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流氓攻by王爷攻侍卫受受

您当前的位置:&>&
  文刺史既然是主动要来,那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他算半个空职,一个刺史没有军权,底下没有军队,但文刺史当得照样乐呵呵的,没军务忙,那就忙忙政务。一是湛王现在住的地方,只是普通的宅院,他便召集了些人,商议着开修一座湛王府。二嘛,都仓和农监的上次提出的议书已经得到湛王的首肯,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把各个商脉都理清楚,该由哪些人接手,就尽快找来按部就班的搞起来。
  梁曲轩是刺史从事,所以基本每次新任刺史的议事他都参加了的。开始还以为这个人是真要做事情的,多去了几次,才发现文大人完全就是和稀泥,只要是下面的官员提出的建议或者意见,他统统都点头说好。常常两个梁大人出口的话都是争锋相对,完全的南辕北辙,文刺史前头才对一个答应得头头是道,&就这样!很好!不错!&转头接上就回另外一个道:&这个说得也有理,这样也不错。&
  一来二去,梁二少对于刺史大人的议事已经完全的丧失了兴趣。
  他昨天晚上和宣世隶在床上颠鸾倒凤了一整夜,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快要精尽人亡了,一大早还要起来参加这个和稀泥的议事,实在是精神不济,坐在椅子上靠着半闭着眼睛,就开始打瞌睡。完全不知道议事到底讨论的都是些什么话题。
  &梁从事,梁从事。&旁边的人轻轻推了推梁曲轩,&刺史大人问你意见呢。&
  &啊,什么。&梁二少擦了擦嘴,正了正身,压低声音问道:&什么意见?&
  那官员使了使眼色,道:&正在说香料的问题。梁都仓提议了几个京城的商行直接入梧州来接手这边原商的货。刺史大人想问问梁从事的意见。&
  梁二少被惊得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梁曲天提出的几个商行,他根本连听都没听过,这他娘的也太狠了,全是抬出来的他自己的人吧,一点渣子都不给其他留,也不怕撑死。
  &我还是觉得要继续用梧州内的商行比较好,京城来的一是距离太远,这价格变动的消息,一来一去都要耗个十天半月的,不好控制。二是,梁都仓提出来的几个商行,我都没听说过,怕是新做出来的,没经验。反倒不如用我们梧州自己的来的好。&
  &对啊,梁从事这话有道理。&文刺史转头看着梁都仓,略带歉意的笑了笑,道:&我觉得两个人说得都有理,梁都仓想要任用新商行,这些根基不深,我们较好控制,而且又是京城的商行,官事方面比其他地方的方便得多,也是一个好的选择。不如这样吧,大家都来说说哪一个更好,我们暂且定下多数人选的那种提议,我回头再和湛王商量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这么办。&
  他话刚一落音,就有官员道:&刺史大人,下官觉得,梁都仓的提议已经很好了。要按照从事大人的说法,现在的商脉也是由梧州内的商行控制的,那就是不需要整顿了,湛王也就不必同意梁都仓的议书了,更不会有今天刺史大人提的议事这一说了。&
  梁二少心想,这是一回事吗?梧州的商行又不是只有路青遥留下来的。这狗屎破官真是钻着空子往梁曲天身上靠。不过,他还算心里谨记着要好好演戏,要把这些坏老鼠一条条给逼出来。
  &胡大人不能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吧。湛王是同意了暂停商脉,可还没同意要京城的不知名商行入梧州吧。我也是提点合理的建议,既然你认为梁都仓的话有理,支持他便罢了。刺史大人也说了,要是大家都觉得梁都仓的提议好,那就用梁都仓的提议,我不会说多余的话。&
  他虽然想过,以目前的形式,肯定是支持梁曲天的人比较多,不过等到实际听到支持他的官员寥寥无几的时候,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这梁曲天到底是比他多长了一只手还是一只眼啊,就他到哪里都比自己受欢迎呢?
  文刺史见多数人都认为梁都仓的提议好,他也就点点头道:&那就暂时按梁都仓的提议做。还得要梁都仓多费些心神了。&
  就算是演戏,但这可是梁二少的本色演出,演了他一肚子的火,结果刚刚踏出刺史府,哪料梁曲天就追了上来,道:&二哥,眼下的情况你比我还清楚,湛王比较信服我的议书,梧州的官员也愿意跟在我后面,香料的商路我一定会拿到手。你何必还和我争下去?争下去,你也什么都抢不到。&
  &梁曲天,你脑子有毛病吧。你搞清楚,是你眼巴巴的从京城跑到梧州来的。怎么,见人拉屎屁股痒是吧?宣世隶相信你的议书,那是他眼睛长歪了。你有本事就把香料的商脉全部吞下来,是你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你的,你拿也拿不去。&梁二少对梁曲天这个抢字,感触颇深。这两个人从小抢到大,梁曲轩是明着抢,梁曲天是阴着抢,奈何他会装乖卖巧,梁老侯爷便永远只看到梁二少死乞白赖的要争弟弟的东西。但是作为当事人,梁曲轩明白,抢又哪里只是他一个人的死穴。他觉得梁曲天有才华,又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抢光了长辈的疼爱,抢光了京城人羡慕崇拜的眼光。可梁曲天又何尝不是觉得他在抢?庶子的身份永远都改不了,他就是再有才华,再吸引了人眼光,可每次让老头子,梁曲言焦心劳力的永远是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也许他比梁曲轩多得了半颗糖,但梁曲轩一闯祸,哪次家里不是帮他平,给他抹?这又何止是半颗糖,十倍不止。
  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个人不过是半斤八两。梁曲轩容易受激,偏偏在这点上,聪明如梁曲天同样受不了激。
  &你等着瞧,看我能不能拿走。&梁曲天挑衅的笑了,&不止是香料。&
  春雷炸响,震聋发聩,随着这雷声来的还有惊天震地的消息。
  奉宪十五年三月二十六,镇西军和镇东军在皇帝的授意下,同时拨军十万入驻王朝中部的淮州,西隔万情山脉临梧州,南可直入下汶州。这二十万军队由镇西大将军尤封忻统一领军。而与此同时,北疆传来另一消息,匈奴老单于终于捱不住去了,但王帐下的势力却决裂成两股,一股是大王子阿苏倍,一股是六王子阿苏布德,这两股势力绞杀得厉害,老单于的遗嘱形同虚设。镇北大将军齐元绍领命重回北疆,一时间,风云动荡,局势瞬息万变,局中之人无不屏气凝神,静观动向。
  然而,即使在这种重重威压之下,湛王宣世隶,放在首要考虑的却不是如何在这场三方角逐中尽最大的可能获取利益,而是如何在不惊动三方的情况下,悄悄的和镇西大将军尤封忻取得联系。
  冉冲对站在湛王身后的老狐狸佘苗胜极其不满,他觉得寒毒一事,佘苗胜不但没有尽力替主分忧,反而还找了一堆麻烦事情甩给他们做。这个老狐狸明明清楚明白现今的局势,却偏偏要提出有一支草药只能从尤大将军手里讨,这不是自摆乌龙吗?
