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跟日本之间的纠葛从朝鲜什么时候独立的开始的???

袁世凯与日本--《历史教学》1991年07期
袁世凯与日本
【摘要】:正 袁世凯,在甲午中日战争前后崭露了头角,后来成为中国近代史上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日本也恰恰在这时挤进帝国主义列强的行列,成为争夺东亚和中国的一个最富有野心的帝国主义国家。因此,袁世凯与日本之间发生的纠葛,就成为近代中日关系史上的重要内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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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在甲午中日战争前后崭露了头角,后来成为中国近代史上一个臭名昭著的人勿。日本也恰恰在这时挤进帝国主义列强的行列,成为争夺东亚和中国的一个最富有野心的帝国主义国家。因此,袁世凯与日本之间发生的纠葛,就成为近代中日关系史上的重要内容之一。 日本“明治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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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田们:日本“68年世代”
北田们:日本“68年世代” 日的《中文导报》上有这么一条不大引人注意的消息:《理想破灭自杀抗议樱花树下男性焚身》。 3月30日晚上,正当人们处在观赏樱花的盛期之中,东京的日比谷公园内,发生了一名男性将汽油浇在自己身上,焚身自杀的惨剧。据称,这名男性是七十年代在黎巴嫩受过军事训练的“革命家”。 据警方调查,住在神奈川县大和市的这名五十四岁的男性在自己身上浇上汽油自焚。他是日本“赤军”的同情者,曾组织支援被捕的“赤军”领袖重信房子的活动,年轻时曾参加过“东大纷争”,并和“赤军”的其他成员赶赴中东,在黎巴嫩受过军事训练。2001年4月,“赤军”宣布了“解散宣言”后,他的活动也转向领导抗议以色列入侵巴勒斯坦的活动。他给“同志”留下遗书,表示自杀是对目前巴勒斯坦的现状束手无策的抗议。 我将这位自杀者以“北田”这个符号命名。因为,我曾写过一篇题为《春天的超度》的文章,在里面写了一位名为“北田”的日本左翼知识分子的故事,刊在《天涯》杂志2002年第二期。 北田是日本"68年世代”的代名词。重信房子在2002年2月出版的《决定将你生在苹果树下》中这样概括日本“68年世代”:“他们有共同的回忆与怀念,共同的愤慨与激情,反对越南战争,反对王子野战医院为美帝服务,突入防卫厅,反对学费上涨。”大多数的北田是赤军的自发性群众外围,对革命抱有赤诚的幻想与热情。他积极参加反对日美安保条约的请愿,参加要求冲绳归还的游行;他可能是日本的红卫兵,崇拜毛泽东,毛1962年向日本劳动人民发表了重要题词“只要认真做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与日本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日本革命的胜利就是毫无疑义的”,这给予了北田们极大的精神鼓舞与关怀。他们高呼着“毛万岁,万岁,万万岁”与“造反有理”同警察展开肉搏,设置路障,占领一个制高点,然后放高音喇叭,困守到底,如占领东大的安田讲堂。这点同中国红卫兵各派武斗战略相似,但日本红卫兵不具备独立的组织力量,没有严密的组织方式、制度、结构、教义、纪律,不需要谁的组织介绍,不需要向谁申请,通过谁的考验、批准,谁都可以自制袖章,扯起红旗。“全学连”(全国大学自治会总连合1948年9月成立),“全共斗”(全国大学共斗会1969年9月结成),虽以学校为单位组织,但也是学生自发性的运动,那唯一能被称作纲领性的东西,都是与学生自身实际利益相关的要求:如反对上涨学费,取消学生退学处分,学生宿舍的自我管理,增加学生打工的计时工钱等等。参加“全共斗”的学生有马克思主义者、存在主义者、自由主义者,更多的纯粹是凑热闹、赶庙会的无党派激进分子,在“革命”与“解放”的招牌下享受青春与性。“全共斗”的头盔五颜六色,有白头盔上写黑字,有红头盔上写黑字,当时各党各派系各小山头林林总总,以头盔的颜色来划分。“全共斗”采取了与民主集中制相反的无组织原则,不存在下级服从上级,少数服从多数,地方服从中央的指令。它是松散的,个人的,超越宗派的,因此在年进人大众的同时跌入低潮。它虽然采纳了新左翼的钢盔加木棒的斗争方式,但它的暴力是观念性的,象征性的,温和性的。他们惧怕恐怖与流血。整个1960年代轰轰烈烈、如火如荼的运动中,与警察产生正面冲突而不幸死去的学生屈指可数。在日本众多的大学中,京大始终以反对中央集权的不屈的精神,追求学问与个性的真正自由与独立而别树一帜。早在1951年10月天皇访问京大时,就有二千多名学生准备了追究天皇战争责任的公开质问状,高唱反战歌曲迎接天皇。 日本红卫兵“全共斗”的斗争矛头与其说指向学校当局,指向政府,更多的是指向自我内心世界:青春期的苦闷与彷徨,对理想社会的憧憬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就是后来成为日本赤军最高领导者的重信房子在回忆录中也坦率地承认她父亲年轻时是热情的民族主义者,曾欲参加井上日昭的“一杀多生”的激进集团。重信为了表示同家庭帝国主义绝不妥协,表现自己的独立立场,高唱国际主义,鼓吹国际根据地论。以“淀号”劫机事件为教训,到没有国家这种形式压迫的地方建立国家。巴解斗争正是武装对抗美帝,是被压迫的第三世界民族解放斗争。