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东魁扬梅树心火太旺怎么办,结果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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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东魁扬梅树太旺,结果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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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果的时候剪掉多的树叉和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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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姬的吻》之三
.cn 日&11:08 新浪论坛
&&&&作者:牧纯
  第三章
  天空晴朗,阳光明媚。一朵朵云犹如开在天上的硕大花朵,缈缦飘逸。金色的阳光象白葡萄酒的巨大光点洒在地面上和各种植物上,绚烂夺目。魁扬公园是全国有名的植物园。这儿的植物品种繁多,种类齐全。东西南北,寒热温海,全世界各地的奇花异树,可说是应有尽有,真可谓群英荟萃。
  红薇坐在公园的长凳上。她很喜欢来这儿坐。这儿空气清新,可以静静的享受自己的沉思。她脖子上带着一条乳白色珍珠项链。记得今天早上从盒子里拿出来时,她用绒布轻轻地擦了擦上面的浮尘。它们便闪闪发亮地盯着她笑了。只是靠近右边环扣处有一颗不太好了,肯定是在什么地方碰了一下,磕掉了一块,稍稍破了点相,不过不要紧,戴起来时它只是在脖子的后边。其他的珍珠颗颗色泽光亮,饱满晶莹,在粉色的梳妆台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呀!你准备带我们去哪儿?”那种柔和、滋润、光洁的感觉太美妙了。
  她今天有点心不在焉。一个人坐着,却又很想听见别人说些什么。她左边的长凳上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衣服整齐,但神情有点憔悴,象是在等什么人吧,不时地看看手机。也不知他是等电话呢?还是看时间呢?或许这是他以前常跟情人约会的地方吧?如今,不知是谁不想理会谁了。红薇很确信自己的判断。右边长凳上是一对儿很亲热的男女。女的很端庄大方,也很有气质。上身穿一件白衣尖领中袖衬衣,下身则是一套黑色长裙,裙子上还有银饰,她的头发微微发着紫红色的光,很有韵味。脸上好象没着什么妆,但却很耐看。怪不得那个男的那么痴情。他俩都已经交往了六年了,不知他嫌那个男的怎么,为何一直保持这种若即若离,时短时续的关系?红薇并没有很用心地听他们说话。但偶尔听到的一点,已足够她做出全面的判断。她差不多已经了解他们的全部了。那个男的真不错,这一段时间,不管她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她如何对他,他总是一如既往,忠心耿耿地等着她的同意。其实,她也同意同他结婚,只不过对未来的婚姻有点担忧。那个男的很坦荡,他经受着她的种种考验。同时也要面对她的一次次重新选择,她随时都会选择别的男人。他知道喜欢她的人很多。卡他并不怪她。过去不怪,现在不怪,将来也不会怪的。
  对面走过来母子俩,妈妈三十多岁,儿子八、九岁,还带着一副羽毛球拍子;母子俩都很漂亮,妈妈留着男式平头,英姿飒爽,他们高声说着,笑着,很是愉快。游人陆陆续续走过去,走过来。这时,红薇觉得好象有人在注意她。左边长凳上那个男子看了几次手机,带着焦虑,不耐烦地走了。走时,他好象还朝红薇这个方向叹了口气。右边长凳上那位情人还在磨蹭着,说不定,他们六年的恋情就在今天有个好结果呢。人世间的事,其实,谁也没个准。红薇心想:就象自己吧,三年以前,那时自己才二十一岁,说不懂事,也懂不少事了。认识了他:他是晋北人,个子不是很高,但却健壮有力。他是搞体育的。说话大声大气,从不含糊,也不轻声细语,直来直去,简直象个西楚霸王。刚刚同自己认识了半个月,便开口说:“红薇,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我呢,也愿意真心对你。你要愿意,咱们就结婚。愿意,你就点个头,不愿意就算了。”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当时虽然对他没有恶感,但也没有答应他。认为他太直了,太霸道了。还有那次,他从这儿经过,本来自己朋友过生日,想让他晚上陪自己一块去。可他要买火车票,快到十点钟时又闯进朋友的生日party,当着那么多男女朋友骂自己是个不守时间的家伙,跟自己做朋友很不值。他走了,自己也很没面子。事后,自己心里却没有怨他。他或许嫌自己不给他明确的答复。自己脖子上的这串项链还是他从海南带回来,送给自己的呢。
  空中起了风,有一点凉气,也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一阵阵浓郁的花香味,说不上是什么花儿。有百合,还有玫瑰或许郁金香吧。这时,走过来一对男女,两人个子都高,男的穿着花衬衫,宽松的白裤子,皮肤黑黝黝的,透着红光,很有点非洲男子的味道。女的也很漂亮,不过,好象没什么内涵,不象右边的那个女的有气质。肯定她的文化修养也不高。她穿着很时髦,留着披肩发,却不是直的,打着好多弯弯。她俩在长条凳子上一坐下来,就说个不停,有点争吵的味道。
  红薇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好好的戴在上面,没有断开。她一直担心那项链。珍珠是很美丽的,但总觉得那穿珍珠的细绳不结实,总有一天会断的,戴不住的。断了会把珍珠摔碎的。都有五年了吧,她很喜欢这条项链,但总是不敢戴它,害怕断了。
  好几年前,自己跟他从晋北旅游回来后,就再也没有往下发展了。虽然也有好几个男孩追求自己,他们的条件也似乎比他的好,自己却迟迟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仿佛觉得他还在等待自己呢。表面则对别人说,自己还小,不着急。渐渐地,那几个男同学就追求别的姑娘去了。后来又听说他也交了个女朋友,是个大学生,挺有个性,他对她可好着呢。那次是自己在晋北的表姐告诉自己的。表姐见过那个女的。当时,我听了以后,心里涩涩的。其实,自己也明白,他虽然脾气有点暴躁,说话有点卤莽,但人还是挺厚道、诚实的,对他的女人,肯定是全心全意的。他不是那么花心的男人。那次和他旅游,在回来的车上,她说热,他便用扇子一刻不停地扇,有三个小时啊。后来再回味,他也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是个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的人。他的做法有一点...,哎,自己也说不清。那天夜里,他没有送她去她表姐家,也没有把她带回家,而是把她带到他哥哥家的一间空房子里。
  那个房子平时是不住人的。他把她送过去,他没有走的意思。可她也没有赶他走。她是自己跟着他去的。记得那天,月亮很好,屋子里不点灯也是亮堂堂的,几乎都可以看书了。我们俩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着,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沙发上。静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突然,他走过来,问自己:“今天晚上,你可不可以给我?!”我说:“不。以后吧!”他便用手按住自己,开始撕自己的衣服。简直太可怕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说这种话,更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施暴。自己拼命地反抗着,用脚踢,用手抓,用嘴咬。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是个摔跤能手,整日的体能训练,给他提供了优越的身体条件。自己的库带被撕断了,裤子被撕成了碎片,上衣上的扣子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胸罩的带子也断了,就剩下一条小小的三角裤了。那一刻,我真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自己与他象两个你死我活的敌人,互不相让,恶狠狠地,自己气喘吁吁,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突然自己的胃病发作了,剧烈地疼痛撕扯着自己的胃,已顾不得羞耻和挣扎了。自己双手紧紧地拧着胸部,蹲在地上,企图减轻一点疼痛。接着,自己就痉挛了,头上、身上的汗珠如雨而下。
  月光下,他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他打开灯,把自己抱在床上,用手掐自己的人中穴和虎口穴。后来,又帮自己穿好衣服。他倒上热水,用毛巾擦擦自己的脸和泪水,他问,你带没带药?自己说没有。他说喝点热水便会好的。他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放在跟前。他自己没有穿外衣,只有一条三角裤叉。灯光下,他很健壮,胳膊、腿上的肌肉一条一条的。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自己整整喝了两杯热茶后,他见自己没有事了,就穿好衣服准备走了。那时,自己原本以为他会说声对不起的,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丝毫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道歉或内疚的意味。他只是有点反感,他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头,说:“关上门,好好地睡吧!我走了。”他说完便走了。自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这一幕。这叫什么?强奸未遂?好象也不全都是。但这又是什么?
