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队大庆石油工人第一套的工衣怎样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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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石油钻井工人。苦逼的一线员工。收藏
这有意义吗,需要说出来吗?
1楼 05:58&|来自
底下是柴油机的烟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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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工厂的已经跳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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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也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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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个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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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建筑也是一样,
8楼 19:24&|来自
还以为是埃菲尔铁塔呢
9楼 19:51&|
钻井液就是扛袋子的
10楼 20:05&|来自
泥浆扛袋子的路过
11楼 20:29&|来自
唉,还是挺可以的嘛
12楼 20:53&|来自
女的过去干嘛去?早点脱身吧,把我转了大班了我都准备辞职了,唉
13楼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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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工人王进喜的六段华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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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松辽平原
[铁人语录]:老子现在就想开钻……
两匹马跑过了头儿,在雪地里划了个巨大的圆弧拐回来,绕着一根松木标牌转圈,扬蹄嘶鸣。
宋指挥和王进喜相继下马,后者抢先奔向那块牌子,拍掉白茬儿木上的积雪,“萨——55井位”的字迹露了出来。
宋指挥扔给王进喜一支烟,彼此对好了火,像欣赏美女一样盯着那根木头,大口大口地吸起来,半天没说话。
积雪之下似乎有液体和气体在剧烈拱动,地层深处恍然传来沉闷的隆隆声——大地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王进喜:老子现在就想开钻……
宋指挥(打趣):拿什么钻?拿手指头?
王进喜:往这儿焊个钻头,我拿脑门子给你钻!
俩人嗤嗤笑。王进喜捡了根枯树枝子,一边迈着大步丈量,一边在雪地上划出井座、柴油机房、泥浆池……的方位和边线。宋指挥跟在他后面,用鞋尖儿帮着划。
王进喜:宋指挥,我求你个事。
宋指挥:你一龇牙就没好事……说吧。
王进喜:等设备到了,你得给我配一台吊车。
宋指挥:配不了。
王进喜眯缝着眼睛逼视对方。
宋指挥:咱们都是玉门过来的,我不能向着你。
王进喜:老宋,你拍拍良心……四十吨铁家伙!
宋指挥:家伙儿不够用,你们可以缓一缓再上。
王进喜:去球吧!都这节骨眼儿了,有也上没也上,脱了裤子也得上!我拿脑门子拱也能把井架拱起来……一泡尿还能憋死我?
宋指挥:……统共五台吊车,得留在火车站……一下子涌来好几万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人跟人凑到一块儿整天比!好也比赖也比,比了这个比那个……
王进喜:戏文里怎么说的?财主跟财主比钱,举人跟举人比乌纱,娘们儿跟娘们儿比小脚儿……
宋指挥:你跟人比什么?
王进喜:给地球戳洞洞,还能比什么?
宋指挥(笑):比谁的脑门子硬?
王进喜:比谁戳得猛戳得直,比谁油浆子喷得快……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斗嘴,以生动的方式探讨着枯燥而严肃的事情,像亲哥儿俩聊家常一样。
俩人后面说的话几乎听不清了——井场平坦的雪地上,里面的人和马显得很渺小。
[地点]:井场
[铁人语录]:石油汉子—声吼啊!地球也要抖三抖啊!
众人正在用人力把数吨重的泥浆泵拖上井座,号子声整齐而生猛。
白雪被践踏得泥泞不堪,一条凌乱的黑色运输线伸向远方,有卡车像甲虫一样蠕动。
孙明元(钻工,近20岁):北风吹呀!
众工人:哎嘿!
孙明元:透心儿凉啊!
众工人:哎嘿!
孙明元:出大汗呐!
众工人:哎嘿!
孙明元:暖心肠啊!
众工人:哎嘿……
王进喜领着人用几根大绳在上面拽,陈永来(指导员,30多岁)和其他人在下面用撬杠抬,孙明元像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嗓子都喊哑了。
寒风里聚了一些看热闹的老百姓,都袖着手发呆,完全被这些凶猛的人给惊住了。
泥浆泵沿着套管搭的滑轨缓缓移动,几根大绳绷得笔直,其中一根不易觉察地断了一股线,紧接着一股接一股断裂。
王进喜(大吼):不好!稳住!稳住!
