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拉胡弦蓝筹股是什么意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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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滨海新区6批志愿者接力 照顾失明老人16年
&&&&打扫卫生、陪着聊天、拉弦唱戏……日前,滨海新区汉沽环保局团支部6名志愿者带着水果、奶粉等来到汉沽河西街六安里社区双目失明的老人孙世斌家,像儿女一样照料孙世斌的生活。  人民网?天津视窗12月13日电:打扫卫生、陪着聊天、拉弦唱戏……日前,天津汉沽环保局团支部6名志愿者带着水果、奶粉等来到汉沽河西街六安里社区双目失明的老人孙世斌家,像儿女一样照料孙世斌的生活。这已是他们连续第16年悉心照料孤残的孙世斌,虽然志愿者先后换了6批人,但对于孙世斌的照顾却一直没有间断过。
  昨天上午,记者来到孙世斌家时,他正在给几名戏友拉胡弦唱京剧,显得乐观而幸福。“这16年来,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一直没离开过志愿者。每次他们来家,我都像见到了自己的孩子,总想跟他们多说会儿话,总也舍不得他们走……”说起志愿者,孙世斌有些激动。
  孙世斌告诉记者,他今年68岁,6岁时患病导致双目失明,无儿无女,一直和父母靠几百元的生活补助金维持生计,生活极其困难。1995年,汉沽环保局团支部成立了一支扶贫助困志愿者服务队,并通过汉沽团委与孙世斌一家结成了帮扶对子。“从那时候起,志愿者们每月来为我打扫卫生,送食品和日用品,陪我聊天、解闷,我生病时他们还及时买药送医,大事小情都由他们一手包办”。孙世斌说。
  2005年,孙世斌突发脑溢血,志愿者不但精心照顾,而且还发动慈善协会、红十字会、民政部门多方为老人筹集医药费。经过多方的悉心照料,孙世斌老人终于度过难关。2010年初,孙世斌92岁的老母亲因病去世,志愿者们四下奔忙帮助其料理丧事。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了,孙世斌的精神状态不大好,团支部志愿者就经常开导老人,给还给爱好京剧的他报名参加各种票友活动。孙世斌说:“这几年我能过得这么好,都是志愿者的功劳,只要有志愿者们在,我就啥也不怕。”
  据了解,从1995年到现在,整整16年过去了,汉沽环保局志愿者服务队的队员们也先后更换了6批。每一批青年志愿者都从老志愿者们手中接过爱心接力棒,悉心照料老人的生活。他们表示,一定会把这支爱心接力棒传递下去,将老人今后的生活照顾好。(记者刘长海)
来源:渤海早报 编辑:冯晓龙
主办单位:人民日报社天津分社网络中心 京ICP00006号 〖〗 版权所有,未经书面授权禁止使用1966年生,先后做过教师,报社记者、编辑,九十年代开始写作。
作品及成就
诗人胡弦&一九六六年生于江苏铜山,
先后做过教师,记者,现居南京,《扬子江》诗刊执行主编,
出版诗集《阵雨》(2010)、散文集(菜蔬小语)等,
获奖情况:
被诗刊社授予“新世纪十佳青年诗人”称号(2009),
《胡弦的诗》获《芳草》第二届“汉语诗歌双年十佳”奖(2010),
《阵雨》(诗集)获紫金山文学奖(2011),
《册页》(组诗)闻一多诗歌奖(2011&),
《劈柴》(长诗)获《作品》年度长诗金奖(2011),
《阵雨》(诗集)获徐志摩诗歌奖(2012),
《寻墨记》(长诗)获《十月》年度诗歌奖(2012),
《胡弦的诗》获“第一朗读者”最佳诗人奖(2012),
《葱茏》(长诗)获《时代文学》年度诗歌奖(2013)
《诗二首》获第二十二届柔刚诗歌奖(2014),
《春风斩》(组诗)获《诗刊》年度诗歌奖(2014)。