  现在局势如此紧张,皇帝放兵于淮州,到底是想对付宣世清呢?还是要对付湛王呢?又或者是想两个一起对付?他们都不清楚,偏偏如此敏感的时候,他们却一定要找去别人的家门口。两军最高统帅会面,要瞒天过海,要暗渡陈仓,一定一定要悄悄的不能惊动四方,为的却是一株草。这是老天爷在开玩笑吧。而对冉冲来说,最最可恶的是,这个包袱湛王是百分之一百的会扔给他来处理,说不定,他还没入人家大门,就被利箭给射得跟个筛子似的。这恐怕才是真正的为主分忧。
  &王爷,就算我们联络上尤大将军了,以现在的形式,皇帝即使想对付的是宣世清,尤大将军也没有任何理由帮我们。而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找上门,本身就已经放低了姿态,又是有求于他,他还不抓住机会落井下石啊,还肯送我们这株草药吗?就算肯,也会狠狠地敲上一笔,到时候,不白白给他们机会掉转马头攻过来?&
  &这已是下下策中的上上策了。我已经安排人出发去玉龙雪山,病这个东西,现在说不准是好好的,等发病了,拉都拉不回来,尤封忻这边一样要走,时间上能节约太多。而且我能找他要,自然有把握他会给。&宣世隶用力的揉着额头,这是他倍感压力时的习惯动作,可是以前很少做,自从和梁曲轩粘在一起,他做这个动作的频率越来越高。真是命都栽给他了,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简直把血本都讨回去了。不过再想一想,这辈子多赔点出去,下辈子总该是那人欠他了吧。
  这世上有些事情,虽然你一直为它烦恼,但有时候它偏偏还能帮你。宣世隶想,幸好,梁曲轩是宣世辰的儿子。幸好,尤封忻是宣世辰的旧部。所以,他在去见尤封忻之前,还要去找梁曲言拿点东西,可以证明曲轩身份的东西。
  梁曲轩的身份,是宣世隶心里的刺,常常搅得他寝食难安。
  他怕这样复杂敏感的身份一暴露,会给梁曲轩带来太多危险,也会给两人带来太多的阻碍。早在他确认了这个人的身份开始,就布了各种局,妄想能瞒天过海,压在幕布后面一辈子。而之所以当初要选择远走西南,怕的就是万一身份暴露,这才是真正的安身立命之所。如果他凭一己之力和皇帝拼上了,梁曲轩被搅在其中,才真的是想要抽身都抽不掉。
  齐元绍问过他,如果在早两年,他和皇帝对峙上了,是会顶上开战,还是选择远下西南?
  在早两年,他没有任何理由选择离开。可是晚了两年,他求的却是万全之全,容不得一点闪失。他求的不是权力,不是名誉,不是金钱,只是时间而已。多一天,再多一天。
  可惜天意弄人,当初他死活要隐瞒梁曲轩的身份,现在却要亲口把这秘密透露出去。他用自己的所有来换一段踏踏实实的光阴,现在却要和时间赛跑。
  好在,总算给他留了机会。
  赢习惯了,怕输。再怕,也要咬着牙把命给抢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撸主要感谢一下一直默默看文的读者和撒花的读者们。
谢谢你们!
☆、新任刺史
  梁二少以为南山赏花已经最令人讨厌的了,想不到那个和稀泥磨时间的新任刺史文大人,又效仿湛王的赏花会,好死不死,办了一场品鉴字画官会,简直比南山赏花恶心百倍。
  梁曲轩脑袋都大了,有这时间附庸风雅,还不如多睡睡觉。也不知道这些文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闲的无聊可以去**,那都是活的,可以动的,有反应的。对着一幅幅字画,再好看,也不能看出个仙女来吧。
  他这样抱怨也不奇怪,因为,梁二少不学无术,对字画的认识着实有限。至今脑海内印象最深得,就是被梁曲天抢走的那副百鸟朝凤图了。
  如果只谈字画,他编几句附庸风雅的半吊子话,还是能够编出来的。梁曲轩心里不爽快的是,梁曲天穿的跟个仙子一样,他却裹了一层又一层,像一团球。他梁二少怎么说在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到了梧州,就怎么看怎么猥琐龌龊,一点没有风流倜傥的姿态了呢?