  他已有女朋友,听说俩人很是合得来,起码他是对她忠心的。这都是表姐告诉的。听到这些,自己便给他写了一封信。信里除了感谢他以前对自己的爱护,也祝福他和他的女朋友。难道他就不明白!其实,那封信,自己是想看看他对他的女朋友到底是否真心,同时也看看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但他那年并没有给自己回信。哎!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天气此时微微有点热了,让人发闷。左边长凳上的那两位越吵越高。红薇虽然在琢磨自己的心思,但她俩的对话,她还是可以听到的。她不想听,觉得他们的故事太平庸,没有一点吸引力。不如右边的那两位有点白玫瑰的Romantic,她很欣赏他们,也很佩服那个男士。左边的这位就不行,他们开始吵起来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对我?”
  “哎?我有没有良心?你说呢?我怎么对你,你不清楚?”
  “你以为你给我花钱,让我吃点好的穿点好的,就是好?!”
  “那你说,是不是不给你钱不管你才是对你好?”
  “不跟你说这,说咱结婚的事。该怎么办?”
  “哎!你这人是怎么啦?老提这事。不是早跟你说,咱们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要抢着结婚;再说,你又不是长得难看,还怕没人要你?”
  “放你的屁!你明知我跟你说什么,别给我装蒜。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子汉!还给老爷们丢脸呢。”
  “你!......别再瞎叫唤,就不怕别人笑话?”
  “笑话?我哪还有什么脸!为了你,我都......几个了!再有一个,我连命都要搭上了。这就是你对我好!”
  “那不都是咱们商量好的!条件不适宜结婚、生孩子吗。你要理解我呀!”
  “呸!理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耍什么花花肠子。都四年了,你什么时候真心打算过跟我结婚?!”
  “瞧!又来了。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难道我姓石的能哄了你?”
  两人越吵越凶。那女的连指带划,又跺脚又摔包,男的则坐那儿,不文不火,不紧不慢地。他们的吵声吸引了许多过往的游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寻声而来。有的假装游玩却在看他们,有的则直接走过来,看看便走开了。右边的那两位情人,男的怕破坏了女友的情致,便拉着她走开了。游人们继续来往着。红薇想,其实,人人都在上演着不知结局不知悲欢的戏,大家都是演员,人人都有一出戏,谁也别看谁的演技。于是,她便起身走开了。
  高大的南非木枝叶粗大,足有三四尺宽,风吹过来,便哗哗地直响,如同低徊的萨克斯在吹奏,忧伤而辽远。红薇走在树阴下,很凉快。地上铺着灰色的地砖,她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象夏天夜晚池塘边的蛙叫,一声声地传向远方,久久不散。
  生活中又有多少男女情爱象刚才的那两对,或男痴,或女痴,都经历着一场场悲欢离合的感情折磨。哎,自己也或许是对的,要是五年前跟他确定了某种关系,说不定也象他们一样饱受折磨呢。不过,尽管自己没有那样,但也并没有少受折磨呀!曾经有一段时间,自己发誓对他死了心,以后再不与他做任何联系。那两年,自己上夜大,白天在电信公司当传呼小姐,薪水虽不是很高,但日子却觉得充实。再后来,自己跟着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女人去了深圳,那段日子,虽然挣了很多钱,可心情却并不愉快。因为自己除了钱什么也没有得到。又谁知,今年一去深圳便把老本也赔进去了。年初,自己去他家时,手中是有钱的。那次去看他,其实,也是有打算的。如果他已和女朋友分手,便叫他和自己一起走。如果他没有和女朋友分手,也要问问他,是不是愿意和自己一起走。哎,天难遂人愿。第二次,自己不远千里的去了,可他却遥无踪影。就连他家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确切地址,只说他跟他女朋友走了。自己在他姐姐的家里住了两三天,期望他能突然出现,但并没有奇迹。自己带着无名的伤痛与钱又回来了。
  难道自己当时的打算是错的?以为有几个钱就能把他叫到自己身边,还企图破人之美呢。他不一定会接受自己的这种做法,他应该还是个胸怀坦荡的人吧。可又有谁会拒绝钱呢?哎,如今,一切都变了。自己刚从深圳惨败归来,就接到他的电话。现在已是八月份了,过了年半年多了吧。他说,他刚从他姐姐那儿获得消息,很客气地问自己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自己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你在哪儿?干什么?和谁在一起?”他说,他现在已一心向佛,专事修行,对别的事不赶兴趣。他和女朋友在一起。听电话的同时,发现自己很脆弱,也很小气,不想听她提他的女朋友。但自己口里却说,我只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挣钱。并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他。他却淡淡地说,一是我没本钱,二是我没兴趣。自己把手机,传呼都告诉了他。他又说,他打电话不方便。后来,又过了一个星期,他打过电话来说:“我现在已不想贪图更多挣钱方面的事,我也不想外出。不过,你以后可以给我打电话。”他给自己留了个电话号码,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红薇还在自省着,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吧。人家已是四五年的恋人了,自己竟企图拆开人家。通过对他的邀请,再次试试自己是否对他还有吸引力,但答案已经很明白了。真愚蠢,居然还叫他贷钱一起去做生意,再傻的人也不会这么做的。可自己却相信他会这么做的。(是的,你的估计是对的。照阿宽的为人、性格来说,他是会这么做的。但此时此刻,阿宽的心并不在你这儿。他在另一处。他心甘情愿停住的地方。)
  红薇的手机装随身的小包里,一直开着,里面存着阿宽的电话,但却再也没有响起来,只有公园游人的欢笑声回荡在她的耳际。生活啊,该甜时不甜,该苦时却一定是苦的。她一个人缓缓地向出口处走去,高跟鞋咔哒咔哒。
  阿正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梅树下,今天的工作已提前完成,他们在锦湖的战斗搞一段落,上级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在没有接到新任务以前,他有半个下午的时间可以轻松一下。他记得梅姬临走前对他说的话,要尽量多抽时间多陪陪它们。
  时值夏日,满目青翠,湖光山色尽收眼底。当时他和梅姬选这个地方时,就因为这儿向阳向水,是个得天地灵气的好地方,现在阿正坐在这儿,十分惬意。身后是宽博浑厚的锦山,沿山树木葱茏,绿叶成荫,从山下爬上山顶的台阶修得很好,但人们随意走出的小路更是比比皆是。在这些路径处,太阳的炎热被拒之于千里之外,只有那淡淡的阳光,透过厚厚的树缝,落到地面铺成一层薄薄的灰纱,人们走在上面脚步轻盈,身轻若燕。对面则是开阔无边五彩缤纷的湖水,夕阳西下,万道金光铺洒在长满荷花的湖面上,那夕阳老人,满面红光,精神饱满,金色胡须,笑眯眯地看护着大地上的勤劳儿女。满目荷花,白的笑开口,粉的羞红了脸,紫的回眸含情,远远望去,宛然婀娜少女,身披绿色纱裙,在银色的舞池中翩然起舞,舞姿轻柔,情意浓浓。