后来陆续出版的革命青年回忆录,如奥平浩的《青春的墓标》,大概节子的《请给我温善》,坂口宏的《浅间山庄》等都纪录了他们的心路历程。 日本没有形成成规模的红卫兵文学,全共斗文学。1968年起,东京新宿车站的西口广场及东口站内都有年轻人举着牌子在兜售自己的油印诗集,一本诗集价钱相当于大学食堂两三碗光头面。内容并无独到之处,多是反映全共斗运动的风貌。三十多年过去了,新宿车站卖油印诗集这一68现象还持续着。文学之外,以冈林信康为代表的新民歌游击队每个周末在新宿车站西口广场静静地演唱,他们用吉它代替了木棒,用泪水代替了钢盔,一曲《朋友哟》将数万名青年紧密联系在一起。投币式自动唱机里的西田佐和子《金合欢的雨停了时》、松尾和子的《再会》等都是解开那个时代的纽扣。我认识的北田家里有一台投币式自动唱机,当时相当于一个普通劳动者几年的工资。我第一次听到美籍德国人玛列勒·德多丽唱的“花儿们到哪儿去了”等反战歌曲就是从北田的投币唱机里。这首歌是1960年代著名的反战歌曲,在越南的战场上,在新宿车站,在世界各国,人们用不同的语言唱着这同一首歌。 1972年浅间山庄事件之前新左翼的各派系,各派系中的小山头主义蜂起,中核派、解放派、革马派、ML派(M.马克思,L.列宁)……发生了血腥的内讧。各派之间以革命的名义与需要互相窃听,残杀,倾轧,复仇。新左翼被看成恐怖的杀人集团,这几十年各派以暴易暴的流血斗争从未停止过。2000年2月,日本国铁东海道真鹤车站发生了一对中年男女被三人小组刺死事件,经调查为革马协内部派系路线斗争。革马协自称现有活动家三百人左右,强硬派与大众路线派之间流血斗争,死者已达七十人以上。由于他们都已年过五十,在日本被称为“父辈革命家”。中核派的奥浩平自杀时年仅二十二岁。他曾经勇敢地参加过阻止日本外相访韩斗争,被警察打断了鼻梁,然而内心更大的伤害在于他的恋人中原素子是早稻田大学学生,属于革马派。本来两人同属革共同派,但该派分裂为中核派与革马派,成为敌对派。革命,这把烧红的钳子烙断了他心灵的鼻梁。他在遗书中写道:“啊,活着是如此严峻的斗争吗?是如此激烈的分裂与被分裂吗?” 1970年3月,赤军派为呼唤世界同时革命,劫日航飞机“淀号”飞往朝鲜,震惊世界。劫机者九人中年龄最大的田宫高磨只有二十七岁,最小的柴田胜宏只有十六岁,还是高一的学生。九人平均年龄不到二十二岁。除了柴田和另一名青工之外,全是一流的国、公、私立大学学生。“淀号”劫机组后来在平壤附近开辟了“日本革命村”,赤军派为了使革命事业后继有人,设立了“党创建准备委员会”,有计划地绑架欧洲日本留学生到北朝鲜与他们生儿育女,培养革命后代。最近原赤军派妻子八尾惠证言了受最高干部田宫的指示在伦敦诱拐、绑架当时 在语言学校学习的原神户外语大学有本惠子的真相。迄今为止,从欧洲、从日本本土被诱拐至北朝鲜的日本人已达十一人。现在这一问题已成为日本与朝鲜之间重要的外交难关。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劫机小组成员的后代——在北朝鲜长大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对父辈当年的革 命行为不予善评。在“淀号”劫机事件三十周年纪念会上,田宫的长女说:“父辈们,你们的行为虽然很勇敢,但是却脱离了社会常识,我们不愿走你们走过的道路。”2001年田宫、小西、田中的儿女们实现了她们的回国梦想。“三姑娘回国团”立即受到媒体的注目,她们对日本青年的流行歌曲、服装、发型、吃喝玩乐似乎并不陌生,也没有她们父辈年轻时的极端思想,对能迅速融入日本社会充满了信心,并希望她们的父辈积极配合审判,早日改悔出狱做一个普通人。 浅间山庄事件及十四名联合赤军(实际为十五名,当时一女赤军已怀孕八个月)被内部整肃、惨遭杀害事件被曝光之后,日本国内革命从此一蹶不振。十四名青年怀着对革命的崇高信仰却被革命肃反,这使我想起1938年为了去无产阶级革命圣地莫斯科学习戏剧的冈田嘉子、杉本良吉一对革命恋人。当时嘉子已是红遍全日本的大明星,两人在严冬时节越过桦太进入前苏联,正碰上苏联大清洗,没有人会相信这两位锦衣玉食的日本人会为穷苦人而不惜生命,杉本立即被处予极刑。冈田在极寒地的西伯利亚度过了漫长的劳改生活,后作为前苏联对日谍报部日语教师幸存,晚年客死莫斯科。 2002年2月是浅间山庄事件三十周年,也是尼克松访华,中日建交三十周年。前者媒体渲染不多,但是电视上出现了原赤军派成员首次接受记者采访的镜头。2002年初,我找了个机会前去浅间山庄探访。浅间山庄在长野县轻井泽,是日本著名的王公贵族避暑胜地,我找了间民宿住下,房东老太是当地人,浅间山庄事件的见证者。第二天乘坐出租车,司机叫阿部,也是三十年前的事件全过程的目击者,阿部先带我去看了纪念牺牲的两名警察的墓碑,然后上山,一路仔细给我讲解当年警察是如何围攻浅间山庄的。赤军派五人同防暴警察一千二百人进行了十天的枪战。冰天雪地的空旷中我仿佛听到来福枪、土炸弹、燃烧瓶撕裂着空气,那温热的血使我神经质地呕吐。直至今日,似乎老有一条血污的绷带在蒙住我的眼睛,勒索我的喉咙。 坂口宏曾是东京水产大学学生,出生于千叶县,那儿从1960年代初起就展开了三里冢反对修建为美帝主义侵略亚洲而服务的成田机场的斗争。为了做一个彻底的劳工阶级,他大学二年级退学,之后热心钻研马克思的《资本论》、列宁的《国家与革命》、毛泽东的《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等革命理论。当时的激进青年都以床头摆一套《列宁全集》、《毛泽东语录》为时尚。坂口宏在回忆录中详细记述了尼克松访华在赤军心理上引起的巨大震荡。 日,西贡军向老挝悍然发动侵略战争并将战火蔓延至印支那全域,在战斗最激烈之际,中国的周恩来总理到金边向全世界人民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话:如果美帝国主义还要继续进行侵略,亡我之心不死,那么中国将不惜民族的最大牺牲支援老挝的民族解放斗争。