后死去,有 90 多人被折磨得 奄奄一息,最后被活埋掉。紫坪村的受害者李进昌回忆说:我于 1941 年 8月 29 日(农历七月七日)被关进马坊留置场,和我一起被抓的还有 14 个,中途跑了一个。当时留置场内已挤满了人,可日军硬是拳打脚踢,用棍棒顶 住我往里推。一进洞里,漆黑一片。只听见“唉呀!压死人啦!”的喊叫声, 随后就被反涌过来的人压到了下面。当下就有几个人被压死、压伤。农历七 月,天气闷热,死去的人没办法往出抬。活着的人就象装进个罐头里的鱼, 上蒸笼蒸着的鸡一样,无法忍受。人贴人,人挤人,好多人的皮肤都烂了。 洞里稍有一点安静,蚊蝇就爬到身上吸血、吸脓、吸汗水。长岗村的肖二孩 就是被日军用开水烫得全身都是血水泡,最后被蚊蝇虫蛆叮咬而死的。有些从留置场侥幸出来的人,由于被百般折磨,有的染上瘟疫,有的致伤致残无条件医治,加上身心受到极度摧残,因此很少有人活下来。 留置场,骇人听闻的刑罚 留置场,以其杀人如麻和众多酷刑而闻名太行。当地老百姓一听到“留置场”三个字,就会毛骨悚然,心惊胆颤。至今老人们回忆起来还心有余悸。受害者刘华回忆说: 我被关时,亲眼见到有人被木棍打得皮开肉绽,接着又用开水慢慢从头上浇下来,烫得全身都是血泡,最后被推进留置场。有一个人的锁骨被铁钩 勾起吊在树上,再用锯子锯他的腿骨。这人声嘶力竭惨叫不绝。随后日军又 把椅子、凳子挂在他身上,锁骨处伤口裂开,流血不止??还有一个人被脱 光后,日本兵把他绑在木架上,两腿分开,用烧红的铁丝从他的阴茎孔中刺 进去,这人惨叫着晕了过去,残忍的日军还不罢休,又用烧红的火柱往他的 肛门里穿,这人全身痉挛着渐渐停止了呼吸。  我也被日军拉出去绑在木桩上,用来练习枪法。几个日本兵边议论着什 么边端起枪向我射击。我的头部感到一下猛烈的撞击后,就昏了过去。当痛 醒时,感到头上在不住地流着血。昔阳县三都乡西峪村刘九生老人回忆:  在震惊太行的西峪惨案中,即 1940 年 11 月 18 日(农历十月十九日), 清水利一及其宪兵残酷杀害了全村 386 人。最后把活着的 27 人(20 名男子、7 名女人)抓到县城 3 号留置场里,进行各种折磨。 一个名叫白守林的被用小细绳子捆住双手大拇指吊起来,让他说出谁是共产党员和抗日干部,他一声不吮,日本兵就用木棍、水蘸麻绳、皮鞭一齐 抽打。打得他全身是伤后又用开水从脖子向下浇,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北方的冬季来得早,数九寒天更是刺骨的冷。有一天日伪抓来 4 个人, 说是要给他们“换脑筋”。于是把他们的衣裤脱光,强迫他们在院子里转圈 跑。日伪军还不时间他们冷不冷,如果说冷,辟头盖脸一顿巴掌后再跑。如 果说热,就把他们推到南墙根下,躺到冰地上用凉水往身上浇,然后再追问, 继而让他们轮番举凳子,说是要“让他们多出些汗”。西峪村的人被赶出来 观看,许多人都目不忍睹,谁不看日伪军就举棍子打。  在狱中的 42 天中,西峪村的 27 人只有 12 人(6 男、6 女)活着出来。 有一名抗日干部,被日本兵用棍棒打得体无完肤,日本兵仍不罢休,又 将他仰面绑到长凳上动弹不得。再用一个特制的大漏斗往他嘴里灌大桶冷 水,直到把肚子撑得鼓胀起来。然后再把凳子翻过来,使他面朝下爬到地上,20 多个日军穿着大皮鞋在凳子上跳来跳去,直到把他肚子中的水挤出来。如 此往复几次后,他被折磨得七窍流血而死。有的则被架到弯成弓形的树枝上,然后突然松开手,树枝强大的弹性把人象箭一样抛向空中,远远地摔在地上的石渣里。十有九死。  1942 年秋,马坊留置场已关满抗日军民,日伪就把抓来的 600 余人露天 围在山坡上,谁逃跑就被机枪扫死。