  现在是下午六点多,正是好时光。那次,梅姬就是在下午六点多上的山,他俩划着一条木船,梅姬坐在船头,一伸手便可撩起那清清的湖水。有时,在靠近荷花的地方,她还可以脸贴脸,嘴对嘴地跟荷花说话呢,可梅姬却没有这样做。她爱荷花的美而不艳,娇而不媚。她说,面对荷花的纯洁无暇,不忍用眼盯视太久,如果那样便是对荷花美的亵渎。荷花清雅飘逸恬然脱俗,只可用心去“听”。她半闭着眼睛,静坐荷前,谛听那荷花在风中摇曳,张开或合上双眼时的无尽柔美;谛听那荷叶与荷花的融融耳语,还有那露珠在荷叶上欢快地跳跃,阳光在荷叶上尽情地弹弦.....她从不用手触摸这些清纯的生命,她说,荷花才是真纯洁呢,出于污泥,长于污泥,却不染污泥。那次,她整整“听”了两个小时,阿正把船儿停稳,一直坐在舱中。
  等梅姬睁开眼睛时,湖面上的游人们已差不多走光了,湖水低缓地流动着,可能夜晚来临湖水也会稍事休息的。远处岸上,星星点点,明暗不一的五色灯火闪烁在夜空中,静侯着还未归家的旅客们。梅姬移到阿正身边,挨着他坐下来,小船晃了晃,又稳住了。他伸出右手,挽住她的腰,她的头靠在他怀里,他左手握着她的手,摸索着。湖面下静悄悄的,船篷里黑忽忽的,她转过头来,他俩的脸贴在一起,来回“丝丝”地摩着,左脸擦过右脸,右脸又摩过左脸,渐渐的,阿正的嘴里便有了一股甜甜的味道。梅姬的舌细细长长,小巧玲珑,犹如一条小蛇灵巧地窜动在他的口中,上下左右,伸缩搅抵,还有那一排排多情的牙齿,轻轻地却又狠狠地咬着阿正的舌尖,阿正痛着又乐着。搂着梅姬的脖与腰,阿正心里热的很,也憋的很。他抱起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双腿也是热热的,裙子柔软温顺地伏在腰间,不去阻止他俩......
  岸上的灯伸长脖子,张望着那条小木船。夜空中传过一两声飞鸟的惊叫,船舱内还是黑忽忽的。小船儿却一晃一晃的,象伏在水中喘着气的水牛,低声地宣泄着,释放着。湖面上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又一圈一圈地扩散着荡向远方。莲叶们牵手起舞,拍打着彼此的肩膀,表示心头的祝福与喜悦。那一刻,阿正的心儿如同这湖水,深深地醉了,摇啊摇的。
  梅姬就是自己的生命!阿正伸出手抚摸着身边的梅树与白玉树,天色已黑,但依稀可以看出白玉树的洁白与柔滑,她比以前更可爱了,似乎丰满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
  “梅姬,你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前天给你打电话竟没有接,以前你可从没有这样过。昨天,我又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有别的事,你却淡然说,“阿正,你不用操心,我什么事也没有。”梅姬,如果真象你所说的,你一切平安,那我纵使操一万个心也是有所值的。你怎么会理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如果说我娶你是有所图,那么全身心地爱你,让你过的开心便是我蓄谋已久的计划。我把你看成自己的眼珠,请问,世上有谁会不爱护珍惜自己的眼睛,当眼睛难受时,却听之任之呢?我对你的关心爱护,一如你对你自己的眼睛。以前,你总是把每天做什么或有什么新闻都告诉我,可你现在却只是听我说或是回答我,再没有往日的轻快。我给你捎回去的花,你说很喜欢,还说“太阳花”可以给人希望与追求,但却有点直白,不如叫她“可梅”或“若梅”,其实,无论你叫什么名字都可以,我当时捎给你就是希望,你看到她时能想到太阳,想到我们人生的太阳与未来。你的郁郁寡欢源于你对完美人生的苛求,而我们所处的现实却处处遗憾。我和你一样渴望美丽人生,我对人类的未来还有信心,我在努力,企图找到一条明径,还有,阿宽不也是正在努力吗?只不过,我们的方法有点差异。梅姬,你理解支持阿宽,为什么自己却不勇敢一点呢?大伟告诉我,你的情绪有点不对头,我对他说的话考虑过。你是个有主见的人,轻易不会受别人的影响而改变自己,更谈不上被击跨。所以,我平时对你的独自处世能力还是深为放心的。可现在看来,你的确变了。大伟不轻易管别人的事,他只见了你一面。梅姬啊,我远在锦湖,这几天只有靠你自己了。”
  这次战斗,自己是个带队的,其他几个同事都没有请过假,自己又怎么能随便回家呢?还是等工作结束以后吧,也就俩三天了。天很黑了,阿正不知不觉已坐了很久,他从梅树旁站起来,向山下走去。
  岸上的灯焦急地眨着眼睛,还在寻觅着她仍未归来的游子,空气中微微有点风,一张口还能吸入丝丝青草味,湖面上吹过缕缕荷香。阿正看看湖面,水静静地淌着,“此时她(湖水)多象松软软的沙滩,一起一伏,柔情无限。如果梅姬在,该又是什么风情呢?”阿正仿佛看到那只呜吱嗳乃的木船,还有那柔伏的裙裾.....他的心再次飞了起来,纵然在黑暗中,他的脚步也跟着心儿飞扬。
  那夜,阿正在湖边“飞”了很久,回到宾馆后,他很累,夜里却睡的好沉好香。第二天一醒来,便跑进卫生间洗个不停。
  “阿宽,大师兄叫你快点,大家都准备好了。”有人喊阿宽。
  “好了,马上就来。”
  阿宽把整理好的笔墨纸砚一起拿好。同小沙弥一起走出来。在寺门口,方丈、大师兄以及其他僧人们都已整装待发,看样子,是很隆重的。他昨天只听大师兄说,今天卧佛寺要与山下的静修庵比武打擂。阿宽第一次参加,他问大师兄该作什么准备,大师兄笑而不答,反问阿宽,你说呢?说完就走了。
  一路上,僧人们意气风发,有个叫了先的僧人和阿宽走在一起,他有四十多岁,他告诉阿宽:“这个活动是师父创办的,为了纪念师祖,同时也为激励后代僧尼们努力勤修。比武内容就是经律法三藏,到了你就明白了。”阿宽似乎已经理解,他没有再往下问。
  路两旁的各色无名小花,仰着天真无遮毫不做作的笑脸,看着这些僧人们走过;草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在晨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或长或短的光芒和大大小小的光点,之后便化作一缕水气飘然离去,花上叶上一片湿润润的鲜亮。方丈穿着金黄的僧服,外面罩着鲜红的袈裟,走在众僧中间,好似一轮耀眼夺目的太阳,又仿佛是一朵灿烂盛开的金莲花。他老人家已八十多岁了,但丝毫不见老态,走起路来并不要晚辈们掺扶,他步伐稳健有力,虽跟年轻人一起走在山路上,却气儿也不喘,快慢适度,雪白的胡须在晨风中飘冉拂动,毫不夸张地说,是有仙风道骨的神仙味道呢!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路程,又转过三四个弯,便来到一处开阔地,大约有二三亩大,背靠厚山,面对山谷。满地的绿草,浓密厚实,象铺着一条厚厚的地毯。地毯上蜿蜒着一条小路,沿着小路走到尽头是一漂绿莹莹的湖水。阿宽和师兄弟们穿过走廊,来到湖水中央的亭子前,亭子上挂着一块赭黄色的木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半亩亭”,字被漆成普蓝色,是妙莲师太题的,清雅质朴充满野趣。亭子修的较大,有八根红色的柱子,一围栏坐,可容三四十个人。亭子外面是一湖的莲花。
  阿宽心里很纳闷,“这半山腰从哪儿来得这漂湖水?又流向何处?”他四处张望着。
  大师兄走过来,“阿宽,你看那莲池的尽头是什么?”
