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事干什么讨论个话题吧,现在打工也不理想,别的还不会,干啥好呢

吴梦南打工记(十二集之5―6)_新浪网
吴梦南打工记(十二集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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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荣华(署名:劳里)
  吴梦南打工记(十二集之5―6,结尾附逐集内容简介)
  作者:劳里
  第五集:
  内景。金球集团会议室。员工们三三两两的走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谈论着。
  内景。办公室。夏海和苏湘先后走进来,坐在了沙发上,看见刚刚走进屋里的吴梦南,两人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吴梦南:怎么,有什么感想?说出来我听听。
  夏海:苏湘,问你哪?你是头一天报到,正赶上咱们吴总做报告,有什么感想?
  苏湘(转动着眼球,象似在扑捉自己的感觉)::……我也说不好,反正感觉怪怪的,说不出来……夏海,还是你说吧!
  夏海:让我说呀……一切都觉得蛮新鲜的。即熟悉、又陌生,怎么说呢?大概是这些年我们在社会上混,自由、散漫惯了,冷丁到这儿、考勤打卡,开会讨论,研究报告……总觉得自己是在演戏,深入不进去,也严肃不起来……
  夏海:你说呢,苏湘!
  苏湘(点头):有那么点意思。可是我还有和你不一样的感觉……我觉得咱们到这儿来,给金老板这样的土财主打工,即滑稽,又悲哀。你看看金老板、还有他老婆,俗不可耐,又装腔作势!是不是搞错了呀?本末倒置了嘛!不管是什么鸟儿,全上了梧桐树,都扮成了金凤凰;而真的凤凰呢?正中了那句话:落沛的凤凰不如鸡了!我当然不是什么金凤凰、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给金老板这样的土包子来打工啊?用他的话说,都给他抬轿子来了!
  吴梦南听了苏湘的这番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夏海(深有感触地):识时务者为俊杰――细想起来,不是人家配不配当老板,而是我们自己的思维落后了。不怪人家金老板瞧不起咱,干嘛总是那么清高,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主角儿当不上,又不愿意当配角儿?不是说了要现实一点儿,实际一点儿吗?入乡随俗不成,逢场作戏还不行吗?我记得吴哥跟我们说过,人生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不同的剧情,不同的场次中,扮演不同的角色;有时候扮演的是真角色,是自己演自己;有时候是扮演另外一种人──就得逢场作戏了。“出于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说起来朗朗上口,做起来谈何容易!现实一点儿,实际一点儿吧!吴哥到这儿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咱们都得学会适应。我说的对不对,吴哥?
  吴梦南:夏海说的对。苏湘,你说的问题我不否认。是,现实存在。但这只是一些现象,不是本质;是一段过渡,不会是永远。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肯定要有个过程,这期间,难免要出现许许多多不正常,不合理的事情,甚至个别事物、在个别时间和场合,出现类似黑白颠倒,本末倒置的情形。正象人们常说的那样,“搞导弹的,不如倒鸡蛋的。”面对这种情况,每个人都有个调整自己心态,正确认识,逐步适应的问题。
  夏海:调整自己的心态,逐步适应,每个人,懂吗?苏湘。
  苏湘:你也一样,每个人,也包括你。我只是为吴哥鸣不平,为吴哥感到惜……吴哥,别怪我,给你泼冷水了。
  吴梦南:夏海刚才说的对,要学会适应。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要说心里不平衡,我刚到日本给人家打工的时候、那才叫不平衡哪!从一个厂长、总经理一下子沦为一个最下贱的、卖苦力的人,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什么斥责、挖苦、辱骂的话都得听!只有强压怒火,咬牙忍耐,为了生存吗?当然,我们到这儿来工作和我在日本给人家打工,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但是道理应该是大同小异──人家没请你去,是你自己要来的。要想得到什么,先得付出代价。回过头来,再说我们自己,只有面对现实,摆正自己的位置。所谓面对现实,这就意味着:我们既不能改变自己,改变自己的本性,去迎合我们自己不喜欢的人和事,或者与恶人同流合污;又不能把自己置身于理想的楼阁中,去作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要游刃于两者之中,理想和现实终归不一样,在某种情况下,难免要沾上些泥,染上些俗!这时,蓝天成走了进来,说:
  吴总,公司那台“凌志”刚维护完,状态良好,金总说交给你用,他已经通知了车队,别人谁也不许动,你上下班也用它接送。
  吴梦南:蓝主任……我看这样,这台车原则上可以指定给我专用。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别人有急事需要时也可以用,由你灵活掌握。车队的车辆压缩了一半,车少了,大家都克服点儿。另外,上下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愿意跟大家一起乘坐公司的班车。
  蓝天成:吴总,这是金总安排的……
  吴梦南:按我说的办。
  蓝天成:是。(离开)
  接待处的方小姐带着贾二宝夫妇走进来。
  方小姐:吴总,这两位同志是来找您的。
  吴:哎哟!二宝,你们俩来了,快请坐!(对方小姐)我认识他们,你回去吧。
  贾二宝夫妇被这里的井然秩序和安静的气氛给约束住了,举止也变得拘谨起来。夏海和苏湘也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忙着沏茶到水。
  贾二宝:你们真行啊!干这么大的买卖!
  夏海:谁的买卖呀?给别人干的。
  吴梦南:二宝,怎么这么闲着?
  贾二宝:吴哥……
  贾二嫂:吴总!什么吴哥。你没听见别人都叫吴总?(众人笑)
  贾二宝:吴总……不行,不得劲儿。我还得叫吴哥。
  夏海:对,你叫吴哥没错!
  吴梦南:二宝,你找我有事吗?
  贾二宝:没啥事儿。我听说了,你们仨都上这儿来了。行,真行。这地方多带劲儿啊,大公司,真有气派!吴哥,这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要不你那能耐白糟尽了!
  贾二嫂:二宝,别兜圈子了,唠正事儿!人家这是办公的地方,愿意唠,以后找机会再唠!
  贾二宝:啊……吴哥,我想求你办点事儿。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和我媳妇儿参加了传销,给一个台湾人推销一种叫“万复康”的营养保健品,参加的时候,每个人都得自己先买一个疗程的,十盒,一千八,咱俩一共花了三千六!结果那玩艺儿太贵,谁也不买!本来炒股票赔了,想从这上捞点儿,没想到又扔里了三千多,她整天跟我吵吵,埋怨我。没招了,想起你在这儿当总经理……这么大个公司,是不有时候也得给人家送礼呀!吴哥……能不能让你们公司把咱俩这两份保健品给买了?(贾二宝说完,掏出一份“说明书”递给了吴)这东西包装可漂亮了,送给谁都拿的出手!