大绳彻底断开,泥浆泵猛然下滑,底下的人撑不住了。王进喜从两米多高的井座上跳下来,抄起一根撬杠插在泥浆泵的底部,用身体死死顶住它。
所有人都被沉重的压力弄得龇牙咧嘴,眼珠子快要爆出来了。刘文瑞(泥浆工,20岁)的脸正对着王进喜,紧紧咬住嘴唇,眼神儿中流露了一丝恐惧。
王进喜:挺起来!没长脊梁骨啊?都给老子挺起来!
刘文瑞奋力挺直了身子。局面危在旦夕。井座上的人迅速拴好大绳,又有几根撬杠插进肢体组成的支架,局面稍许稳定了一些。
孙明元:预备……北风吹……
王进喜:停!小豹子打鸣儿,你还赶不上个小鸡子……听我的!都把腰板儿挺起来,憋足了气把它吼到天上去……预备!!!
干的人和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王进喜:石——油——汉——子!
众工人:呦——嘿!
王进喜:一——声——吼——啊!
众工人:呦——嘿!
王进喜:地——球——也——要!
众工人:呦——嘿!
王进喜:抖——三——抖——啊!
众工人:呦——嘿!
几个看热闹的农民后生冲上去,跟搏命的工人们一块儿吼叫起来。
王进喜:石——油——汉——子!
众工人:呦——嘿!
王进喜:脾——气——大——呀!
众工人:呦——嘿!
王进喜:老——天——捣——蛋!
众工人:呦——嘿!
王进喜:咱——不——怕——呀!
众工人:…………
泥浆泵在众人的头顶升起并缓缓就位,嘶哑的吼叫声回荡在井场。
[地点]:万人广场
[铁人语录]:宁肯少活二十年,拼死拼活也要拿下大油田!
人山人海,旌旗如潮。主席台高大而简陋,牌楼上的彩旗、纸花和标语五彩缤纷,衬托着“石油大会战誓师大会”的横幅。各路人马彼此拉歌儿,转业军人的队伍气势如虹,高唱“向前向前向前……”
歌罢,吼声四起。
众军人:玉门的!来一个!玉门的!来一个!
井队的人起哄,把郑万堂(司钻,20多岁)推了出来。
郑万堂(紧张):唱……唱什么?
众工人:你唱什么我们唱什么!
郑万堂:……小二黑结婚行不?
孙明元:万堂你个大棒槌!学两声儿狗叫算了……
会场一片哄笑。
陈永来:别耽误了,随便起个头儿吧!
郑万堂突然镇静下来,清了清嗓子,出人意料地高声叫了一板。他吼出了头一句,工友们三三两两跟着唱,很快便有无数西北人加入进来,吼成了一片。
郑万堂找了块石头猛砸木头旗杆,咚咚地连伴奏带打拍子,唱的是三国戏目——猛张飞横枪立马,喝断了当阳桥了!听众们起初莫名其妙,进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喝彩声。
王进喜小心翼翼地走向讲台,生怕踩碎了玻璃似的。外人看不出那只伤脚的破绽,他在利用脚后跟儿欺瞒众人的眼睛。
主席台上的人都在朝王进喜鼓掌微笑,其中,有余部长和康总指挥。他却目不斜视地盯着那个麦克风,走近之后立即抓住它,用底座把讲话稿压住。
掌声渐渐平息,王进喜的汗却再一次冒出来了。
王进喜:……伟大的工人阶级,是任何困难也压不……垮?垮的!为了建设……富富强的国家,我们石油工人下定决心,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没有条件创创造条件也要也要上!
掌声四起。井队的人交头接耳。
郑万堂:师傅怎么啦?
穆国良(技术员,25岁):他怕念错了字。
刘文瑞:还好……
郑万堂:就你们认识字!
孙明元:肚子疼?他一定是肚子疼!
陈永来朝大家挥手,示意闭嘴。王进喜梗着脖子,整个人僵得像个树根,不停地擦脸擦脖子,把手上的汗频频往屁股上抹。
王进喜:……国家的困难,就是我们的困难!人民的需要,就是我们的需需需要……
余部长(画外音):王铁人!