  喻书佐却不管梁二少心情如何,道:&梁大人,我听说都仓已经安排京城的商行入梧州和那些原商接触了。这要是一步步的深下去,我们是一点力挽狂澜的余地都没有了。大人既然在湛王面前说得上话,恐怕要真正费些口舌,不能让都仓的人再得势了。&
  梁曲轩指着结伴三五的官员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能手,只要湛王稍微露出一点苗头,说不定他们又变卦了。但是有些旧官员,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梁都仓的意思走的,这些人才是我们要剔除的。&
  喻博文是个聪明人,梁曲轩和湛王的关系,他拎得比谁都清。这是要一网打尽,湛王的领地上,不会允许异党的存在。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事事与梁都仓顶风相对的梁曲轩,未必一定是志在要从都仓手里抢下香料这一块,而是要以此为引把逆党统统逼出来。
  而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点这一切,不言而喻。
  他背后突然发出一阵冷汗,从头凉到脚。湛王的心思如此深沉慎密,想来能任他留在梁曲轩身边,也是对他的身份一清二楚的。
  喻博文盯着前面梁曲轩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些好笑。梁曲言把他安插进梧州,和湛王玩着你知我晓的游戏,然而最应该是局中人,却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全然不晓。应该说这是不幸呢,还是大幸呢。
  书法绘画与梁二少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却是梁三公子的心头好。稍微露那么一小手,那便是技惊四座。文刺史办的这个官会,现在看来,就颇有点深意在里面了。
  平时在政务上,文大人极尽捣糨糊的作风,而对上字画,偏偏是说得头头是道。对着梁三公子的亲笔书法连连称赞,旁边的官员更是随之附和,一个比一个还要往天上夸去,正可谓是风头无两。
  梁曲天提笔写下四个字:勤政为民。字体瘦劲有力,落笔干脆,大开大放,赢得一众喝彩。
  文继越大赞道:&好字!不负千金之名!&
  旁边有一官员,特别亲近文刺史的接口道:&大人,你可别光赞,还得给我们显一显你通天下地的测字之能。&
  原来文刺史对于卜算和测字多有研究,特别是测字,常常是一个说一个准。
  &大人既有如此才能,何不露一手给我们长长见识。&梁曲天笑道:&不如就拿我写这四字测一测罢。&
  文继越为难道:&我平时不过玩玩而已,根本都是拿不出台面的,只怕误了你们,尽不可信。&
  虽然他一再推迟,可一众官员再三要劝,越来越多的人都聚了过来,倒要一睹这个刺史大人如何观字说事。顿时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些圈,梁曲轩也挤了过来。
  文继越抵不住众口,才道:&大家听听就过了,真的是不准,胡言乱语罢了。&
  他拿起这幅字帖,默默看了一会儿,道:&既是勤政,那就测官运吧。勤为民,自然备受爱戴,爱戴及通达,通达升广阔,按说是官运畅通之象。可惜这个政字,政字分开看,一止文,大约梁都仓卓越的文才反而要制约你仕途的发展。&
  说完,文继越把那字帖一卷,对梁曲天道:&不过是随口之言,梁都仓不必放在心上。这四个字,送我可好?&
  &刺史大人喜欢就好。&
  这一段插曲,很快就被人忘怀了。而这事以后,梁曲天对文继越这个人,由不以为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鄙视,胡叨神念的毫无立场的文刺史在他心里简直是连棋子都算不上的烂泥。
  梁曲天在意的,是香料一脉上的成功接手过渡。
  京城的商行都是宣世清的人,梁曲天曾经想过要不要插一两个自己的人进去,最后还是觉得不妥。他主动请调梧州,不是他想过来就过来的,临行前给皇帝许了承诺,留在梧州做皇帝的棋子。这是走的一条曲线,在京城,他之前和湛王的事情皇帝是有所耳闻的,绝不可能起复他重用,况且前面挡着一个他大哥梁曲言,要想往上爬,太困难。
  但是若能在梧州,给皇帝提供最强力的内应,这功劳之大,非一般可比,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不过,梁曲天太过年轻,太过心急。当初一心跟着湛王,大部分是看准了逆反的机会,然而情况突生转变,湛王竟然愿意远下西南,他不但之前心血付诸东流,连以后的前程也变得岌岌可危。如今要踩着湛王往上爬,梁曲天下意识的认为合情合理,这些不过是那个人欠他的。
  他心里有恨,又不择手段,选择和宣世清合作无疑是最快搞垮梧州的路径。一方面,他除了心头之恨,另一方面,他又可以向皇帝交差。不过在交差之前,一定要把自身给摘得干干净净,若是让皇帝知道他和宣世清有过接触,只怕不但仕途全毁,连性命也难保。
  这世上,有些人,便如梁曲天,尽管知道自己是在铤而走险,却始终收不了手。
  然而当商行的人接触上原商,解除了禁令,准备开始运送香料的时候却发生了麻烦事。
  这个找麻烦的人,自然就是一直孜孜不倦的和梁曲天争香料这一块的梁曲轩。
  路青遥的时候,香料的押运都是由路大人直接派出得梧州军,或者挂着梧州军名字的商镖护运。多事怕运送途中有些不怕死不要命的山贼来截货。
  而现在,以湛王的意思讲,梧州境内无山贼。自然也就不会再派出西南军去专门押送香料,梁曲天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了些镖局的人来护送,只要出了万情山脉,宣世清自然会找人把这些货给送走。
  可这重开商脉后的运送,却在路上遇到了强盗,整个被洗劫一空。
  梁曲轩被宣世隶敲打过几次,不敢违纪乱纲拿西南军来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过,他既和之前的地头霸王邢茂算得上半个兄弟,让这些人找些无所事事,身强力壮的青年还是很容易的。
  梁二少拿的湛王的秘旨,做起坏事来也有底气。把运送香料的长队,整一个掀了一个底朝天,所有马车箱盒统统全部抢走。
  梁曲天虽被气得不轻,但他转而就想要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对方在暗,他在明。那就要把这事越闹越大才好,文刺史大人正好在梁曲天眼里就有了用场。
  梁都仓把香料被劫一事大肆宣传一番,才禀告给文继越要求彻查到底,事关梧州商脉,谁截的要揪出来重罚,丢了的香料要全部找回来。
  文大人满嘴答应,连连点头,表示这个事情一定要严厉查办。
  就在每个人都只当这个刺史大人又是在敷衍的时候,文继越不仅请调了西南军把一干强盗全部找出来抓了起来,还把被抢走的香料都给找了回来。
  这样的态度,让梧州的官员唏嘘不已,就连梁曲天自己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试着探了探文刺史的口风,总觉得文继越的这些动作似乎带了些讨好的意味在里面。而且这种好处还不仅仅止于此,只要是刺史大人手上能行使的权力,在对梁曲天方面,都特别的开了后门。这使得梁曲天操作起香料这一块更是得心应手了。
  不过,刺史大人还是那个一概应好的刺史大人,对于官员和梁曲天的百般猜测揣摩并不做任何回应,仿佛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公事公办而已。这样无所图,无所求的态度,让梁曲天真正的放了心,有意无意的想把这个他鄙视过的刺史大人当成背后的助力。
  到了四月初,淮州传来急报,尤大将军麾下的先锋部队已经直下到汶州边境,这一万精兵的先行正在破边境重镇武南镇。
  战火一点即燃,紧张的气氛蔓延到整个王朝。
  &唇亡齿寒,皇帝肯下放王爷到西南,为的也是靠王爷来牵制宣世清。如今皇帝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旦抚平了南方,恐怕西南这一块,皇帝也不可能会放太久。&
  这是两难,皇帝一样是在试探。
  倘若湛王准备自守梧州,而不出兵与皇帝共进退。那么就等于生生斩断了两方势力的最后一条线,而他和宣世清的立场更加对立,不要说中间还插着个梁曲轩的身份。无论这两方最后胜利的是哪一个,似乎湛王都是两头不讨好。
  &出兵勤王。&湛王硬声道。只有抢到手上的资源越多,兵力越足,才有资格守住西南的地盘。谁输谁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进了局,并且要从局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等到人都离开了,冉冲才从人后走进湛王身边,低声道:&梁曲言不给信物。说让我们把梁曲轩送回去,他会亲自去找尤封忻。&
  &送他回去?&宣世隶默念道。
  &王爷要是不愿意,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这要是真的送回去了,最最怕的就是有去无回。可是冉冲自己也明白,梁二公子的毒没那株草,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真能治好,佘苗胜早治了。
  &不了,就送他回去。一来,梁曲言去和尤封忻说更有信服力。二来,我要上战场,未必能时刻顾忌到他。这样最好。&宣世隶叹了一口气,这样退缩的行事不是他的风格,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赌,却不能拿梁曲轩的命去赌。可是这样的软弱无力最不应该出现在对待梁曲轩的事情上,这一次,他的决定充满迷茫和不确定。
  该怎么给他说呢?