  吴梦南苦笑,不知所措。夏海、苏湘相互对视,也不知如何是好。贾二宝夫妇看在眼里,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冒失,显得很尴尬。
  夏海:二宝,你也知道,我们也是才到这不久,也是给人家打工的……钱在老板家里人手里掌握。这家公司看上去挺气派的,其实特别缺的也是钱……
  苏湘:二哥、二嫂,你们别难心了,把那保健药卖给我吧,我拿回家给老爸吃,你这药我也听说过,让我爸爸吃吃看。
  贾二嫂:哎呀妈呀,这多不好意思啊!整了半天到这儿来卖给你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贾二宝:可不是咋的,你看这、多不好意思……
  吴梦南:好了、好了,谁也别说了,就按苏湘说的办,把保健品给她吧。
  吴的一番话,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贾二宝夫妇二人不停的道谢。
  夏海:二宝哥,你们不搞传销了,下一步还打算干点儿啥呢?
  贾二宝:下一步……还没想好呢。我想开个洗头房,听说那挺挣钱!
  贾二嫂:放屁!开什么洗头房?你去给人家洗头、掏耳朵眼儿呀?都是挂羊头,卖狗肉,胡搞乱整地,那钱埋汰,咱不挣!
  吴梦南:二宝,你媳妇的话有道理――我看你们俩口子推销个什么的挺有办法,也肯吃苦。过些日子,咱们公司的两栋楼房要竣工了,你俩能不能帮助公司卖房子啊?那提成可多呀!咱们公司的楼房位置好,价格也不贵,不难卖。夏海和苏湘正好负责这方面的事儿,他们俩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干好了钱也不少挣!
  夏海:对对!二宝,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提成,卖一套房子能赚三千到一万哪!你们做了十来年买卖,认识不少有钱的大款、小款的,他们当中有许多人想买新房子、大房子。行,你们俩干这个真行!
  贾二宝夫妇听后,顿时眉飞色舞。
  贾二宝:可不是咋的!我还真认识不少个体户,有钱人!我和他们关系都挺铁,都相信我。我同意,我干了!啥时候开始?
  吴梦南:很快就要开始了。
  贾二宝夫妇:好了!吴哥,到时候你提前告诉我,我先到你这儿学学房子是怎么个卖法。
  夏海:下个月公司办培训班,到时候你们俩来参加。
  贾二宝:行,一言为定!
  夏海:一言为定!
  蓝天成走了过来,对吴梦南说:吴总,到下边考察的事儿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午两点准时出发。区建委的领导,还有银行、工商、税务等部门的有关领导我都打好招呼了,他们都愿意跟我们一道去实地考察项目进展情况,到时候咱们开车一家一家的登门邀请、领路就行了。吴梦南:好。下午两点,准时。
  外景。日。市区。一辆很漂亮的旅行车在外环路上行驶。
  内景。车内:吴梦南、夏海、蓝天成、金菊及其他部门的主管一共六,七个人坐在车上。在背景音乐声中,依次出现以下画面:
  外景。旅行车停在某政府机关大楼前,蓝天成下车向院内招手示意,等在那里的一两辆高级轿车从院子里开出来,跟在旅行车后面行驶;
  旅行车停在某建设银行大楼外,蓝天成打电话。片刻,从楼里走出来几个干部摸样的人,上了一辆豪华轿车,也跟在了旅行车后面行驶;
  市区大道上,旅行车在前,有三、四辆轿车跟在后面行驶。
  外景。“蓝天大厦”建筑工地。旅行车等先后停下,所有的人都下了车,相互打招呼,问候。蓝天成则一一给相互介绍。然后,一行二十余人,边走边谈,步入施工现场,查看,了望:高耸入云的塔吊在一阵阵哨声中,升降移动,发出轰轰响声;高高的脚手架上,人影晃动,工人们紧张的施工,不时传来一阵阵吆喝声;地上的混凝土搅拌机在“隆隆”的转动,进进出出的载重汽车在装运建筑材料,一派繁忙景象。从工地中走出两个“工头”在接受吴梦南等人的询问,并展开图纸比划,交谈;
  外景。“怡乐居民小区”建筑工地。一行车停下,一行人走进工地,走进楼内,询问、查看,指手画脚;
  外景。某尚未开工的工地。一行车停下,一行人下车观望:若干推土机,装载机,翻斗车在平整土地,推倒围墙,运走残土;有人在用测量工具丈量土地(退地还田);当初那个在风中飘摇的横幅标语,连同简易门楼也在推土机的轰鸣声中“轰然‘倒下……
  外景。暮色中,一行车辆驶入繁华市区,停在了某高级酒店门前。一行人走出来,金总夫妇早已恭候在那里,与下车的人一一握手,寒喧。然后,依次走进那灯火辉煌的大酒店中。
  内景。日。周末。吴梦南家客厅。
  吴梦南正在弹钢琴为儿子伴奏,吴芒站在爸爸的身旁,非常认真、投入的唱着《小白杨》的歌,歌声中充满稚气:
  “一棵小白杨长在哨所旁……”
  安萍手里拿着要洗的衣物从屋里走出来,叫了一声“芒芒!”吴示意她不要打扰,吴芒继续唱着: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小白杨、小白杨它长我也长,同我一起守边疆。”安萍:哟!我儿子唱的挺带劲啊,行!我儿子长大当歌唱家。
  吴芒:(趁着伴奏“过门儿”的间隙冲着安萍说)妈!你别说话,人家正唱歌呢!安萍:哟!啧啧!(走进卫生间。回头冲着客厅有喊了一句)唱完了把衣服脱下来,妈给你洗洗!
  吴芒依然在唱,吴梦南不时的给他纠正,并示范性地唱上一两句,到歌曲的结尾部分,父子俩伴着琴声一同唱起来: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小白杨、小白杨,穿上绿军装,同我一起守边防……安萍被父子俩的歌声所感染,也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双手还带着白色的肥皂泡。她站在那里也放开嗓门儿跟着唱了起来:
  “小白杨、小白杨……”
  安萍的嗓音与父子俩的歌声很不协调。一曲终了,吴芒意犹未尽,很不高兴的说:我妈净瞎唱,捣乱呢!
  安萍:(嗔怒地)怎么说话!没礼貌!
  吴梦南:芒芒,以后不许这样跟你妈说话,不能说“瞎唱”,不文明――你妈是大嗓门儿,属于“换大米的唱法”。
  安萍:梦南!别贬低我啊!什么叫“换大米的唱法”?你那词儿也不好听――快做饭去,我肚子都饿了。你这一上班,咱娘俩也借不上光了,起早贪黑地,干出点儿名堂没有?
  吴梦南盖上钢琴盖儿,沾沾自喜,一字一句地说:“到处莺歌燕舞,旧貌换新颜!”