胡弦&胡弦仿佛天生就有驾驭的本领,诗歌这匹马,他可以信马由缰。但他决不是赞成毫无节制的宣泄,更多的时候,胡弦勒紧了诗歌这匹马的缰绳。比如在《刻字铺》一诗中,“……所有的字都是反方向的/我看见那个人在用力/他一直沉迷于静谧的世界,刀子/却从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背影”,这样的诗句一下子让读者拥有了“在场感”,直到他用“咬”这个词时,我发现他用词如此节俭却又如此准确,仿佛不这样就不行,就不足以表达时代的痛感,“咬出血/疼得人跳起来”,仿佛词语是在作深入骨髓的历险,紧接着,“有时也像红红的唇印/使一张纸轻”,秘密和梦幻的感觉就出来了,而“对于这个世界/反方向的切入是多么有力”这一句,在诗友中广为传诵,已近乎名句了。整首诗语言技巧和谐统一,气韵流长。& 胡弦的写作照亮了词语,给词语一双翅膀。像从不开刃的马刀,质朴中蕴涵了所有的锋利,杀气来源于马刀本身。马刀本身埋藏下所有的闪电和雷霆。& 胡弦的诗有酒的元素,是让人最能沉醉的那部分。比如“一盏街灯忽然疼出了声音/泄露出/刺目的光”(《记一次旅行》),比如“吊嗓子的人/取出了折叠在体内的梯子”(《冬天》),比如“当我起身,走动/把它从身体里抽出来/我喜欢这种感觉/像抽出了体内的一小部分黑暗/像用旧了的感情,或个人主义/像把柄”和“我携带着/一座灵魂的修道院/一种比光更虚无的物质”(《影子》),比如“它用一生练习放弃/脸、表情、衰老的空间……/镜子里的人,其实一直在镜子外面/握手或拒绝/都要转过身来”(《镜子》),比如“梦中的厄运不过是/压在胸口的一只拳头”(《我反对从不做梦的人》),比如“落叶满地/一棵树抛弃了鼓掌生涯”(《落叶》),比如“她的腮上同时有两个日出/体内,脂肪的雪越下越大”(《贵妃醉酒》)……这些,我以为都是中国当代汉语中最具原创性的句子。& 胡弦散文&汉画像石是徐州文化名城的一张名片。出生于徐州铜山的胡弦,自然深受的熏陶,地域性使胡弦传承了《大风歌》的豪气。胡弦曾在一首诗里这样书写汉刘邦:“这个人/把秋风写得过于强大/使江山变轻”。汉魂濡染下的胡弦在中国诗坛的身影也愈加突出。“汉画像石系列”曾以《古老的事物在风中起伏(组诗)》在星星诗刊“首席诗人”栏目推出,“为这雄浑之父准备好塑像/为这精神之父”(《汉画像石·阕》)成为整组诗歌的基调,“父亲睡意全无/将闪亮的胆传给钢叉和儿子”(《汉画像石·狩猎》)的传承,“阡陌旋转,大地席卷/面色安详的人/心中正滚过旷世雷霆”(《汉画像石·车马出行》)的王者气度等等均充分体现了汉代文化粗犷豪放、大朴不雕的美学风格,这正是胡弦所追求的:“诗,说到最后,仍然是美学”。
【窗外】& 只有在火车上,在漫长旅途的疲倦中, 你才能发现, 除了火车偶尔的鸣叫,这深冬里一直不曾断绝的 另外一些声音:窗外,大地旋转如同一张 密纹唱片。 脸贴着冰凉的玻璃,仔细听: 群山缓慢、磅礴的低音; 大雁几乎静止的、贴着灰色云层的高音; 旷野深处,一个农民:他弯着腰, 像落在唱片上的 一粒灰尘:一种微弱到几乎不会被听见的声音。& 【庐山恋】& 曾有个人说:“不识庐山真面目……” 意思是:美之令人绝望,在于 我们仅仅拥有美的线索; 另一个人说:“疑似银河落九天……” 意思是:存在是盲目的,真实之物 须靠幻象来养活; 而我最喜欢第三个人的话:“庐山 是迷人的女性!”不怎么讲理,但却是 真正的庐山恋:一个小人物,随口 就给伟大的事物下了定义。 他说这话时,许多年代的人正在上山 有人举手向白云致敬,有人 昏头昏脑,为山峰和甲虫的亮光吃惊。 关于庐山,我记得还曾有个人说过: “暮色苍茫看劲松。” 他在白天的会议上面色冷峻,唯此暮色 能把他变回一个情种,看书,喝茶, 为爱人的照片写写诗,很得意地说: “无线风光在险峰。” 【天文台之夜】& 这样的夜晚仿佛从前的夜晚, 深涧里的鸟儿和遥远的天琴座 都在送来乐声。而一只蝙蝠说出 月亮的家,和它自己藏身已久的洞穴。 ——对于人类,万物一直是友善的,虽然 昨天的股市中没有新星出现,只多了 几个吃光的黑洞。一场 来自天堂的雪,也不能把美元和房市中的 尘埃压低。 但它们仍停在房顶、树梢上…… 浮动的白仿佛厘清了 万家灯火和天上群星的关系。 因此我确信:那正在街市中闪光的车流 必然藏有陌生的星系,我们的过去和未来 都在其中。 ——城市服从天象,岁月的真实 来自个体对庞大事物的 微小认识。而道德的珍贵恰恰在于 它最像流星: 在落向人间时,是发光的, ——以及那燃烧掉的绝大部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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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鸭舌帽又一次出现在双平的视线当中。
来这里听戏的人很杂,像走马灯一样,站着抽一支烟,听一阵戏,走了;坐着磕一把瓜籽,听一阵戏,走了;依着老槐树谝一阵闲传,听一阵戏,走了。前头人走了,后头的人又补上了那个空缺儿。在这座古城里,多的就是人,多得挤疙瘩。但也有见天儿必来的老戏迷:像退休工人老樊,像退休教师老马,像拣垃圾的老巩,像热心肠的刘大妈。双平不确定这个鸭舌帽是从哪一天开始来这里听戏的,也不确定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自从双平注意到了他,他就在那个位置落了根。眼下,鸭舌帽像平常一样,不慌不忙地走到槐树下,放下手上凳子,凳子是塑料的,绿颜色,方型,提在手上看上去像是一把凳子,拉开,却是两把。一把放在屁股下,一把放在面前,然后把肩上的挎包取下来,挎包是软塑料的,红颜色,上面印着字:红星软香酥。他从挎包里取出一个不锈钢茶杯,放在面前的绿色塑料凳子上,再取出一个手工缝制的烟包,放在面前的绿色塑料凳子上,然后是打火机,然后是一沓裁一寸宽的几张纸,压在打火机下面。双平猜不出鸭舌帽的年龄,但鸭舌帽一定是很老迈了,因为他走路走得很慢,背也佝得厉害,脸上还长出了老人斑。鸭舌帽的装束也很特别,一顶棕色的鸭舌帽,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戴这种款式的帽子了。圆砣砣无框眼镜,综色的对襟袄,黑色的大裆裤,千层底平绒布鞋,灰色的袜子。待把一切摆放停当,鸭舌帽先拧开杯盖儿,呷一口茶(或者是白开水),放下杯子,展开一张卷烟纸,对折一下,捏一撮烟沫子放上去,慢腾腾地在手心里转腾着,尔后,用舌头在纸头上舔一下,再转一圈,一支圈烟就妥当了,“叭”地一声,点着了,炝人烟味随之在他的头顶弥漫开来。生角旦角,花脸小丑,戏好戏孬,鸭舌帽都不动声色,既不鼓掌,也不叫好,面无表情,不露声色,显得那样的从容不迫,镇静自若,换一种说法,简直就像一个聋子。在双平不长的人生经验中,她很难把鸭舌帽归进哪一类人群中,工人?农民?干部?教师?艺人?说像也像,说不像也不像。但双平从他的装束、作派中分明感到了与众不同,也感到了压力。鸭舌帽一吞一吐,他身后的人不悦意了,是啊,这二年,谁还抽旱烟沫子?有人蹙了眉,有人咧了嘴,那个肉墩墩的女人还夸张地一面用眼睛瞪着鸭舌帽,一面以手做扇子一下一下地摇着。说心里话,双平也不喜欢鸭舌帽,他占据最好的位置,却从来不举手。
双平盼的是演员们在演唱当中,观众的手能像雨后春笋一举蓬蓬勃勃地攒起来。