朱峪沟青年张扣妮,以“共党分子”罪 名被抓出来,先将他的生殖器割下来塞进他嘴里,然后开膛剥肚,把心挖出 来让杀人魔王清水利一吃掉;大汉奸李文魁步其后尘煮吃了他的肺。有 18 名无辜群众被以“通匪”罪名押送到沾尚留置场,被日军当作活靶来练枪刺 致死。此外,日本侵略者对抗日军民的酷刑还有:“吃红枣”(即把烧红的炭块塞进人嘴里)、“戴亮帽”(即把烧红的火圈套在人头上)、“蒸饺子”(即把人倒吊起来,将头压进开水锅里煮)、“坐东洋车”(即让人光着屁 股坐到烧红的铁锹上)、“坐飞机”(即把人的双臂倒吊起来,在脖子和四 肢上挂些大石块)、“压蛤蟆”(即把人头垫高,漏斗插入口中,将冷水灌 入肚子。再用杠子压肚子,把水挤出来)、“坐莲花盆”(即把筛子吊起, 里面栽满针刺,把“犯人”脱光衣服放进去后来回拉筛)、“接葡萄”(即 挖掉人的眼睛)、“点洋腊”(也叫“点天灯”,即在人头顶或背上放油后 点着)等等 40 余种举不胜举,罄竹难书。  在漫长的 8 年中,日本法西斯在留置场中残害抗日军民数以万计。惨痛 的历史是永远不会被中国人民遗忘的!(王敏政王敬山赵江波王彬兰)花峪惨案  1940 年,日本侵略军对冀东西部盘山抗日根据地频繁进行“扫荡”,施 行“集家并村”、“制造无人区”的残暴手段,和灭绝人性的“三光”政策, 企图以此摧垮盘山抗日根据地。位于盘山东侧的花峪,是个四面环山,地形 隐蔽的村落,全村 70 口人,群众基础好,是冀东八路军十二团、十三团体整、 驻扎的堡垒村。花峪被日伪军划为“无人区”,先后六次遭到焚毁洗劫,村 里几乎一间完整的房子都没有。但村里群众不畏强暴,在被焚毁的家园上, 一次次地搭起窝棚,在极为严酷的条件下,配合八路军指战员顽强地同日本 侵略者进行斗争。1941 年 1 月 21 日,日伪军又一次到花峪“扫荡”,遭到 八路军十三团的沉重打击,日伪军被打死多人。五天后,驻平谷县独乐河据 点的日伪军纠集其他据点的日伪军共 400 余人,疯狂报复,对花峪村群众进 行血腥屠杀,制造了骇人听闻的“花峪惨案”。  是年 1 月 26 日,这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九。年关在即,逃出村子躲避日军 “扫荡”的群众已陆续返回村里。天刚蒙蒙亮,村北山坡上,十几个青壮年 正慢慢地把一口薄板棺材放入墓坑。死者是村民刘子珍的哥哥,是头一天在 贫病交加中死去的。这时,冷不丁地不知是谁喊了声“瞧,鬼子!”人们抬 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山梁上日伪军黑压压一片正朝村子涌来,刺刀亮晃晃 地闪着寒光。刘子珍等人顾不上埋土,撒腿就跑。刘子珍一口气跑到家里, 急促地让父亲和家里人赶紧外出躲避。丧子之痛使刘子珍的父亲心情十分沉 重,他流着眼泪对刘子珍说:“你们几个年轻力壮的走吧,我们上年纪的看 家。”在父亲的催促下,刘子珍背起筐,假作拾柴禾出了家门。这时日伪军 已经闯到村口。刘子珍不顾身后日伪军的喊叫,快步跑出村子,在村西一条 山沟里藏了起来。日伪军进村了。村里立时乱成一团。妇女们抱着吓得哇哇哭叫的孩子,搀着步履蹒跚的老人凑到村里一处被烧得只剩下四壁的几间破房里,为的是 人多能壮点儿胆儿。这几间破房子是惨案幸存者刘国仁的家。当时刘国仁只 有七八岁。据他回忆,当时几十个端着刺刀的日伪军把几间破房子团团围住。 一个个面目狰狞,满脸杀气。接着,其他日伪军挨家搜人,把没能逃脱的十 名青壮年抓住,押往北山梁拷问。