  梁曲轩一连喝了三碗黑糊糊的药,良药苦口。他喝了这么多天了,只觉越来越冷,压根没一点好转的迹象。
  &二少,我给你说件事。&宣世隶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先漱口。&
  &说呗。&梁曲轩趴在桌子上,用手转着茶杯,他一点都不想听宣世隶要说的话,自从被佘苗胜说身体虚之后,两个人爬上床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心里老是较劲,男人嘛,怎么离得开上床的事情,至少他自己就离不开。所以,推己及人,梁二少老往宣世隶对他的兴趣在减少的方向上偏。
  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宣世隶这个人,虽然嘴上没好话,做事情又喜欢掩掩藏藏的,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算上北疆军营的日子,少说也是三年了。过于细节的地方,双方未必都注意得到,但是他的事情,对方基本都是一清二楚的,做得对,做的错,对方不会说,可能常常要过一段时间了,他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方法是过于委婉了,可是那份心意,梁曲轩是真正记在心里的。
  也可能是对方过于含蓄和包容,梁二少即便心里感动过万千次,却没有一次表示出来。比起言语,床上的肌肤相亲更能表达他心里的那份情谊。
  如今宣世隶不和他上床了,他娘的去哪里表达这份情谊。
  &你中毒了。&他说得不轻不重的,仿佛没当回事,可是双手却不自在的交叉起来楞着手背。
  梁二少砸了砸嘴,沉默了一会儿,道:&知道。都裹得跟个粽子样了,难道还真当是体虚。&
  宣世隶拉过他的手,从腰间取下随身佩戴的一枚青玉佩,放到梁曲轩手中,道:&医治的药方是有的,差一味药引,在尤封忻手上。以我的立场向他讨是定然讨不来的,但是梁家却可以。&
  &你什么意思?&
  &我要送你回京。&
  梁曲轩咬紧牙齿,用力握住手中的玉佩,他怕一放松就忍不住要扑上去揍面前的人。
  &我可以留在梧州。梁家可以讨来,同样可以送来梧州。&
  &我要上战场,照顾不了你。&
  梁曲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他受不了这句话,&我不需要你照顾!宣世隶,不要每次一出事就把我推开。我中毒了,你不告诉我,我可以等,你心里算计着这般那般不愿意透露,我也可以等。可是,我不是逃兵,我不愿意看着你冲在最前面,我却一个人在后面!你说因为药引要送我回京,那好,我就留在梧州等,我就不信我要是不回京,梁家就不给我这味药引!
  我可以留下来的!你知道我可以留下来的。&
  &你是拿命在博,梁曲轩!&
  &就算是拿命在赌,我也是拿的我的命。你帮不了,也替不了,你更没有权利安排我要走的路!&
  &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只是暂时送你回京,等你除了毒,养好了身体,我就接你回来。&
  梁曲轩苦笑一声,&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不冷静?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进退两难,内外举艰。梧州逆党未清,民事未安,军队良莠不齐,军资严重匮乏。皇帝逼你和他一起打宣世清,你这十一万军队一出万情山脉,只可能被皇帝的大军借机吞掉一半。你的情况,难道不比我更糟糕吗?倘若我回了梁家,你能肯肯定定的告诉我一句,只要我毒一清,你就能带我回来?
  你不能,你他娘的不能。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有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又或者还没等我好起来,你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我纵然情况不容乐观,我还知道什么样的路才是对你最好的。&宣世隶声音一沉,&这件事情没有周转的余地,也不必继续谈下去。&
  &啪&梁曲轩把手中的玉佩往地上狠狠砸去,那青佩沾地即碎,四分五裂的溅开来。
  &我不走,死也不会走。&梁曲轩感觉胸口一阵抽搐,血气一股冲上脑门,眼前一黑,自下而上一片麻木。他突然意识不清的倒了下去。
  夕园等在门外,见到佘苗胜出来就上前去想要问情况,可抽泣的太厉害,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清。
  宣世隶在一旁听到了,呵斥道:&哭什么!赶快擦干净,一会儿他就醒了。&
  夕园手忙脚乱的把脸上的眼泪都给擦光了,她用余光瞟了瞟湛王,她不是很喜欢他,不过这个人已经两天未休息过了,此刻神情冷峻,有点吓人。
  宣世隶注意到她的目光,道:&进去守着!&
  夕园如得大赦,推开门走到梁曲轩床边,隐约能听到外面的人讲话的声音。还是说病情的,似乎加重了。她有心逃避,只捂住耳朵,呆呆的看着梁曲轩,其实盖的被子太多,只露出了半个脑袋而已,看不出任何的不妥当。
&&&&&&16&&&&&&&
小技巧:可以使用键盘←
→键进行翻页、回车键返回网站首页《暖阳》BY爱看天(民国重生 霸道占有欲强流氓攻X温润乖巧偶尔炸毛受 温馨甜蜜 金手指 HE 推).txt
你可能感兴趣的资源
相关说明:
&&&&《暖阳》BY爱看天(民国重生 霸道占有欲强流氓攻X温润乖巧偶尔炸毛受 温馨甜蜜 金手指 HE 推).txt 为百度云搜索资源搜索整理的结果,为方便用户您可以直接在本站下载文件,下载地址为百度网盘的直接下载地址,可高速下载,当然您也可以把文件保存到您的百度网盘中。本站仅提供《暖阳》BY爱看天(民国重生 霸道占有欲强流氓攻X温润乖巧偶尔炸毛受 温馨甜蜜 金手指 HE 推).txt的搜索结果,文件的安全性和完整性需要您自行判断。非常感谢您对百度云搜索的支持,百度云搜索-专业提供百度网盘资源搜索和下载服务.