这座城上年纪了,是用又长又宽的砖头围起来的,墙叫城墙。墙外有一条河,是人工河,叫护城河。城的年纪越大,城里的人越多,终于挤不下了,就挪到城外来了,一家又一家,一个单位又一个单位,城外的地盘越扩越广。这个城里的人喜欢吃面条,喜欢吃辣椒,喜欢吃羊肉泡,还喜欢听秦腔。在护城河与城墙之间是很宽的绿化带,里面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植物,还有假山、石条凳,几样简单的活动器械,还有一间卖冰棍汽水的小卖部。这块地方名叫护城公园。护城公园有门,却不收门票,想几时来就几时来,想几时走就几时走,正因为如此,护城公园里显得热闹非凡,有在树下搂搂抱抱的谈恋爱的大学生,有摔胳臂踢腿的锻炼身体的老年人,有躺在长条石凳上扯呼噜的打工者,有聚在一起用扑克牌赌博的闲人,还有上班族来这里散步,慢悠悠地走过去,再慢悠悠地走过来。不知从哪一天起,公园里有了唱秦腔的人,一团一伙的。听,不远处传了唱戏声。树荫下的石条凳上坐着一个人在拉板胡,面前站着一个人在唱,拉板胡的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唱的人比手划脚眉目传情。再往前走,又有唱戏的,石凳上坐着两个拉胡弦的人,一把板胡,一把二胡,面前也站着一个唱戏的人,还有一个观众,斜着身子站在一边,随着节奏用脚尖打拍子。再往前走,还是唱戏的,这一伙场面大多了,文场面和武场面各坐一边,演员排成一溜儿,观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场子的中间竖着一根麦克风,不远处还蹲着一台破音箱。破音箱把唱戏声一直送到了很远的地方。
石磊就是被这台破音箱里传出来的唱戏声牵着一步一步走进了护城公园。
石磊是一个下岗工人。石磊只所以下岗并不是因为石磊表现不好,是因为石磊骂了厂长,厂长勾引石磊师傅的儿媳妇,石磊抱打不平,他指着厂长的鼻子骂,厂长你不是人,你是一个畜牲!石磊就下岗了。这口气憋得石磊难受,他就爱上了赌博,先是打麻将,后是扎金花,再后是挖坑,通宵达旦,眼睛熬得像猴屁股。石磊知道这不是正经营生,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一面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再也不能这样活再也不能这样活,一面又身不由己走进了麻将馆。有一天,输了钱的石磊心灰意冷地在城墙边溜达,突然就听到了唱戏的铿锵声。这里人的性子硬,戏声硬,锣鼓家伙的声音也是硬,所以用铿锵来形容是妥贴的。石磊是听着戏声长大的,他喜欢听戏,他也知道护城公园里有唱戏的,但他从来没有来过,他只在电视上看戏,只在收音机里听戏。石磊走进了护城公园。在这里,他结识了敲边鼓的跛子老罗,拉板胡的大胡子老林,拉二胡的独眼龙老孙,还有唱大净的大肚子老牛,唱生角的独眼龙老张,唱须生的大背头费先生,爱穿一双红色网球鞋的老旦陈夫人,爱把头发弄得湿漉漉的小旦秦小姐,等等。大家都是自觉自愿走到一起来的,图的是个热闹。在一个暖洋洋的下午,石磊正听得如痴如醉,他的胳臂肘被人捅了一下,他让了一下,又被捅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双平,双平的脸菜色着。
双平是石磊的媳妇,挨石磊坐下了。
“你不好好上班,跑这儿干啥?”石磊一脸困惑。
双平忧心忡忡地说:“我下岗了。”
石磊在脸上抹了一把说:“下岗了好,下岗了咱两个就天天听戏,过皇上的日子。”
石磊和双平两口子实实在在地过上了皇上的日子:天天听戏。双平是在南方长大的,不爱听秦腔,石磊在家里看秦腔,她起初喊着抗议:把头吵大了!听着听着,不再喊难听了,跟着一块看一块听了。用双平的话说,这叫惯了。现在双平跟石磊一块看秦腔了。双平说,夫唱妇随。可是,石磊和双平皇上的日子过得并不舒服,首先是这戏听得不过瘾,不解馋,今天呢,敲边鼓的跛子老罗没有,——唱戏没有敲边鼓的那还听个啥滋味呀?后天呢,拉板胡的大胡子老林又没有来,——唱戏没有拉板胡的那还听个啥滋味呀?大后天呢,唱大净的大肚子老牛又不见了踪影,——唱戏不听听大净那还听个啥滋味呀?这个戏班子呀腰来腿不来,纯脆是个凑合班子。但来不来是人家的自由,旁人屁也不能放一个。戏没有听过瘾,太阳却走端了,肚子也咕咚着叫了。
双平感慨着说:“听戏能听饱的话多好啊!”