  “莲池的尽头?噢,是一道堤。”
  “那堤上的字是师父写的。阿宽,你先过来。你看!”
  阿宽顺着师兄的手指看去,亭子的正中心是一朵雕塑而开的莲花,他俯在跟前,却看到一洼亮晶晶的水,在盛开的莲花花心处微微荡着,象一面镜子,阿宽从她脸上看到了自己。
  “阿宽,这湖水就是从花心里冒出来的。”“太妙了,简直难以置信。”阿宽不由赞叹这神奇的天赐和僧人们别出心裁的构造,同时遗憾自己以前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有如此妙地。他站起来,抬头望着那莲池的尽头,一条灰色的石头堤坝横亘在湖水的边缘,堤坝背后是苍烟辽茫的山谷和宽阔无边的蓝天。堤坝如一条蓄势待发的蛟龙,默然无语,龙背上三个黑色大字“不决堤”,遒劲有力,苍老古拙。师父的功力阿宽是知道的。
  “阿宽,发什么呆?”一声亲切的叫声打断了阿宽的琢磨。他回头一看,妙莲师太和她的弟子门已来了好半天了,正与师父师兄弟们答礼问话呢。叫阿宽的是一个叫“悲慧”小尼。
  大家见过礼,二十四名僧尼分坐两列,僧左尼右。
  8:00,主持僧出来宣布,今日比武正式开始。
  首先是“开场”,就是两院主持合出三联,依照他们出的联,后辈们便可知道今日比武的主题。
  第一联,妙莲师太出上联:半亩亭下,红白粉紫,团团宝座,谁人能上?
  胜空方丈对下联:不决堤内,酸甜苦辣,滴滴甘露,我定先尝!
  第二联,胜空方丈出上联:卧佛寺中,清茶清香,饮后菩提灌顶,
  妙莲师太对下联:静修庵外,百莲百苦,尝遍苦尽甘来。
  第三联,妙莲师太出上联:莲子心苦,有苦不苦,乐而往返,
  胜空方丈对下联:菩提茶香,无香之香,闻之不尽。
  僧尼们一片喝彩,称念着师父们的出手妙语,俩人的书法也龙飞凤舞,各有千秋。他俩含笑看着身边的徒弟们,那目光中蕴涵的爱护与期望是天地日月都能读懂的心愿。象往常一样,师父们的对联已被贴在亭柱上,不过还空着两根,大家都不知今年为何师父们只出三联,往年都是四联,正好贴满八个柱子。
  第一场,由静修庵出题,卧佛寺回答,叫“问径”,她们出的题依次是:1.修观音法门成就的三大步骤是什么?2.佛说《金刚经》是什么经?3.《心经》说过咒吗?什么咒?......10.佛拈花微笑,拈的是什么花?
  静修庵的十个问题,看似简单却意旨深邃;卧佛寺的僧们整日诵经习禅,也积累不浅,他们的回答言简意赅,直达主旨。一个僧只可回答两个问题,卧佛寺上场五个僧,当问到第十个问题时,那个叫了先的僧被卡住了,阿宽正要回答,大师兄却在旁边示意他莫要做声。比武结果,第一场,卧佛寺输。第二场,卧佛寺出题,静修庵回答,叫“寻径”,僧们出的题只有五个:1.“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中的“行”是指什么?2.如何解释“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青青翠竹尽是法身。”中的“黄花”和“翠竹”?..5.“荆棘丛中易下脚,月明帘下难转身。”指转什么“身”?
  正所谓天无常晴,人无常胜。首场静修庵赢了,这场她们却输了,输在第二个题上。卧佛寺的僧们也挽回一点面子。僧们和尼们友好地对峙着,不差上下,师太和方丈也会意地笑着,是啊,他们希望的就是这样,“不尽长江滚滚来,惟有后浪作前浪。”
  第三场比赛就要开始了。天气渐进中午时分,白白的太阳悬挂在半亩亭的正南,池中的莲花依然亭亭玉立,缄默不语。大师兄叫过阿宽:“阿宽,今年的最后一场由你来打。”众僧们也拍手助威。对方出场的是释悲虹。经过三四次的交往,阿宽与她已是知无不谈的道友了。她,不卑不亢,外柔内刚,象一朵粉色的,不,应该是白色的莲花才对。她一出场,就赢得了全场的掌声,她向场上的人们微笑致礼。阿宽看看方丈与师太,两位老人对他轻轻点头。阿宽入了场。
  主持僧宣读比赛规则:“无论诗词曲赋,也无论律论经典,一方出题,一方答,答上为赢!谁先谁后,抓阄而定。三局两胜或无局三胜。”
  第1轮,阿宽出题,他写的是一首四言七律:
  密密莲花池中栽,
  红色白色尽情开;
  胜意殊美独自爱,
  免去旁杂绣锦怀。他出的题是:点评并修改本诗,另和诗一首。
  悲虹接过题后,稍加思索,和诗便出来了,诗是这样写的:
  芙蓉相交影,
  水波荡不停;
  一沾花玉露,
  清香漫湖坪。
  僧们又叫着让点评阿宽的诗,悲虹微微一笑,她提起笔,在阿宽的诗上稍做修改,诗便变了:
  密密莲花池中栽,
  红色白色尽情开;
  胜意殊美独自爱,改为:香消玉殒不足惜,
  免去旁杂绣锦怀。唯愿芳魂世人爱。大家齐声称妙,老实说,阿宽心里也很是佩服的,悲虹的才情他是早已领教过了。第1轮――悲虹赢。
  第2轮,悲虹抓住“先”阄,她出题,她的题是让对方对出下联。
  悲虹的上联:天大地大心更大,一心可通儒释道三宗,有心无心为大同,阿宽对下联:音快光快念最快,顿念尽览海陆空十方,念念无念乃真径。
  这付联,上半部分,悲虹的以流畅顺达见长,而下半部分则是阿宽的稍高一筹“念念无念乃真径”。这一轮算是平分秋色,众人喝彩不止。
  第3轮,又是悲虹出题,她的题还是要对方对出下联。
  悲虹的上联:恩爱无心就是受,三秋用心也知愁,爱狠情愁,斩头去尾,何来情与狠?阿宽的下联:豺狼掉头便作狠,青天有心也懂情,情愁爱狠,离情解狠,哪会爱与愁!