所有资源均收集于百度网盘 &Copyright 2014 All Rights Reserved
站长邮箱:&&&&|&&&&&&&&|&&&&&&&&|&&&&您当前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jj大神,你不要卡肉哈!
  梁侯爷的六十大寿,办得热热闹闹的。梁家走上仕途这条路到梁侯爷这里已经是五代人一百多年了,在朝政中的脉络广,势力深,加上梁曲言现在在皇帝跟前正得宠,亲自来道贺的人多之又多。
  在这种场面中,竟然见到了湛王,这令好些人都生了诧异。湛王向来是独门独户,本身身份特殊又是皇室中人,很少外出走动,以前若上了哪家府邸,那是屈尊於贵。可一想到梁曲言的身份,在想想湛王现在的处境,这次上门贺寿就多添了些嘴舌。
  一般的官员自然不会当着面说些什么,不过中书监梅大人就不一样了。
  &四王爷倒有些闲心来参加梁侯爷的寿宴,齐大人和邹小将军就不一样,一个要忙于陪同匈奴使节,另一个刚从战场回来又要去西南肃清那些刁民。&
  梅大人讲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放低声音,周围的一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梅大人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舒服,莫不是在暗示本王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吧。&
  梅惟的意思,自是嘲笑湛王如今失权失势,可被宣世隶这么一讲,就变成另一回事了,他扯出个笑容在那张瘦骨嶙峋的脸上:&王爷想多了,不操心是件好事情。我就觉得你最近气色比才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这个自然是,边疆苦寒,好在本王身体强健,若是以梅大人这个年纪去了,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宣世隶不想和他斗嘴皮子,直径往上座的梁老侯爷方向走去。
  他今天来,一是为了看梁曲轩,二是为了找梁曲言谈谈。
  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梁二少的身影,想来那天晚上他下手太重,恐怕还在床上躺着。宣世隶自然找着机会,就避开人群往内庭跑,他逮着个回廊上的小仆人打听到梁曲轩的小院,正往那道去,刚转个弯,就被梁曲言给拦了下来。
  &湛王不在前厅呆着,老外这后院跑做什么。&
  &梁侍郎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本王和你可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曲轩,本王是要定了,你想怎么阻拦,本王不管,不过你这个做哥哥的,千万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曲轩想怎么样,不是你说了算,是他自己说了算。&
  梁曲言冷笑一声:&王爷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你又何必把我弟弟拖下水。你要害他走险路,我不过拉他回康庄大道,没什么不对的。&
  &险路?莫非梁侍郎认为自己铺的路才是阳关道?两年前你把他调入镇北军,不就是怕他搅进禁卫营肃清排查的这出戏中吗?你把他亲手送到本王手上,自然就是本王接管,现在又有什么道理拿回去?更何况,要说危险,皇帝身边永远才是最危险的。梁侍郎现在还是皇帝心腹,几年十几年后可就说不清楚了。&
  &我没资格管他,就更轮不上你!湛王的以退为进玩的好,装病关上府门逍遥自在,梁曲轩跟傻子一样探你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你觉得皇帝没注意到这事儿?你在把他往火坑推!&
  &梁大人,这事谁在后面做推手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借那些人的手来打压我,结果反被人做了梁家的文章,捧出了曲轩。现在收不回来了,倒怪起本王来了。本王抽了家底亲自送给皇帝,立的是梁家的功劳,这些保命符是本王给曲轩堆的,白白让你占了便宜也罢。梁大人,在政事上处处与本王争锋相对,我也理解。但是和亲一事,你硬要往本王头上扣,就不怕彻底伤了你弟弟的心?&
  梁曲言危险的眯起眼睛,&王爷,容我再告诉你一遍,曲轩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想都不要想。有空,不如想想等做了闲散王爷后该怎么消磨时间。&
  湛王第一次感觉这是踢上铁板了,梁曲言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难怪宣世连把这人当利剑使。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梁二少呆久了,宣世隶也直想骂人,这梁曲言简直就是个控制欲极强的怪物,梁曲轩能在这个人身边长到这么大还真不容易。也许就是如此,梁二少才会同时表现出感情缺失和抗拒两个方面。湛王认为,自己这对兄弟的分析是十分准确的,却并没有意识到在控制欲方面,他自己和梁曲言比起来,是只多不少。
  梁曲轩趴在床上百无聊奈的翻着一本小人书,上面都是些裸男裸女以各种姿势进行交合的画面。但是鉴于他已经翻过无数遍了,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
  夕园放了个小茶几在床榻上,他一伸手就可以拿到水,还有些小点心。他不敢吃,出恭对他来说是个大难题,一次就要半条命。今天都在外面忙寿宴,他只有呆在卧房里面自娱自乐。其实梁二少都不太清楚,为什么屁股会伤的这么重,他努力回忆也只有些零星的片段,好像是和宣世隶滚上床了,好像他很生气,再多他就记不清了。不过之前明明是和阿苏布德在一起,之后却是在自家的床上醒过来,令梁二少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以为他哥跟以前一样,会刨根究底的问明白,哪里知道梁曲言仅仅让他乖乖养伤。估计是忙活寿宴的事情去了。他还想今年要好好挑个礼物送给老爷子,现在却连礼物都还没找到。
  虽然那脚步声很轻,梁曲轩还是在他进门前就听到了,反射性的就往门口看去。见到进来的居然是宣世隶,他既惊讶又高兴,脸上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怎么来了?&
