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女主是将军,一直戴面具,本来皇帝说好要立她为后的,后回朝被皇帝陷害dota2重生beta这本书的名字?????

小说&将军与妃子&3
第十九回& 妖姬
&&& 皇上封了梅儿为梅妃
。对于段翠儿来说是件好事,梅儿再一次回来了,王总管说是有位故人要来,原来就是梅儿,她带了个小丫头梳子,原来她和太子就是如今的皇帝早有一手,自己真是小看了她。
花容月貌,轻柔的动作,她就是梅妃,她的脸上修饰得恰到好处,施了一层薄粉,她长着一对丹凤眼,眉毛画得细长,笔挺的鼻梁,这都来源于梳子的手艺,为了让梅妃步步莲花裹脚是必要的,只有那种疼痛才能提醒梅妃。作为侍寝前的准备,梳子对此也很精通,这就是夫人让梳子来陪的原因了。
“梳子,你怎么懂得那么多啊?”
梳子是个可怜的人儿,她来自青楼,被夫人收留,她很擅长梳头,打扮,可这就是梅妃的软肋,其实梅儿很少梳各种发髻,其实她根本没机会为自己梳各式头发。
这样的打扮是成功的,对于梅妃来说,皇帝很开心,虽然梅妃并不年轻了,十年的时间,岁月留下的疤痕,但是梳子的经验却让梅妃很快得到了宠冠宫。
梅儿的出现,贵妃很吃惊,一般皇上做什么事都会和自己商量,可梅儿的事却一点都没让她知情,直到梅儿以妃子的名义来向自己请安。李宫人能够做到贵妃全是皇帝的恩典,他对她好似母子,是种依赖,而皇上好像不爱任何宫人,但把一个女人带进宫倒是头一回。
梅妃看上去柔弱,但是贵妃却觉得那是妖媚。看人看眼神,她的眼神分明不对劲,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少的是正气。她是什么人?倒是太妃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就是那年迷惑太子的小妖精?”
太妃说:“那时她还很小,不能那么说,其实皇上是知道他们两情相悦的。”
“那为什么不封她做太子妃?”
“说是戚将军不肯,先皇坳不过将军。”
“没听说将军有 女儿。”
“我也是,不过皇帝说梅儿就是将军府的奴婢又怎样,再说这个纪梅儿可能就是西南贱民,其实那时就配不上太子。”
梳子是个乖巧的女孩,关于梅儿出去后的事,她一句也不说。梅儿更不会说宫外的事。老皇帝虽然死了,翠儿还是忘不了仇。梅儿根本就是戚府那边的人,这是明摆着的事。
梅儿每天午后是休息时间,除了梳子,其他人都要呆在指定的屋子,更不能到后殿佛堂和后院去,其实那个地方平时都不能进去的。皇上对梅妃真好,甚至他收集了将军府的旧物让人给梅妃带回来放在后殿。
好奇的翠儿,她现在是梅妃宫的主事的,梳子从不管的日常事务都是翠儿管的,她这位主子有点怪,一个秘密被她看到了。
后殿里静悄悄,翠儿有点好奇,推开了殿门,殿里什么都没有,既没华丽的摆设,也没旧家具,只有结实的地面,却有几样奇怪的东西,几个沙袋,一个兵器架子。再就是几个蒲团,墙面上是刀剑的划痕,墙砖很厚实是石块垒的,但是已经是入石三分了。
“好力道!”翠儿不由得说了出来,以前大理的最厉害的剑客也不过入木三分。
兵器架上那把剑,镶着宝石,剑身刻着两字“玄天”。剑身比一般剑要宽一只手指。这难道就是天下名剑“玄天剑”?她去拿那把剑,哪知它在剑架上纹丝不动,难道这就是这把剑的特点之一吗?她在去碰别的兵器,竟然无一能挪动。这是什么地方,殿的右侧有一间厢房,里面倒有点家具,一张几两张椅子,一张卧榻,一排书柜,书柜边还有只大箱子,桌上有着文房四宝,看着都挺旧了。榻边挂着一个皮水囊。看上去也很旧了。应该都是将军府带来的旧物。
梅妃怎么会在自己的寝宫后面搞这么个奇怪的殿,这里怎么都不像宫殿,倒像一个地牢。这殿竟然没窗户,光线仅从屋顶下的透气孔进来。而屋顶很高。
有人进来了,那是梅妃,只有她能来这里。她把鞋子一脱,裹脚布一扯,首先来了个放松。突然她看见了翠儿的背影,于是大喊:“梳子!你到门外去守着,不要进来。”翠儿连忙退了出来。接着她听见门被反关住了。
梳子看见翠儿很是吃惊。
“娘娘要自个静会。”翠儿说,生怕被人知道什么。
“哦,她今天烦了,去给贵妃庆生日却惹来一身污水。”梳子说。
“怎么啦?”翠儿没去,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个太原王的王妃啦,不知在贵妃面前说了什么,贵妃要我们娘娘跳舞给她看,还要叫人当场杀了一只鸡,说什么鸡血美容,逼我们娘娘饮用。她说我们娘娘怎么会和翠云阁卖笑的花魁那么像。最后还拿出了一张二十多年前翠云楼的四大美人图,竟然里面有个女子和我们娘娘长得一模一样。”
“二十多年前,那时我们娘娘应该还没出生吧,就算生下来也是个小婴儿,怎么会和那种女人有关系呢?”
“反正我也不知道,我们小姐的秘密多着呢,你也别打听。”
“你又生什么气。庸人自扰。”剑光闪过。他就是这么对待此事的。
“我气不过,她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的母亲。”剑在手中舞动似乎要把对手打倒。
“她本来就是翠云阁的花魁,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剑锋直指地下。
“不,你不懂,是那些男人逼的,她要保护自己,我问过服侍淑妃的宫女,她什么错也没有!”
“真的没有吗?她为什么始乱终弃,离开父亲。”一道剑光,墙上又留下了一道印记。
“她不爱父亲,父亲只是在她这里买笑。她要去找爱她的男人。”
“爱?爱是什么?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吗?你忘了府里关心你的人了吗?”突然剑气很沉重了。
“夫人一直很疼我,只有她对我好,但是她不是可以终身相伴的。”
梅儿终于又笑了,她胜了,那个笨蛋真不讨人喜欢。
她开门出来了,笑眯眯地摆弄着她的衣角,返回了她的寝宫。
“好了,主子不生气了。”梳子说。
梳子这丫头竟然叫梅儿将军,就是那个王公公也是一口一个少将军,在后院的梅儿竟然是男儿的感觉,很面熟,那个神情是在前院看不着的。翠儿明白了,也许这真是个秘密。
梅儿很爱笑,皇帝经常喜欢看梅妃笑,这是他们最幸福的日子。
“你在将军府一定不愉快,他们不敢动你,只是朕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处子。”
“先皇根本没临幸我,我只是为帮她们逃跑。”
“那就是说你才是先皇指定的太子妃,我宣布你为皇后好吗?”