  太精彩了,两旁的僧尼们雀跃不停,有的已参加过好几年的比武大会了,但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场面,他(她)们两个,一个精通书艺,一个是禅学院高才生,真可谓“才高八斗尽你量,艺绝三分随你比。”阿宽和悲虹也在暗暗慨叹对方的悟性与志向。这一轮又是平局。
  第4轮开始了,阿宽抓着“先”阄,他出的题可不是对对联,他写的是一个偈子,要求对方也来一个偈子。
  阿宽的偈子是这样写的:有心也自在,无心也自在;无明一黑去,石头马骑回。
  这可难不倒悲虹,她看完阿宽的偈子,略加思考,她写出自己的偈子:
  冥冥不息的声音
  洗落心的平静
  相隔耳外的鼓声
  在另一边流行
  深思的无状态之状态
  是本有的灵性
  似轻烟散荡
  而未动
  宇宙的元形好精妙的偈子!这一轮该如何?大伙儿叫到:“还是平局。”
  就剩最后一轮了,已是午时二点了,僧尼们却仍然兴致勃勃,正可谓“烈日炎炎当头照,比武场上士气高;问径寻径又赛径,朗朗乾坤任逍遥。”
  最后一轮,又是悲虹出题,她要求对方对出下句,并且要用诗句准确表达自己目前的境界。她的前两句为:堂光一亮百景开,谁与黑幽共徘徊?
  五分钟过去了,阿宽没有说话,僧们顿时便激动开了,他们吵吵嚷嚷:“阿宽,你怎么能这样?”或是“阿宽,再努努力!”.....尼们则欢声笑语:“悲虹师姐,你真行!”“瞧,他们还是比不过我们!”.....
  十分钟后,主持僧宣读比武结果:第一场,静修庵赢;第二场,卧佛寺赢;第三场,静修庵赢;最终结果,静修庵赢。僧们都义愤不服,他们请方丈和师太评理,方丈让师太给弟子们讲讲话。
  师太朗声说到:“比武目的,只为激发大家共同上进,一齐修行,早日脱离苦海,共登彼岸。比试本身是没有输赢的,大家说对不对?”
  “对!”
  “最后一轮中,阿宽的答案是什么?大家要好好想一想,各人的境界是不尽而同的!”
  “.....”
  “现在,为了给今天的比武画个圆满句号,我提议:让释悲虹再给大家撰联一付,大伙以为如何?”
  “好......”
  悲虹的联很快就写好了:
  上联:山青水秀,山非山,水非水,何处山水不道场,争几分高低与上下?
  下联:天高地厚,天是天,地是地,人生天地原为客,比什么得失与成败?
  大家齐声念着,“好,好,悲虹写的真好!”突然,妙莲师太又问:“大伙说,今天最后一轮是谁输了?”
  “阿宽。”
  “对,阿宽今天是失败王子,我们应该让他留点纪念,大家说要不要?”
  “要。”
  “师太,我....”阿宽有点摸不着头脑。
  “别打断我,愿意的话,就把悲虹刚写的这付联写好贴在柱子上,让大伙好好看看,不过,一定要拿出你的看家本领。”
  原来这样,阿宽静静地看这那付联,几分钟过后,他铺好纸,拿起笔来,饱蘸浓墨,凝神静气。此刻,半亩亭下静悄悄的。突然,他手起笔落,唰唰有声,提承转合,浑然而下。池塘上的鸣蝉在“mi-ao mi-ao”地叫着。
  当金华来时,梅姬正在接阿正的电话。金华笑着说:“瞧你们两个,分开不到个把月,就电话打个不停,就不怕情话说多了酸掉牙。菊花要有你百分之一的福气,也够她乐了....”
  “金华,别瞎说,你们家柳刚还不一样。哎,菊花最近怎么样了?”
  “前几天,有义把她接回去了。唉,都七个月的肚了,还那么不在乎。人哪,天上地下,就是无法比。”
  “噢?她那有义找到了?”
  “可不,上次咱们没有找到。原来是被人打了跑回老家去了。听说是那里面有个叫“花大嫂”的老太,他儿子打的。有义的老妈也死了,临死前嘱咐他,一定要把媳妇儿接回去,生个孙子,要给他家传宗接代。唉,梅姬,你说这人可真有意思,死到临头还叫孙呢!”
  “那,菊花愿意跟他回去?”她俩边说话边走到梅树下,坐在石凳上。
  “她能怎么?人没人,钱没钱的,还挺个大肚子,不回去还能咋地?”
  “也真是的。你肯定又给她带了不少钱吧?”
  “不多,也没有多少,你给的,还有咱们其他几个同学给的,总共凑了两千来块吧!唉,生孩子的钱是差不多够了,不知她会怎样?”
  俩个人都不说话了,看那石桌上的太阳花。
  “太阳花?哼,她真的会象太阳?”金华盯着梅姬问。
  “也或许会吧!”“梅姬,阿正也快回来了吧。你瞧你最近的样子,死不死,活不活的,说有病又没病,没病吧又象有病。真让人担心.....”
  “金华,你又来了,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你呀,每次我说陪陪你,你又不用。唉,真拿你没办法,谁让我金华心里有个你,愿意为您操心哪。”
  “哎吆,金华,月亮代表你的心,好了吧。咱们别瞎说了,我写了一首诗,你看如何,帮我改改,怎么样?”梅姬说着便去房里拿出一迭纸来,她取出那份,金华一字一句地念着;
  光出光没
  冬之萧瑟
  渴望回归
  借着晴空一鹤
  天风塞不住心歌的欢唱
  “苍宇茫茫
  空空荡荡.....”
  金华一口气便念完了,“梅姬,你可真行,再过几天,你也成作家诗人了,到时侯你和阿正夫妻髹手共登文坛,整个一对“神笔侠侣,鸳鸯蝴蝶”,真羡慕死人了。喂,梅姬,到那时你也来个签名售书!”
  “讨厌,让你说啥你说啥,能改不能改,痛快点。”
  “呵,梅姬,你还不知道我,能武不能文,拿刀不拿笔。不过话说回来,虽不能帮你改,但意思我还是明白的。你在思念故乡,或者你在想你的妈妈,又有点不妥。这儿就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是你真正的故乡,我不明白你还思念什么呢?要是想你爸妈就把他们接回来住,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从小生长的地方就叫故乡!?金华要是那样就好了,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人生天地原为客,何独家园为故乡!”我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我的故乡。”梅姬坐在石凳上,两肘支在桌上,茫然地看着“太阳花”。
  “梅姬,你不能总这样吧,你心里到底有什么,说出来,不过,我们其实是帮不上忙的,唉,时间长了会把自己逼坏的,梅姬,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但愿阿正能....”
  “金华,别为我担心,现在我只能这样,不过,总有年一天我会找到答案的。”
  金华又坐了一会儿,便要走了,其实,她是给梅姬送点莲子和莲子芯的,她想让梅姬下下署火。梅姬自己也很明白,莲子是保健佳品,宁神养血;而莲子芯则消火利尿。可对于梅姬来说,它们真能起作用吗?
  梅姬送走金华,关好门,一个人坐在石桌前。小时侯,爸爸妈妈弟弟一家人围坐一堂,弟弟靠在妈妈的怀里,自己坐在爸爸的腿上,偎在爸爸怀里,听爸爸讲白娘子与许仙、旷世才女柳如是,还有一代女皇武则天.....弟弟最喜欢白娘子,每次讲完,他便叫到:“爸爸,我要白娘子,我要娶白娘子....”妈妈一把搂住弟弟,在脸上亲一口说:“梅靖最乖,长大了一定会娶到白娘子的,听爸爸讲。”弟弟现在已是大人了,相貌堂堂,性格刚直,只是文化还有点欠缺,仅仅中专毕业,不过他学的是室内装潢,挺实用,现供职的公司效益也不错。他妻子也确实姓白,人长的漂亮,也善良,这可能就是弟弟当初娶她的原因吧。可她却没有白娘子的精明能干,对弟弟也一般,首先工作上谈不上帮助,其次她是家中老幺,只会受别人照顾而不会照顾别人。幸好她的心地还可以,不跟家里人斤斤计较,是那种心眼儿马虎的人,难怪跟爸妈也处的很好。想想小时侯说过的话,不知弟弟会怎样,他可真是娶到了“白娘子”。
  而自己小时侯,对爸爸讲的故事总是不满足,每次讲完故事总要问个没完没了,诸如:“蛇怎么能修炼成美丽的女人?柳如是和钱谦益相爱至深为什么又要分离?武则天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兴福.....”妈妈笑着说:“梅姬呀,我的小奶奶,你哪儿来得那么多问题,长大了也不知你要找个什么爷爷?”爸爸不说话,只是把自己搂在怀中,用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背,慢慢地说:“梅姬长大了便会懂得!”他是一个多么好的爸爸呀!