刘国仁的叔叔刘长江没能走脱,混在妇女和孩子中间,几个日本兵恶狠狠地把他拽了出来,逼问他八路军的下落,刘长江回答:“不知道。”日伪 军抡起枪托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刘长江咬紧牙关,仍是回答:“不知道”。 接着豺狼成性的侵略者又把刘国仁的六叔刘长青押到这儿。日伪军知道他是 村里的民兵队长,把他吊到房柁上,残酷拷打。棍子噼噼啪啪雨点般地打在 刘长江身上,功夫不大,刘长江凄厉的惨叫渐渐微弱下来。这时,日伪军驱 赶着妇女、老人和孩子,连同刘长江一起,到了村子里的空场上。离开刘国 仁家时,日本兵把刘长江挑死在院子里。  村子街中的空场上。十几名在北山梁遭拷问的青壮年也被押到这儿。日 伪军把村民们团团围住,空场四周架起了机枪,村民们望着这群持枪的野兽, 预感到一场灾难将要降临。  严刑拷打丝毫没能使花峪村的群众屈服,穷凶极恶的日伪军举起了屠 刀。他们先把村办事员刘广元拉出,头朝下吊在一棵枣树上,在刘广元身下 堆起了柴禾。柴禾被点着了,火舌吞噬着刘广元,衣服、头发很快被烧着, 皮肉被烧得吱吱作响,刘广元拼尽气力怒骂这帮强盗。突然,绳子被烧断,  刘广元栽落在火堆上,他猛地从烈火中窜出来,带着满身火焰向前冲去,没 跑多远,便被一群手持刺刀的日伪军围住。一个日军小队长嚎叫着挥起战刀 向刘广元砍去,刘广元的头滚落地上,被日军小队长上前一脚踢进火堆。接 着他们又把刘广元的尸体扔进火里。  日本兵再次扑向人群,他们把刘子珍的爷爷拽了出来。四个日本兵分别 拽住老人的手脚,架到火上烧。老人在烈焰中痛苦地挣扎着,日本兵却发出 阵阵狂笑,然后一齐松开手,将老人扔进火堆活活烧死。刘子珍的曾祖父刘 祥已年近 90 岁,被日军从人群中拉了出来。残暴的日本兵抡起棍棒把老人打 倒在地。刘祥老人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日本兵举起棍棒朝老人的脑 袋恶狠狠地打去,刘祥被打得脑浆迸溢,当场毙命。  恶魔又一次扑向人群。刘国仁的三爷刘永高被几个日本兵摁到在空场 上,灭绝人性的日本兵架起耕地用的犁,然后将铁犁头插向刘水亮的心口窝 儿,“呀”,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从刘永亮的胸口喷了出来。日 本兵仍不罢手,用力把犁往前拽,刘永亮的胸膛被犁开,五脏流了一地。刘 国仁的二奶奶已经 70 多岁了,两个日本兵用绳子绑好套儿,套在老太太脖子 上来回拽,将老人活活勒死。  惨剧令人不忍目睹。场上十几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青壮年恨不得和日本 鬼子拼了,但是被绳子牢牢地捆绑着。接着,恶狼般的日本兵端着明晃晃的 刺刀,毗牙咧嘴地朝着青壮年一步步逼了过来。随着日本兵的声声嚎叫,刘 长福、刘长江、刘永朋等 10 余名青壮年先后被刺死。寒风凛冽。空场西头几间破房子的墙跟下,妇女们把吓得瑟瑟打抖的孩子们紧紧地护在身边。上午 9 点多钟,日军又把魔爪伸向了妇女儿童。他们 以开会为名,将 30 多名妇女和孩子往房子里赶。几间破房子外堆满了干柴。 有几名妇女拼死从门口往外冲,当场就被刺死。日军把妇女儿童逼迸房子后, 四面围住,然后把成捆的干柴点燃向民子里扔,一时浓烟滚滚,烈焰冲天。 年轻的妇女们一边怒骂这群日本强盗,一边往外闯,又有几人被刺死在门口。 刘国仁后来讲述当时亲眼所见的情形说:“张海亭的媳妇从火海中冲了出去, 没跑出多远,被日本兵追上一刀刺死,日本兵在她的尸体上点燃柴禾焚烧。 