石磊附和着说:“西北风能吹饱多好啊!”
其实,两口子只是心照不宣罢了,他们心里镜一样的明亮,虽然说他们有一些积蓄,但迟早都会被他们吃光的,他们得想一想挣钱的法子。他们一直在揣摸着,一刻也不曾停止。
双平说:“咱们成立一个自乐班咋个样?”
石磊不明白。
双平说:“你看是这样的,咱们把这些人组织起来,每天每个人给二十块钱。咱们是老板,他们是员工,他们挣着我的钱,能不准时来吗?当然,这只是咱们的固定阵容,咱们还有流动阵容,南来的,北往的,只要你想唱,在咱们这儿登记一下就可以上场,谁挣的多,拿的提成就多。”
石磊还是不明白。
双平说:“你肯定要问咱们的钱哪儿来呢?咱们就靠观众来挂红,一条红十块钱,你觉得谁唱得好,就给谁挂一条红。”
石磊不得不问了:“要是没有人挂红呢?”
双平说:“事在人为嘛,咱们引导嘛。我在咸阳看过这样的自乐班,生意还不错。如果咱们挣得多,再给唱戏的人分红。”
当下就这么定了。石磊和双平跑到咸阳去,在一个自乐班的场面上听一整天的戏,看出了一些门道,回来后石磊托文化局的朋友办了一块牌子,置办了新音箱,新话筒,一块红地毯,五十把塑料小凳子,几尺红绸子,几束塑料花,十斤廉价茶叶,一千个塑料纸杯,焊了一个铁架子。再跟跛子老罗、大胡子老林、独眼龙老孙、大肚子老牛、独眼龙老张、陈夫人、秦小姐等骨干力量一嘀咕,大家一拍即合,乐不可支。自乐班开张了。双平在单位是文艺骨干,嘴皮子利索,她负责主持和收钱,石磊负责搬运道具、清扫场地、登记要上场的演员名单。刘大妈是个热心人,一定要为自乐班出点力,她就负责烧开水,在家里烧开了,用暖瓶装了挑过来,谁喝谁倒,茶叶随便放。
自乐班唱火了。
双平身上的衣服越穿越艳丽,越穿越高档。每天下午,锣鼓家伙一响,双平的心思就不在戏上了,谁唱的啥,她不知道,谁唱的好与坏,她也不知道,她的眼珠四处溜着,她关心的是哪位观众举了手。谁要是举了手,她就拿着话筒说:“挂红一条。”接过钱,装腰里的小挎包里了。然后给铁架子上挂一条红绸子。有人一次要挂五条红,那就是一束塑料花了,双平喊:“挂红五条。”然后给铁架子上插一束塑料花。铁架子的横管上有十个小孔。一个人唱罢,收了塑料花,收了红绸子,开荒种菜,从头再来。
锣鼓家伙又一次敲响了,拿着无线话筒的双平眼睛还在鸭舌帽的身上黏着,揣摸着鸭舌帽究竟是在听戏还是在犯迷登,或者是想心事,因为他侧着脸孔,一动不动。双平很想与鸭舌帽的目光接触一下,但他的目光在长长的帽檐下藏着,她扑捉不到。双平硬生生地把目光从鸭舌帽的身上拽开了。他知道退休工人老樊要举手了,因为现在站在麦克风前的是穿着大红风衣的龚夫人。在这儿站得久了,双平便看出了几分名堂,每一个上台唱戏的角儿,台下必有叫好的。这些叫好的有唱戏者的家人、亲戚、朋友,最多的是“搭子”。