  那时自己特别爱听神话传说,满脑子的奇思怪想。夜里经常偷偷地坐到院子中央,假装在伤心地哭着,手捂着脸和眼,从指缝里偷看夜空中的天幕,心里总是盼望有一个白胡子的神仙爷爷从天而降,他摸着自己的头,笑眯眯地说:“小梅姬,别哭了,你想要什么?告诉爷爷。”自己则边擦眼泪边说;“老爷爷,我太丑了,我想变得很美很美!”神仙爷爷哈哈一笑:“这太容易了,来。”他从怀中抽出一块白色的纱巾,蒙在自己的脸上,老爷爷用一根手指在纱巾外面比比划划,过一会儿,他便收起白纱,对自己说:“好了,小梅姬,睁开眼吧,你已是很美很美啦。”自己用手一摸,果然变了,好开心哪!老爷爷又说:“小梅姬,我走啦,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自己则说:“老爷爷,我想亲亲你。”老爷爷蹲在自己跟前,自己的小嘴亲着老爷爷的脸,问:“神仙爷爷你的脸好绵。胡子也不扎得我疼。”老爷爷又笑笑:“是吗?”说完,神仙爷爷就不见了。这是多么美妙的事儿!自己从小就奢望已久,这个念头也从未告诉过别人,只是自己默默地等着。
  记得有一次,爸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他说:“梅姬,不睡觉干什么呢?”自己很认真地对爸爸说:“我在等白胡子的神仙爷爷呢!”爸爸呵呵一笑:“用不用爸爸陪你等?”“不用,爸爸,你在,老爷爷就不会来了。”爸爸走了,自己一个人一直看着天,但那天夜里,老爷爷还是没有来。
  一直到今天,自己想念的神仙爷爷仍然没有出现,自己已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老,更没有想要放弃这种等候,这是一种永恒的思念,是一种永久的向往。只不过,自己现在已不是在假装哭着等了,自己的每天都在哭泣中等待,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企盼着他的出现,自己已不想跟老爷爷要美貌了,只想和他说话,跟着他走得好远好远的。
  梅姬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心理算不算正常,别人当作神话,认为不可相信的,她却深信不疑而且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努力。譬如阿宽修行一事吧,许多人都不理解,就连他的母亲姐姐们也不支持,但自己却愿意永远支持他。当初自己和阿宽很是相爱,他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妻子,他想自己几次求婚,不知为何自己却没有答应,可心里却从想过要离开他。
  再后来,偶然的机缘,自己和他一起接触了佛法,便双双志意佛道了。那一段日子过的甚是恬静,每天手拉着手,清晨追赶着亮丽的朝霞;黄昏漫步在夕阳辉下。一心不乱,终日陶醉在佛教经典参禅打坐里,一路上你问我答,共同进步互相鼓励。直至现在,自己都很留恋那段纯洁美丽的光阴,自己现在与阿正结婚了,有时会觉得是对阿宽的一种背叛,但心里却从未远离他,尽管不常给他打电话,那是因为自己不想让他分心,希望他能早日证取人生真谛。
  自己到现在也搞不明白,和阿宽爱着,又有共同的追求,却又和阿正结婚,而且也爱阿正。难道是天意?!初次和阿正见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双方都没有任何想与对方如何如何的念头,(阿正后来说,第一次见面,只是被我的忧郁与静谧吸引。)回去后自己还跟阿宽讲说,阿正的出现就好象空气一样,给人什么映象也留不下。交往过程中,阿宽还夸过他呢,再后来,就与阿正结婚了。这中间,竟没有发生过一点冲突,阿正,阿宽,我。
  现在,他俩虽不是坦荡知己,却也相交有礼,对自己则更是无可挑剔。阿宽说过,他祝自己幸福,只要自己愿意;他永远爱自己,决不让别人伤害自己,包括阿正。而阿正则说,他要珍惜自己如同他的生命,永远爱自己,他的心永远为自己敞开着,纵使自己的心给了别人,包括阿宽。
  梅姬真不知道自己跟他俩结的是什么缘,现在他们俩个,一个在锦湖忠于职守;一个在寺院求证佛道,没有一个陪在自己身边。自己一点都不怪他们,他们都是在为自己的理想努力。可自己呢?自己的理想又是什么?“巨额的金钱?很高的地位?很大的权势?忠爱自己的男人?刺激激荡的性爱?.....唉,都是但又都不是,我不相信,望着这些梅能止住我的渴。”
  记得上大学期间,有次在外地呆了一年多也没有回家,刚进家门,叫了一声妈,便与妈妈抱在一起,妈妈说:“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妈妈不知道,自己在她的肩膀后已哭了,自己亲着妈妈的脸颊与耳朵,害怕她看见自己的泪水。晚上睡觉时,一定要睡在妈妈的被子里,爸爸在左边笑着,自己便伸出手摸着爸爸的脸,“爸,你是不是嫌我打扰了你和妈妈?”爸爸说:“去,这么大姑娘了还好意思逗爸爸。再说,不管你多大,走的多远,也还是你妈妈的女儿呀。”那天夜里,自己睡的好甜好香的,梦中还跟几个同学在草地上放风筝呢,又说又笑,连跑带跳的。第二天醒来时,妈妈已在外面忙碌,爸爸告诉我,妈妈一夜都没有谁好,自己的腿叫乱蹬乱踢,被子也裹了一大半儿,妈妈不想弄醒我,她和爸爸说,我在梦里肯定很愉快。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妈妈是否还记得那夜,自己却一直没有忘记。
  差不多有十年了,没有和妈妈在一个被窝里睡过,她现在远在异地,即使在自己身边,也不可能了,她已经老了,自己又不会照顾人,怎么忍心再在妈妈的被窝里乱踢乱打呢!