周的讲话极大地鼓舞了日本人民的斗志。同年2月至3月,为了打破帝国主义阵线对中国的包围,在成田机场建设基地,学生与机场反对同盟联合约有二万五千人同强制执行的警察发生了冲突。他们筑简易碉堡,挖地下壕道,在身上绑上木头或收集粪便掷向警察,同一万八千名机动队员展开了殊死抵抗。反对同盟与学生共四百八十余名被捕,双方负伤者超过一千四百名。然而,坂口如实地记载道:“我们潜伏在札幌隐避所时,中美关系出现了重大的微妙的变化。在名古屋举行的世界乒乓球锦标赛上,中国政府发表了正式接受了希望访华的美国乒乓球队的访问。这被称为‘乒乓外交’并与尼克松访华紧密联系。然而我们对这一消息毫不知晓,甚至未感到任何意外的迹象,政治感觉等于零。”“7月15日收音机里传来了中美两国政府同时发表的尼克松访华决定。我的头顶‘轰’一声炸弹爆炸般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仅在一年前,毛主席登上天安门城楼,向全世界人民呼吁誓死进行反美斗争,并对当前革命形势作了严峻的分析:是革命制止战争,还是战争引起革命。但是现在毛本人却与他呼吁打倒的对象——美帝国主义的总头目尼克松秘密接触,并决定接受他访华。没有受到这巨大冲击的人是不可思议的。关于尼克松访华的背景,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此问题敏锐地分析并独具见解的是河北三男。当时他与九州的熊谷一道编辑发行机关报《狼烟》。他认为对尼克松访华应感到惊慌的是佐藤,朴、蒋及越南傀儡政权等亲美派好战分子及试图打开一条血道反华的修正主义勃列日涅夫集团。对于全世界革命者来说是一件可喜可贺之事,断乎没有悲伤的道理。这说明在尼克松访华的背景后,美国在印支军事上的节节败北,国内美元流失,面临深刻的经济危机,尼克松政权已内窘外困,访华是为了摆脱这种内外困境的决定。河北君的论文虽然对尼克松访华最大的动因(对抗苏联的军事威胁,中美在战略上利害的一致性是两国关系改善的基础)没有提出论据略嫌不足,但它是在尼克松访华后立即发表的,我以为仍属杰作。日这一天,‘统一赤军’的结成,早歧君的逃亡和向山君秘密与权力的代表警察接触,与尼克松访华决定的消息三件事件象征性地在同一天发生,真是难忘的一天。”“侵入浅间山庄之后,警察请了东京工业大学名誉教授宫城音弥,圣心女子大学教授岛田一男,警视厅科学警察研究所所长町田欣一三人同赴现场,对我们进行心理学攻击的指导。接着他们展开了‘噪音作战’——制造巨大的噪音,又把吉野雅邦的双亲和我母亲叫来向我们喊话。吉野的母亲手持高音喇叭哭喊道:‘时代已经变了,尼克松总统同中国握手了,毛泽东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儿子,你不是去参加劳工运动吗,为什么不守信诺’……吉野君听到母亲的喊话实在受不了,向他母亲发炮。” 坂口的回忆录记载了在浅间山庄抵抗最激烈的时刻从电视上看到了尼克松同毛泽东亲切会谈的场景,他们仍在心中咏颂《长征》、《井冈山》,欲“为有牺牲多壮志”,革命自有后来人。在极其艰苦的山营训练中,他们携带着《毛泽东选集》,就中国的建军节应以南昌起义还是以秋收起义为纪念日展开理论讨论。他们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为行为规范,消灭个性,消灭性别意识,从灵魂到肉体进行革命。1975年重信房子领导的赤军派占领了吉隆坡的美国领事馆和瑞典大使馆,要求日本政府释放坂口宏在内的七名新左翼,坂口认为出狱对不起死去的战友,拒绝离开日本,1993年被最高法院判决死刑,1995年执行。他在狱中这二十余年,正是社会局势发生激烈变化的时期。可谓“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世界并未像革命者期待的那样裁为“遗欧、赠美、还东国之三截”。相反,苏联的血腥大肃反,柬埔寨波尔布特的大屠杀,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毛泽东的去世,“四人帮”的倒台,坂口最后写道:这精神上的巨大打击与日本战败时国民受到的心灵震撼是何等地相似! 浅间山庄事件及赤军内部大肃清事件标志着轰轰烈烈的日本左翼运动进入低潮。不少北田们自杀,自杀的方式多为卧轨或撞电车。我认识的北田来自冲绳,他告诉我日本没有走江湖这个词,自杀是唯一的选择,他好几个同学在1972年一1975年之间自杀了。对革命的失望,恋人在革命的名义下乱伦,青春的苦闷,社会的歧视等等,都促使他们走上了不归路。这个北田曾是冲绳归还斗争中的青年领袖,关于冲绳,他有许多独到的见解。最近还向我谈起幸亏冲绳岛与日本本土隔了汪洋大海,如果陆地连在一起的话,冲绳与日本就会变成今天的波黑、巴以。这个北田现在是人权派律师,还曾参加社民党竞选,为中国劳工的赔偿、慰安妇性奴隶问题、南京大屠杀、日本历史教科书问题日夜奔波。今天日本的反核战、反周边事态法、反对有事法制案、生态保护问题、为中国人打官司、做留学生的保证人、致力于中国的绿化运动、希望工程等五十多岁上下的大多是当年的北田。但当年激进的北田们也有不少一部分向右转。譬如香山健一,原为全学连委员长,战后始终走在大众运动的最前列并创立现代思想研究会,1960年代中后期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为极右思潮代表。森田盐原为全学连中央执行委员,现为自民党中间人物,著述了大量反 共著作。青木昌彦,原为共产主义者同盟最年轻的干部,著有《日本国家独占资产主义的成立》等书,该同盟分裂以后他宣布放弃马列主义,现为京大经济学教授。西部迈,原为东大驹场学生自治委员长,东大学生运动中的传奇英雄,现为著名右翼理论家,近年由产经新闻社出版的《国民的历史》等著作否定南京大屠杀、东京战犯审判,他的著作浅显易懂,符合日本经济低迷时期的民族主义、国粹主义思潮而成为畅销书。