“不,这样对不起吴皇后。”梅儿说,她不想伤害这位一进宫就被皇帝冷落的皇后。什么叫红颜祸水,也许这位梅妃娘娘就是红颜祸水,她每走一步,铃声就会想起,皇帝非常喜欢她的响铃声,这响铃是梅妃自己做的,挂在身上。有了这位娘娘,皇帝不再思朝政了,整日就想陪在他可爱的梅儿身边。梅妃走路非常轻柔,身体看上去十分柔弱,总喜欢靠在皇帝身上,走路似乎也要有人扶。
梅儿觉得自己中邪了,皇上为自己造了凤阁,只为能让自己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跳舞。自己也疯狂地做着不可理喻的事,只因为皇上喜欢看西施那种病态美人,于是整天找御医问药。可惜梅儿不珍惜这些药材,她竟把宫里珍藏的药材喂小鸟,但是不管有无病,总想拿些好东西,皇上也不管。反觉梅儿的玩法新奇。她更是想出各种奇招留住了皇上,梅妃最喜欢的是桃花,桃花开的季节,她会收集花瓣做各种东西。皇上现在喜欢的是梅儿的两样东西,笑声和眼泪,他喜欢逗她,让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其实梅儿看上去真是作死人。
梅妃也有安静的时候,就是皇上不在身边的时候。只要皇上不在,他就是另一个人。
佛堂是他的天地,在这里很难避开别人是视线,佛堂是皇上恩准过的,连皇上都不能进的梅妃的私人天地,它处于一个很静的角落,只有梳子一人可以去服侍,偶尔有什么事皇上找梅妃,那就是先皇身边的总管一个人来这里。
在这里他才能出来,将军家是练武出身的,不练浑身难受,这里就是练武房,一个秘密的地方,宫里没人知道梅妃会武功,除了那两个人。
“将军,这样的日子好吗?”没人的时候梳子从不叫小姐。
“不知道,我看着皇上的眼睛浑身无力,本来想好的事都会忘记。”
“我发现您在皇上面前一点不动脑,那个样子让人受不了,是人都会妒忌。”
“是吗?真的是那样?梅儿啊糊涂啊。”
将军一定怪梅儿,圣贤书都白读了,为讨好那个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做。他有时会拼命练武不让自己想这个问题,但是心情好点,也会用笔写点诗句,都是怀念以前疆场上的日子的,讲讲行军打仗的故事。但是在这里他几乎都是左手用笔的,将军历来是用左手写字的,只有梅妃才用右手写画那些儿女私情的小诗。
梳子不懂诗文,只有总管王公公能和将军聊得上。总管也是个可怜人,以前读过书。由于战争被俘送进宫里来的,凭着自己的聪明在到老皇帝跟前做了总管,现在新皇帝有自己的新总管,幸亏梅妃看得起他。才能在梅妃宫里做总管。
总管在这里会讲一些外面的事,他也劝梅妃不要太靠近皇上了。因为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但在没人时,他也不喜欢叫他梅妃娘娘,还是象以前那样叫他少将军。
多少次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是做错了,而出去又是老方一贴,就连路都走不稳,喜欢靠在皇上的怀里,只要一天见不到皇上,就会心跳气喘。其实私底下谁都明白这宫里没人比梅妃会装病了。
但梅儿对宫人很好,从不骂他们,对皇后也很好,她带去了礼物给皇后,让宫人多照顾可怜的皇后,她只有对贵妃不好,她不喜欢贵妃,其实谁也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仇家,别人都说贵妃从梅儿一进宫就在她身边陷害她,她把梅儿推进了荷花池,幸好梅儿会游泳。这回有人锯断栏杆想让梅儿从凤阁摔死。偏偏只有一个宫人段翠儿摔了跤,差点跌落,竟还让梅妃拉回凤阁,总之梅儿都能吉人天相。可真相只有梅儿却猜出了几分。贵妃是个好人。那全是段翠儿做的,因为自己是她的仇人,因为在凤阁上她救了翠儿,“我恨你!”翠儿那么说,“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翠儿用力想让自己掉下去凤阁去,自己做了这些事是不可能被饶恕的,可梅儿的手紧紧抓住了自己。他说自己对不起翠儿,请求原谅。
&凤阁很高,有三十丈高,代表的是九天之外,那座楼阁就建在上面,新漆的大红柱子,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四面空旷。只要有点微风,凤阁上就会有较大的风,所以这竟然成了凤阁的缺陷,所以晚上凤阁上都不点灯也没人上去。
这天晚上她偏偏要上去,摇曳不定的灯笼,翠儿很是害怕,白天这里自己差点掉下去,是梅妃抓住了自己,可这半夜里,梅妃却带着自己上凤阁俄什么意思。一步一步移步向上,越到上面,翠儿的脚步越显沉重。
“我不会害你的,我只是憋的慌。”梅妃说。整个凤阁的顶部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皎洁,今天是十五,月亮最好的时候。
“我知道你想报仇,因为是我害了你。”梅妃说这话时很平静。
“是的,凭什么你可以这么幸运成为主子,而我要做一辈子奴婢。”翠儿说这话时每个字都很清晰。“何况你是妖怪,你根本不是正常人,你为什么要祸害我们?”
“翠儿!”梅妃跪下了:“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我知道你是谁,是你!我父亲是你杀的,我的家园是你破坏的,你怎么能让我原谅,你竟然还骗我,装成是我的好姐妹,暗暗阻止我杀皇帝说什么都为了我好,你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你在众人面前装得柔柔弱弱,让别人都认为你是毫无心机的美丽花瓶,伪君子。”
梅妃一把拉住了翠儿,翠儿的灯笼滚到了地上一下子灭了。
“你想杀就杀吧!你是主子杀了我没人会找你麻烦的。”翠儿说。
梅妃哭了,声音是那么好听,嘤嘤之声,月光中梅妃的模样看上去那么楚楚动人:“是我的错,你要我死才能解恨,那我就去死。”梅妃站了起来,往凤阁的一角走去,边走边哭泣着,翠儿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于是一把拉住了梅妃:“你救过我,我让你死了,岂不要被众人指责。何况我也难逃一死。”
“翠儿姐姐,您大人有大量。”梅妃说道。
“我有个疑问,你到底是谁?”翠儿突然问道。因为在她眼里梅妃太古怪了。
“你根本不应该找梅儿的麻烦,梅儿已经道歉了,何况你父亲那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梅妃突然语气都变了。翠儿感到是他,他不是梅儿,于是扑了上去,在梅妃的手上狠狠地咬了口,顿时梅妃的手腕处鲜血流了下来。不过他没有动,任凭翠儿吸着他的血。其实翠儿也推不动他。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刻钟过去了,翠儿抬起了头,他就站在月光下,眼睛盯着自己,脸上是那么冷,虽然他穿着女装,却一点都没有女人的感觉。
“够了吧!饶过梅儿吧,她只是个小女人。”
“我讨厌你!恨你!”翠儿说。
“梅儿也讨厌我,她又能怎样?你也一样,睡会吧,我看你该休息了。”
翠儿的后背被重重地打了下。
梅儿连忙把手腕上的伤口用帕子包了下,把地上的翠儿背在身上,摸黑下得凤台,梳子见她这般下来,于是很吃惊。
“不是说好好找翠儿姑娘谈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梳子说。
“我哪晓得啊,我陪不是,流泪都解不了她的恨,我觉得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可怎么也解不了这个结,一时无计可施,只好露出本来面目吓她,吓不倒她就把她打晕了。”梅儿说道。
“我的主子啊,我早说过,女人的心思哪有那么直白的,算了,还是看她以后对您怎么样吧!”梳子说道,想去背翠儿。
“算了吧,你力气小,我背着也顺手。”梅儿说完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翠儿身上,大步往寝宫里去。
翠儿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天亮了。
梳子已经起来了,去服侍梅妃了。
御医正在为梅妃包扎伤口。
“你只消与万岁爷说是我昨晚不小心烫伤就是了,莫说是被人咬的,这种横生枝节的事说出去都没好处。”梅妃说道,声音轻柔悦耳。
翠儿看着梅妃这个样子害怕了,刚好梳子过来,轻声对她说道:“我们这位主子可是狐仙,她是应天而来的,你只管好好服侍就是了,莫要横生枝节了。”
“那个杀我父亲的人呢?”翠儿说。
“谁都知道戚将军在外面游山玩水,只有你糊涂,狐仙要修炼不喜欢人打扰会用幻象迷心智,难道你没听说过?”
翠儿吃了惊,这梅妃带来的小丫头怎么会这么说她,不过要说她是狐仙倒有几分像,只有狐仙才能从那边墓中逃出来。
第二十回 病
高怀德轻轻地搂着梅妃,梅妃在他批阅的奏折上画了一只乌龟。高怀德连忙随手扯过一张纸:“爱妃喜欢画,画别的上面就是了,这是朕的公务,岂容你乱来,被下面的人看了要轻视朕的。”
这是封什么奏折呢,高怀德粗看了一下,那是地方官说地方上出了灵物,来借此拍皇帝马屁的无用折子。
“我画的也是灵物啊。”梅妃笑着说。
“以后不准你动折子。你是后宫,怎么可以碰这些东西?”皇帝一本正经地说道。“做女人就应该安分守己。”
梅妃于是推开了皇帝的手说道;“臣妾不该在这里打扰皇上公务。”
高怀德见梅妃生气了,于是又硬生生把梅妃搂在了胸前:“你别动折子就行了,朕没别的意思,我知道这里闷,所以希望你来陪陪朕。”
梅妃看着他的模样,也不好离去。
“王鹏将军求见!”李公公前来禀报。
“糟了,他又来了。一定是为邀月的事。”由于王鹏有功,皇帝当初为了拉拢他,想把邀月公主嫁给他,邀月本早该出嫁,但是前面配了几个都是短命的。
王鹏就往里面闯,耳听声音已经到了宫门口。梅儿看到门口人影晃动,于是说道:“我躲到屏风后去,毕竟我不应见外臣。”
王鹏进来倒是很爽快:“我不要娶公主,我早有妻房的。”
“那你可以两头大嘛,朕不就希望公主有个好归宿。”皇帝说。
“不行!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完就走。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我看他和他家老主子脾气一个样,倔得很。”
“才不是呢,老将军他才不倔,哪像他,他才是一根筋,连秋水姐姐都那么说他,你就饶了他吧,他可不想死得那么快。”梅儿说道。
高怀德一把拉出屏风后面的梅妃:“谁告诉你娶公主会死人的?”
“别人都知道的,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
“他刚到这里不久,不是你说的是谁说的?你舍不得他死,也不用故意写东西告诉他吧。你让人把纸团丢到他的住处,他可够实在,看完纸都没烧,让人拾到了。”
高怀德取出了一张揉皱的纸,带着点醋味说道:“你自己看看。”
梅儿觉得很好奇,打开纸条一看是梳子的字,加上莫名其妙的画,画中公主边倒着一排男人,边上一个“死”字。于是笑了起来:“好形象啊!”