会场鸦雀无声。王进喜转过身来,满头大汗,像水洗过一样,令所有人感到诧异。余部长的断臂很显眼,朝王进喜豪爽地笑着,想缓解对方的紧张情绪。
余部长:你搞什么名堂?嘴巴讲话,腿肚子哆嗦!
王进喜:余部长,我念不惯稿子……
余部长:念不惯扔了它!你是铁人,舌头是榔头,吐个字就是钉个钉子……敞开了砸你的吧!
众人大笑。康总指挥挟着烟卷,朝王进喜招手。
康指挥:王队长,你过来一下……放松!
康总指挥认为,红绸带勒得太紧影响呼吸,替他重新系了一番。王进喜长长地呼了口气,转瞬之间就不紧张了。
王进喜(悄声):康总指挥……还是憋得慌。
康指挥:嗯?
王进喜:……把您的烟给我抽两口?
康总指挥笑笑,把烟卷递过来。王进喜猛吸了几口,准备还回去,见对方摆手,就转身回到麦克风跟前去了。
王进喜:……同志们……念稿子真累,出汗了!我觉着……比他妈打井还累!
台上台下一片笑声。
王进喜:……稿子不念了,剩两句话卡在嗓子眼儿,我得把它抠出来!我跟人发过誓,五天打一口井……他们说萨尔图为什么风大?都是这家伙给吹的,吹牛皮吹漏了!
王进喜一边儿抽烟,一边儿东拉西扯地聊了起来。听众们起初不太适应,但是很快就释然了。
王进喜:现在井打完了,五天零四个小时!萨尔图风大,老子顺风跑得快……是个第一的速度吧?还有人说……没有吊车拿自己的脊梁骨当吊车,你王进喜就是个二百五,你小子傻呀?不知道胳膊腿儿是肉长的呀?
会场里开始还有人笑,此时完全安静了。红绸带松松垮垮,王进喜嫌它碍事,扯下来放在台面上。
王进喜:我还真是个傻瓜!50年冬天,石油师的军医给检查身体,用听诊器冰我肋骨……我跟人家叫唤,漏电了你电着我啦!
笑声四起。王进喜嘬了嘬烟屁股,把它甩掉。
王进喜:……都检查完了,军医跟我说你贫血!我解放前就进了玉门矿,吃不饱饭,一直觉着头晕是饿的……从来不知道人还有个贫血的病!去年我上北京,看见汽车驮了个煤气包在路上跑,我就蹲下来走不动了……人吃不饱贫血,国家吃不饱也贫血啊!伙计们……
会场气氛凝重。王进喜眼睛湿润了。
王进喜:……贫血就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就等着遭人欺负吧!一个大男人拉家带口子,浑身没力气,拿什么养家糊口?让老老少少怎么指望你?我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员是干什么的?共产党员是这个家里的孝顺儿子,是下地干活儿的壮劳力!上有老下有小,风里来雨里去……你是受苦受累的命,你就认了吧!同志们……
余部长和康总指挥带头热烈鼓掌。宋指挥站在台口下面,泪眼模糊地看着王进喜,朝空中挥舞拳头。
王进喜:我……王进喜!代表我的井队发个誓……为了让国家永远不贫血,我们自己的血已经烧热了,已经给备下了!为了让这个家里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宁肯少活二十年,拼死拼活也要拿下大油田!同志们……胳膊粗的都把胳膊举起来,拧成一股劲儿,把落后的穷帽子甩到太平洋里去!让瞧不起我们的人欺负我们的人……统统见他妈的鬼去吧!
王进喜把红绸带用力抛出去,它像获得了生命一样,在会场上方缓慢而充分地展开。
万众欢腾。军人们和工人们忘乎所以,将王进喜连连抛向空中。王进喜在起起落落之间龇牙咧嘴,伸手够自己那只伤脚——他的疼痛和喊叫淹没在排山倒海的激情之中了。
[地点]:荒原 大雪
[铁人语录]:饿得腿软胳膊软没关系,心软了可不行!