清水几太郎从1950年代起即投身于反战和平运动,同吉本隆明、谷雄高、浅田光辉、谷川雁等知识分子一样支持学生运动,现站在极右的立场上成为核战争的推进者。原早稻田大学学生运动干将铃木邦南由新左翼转为新右翼, 1993年又发表《脱右翼宣言》。1997年著《我成为右翼的理由,我变为左翼的原因》。日语中将这类人称为“转向者”,即中文中的“变节者”。 一部分新左翼运动领袖虽然没有明显地著书立说宣布“转向”,但是同右翼交往很深,成为左翼攻击对象,如原全学连委员长唐牛健太郎。有人说一个人如果三十岁以前不是自由主义者,他肯定就是没心肝,而如果过了三十岁还不是保守主义者,那就是没头脑。冷战结束以后,西方有好几位著名右翼思想家向左转了,如英国人约翰·格雷(JohnGray),1970年代曾以文笔捍卫自由主义,柏林墙倒塌之后猛烈批判经济 全球化趋势,痛斥全球资本主义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成为英国左翼报刊《卫报》、 《新政治家》的主要执笔者。如犹太移民爱德华·卢特 瓦克(EdwardLuttwak)曾是里根总统的首席宫廷知识分子,现在他对资本主义的胜利产生了幻灭感,对于市场经济、穷人问题等提出质疑。无疑日本的北田们之中也有这种思想立场大幅度的转换。 2000年我同一位朋友一道采访了两个人。这二人是高中和大学时代的同学,年轻时A是日共派学生干部,B是反日共派学生干部,在许多次斗争时,A、B时而团结,时而对立。A后来由年轻时的保守变为年老时的激进,他坚决反对日共代表中产阶级,撤掉了反安保、反天皇两大支柱。尤其是1997年日共二十大提出“争取在二十一世纪早期建立民主联合政府”,重点放在“资本主义范围内的民主改革”,而不是立即“把日本推向社会主义”,A痛恨日共变质如此彻底,转而同情极左,自费发行战报《解放》,猛烈抨击“日帝国家权力”,呼吁粉碎天皇访问韩国的计划。B由年轻时的锐劲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变为年老时的狭隘的民族主义。B认为日本当年对韩国与中国采取了不同的殖民方式,日本没有必要向中国谢罪,他痛恨现在日本的“屈辱外交”,认为世界上不可能有统一历史认识的教科书。A、B两人的命运,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一部不断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革命理论及斗争意义进行探索和实践的历史。 日本的左、右翼都是不惜命的。三岛由纪夫1969年出版的《行动学入门》成为年度畅销书,同年三岛与东大全共斗在东大教养学部就“我们疯了吗?”、“自我与肉体”、“他者的存在”等问题展开了对话,结论是“我们到底是敌对派”。三岛指出“在政治思想上我与诸君立场相反,但在行动上,在暴力上都是非合法的!”从1960年代至今,日本左、右翼暴力恐怖事件从未停止过。且不说海外重信房子为“崇高的巴勒斯坦人民解放斗争”领导的赤军在以色列首都特拉维夫路德机场的杀人事件、在新加坡壳牌炼油厂投掷燃烧弹等等恐怖活动,就说日本国内反对庆祝天皇在位六十周年,新左翼向皇居东宫御所扔火焰弹、准备刺杀天皇……与之相对新右翼结成统一战线义勇军,袭击左翼中核派、战旗派本部,在神户美国领事馆、大阪前苏联领事馆、《朝日新闻》东京本社和名古屋本社放火,《朝日新闻》记者被杀,等等。这些事件中左、右翼喊的都是“反帝爱国、革命就是屠杀与破坏”的口号,他们为着信仰时刻准备献身,为着理想的崇高杀一求百生。 日本新左、右翼常常就理论与实践等问题展开讨论。右翼的“一水会”曾请原全学连委员长唐牛健太郎作讲师,受“淀号”劫机组的邀请, 铃木邦南为代表的“一水会”曾访问北朝鲜,铃木本人在著名的私塾“河合塾”与原赤军派议长盐见孝也展开“左右激突对谈”,在朝日电视台深夜现场直播“彻底讨论日本左、右翼”节目中左、右两翼对阵,达到了该电视台1990年代最高收视率。左、右翼对中国的感情非常复杂,难以言状。上述的B自己虽然向右转了,但十分关注并支持中国的新左翼,为中国社会现阶段的各种矛盾忧心忡忡。A呢,一方面憎恶贫富不均,怀念毛泽东时代,另一方面又支持中国的现代化运动。日本的左、右翼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理不尽、剪还乱。 日本政府追究暴力恐怖行为,但对参加全学连、全共斗的激进学生没有政治迫害,因此学生在运动失败后不必流亡他乡,也就没有流亡文学。女作家高树信子(Takaginobuko)有一本小说叫《雾的子午线》,写的是医学部学生领袖淡路新一郎在1968年与两个女同学希代子、八重的三角恋爱故事。三人曾经头戴钢盔,手挽手地参加反安保游行,反对三里冢机场建设誓师大会,反对王子野战医院治疗参加越战的美军,曾占据安田讲堂向警察扔石头、木棒、自制的燃烧瓶,曾同劳动群众一道冲人新宿车站,被警察的电棒打得头破血流,八重因而被捕,他 们信仰造反有理,格瓦拉的为穷人革命理论。然而学生运动的失败,三角关系的纠葛,淡路只身远走欧洲。暴风骤雨的斗争只留下了淡路与 希代子的私生子光夫。我不知道淡路的出走算不算流亡。 关于日本这场风暴,许多当年的革命者留下了不少的回忆录。如连合赤军派(京滨安保共斗与赤军派连合组织)领袖永田洋子,虽然被判了死刑,因病至今尚未执行,外界—一般传说:她相貌丑陋,性情乖僻,权欲极大,嫉妒心强,这种阴暗的性格与她的甲亢病、脑瘤等疾病有关。永田在狱中写了《十六座墓标——火焰与死的青春》、《冰解——追求女性的自立》、《我,活着》等大量著作,记叙了自己作为一个天真烂漫的药科大学学生从追求女性的独立与解放的过程。革命左派内部一方面强制女性消灭性别意识,另一方面要求性从属于革命——即从属于象征革命的最高指挥干部。共同革命生活中暴力的性行为、种种劣行,尤其是高喊着妇女解放的革命左派不过是有组织的性别歧视 集团。