“你还笑,这是谁做的?”
“反正不是我。”梅儿笑道:“这事知道的人多趣了,你是欺负王将军,有人打抱不平。”
“真不是你,担心死我了。”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那个叫王鹏的喜欢上你。”他实在不敢说,上次赏赐王鹏温泉宫沐浴发现王鹏的胸口竟然也刺了一朵桃花。与梅儿身上一样的手笔。
“臣妾不认识王鹏将军怎么会喜欢上他。”梅儿说道,但是这话好像好假好假。
高怀德心里暗暗笑道:这女人竟然已经喜欢谎话连篇了,她的确不是十年前的梅儿了。也许十年前梅儿就是一个谎话精,只是自己城府浅。
梅儿总说身子不舒服,皇帝特别为她新请了医生。
李茂自从边关不打仗了就回到家乡医医乡人,不知谁把自己推荐到了御医院,说是给娘娘们治病,其实自己是擅长外科,可非要看女人,真是为难。可皇帝召,不得不去。
“朕是担心宫里其他的太医对朕的梅妃不敬,而你是旧人应该能够帮她治病。”
李茂跟着皇帝去给梅妃诊治,梅妃说近个身体身体不舒服,又不要看医生,最后还是梳子丫头说的是李茂。以前府里都是他来看的,夫人可信任他了。
李大夫看到梳子站着,就知道一定是她扯上自己的,按例,梅妃只需隔着纱伸出手让大夫达脉即可。但好奇心让他要看梅妃的面色。
“李大夫,你历来为我家医病,我家对你也不薄,我只是个弱女子,不希望有人加害于我,所以才请您来。”
“娘娘,您这是有喜了,恭喜娘娘,臣一定尽力。”听了这话,有人马上传给在外间等候的皇帝,他很开心。
李茂退了出来,皇帝却叫人把他带到偏殿,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皇帝宣了他。
周围没有其他人。
“告诉我,梅妃所说的家是哪家?朕好赏赐其家人。”
李茂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更不说话。
“你是戚家的医生,我可是很清楚的,梅妃是朕亲自从戚家抢来的,你当朕不知道梅妃是谁啊,只是我看你口风严不严。”
“臣自然是严的。”
“梅妃有喜是好事,只是有人不喜欢。对了,梅妃以前受伤都是你治的吧!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臣明白。”
“朕看她肩上有一个较大的伤疤,不知是什么东西弄起的?”
“那是突厥大王子的箭伤,贯穿了肩膀,还有慢性腐烂的药剂,幸亏当时将军被当地人救了,要是等我治,恐怕那伤疤还要大些。”李茂说道。
“果然是他!”
李茂现在才发现他说错了,他是个痴迷医术的人,却不懂别人的圈套。
“这是个秘密,你口风实在不严,朕杀了你也应该,只是希望以后你能将功补罪。”
李茂战战兢兢就下去了。
梅儿真是他,揭穿他,有好处吗?怎么可能?他为自己守了十年边关,如今又陪在自己身边,看得出他不开心,可梅儿和他是同一人,梅儿开心,他一定会不开心的。就像自己也有着矛盾的两面,只是梅儿的反差太大了。
看着梅儿在自己眼前痴痴呆呆的样子竟然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很难与他联系起来,大道理一套套就是老将军的翻版。梅儿只会想一些奇巧的小玩意,为什么自己要揭穿,让她永远傻傻的不是更好,管他是不是装的。自己就是需要傻女人,一直以来自己身边不缺聪明的女人,她们一个个争着名利权利。朝廷上那些官员也是一样,戚琦也是这样的,别以为他去为国,他是为了保持将军府的权利。一个个要说在自己是忠臣。不对啊,现在证明梅妃就是他,他要做什么?绑架自己的未来,像母后那样。要去揭穿他。
推开梅儿屋子的门,梅儿正在开心的和梳子翠儿讨教针线技巧,她要为孩子缝制衣服。看到皇帝来,于是纷纷跪下,望见梅儿那清澈的眼神,说什么呢?不由得东拉西扯就找点无关的事说了。她绝对不是他,李茂也许说谎,也许他听错了。
梅儿很痛苦,她觉得皇上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又故意不说破,其实说破了大家都没好处。也许自己不该在这里,应该回家去了。偏偏身体有了异样,李茂说自己有喜了,这样的身体还怎能回去。在这里的确不舒服,那些宫里的女人对自己冷嘲热讽也就算了,偏偏皇上的眼光中充满着怀疑,他一定怀疑自己进宫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父亲的来信中得知她有喜了似乎很开心,还命人送了一大堆东西来。
“你应该安心养胎,为皇上诞下小皇子,让这样也好阻止太原王把自己儿子送进宫里。将来我家也能有个强有力的靠山。”
秋水得知梅儿有喜也为她感到高兴:“这女人有了孩子才算真正有个自己的家,就算男人不疼自己那也有个依靠。”
现在最不开心的是太原王妃文碧莲,她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文丞相也明白了他一直没提防这一招,皇帝派人保护梅妃,所有的药品、点心都要检查,以确保皇子安全降生。
皇上每天都来陪梅儿,怕她闷。
“我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现在朕就是你的保护伞,你放心,你不想说的我不会逼你说,我现在只要你开心,你想见谁都可以,你是家里的女主人不可以没有自由。”
梅儿被他的热情吓得不轻,他搂着自己非要摸摸梅儿的肚子。
“听我说。梅儿,你一定要给朕生个儿子。”
“如果是女儿,陛下喜欢吗?”
“女儿?你还可以继续生啊,你要知道,继承人必须是男孩。”
“原来女儿就是没人瞧得上的。”梅儿伤心起来。
父亲死了儿子后曾经也有段时间没有调整过来,一直到自己能够做哥哥们会做得事,他才开心点。
李茂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怀孕的梅妃,每日要来为她诊脉安胎。一般皇上都会询问脉象。
“梅妃娘娘一切安好。”李茂说道。
梅儿问道:“李大夫可知腹中胎儿性别?”
“民间种种说法都是没依据的,所以我也不敢下结论,其实娘娘无论男女都会为娘娘带来无比荣耀的。”
“荣华富贵本就不是我所求的,李大夫,你看我如今高兴吗?”
“其实我也不喜欢宫里,那梳子丫头也不喜欢,本来呢我可以在家乡医些小民,说实在这看妇科真不是我专长,为此我很惶恐,因为陛下寄希望于我。”
“我爹爹也是希望我能为皇上产下皇子,这样文家的势力就会弱一点,而他可以借此返朝。”
“不过按我看,老将军返朝莫过于国家有事了来得正大光明,毕竟你进来时没有戚家女儿的名头。”
“那时爹爹根本不希望我来,所以我不敢以他家的名头进宫。其实爹爹应该放弃这个希望才是,百姓岂有希望战事再起的,而仅为满足他回朝的愿望。”
“本来老将军已经为戚家安排好一切,谁知你会不珍惜。”
“你们都怪我吗?我从边关回来,哪受得了京官之间如此复杂的关系。”
“万事开头难,老将军也是这样一步步走来的,我看他宠着你,也舍不得你受苦,让你任性惯了。”
“李伯伯,看来你比我爹还凶,怪不得小李他们兄弟整天低着个脑袋为背医书不敢理人。”
“阿琦,你这个调皮鬼,那时除了捉弄他们两兄弟还能做点什么正事。”李茂说完就后悔了,那毕竟是阿琦童年的事,如今人家好歹也是娘娘。其实这几天他的心一直惴惴不安,梅妃的身份皇上知道了,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自己却有意无意地泄了密。
“阿琦,他知道你的身份了。”李茂说:“是我不好。”
梅儿并不吃惊:“知道就知道了,他估计也不想另外人知道,还是瞒着好些,毕竟戚琦是坦荡荡的汉子形象,说出来有损他的威名,也有损国家的形象。梅儿就不同了,可以无拘无束做自己喜欢的事,其实梅儿挺好。”
“好什么好!整天活在那个人的世界里。”梳子插嘴道:“做作无聊。”
“我有什么办法,都这样了,还能回去吗?只有想法在宫里站住脚跟再说了。”梅儿说,李茂觉得自己也不便听宫闱之事,于是退了出去。
梅妃怀上了龙子,皇上下旨请来了田夫人照顾梅妃,因为梅妃没有亲人,皇上得知田夫人对她如同亲姐妹,为了给梅妃一个惊喜,派人来接田夫人。秋水很是吃惊,但是圣旨不怎么好违抗。
听得殿外铃声响起,一位宛如仙子的女子出现在殿门口,皇帝连忙迎了上去。
“梅儿,你看谁来了?”
“是秋水姐姐。”梅儿看见秋水脸上露出了笑容。秋水只见梅儿靠着皇帝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却有点酸楚。
曾经几时自己也那么幸福过,金殿上,那人挽着自己的手,可梅儿他们看上去更是相称。
“姐姐,谢谢你从扬州赶来。老将军可好?家里可好?”