我姐姐当年 13 岁,性情刚烈,她不顾身上多处被火烧着,一边骂着一边从屋 里地上捡起石块向外面的日军砸去,后来被日伪军用点燃的柴禾捆砸倒活活 烧死。”刘子方和刘子会当时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俩全身被火烧着,本想扒开土炕钻进去,可一时又扒不开,就一齐从屋里冲出去,被外面的日军用棍子打 倒,抬着扔进火堆。他俩带着满身的火从火堆中冲出来。日军追赶刘子会, 在后面打了两枪没打着,一个日军小队长手持战刀追上去,挥刀砍向刘子会。 刘子会一头栽倒在一块石头旁,悲惨地死去。刘子方趁日军追赶刘子会,跑 进自家房内钻进墙柜,得以幸免于难。但是全身都破烧伤,落下了终身残疾。 此时,房里的火越烧越大。刘国仁在浓烟烈火中四处乱撞,头磕破了, 满身都是火。突然发现地上有个倭瓜,就用脚踩开往身上脸上蹭。后来他发 现门旮旯是个死角,柴禾扔不到那里,就爬了过去。他见刘子珍过门儿刚几 天的老婶不顾自己身上的火。忍着伤痛给几个孩子脱下着火的棉衣,使他们 能躲到门旮旯侥幸逃生,而她自己却被烧死。当时这个旮旯里藏了 9 个小孩。 刘国仁爬到门旮旯不大会儿,就见刘子珍的奶奶头顶着个洗脸盆,全身都起 了火。挣扎着在地上爬,爬到门旮旯就再也爬不动了,突然墙上的土坯块儿稀里哗啦地直往下掉,门旮旯的墙被掏了个洞。原来外面的日伪军发现门旮 旯是死角,知道里面藏着人,便用刺刀在墙上掏洞,想要斩尽杀绝。洞越掏 越大,正这时,集合的哨声响了,日伪军匆忙中向洞里打了几枪便撤走了。 结果刘广明身上中了两枪,没打中要害,幸存下来。  午后,逃出村的刘子珍从山沟里摸回村了。刘子珍讲述惨案后目睹的情 景时说:“进村不远,就看见村中空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具尸体。我跑 过去,见我爸爸、老叔、兄弟都躺在血泊中。我爸爸、兄弟身上都被刺了七 八刀,早已气绝身亡。我老叔身上也中了数刀,但还有一口气。他看见我, 拉着我的手哭了,他说饿,让我给他做点饭吃。我回到家,在一片瓦砾中, 找到一块较大的破锅片,捧起一把没完全烧透的小米,给老叔熬了点粥。我 把粥给老叔灌下去,可是又从他胸部的伤口中混着血流了出来,人很快就死 了。过了一会儿,我看见刘国仁的爸爸,就上前询问我妈她们的下落,这位 同族的爷爷指了指场西边的破房子,忍不住哭出声来。我走到那里,被眼前 的惨景惊呆了。只见房门口尸体堆得有半人高,尸体都被烧着了,蓝色的火 苗窜起足有一人高,地上流着一层人油,屋内东一具西一具都是烧得焦黑的 尸体,有的烧焦了头,有的烧焦了四肢。20 多具尸体根本无法辨认是谁家的 亲人。在这些遇害者当中,有我的奶奶、妈妈、婶子和媳妇。我强忍着悲痛。 在破房子门后找找到了 6 岁的妹妹和本家一个 6 岁的弟弟。两个孩子赤裸着 身子,连吓带冻瑟瑟发抖。我把他俩抱回家,用两条破褥子将他们裹起来。 由于担心日本鬼子再回来,顾不上掩埋遇害的亲人,便带着弟弟妹妹投奔县 城附近大刀剪村的亲戚家。过了些天,风声不那么紧了,我才带着弟弟妹妹 回家,安葬了遇害的亲人。这次惨案仅我一家就有八位亲人被日本鬼子杀 害。”花峪惨案中,全村 50 余名未逃脱的群众,惨遭杀害者 38 人,受重伤者11 人。  转年秋天,八路军十三团在蓟县下营镇洪水庄村附近包围并全歼了独乐 河据点一个小队 30 多个日本鬼子,这些制造花峪惨案的刽子手得到了应得的 下场,人民子弟兵为花峪的乡亲们报了仇。