摩托车在风雪中高速奔驰。
王进喜裹着皮大衣,胡子、眉毛和皮帽子结满了冰霜,整个脑袋像个大冰坨儿。他胸前背后垂着几个物件,猛一看像是南瓜或西葫芦,实际上却是沉甸甸的钻头。后架子上捆着几条大小不一的布口袋,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什么好东西。
回到营地,王进喜用肩膀顶开门口的草帘子,狼狈地钻进地窨子。他用两条胳膊挟着那些布口袋,被沉重的钻头坠得踉踉跄跄,直到连人带货扑在松木案子上才算站稳了。
光线很暗,弥漫着从灶口溢出的淡淡的烟雾。几乎所有人都躺在大通铺上,似睡非睡,钻头砸中案子的声音也未能惊动他们。
王进喜揭开锅盖,躲开蒸腾的热气,看见沸水中翻滚着稀疏的高粱米粒儿。他二话不说,解开一个口袋,把小半袋子高粱米倒入锅中,用大铁勺子用力搅动。
郑万堂靠着柴火垛打瞌睡,王进喜搡了搡他,见他没反应又搡了搡,对方终于吃力地把眼睛睁开了。
王进喜:万堂……你让霜给打了?
郑万堂:……饿……
王进喜:睁睁眼皮子的力气都没啦?
郑万堂:……饿……师傅……
王进喜:队长呢?
郑万堂:……上……上二队……借钻头去了。
郑万堂看见了案子上的钻头,着急站起来,却头晕站不稳,被王进喜抓住肩膀按回去了。
在大通铺深处,突然有人伤心啜泣,紧接着又有一位哭了起来。
王进喜:让我看看……这是哪个小娘们儿哼唧呢?
王进喜沿着大通铺往里走,挨个儿扒拉肩膀。他把孙明元的身子扳过来,后者落泪饮泣,此时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王进喜:笨蛋!越哭越饿……
孙明元:师傅……撑不住啦!
王进喜:你给我闭嘴。
孙明元:师傅哎……
旁边一位青工涕泪交流,哭声像牲口一样响亮。
王进喜:大顺子!把鼻涕咽了,吃了鼻涕就不饿了!
大顺子:大队长……我不干了!雪停了我走人……
工人甲:老子也不干了……
工人乙:大队长!五两的定量……五两!干不动啦!
王进喜脸色难堪却没有发火,戳在炕沿儿前发呆,心疼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里嘟嘟囔囔。
王进喜:哭你们个鬼呀……
得没个人样儿了……(大声)粥好了!起来喝粥!都爬起来……我给你们带好吃的了!起来起来!起来呀……
众人缓慢地爬起来,向过道中间的松木案子聚拢。刘文瑞坐在大通铺最里边的犄角里,姿势始终未变——两臂抱紧双膝,后脑勺靠着土墙,目光注视着苫布上的大窟窿,让落进来的雪花一一化在脸上。他的表情没有痛苦,甚至没有忧伤,平静得令人不解而又不安。
王进喜一边儿忧心忡忡地给大家分发食物,一边儿小心地注视着他。
王进喜:……这是金师傅让我带给你们的馒头,哪个馋细粮馋得心慌赶紧掰一块尝尝……这是赵大娘托人带给你们的炒黄豆,都过来揣一把……饿了磨磨牙……
黄豆哗一下倒在案子上,金晃晃地四处滚动,有一些掉在草垫子里了。饥饿的人们伸手抓来捡去,像捕捉小虫子一样,地窨子里一片嘎嘣嘎嘣嚼豆子的声音。郑万堂多抓了一把,挪到刘文瑞跟前递过去,后者颤巍巍没接住,大部分都撒在草铺上了。
十几个馒头冻得硬梆梆的,大家掰不开也啃不动,又把它们放回案子上。王进喜用毛巾裹住它们,拎着个大板手垫着案板使劲儿砸,像铁匠干活儿似的。
王进喜:……你们放心!粮食断不了顿儿……哪怕家属区断了顿儿,工作区也断不了,指挥部的紧急调拨粮最晚明天下午就能运过来……小豹子!这块大的给你……你们都听我一句!饿得腿软胳膊软没关系,心软了可不行,心一软多结实的老爷们儿也撑不住……文瑞!把你的棉裤脱下来……别愣着,赶紧脱下来。
刘文瑞和众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王进喜。孙明元嚼着冷馒头和炒黄豆,情绪已经缓过来了。
孙明元:师傅,冷呵呵的你让人家脱棉裤干什么?