“梅妃娘娘放心,他们都很好。”
“那阿贤乖吗?他还是跟着陈先生吗?”陈元耿是原来的文书,田夫人让他教戚贤德读书,元耿本是李将军的师爷,至从李将军走后,由于年老体衰无以为业,将军府留下他在府里养老。
“陈先生到了扬州就仙游去了,现在功课是爹爹亲自教的。阿贤很乖,不过总想起你,说你亲自带他骑射。”
梅儿不免有些心酸,因为如果不是自己,陈先生不会带病去扬州,也许不会。贤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突然她猛回头看见了皇帝:“姐姐,有些贴己话,到我那边再说吧,现在我们就谢恩吧,圣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梅儿推来了皇帝,来拉秋水的手。
“有了新宠就忘了旧人,梅儿,你可真坏!”皇帝说道。梅儿才不管他说什么,拉着秋水就出了大殿。
高怀德真有吃醋的感觉,他自己把那个女人找来的,听着铃声的远去不免什么感情都有。
偏偏王鹏进来了,对于王鹏来说,他是后起之秀,但是谁都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戚老将军的主动引退是个绝对正确的决定,刚才在殿外王鹏见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以前将军府的丫头梳子,本来以为梳子应该在扬州。
“王将军,你认识戚家的三少夫人吗?”
“认识,她以前一直陪着戚琦将军在边关,应该说是个女中豪杰。”
“你不觉戚琦有问题吗?他竟放着花般的夫人不顾。”
“皇上,这些事臣是不会关心的。”
也是,他是武将,怎么会关心这婆婆妈妈的事。
“以前在镇北关,你觉得戚琦是个怎样的人?”
“戚将军治军有方,忠君爱国,杀敌勇猛。”
“你不觉得他长得太过清秀?”
“将军长得清秀是有点,但是我当时并没怎么多想,因为他的目光如炬,将士们都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将军武艺高超,平时又关心属下……”
“不要说了,你跟了他那么多年,竟然看不出来。”
“将军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朝廷的事的,我以项上人头担保。”王鹏说,他认为皇帝可能在他这里试探戚家的事。
“不用慌,只是今天他家夫人来宫里了。”
“怪不得我见到了梳子丫头,只是怎么一身宫装。”
“你说的梳子原本在将军府当差,只是几个月前就进宫了,现在是梅妃的贴身宫女。”
对于是不是要揭穿,高怀德在得知个方面来的情况后基本就可以决定梅儿是谁了,但是为什么要打破自己美好的神话呢?其实从梅儿第一次离开自己起,自己对梅儿的思念只因为是得不到的那种。他为什么会喜欢梅儿,可是撕下面具也就是说梅儿喜欢自己也是和那些女人一样有目的,那还值得自己去喜欢吗?另外他更不想娶文家戚家的女儿们,这是加强他们家势力的捷径,对自己来说却是伤害。说破了,那戚老将军不是明摆着要回朝廷吗?还好她没说自己是戚家的女儿又何必点破呢?唯一想不通的是她怎么会是他,亏他以前还被自己逼着交出梅儿。
问梅儿,可是一看见梅儿柔情似水的目光,觉得自己太残忍了,梅儿的身体紧靠着自己,如果说破了,她还会这样吗?
梅儿带着秋水回寝宫,
秋水盯着梅儿看,觉得她每走一步都会皱下眉头,到了梅妃的寝宫,秋水扶着梅儿坐在了床上。突然间,她拉住了梅儿,一把脱开了梅儿的鞋子,秋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剪刀,把梅儿的裹脚布剪开了。
&& “你疯了吗?这么折磨自己。”
&& “姐姐,我只想让自己走路姿势更迷人些。”
秋水在心痛,什么男人能让梅儿神魂颠倒,自己并不觉得高怀德有什么过人之处。
&& “我真没想到妹妹是那么折磨自己的,为什么?”
“姐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喜欢的我就去做。”梅儿说。
秋水一把抱住了梅儿:“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实在不值得啊,我总觉得这不是真实的你。”
梅儿也用手搂住了秋水:“往昔岁月,你我二人共度难关,并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秋水一把抓住了梅儿的手:“咱们回家吧,爹爹在家日夜盼着你。”
梅儿哭泣起来:“怎么回家?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出嫁的女儿还能回去吗?”
秋水哭了,梳子见到她们这个样,连忙劝到:“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应该开心才是。”
秋水说道:“妹妹可还爱吹箫?”
梳子连忙说:“吹不得,动了胎气,可不是你夫人陪得了的。”
秋水却命人打开了自己带来的行李取出了琴:“琴声可以安胎,妹妹不妨学一些。”
梅儿点点头。于是秋水手把手教起了梅妃,才一个时辰也竟能抚上一首简单的曲子。
“妹妹真是聪明人。”秋水道。
梅儿却搂住了秋水:“秋水,苦了你,是我不好,太自私了!”
秋水一把推开了她:“娘娘,这是在宫里,眼多嘴杂,您还是注意点好些。”
梅儿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和声音都不像是梅妃的,而是另一个自己。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我都弄不清哪个才是我自己了。”
第二十一回 桃花酒
她为皇帝生下了个男孩,这是喜事,可是吴皇后却皱了眉头,但是谁也不会理会一个没人关心的皇后。皇帝更加宠爱她了。
又一年桃花开了,新任单于就是原来的大王子来拜见皇帝。他并没找到将军,三年前,将军就被解甲归田了,更主要是目前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御花园桃花果然漂亮,桃花下的美人也是很漂亮,这些都属于他的表弟现任的皇帝,在皇帝眼里,他就是胡人,以前就知道这些读书人看不起胡人,骨子里表弟也是一样。但是表面上确是大摆宴席来为自己洗尘。
桃花树下,几个宫女在收集花瓣。皇帝说那是他的爱妃梅妃娘娘要酿新酒了,梅妃娘娘会酿一种叫桃花酒的酒,她为皇帝生下了皇子。桃树下梅妃的出现,似乎伴着一种莫名的感觉。梅妃很漂亮,也很会打扮,似乎这一幕就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皇帝怕梅妃晒着就帮她打着伞,就是那种彩色伞,也许当初自己的那个好兄弟就没写错那诗句。但这梅妃就是自己在草原里认识的梅儿。
天下真有这样的事,而梅妃看上去确实羞答答,这汉家女子到底不一样,也许母亲也是这样对待父亲的。没想到梅儿的心上人是表弟。
“梅妃,这是大单于。”皇帝介绍道。
梅妃抬起头,空气似乎凝住了,大王子成了突厥的王。目光流过,单于不觉陌生,她的眼神太熟悉了,但仅仅一瞬间,迷茫的眼神又在梅妃眼里了,她那双眼睛似乎永远盯着皇帝,而对他人不关心。
酒宴中,那种熟悉再也没出现过。但是并不影响单于欣赏这种汉人的美,少见的汉家女的羞涩的感觉。
“大王,别再看梅妃娘娘了,你看她那样,在我们草原随时都会丧命的,听说这个娘娘每天都要吃很多名贵的药。等下皇上赐我们美女,听说挑的都是身体健壮的。”
大王子有点懊恼,这自己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竟然装作陌生人。
傍晚,梅妃宫里灯全点起来了,随着夜色降临,环绕着宫殿的水榭里都是星星似的灯火,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而花瓣点点,梅妃的新裙子很长,她跪坐在水边的平台上,鹅黄的裙摆平铺在地上,一张小几放在她身边,案几上是一盏盏桃花灯,水榭里已经摆上筵席,宫女们都在那头忙。
这是仙境吗?在这里作为皇帝很是得意,在外人面前自己营造的诗一般的意境,岂是这些臣子可以看到的,偏偏今天他借着梅妃的园子正式宴请来自草原的大单于。当然皇后是女主人,梅妃只是做陪的。女眷由皇后接待,梅妃历来不喜欢太热闹,于是就躲在一边,伺弄着她的灯笼。
有一个人偷偷站在了她的身后。
“梅儿姐姐。”熟悉的声音。
“海兰!”
海兰就站在身后,身上的小铃铛还叮叮作响。
“皇宫里还真漂亮,没想到你在这里,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作为单于的五阏之怎么不和她们在一起?”
“你知道的,我和他们合不来,你怎么一个人不过去? ”
“今天那边不需要我伺候。”
“是你们的大皇帝说的吗?太好了,我们可以有时间聊聊了,我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到皇宫的?”