(天津蓟县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天津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杨福臣于健)血染青山  日本防卫厅防卫研究所战史室编的《长沙作战》一书中,有这么一段记 载:  1941 年 9 月,独立混成第十四旅团平野支队。“于 17 日 16 时在海军舰 艇第一遣华舰队司令官小松辉久中将的护卫下,从城陵矶出发,经洞庭湖向 湘江方面开始进击。??于 18 日 4 时 50 分在下青山强行敌前登陆??10 时30 分扫荡了全岛”。 这个被日军平野支队强行登陆并扫荡的小岛——青山,是南洞庭湖中的一个岛屿,现在属于湘阴县浩河区青山乡。严格他说,青山实际上是由 2 个 相邻、并未截然分开的岛屿组成:北端的叫青山,地形狭长,南北约 3 公里, 分上山、中山、下山三段,彼此没有天然界限;南端的叫严家山,距青山约1 公里。两岛总面积约 8 平方公里。岛上所谓的山,只不过是略高于滩涂的 几座小山包而已!不过,由于这个湖中小岛,距湘江、资江二水的入湖口均 不远,是处于循洞庭湖水路进入湘、贤二水的咽喉要地,故而成了日军“扫 荡”的目标。而平野支队的这一次“扫荡”竟在这个当时只有 1700 余名居民 和不列 500 名中国守军的小岛上,集体屠杀了 800 名中国军民,制造了一起 骇人听闻的惨案。1941 年 9 月 18 日凌晨,为了配合日军在湘北发起的第 2 次长沙会战,平野支队 500 多人乘一艘登陆艇和 40 多只汽艇,在海军舰艇的护卫下,包围 了青山。他们登陆后,在 3 辆坦克的掩护下自北向南横扫,守岛的第九十九 军一九七师的一个营,在日军的猛烈进攻面前,不到半天时间即被打垮,除 了严家山守军一个排仍在坚守抵抗外,日军占领了青山全岛。一场灾难立即 降到青山人民头在三圣庙前的稻田里,300 多名当地百姓和 200 多名守军俘虏,被日军用绳子绑着,用铁丝穿着,一排排密密麻麻地站立着,他们的周围是荷枪实 弹的日军士兵;前面的小山坡上架着几挺机枪,后面,是浩瀚的洞庭湖,插 着太阳旗的舰船往来游弋。下午 2 点钟,随着日军指挥官的一声令下,数挺 机枪吐出火舌,稻田中的人一排排地倒下,不一会,就血流成河,500 多生 命惨死在血泊之中。残忍的日军仍不放手,还逐个在尸堆中踩、踢,发现仍 在蠕动、呻吟的,又补上一刀??稻田的水都变成了血水,泥都染成了红色,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挨一个,惨不忍睹。天快黑了,3 名中弹未死吉在尸堆中渐渐苏醒,发出了痛苦的呻 吟。不巧又被日军哨兵听见,于是,一群兽兵扑过来,从尸堆中翻寻出 2 个 幸存者,一阵乱枪打死。仅剩下张子仁的妻子这一唯一的幸存者,躲过了此 劫,夜深时才拖着伤残的身子,偷偷爬出了死尸堆。  三圣庙前的大屠杀震惊了岛上居民,他们实在无法理解日本法西斯这种 征服欲望下的恐怖手段,随着 19 日凌晨严家山阵地的失守,守军抵抗枪声的 最后停息,人们更为恐惧,他们纷纷出逃、躲避。然而,四面环水的自然环 境,逃走谈何容易!虽说是名叫青山,其实只有几个光秃的沙丘、几个荷塘、 几条水沟及儿片竹林,藏身也难。于是,年轻人只好白天潜入芦苇荡中,在 水里泡上一天,到晚上才偷偷地回家弄点吃的;老幼妇女就只能在附近就地 藏匿。然而,许多人还是未能逃脱。三圣庙前的集体大屠杀后,日军继续在岛上四处搜索,行凶杀人。 周家嘴一个人工挖凿的小洞中,一群妇孺老人挤着躲在里面,不幸被日军发现了。对付这一洞的老幼妇女,日军先是用棉絮、门板泥土三层堵住洞 口,然后扔进毒气弹,将洞口封死,将洞中的人全部毒死。