  昨夜梦中,自己生了个小娃娃,妈妈守护在自己身旁,她依然丰满而美丽,小孩只有书本那么大,自己把他放在妈妈的手掌心里,自己躺在床上,不过,好象没有看见什么血。妈妈还笑着说:“梅姬,你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虽说是小了点,可也不错,我赶紧把他包好吧,以免他着凉,你也小心别受了凉。”说完妈妈就抱着那个小孩走了。
  唉,毕竟是梦,这怎么可能?可他的确是自己梦中所生,又怎么能说不可能呢?现在自己有勇气在梦中生,阿正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的,他早就希望自己能生个宝宝了,他会不会喜欢那个书本大的娃娃?不过,要是一落地见风就长,那该有多好,很快他就会长成一个白马王子或白雪公主的,可,那最后又将如何?安徒生手下的丑小鸭倒是变成白天鹅,此后白天鹅又会怎样呢?“过的很幸福”只是众多结局中的一种美好赌注,人们总会相信也希望这种结局的出现,而对唯一的必然的结局却置若罔闻,那种结局就是“未来一天白天鹅变成丑小鸭。”
  其实,人,到底是做丑小鸭好还是做白天鹅好,只有自己最清楚,别人的看法如同隔靴挠痒,是触摸不到要害部位的。自己不就是一个好例证,多少年来,内心深处的那种空白始终无法也无处弥补,那种无伤而痛的苦楚,是一份今生难以苛求解脱的缺憾,并非是自己不知足。
  自己爱阿正,所以才愿意做他的妻子;自己爱阿宽,所以才没有做他的妻子,却支持他的选择。难道自己做的有错?他们两个都是很有个性的男人,不是自夸,他俩应算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他们都很爱自己,可方式却大不相同,譬如最近吧,阿正天天给自己打电话,自己能感觉到阿正对自己的爱是那么真挚浓烈;阿宽则很少给自己打电话,但自己却同样也能感受到他爱得深沉专著。“我其实是个很知足的女人。”
  不知,爸爸妈妈最近如何,要是能飞就好了。
  “紫阳性健康中心”里,今天很忙碌,穆紫阳和他的四个助手从8:00上班到现在。一刻也没有休息过,来找他的病人一波接着一波,这不都快十一点半了,还有人来。
  来的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妇,陈小姐招呼他们坐下,问他们有什么事,那男的急急地说;“我们一定要见穆大夫。”“你们有什么事,请先跟我说。”陈小姐很有礼貌。“哎,那可不行,小姐,虽说咱们已见过好几次面了,可这事却不能跟你说。”“可是,你不告诉我什么事,我怎么为你安排时间呀!我是穆大夫的助理,负责他的日程安排。”“噢,是这样,那好吧,我告诉你,我们是来感谢穆大夫的,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请你带我们见他,我们要当面谢谢他,”
  原来又是来致谢的,怪不得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陈小姐舒了口气,她还以为又是病人呢。今天一上班不久便来了三伙人,非要吵着见穆大夫,有老太太和她老伴儿,有俩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妈妈领着她那非常漂亮的女儿。他(她)们以前都是经穆大夫治疗而康复的。好不容易才跟他们解释清楚,说穆大夫正在楼上工作,里面已有三四个病人在侯着呢,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把他们安顿下来。后来还是穆大夫出来跟他们见了面才走的。今儿这是怎么啦,这么热闹。病人还在里面,外面突然又来了记者,说是搞什么现场采访。那记者说,他们报社最近两个月来,经常收到读者来信,信中一致赞扬穆紫阳大夫不仅医术好而且医德好,他们要求报社能在社会上公开表扬,好让更多的患者能早日得到福音,报社领导派他负责此事,他一路打听便到这儿了。他还说他姓赵,希望自己能常跟他联系,说自己长的不仅仅是漂亮,更重要的是有味。他又说他虽然没有见过穆大夫,但却非常尊重与欣赏穆大夫,希望能马上见到他。真不亏为记者,口才那么好人又有眼色,说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觉得不先给他安排就不是一个聪明女人,更不是“有味”的女人。想他跟穆大夫肯定聊的投机,要不怎么到十二点了还不出来?要是穆大夫也象赵记者那样认为我就好了,他人长的帅,学问那么高,可偏偏对人又那么好,难怪病人愿跟他说心里话,我陈娟要是能成为穆紫阳大夫的女朋友该有多棒!可他却....唉,人家家世好,又留过洋,什么美眉没见过?怎么会看的上自己?
  陈小姐一个人胡想着,她其实也漂亮,长的有点陈虹的味道。她整整自己的表情,又掉过脸去看看那夫妻俩,他们耐心地等在那儿,向楼上张望着。这些人也真是的,病好了就行了,还致什么谢?人家穆大夫有从不接收病人的礼物,象今天早上那伙人,来的时候提的那么多,走的时候不也还提着那么多?人家穆大夫可没那么土气,会要你大包小包的礼品,充其量,接收一两束鲜花。唉,你们这些病人哪!瞧你夫妻俩那样子。
  突然,“内线”响了,陈小姐忙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她对那夫妻俩说道:“我要上楼去了,采访穆大夫的赵记者要向我了解一些情况,你们就耐心等吧,说不定穆大夫很快就能下来。”那夫妻俩很有信心地点点头。陈小姐扭动着屁股上了楼梯,她的裙子很漂亮,可就是有点太紧,紧绷绷的,让人担心随时都有暴光的可能。楼梯是紫红色的,擦的贼亮,楼梯口的两盆巴西木,绿黝黝的,长的很旺。
  那男人问他女人:“美芸,你饿了吧,要不我去先买点吃的?”
  “大强,我们今天是专程来感谢穆大夫的,你是不是不想等了?”
  “不会的,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没有人家穆大夫,咱俩那有今天的好?”
  “别说了,咱们还是等着吧,人家穆大夫可不比咱们。”
  墙上的挂钟已指向十二点半了,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比上午时分更加拥挤吵杂了。幸好凤州市政府大力进行城市改造,现在的马路比以前足足宽了一半儿,路两旁栽着多种绿化树木,空气也比前几年清净了许多。6
  “王楠,你过来一下。”叫王楠的小伙子跟着阿正来到他的房间。“来,试一下,看合适不?”阿正把一套大红的运动服递给王楠。“给我的?为什么?”“必须有为什么吗?这是你们锦湖市政府发给我们的纪念品。我专门挑了一套大红的,你皮肤白,个子高,穿上肯定帅气。”“阿正老师,这,我能要吗?你是大作...”“我是什么?你那“‘心上人’还是我帮你追的呢,有什么不能要得,快穿上试试吧。”
  王楠点点头,其实,他心里可高兴呢,人家阿正老师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却对自己这么好。要没有他,说不定孙小萍还不跟自己谈恋爱呢。“王楠,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回去了,以后去省城玩儿找我,记好我的电话,还有,最好和你的‘心上人’一起来。”“阿正老师,这太快了吧,我还想送送你。”“不用了,上午我还有事,再说,我们坐自己的车回去。下次来了,我们再见吧。”“可我想...”“想?想什么?当一辈子服务员?以后好好学点东西,还有要珍惜自己的爱,真爱一个人是很幸福的。”
  王楠抱着衣服出去了,阿正自己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是啊,“二十岁”多么美好的年龄,自己整整小十六岁,自己一看到他和孙小萍,就想到自己和梅姬。王楠是个多么清秀的小伙子,感情纯真炙热,亦如自己对梅姬,但愿他们真爱。唉,人生啊,真爱到底是什么?有到底在哪里?梅姬,我好想你。
  阿正向山上走去,他要和梅树白玉树说再见。路上的游人三三俩俩,欢声笑语。有上山的,有下山的;年老的精神,年轻的活跃,大家尽情地享受这美好的阳光和绿色的田野,风儿欢快地跑着,鸟儿自由地歌唱。阿正走到山脚下,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哭着看着山上,四周虽有过往的人,却没有人理她。小姑娘哭得脸上一片糊涂,但还是很可爱,柔顺的短发,面容轻巧,眼睛大大的,鼻子不是很挺,圆圆的脸蛋,小嘴儿噘地高高的,阿正看着她便笑了,心想“要是梅姬在一定会喜欢的。”他站在小姑娘跟前,俯身问她:“小姑娘,你哭什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哥哥不背我,他一个人跑上去了。”小姑娘擦着眼泪,打量着阿正。“那你爸爸妈妈呢?”“爸爸的腿被砸了,很疼,妈妈在陪他,让哥哥带我玩儿。”“那你家在跟前吧?”“那儿,就在那个红房子后面,我爸爸妈妈是种荷花的。”阿正顺着小姑娘的手指方向望去,大约二百米之处,是有一处红色的房子,可能是旅游管理区的吧,她爸妈可能是管理湖塘的。他转过脸,小姑娘已不哭了,脸上却一道一道的,正看着阿正呢。
  “你哥哥,上山去了,是吧?你也想上去?”“噢,他说,让我自己上,追上他就背我,他躲在山上看我。”“那--好吧,叔叔背你上山,怎么样?”“好,我上去就能找见哥哥了。”阿正蹲下来,拍拍她的衣服,又擦了擦她的手和脸,她有点害羞地笑了。
  “来吧,叔叔背你上山!”小姑娘伏在他背上,他俩向山上走去。“哎,小东西,叫什么名字?”“范冬雪,冬天的冬,下雪的雪,我妈妈说生我的那天正好下雪。”“是吗?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会,我已经上中班了。”她现在已不觉得陌生了,她的两个小手手扒在阿正的脖子上,手指头不经意地动着,不时地碰着阿正的下颚,弄的他怪痒的,阿正回过头看看她,她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额上微微渗着汗。
  “冬雪,会唱歌吗?给叔叔唱个歌。”“会,我还会背儿歌呢。”“那你给叔叔背个什么儿歌?”“《寻找快乐》”“哦?那你背吧!”