两人就在水边坐了下来。海兰非要梅儿讲她进宫的故事。
“那天我们全家都搬回了京城,夫人到皇宫赴宴带上了我,我就被皇上看到了,于是我就这么进宫了。”
“你可真厉害!怎么这些男人都会喜欢女儿装的你。可我却更喜欢看你穿男装。”
“嘘——”梅儿说:“不要再提那事,别人都不知道的。”
“我知道那是你的秘密,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喜欢大王子,大王子可说他的汉名都是你起的,他一直挂念着你。”
“这是缘分吧,我对他没那感觉。”
“那如今你是有感觉了吧,找到心上人了吧,不过和我一样都要和别人争一个男人的爱。”
梅儿笑了。却又低着头,在宫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宫女过来,说是皇上要梅妃过去。梅儿只能匆匆理了一下衣服,到了水榭,水榭的宴会分为两处,女眷和大臣是分开的。而梅妃被带到了皇帝一边。
皇帝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一把搂住了她。这边的筵席气氛并不轻松。
“借你一用,单于手下来刁难朕,我想你这方面应该比我知道得多。”
男人们说的都是国家大事,突然来了一个女眷,大家刚才的僵局似乎缓解了些。
这个女人宛如天仙,走路时带着悦耳的铃声,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而大单于却有点激动,自己没得到的女人却被别人搂着。
“朕这美人单于你可见过?她也就会吹你们那里的曲子。”皇帝把锦盒里的羌笛地递给了梅妃,让梅妃演奏一曲。
梅妃却有些心不在焉。
“真不明白这件事,海兰,你今天可看见他了吗?”大单于问海兰。
“我见到梅儿姐姐了。”
“梅儿姐姐?莫非你早知道她的事。”
“嗯,梅儿姐姐是我救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怕你们对她不利。”
“她究竟是谁?”
“梅儿姐姐啊,你莫非问戚将军?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她真是他?怎么可能?”
梳子收拾了一切,梅儿却呆呆地看着。
“娘娘,您看上去似乎不开心。”
“梳子,我没法开心,我觉得那些朝臣看人的眼光好可怕,我以为他们都会喜欢这般的花容月貌,可是他们的眼里是轻蔑,就连文公子也是那样,他们不喜欢我。”
“只要皇上喜欢就是了,你何必在乎这些外臣呢?”
“文芳公子和王鹏将军都见过梅儿,以前他们都很喜欢梅儿的。”
“那两个人未必认出你来,黑灯瞎火都隔了那么远,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真是满脑子都是白痴想法,你真以为你能撼动天下男人?”
是梅儿太自作多情了,梳子一点都不喜欢她,她整天就伏在皇帝身边,做一些蠢事,想着怎么能获取男人的心。
“真讨厌和你这个妖精说话,我可不是嫉妒你,我也瞧不起你。”梳子继续说。
“为什么?”
“不知道,虽说我答应夫人要照顾好你,可你根本不是将军。”
梅儿的目光充满了疑惑,转而却又哭了起来,悲悲戚戚的。于是梳子只得认错,说自己言语有错,再说上几句奉承话儿。
梳子不怕梅妃,多骂她几句,她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最多眼泪流流,只是看她哭也心烦。真是妖孽,却从没看见过将军流泪,以前在府里见到他那低沉的眼光,只会让人毛骨耸然,府里的下人都很怕他,毕竟他的每句话都如同军令,他不喜欢别人违反军令。
夜色下,他们又见面了。那不是最大的酒楼,而是无人的荒郊。
“我欠你桃花酒带来了,大哥。”他说。
“为什么要偷偷见面?”大王子问。
“如大哥三年前来,我一定在将军府迎接大哥,现在我不能在京城出现。”
在月光下他的眼神告诉了对方,他是骗人的。
“有人说旁观者清,我脑子很清醒,我们多少次出入生死,我记得清,我们在草原饮过多少酒,我也记得清,兄弟,现在大哥觉得你已经丢失了清醒的脑袋,你的目光出卖了你,你身上的桃花香出卖了你。”
“厉害,不愧是大哥,为什么这么说,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差错能让你发觉点什么。”
“眼神且不说,就说你身上的桃花香,皇上说过,只有梅妃娘娘可以用这种专门为她制造的香粉。”大王子说。“我也明白了你与梅儿是算什么关系,海兰全告诉我了。”
“你可够坦诚的。”
“兄弟,你最近在做什么?演戏吗?是不是皇帝对我不放心,让你查我。”
“如果演戏,我也演了三年多了,皇上倒没心查你。”
“什么戏,要演三年多,那么长时间。”
“你看到的郎情妾意的戏,也不知道他对我是否真心,也许我就仅是为满足当年杏花楼上诗句中的愿望吧。”
“兄弟,我越听越糊涂,我也越想越糊涂,我白天见到的是你不?怎么完全不是一个调。”
“大哥,你不是汉人,更不是皇帝,俗话说圣意难测。”
“我就搞不懂了,你怎么会跑到宫里的。坊间都说是皇帝强抢民女,抢了个梅妃,赶跑了老将军。”
“基本上算这样吧。”
“不可能,我表弟不是这么野蛮的人。我们草原上流行抢亲莫非你们这里也是?”
“只是兄弟,这梅妃的眼神不对。”
“这就是进宫的原因,不知怎么回事,皇上的眼睛就像冒火,一盯,梅儿的心就化掉了,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我是不是双面人。”
“我知道你,头脑一个人,心儿又另一个人,我呢是抢不了心儿,却抢到了头脑。”
“实话,我听了以前的郁结揭解开了,不愧为我知己,爽快。一醉为快。”
也许大王子就是自己的知己之一。
第二十二回& 毒药
也许如果一切很平静,那么就没后面的事了,这四年来皇帝就只喜欢梅妃。
但是忧愁的事还是有的。
他作为皇帝很是满足,以前在他身边,不管是老皇帝、太后、贵妃都那么强势,而小宫女也只是怕他,没人真心听他说话,现在有了梅妃,她从不反驳自己,更主要是让自己觉得自己是个可以保护人的男人,而不是他们眼里的孩子。梅妃看上去楚楚动人,更是柔弱,总是靠着自己,那么温暖,自己可以搂紧她,不希望分开,他带着她去参加御筵,却不避讳在众人面前搂着她,让她靠着自己,只要四眼相对,梅妃都会听话地依靠自己。很多人都说皇上变了,他宠幸梅妃。
梅妃有时一个人会对自己说话但都是喃喃自语,那是他在指责自己。
“瞧你那样,为讨好那个人,不惜去练针线功夫读那些无病呻吟的诗句,却忘了我家是行伍出生。”
“你难道认为这些不是我的战功留下的痕迹吗?它那么羞于见人非用彩妆盖了它,叫朵朵桃花来讨好君王吗?”
“这里有什么好,你在这里简直是浪费时间,枉费父亲的培养。”
边关又起战火,那二王子不服自己的哥哥,领兵反了,他们的士兵破坏了当初的协定。
在佛堂,他打开了王鹏给自己的书信,更有父亲的家书。
父亲要亲自领兵去边关,但是最近却一病不起,大侄儿已代替父亲上了前线,却传来了噩耗,同样王鹏的书信也证明了这场失败了的战事。
轻敌,敌人已攻进中原,而各州县却未有防备,更麻烦摸不清他们的行踪,他们从不会在一个地方留很久,那是游牧部落的特点。但是他们对老百姓冲击很大,必须迅速建立各个防线,连保。他迅速写下了奏折,托王鹏将军呈上。
信由梳子带了出去,这一圈又不知花了几天,这真是折腾,其实兵贵神速,很多事还是书信上讲不清的,他想出去,去他该去的地方,因为再这样耽误时间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老将军病了,皇帝自然要去探视。由于戚家又受到了朝廷的重用,老将军已经被接进了京城的将军府。
“梅儿在你身边有什么用?”老将军盯着他,他不是皇帝吗?这些老臣怎么可以这么对他。
“你现在已经有儿子了,可是你的江山不保要儿子做什么用,就算你少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又怎么样,情是个害人精,我是粗人不懂,我那些孙子都还没上过战场,没人带不行,我又老了,只是问你要他保你自己的江山。”
“她必须要死吗?”
“她不死,我的琦儿怎么回来?这些年了,将军府谁不想阿琦。可是那丫头不会主动退出的。”
让梅儿死很容易,只要把她儿子封了太子就好,当初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那么去的,其实先皇是心痛他的皇后,才没把太原王封为太子,因为祖宗留下的规矩,太子母必须死,学的是汉武帝对勾弋夫人的做法。而自己现在仅有一子,要封太子必逼死梅妃。
但是规矩是人定的,梅妃很清楚这个道理,谁说女人不可以上战场,可是皇帝的做法还是让她失望了。
在外人眼里皇后吴氏是个寡言的人,但是皇帝把她找来了,让她带走梅妃的儿子。
梅妃哀求着,皇帝却不看她,他害怕看到梅妃的哀求眼神,心会软。
这一天,太妃告诉了自己一件闻所未闻的事,皇帝所立太子母必须赐死,这是昔日汉武帝留下的案例,所以宫里女人都怕和皇帝生孩子,尤其怕生男孩。
现在想来父亲不希望自己入宫真是理由充分,这里的嫔妃并不幸福,只有极少的人才能熬成她这样成为太妃,既是生养位公主。
现在儿子是自己最的大的痛。皇上也许根本不爱她,还记得大王子说过一个男人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那就不是男人,可偏偏他的根本就不珍惜自己。梅妃的心死了。那么梅妃的确该走了。
她必须把儿子托付了吴皇后。毒药已经配好了。恶人由贵妃做。
第二十二回& 重生
再也等不到桃花开了,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哪天将死,那意味着什么,梅妃知道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默默地做着最后的事,能为周围人多做些事也好,那些宫人那里还不能说,梳子知道她很难过,但也是无法解决,老将军已经在外面等不及了,十万火急的事,早一天就意味着好一天,今天子时前是梅妃在这个宫里的最后时辰,她来得静悄悄,但走得必须是符合她的身份的。
谁都不想死去,梅妃也是一样,她苦苦地哀求着贵妃娘娘,还有梳子。
贵妃很吃惊,轻声问梳子:“不是说是答应了,怎么又要反悔。”
“娘娘你莫要管她,我看多了这种事,她怎么主动可能放弃自己的这个身份呢?”