王进喜(一本正经):我想看看他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
沉默。郑万堂平时最迟钝,此时却扑哧一下笑喷了。
王进喜在松木案子跟前坐下,从裤腰里解下干粮袋子,把杂合面做的油茶倒在碗里,加了开水轻轻搅和。他一边儿喝,一边儿为郑万堂打拍子,跟着小声儿哼哼并带头鼓掌。
王进喜:万堂!你是陕西人……你给大伙儿说说,你们陕西最离不了的一样儿东西是什么?
郑万堂:……秦腔!
王进喜:好东西不算,我指的是一样儿坏东西……想想。
孙明元:米脂的婆姨最坏,害得男人睡不成觉!
众人哄笑。
郑万堂:师傅……到底是哪样儿东西?
王进喜:饥荒。听清了吗……饥荒!
众人面面相觑。王进喜收敛了笑容,扫视着每一张脸。
王进喜:我祖上是陕西,闹饥荒逃到了甘肃,好歹是个人少嘴少的地方……去年我在北京开群英会,有个老工程师跟我聊天儿,从贫油这件事扯到闹饥荒……他说咱们国家天气不好,是季……季……
刘文瑞:……季风性气候。
王进喜:对!是风不好,雨水不好也是风闹的……旱了旱死,涝了涝死,旱了涝了庄稼都活不成……老工程师学问大,他说我们管不了天我们管得了地,我们把地主的地拿过来分给没地的人!他还说……我们管不了风我们管得了自己,风好不好没关系,人好不好是比天还大的事情……你们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吗?
孙明元:……没……没听明白。
王进喜:国家闹饥荒,大伙儿也饿了肚子……你们说下一步怎么办吧?
王进喜用手指头把碗刮干净,放在嘴里嘬了嘬,心满意足地吧嗒着嘴唇,掏出烟荷包卷大烟炮。
王进喜:上个月减粮食定量,大伙儿发牢骚……我劝你们咬咬牙忍一忍,想想红军爬雪山过草地……你们还笑话我扯远了净说废话!老工程师怎么说的?人好不好是比天还大的事情……人好是怎么个好法儿啊?
众人依旧默不作声,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进喜娓娓而谈,嗓门儿比平时低多了。
王进喜:……红军长征的时候,国民党是这个(摆一个馒头),共产党是这个(摆一粒黄豆)……你们说,这个大家伙后来怎么就垮了呢?
王进喜从馒头上掰了一小块儿。
王进喜:它把这点儿给老百姓,剩个大头儿让它揣自己怀里了!你们听几出老戏文就能明白,那些垮了的朝代都是垮在这个鬼地方……(捏起黄豆)你们再看看它是怎么干的!瞧好了……
王进喜用扳手轻轻一碾,黄豆碎成了更为细小的颗粒。他用指尖沾起一小块碎屑,向大家象征性地展示。
王进喜:……别担心少了你的!大小都有你一份儿,人人都有份儿。人好不好怎么论?到节骨眼儿上,我那口吃的舍了,给你了……老工程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爬雪山过草地也是这个意思……不说了!你们谁跟着我动弹动弹?
王进喜站起来整理衣服。众人稍愣,郑万堂先站起来,紧接着又起来几个,最后站起了一大片。刘文瑞肢体疼痛,艰难地从草铺上爬下来。
王进喜:……这一班我当司钻,换了钻头咱们开打!好好烧几堆火,把冻了的管子化开,给泥浆加温……刚才有人说雪停了走人……雪还下呢,你妥妥歇着吧。
王进喜像狗熊一样晃过人群,走出地窨子。众人呼拉拉跟了上去,一堆厚实的肩膀把门口挡严了。
[地点]:井场
[铁人语录]:我说管用就管用……跳呀!