“搭子”是当地的土话,就是相好的意思。演员在台上唱,“搭子”在台下带头鼓掌,带头叫好,带头挂红。龚夫人的“搭子”是老樊。两个人先前是一个单位的,自乐班成立后,两个人总是一搭儿来,一搭儿走,但是不是钻进了同一个被窝,就没有人瞅见了,这是是非话,没人敢乱嚼舌头,心知肚明罢了。但是,也有公道的主儿,拣垃圾的老巩就是这号角色,只要他听哪一个唱得好,认得也罢,不认得也罢,他都会站起来高喊一声:“挂红一条!”这一声喊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了,他慢腾腾地掏出钱包。慢腾腾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十元纸票(他的钱包是一个红色的装餐巾纸的塑料袋,估计也是拣来的),夸张地在空中抖一抖,这才会交到双平的手上。双平会喊一声:“挂红一条!”双平知道,老巩没有私心,他靠拣垃圾生活,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总是很大方地给当天下午唱得最好的人挂一条红,老巩自己说:“没办法,谁叫咱好这一口呢。”双平把目光投向老樊的时候,老樊并没有举手,他的目光四下溜着,双平的目光也四下溜了一遭,没有发现举手的人,老樊只有低头掏腰包了。演员都好个面子,自己在台上演唱,要是没有观众挂红,那是多丢面子的一件事呀,何况更爱面子的龚夫人呢!老樊每次挂红都是五条,也就是一束塑料花,这一回也没有例外。接过钱,双平高声一声:“挂红五条!”
下一个上场的是徐小姐。没有人知道徐小姐多少岁数了,但从她的胯上看,从她的肤色上看,她年岁不小了,但她的身材保持得一流,打扮得也时尚,头发是大波浪,一条粉格愣登的大披肩,红色的紧身秋衣,米黄色的七分裤,红色的高腰皮靴。大家都管她叫徐小姐。台上的徐小姐,一抬手,一动足,一瞪眼,一飞眉,一招一势扎实到位,不难看出,她是上过台挂过衣的。徐小姐不是自乐班里的固定人员,她忽而来了,忽而走了,没准儿。徐小姐是实力派,是自乐班里最大的“腕儿”,她每一次演唱都有七八个人举手挂红。正因为如此,徐小姐总是摆着大腕的谱儿,头仰得很高,不拿正眼看观众。今天,徐小姐唱的是《虎口缘》,一曲唱罢,挣了六条红。双平收完红以后,打算报幕了,她突然愣住了,因为她看见鸭舌帽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措手不及的双平喊:“等、等,又挂红一条。”
双平走过去,摊开了手。
老头并没有把钱放在手上,而是朝徐小姐指了指说:“叫她过来。”
双平看看鸭舌帽,又看一看徐小姐,迟疑着走过去,指了指鸭舌帽说:“他叫你。”
徐小姐不屑地用下巴指了指鸭舌帽:“他?”