事后,人们从这 个洞中清理出 24 具尸体,有年过花甲的老人,有抱在母亲怀里的婴儿,他们 就象睡着了似的一个挨一个屈身坐在洞的两侧。但他们却永远醒不来了。  一伙日军从一个洞中抓出来 29 个老百姓,要把他们带走。12 岁的张竹 松跟在被抓的父亲身后,边哭边喊。父亲不愿儿子跟他一起遭难,泣不成声 地对他说:“孩子,别哭!,回去吧,爸爸会回来的!”然而,他的爸爸没 有回来,两天后,日军将这 20 多人全部屠杀了。因天气炎热,这些遇难者的 尸体很快腐烂,当后来张竹松在尸堆中寻找自己父亲的尸首时,竟无法辨认, 他哭得死去活来,最后他记起祖母曾说过他父亲的裤带一头是黑的,一头是 白的,这才辨认出自己的父亲。张竹松从此成了孤儿。  两个被打散了的守军士兵,满以为放下武器即可保全性命,他们向两个 日军士兵投降。然而,日军对放下武器的俘虏也不放过,他们押着两个守军 士兵来到一个小山坡上,命令守军士兵用随身携带的军用铁锹挖了一个坑, 然后逼迫守军士兵躺在自己挖好的坑中。日本兵随即往守军士兵身上填土, 当两个守军士兵意识到将要被活埋时,已经来不及了,日本兵用刀刺伤了他 们,接着铲上将挣扎呻吟的两个守军土兵活活埋掉了??日军,人性已经完全丧失,他们丧心病狂用世上最野蛮的毒刑对中国人民实行灭绝人性的暴行:  肖茂生的不满 1 岁的孩子被日兵抛向空中,接着用刺刀尖接住活活挑 死;而肖培胜的不满 1 岁的哥哥被日兵用刺刀刺入肛门,抓住两条腿撕成了 两块。一个日兵强奸了一位姓黄的孕妇后,竟剖开孕妇肚子,取出胎儿抛置路旁;一伙日兵轮奸了一位女青年后,竟持刀威逼一个村民再行奸污,他们则 围观取乐。驻岛守军营长刘儒卿被俘后,日军将其先剥皮后火焚折磨至死的。  青年农民肖胜文,被抓后作为“苦力”,受尽虐待。他无法忍受,一天 身藏菜刀,准备在僻静处伏杀日兵未遂,日兵将其杀害后,剖尸挖出内脏, 然后用树枝撑开肚皮,吊在树上示众。面对侵略者的屠刀,面对疯狂的杀戮,青山人民恨之入骨。一些守军官兵及普通百姓,抱着“置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与日军进行搏斗。 一位姓高的排长孤身一人持一挺机枪在上山与敌人周旋,打死数名日兵,直至子弹打尽,被日军俘获后壮烈牺牲。  青年农民易志明被日军抓去当“苦力”。一天,一名日军军官令他打热 水洗澡,他趁其脱去衣服之机,提着一桶开水迎头泼去,直烫得那军官鬼哭 狼嚎,全身起泡,眼睛烫瞎。  农民王吉生被日兵抓去带路,他巧妙地带着日兵走进地雷圈,与 3 个日 军同归于尽??  这些反抗和斗争是英勇的,它反映了青山人民在不甘为亡国奴的民族气 节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但是,势单力薄的少数守军官兵和手无寸铁的普 通百姓,毕竟难与全副武装、占据优势的日军相抗衡,阻止不了日军在青山 的烧、杀、淫、掳。短短的 18 天时间,日军在青山横行肆虐,杀死无辜百姓524 人、守军官兵 300 多人;烧毁房屋 280 多间;宰杀耕牛 43 头、猪 550 余 头;破坏和抢走渔船 70 余艘;奸淫妇女多人,抢走财物不计其数。青山人民为此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无尽的灾难。胡复兴、周继初等 24 户村民被斩尽杀 绝;胡寿清一家 10 口被杀了 9 个,黄跃文一家 8 口被杀了 7 个??许青梅一家 9 人,被杀得只剩她一个。 后来,青山人民在三圣庙前建起的“死难军民的纪念碑”,在周家嘴敌人用毒气杀人的地方建起的“纪念洞”,告诉人们永远不要忘记这血海深仇!