  安萍:别刚干两天半就沾沾自喜,新官儿上任三把火,往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哪,到啥时候也别忘乎所以,要把握好分寸,别出什么闪失。
  吴梦南:是啊,谢谢你的提醒。年底我要拿回来一百万,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进厨房,系上围裙)──你们想吃什么?面条,还是米饭?
  外景。市区,一个生机盎然的早晨。
  画外音:在欢快,悦耳的流行歌曲声中,车流、人流、自行车流,匆忙而有秩序;一辆漂亮的“中巴”夹在车流中,在宽敞、美丽的市区大道上疾驶。一会儿车驶入吴梦南居住的某花园小区,停在了等在那里的吴梦南身旁,吴梦南上了车。
  内景。“中巴”车内。歌声是从车内传出的(汽车音响播放),金球公司的十几位朝气蓬勃的男女员工们坐在车上,一片欢声笑语。有人在跟着唱、有的人则随着歌曲的节奏摇头、“打拍子”。吴梦南和夏海也在其中,显得很高兴,很惬意。
  外景。金球公司大楼外停车场。吴梦南乘坐的“中巴”、金总一家人乘坐的“大林肯”和苏湘自己乘坐的白色宝马车等,接踵而至;人们陆续走下车,相互打招呼。苏湘则风光至极,华丽的着装,漂亮的人儿,从自己的车中走下来,特别引人注目,她旁若无人,只同吴梦南打招呼,引得别人窃窃私语。金总夫妇走下车,上前跟吴梦南搭话。进大厅,乘电梯,边走边谈。
  金总:大吴,我对你可不满意啊!给你配的车你咋不坐呢?
  吴梦南:我愿意和大伙儿一起坐班车,连说带唱的,热闹!
  金总:不行!你是公司的总经理,和下边人挤在一起坐“中巴”,我坐“林肯”,让外人看见,我金凯也没面子呀!你看人家苏湘多气派、啊!排场不能不要,这也是工作需要。你要是不喜欢那台“凌志”,咱们俩换,我那台“林肯”给你!
  吴梦南:不敢、不敢!我那能坐老总的车呢?
  金总:你要不坐,明天我也和你一起坐“中巴”,咱都在一块儿挤……
  吴梦南:行行行!我听你的,明天换车。
  金总:哎!这就对了!
  内景。金球公司。总经理室。吴梦南一手拿着笔,翻阅着文件,材料之类的东西;一只手拿着电话,正在与对方交谈。
  吴梦南:……王主任,贷款不能少于五百万,最好能在月底以前办下来,短期的?行,至少得半年吧,行,你放心……不一样、不一样了!经过这一段的调整,我们的情况大好多了!其它几项半拉子工程都砍掉了,全力以赴,就保眼下这两项。你要真不放心我们金老板说了,可以用金球公司总部大楼作抵押……怎么样?不用吧。对!那天去工地视察,你不也都看到了吗?建筑材料只要能及时供上,再有三、四个月就能完工,工程只要一交付使用,起码能收回二千多万,到那时候,把你这五百万还上,前一笔到期的一千万差不多也都能还上。对对,王主任对我们的大力支持,我们金总心里有数,你尽管放心好了。明年的计划我们也正在制定,到时候还的靠王主任多多关照啊!行行,好!谢谢,谢谢!拜托了!
  吴梦南在打电话的时候,不时有人拿着计划、报表之类的东西递给吴,他或签字,或放进抽屉里。这时,夏海、苏湘走了进来。电话铃响,吴梦南接。
  吴梦南:喂?是啊,我是,吴梦南。不用客气。保龄球协会?啊、知道了,咱们是理事单位,啊?金总是常务理事?好象听他说过。会费?……八万!不行,不行!……今年我们不能交了。我们的两项工程正处在节骨眼上,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公司大不一定就有钱。不行不行,肯定不行!金总答应的……我们董事会刚刚通过决议,金总也参加了,他签的字,其中一条就是“年底之前,暂停一切不必要的对外赞助和非生产开支”。很抱歉……你可以再去找金总,我本人肯定不同意,抱歉了!(吴梦南放下电话)
  夏海:(讥讽的)咱们金总还是保龄球协会理事哪?也算是社会名流哇,会费一年八万,不多!
  吴梦南:工资都不能按时发,哪儿有钱往那儿送。夏海、苏湘,有事儿找我?
  夏海:吴哥,你有空吗?跟你说说广告牌的事儿。 
  吴梦南:说吧。
  夏海:吴哥,我原来以为苏湘到这儿来,肯定是油瓶子倒了也不会去扶,没想到她比我还主动、认真。
  吴梦南:怎么样,出乎意料吧!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真人不露相,做起来就象样!
  夏海:是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吴哥,还是你看的准,看来我还得学。
  苏湘:吴哥,你们这是表扬我,还是讽刺我啊?夏海,你少气我两回比啥都强!我是为了帮吴哥,要是冲金老板,别说是油瓶子倒了,就是油锅翻了我也当做没看见。吴哥,你最好把我和夏海调开。
  吴梦南:为什么?你们俩配合的挺好哇!工作进展的很快,很有条理。幸亏你们俩来了,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弄不了!金总身体不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是有意回避,图清闲,这一大摊子都交给我了。
  夏海:吴哥,你这话就不对了。金总不是早就有言在先吗,全权交给你了,总经理嘛!就冲这一点,金总还算挺仗义的。
  苏湘:啥仗义呀?金总、还有他老婆、妹妹,天天在这儿干啥呢?钱和物人家自己管,操心挨累的事儿全由吴哥一个人包了。就象咱俩似的,你指挥,我干活!
  夏海:咳咳!说说怎么又冲我来了?咱俩到底是谁指挥谁呀?当初我就说让她当部长,我给她当副手,我哪儿能领导得了她呀?干脆,你明个儿到这屋来吧,给吴哥当秘书,省得吴哥忙的脚打后脑勺!
  苏湘:你说了算不、夏海?(看看吴梦南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几天哪,你就要炒我的鱿鱼我了?幸亏你不是老板。
  夏海:是啊,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权利、敢开除你呀?再说吴哥也不能答应啊?妇女是半边天,半边天走了,天不就塌下来了吗?
  吴梦南:行了,行了!你们俩怎么还象小孩子似的总拌嘴?在这个地方什么部长、经理,这屋、那屋的,不都是形式、表面的东西吗?难得的是,咱们仨能到一起工作,相互支撑,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嘛。夏海、苏湘,你们俩在一起工作,应该称得上是黄金搭档啊!