双平点头。
徐小姐走到了鸭舌帽面前,鸭舌帽递给她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儿,便摆手让她走开了。纸条就是他卷烟的纸条儿。徐小姐走到乐队后面,展开纸条一看,当即白了脸,纸条上写道:1、把发音的位置朝喉咙后挪一挪;2、要学陈妙华的形和韵,更要学陈妙华的神和爱;3、‘蚊子音’的可贵之处在于把音要立起来,要有硬度。徐小姐把纸条收好,拎过暖瓶,走到鸭舌帽面前,和鸭舌帽握手,又给老头续了热茶,深深地鞠一躬,说:“谢谢。”这一幕被双平看得真切。虽然说时常有演员给观众倒水,那都是为了迎得一声好或者一条红,但徐小姐从来没有给观众倒过水,今天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双平知道徐小姐遇着高人了,再看鸭舌帽,目光里就多出几分温柔。
紧接着,双平就被鸭舌帽感动了,因为他举手挂红了。
双平和石磊都不是贪心的人,遇着挂红多的,譬如一次挂十条红,挂二十条红,挂三十条红,挂五十条红。双平收了钱,等演员唱完,双平就悄悄给人家塞几张票子,塞多少,双平心里有谱儿,五五分成,人家拿钱买个面子,咱也不能太黑了。但双平也有留一些,否则,她拿啥养活这些固定的主儿呢?她拿啥养家糊口呢?唱戏的大多数都是一不小心走到这儿来的,碰上了,就亮一嗓子,这地方的人男女老少都会唱秦腔。这类人一般都是凑个热闹,因为他们没有“搭子”,既没有人给他们挂红,他们也不觉得跌份儿,不就是耍个热闹吗?对双平来说呢,有挂红的是收获,没挂红的权当人家捧场子,她也高兴。现在,走上台来的是一位穿中山装的老年人,中山装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双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唱的《八件衣》。双平知道,是不会有人给这类人挂红的,她款款地坐下了,她想息一会儿,站了大半天了,腰酸背疼的。双平的屁股刚沾上凳子,有人举手了,是鸭舌帽。双平下意识地拿起话筒,猛丁又想起他给徐小姐纸条的事,当下硬生生地把“挂红一条”咽回去了。双平走到老头面前。
“挂红一条。”老头说。
双平接过钱以后,拿着话筒喊:“挂红一条。”随手给铁架子上挂了一条红绸子。双平心里纳闷儿:他们是老朋友吗?他们是亲戚吗?双平继而想,他们什么都不是。随后发生的事证明双平的想法是正确的。中山装唱完,走到鸭舌帽面前,双手抱拳做一个辑,鸭舌帽给中山装攒起了一根大拇指,中山装笑一笑,走了。双平想不明白了,鸭舌帽为啥不给这里的熟面孔挂红呢?给熟面孔挂红,他们可以给你倒一杯热茶呀?给中山装挂红能得到什么呀?什么也得不到!
鸭舌帽看戏像上下班一样准时,下午两点到,五点半走,不会早到一分钟,也不会晚走一分钟。这正是开戏的时候。双平掌握了这个规律以后,每天只要鸭舌帽一到,朝石磊递个眼色,戏就开了,观众多也开戏,观众少也开戏。往常,唱开场戏的多是徐小姐。双平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儿,不见徐小姐的踪影。自从徐小姐从老头那儿得到那张纸条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来了,她上哪儿去了呢?头发湿漉漉的秦小姐头一个上场了,唱的是《悔路》。秦小姐和拉板胡的大胡子老林是“搭子”,上场前,她和老林眉来眼去,站在话筒前还挂一脸的笑。一曲唱罢,她得到了五条红。双平正要报幕,下意识地把眼睛挪过去,果真看到鸭舌帽举起了手,双平走过去,老头朝秦小姐指了一下,说:“让她过来。”
双平凑到秦小姐的耳边说:“他叫你。”
秦小姐望着鸭舌帽,脚步迟疑着。
双平鼓励说:“去呀,他又不是老虎。”
秦小姐走过去,鸭舌帽递给她一张纸条,摆了摆手,秦小姐走到了乐队后面,展开字条一看,脸红了,又白了,又红了,纸条上写道:周仁能面带含笑地在妻子的墓前哭泣吗?注意情绪的培养!秦小姐把字条收好,恨恨地瞪了一眼老林,拎上暖瓶走到鸭舌帽的跟前,和鸭舌帽握了握手,给老头续了一点热茶,说声“谢谢”,逃似地回来了,眼里一直噙着泪,不敢正眼看双平,也不敢正眼看鸭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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