  宣世隶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屁股,&来看你好了没有。&
  &别打,痛。你来给我爹贺寿的吧。送的什么?&
  &送了三支千年人参。&
  &好东西。&梁曲轩瘪了瘪嘴,千年人参,就是阎王来收命,服了这东西,也能吊着一口气十天半个月。一支值万金,一次送三支,好大的手笔。&你该不是有事求我们梁家吧。&
  &没有。&宣世隶揭开被子,看着那肿的高高的臀肉,应该是才敷了药上面还留着些黑色的药迹。
  &不可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恩,都送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了,怎么也是买,哪里谈得上盗。&宣世隶摸着他的脑袋,**起来,见梁曲轩眉毛鼻子因此皱成一团,更是加倍的揉弄,他扭着梁曲轩的脸蛋,试图把脸上的皱褶都扯平。&你的寿礼准备好了吗?&
  梁曲轩推开他的手,&上哪里找去?等我能下床了再补吧。&
  &我倒给你准备了一样现成的。&宣世隶摸出一只长方形的盒子,里面躺着个蜡烛红的条形镇纸。那红色既鲜艳又不刺眼,是极正的蜡烛红色,质地精细润滑,找不出一丝瑕疵,是极品的燕山红玉。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颜色这么纯这么正,稀少得很吧。&梁曲轩拿出来掂量了一下,手感较沉,放在下面的那一面逐渐过渡成黄色,像晕染了的枫林。
  &你不是想讨你父亲欢心吗?这东西送上去正合适。&
  &虽然希贵,但却不是他的最爱,想来今年的礼物,还是那副百鸟朝凤图最合他心意。&
  &此言差矣。我问你,梁家家祖起源于哪个地方?&
  &远南泸州。&
  &燕山又在哪里?&
  &泸州。&
  &说起来,你才是梁家子孙,却还要我这个外人来解释,往前数五代,第一个做官面圣的梁家人被皇帝青眼所加,平步青云,最后做了太子太傅。而最为外人津津乐道的,是皇帝御赐一红玉镇纸,寓意镇天下于寸纸间,盛太平见笔墨中,那才是梁家最顶峰的一代。后来那镇纸在上一代的逆王案中被弄碎了。这一块镇纸虽然并非原来那一块,但到你爹那个年纪了,这些勾起回忆的东西想必更能受他喜欢。&
  &当真?&
  &我还骗你不成?&宣世隶有些不屑,像梁二少这种用下半身想问题的人,不管从任何方面,他都犯不着用骗这么高级的手段。
  等到深夜撤了宴席,夕园扶着梁曲轩入了梁侯爷的书房。
  梁老侯爷看到梁曲轩是满脸吃惊,&不是伤还没好吗?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以前,寿礼都是当着大家的面呈上去的,现在只有三个人呆在房子里,梁曲轩反而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了,他站在旁边好一会儿,才拿出那封盒子道:&我过来是补寿礼的,爹。&
  梁老侯爷接过来,打开一看,一片红光。他走神发愣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忆一些往事。他抬起头来缓缓的道:&曲轩,你在李大统领手下做的可还习惯?&
  &还行。&对于梁侯爷的反应,梁曲轩隐隐有些失望,还是没有一句喜悦的话语,等不到和梁曲天一样的夸赞。
  梁老侯爷轻叹了一声,&若是不习惯,那就另找一个差事。爹以前常盼着你长点出息,最近听闻李大统领在皇帝面前常常提起你,本来这是个好事,不过禁卫营现在和湛王之间紧张得很,这个时候让你出头,未必是件好事。你大哥想把你带在他走的路上,爹只怕你没他那份心思。&
  这番话,是梁老侯爷的心底话,一直以来梁曲轩都是最让人操心的一个,梁侯爷一方面气他不争气,胡作非为,另一方面又有很深的内疚感。当初梁曲轩的母亲之死和他只顾着梁曲天母子有莫大的关系,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但是那个时候梁曲天确实十分讨人喜欢,加上他身体不好,梁老侯爷更家偏袒些。等到梁曲轩六岁的时候,他母亲在他面前服毒自杀,这给梁曲轩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而两兄弟之间也有了不可磨灭的隔阂。
  而梁曲言那时在南方求学,没法插手家中的事情,到母亲死后赶回来,梁曲轩心里已经种下了种子。这么多年来,除了梁曲言的话他会听,其他人基本是管不了的。
  梁曲轩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对着他爹,他实在无话可说,含糊的应着对现在的职务还适应,就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临出门了,听到他爹在背后说了句,&你送的镇纸我很喜欢。&
  随着季节转入隆冬,天渐冰寒,朝堂上的气氛急转直下,看着毫无波澜的水面,底下却已经掀起了大浪,马上就要吸出一个个大漩涡把旁边的一切都卷进去。
  之前匈奴和亲一事,尽管梁侍郎极荐湛王,可匈奴六王子却直接指出公主只对齐大将军心有所属。从各方面看,齐大将军都配得上这门婚事,况且他年近三十还未娶,对方有中意于他,皇帝也不能开口搅黄了。这事情顺理成章就定了下来。
  等到匈奴使节一出京关,皇城就爆出一道惊天的消息。
  原来湛王在北疆时宠爱的男娼清河竟然有匈奴人的血脉,而当初传言的弃大军不顾深入敌营却添了新的意思,勾结外疆敌人,陷大军于危难。这是谋逆的重罪,不管有没有定性,这个传言能出来,已经让人恐慌了。湛王身上流的是皇室血脉,没有皇帝的首肯,恐怕这些谣言是根本就走不出宫禁的。
  皇帝已经要把削权一事抬上桌面了,湛王一派,人人自危。
  天一黑,梁曲轩就偷偷摸圌摸的往湛王府跑,他这次不是去寻乐子。而是准备给宣世隶通风报信去了。
  他偷听了梁曲言和李付明的对话,这才知道皇帝的局早就布好了。支开了邹小将军,听左参谋的意思,齐大将军愿意为清河一事出来佐证,中书监梅大人已经写好了弹劾的奏章,明日一早就要呈上去。
  等到明日,宣世隶恐怕就再无翻身之日了。
  梁二少当然是想过这么做的后果的,不太妙,不管这消息对宣世隶有没有作用,他的处境都不会太妙。可是,他始终能给自己找一个对宣世隶好的借口,他还欠他一条命嘛。
  问题在于,等他翻圌墙入室了,才发现有人比他先来一步。巧在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梁曲天。