郑万堂手扶刹把起钻,陈永来领着人换钻杆。钻机突然发出异样的响动,压力表指针迅速升高,刹把跳跃几乎把持不住。郑万堂大惊失色,狂叫起来。
郑万堂:溢浆子了!当心!
话音未落,气体和泥浆砰一声从钻杆的衔接处喷了出来。卡瓦四周的人被掀翻在地,一个个晕头转向,失去连接的方钻杆在气流的冲击下剧烈摆动。
王进喜跟随众人冲出值班房,拄着拐杖往前窜,重重地摔倒了。他爬起来继续往前冲,冷静地扫视陷入混乱的井场。
王进喜:不要慌!他妈的……谁也不许乱跑!老陈!接方钻杆,快!把泥浆打进去!
钻台上的人抱住方钻杆,却顶不住冲力,无论如何也衔接不上。刘文瑞疯了一样从王进喜眼前跑过去。
王进喜:文瑞!备重晶石!
刘文瑞猛然站住,看着王进喜发呆。他浑身沾满了井喷物,只能看清眼白和牙齿。
王进喜(怒吼):加配重晶石!
刘文瑞(恐惧):……没有重晶石。
王进喜(五雷轰顶):你说什么?
刘文瑞:料库答应送重晶石,后来……给的是水泥。
王进喜:哪个混蛋联系的?
刘文瑞:……我。
王进喜:货没送来为什么不去催!我怎么教你的?拿着榔头去敲他们的脑壳!拿着金师傅的菜刀去剁他们……给我把重晶石弄回来!
刘文瑞:我现在去打电话!
王进喜:来不及了……井塌了我宰你!
刘文瑞:我打电话找人……
王进喜:找你个籫儿啊!
王进喜抬手啪一个大嘴巴,将对方打翻在地。刘文瑞在泥浆里翻身,半天直不起腰来。他依稀看见王进喜丢掉了拐杖,连滚带爬地登上了钻台的扶梯。
一切都被泥浆和油浆覆盖,几乎分不清物体和人体,更分不清谁是谁了。王进喜扎进人堆儿,死死抱住了方钻杆,竭尽全力对准了衔接处。
众人仿佛在与一头无比庞大的野兽搏斗,反复被吞进去又被吐出来,眼看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方钻杆衔接完毕,压井的泥浆得以灌入井下,油气却窜出井壁继续喷射,罩住了整个井架。
王进喜:上水泥!加大泥浆比重!上水泥!
王进喜声嘶力竭地喊叫着,离开钻台时腿一软,顺着扶梯台阶滚了下去。他吃力地爬起来,一时辨不清方向,张着两条泥水淋漓的胳膊转来转去。
扛水泥的人们在王进喜眼前来回奔跑,没有人搭理他。他的耳朵眼儿被泥浆堵住,几乎听不见井喷轰鸣的声音了。金宝奎(炊事员,50多岁)扛着一袋水泥,停下来朝他喊叫。一开始他听不清,突然之间震耳欲聋。
金宝奎:……顶不住别死顶!井塌了就塌了,你和你的人不能陷下去!
王进喜呆然无语,等对方离开了才浑身一激灵。他忘记了伤脚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大步行进,脸上带着蔑视一切的表情,朝惊惶失措的人们大声说笑。
王进喜:你们尿裤子了吧?小豹子!你怕什么?硬起来!都给我硬起来!谁是软蛋我劁了谁!你们不要怕……井塌不了!井塌了我跟它一块儿塌下去,我宰了阎王爷再背着井架爬回来……万堂!咬咬牙!井架子不倒你就别倒……
郑万堂:我死也死在刹把上!师傅你放心……
陈永来扑到钻台栏杆上面,吼声嘶哑而绝望。
陈永来:老铁!泵有问题!泥浆压力上不来!!
王进喜一愣,扭头奔向了泥浆池。牛皮纸袋子被铁锹一一戳裂,水泥坨子漂在池中散不开。刘文瑞和一些人用锹和棍子拼命搅动,效果甚微。
王进喜绕着泥浆池奔走,穆国良紧紧跟在后面。
穆国良:……泵没有问题!一定是水泥的问题!水泥比重太大,而且太容易凝固……
王进喜:加大进水量……把水泥粉打散!