在这些回忆录中,永田特别提到从小爱读《红楼梦》,从反封建、追求自由恋爱的精神中受到启发;爱读《李自成》,坚决支持毛发动的“文革”,在日本建立秘密训练基地之前曾打算去中国直接参加革命……日本著名女作家濑户内寂听多年来与永田保持通信联系,不断为她作序,还说永田是个极普通的女人,聪明、率真、正义感强烈,决不掩饰自己,只知同志爱、不知男女爱的可怜女人。赤军派成员植桓康博有《士兵们的联合赤军》、板东国男有《写给永田洋子的书信》……代表防暴反暴的权力机构方面有佐佐淳行的《联合赤军——浅间山庄事件》,此公原为警视厅警备幕僚长,是曾攻打东大安田讲堂与浅间山庄的警察总指挥,又为初代内阁安全保障室室长。该书在美国“9·11”恐怖事件以后被拍成电影,预计会成为当红叫座大片。 两年前原赤军派长盐见孝公开承认了赤军所犯的“错误”,并呼吁海外赤军回国自首。重信房子被捕后在警视厅拘留所写了大量的手记,表示赤军革命的“败北”,1960年代重信、冈本、安田他们去支援巴解斗争时受到了阿拉伯人民的隆重欢迎,冈本成为阿拉伯世界的英雄,而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各国为了自己的“国益”不惜以交换赤军为代价,赤军已成了阿拉伯世界不受欢迎的异类,作为国际恐怖活动分子的组织之一,在国际社会成为过街老鼠。2000年赤军四名主要成员:和光晴生、足立正生、山本万里子、户平和夫被黎巴嫩警方由约旦引渡回日本收监,只有冈本公三一人获准政治亡命,这些“反以色列斗争英雄”曾是阿拉伯世界座上客。 重信很知趣,她不怨天,不尤人,只怪国际运动本身革命没有取得胜利。她在手记中写道:“曾是阿拉伯的‘英雄’的日本赤军与‘恐怖主义分子’的日本赤军的对比反差,在民众、国家、国益之中。对我们来说,这两者既是实像又是虚像。……我还记得巴解宪章宣言中:‘对于被压抑的人民,她的语言除了枪以外没有别的……我们的人道主义,除了枪以外没有别的!’与阿拉法特并肩战斗到底。”我不知道现在仍被以军囚禁下的巴勒斯坦领导人阿公此刻是否脑海中闪过一瞬异国浴血奋战的同志的形象。阿公获诺贝尔和平奖时踢开了重信。此刻狱中的重信心情一定很复杂。相比之下,在北朝鲜的赤军的日子稍好过一些。他们一到平壤即受到金日成与朝鲜少女鲜花的欢迎。在物质匮乏的环境下,他们始终受到政治优待。但他们进行武装军事训练,迅速打回日本的梦想一直未实现,现在他们在平壤开了间贸易公司,做点“友谊商店”之类的生意。 就日本的“全共斗”失败的原因,我曾与北田们和逍遥派北田们进行过广泛的讨论。冲绳的北田说有日语本身的问题。日语本身不是一种平等的语言,男女之间、上·下级之间、辈份之间使用的语言不同,敬语、谦逊语本身造成了等级森严的关系,拉开了社会地位,这与革命理想相冲突,因此口号上的平等实际是不可能的。此外,日本社会中“村”(MURA)与“组”(KUMl)这种组织形式模糊了阶级概念,比如毛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讲的:“很短的时间内,将有几万万农民从中国中部、南部和北部各省起来,其势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无论什么大的力量都压抑不住。他们将冲决一切束缚他们的罗网,朝着解放的路上迅跑……”,这在日本不可能,“村八分”(全村与之绝交的社团制裁)与“组”(农村互助组织)这一招使激进学生得不到父母乡亲的支持,一些激进学生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孩子给别人给社会添了“迷惑”(麻烦)而自杀。革命运动没有群众基础,得不到普通群众的支持。大西公司的北田认为大学生本身属于精英阶层,他们的特殊身份也使一般人不予苟同。再加上左派之间内讧。“全共斗”从一成立起就热心于内部权力斗争,将“全学连”、“全共斗”分裂的组织、谱系列成一个表一定很有趣。这样的组织不可能有广大学生的支持。“他们都唱着《国际歌》,在毛的旗帜下勾心斗角”,北田这样说。逍遥派北田们认为池田政策使日本度过了石油危机,经济腾飞,集体主义消失,个人的自由主义、享乐主义抬头,人人都有的中产阶级意识使日本人丧失了对政治的关心。一个逍遥派北田说他对那些手持喇叭、唾沫四溅的同学很看不惯,一是吐词不清,不知道在张牙舞爪些什么东西,二是那帮家伙完全是自我陶醉、利己主义、个人主义分子。反对学费上涨?整个社会工资涨了你为什么不反对?还有一逍遥派北田说他与激进同学“体感上不舒服”,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生理性地要呕吐。他们在学校就缺乏常识,在同学中欺辱他人,摇身一变成了革命家。逍遥派北田赞成安保条约,因三里冢至今仍有十几户人家没有搬走,造成成田机场为迎接世界杯足球赛修建的第二滑跑道不得不缩短距离而很不满,认为那帮家伙脑子里没有国家概念,日本民主主义过了头。成田机场现在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机场。我曾经去三里冢看过一次反对派游行,反对派稀稀拉拉二、三十人左右,据说其中大部分还是从东京山谷(流浪者、临时工、酒鬼最多的地方)雇来的临时充数工,他们全戴着大口罩遮住了脸,防暴警察、便衣多达百人。围着机场一角转了一圈,没什么名堂,警察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双方皆不发声。机场周围尽是高压电线、碉堡,跟抗日电影中一模一样。据统计,日本现有“新左翼”一万五千人左右。每当“南京大屠杀纪念集会”、“历史教科书问题集会”,总会有新左翼一些党团组织来散发传单,内容不外是“打倒X X内阁政权”,“粉碎冲绳首脑会议”,“反对建立军事机场”……周刊 报《三里冢》、月刊《革命》等仍在发行。现在不知为什么关于新左翼三十年运动史的出版物有好几本,但多为年表、索引、图系类著作,理论分析的书几乎没有。” 北田们的故事是说不尽的。