  夏海:有一利,必有一弊。“过密者疏”,太熟了,彼此严肃不起来了。
  苏湘:谁严肃不起来?就你,嘴总不闲着,唠唠叨叨的总说。
  夏海:你这个人哪……我不跟你说话吧,你说我假正经,假积极;跟你说话吧,你又说我唠叨,哼!“唯女子与小人为最难养也。”
  苏湘:吴哥,你怎么不管管他……
  “铃……”电话响,吴梦南接。
  吴梦南:喂?金总,你好。啊……是,是,刚来过电话,我没答应。金总……你要给他们拿钱那是你的事,我不能给签字。我觉得咱们怎么定的就应该怎么办,不能打折扣!你知道,咱们用钱的地方有的是,哪能在那上花八万块钱呢?金总,你要是愿意玩……对,是锻炼身体,我知道。你去一次花一次钱就完了嘛,一年有两、三万块钱够了,你能天天去吗?花八万块钱,买个虚名我看不值,你说呢,金总?是不是这个道理?你再琢磨琢磨,好、好!
  夏海:反正都是他自己的钱,他愿意咋花就咋花呗,你这么说他还不高兴。
  吴梦南:怎么能说钱是他自己的呢?不都是国家的贷款吗?实实在在的说吧,这么大个公司,不管是钱还是物,都是国家的,没有他金老板一分钱在这里面。这是我到这儿来以后才知道的,象他这样的企业目前在社会上还为数不少,许多人不知道内情,还都以为某某、某某是大款、大企业家、大老板,其实他们挥霍的都是国家的钱。再说我到这儿不是为了讨金老板高兴才来的。他自己直接从财务划款我管不着,问我、让我签字,我不同意。
  夏海:金老板也是花钱花惯了,冷丁的受了点限制他还不习惯。
  苏湘:金总肯定是让他老婆和金菊给顶回来了,想让你给他开绿灯,八万块钱拿不出去,金总在社交场上没面子了!
  吴梦南:对,是这么回事……好了,咱们书归正传。夏海,广告牌的事怎么样了?
  夏海:联系好了,让咱们自己选位置。
  吴梦南:都在什么地方?
  夏海:一共有五处让咱们选择,有飞机场、火车站、高速公路收费口,市区繁华路段还有两处。
  吴梦南:行,抽时间咱们一起去看看,选两处就行,争取早点儿发布。
  夏海:报纸上咱们还发不发广告?
  吴梦南:当然要发,但不是现在。要把握好报纸的广告效应和它的即时性,算好提前量,打好时间差,力争做到花最的钱,达到最大的效果。
  夏海(调侃地):是,照吴总的意见办!
  苏湘:(不屑)嘘!……没事了吧,我坚守岗位去了(苏湘走了)。吴梦南:夏海,你和苏湘的关系一定要把握好,事事得让着她点儿。她很敏感……我说这话可能有些冒昧――夏海,她是结过婚的人了,不知道你是否特别在乎这件事,我想说的是,你是否有意和她的关系再进一步,再靠近一些。从几个方面考虑,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的,如果能结合到一起最好。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成个家了。人生其实很短暂,苦难、挫折我们回避不了,可幸福的时光本来就不多,我们不应该再人为的把它荒废掉!夏海,我说的话也许有些冒昧,你别戒意,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夏海:吴哥,你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说这些话?
  吴梦南:这些话搁在我心里,早就想和你说了,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夏海:吴哥,你说我和苏湘?──“风马牛不相及”知道吗?现在的问题是,还谈不上我是否愿意和她怎么样,而是人家愿意不愿意和。你觉得苏湘她心里有我吗?就凭苏湘那条件,又漂亮、又富有!别看人家已经结过一次婚,我也不见得高攀的上!不说别人,就拿咱们俩来说,你在她眼里比我有魅力,你知道吗?这是其一……
  吴梦南:夏海,你思维是不是有问题?我在跟你说正事儿,你这是扯哪儿去了――我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你怎么能拿我跟你比呢?
  夏海:吴哥,我的思维没有一点问题,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不符合逻辑。吴哥,你听我接着说,其二: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感到意外,爱情、女人,这两个词儿我一听见就伤心!就象你因为股票的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样,我是因为女人伤透了心,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吴梦南感到意外)
  苏湘劝你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她说“你所蒙受的打击,或者说是巨大损失,应该说是,在人们所能遭遇的所有不幸中,算是还可以能承受、忍受的,万幸的是,它不是别的什么不幸!”你听听:“万幸的是,它不是别的什么不幸!”而我和苏湘所遭遇的不幸,恰恰是“别的不幸”,让人一想起来就心痛的那种不幸──“哀莫大于新死”,和我相爱了八年的女朋友,短短的一封信,就跟我了结了!为什么?就为了钱、为了能去美国定居!什么叫爱情啊?现在哪儿还有什么爱情啊?那都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动情,伤感)吴哥,我虽然没结婚,可我也遇到了几乎和苏湘同样的遭遇,我怎么能嫌弃她呢?但是我还真没想过和苏湘会怎样的事。起码我现在对她还没有产生爱的感觉,也许是自己不敢有那个非份之想吧。作为女人,苏湘的确很美,又很富有,而且还很清高,目前,她肯定也没有一点爱我的感觉。所以,谈起我和她如何如何,这未免太不合时宜了。正象我刚才说的,现在的问题是……就是我刚才说过的那个问题,你自己也应该有所察觉……
  胡宝兰和金菊走了进来。
  胡宝兰:你们忙呐,吴总!
  夏海:我们谈完了,你们谈吧。(出去了)
  胡宝兰:吴总……
  吴梦南:还是叫大吴吧,我听着不得劲儿。
  胡宝兰:叫大吴得分什么时间、场合,现在咱们要谈工作,哪能叫大吴呢?
  吴梦南:请坐、请坐!金处长。
  金菊:你也别叫我金处长,我听着也别扭,你就叫我金菊吧!
  胡宝兰:不行!这是工作场合,那能随便叫名字?(金菊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大吴哇!……你看,我这边嘴也板不过来了。吴总,有几个事儿跟你碰一下──你大哥那个老病包子,啥事儿也指望不上他,看着挺磅、挺壮的,豆付渣掺屁做的……
  金菊越听越生气,打断胡宝兰的话,说:你这是说啥呢?自己刚说完公司、工作的,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胡宝兰:你看见没,吴总!说她哥不好、连相她就不愿意了──我说的不对呀!你大哥他三天两头不是屁股疼就脑袋疼,一跟他研究点正事儿就不奈烦,这么大公司老板,整天不着面!哼,哪天让我逮着的!挺大岁数,动不动就去按摩、桑拿,你当我不知道那是咋回事儿呐!老爷们儿没一个好饼。不算你呀,大吴……吴总。
  金菊无奈,扔下一迭报表,生气的走了。门外传来金菊的说话声:大吴,这个月的财务报表你先看看,我过一会再来!