  梁二少心肝都揪在一起了,他心里把两人结结实实的痛骂了一顿。梁曲轩躲在书房的最里间,那两人却刚刚走到第二道门栏处,妈了个巴子,这对狗男男这个时候还能在这里亲圌亲我我的,老圌子就不该火烧尾巴一样跑过来通风报信。
  梁二少这么想,实在有些先入为主,梁曲天跟宣世隶隔着好一丈来远,连衣角都沾不到一起。
  梁曲天和梁曲轩的目的相差无几,尽管他对梁曲言不信任,但是梁曲言透露出来的这个消息,他是信的。
  &王爷,你还是走吧。留在京中唯一的退路就是放权。现在带着兵符离开京城,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本王对皇位没有兴趣,梁三公子,你这些话哪一句都是大逆不道之词,要在王府说这话,是不是该好生掂量掂量再出口。&
  湛王在梁曲天心里,那就是天命之人,他一直认为这个人迟早有一天是要夺取帝位的,然后从北疆返京之后,他的所有动作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进攻性,变得平稳妥协起来。梁曲天觉得也许这些动作不过是为了遮掩湛王的野心,他不相信这么一个人会放弃角逐权利顶峰的机会。
  &曲天自认对王爷还有几分了解,妥协不是王爷行圌事的风格。只要王爷开口说走,我立刻就能跟你出城。&
  宣世隶微微昂起下巴,神情有些冷漠:&妥协确实不是本王的风格,但梁三公子自认为很了解本王这一点,稍微有些不妥。你说你要跟本王出城,就更是天大的笑话。假使本王要离开京城,你梁三公子也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跟我走。你是梁家的人,本王就不可能用你。你若是没用,本王也不可能带你在身边。梁三公子这么有能力,不如想想如何辅佐你大哥梁曲言,往本王这里送意见就不必多这份事,更不必多这份心。&
  梁曲天没料到湛王的反应如此冷清,他猜不透自己这一举是多余的,还是湛王本身已经心灰意冷。只是还没等再想劝,梁曲轩就耐不住性子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心火大起,先说他都没劝宣世隶跑,却有个死对头先一步想着要拐走他的人,还要一起出城,这等于是点起了梁二少心里的火种。这放消息的功劳被这人抢了也罢,还想一直忽悠宣世隶跟着他跑。
  这个时候,梁二少可不是当自己在做梦,从小到大梁曲天抢了他那么多东西,这一个,他是死都不会让的。
  &梁曲天!你敢在说一句谋反之话,老圌子马上就以这个罪名把你抓起来。你听清楚,第一,宣世隶不会跟你出城。第二,梁家不会谋反。第三,马上给我滚回梁府。&
  梁曲天先是一愣,而后就轻蔑的笑起来,他长得俊美,这笑容挂在脸上显得有些不搭调:&我还当是哪个在一边大呼小叫的,原来是你。滚回梁府的人应该是你才对,跑来湛王府做什么?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等着挨操?你那点烂事,还以为别人不知道?&
  梁二少被这话刺圌激得不清,二话不说,一拳头的揍了上去。
  梁曲天是个斯文人,禁不住他来的这么猛,躲也躲不开,就被扑到地上去了。梁曲轩把混了二十几年的打架经验都搬了出来,只往痛的地方出拳头。梁曲天没什么技巧,只能靠本能去挡,可护了上面就护不住下面。
  宣世隶一步上前要把两个人分开,可梁曲轩突然把梁曲天拽了起来往墙上撞,他的后面是一个半人高的瓷花瓶,梁曲天猛的一发力把梁二少往花瓶上撞过去。
  梁曲轩本以为这下子要带伤了,可听到那花瓶碎裂的声音却只感到背上贴上来一个人。他控制不住冲力,压着后面的人往地上栽去。
  侍卫听到声音都陆陆续续的跑了进来。
  梁二少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宣世隶坐在地上,四周都是碎掉的瓷片,他咬紧牙齿道:&把梁三公子送回府。&
  两片手掌大的瓷碎片插入了他的背部,伤口的血随着他拔圌出碎片一下冲了出来,染了大片衣服。梁曲轩慌了神,也顾不得梁曲天了,赶快把四周的瓷片都移开,作势要扶他起来。
  虽说那瓷片刺的有些深,但宣世隶似乎也并未表现出虚弱,他搭了一把力从地上站起来倚靠在梁曲轩身上。
  &我没事。&两个人靠得极近,梁曲轩能听到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你是来通风报信的?还是跑来挨操的?&
  梁二少刚刚因为紧张满脸涨的通红,一听了这话,整个脸像被泼了一层漆,立刻就青了下来。不过没等到他爆发出来,宣世隶就开口道:&扶我回卧房,先把背上的血止了。&
  梁曲轩嘴角抽圌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开口把宣世隶扶到了床上。左总管很快就把佘大夫叫来了,那背上的伤口有四五条之多,大多数已经模糊了,只留了点点印记比其他地方深一些。这两个瓷片留的伤口和其他的比起来实在是太小了。
  梁曲轩想,从他认识这个开始,就经常看到他受伤,这具躯体从一开始就刻满了磨难的勋章,也许某一天有一刀刺下来稍微深那么一点点,他就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看着自己了。
  这样的感触让梁曲轩觉得很不舒服,像悬在空中一直无法触地一般不安稳。
  &坐过来。&宣世隶拍拍床边,&曲轩,我们谈一谈。&
  梁曲轩一下子紧张起来,&谈什么?你要听梁曲天的?&
  &我要走的话,你跟我走吗?&
  &跟着你有什么好处?我没什么用,我还姓梁。&
  &走吗?&
  &去哪?&
  &去最穷最危险的西南。去吗?&
  梁曲轩想说不去,梁二少受不了苦也受不了累,怎么可能放弃京城的大好生活,跟着一个随时身陷危险中人去过风风雨雨的日子。但此刻,那紧紧相握的手掌传递出的温度像一剂毒药流窜在全身的血脉中,他张开嘴巴,拒绝的话怎么也吐不出口。
  &去。&
  &好答案。&虽然最后的结果不会因为梁曲轩的答案有任何转变,可是亲耳听到自己想要的,这种感觉无可取代。
  皇宫西门口顺着街道站满了士兵,他们都穿着禁卫军的盔甲,笔直的站在那里等待着最高统领下达命令。
  李大统领收紧下巴,正了正皮带,对下面的人道:&下令包围湛王府。&
  这道命令很快就传遍全城,奉宪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皇帝调动所有禁卫军包围了湛王府和所有与之相关官员的府邸。
  宣世隶坐在窗下的软榻上,那金缘短腿檀木桌上铺着一张地图,正是王朝西南部的全貌。他喝了一口茶,眼光却无法聚焦到那地图上,时不时瞟向床上睡得正熟的人。他想,这地方以后可不能像现在这么苦了。