(中共湖南省委党支委刘建平)四次洗劫惠州  1937 年“七七事变”后,日本军国主义先后向中国的华北大举进犯,占 领北平、天津、上海、南京等地之后,又将侵略魔爪伸到华南。从 1938 年10 月开始,日本侵略军先后四次侵占惠州、博罗。日军占据惠州、博罗期间, 大肆烧杀、奸淫、抢掠。无恶不作。血债累累,罄竹难书。据概略估计,屠 杀居民 5000 多人;城内民房数度被焚,几成废墟;受害民众数以万计。  1938 年 10 月上旬,日军在台湾集结陆军两个师团,海军两支舰队共大 小舰艇 30 余艘,各种飞机 60 余架,合共 4 万余人的兵力,由华南派遣军司 令后藤中将指挥向南海进犯。其先头主力舰艇于 10 月 9 日 14 时从澎湖马公 岛启航,11 日下午 5 时抵达大亚湾口外的虎头门洋面上。12 日凌晨,日军在 强烈炮火的掩护下,分别在大亚湾的霞涌墟、岩前港、盐灶背南岸、玻璃厂 北面海岸等地登陆。中国守军一五一师罗懋勋团的一个营,与登陆之敌接战, 因众寡悬殊,伤亡重大而退出沿海阵地。日军第十八师团右翼部队。步兵五 十六联队,独立机枪第三大队、山炮兵第一——联队登陆后,12 日傍晚进入 通湖墟以北地区;左翼部队步兵——四联队、独立机枪第二大队、野炮兵第 十二联队在岩前登陆后,向淡水进逼。13 日占领淡水,随即侵占永湖、镇隆、 陈江,对惠州形成包围之势。10 月 14 日,日军由冷水坑、陈江分两路进攻惠州,抵达城郊。这时,中国守军一五一师师直部队、四五一旅何联芳部,凭借飞鹅岭附近的大、小 挂榜山堡垒抵抗,激战数小时。因受日军炮火及飞机猛烈轰击,伤亡修重, 纷纷向博罗方向溃退。所有重兵器、车辆等尽落敌手。由平潭方向进攻惠州 的日军,于 15 日 7 时攻占惠州东侧的县城。16 日,日军派出兵力进占博罗。 惠州、博罗第一次陷入日军之手。各路日军进入惠州城后,大肆烧杀。首先纵火焚烧惠州城区最繁华的水东路店铺,继则在其它街道纵火,大火十余天不熄,城内街道店铺、民房被 焚毁、成为一片废墟。据不完全统计,仅商店被焚毁就达 200 多间,损失资产 200 多万元。日军进入惠州后,见人就杀,见物就抢,看见妇女则施暴强奸,不论是六七十岁的老归,还是十二三岁的幼女,一旦落入日军之手,无 一幸免。12 月 7 日,日军迟出惠州时将连结惠州东、西两城的唯一桥梁东新 桥也炸毁了。同期占据博罗的日军,同样实行烧、杀、抢的三光政策。杀死 70 多名留城看家的老人,全城 90%的民居、商店被焚毁,财物、牲畜被抢劫一空。此 外,日军在博罗城郊的塑下村杀害村民 100 多人,制造了“百人大惨案”。 白礼村被杀害 5 人,百足岭被杀害 10 多人,水西被杀害 30 多人,鸡麻地、 三徐、何岭、仙人井各村,也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烧杀和抢掠。  日军撤出惠州后,仍然占据博罗、东莞及增城一部分乡镇,并常常派出 队伍对乡村进行骚扰和掠夺,或杀人,或放火,使民众惶恐不安,居无宁日。 日军还接连不断地从广州派出飞机,轰炸惠州、博罗等地。一次,日机对东 江江面停泊的木船,先用机枪扫射,继而低空投弹轰炸,江面上运载煤油的 木船中弹着火,浓烟滚滚,火焰冲天,停泊于油船附近的木般也顷刻起火, 化为灰烬。有一次,日军飞机偷袭惠州,居民急于逃避,进入水东路西门口 处的意大利天主教会开设的若瑟医院,人们认为若瑟医院瓦面上挂有意大利 国旗,日机不会轰炸。岂料日机见人群涌入这座楼下,旋即投下一颗重型炸 弹,医院被炸毁,避难者 200 多人全部伤亡。又一次,日机投弹轰炸水东路  尾西门口,炸毁商店十余间,数十名居民被炸死炸伤。  