  胡宝兰一看金菊走了,看看面无表情的吴梦南,尴尬的说:我就是想让她们老金家的人听听,越不愿意听我越说!──大吴,我也呆一会再来吧。(也走了)
  外景。日。市区。吴梦南独自乘坐别公司的凌志车在下班的路上,车内播放着轻音乐。
  “铃……”吴的手机响了。吴梦南:喂,是苏湘啊,我在路上。是吗,饭都好了。是,今天晚些。金总找我研究工作,唠唠叨叨两个多小时!你有事吗?明天,明天是周日吗?我没什么事……去哪儿?让我陪你父亲去钓鱼,……行,没问题。是吗?我最后一次钓鱼还是在企业的时候呢,一晃好几年没去了,还有谁呀?没有了……我带儿子去行吗?你没找夏海么?让他也去吧,荒山野岭地,人多点儿好,人多热闹。你大嫂啊,她是急性子,没有耐心坐在哪儿钓鱼,跟我去过一次就发誓再也不去了。行,我动员动员她,争取让她也去。夏海──你通知他吧。好,就这样。
  内景。晚上。吴梦南家中。吴梦南和儿子吴芒在兴致勃勃的摆弄渔具,安萍正在厨房里合面,要蒸玉米面窝头(作渔饵用)。
  安萍:钓鱼怎么这么麻烦哪?还得蒸窝头,头一回听说!梦南,还放什么,快说!
  吴梦南:我都告诉你两遍了!再放点香油、滴点香精、加点白面,先用一半开水烫面。蒸熟了以后趁热揣碎,握成团,再蒸!
  安萍:哎呀妈呀,干啥呀这是,钓几条鱼够这鱼食钱吗!再加上乘车、吃喝、工夫钱,买多少鱼都够了,还不知道钓着钓不着呢?那年我跟你去一次就够了。梦南,我真的不想去,我也不认识人家。
  吴梦南:见面不就认识了吗,苏湘她父亲给我介绍的工作,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谢谢她们。难得有这样一次机会,见面说说话儿,唠唠嗑,谢谢人家。再说荒山野岭的,也真得有几个人陪着,光他们父女俩哪行。其实我早就想去郊区散散心,野外空气多好,出去放松放松。钓鱼的人有几个是为了那几条鱼去的,追求的是哪儿的清新环境、忘我的意境、个中的情趣儿!
  安萍:怎么就她们父女俩去,她家里别的人呢?
  吴梦南:哪有别的人了,前些年苏湘是随他父亲从南方调过来的,这边没有一个亲属,老伴儿文革的时候就死了,一个厅级干部,十多年没再续一个……
  安萍:啧啧!这老头,真了不起。梦南啊,我要是死了,第二天你就得领家来一个!现在的人,什么良心、感情!
  吴梦南:安萍,当着孩子的面,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吴芒:我爸不能,我爸才不能呢!
  吴梦南:(爱抚的看着儿子)是啊,还是儿子了解我──苏湘他父亲没找老伴儿,也是怕委屈了她。可老天爷不长眼睛啊,偏偏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刚结婚不久,他男人就把她甩了,到南方做买卖发财了!你说这父女俩……应该算是有钱有势了!
  安萍:啧啧,要照你这么说,他们还真不如普通百姓呢,一家人有老有小、孙男弟女的,整天粗茶淡饭过的也舒心哪?──梦南,苏湘她爸爱吃什么?明天我得去,好好看看这老头,给他做点儿好吃的!等他女儿嫁人以后,我给他介绍一个好老伴儿,咱们单位的李大姐人好,长得也不寒惨……
  外景。凌晨。吴梦南家所在居住小区。朦胧中,苏湘的车停在楼下,吴梦南一家人,拿着大包小包的渔具、食品等东西上车,轻声的与车上的苏湘等人打招呼。车开,驶向郊区。
  外景。雾霭中,某郊外水库(或较大的湖)。山清水秀,景色逸人,沿湖边望去,远处人影绰约,人们各自拉开距离,在默默的垂钓。这里除了树上的几声鸟儿叫之外,没有一点声音。
  安萍和苏湘坐在一边儿谈话;
  苏湘:来,嫂子,我来帮你弄,这样――这样(动手做钓鱼前的准备)。
  安萍:你真行,我可没这耐心,多麻烦――这儿的空气可真好,哎呀,风景也真美,我就是冲这儿的环境来的,吸吸新鲜空气,放松放松。你这衣服是在哪儿买的……
  夏海和吴芒守在几支钓杆旁也在轻轻的说着话;
  吴芒(绘声绘色、夸张地):我小的时候,跟我爸钓着一条大鱼,这么大!差点儿把我爸拽到河里去……
  夏海:哈哈哈!……这鱼也太大了!(吴芒也笑了起来,笑声在湖边回荡,)
  吴梦南则坐在苏湘的父亲身旁,与他交谈着。苏湘的父亲(以下称“苏厅长”)看上去气色很好,神态安祥,举止谈吐很有修养。
  苏厅长:苏湘的事,劳你费心啦!这孩子很任性,你们年轻人的心里我琢磨不透,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总在我面前说起你,看来她对你很有好感,对你很信任,你说什么她能听进去。所以,你要帮帮我,或者说是帮帮她……尤其是在她的婚姻问题上,你和你的爱人,或者是其他的同志什么的,帮她尽早地选择一个合适的伴侣。只要人品好,有文化,无所谓什么门当户对不门当户对的。她的第一次婚姻,是失败的婚姻,都怪我,因循守旧,总想为她找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结果害了她。对方还是我一个老同志、一个省长的儿子……我真后悔。越怕发生的事儿,到底还是发生了!人老了,旧观念,害死人哪!现在看来当初应该找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朴实、本分、容易知足。
  吴梦南::大叔……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了。我会尽力帮助她的。苏湘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一定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人。大叔,你看,那个和我们一起来的年青人,他叫夏海,跟苏湘在一起也很长时间了,关系一直不错。那个夏海至今也没有成家,大学毕业,人品也好,我一直想给他们撮合一下,不知道苏湘会不会同意,我跟夏海也提了一下,他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所以现在时机还不算成熟,你心里先有个数,有机会你试探一下,看看苏湘是啥意见。也不知道我的眼力怎样,大叔,一会儿我把他叫过来,你再好好看看,和他谈谈。人长的不算漂亮,人品好,有才干。你要说行,我就尽力撮合。
  苏厅长:大吴啊,我先谢谢你了!你还真留心了,怪不得苏湘总说你人好。那小伙子,叫什么来着?(吴:夏海)啊,叫夏海呀,初次见面,给我的印象还挺好,人品好就好。大吴啊,我相信你,相信你的眼力,你要是看行了,十有八九能行!不知道苏湘是啥意见,找机会我跟她谈谈。吴梦南:夏海!你过来,帮大叔照看一下,我那几把杆儿该换鱼饵了。
  第六集:
  内景。日。公司办公室。
  早上刚上班的时候,蓝天成及某女服务员等人都在打扫卫生。吴梦南从里屋(总经理室)走出来,走到屋的对面,蓝、夏、苏办公的地方。
  吴梦南:蓝主任,你通知一下车队,让他们把车准备好。市场部要去市内选几处路牌广告发布地址,我跟去,顺便到工地看看,你也去。
  蓝答应一声,去打电话。吴走进夏海和苏湘的隔断间,他们正在打扫卫生。苏湘的胳膊上戴着一个套袖,正在洗抹布,额头已浸出了汗水。
  吴梦南:哟,苏湘,都冒汗了,喜欢干净。
  夏海:你看看,我干多少活儿也不出汗。人家一动弹,汗就出来了!在领导面前要表现表现,我起码先天不足。
  苏湘(瞥了夏海一眼):吴哥,你听听,就怕你把他当哑巴卖了,一见到你话就多。
  夏海:这是实话,我真是看着吴哥来了,才敢放肆几句,一天到晚跟你在一起说不上几句话,我是怕时间长了,把我的说话功能给丧失喽!