只听梅妃在喊要见皇帝最后一面,贵妃不免有些心软。
“见不得的,万一陛下见了梅妃受不了她那要死要活的折腾,改了主意,我家将军就再也没出头之日了。”
那含着泪水的苦药只能喝下去,总比白绫要强,毕竟只是梅儿死了,他却可以自由了,这样的解脱他不是盼了很多年了吗?难道陛下真不来送自己吗?也许他什么都知道,他根本不爱梅儿,只是爱他的江山。梅儿含着泪喝下了自己酿的苦药。
梅妃宫里传出死讯,然后根据天气情况停灵三天入葬。
终于她被贵妃毒死了,据说皇帝不敢动贵妃,其实她是他从小相依的亲人,梅妃娘娘很快被人遗忘了。而这事伤心的人好像不多,就是百姓也这么认为,皇帝身边的狐狸精死了,这对国家不是坏事。这几年就是因为皇帝沉溺酒色,边关又不太平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半夜了。梳子正跪在灵前。白天的喧闹已经过去了。因为这药只能维持半天。
本来白天扮死人,晚上只有在梳子值夜时可以出来偷偷活动下,宫里只要有人,那都要忍着,这全是安排好的。
迷迷糊糊中听梳子抱怨道:“好好的跑这里受罪,蚊子咬还动不得,半夜了还要陪灵。”
梅妃的死,看上去并没有让她伤心,梳子看他醒了,拿来几个馒头:“将军,明天你就可以走了,王将军希望你早日回去。”
“我能再去看眼天儿吗?”
“您真是糊涂了,梅妃已经不在了,您还是准备走吧。衣物我偷偷放在棺材中了,钉棺时我会做好手脚的。太子爷,我会尽心服侍,您安心走吧!”
没想到梅儿是那么惹人厌,也许从一开始梳子就没喜欢过梅儿。
结果据说求了恩典,第二天一早就忙着入葬了,其实倒也并不是求的,是军情紧急,来不及三天后动身了,突厥是骑兵,说快的话,那军队调动极快,等三天也就以为更大伤亡,阵前什么情况都能发生,不是千里之外的京城可以遥控的。
太阳正午,他就从秘密通道出来了,骏马已经备好,穿戴武器什么都已经放在林子中了,六个时辰赶路就到了,老将军已经在等他了。
他从墓中出来,又是迎接他的是老将军。他已经躺在病榻上了,而家里却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忧愁着。
“怎么不长记性,我都为梅妃丢脸。这下死心了吧,告诉你不可动情。”老将军说。
“孩儿记着了,只是挂念幼子。”他说。“我本以为他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我错了。”
“那是他自己的命,但愿你的死可以保住他性命。皇上做得对,没辜负老皇帝的期望。”
“那皇上不处置贵妃我就永远回不去了。”他已经知道皇帝的态度了,皇帝根本不会处置贵妃,因为那是家法,而害死梅妃的正是皇帝,他连赦她的勇气都没,仅在他灵前都哭诉了自己的处境。梅妃永远消失了。
夫人秋水看着他,他很快就又要离开这个家,再多的事也不能现在讲给她听,一直她就是自己最亲的人之一,有的话只能讲给她听,但是现在唯有托付老父亲的话,。
第二十三回& 平叛
树林里乌鸦叫着,最近这一带成了战场,已经死了不少人,两方的军队就驻扎在这里。只是突厥人轻兵而行,朝廷的资养太齐全,突厥人不带粮食,往往是四处骚扰抢劫,当地的百姓根本防不胜防,因为他们无法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会来,与朝廷的全面推进完全不合拍。一定要建立完善的报警体系,以便朝廷援救。这个意见早在一月前呈上去实行了,所以最近那二王子的叛军抢不到东西。百姓对半夜来人已经很惊紧觉了,这里已经是交战区了,由于前阵子突厥兵的烧抢,这里百姓一到夜里都关上大门,且这里一般都是以小围城形式的庄子,一般太阳下山都关门了。
这马也疲惫了,人也觉得饿了,有十二个时辰没吃过东西了,马儿就放它休息,人从怀里掏出吃的,真是昏头,这本是祭祀用的馒头,一天太阳晒下来都已经变色了,以前出兵用的囊怎么没准备。先弄点东西,就这月光,掏点野食,点起火堆,其实村庄里放哨的人也发现了庄外来客,这些时候,由于突厥军队缺少粮食,所以往往到了晚上交战结束后会放一部分士兵出来,庄里的人看他就是一人,竟然开门请他进去。
“本我们想,如果你是突厥人,就一人,我们几个乡人也不怕。看来你不是。”
“我是从京城来的,想知道戚家军在哪边?”
“这戚家军和别的军队不一样,他们在那边重修了城墙、以前留下来的烽火台。明早,你往北走三十里地就看见他们了,而突厥人就在他们的对面。”
乡人取来饭食,这顿他吃得很香。米是粗糙,但别有滋味,别人的好客,可自己身上也无银两,于是只能谢谢了事。正脱衣上床休息,一摸竟发现自己忙里出错,原本耳朵上有因为品级关系多扎了一对耳孔,出来时摘下了七珍凤耳垂,却忘摘下另一对小耳环,于是把它摘下来,那家人有个老妈妈,看着她入神,一问才知道,自己的耳洞引起了她的注意。解释也是多余的,还是把这对耳环送给了老人家。再仔细检查下,也没见带出来什么。
凌晨,忽听庄子里人说是抓了一名突厥女子,跑出去一看,是铃儿。
“她不是奸细。”可这话是没人信的,反而大家都把怀疑的眼光投向了自己。
本来他并不想出示自己的身份,也就是沿途察看民防,但是这性命攸关的事当然要出示自己的文牒。
十年守边关,他的名声早在外,所以庄子里的人听说过,他们请来了村长,一定要戚将军到村里最好的客房去歇息,而铃儿自然也放了。
“我已经在这位大娘家住下了,就不再麻烦你们了,明早我就要赶往大营。”
铃儿却很急:“戚大哥,王鹏将军被围在了前面的山坳里,我是出来找救兵的。”
“那你要连夜赶去叫人,只是这身衣服要引起误会,不如向大娘借衣服换上,也方便行事,我这就去那里探路。”
庄子里的人为铃儿准备了马匹,指了路,还多派了一人跟着铃儿。而他就策马而行,这匹不愧为好马,当初从单于廷带回的这匹乌骓马竟然又是神采奕奕了。
没多久,远远望见的果然有几十敌兵围着小山洞,只是据说王鹏只是只身一人,估计那带头的是想杀了王鹏立功,但是王鹏守株待兔,进来一个杀一个,一时他们也没了办法,在洞口扎下营来。自己带的箭也只有十来支,硬闯不是办法,但是时间拖得越久,王鹏越是危险,何况铃儿说他受了伤。
他用战马绑上了松枝,让它胡乱跑,而自己却躲起来用突厥语大叫“他们人来了,快撤!”
这几十人果真吓了一跳,还没等看清就四散离去。
王鹏从洞子里出来,看到了他却大喜。
“将军这几年去了哪里?现在去何处?”
“投奔你来,我也是逍遥了几年。”
王鹏望着眼前的人,看上去一点都没变,不像自己倒生了几丝白发。将军一直是长得好看的,那铃儿追着他也正常,看他坐了下来,随手拉了一根小树枝,放在嘴边,这是他思考的动作。“就在这里等吧,我们的人应该很快就到了。说说你是怎么被围的?”
“这还不是那个铃儿吗!自从你走后,她就缠上我了,我说我有老婆了,她看不到所以她还是不放手,我说我不可能娶个胡人回去,她说我不说别人怎么知道,总之,她就缠死我了,这不,这么晚要我陪她看月亮,还说昨晚月亮是一年中最圆的。”
“整整五年了!”他突然感到自己进宫到出宫正是五年。
“什么五年,哦!我觉得我被她缠了五年。”
“那你怎么还陪她看月亮?”
“我不明白,是这条不争气的腿自己去的。”
“王将军,你年纪不小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些规矩怎么也能绑住你,随其自然吧!”