1941 年 5 月初,日军出动第十八、三十八师团各一部,以大包围的战术 进攻惠州、博罗,企图歼灭中国守军独立第九旅。日军兵分三路,一路经石 龙沿东江而上;一路由东莞樟木头绕道而出;一 189189 路从博罗至岭头渡 江,形成对惠州的合围态势。5 月 9 日,日军分别派出飞机侦察、扫射轰炸 独九旅各部前沿阵地,又派汽艇巡逻东江惠博江面。然后,陆军分别向博罗 城、沿惠樟公路陈江以至飞鹅岭高地攻击独九旅六二七团;又由淡水、永湖 直下,以袭击西枝江之线,围攻独九旅六二五团。担任正面对敌作战任务的 六二七团,与日军战至 5 月 11 日,撤出惠州,向梁化、大岚方向转移。日军 遂第二次侵占惠州。  日军此次侵占惠州,因居民事先已疏散躲避于山地乡村,日军进入城内 一无所获,因此便扑向乡村搜捕抢掠,在蓬瀛村屠杀居民和城中逃难者达 400 多人。日军于 5 月 14 日撤退。当天早晨他们出动数百人,各携燃火工具,分 别到水东路、塘下、打石街(今中山西)、万石路(今中山南)等处,纵火 焚烧房屋。一时,府、县两城一片火海,市区房屋 80%被焚毁,成为废墟。 此外,西湖周围的栖禅寺、永福寺、元妙观等名胜古迹也被焚毁。  1941 年 12 月,日军侵占香港之后,获悉香港居民陆续向惠州一线转移, 独九旅也重新集结于惠州、博罗一带。于是,日军策划第三次进犯惠州,1941年 2 月 3 日,日军酒井部中川联队,在数十架飞机的配合下,沿惠樟公路进犯惠州。设防于飞鹅岭和挂榜山的独九旅,待日军进至半径乡牛峡坳时,即 奋起反击,日军联队长被击毙。日军老羞成怒,遂于次日调兵遣将,对独九 旅进行疯狂的反扑。独九旅因孤立无援,于当晚 10 时撤出阵地。惠州第三次 陷于日军之手。日军进城后,进行疯狂报复,奸淫掳掠,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日军见中国人便屠杀,连白发老人、占卜算命盲人也不放过。“屠杀三日,尸骸遍 地,血水满城;尸体最多者,在淡水码头晒布场,水门仔各处,计约千人之 多,大多数被砍去头颅”。①全城数干居民惨遭杀害。水门沙下、埔头、五眼 桥、礼门义路及叶屋巷口、南津牛颈岭等地成了日军集体屠杀市民的场所。 在埔头和叶屋巷口惨杀 200 多人,在南津牛颈岭杀死 300 多人,在五眼桥河 边活埋近百人,而用汽车拉出城郊残杀者不计其数。尤为惨烈的是在沙下这 一地方,日军将抓来的市民 600 多人,用铁丝穿掌穿肩,连成一排排,押至 西枝江边(今水运公司门口),一个一个地用刺刀捅死。愤起反抗者,则被 刺死后推下西枝江。据估计,这次惠州城区遭杀害的人数达 3000 多人。  1945 年 1 月,日军侵占韶关各地之后,为防止盟军在华南沿海登陆。在 沿海地区增兵一个师团,重新占据沿海地区各重要据点。在东江地区的日军 分两路夺取惠(州)博(罗)。一路由深圳入侵惠州,另一路在大亚湾、澳 头再次登陆,侵占淡水、惠州。
由于经过前三次沦陷的蹂躏和残害,民众早已有准备,绝大多数人都逃 居乡村或山地,所剩无几的财物也早已转移匿藏。日军入城后,采用“怀柔”、 “以华治华”的政策,收罗汉奸,组织“维持会”,派出伪县长,设立伪政 权和宪兵队及特务机关,并开设赌博公司、鸦片烟公司、彩票公司、出口货 物附加征收处及妓院等。对民众进行残害和剥削。日本驻扎期间,随意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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