  吴梦南:不说不笑不热闹,幽默是生活的润滑剂嘛!我也总爱说说笑话。夏海还是挺幽默的,我喜欢这样,总比板着脸,一言不发好多了!
  苏湘:你总是象着他说话!
  吴梦南:怎么是象着他说话,我这儿是实事求是啊!况且我忠心希望的是,你们能成为志同道合的好朋友……(看见两人的表情立刻都紧张起来,吴梦南欲言又止。)在工作上珠连壁合,成为真正的黄金搭档!
  夏海无奈的转过头去。苏湘则是一脸困惑。
  吴梦南:夏海,你收拾一下,咱们俩,还有蓝主任,一起去市内,把那几处广告牌地址都看一看,先下手,抢在别人前面,选两处好地点发广告,好几万块钱得让它发挥作用。顺便再到工地看看,有人向我反映说,怡乐居民小区施工队管伙食的头头,克扣民工伙食费钱,降低伙食标准,惹的民工们消极怠工,已经影响了工程进度和质量。我跟金总说了,他让我去了解一下情况,如果属实,他要把那个工头撤了,撵回家去。那个工头是金总的小舅子。
  夏海:吴哥,这事金总怎么能让你去呐,将闹出矛盾,他老婆不怨恨你吗!
  吴梦南:我不在乎她怨恨不怨恨的,就象你说的,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这是我份内的工作。我不能让工程的质量毁在一两个贪小便宜的人手里。克扣几个钱是小事,影响了工程质量可是大事!如果现在不及时的纠正这件事,将来出了问题,责任不是一样落在我身上。我想这件事胡总也应该能理解。咱们走吧,夏海。
  苏湘:吴哥,我也跟你们去,我一天到晚总写材料,也该出去走走了。
  外景。车库。这里的面貌已大为改观:院内干净利落,物品摆放整洁。有两个司机在维护车辆。院中间停放的一台“宝马”车旁,“四叔”正在帮着一个年青司机擦车,那只小狗在一边看着,见了吴梦南就扑上去与他亲热,嘻戏。
  吴梦南:四哥,别擦了,歇一会儿吧!
  “四叔”:闲着没事儿动弹动弹。大吴啊,你是真行啊!我大哥算找对人了。要照着原来那样整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黄了!现在是哪哪都象样!
  吴梦南:过奖了、四哥,这不全靠大伙儿心齐嘛!一天到晚你也总不闲着,看这车库弄的,多干净!
  “四叔”:这话你说哪去了?你们外人都这么卖力气干,我还说啥了?我没说吗,我愿意干点儿活,我不愿意呆着。
  吴梦南:四哥,你在这儿行吗?
  “四叔”:行、行!太行了!比在楼里闷着强多了,管他咋地,能四下走走。(小声的对吴梦南说)这地方不撂个人看着真不行,一眼照看不到就有人钻空子,私下把车开跑了,把汽油随便给人换酒喝。哎呀!都是小年青的,不好调理!
  吴梦南:是吗?那真得看着他们点儿,不能让他们胡来──我们走了,四哥!抽空到楼上去!(吴梦南等人上车,车开。)
  外景。日。吴梦南等人乘坐的“宝马”车在市区行驶。不一会儿车就到了“怡乐居民小区”施工现场(上次去过的地方)。吴梦南等一行人下车,吴在前面,看了看表(已到了开始做饭的时间),走进了一处冒烟的“伙房”里。
  内景。某建筑工地临时搭建的“伙房”。吴梦南等一行人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气味,这气味是从几个正冒着热气的大铁锅中传出来的。这屋里零乱,肮脏,一个蓬头垢面的民工正在用脏兮兮的两手往其中的一个大铁锅里抓青菜。苏湘进屋只看了一眼,就撇着嘴出去,站在外边把门大开着,往外放气味。吴梦南一边跟屋里的民工搭话,一边伸手揭开几个盛放米面、饭菜的大小容器看:(特写)发病霉的稻米,污秽不堪的碗筷杯盘、剩饭剩菜;散放在地上,几乎霉烂了的茄子、菠菜等蔬菜。吴与民工对话。
  吴梦南:你贵姓?……你姓什么?
  民工:姓杨。
  蓝天成:他是咱们公司的总经理,到这来检查工作!
  吴梦南:你是哪里人呐?
  民工:安徽的。
  吴梦南:安徽什么地方啊?
  民工:黄县。
  吴:啊,与浙江交界,离黄山不远。
  吴梦南:你去过黄山吗?
  民工:没有。
  吴梦南:怎么不去看看?
  民工:那有什么好看的!
  吴:你做这饭好吃吗?
  民工:你自己尝尝嘛!
  蓝天成:你让谁尝啊?问你呐!
  民工:……(有抵触情绪)
  吴梦南:你实话实说,没关系!……我们就是来了解情况的,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帮你们解决。
  民工:你们买什么我就做什么,好吃不好吃你们自己尝吗?让我怎么说。
  吴梦南无奈,走到一个大锅旁,拿起铁勺,掀起锅盖,还没等伸手去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呛得他直恶心,他赶忙把锅盖盖上了。
  夏海:吴哥,还用尝吗?你看那麻袋里发霉的米,地上的烂菜,做出的饭菜能好吃吗?喂狗都不吃!
  吴梦南:(面有怒气)你姓杨是吧,小杨啊,这米和菜都是谁去买的?
  民工:老板嘛!半年没发给我们一分钱,我们拿什么去买?
  吴梦南:你们几号发工资呀?
  民工:没准儿。
  夏海:问你几号发工资,怎么说没准呢?
  民工:(瞪了夏海一眼)本来就没准吗?光干活不给钱,整天让我们吃这些喂狗狗都不吃的烂东西,你们有钱人心太黑!