“可她是胡人,我也是有妻室的。”
“你哪来的妻子,你那个桃花姑娘早就嫁人了,还生了个大胖儿子。”
“你知道,却不让我去找,你不够义气。”
“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你的,为什么要去缠人家呢,铃儿不是应该比她好吗?”
“是我欠她的。”
“你还欠我好几条命了,算了,让我也有杯喜酒吃吃。”
说着,铃儿带人来了。
在将军的做媒下,王鹏答应娶了铃儿,但这是后话,其实一支孤立的军队带入了中原很难活命,二王子虽然骁勇,但是失了民心,目前的局势就证明他们在中原呆不住,当他们回到草原上,和单于联手对他就容易对付多了。
“这里是我们得地盘,他呆不下去,只要大家齐心,而这次皇上的意思要我们帮大王子除了后患,统一草原,所以战事还要下去。”
下面就有人提意见了:“那胡人自己的事,我们为什么要去出力?”
“大家认为这次战乱是什么引起的?不就是他们内部的矛盾,他们是我们的近邻,他们一乱,难免会对我朝不利,我朝的军队必须能震慑草原,才能保我朝安全,要不,你怎么知道下一次谁会闹出点事。”
为防边境再受骚扰,皇帝派大将军再次平叛为他表哥抢回单于中庭。
在部队集结后,大王子又遇上了他,他还是像在草原上分手那次一样,骑着他的乌桕马。
“你舍得回来?”
“大哥有事,小弟必帮,何况又是圣旨。”
草原泛绿了。这是草原最美的时候,牛羊成群。
“看,这就是我的草原,我的王国。”单于开心地说。
将军却看着远方,
“你们汉人就多忧思,不像我们那样放得下。”
“真的,你敢说你忘记了你的半个汉人血统了吗?忘记你阿妈了吗?”
“没有往,但是只能把它埋在心里,因为我是突厥的王。”
第二十四回 责任
皇帝为凯旋的大将军设下了庆功宴,
再次看见他时,他已经从突厥回来了。庆功宴上,皇帝喝醉了。在总管太监的要求下,将军护送皇帝回宫,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将军抱起君把他放在他的御榻上。寝宫里空无一人。
& “你为什么对朕不坦诚相待?”不知道皇帝有没有说胡话。
& “害怕。”竟然又是那双眼睛,
& “你也会害怕?”
& “臣不怕战死沙场,并不表示不怕皇上的眼睛。”
& “我要梅儿回来!”
他回过头,看了看,转身离去了,只听见后面那含糊的话,他轻声对守在殿门外的太监说皇上醉了,所说的不能传出去。
父亲召他到了房间,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老将军吃力地坐了起来,他把自己贴身的箱子打开,那里面是一份圣旨。
他从父亲手里接过圣旨,打开看完大吃一惊。
“其实当初先皇就担心皇上不能很好替他守江山,他一直认为当今皇上性格软弱,任人摆布,而太原王野心勃勃残忍,所以要我和文大人看着他,如果真有那种情况,且田夫人生下皇子高贤德可立为帝,而我戚家要保护他,如一切平安,圣上能够有主见克太原王,保天下太平,高贤德就永为戚家子孙密而不宣。”
真是想不到,这老皇帝是这么安排贤儿的,为他江山可没少动心思。
“文丞相虽是干练,却是个老狐狸,他的女儿是太原王妃,为太原王生下两子,他以前看皇上没有儿子,一直催促皇上立其外孙为太子,梅儿进宫打破了他的算盘,所以他不喜欢梅妃,宫里的事外面怎么能知道,就是他那宝贝女儿搬弄出来的,我们家虽然时代都是武将,但是能够立足,还是要讲究点策略,有时硬磕是不行的,你以前一直在外,并不知道这里面和心离的情况,皇上基本无主见,文丞相有私心,我这么一走不放心啊!太子年幼需要人保护,这府里的人我又放心不下,我再也没能力保护你们了!”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父亲,自己一直生活在父亲的保护下,而现在才是要自己独立的时候,俗话说三十而立,自己已经过了三十,阿却一直是个孩子。
送走了老将军,他就是真正成年了,这里的事都要自己决定了。老将军走得很风光,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来送他。
将军府三日流水席,而他在父亲的灵前守了三日。
第二十五回& 真话
他是皇帝,却是要受制于他人,老将军是死了,可接任的人的眼光却更可怕了,在这里他看见了老将军的影子,他是顾命大臣,更知道阿他是忠臣,那种属于百分百信任的人,而问丞相的小私心怎么会不知道,在天平上他更倚重老将军,所以也怕他权势过大,那让文丞相与他抗衡是很重要的。
问题是他心爱的梅儿,她回不来了。无论自己怎么折腾,梅儿再也没出现过。朝堂上的他的行事风格、眼神都是老将军的翻版。
是否应该摊牌,对于他来说受制于他人是极不舒服的,虽然将军府多人立有军功,几次救自己,可是也不能都让他们有话语权,弄得自己无能得样子,特别是死去的老将军总是以他为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牺牲了梅儿换来的将军在自己眼前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奏章不仅是军务还有民生,完全是把自己当成了天下之主。但他不是老将军,自己凭什么要给他面子。但是将军在民间颇有威望,不给点面子也不行,只有叫他收敛点。
酒是几年前梅妃酿的桃花酒,御花园的桃花下宴请将军,除了服侍的太监总管王公公并无他人。
“朕今天不想听假话,只想听将军的真心话。”
“臣对皇上绝对忠心。”琦想皇帝无非要自己表忠心,不管怎么都要
给面子。其实自己是否管多了,是多了,难免引起皇帝的猜忌:“臣是个粗人,不会转弯抹角,只是目前百业待兴,臣只是想多出一分力,而皇上才是天下的明君。”
“要说这样的话,朕没少听,咱们今天只聊私事。”其实这话也就是想转个话题,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所以来:“朕一直对不起梅妃,是我把她带走,却没照顾好她,现在她的儿子很想她,想和母亲一起过十岁的生日。”
“这不合常理,梅妃已经死了。”
“就算她已经死了,但是你可以满足那孩子,我一直在看你,只要你肯假扮梅妃,应该可以满足孩子。”
“被人知道还怎么得了。”
“没人知道,我把孩子带过来,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园子,就我们三人,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心在告诉他,她想见孩子,六年多了,自己还真没再见过孩子。他于是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朕不明白朕什么地方能让老将军对朕不满意。”
“你的软弱,你没胆改祖上的规矩。”
“文丞相不是一直说祖宗家法不可变吗?”
“天下哪有不变的事,错的不改何来对的,家法是拿来化解事情的,不是死搬硬套的,规矩也一样,我不想守规矩,但是皇上要面子,必须要守,臣也一定会守好。”
他不是昏君,他明白戚琦说来说去的意思,毕竟他才是臣子,他要保他们将军府的一切。
王公公在一旁打圆场:“难得说说知心话,又往国事上扯,真不明白你们做什么,这里没别人,为什么不敞开说呢?”
“朕没那感觉,看着将军,有些话到喉边就说不出口。”
“那也是,洒家也没那感觉,既然答应了那件事,那改天再说吧!”
撤去了酒席,将军就回府了。
夫人担心出事,也没睡下。
“公事对我不放心,私事要我女装陪孩子过十岁生日。”
“你答应了?”
“你也知道我就是这件事弄不清,我想儿子。”
夫人知道这也是他的死结,只怕那个人会盯着他不放。
第二十六回 团聚
园子不大就是一个半亩地的小景,加上寻常人家的三四间茅屋。
她进屋时,梳子已经在里面烧菜了。
“小姐!你还好吧!”梳子说,她也不好闲着,帮着择菜。
“您这身打扮是夫人的吧,以前我看她做的。”
“梳子,这几年多谢你帮忙照顾天儿了。”
“主子,这是应该的,天儿恨乖,皇后娘娘对他也很好,倒是您辛苦了,对了,贤少爷很高大吧,都长成大人了,听皇上说要给他指门婚事。”
“这孩子很孝顺,我还真不知道他有没心爱的姑娘,指婚就怕弄巧成拙。”
说着话门外又有人进来了,这是个孩子,看见了她,倒没怎么,倒是奔向了梳子,
“梳子,我娘还没来?”
“糊涂孩子,那不是吗?”