穆国良:没有搅拌器,水泥打散了会迅速沉淀……
王进喜在抽吸泥浆的铁管子跟前站住了。他夺过一把铁锹,往设备的水下部分戳了戳,顿时有所醒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穆国良:队长!队长……你……
王进喜:莲蓬头堵了……
王进喜用铁锹吃力地清理堵塞的进水口,半张脸不得不埋在泥浆中。他扭头注视钻台,陈永来像泥雕一样举着胳膊,用翘起的大拇指向他示意,泥浆压力上去了。
王进喜情绪高昂,甩了碍事的铁锹,手脚并用地在泥浆池中搅拌起来,像个戏水的老顽童,掀起阵阵泥浪。众人都被他匪夷所思的举动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
王进喜:搅拌器性能不错!再下来几个有种儿的……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管用就管用……跳呀!
穆国良、金宝奎、刘文瑞……近十个工人陆续跳入池中,模拟王进喜的动作搅动起来,看上去像笨拙而怪异的部落舞蹈。刘文瑞呛了一口泥浆,靠着池壁剧烈咳嗽。
王进喜:浆子里有火碱……上去漱漱嘴!
王进喜抱住刘文瑞的腰,想把他推上池沿儿,遭到对方异乎寻常的反抗,像跟谁赌气似的。
王进喜:当心舌头烧脱了皮!
刘文瑞:放开我!
刘文瑞猛然挣脱,在泥浆中发狂地搅动双臂,再一次被呛住了。他抱住抽水管以免跌倒,咳嗽得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与泥水淌在一起。
王进喜歉疚地看着他,决定不再打扰,继续有条不紊地充当肉体搅拌器,让泥浆在肢体四周回旋,荡起一层层浑浊的涟漪。
[地点]:井场 大雪
[铁人语录]:师傅最器重的是你呀!
狂风暴雪,钻台上下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郑万堂在交班,围着猫头和卡瓦强调着什么,不停地打着手势。王进喜站在拖拉机的拖车上,指挥众人搬运套管,已经卸了多一半儿了。
井架顶部的滑轮随着钢丝绳转动,起重设备带着方钻杆缓缓抬升,金属器件发出吱吱咯咯的声响。垂直的正下方,郑万堂正在用扳手拆卸一个水笼头,跟旁边的孙明元有说有笑。王进喜背着风点烟,用巴掌擦汗,对进度很满意。
起重设备吱吱呻吟着上升,突然,咣当一声巨响,某个部件崩解脱落,几十斤重的铁疙瘩笔直地朝郑万堂砸了下去。
孙明元(画外音):万堂!
伴随着非人的尖叫,井座钢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王进喜打了个踉跄,差点儿从拖车上掉下来,直瞪瞪地看着钻台的方向,半天动弹不得。
拖拉机像东奔西突的大象,猛拐了两个S弯儿,用惯性把拖车里剩余的套管全部甩了出去。王进喜刹车之后跳出驾驶室,朝抬着伤员走来的人群扑过去。
王进喜:拿棉被去!拿棉被铺到车上……撕两条干净被子!快去……
王进喜挤进人丛,抓住了伤者的肩膀。郑万堂满头满脸都是血,半边棉袄也浸透了血,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头脑很清醒。
尽管眼神儿里满是不解和惶恐,郑万堂却不想让师傅看出自己的软弱来,徒劳的掩饰令人心碎。
郑万堂:……师傅……我没事儿……
王进喜:万堂!别说话!别说话……
郑万堂:……我没事儿……师傅……您别着急……
王进喜:万堂你别说话!歇一会儿!好好歇一会儿……
王进喜一阵哽咽,咬紧了牙关,把帽子摘下来捂住徒弟的伤口。人们从地窨子里跑出来,一边走一边撕扯被子,被撕碎的白布里子像葬幡一样随风飘动。众人把布片和棉花胡乱地裹在伤者身上,将他高高地颤巍巍地举上了拖车。
拖拉机吐着黑烟奔驰在风雪中,可以依稀听到王进喜唱秦腔的声音,是熟悉的戏目——将军战死沙场裹尸而还了。
拖车剧烈颠簸,王进喜靠着车帮,用被子裹住郑万堂,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孙明元等人在前面或站或跪,给师徒俩遮挡风雪。王进喜故作轻松,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容。
王进喜:万堂……把眼睛睁开!别睡觉!听师傅再唱个你最爱听的!万堂,听师傅的话,千万别睡觉……哎咦呀呀!