  蓝天成:哎!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还想不想干了?问你就是要给你解决嘛!
  吴梦南:(示意蓝不要插话)你们的头头在吗?
  民工:我不知道。
  吴梦南:他姓什么?
  民工:老板的小舅子吗?还用问我?
  吴梦南:夏海,你和蓝主任去找找,找到了让他来一趟。
  吴梦南等人从屋里出来,蓝天成和夏海到工地里找人去了。
  苏湘:吴哥,这事儿你管得了吗?
  吴梦南:(激动)管不了我就不干了,我不能为虎作伥,帮着恶人赚黑钱!这也太不象话了!如果我不是在这个公司当这个总经理,我看不见,也管不着。可是现在我正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不管这个总经理是虚的、实得,我既然看见了,知道了,我就要管!
  苏湘:吴哥,这样的事太普遍了,你一个人能管得了吗?……我父亲回家跟我说的那些事,比这要严重的多。电视里不是也给爆光了吗,有的工头到年底一个人把钱都拿跑了,民工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春节前想赶回家,身上连路费都没有!
  吴梦南:做孽!该杀!……现在的城市里到处都是新建的高楼大厦,哪一座不是这些朴实的民工干的?谁能想象出,如果哪一天城市里的民工一下子都走了,那情形会怎样?个别民工中确实有一些干坏事的人,个别人哪儿都有啊!这些民工一天起早贪黑,一干就是十几个小时,竟给他们吃这些霉烂变质的东西。我们要是这样对待他们,那不是逼人为娼、逼人为盗、逼人家“上梁山”吗?结果怎么样?他们要发泄,要报复我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城市里治安状况不好,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城里人自己造成的,就象这些黑心的老板、工头,他们就是万恶之源,罪魁祸首!(有些激动)
  苏湘:吴哥……
  吴梦南:当然了,我也要讲点儿策略,尽量圆满的把问题解决了。
  蓝天成、夏海和一个三十来岁,油头粉面,走路直晃的男人走了过来。
  蓝天成:吴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公司建筑工程队的队长、胡宝玉,胡总的弟弟。这位是咱们公司的吴总经理。(俩人握手)
  胡队长(一口东北方言――金总一家人说话的口音都如此):哎呀!你来了咋不告诉我一声呢?走吧,到我办公室坐会儿,一会儿咱们喝酒去!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咱俩见过一面,你和我姐夫他们坐在一起,正讲话呢?哎呀!你那才叫水平呢,我听我姐和我姐夫说了,说你贼拉的有水平!
  吴梦南:谢谢。不到你办公室去了,我们还有别的事儿要办,马上得走――咱们开门见山吧,今天到这儿来,是因为有人反映你克扣民工的伙食费钱,食堂的伙食也太差了……胡队长:(马上露出一脸凶相)放他妈了屁!谁去说的?我打死他!臭民工有的是,一帮一帮的找不着活干……
  吴梦南:你哪能这么说话呢?
  胡队长:说啥呀?谁不愿意干就滚,也不是我请他们来的?爱找谁找谁去,我这儿就不错了,还不知足?还嫌饭菜不好了?不花钱白吃这就不错了!想吃山珍海味别上这儿来呀!吃剩饭还嫌馊,臭民工,别搭理他们!
  吴梦南:胡队长,我们今天到这来是金总、你姐夫特意嘱咐的,你这么干可不行!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些道理你也应该明白,你是人,他们也是人,你不也是你姐夫从农村把你找来的吗?将心比心,你进屋看看那锅里的饭菜能吃吗?喂狗狗都不吃吧!君子好财,取之有道,咱不能赚昧心钱!都是人,干嘛对人这么刻薄?电影电视你看过没有?那上面演的恶霸地主,把头、工头、日本鬼子都是啥样?你看了是不是也咬牙切齿恨他们哪?回过头来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你这么干将来会是什么下场?“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你听说过吗?胡作非为的人早晚也得自食其果!话又说回来了,我和你姐、你姐夫都是朋友,他把我找来管理这个公司,大家都要齐心协力的相互配合,现在公司的状况刚刚有些好转,你这么干不是拆你姐和你姐夫的台吗?我不把你当外人才对你说这些话,我这是为你好……告诉你吧,已经有人把这事儿反映到了省里、市里、公安局、市劳动稽查大队。最近上边正要抓几个典型,从严从重的查处,你要马上改正,听见没有?赶紧把那些坏米烂菜扔了!买粮店卖的一般的大米也多花不了多少钱,你给人吃这些发霉长毛了的坏米,把人吃死了你要偿命的,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我不是下唬你,如果你还继续这么干,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胡队长哑口无言,象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他看着面前瞪着眼睛,绷着脸的吴梦南,憋了半天才说话。
  胡队长:……那、那、那你姓什么来着?(蓝天成告诉他“姓吴,吴总”。)吴总、吴大哥!那这事儿你就多帮忙了,我马上就想办法好好整整……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呀!那我姐夫他也没给我多少钱呢?
  吴梦南:差你多少钱?
  胡队长:伙食费那他是给了。可是民工半年没开资、我也一样没得着钱哪?
  吴梦南:那你就从民工的伙食费里扣?
  胡队长:那不咋地,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内景。吴梦南等人乘坐的车上。
  蓝天成:吴总,你可真有办法,我还寻思这事儿不好办呐?
  吴梦南:有什么不好办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外景。日。吴梦南等人乘车在市区行驶。背景音乐声中,呈现以下画面:
  车驶入繁华路段,放慢车速,吴梦南等人指着窗外的路牌广告、高层建筑上的广告在议论;
  车驶向火车站,靠边停下,吴梦南等人下车,指着车站广场周围的路牌广告在议论;
  车驶出市区,驶向市郊,在高速公路入口处停下,吴梦南等人下车查看、议论;
  车进入高速公路,向飞机场驶去……
  内景。车内。吴梦南等人在交谈。
  夏海:吴哥,我看高速公路收费口这儿的位置挺好,进出市区车辆上的乘客都能看见,周围没有其它建筑物遮挡,特别显眼。
  吴梦南:行,在这儿立一块广告牌挺好的,效果能不错。你们看怎么样?要行这块就定了。(其他人也都赞成)
  夏海:我看火车站哪儿也行,每天进进出出、人山人海的。
  苏湘:火车站不如飞机场。
  蓝天成:是,火车站不如飞机场。
  吴梦南:为什么?
  夏海:对呀,为什么?