高天定睛一看,娘今天穿得很简单,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娘身上总是挂满了珠子什么,还有一个个小铃铛,而现在面前的娘却打扮得像个村妇,更是没抹一点粉,头上也没珠钗,仅是一块淡绿的小头巾,但是倒显出另一种滋味来。看上去很亲切。于是扑了上去,搂住了娘。
高怀德随后就进屋了,他也身着寻常人家的衣服,不过还是儒巾长衫。
“今天,你这身衣服很配这茅屋,梅儿。”他的眼睛就盯上了她,而她却故意低头弄着孩子,不去理他。
“今天,我们就一家团圆好好吃一顿,梅儿,我们就像普通人家一样好吗?你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
这又是要自己演哪出戏啊!她故意不去理会,拉着天儿问长问短。
小院里饭菜已经摆好,王公公已经在外面坐下了,这顿饭有点像乡下人家的小聚,不一会,梅儿倒忘了拘束自个,孩子能背好些书,还要写诗给娘。
“娘,我长大一定把你接回宫里,什么烂规矩。”天儿说,他年纪虽小,但是里面的事还是知道些的。
“娘在外面自由自在,可不想回去。”
“我也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我的责任重,天下百姓指望着我,我只是好想娘,爹也是,如果娘能回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多好。”
“天儿有那么多疼你的人,不差娘一个,可有人需要娘去照顾。”她说。
今天孩子是小寿星,孩子敬酒,她不可能不喝。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出来了,院子里就只剩两人了,孩子小被哄走睡觉去了。她却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说:“今天的月色真好,要是时间能够停留在这时就好了。”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巾拿去了,她的头发顿时散开了,他轻轻地去亲吻他的梅儿,梅儿的脸上酒后的桃花红晕得很美,她是谁?难道去逼问这个答案吗?弄不好他会破坏这一切的。风吹过来,撩起了风中飞舞的发丝,她的眼里仍然充满着熟悉的幽怨,泪水含在眼中。泪水倒是先在他的眼里滚落下来。
“梅儿,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我这是罪有应得,当初老将军逼我的。”
“你为什么不拉我一把,你是我的相公吖!”
“我很矛盾,我是君王不是为自己活人着的,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我没勇气直接面对你,我不敢伤心,你是我的梦。”
“其实我也是,我不能为自己的心而活,其实让梅儿从你身边走开,我自己也有份,我为自己找借口,掩盖自己的内心,我当时害怕失去你,只要你喜欢的不惜一切去做,可最后,头脑却告诉我做错了,我根本就不应该进宫惑主,最后落了个伤心欲断,这是最后一次这样了,梅儿再也不能陪你了。”
“虽然我心里不愿意,但是我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是朕答应的,自然不会再反悔,只是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忠心于我。”说话间,两人拉开了距离。眼光变得陌生起来,犀利对犀利。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第一晚,只是我当时不太信有这种事,只算两成把握。”
“后来我的破绽越来越多,可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凭我折腾。”
“不过我爱上你是真的,不想破坏那种美好的梦。”
“可你不地道,你任由我这样,引起了许多人的反感,我就成了靶子。”
“那件事迟早要发生,历来女人是最好的借口,特别是绝色的美女。”
“你爱人不是真心的,要是我有那么个女人,我会舍命去保。”
“那是因为我是帝王,我不能那么做,我要为江山。”
“果真天下最无情的是帝王,就算你最亲的人也算计。”
“这不是新鲜事了,历来宫廷哪个不充满血腥。”
这是一场对峙,双方是一对君臣。却是赤裸裸的。撕下了伪装。
酒是这时候最好的掩盖,于是喝酒就成了他们接下来的事。
梳子看着他们的变化,都不知什么味。
很快两人都醉了,却又搂在了一起,一个娘子一个相公叫起来。
阳光照在了小茅屋的床上,外面的人已经在等了,儿子要回去了,她的心也很痛。
第二十七回& 完结
新皇是当年梅妃生下来的,他四处寻找他母亲的家人。云南女纪氏,原为御书房宫女。这就是母亲全部的资料。梅妃同进宫的云南女对母亲的经历似乎一点不知情,关于母亲曾被祖父封为夫人这事,宫里老人倒都有耳闻,但是谁都知道福夫人是凑数用的,也许自己的父亲把她偷偷藏起来了。有当年武后的事例,那点算不上值得人嚼舌头了。本以为自己只能如此了,没想到自己在母后以前的寝宫里发现了蛛丝马迹。寝宫后面的那间殿里有些父皇对母后思念的词句,诗句写得很奇怪,但是提到了一个人,就是父皇信任的大将军。这里似乎有着一个很曲折的故事。也许大将军就是知情者。
但是他的嘴也很严,并没说到母后任何事,只说有段时间母后住在将军府。但是关于母后在将军府的情景,除了一名看门人说有这个印象之外又毫无音信。只好再回来找母亲留下的东西希望得到点蛛丝马迹。
也许砖缝里的这张纸片出卖了一切,这是一份家信,应说只有半份了。这是很久以前老将军劝将军顾及大局,为国效力的信,里面有半行字,放弃梅儿。
也就是说将军家人就是梅妃的家人,施压哪怕他们不说。可是这家人还真没人说,加压根本吓不倒他们。
那就旁攻,既然母后在将军家当过丫头,那夫人就是突破口。让皇后去套夫人那里有关母亲的事果有成效。夫人说了母亲怎么爱上先皇的故事、先皇大闹将军府要人。可问到母亲家人还是不知。
回忆,母亲去世后,母亲似乎来见过自己,那是十岁那年,整整一天一夜,母亲都陪着自己,那时母亲用自己身体温暖着自己,父皇说是自己烧糊涂了,可自己分明在母亲身上看到了母亲身上纹的朵朵桃花。
这个秘密一直到昨晚,将军喝醉了,本来各大臣都被家人抬回去了,自己想老将军也算是功臣了,特别赐在偏殿休息一晚,将军好酒量,继续在偏殿独自小酌,喝得开心时问人要了纸笔写下诗句。殿边是片桃林,现在桃花正开。本自己也不关心,命运中一片桃花改变了一切,将军夫人急急忙忙走进这片桃林中带走了将军,说是将军喝醉了,醉倒在桃林里,桃花花瓣中有一张纸,这个字墨迹未干,但是他很熟悉,是母后的字。他冲进了将军府,将军夫人正在帮将军洗澡。丫头都挡不住他,因为他是皇帝。他推开房门时惊呆了,
浴桶里的人是母亲,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母亲的一身桃花,母亲睡着着,而夫人站在边上帮着打理那有点花白的头发。母亲再也不像以前梦中那样年轻了。
夫人连忙关上了房门,她答应把母亲还给他,他轻轻抱起了熟睡的母亲,为她裹上了一件衣物,带了她出来。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就是新的大将军,他对莫名不知名的小子夜闯将军府很不满意,但是他看清是皇帝了后,就行了礼,皇帝手中抱着的是谁,自己母亲的衣物。突然将军站起来了。
“你做什么,抱着我娘。”
“你的母亲?你一定搞错了。我找到我娘了,她在夫人的卧室。”
将军再一看,夫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于是就让开了路。
内室已经少了个人。
“爹呢?”
“他走了,不可能再回来了。”
“不可能,就算他要走,也要和我们说声就走。”
“我说走了就走了,你别多事,明天将军府挂白,就是老将军死了。”
早就说过这后事怎么办,所以一切都不奇怪。
“没想到杀出一个程咬金。”
当他睁开眼时,他躺在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小翠已经老了,虽然她还是穿着宫装。
深宫锁人,白头宫女。
“我躺了多久?”
“太后娘娘,您躺了二十年了。”小翠说。
“是又回到这边了啊,我在做梦吗?”太后醒来了,皇帝第一个到了他的身边,“母后,我终于找回您了。”
望着这孩子的眼睛,那么熟悉,皇帝长了双和他父亲一摸一样的眼睛。
“这么奇怪的事谁会信,你真的糊涂了。”
“不。孩儿随世人信不信,也许他们永远不清楚,不管到民间会有多少个版本,但是父皇已去,孩儿不能好好孝敬母亲就是我的错。”
这个皇帝,这么古怪的事都能做。
母后真的很好看,都五十多了,身上的肉也没松弛,除了头发没像小时候那么乌黑,她睡着了,几里车程也没惊醒她,派人给她换上新衣服,让她静静躺着,结果一天都没醒,只好放弃等待。
&“您能偷偷告诉朕,您去哪了吗?”
“我不知道。”这是母后唯一的答案。她不愿意说,但是那桃花林里发生了什么?
将军夫人竟然不在家跑上宫里找母后,也许母后一直在夫人身边,皇帝怕母后的再次失去,竟然一直作陪。
“娘,难道儿子你也要瞒吗?从小我就听说我的母亲名声不好,为了与父皇寻欢作乐都不管我,但是百善孝为先,我也要找到您,让您安享晚年。”
对儿子还隐瞒什么,故事令人不可思议。但是也解释了桃花林中的诗句。
&“我想出去看看是不是桃花开了。”谁都知道梅妃最喜欢桃花。梅妃的回来的确有了很多传说,听起来最靠谱的还是,当年有宫女舍身为梅妃,而皇帝找到了;流落民间的母亲。
小翠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认为梅妃也许是狐妖,她在她的墓里修炼了20年。她目睹过当年梅妃如何宠冠后宫的。为安慰自己儿子再次出山。
将军的葬礼很风光,很多送葬的队伍自发出来的。
太后远远地看着人群,是全城为将军送葬,满城皆白。
“看来我远远不如将军。”太后说“能看见这一幕我此生无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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