  床上的人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这点声音并不影响这个房间里两个人的交谈。
  &王爷,皇上已经发兵了。城门校尉朱帆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点头,他那边就可以放军进城。&齐元绍和湛王对坐着,两年前薛谦被调到他帐下做参谋开始,他和湛王之间就从来没离得这么近说过话。早十年他就料想过现在这种局面,不过那时候以为湛王最终和皇帝对垒是冲着皇位,现在情况却有了惊天逆转,齐元绍自己都觉得眼前的局面实在是牛刀杀鸡,过了点。
  &等着。&宣世隶一脸平静,&我等着宣世连亲自入这府门。&
  &中书监梅惟府上已经派人查探过了,当初秋狩刺客的猎箭箭头稳稳的锁在梅大人的仓库里。王爷当时留下的那个活口已经招供了,随时可以做人证。&
  湛王点点头,&等我去了梧州,把那边打扫好了,师兄再带着匈奴公主过来玩一玩。以后要见一面就难了。&
  &我是你,绝不会选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我也是没办法,这地方,宣世连最放心,我也就最不操心。&
  窗外响起一列士兵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元绍站起来退到了湛王背后。
  皇帝陛下优哉游哉的走进了湛王的卧房,&还是永宁最知我,宝顶雪芽,这茶多少年没喝过了。你倒是还记着。&
  他坐下来,看了一眼后面站着的齐元绍,笑道:&齐大将军如今还是站在永宁身后,也不怕过了这一晚,再也见不到新婚的公主了?&
  &陛下亲赐的婚事,不至于这么快就让公主守寡吧?&宣世隶也不看皇帝,指着那地图道:
  &梧州,穷山恶水之地。前两月爆发了民乱,你派了邹小将军去守城,有结果吗?&
  皇帝扔给湛王一封密报,&如你所愿,镇不住。邹小将军要求要么京城派兵支援,要么他就带着麾下的部队返京。都是你教出来的,把这军令玩得得心应手。说吧,你想怎么办?&
  &不是我想怎么办。是你想怎么做。我的人你都一个一个围起来,逼着他们选队伍,他们选了你,是好事。但那些不选你的,你打算怎么办?全部杀了?这些空缺你要调哪一家的来补?一旦上了位,稍有疏漏,你这手底下的势力又要不平衡了。&
  皇帝摸摸下巴,&你不放权,才是最大的不均衡。你围了城,捡齐了中书监大人犯事的证据,逼着我先调军来讨说法。现在还要我先下话,哪里找这么好的事情,永宁,你没在这个位置上,我要是不做绝,你不反,其他人也有要反的。况且外面还有个大麻烦。&
  &下话容易,放权也可以。今晚一过,我就远下守西。邹小将军身世清白,无党无派,我本是养来自己用的,现在双手过给你。你把我封去梧州,我自此远离京城,无皇帝诏书绝不踏入京城半步。&
  皇帝盯着床上的人,绷直了嘴唇,&软硬兼施,由不得朕不同意。城外有多少军队?&
  &加上城门军,一共六万,你手上三万禁卫军,最多再加一万的宫门禁卫,也才四万。西南恶民暴乱,邹源树手头有两万人,你起码要调五万人看能不能一边平乱一边堵邹小将军。半边兵符在我手上,齐将军在我这边,镇北军你调不动,其他三军你能调走一半。各地封王握着私军,你不得不防,再减一半。就算我坐在这里不动,你要赢也是自损八百,这个账你要算清楚,侥幸彻底赢了,尾盘怎么收?匈奴人你当是放在边境的玩具?现在是盛世,不比动乱,你这一围府爽了,江山被你糟蹋一半。你也知道外面有个麻烦,他就等着你对我下手呢。&
  皇帝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那句我坐在这里不动,你侥幸赢了,实在有点伤他的面子:&梧州是吧,带着梁二公子一起去?&
  &你说呢?&
  &永宁,这局势你看得清楚,这几年也没少操心,按你的说法,该布置的你都布置了。你也不怕朕削你的权,但是临到头了,怎么又突然转调了。&
  &你牵挂江山,我牵挂的只有一个人。偏偏梁家站在你身后,不是站在我身后。&
  &梁曲言不会放他跟你走。&皇帝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你可以封他个梧州刺史从事。他给你了带了不少我的消息。&
  &朕只要剩下的半个兵符。&
  &可以,等我平了西南暴乱,在梧州安了家,自然会把兵符交给你。&
  &那朕也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放人。&
  宣世隶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收了兵符,我不会再管镇北军,匈奴单于身体已经坏的差不多了,随时都可能丢命,换了新王,现在的局面就保不住了,我怕你到时候内忧外患。&
  皇帝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梧州两个字:&那就去吧。明天上朝,中书监的位置,让梁曲言顶上。&
  梁曲轩迷迷糊糊的觉得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过气来,其实他是被人捏住了鼻子。他醒过来天才蒙蒙亮,他以为自己睡在家中,正要唤夕园,却看到头上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正盯着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湛王府。
  &你要去上朝了?&
  &最后一次了。背痛,起来帮我穿朝服。&
  &我昨天怎么睡过去了,你的伤口好些了吗?&梁曲轩帮他套着最外面的官袍。
  &好些了。等好完了就启程去梧州。&
  &我也去吗?&
  &你也去。&
  &我怎么跟家里说?或者收拾了东西就跑?&
  &皇帝会说。你等着领旨吧。&
  那一晚,最终以平静的撤兵落下了帷幕,知道的人永远都三缄其口,不再提起。不知道跟往常一样等到天一亮就穿上朝服入宫。
  当然,所有人都谨记着这天早上,它是一个莫大的转折点。中书监梅惟梅大人因秋狩中指使刺客行刺皇室成员湛王宣世隶而锒铛下狱。邹小将军急报,西南动乱已经蔓延到梧州首府柴城,急需朝廷出兵支援。湛王自请守西,皇帝准其意愿,下放西南,割地封王。
&&&&&&10&&&&&&&&&&&&&
小技巧:可以使用键盘←
→键进行翻页、回车键返回网站首页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将军攻王爷受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