  “有颗-黑黑的-小花籽,悄悄地-从-花妈妈的-怀抱里-奔了-出来,她要出去-寻找快乐。”“还有呢?”他们已经走了一半了。“她看见太阳问太阳太阳你快乐吗太阳HeHeHe快乐快乐我给大家阳光和温暖大家喜欢我
  她看见小鸟问小鸟小鸟你快乐吗小鸟JiJiJi快乐快乐我给大家唱歌大家喜欢我
  她看见蜜蜂问蜜蜂蜜蜂你快乐吗蜜蜂WengWengWeng快乐快乐我给大家采蜜大家喜欢我
  她看见青蛙问青蛙青蛙你快乐吗青蛙GuaGuaGua快乐快乐我给大家捉害虫大家喜欢我
  风姑娘-带着小花籽,漂过了-大海,漂过了-草原,来到-雪山上.......”
  小冬雪,奶声奶气,操着普通话,一口气就背完了,她喘着气,小手不停地动着,脚也一晃一晃的。“冬雪,你愿意做那颗小花籽吗?”“愿意。”“为什么?”“因为她看见了太阳、蜜蜂、青蛙还有风姑娘。”“那你也是看到就快乐?”
  “是...哥哥...叔叔,你看我哥哥。”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躲在一颗树后看着,阿正把小姑娘放在他跟前,他瞪着阿正却不说话,它又看看他妹妹。小冬雪还拉着阿正的手。“冬雪,跟你哥哥去吧。”“叔叔,你背会我的儿歌了吗?”“背会了,叔叔全记住了,你说的真好,叔叔听了很快乐。”“叔叔,等我学了新的还给你背。”“好,叔叔等你。不过,叔叔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快乐吗?”“快乐!”“为什么”“因为叔叔背我上山我给叔叔唱歌”“那,叔叔快乐吗?”“快乐!”“又为什么?”“因为也是叔叔背我上山我给叔叔唱歌”
  阿正很快就来到梅树下,他喘口气,发现梅树长得更快了,前几天看时还没有这么粗呢,长了足有一个指头那么粗,可能因为前夜的一场雨吧。
  梅树呀,你和白玉树长在这儿已快有半年了,你俩形影相随,朝朝暮暮;可我和梅姬呆在一起的时间却甚是短暂,要能和你俩一样,该多好!我爱梅姬,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每天想她,在办公室想:她是不是正在看书;在汽车上想:她是不是正在睡觉;在你这儿想:有一天她离去自己将会怎样。梅树,你和白玉树是很理解我的,你们相信我对她的相思,可梅姬却不大相信,她总是跟自己笑着说:“我才不信你那么深的想我。”可我的确是这样的。我不能怪梅姬,她怎么能了解自己的内心呢?她知道我对她的爱,她却不知道我爱得她到底有多深。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阿正却不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每天上班、写作,有时还要出差,留在家里陪她的时间很少。假如没有这一切的琐碎,让我只是陪着她,我也是愿意的。可谁让人是人呢?是人就不能不做事吧!
  这几天,不知她到底怎样,今晚回去,要好好亲她,我太想她了,梅树,你和白玉树肯定也很想念她,没有她就没有你俩的现在,对吧,只不过你俩能互相安慰,不象我,一个人,只有和你们来告诉告诉。梅姬,今晚我就要见到你了。
  阿正抚摸着梅树与白玉树,又回头望望那片锦色的湖水,他闭上眼睛,久久不愿睁开。阿正站起来去找了一跟树棍,蹲在梅树下,松松土,又给白玉树培培土。突然他想起了刚才:小姑娘,寻找快乐,小花籽...对,还有风姑娘。阿正又和他俩告诉起来。梅树,你应该知道,梅姬很喜欢小孩,不管在哪儿碰到小孩子,她总是很开心的,而小孩们也很喜欢她,譬如金华的儿子凯凯,见了梅姬就不想回去了,弄的金华去看梅姬时都不敢带了,只怕回家时儿子闹。梅姬直现在都那么天真,就可能与此有关,她尤其喜欢聪慧善良的小孩。唉,可不知怎的,一说到生小孩,她就拒绝了,她决不是自私的女人,可能是太娇了吧。她害怕承受怀孕与分娩的痛苦,可,要没有经历过这,又怎么会成熟起来,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呢?母性的爱是世界上最平凡但却最伟大的力量,她能融化千年的冰,穿透那无边的海。我是多么希望她能经历人生的一切啊,这样,她才会坦然地面对生活中的各种苦难,生活地更加从容自信。我再爱她,也不能代替她,如果能我倒情愿代她承载全部的痛苦,纵然献出我的生命,我也是不会退缩的,唯愿求得她的快乐!梅姬,她应该会明白这个道理。梅树啊,刚才我认识的小姑娘,她告诉我,快乐其实很简单,她说,快乐就是看见太阳蜜蜂青蛙和风姑娘。你说,她说的好不好。我想,梅姬要是听到的话,一定会哭,我理解她,她多年来苦苦追寻的就是那颗小花籽的快乐。可就是这至简至朴的美却是那般难以得到,我阿正也是今天才少有心开。我爱梅姬,我要帮她寻回太阳和风,我无力载起她一起飞扬,但我却愿为她安上飞翔的翅膀。梅树,我并非在你面前宣誓,但要求你和我共同努力,我要给梅姬自由和温暖,无论她爱不爱我,我都会永远爱她,直到我的生命结束。
  下午2:00过后,当王楠和孙小萍赶到锦湖宾馆时,阿正已回凤州了。王楠把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心里很不愉快。他上午得知阿正要回省城后,就请了假,叫上小萍去锦湖西边的山上摘榛子去了,只是节令不到深秋,榛子还未全部熟透,摘的时候他们尽挑那些熟透的,所以采的有点费时了。
  “阿正老师既然已走了,你就别自责了,以后还会见面的,他不是还给你留的电话?”孙小萍宽慰王楠。其实,她不说王楠也懂这个道理,何况,人家阿正老师是个大作家,什么没见过,不过,他还是希望阿正老师能把这些榛子带回去,因为当地人传说,女人吃了榛子会很美的,永远不老。王楠想象中的“梅姐”是个很美的妻子,深爱着阿正老师,他希望他们能幸福到老,永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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