王进喜叫板之后,大声吼了起来。郑万堂像婴儿一样躺在师傅怀里,表情含着淡淡的愉悦,对师傅的演唱似乎非常之满足。他的嘴唇轻轻蠕动着,目光迅速黯淡下去了。白雪、白布、白棉花……一切都渗透了红色,面积越来越大。王进喜摇着徒弟的身体,唱得前仰后合。
孙明元:师傅!万堂不行啦!师傅……
王进喜停止演唱,想用手捂住徒弟涌血的伤口,却越堵越涌,越涌越多,血水灌进了自己的袖子。
王进喜:万堂!别睡!睡不得……万堂!听师傅一句,师傅最器重的是你呀!万堂!你才是师傅最器重的人呀……万堂!师傅没让你好好歇过一回……师傅对不起你呀!万堂啊我的万堂……
王进喜前所未有地悲伤,对着漫天风雪嚎啕了。拖拉机缓缓地停了下来,哭声却久久持续,像乡间哀悼独子夭亡的慈父一般。
电影《铁人》故事梗概
年轻的石油工人刘思成是单位的业务标兵,也是大家眼中的怪人:沉默寡言,除了发狠工作,就是像追星族一样收藏王铁人的所有宝贝。惟一的朋友赵一林也对刘思成苦行僧式的生活方式感到不解,认为他患上了沙漠幽闭症。
在美丽的心理医师吴夏梦的帮助下,刘思成开始尝试打开心结。原来,刘思成的父亲刘文瑞曾和王铁人并肩战斗过。铁人后辈的身份在带给刘思成无上荣誉的同时也日益困扰着他:成为周围人眼中的傻瓜、担心辜负父辈的期望,与父亲人生观的差异更让他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赵一林因和女友的不检行为被揭发而双双被迫离队。恼羞成怒的赵一林当众怒斥此事的惟一知情人刘思成,认为刘和他的父亲刘文瑞一样都是只知道沽名钓誉的骗子。父亲到底是和铁人战斗到底的英雄,还是如赵一林所言半路当了逃兵?伴随着刘思成的追问,时光退回到半个世纪前……
一列破旧的火车把王进喜和他的1205钻井队从甘肃玉门油田拉到了大庆。这支除却血肉之躯和钢铁意志几乎一无所有的队伍,在队长王进喜的带领下,苦干5天5夜,大庆第一口油井终于开钻。房东老大娘见王进喜连续数昼夜奋战在井架,感慨“王队长真是个铁人!”,“王铁人”的名字从此传开。
第一口油井打好之后,王进喜的腿被滚落的钻杆砸伤,他却顾不上住院,拄着拐杖缠着绷带连夜回到井队。第二口油井在即将发生井喷的危急时刻,没有重晶石粉,他当机立断用水泥代替。没有搅拌机,水泥沉在泥浆池底,王进喜便扔掉双拐,纵身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泥浆。在他的带动下,工友们也纷纷跳入。经过三个多小时奋战,井喷终于被制服,保住了油井和钻机。
三年自然灾害来临,王进喜和他的队伍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王进喜省出自己的口粮,甚至不惜犯政治错误,想方设法给大家填肚子。看似粗枝大叶的王进喜对爱徒“小知识分子”刘文瑞更呵护备至,还让妻子为其缝补护膝。刘文瑞最终还是偷偷踏上了返程的火车,师傅王进喜留下的那袋口粮和孤独的背影却成为刘文瑞一生的心债。
伴随着对这段历史的追忆,刘思成陪父亲度过了他最后的时光。此时传来离队的赵一林和女友在沙漠遇险的消息,刘思成毫不犹豫地只身开始他的搜救行动。恍惚间,刘思成的眼前出现了王铁人父亲一样的笑脸……
文章来源: 中工网-《工人日报》
责任编辑: 玛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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