我想起杨炼的诗《面具》:“(一)面具白脸诞生/模拟脸/又忽略脸/面具 自空白之页诞生/掩饰空白/又仅有空白;(二)这个字有你的脸/精雕细刻/无表情地打磨了上千次/最后 被遗忘撕下/血淋淋摊开/你听见神呕吐的声音;(三)脸无言崩溃/恶梦在肉里……”。神转过身去作呕的时候,一位母亲,她在寒风与枪声中哭泣:“孩子,中国同美国握手了,毛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毛夸你们是好孩子呢,回家吧,跟妈回去吧,孩子,妈给你下碗热汤面,暖乎乎的热面啊。” 参证文本:作为重信房子的父亲 重信广末著 燕子译 说明:该文原载于《从(文艺春秋)看昭和史》第三卷。写于昭和47年8月(1972)。重信房子的父亲重信广末年轻时是一位民族主义者。曾参与“血盟团”组织,由于未直接参与暗杀事件,因此未被逮捕。重信房子曾在自传体《我的爱,我的革命》中说父亲是她革命的精神支柱。 重信房子的父亲早已去世,母亲尚在,她与巴解组织的阿拉伯人再婚之后所生的两个女儿,一个在巴黎攻读研究生,一个在念大学,关于她潜回日本,众说纷纭。如中东和平进展趋势使赤军难以立足,她企图在东南亚策建新的“人民革命党”,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 房子去国外时,我曾对她说:“不要回来了。”去哪里、干什么,我全不知道。但是,革命家总是在时代的潮流中艰苦、严峻而孤独地生 活。失败时自然不言说,即便成功(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为零),生还的希望也几乎没有。革命就是找死——尽管现在我不想讲述我自己的经 验,但是我这样告诉她。房子的名字如此被人议论纷纷,成为热门的话题,大概总是出于好意吧。各种各样的人将刊载我女儿的消息与报 道的报纸、周刊杂志寄给我。这些写法全都口吻一致,无非房子曾经是优秀学生,到高中时代失足下水,终于摇身一变,成为经过千锤百 炼的硬骨头女斗士。 “魔女”,“神秘的女人”——这样的标题的背后,我听到一种声音:这样的女儿究竟是如何培养教育出来的呢? 同时使我想起“淀号”劫机犯的父母们、联合赤军战士的父母们。他们也与我一样,不,或许比我更加为自己的孩子们所犯下的错误与过失而深感痛苦吧。“究竟是怎样培养教育出来的呢?”他们也同样被世人责备着吧。可是,难道父母必须为已过了二十岁的子女们而备受责难,就该被戳后背吗?难道只要孩子们的父母还在世一天,他的父母就必须替他的孩子继续赎罪,抵偿前愆吗? 有个被社会视为异类的女儿,我也实在感到过意不去。不仅是我,这也许是所有的孩子们当了赤军的父母们的共同的心境吧,假如能够的话,就是从现在开始也想纠正儿子们、女儿们的过错。他们犯下的罪孽,我们想抵偿。但是,孩子们早已飞到我们的手够不着的世界那边去了。 写关于房子的事情,不过是抒发老人不得已的叹息。 同时被一种仿佛将女儿的肉切开零售似的内疚与惭愧的心情纠缠着,这是事实。撇开思想方面的问题不谈,房子曾经是个好闺女。我如何培养教育房子的呢?不,房子是如何成长的呢?我不为自己,也不为房子,为与我同样痛苦而送走许多不眠之夜的人们,提起拙笔写下这些文字。 在讲述抚育房子长大的家庭之前,有必要提及我自己的成长史。我于明治36年(1903)在鹿儿岛出生。父亲是当时人数极少的师范学校出身的教育工作者,母亲是枕崎的资本家小姐。因父母离婚,我是在父亲身边长大,度过童年的。我父亲虽学习成绩优秀,但极不擅长交际,不知道是否由于这方面的原因,当时尽管出身于师范学校的教育工作者为数不多,父亲却没有在大都会任教,而是在乡下不断调动工作。 我记忆中的父亲,是被古汉文严格训练出来的古板人物。我们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对我们孩子来说,父亲简直就是需仰视的遥远的存在。即使现在谈及父亲,脑子里浮现的仍然是威严、拘谨又盛气凌人的形象。父亲在我十五岁时去世。我随着几位兄长辗转于大连、满洲等地。这样的漂泊,一直持续到我进入宫崎县的中学,开始独立生活为止。 或许由于我在严厉的家庭生长的缘故,在朋友家中,看到别人父亲同孩子随便躺卧着在一起谈天说地,内心十分羡慕。在我的记忆中,同父亲谈话没什么好印象,更不用说推心置腹了。——从那以后,对于和谐、温馨的家庭的憧憬成为我的理想。 我作为父亲的想法是,家庭首先是身心安静休息的场所。父亲在外,不得不应酬恭维,献殷勤,说谎话,若被人盯见,连小便都要忧三虑四,但是回到自己的家——互相信赖,不用任何客套,能随心所欲的家,这将是怎样安稳平静的场所啊。其角有“傍晚乘凉,光着脊膀,生为须眉,一世不枉”的句子。夏天,太阳夕下,泡澡之后在南瓜棚架下,光着脊背,摇着大蒲扇,谁也不嘀咕什么。这样的父亲我觉得很亲切,家庭就应该是这样。 写到这里,我想起不久前电视里有个节目讨论“父亲在家中穿短裤是好,还是不好?”有位著名的评论家还出席讨论,结论如何我早就丢 在脑后了,但这样实在奇妙的议论本身倒是记忆犹新。难道家庭一定要如此严肃、僵硬才算家庭吗?我本来就不赞成父亲的威严式的思考 方法,而主张尽可能地创造父母同孩子之间无拘无束的讨论、对话的时间和空间。这是父亲的责任,在此基础上才可能产生家庭亲人之间 的相互的深刻的信赖关系。我本人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中学一毕业,加上服兵役的关系,我进入了东京物理学校(东京理科大学的前身)。 当时由于粮食匮乏,物资短缺,日本人能吃上淀粉类的 合成物已经算是梦想了。但我在东京只生活了半年,我觉得自己是乡下佬,完全失去了自信,不久就到了宫崎县。在宫崎县,我曾是一个很 快乐的少年,又有很多有实力的朋友,通过这个门路,我成了代课教员。在当时,代课教员如文字所示,被人们认为是很神圣的职业的。 我本人不管怎么说,是受学生欢迎的教师。比如常带学生去后山采蘑菇等等。我自己有无数难以忘怀的回忆。这期间,发生了井上日昭血盟团事件(1932年9月,前藏相井上准之助在东京的驹本小学前下车,准备进行选举演说时,被血盟团团员小昭正用手枪射杀。同年3月三井银行理事长琢磨被射杀。血盟团是以井上日昭为中心、企图推动国家革新、由农村青年、学生组成的组织。他们的目标是一人杀一人,以政党、财阀、特权阶级为目标。首谋井上自首,其余团员被判刑——译者注)。我也作为一名团员参加(事件发生前一天被除名。——译者注)。那时我也是尽我所能,拼命努力。关于此事的叙述就此打住。 就这样,从二十一岁开始的十三年间,我在宫崎县生活。之后我胸怀大志再次赴京。辞去代课教师,是因为我始终认为圣职的教育者世界,同样充满污浊和肮脏之气。到东京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从事过各种各样的工作。不久便出征、复员,再之后,与当时工作的公司老板的侄女结婚了。第二次应召出征回来之后不久,房子出世了。 就秉性脾气来说,比起她母亲来,房子更像我。如我曾在宫崎,是招人惹爱的快活少年,房子也是人见人爱的幸运姑娘。不仅孝顺父亲,其他方面也从来不让父母担心。在这个意义上,房子是个好孩子。例如,正好她自己想喝茶时,先问“爸爸您也喝吗?”如果我说“嗯”,她就先给我泡,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与体贴表现在许多地方,如果说父女性情相似,这种地方确实很像。当然,她母亲也不是一个不懂照料、挂虑别人的女人。这些姑且不谈。最近,我读到一则报道,说房子是聚资天才,我不禁暗自点头。以茅成司为中心的“小小善意”活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房子早在孩提时代就积极参加各种义务奉献活动,“小小善意”活动时,她也是欣然乐意参加的,后来我听人们说“重信加入我们中间,我们就有了一千个人的大力气了”,意思是说房子有感召力,很多朋友追随她加入,人多力量就大了。 房子念高中时(都立第一商业高中)进入了文艺部。她曾被报纸介绍为“喜爱八仙花的姑娘”。其实,她不只喜欢八仙花,所有的花儿她都喜欢。我在宫崎做教员时,植物方面最为拿手,孩子们小的时候,我总是带着她们攥几个饭团去世田谷的砧绿地等植物繁茂的地方。因此,房子不仅喜欢花儿,连平常不大为人知的草木名字都能记住了不少。 进入文艺部之后,她认识了许许多多作家。完全是个文艺门外汉的我感到有些意外。房子常常会在家中叫嚷几句“今天我见到了井上靖”之类的话。后来我又听说,加藤周作招聘秘书,房子也曾经前去应聘。关于文艺理论方面的话题,房子在家从不提起,但我知道她坚持不断地写作小说、诗歌之类的东西。如校内杂志上刊登的诗歌。房子因喜爱女作家幸田文,她给自己取了笔名叫幸田沙代,并用它发表作品。如:《那个黄昏》——那个黄昏/如背负重荷的商人的/沉重的足音缓来/于是/一边流着白色的白色的眼泪/在我面前震颤。那个黄昏/连绵不断地/在雨雪交加的寒冷中/可怜地拖着跛腿蹒跚而至/于是/说/多想看到橙红色的灯啊。那个黄昏/像被孤独撕咬、吞噬的诗人/将空如杯盏的心倒掉/于是/将长叹抖落在地。那个黄昏/是荒寂的地球/的一滴露珠/落下、落下。 那时,房子还曾经出演电视台的“青年的主张”竞赛节目。我家里,房子虽然不错,但是她姐姐更出类拔萃。要决定出场时,姐妹二人合 计,由姐姐写稿,妹妹背诵。房子的巧舌善辩虽在最初的两分钟让记者惊叹了一番,但毕竟是临阵磨枪,很快就招架不住,十分钟的雄辩节 目,三分钟一过就乖乖下了讲坛。尽管是有头无尾,不了了之的演说,但还是进入了前三名。 还记得这时正是市议员选举之际,某保守派系的候选人请求房子帮助精选声援演说。房子很爽快地答应了,且以课余打工的心情每天 去帮忙。在我家附近演说时,我也不露痕迹地竖起耳朵。房子口齿伶俐,她的演说循循善诱,连我也不得不服她。选举投票的前一天,车站 前人山人海,房子高声疾呼“如果违背了大家的心愿与期待,就请大家将xx杀掉吧。”由于这句话的作用,该候选人顺利当选。“请大家杀掉他吧”的演说方式,一时成为人们的余谈笑资。 关于房子的演说,还有一个日后谈。由于上次选举演说优秀出众,福岛县的县议员又来邀请。这回是社会党的候选人。自民党实力强大,房子的候选人最初根本不为人所重视,但到开始查票时,上午获票第一,下午这种趋势也停滞不变,这次也归功于房子,结果房子被候选人大为感谢了一番。 房子从高中开始,常常将家里附近的孩子们召集在一起,做义务家教。这是她不计报酬的奉献活动的一种。只要她决心要做的事,就立刻付诸行动,她是个正义感很强的孩子。本来,房子没有去普通高中,不能不说是由于家庭窘迫的缘故。当时我家生活困顿,迫于生计,我想早晚孩子们得出去工作,比如我自己;学校的教师这样受局限的职业,找工作很难,普通高中就职也不容易吧,无论男女,有一门糊口的技术在手,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这是我那时的想法。 家境贫困这一点,至今使我对孩子们深感愧疚。无论是房子,还是其他孩子,如果家不是如此贫困,应当全都能从高中直接进入大学的。遗憾的是没有一个孩子我能满足她们的愿望。而且至今我家仍在困窘的生活中挣扎,我作为父亲真是不合格,内心十分辛酸,懊悔又干着急。 房子虽然从不发牢骚,不抱怨,但是她比别人更加痛感贫困的滋味。房子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前二、三名,但却不能升大学,房子或许对 自己的处境一定深深地思考过,为什么正经认真地生活,却仍然如此贫困呢? 当时我还没有将现实与自己的生活态度,与房子联系在一起。房子开始稍微有自己的主见的生活方式,是在辞去高中毕业后从事了一年的工作,进入大学之后吧。(明治大学第二文学部史学系。不消说,这时“革命”一词尚未出口)她之所以选择夜间部,是因为白天要打工。做家庭教师,女招待,店员,以及上面提到的选举演说等等,都是为了生活,房子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她从不诉苦,从不抱怨。 那时,房子的理想是成为学校的教师。她说“去偏僻的小岛当小学教师也好,爸爸每天钓鱼什么的,悠闲自在的生活”,房子无忧虑地说些梦话。 房子参与学生运动大约是进入大学二年级左右。她将她的伙伴带回家,我有时也与她们聊天。孩子们知道我曾经参与右翼武装政变的事。她们并不知道父亲那时干了什么,但她们知道父亲有过那样的经历。我向孩子们讲述了自己故事的梗概,话题当然触及革命。 我认为为推动历史的后浪推前浪,有时革命是必要的。无疑,时代的当权者决不会允许的。日本也曾经发生过大化革新、明治维新等,都是壮丽的革命。在中国,本来就是由天来执政,掌管人间。替天行道的天子,背叛天意时,取天子之命,改朝换代的革命思想。在西洋,虽然没有天命的思想,但是现实社会中王道行不通,群众蜂起暴动。 不过,房子所倡的赤军世界同时革命理论这点,我直到最后仍坚决反对。我指出,大化革新时,如果大中兄皇子一派的计划在实施的前一天被苏我氏派发觉的话,那么革命因此遭到了挫折。革命是如此微妙。另外我又举例,二·二六事件时,革命派制定了那么绵密、细致的计划,做了充分的军事准备,反复斟酌,研究对策,结果还是失败了,革命如此复杂、困难,一国的革命尚且如此,何况世界同时革命?我反复强调了赤军的过于天真、幼稚。如果说中国的“天”指的是客观性与必然性,那么房子她们的理论里“天”完全缺乏。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是希望她们明白,赤军的理论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 然而,房子轻易不改初衷。不久女儿便不知不觉地逃离了日本,与奥平刚士君“结婚”一事,我也不知道。 我自己觉得我已同房子把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我们父女俩都不擅长爽快、直接的理论交锋。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或许根本不像议论,争论。 为何正经、认真地生活,反而贫困?维新时期的国学者平野国臣有一首短诗,反映了房子的心境。“曾经君王倘若令天下安康,百姓浇花弄草的日子悠悠然吧”,浇花于东篱,弄草迎日夕,像普通姑娘一样结婚,生孩子,过一份平静安宁的日子。然而,这世上还没有平静、安宁,因此,房子的心愿是求得人世的平静、安宁吧。 房子定期每月一次给家里寄信。告诉我们,教其他伙伴矿工之歌等革命歌曲,与大家一起快乐地引吭高歌,去游泳时捉到章鱼烧煮着吃,味道真不错等等。似乎日子过得悠然安闲,无非是不要父母替她担心罢了。中国加入国联时,我做了首汉诗,想房子反正读不懂,还加上了假名寄给她。 惊涛骇浪震天穹, 天地异变撼柱门。 应视时代潮流转, 审时度己拓前程。 房子的回信中写道,爸爸,希望你不要过于劳累,涂几句汉诗,轻闲自在的安度晚年云云。 特拉维夫机场杀人事件之后,房子的名字再次令媒体热闹起来。同时,我家里接踵而至的不仅有周刊杂志、电视台的记者,还有各种各样威胁、恐吓的电话、信件。媒体炒作房子“百分之百风华正茂的女性魅力”、“八面玲珑美人为三角恋爱苦恼”等等,我很不心服。更有甚者,写房子“优秀学生高中时代失足下水,利用独特的妖媚和令男人垂涎的笑脸,摇身一变为千锤百炼的女斗士”等等,我实为不满。 难道不作秀,不迎合人们的兴趣大写特写,就卖不上手吗?写作这类消息报道的人,大概认为读者低俗得到位了吧。寄到我家的信件大半是指责我的。你这家伙的女儿利用色相诓骗纯真的年轻人,引诱他们误入歧途……等等。尽管如此,这二者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别,还是可想而知。 关于父母们的报道,我同样感到可疑。劫机事件时、联合赤军私刑事件时,父母们不停地反复道歉、谢罪:“养出这样的犬子,真是死不瞑目。深深地道歉。”或是缩紧脖子,没脸见人,用十分沉重的语调说:“不孝之子犯下这样无法无天的罪行,实在是对不起世人,对不起对不……”。作为事件报道本身,对于孩子们的罪行,由父母们来谢罪、赎罪,似乎是可喜可贺的圆满结局。果真如此吗?拥有结局的是消息报 道而已吧。事件发生后不久,听说有的孩子的父母不得不辞职,还有的父母因此自杀。倘若属实的话,父母辞职、自杀的责任,又由谁来负呢?是他们的孩子,还是连他们的父母们都要被恶意谴责、声讨的新闻界呢? 我在宫崎任教时,曾有位学生连每月仅二十元的学费都交纳不了。该生的家庭靠传授插花艺术为生。由于该生的兄长被作为共 产党新派人物逮捕,去他家学习插花的人一下子跑光了。那时我便深感一种肉眼所看不见的社会暴力。 现在,似乎为政者沉默着。但是新闻界作为代言者,将生育了赤军派的孩子的父母们,作为新“赤色”来同声谴责、非难,这种想法不过是 愚蠢的父母对子女的偏袒罢了。 打个比方。悄悄地在母鸡孵化的鸡蛋中搀杂一只鸭蛋,蛋中长大的鸭雏儿很快就要跳入河中吧。不管母鸡怎么呼唤,天性喜欢水的鸭子不会回到母亲的身边吧。或者人们会认为,母鸡也应当跳入河中,无论如何死拖硬拽也要将鸭子带回岸边吧。 不管怎么说,房子已飞到海的另一边去了。事到如今,我就是跳进河里,鸭子也不会回到岸上了吧。
又得自顶了有理想,或者曾经有过理想的人们,你们毕竟曾经幸福。沾左必疯!日本人可贵之处
就是什么都来真的当中国的儒生们疏着辫子
叫嚣着:为王前驱
嘟囔着:儒家圣战为那般的时候日本则在回荡着最后武士的悲歌当所有中国人都忘记了那火红的诺言
过着中国特色的时候倭国的信徒
却为自的理想殉道这就是因为中国人做戏
日本人做事的缘故本剪报剪自. 版权属于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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