  苏湘:我觉得,现在外出乘坐火车的平民百姓多,企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业务人员多……
  蓝天成:做买卖的个体户多,走亲串友的多。
  夏海:人来人往,多多益善,人多还不好吗?苏湘:那可不一定,你得看都是些什么人?出门乘坐火车的人,他们当中能作房地产生意、买楼、租写字间的人肯定不会有出门乘坐飞机的人多──经常乘坐飞机的人当中,国家干部多、公司经理多……
  蓝天成:外资企业高级职员多、老板多、……
  夏海:有钱有势的多、大款多、黄头发蓝眼睛的多!(“哈哈哈!……”车内一片笑声。)
  外景。吴梦南一行人乘坐的车风驰电掣般在高速公路上疾驶,一会儿便驶入了机场大厅前的停车场,吴梦南等一行四人下车观望,谈论。机场的广播喇叭正在播放飞机进出港的即时讯息,出入口处人群熙攘。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入时,手提密码箱、手拿“大哥大”的男青年(有些流氓气。目光狡黠,面色苍白,二十岁不到)站在吴梦南等人面前四下张望时,突然盯住了吴梦南等人乘坐的“凌志”车,然后他急步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司机一看见他,立即从车里钻了出来,同他点头哈腰的说着什么,吴梦南等人见状十分诧异,也转身走到了车旁。
  蓝天成走近一看,立即认出了他:原来这个男青年是金总的儿子金卓,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打架斗殴。且行踪诡秘,南下北上的竟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金总夫妇也管不了他。这是他刚刚从外地回来,正要找个车回家,恰好认出了自家的车。蓝天成一脸的畏惧,悄悄的把金卓的身世告诉了吴梦南等人。
  金卓(蛮横的问司机):车怎么上这儿来了?
  司机:送吴总到这办事儿啊!(对吴梦南)他是金老板的儿子。
  金卓回过头,不屑地扫了一眼吴梦南等人,说:哪儿来的吴总!老赵呢?
  司机:赵总走了,吴总是新来的。
  金卓:净他妈瞎整──走!送我回去!(随即便钻进了车里。回头叫了一声)蓝叔!你走不走?
  蓝天成:金卓……还有这么些人呢,你别乱来?
  金卓:不坐拉到,开车!
  司机看着吴梦南等人,歉疚地说了一声:吴总……
  金卓:让他们打车回去吧!
  夏海:我们的事儿还没办完呢?
  金卓:我不管!──(对司机)走哇,你妈的!
  司机吓的急忙把车开走了。吴梦南等人站在那里你瞅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眼巴巴的看着车疾驶而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尴尬至极。
  吴梦南在苦笑、蓝天成低头不语、夏海张着嘴望着天、一脸的无奈,苏湘则气的脸都白了,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吴梦南:苏湘,你……
  苏湘:我给金总打个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吴梦南:苏湘,别打了,有什么办法,人家自己的车(苦笑)咱们打车回去吧。
  蓝天成:苏姐,吴总说的对,这事儿跟金总说也没用。谁也管不了,谁也不敢管。这小子让公安局抓进去两次了,每次都是胡总花钱把他保出来的。可是每次出来他都把金总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人家都说是胡总从小把他惯坏的,给多少钱都不够他花,一开口最少十万、八万的,吸上毒了!不给就打,就砸。他一回来金总的心脏病准犯,不信你们看着,用不了三天!现在金总恨不得再把他抓进监狱……有许多事情,你们慢慢就会知道了。吴总,你们要是不来,这个公司马上就要黄了。我早就要离开,金总不让我走。(表情忧郁,象是还有许多话要说。)
  夏海:完了,咱们是上了贼船了!
  苏湘:夏海!我怎么就不爱听你说话呢?上贼船可以下来,是火坑别再往里跳了!亏你是个男子汉!
  吴梦南:酸了,我们知道应该怎样做。走吧, (看表)都十二点多了,咱们找个地方吃点儿饭吧。(四个人边走边唠)
  夏海:小蓝子──我比你大吧,你二十几?
  蓝天成:我二十八。
  夏海:那得了,咱们仨你最小,你是小老弟。
  苏湘(笑):夏海,你第一次管人家叫蓝主任,刚才叫小蓝子,现在又管人家叫蓝子,一会儿你还管人家叫啥?你顶能跟别人套近乎了!
  夏海:苏湘,你这话说的可大错而特错了。我顶能跟别人套近乎了,是吗?我最想和你套近乎,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得逞。
  苏湘:那是你找错了对象!
  吴梦南:哎!这话多刺耳啊,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能说。
  夏海:得了,伤自尊了。吴哥,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苏湘欲言又止。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吴梦南,把头扭了过去。吴梦南看着苏湘,脸上掠过了一丝忧虑。四个人走进了机场餐厅,坐下。吴梦南和蓝天成在交谈。
  吴梦南:小蓝子,你在兰州大学读研究生,怎么到这个公司来了呢?
  蓝天成:毕业以后,给我分配到了一家大企业的研究室,但是所学非所用,一点科研经费也没有,人事关系复杂,工资也不高,我家在农村贫困山区,家里人为了我上大学欠下不少债。为了能多赚些钱,我跳槽了,但是去了几个单位,都不理想。招聘的时候都点名要研究生,可是一到了工作岗位,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是拿我们当摆设,没有研究项目,也不给研究经费,慢慢地,学那点东西都荒废了。专业搞不了,干脆就奔钱去吧,当时金球公司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效益好,给的工资、奖金也多,一个月能开一千多块钱,这在两年前就算是高工资了。别的什么也不能多想了,只为钱而奋斗吧!想起来真惭愧。
  菜陆续上齐了,几个人边吃边聊。
  夏海:小蓝子,别想那么多了,郑板桥爷爷不是早就教导我们说了吗?“难得糊涂”!再说,我们几个也是在这儿曲线救国哪,帮着金老板干,也就是帮着国家排忧解难!
  苏湘: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夏海:贴金什么话呀!你想想啊,金老板欠了国家那么多贷款,好几千万哪!那要是垮了、倒闭了,你就是把金老板拉出去给毙了又有什么用?我们要是帮他干起来,让他起死回生,把国家的贷款都还上,你说这是给谁做贡献呢!
  吴梦南:饭菜都凉了,快吃吧。小蓝子,你说的都是实在话,理想与现实总是有那么一段距离,一个人活在世上,就得审时度势,随遇而安。理想和信念可以永远不放弃,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就要依据现实条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灵活把握。
  蓝天成:谢谢,吴总,我听你的。
  夏海: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大展宏图!
  苏湘:别打岔,人家说正经事儿哪!
  蓝天成:吴总,自从你们到这来以后,我心里敞亮多了。其实啊,当初金总要我来,他也只是图个名声,研究生来给他打工啊!我学的是物理,他让我当办公室主任,当时我想,让我干啥都行,目的明确,既然是为了钱来的,别的暂时就不能想了。金总这人你别看他没多少文化,但是他知道金钱的作用,他推崇金钱万能的信条,他兜里一分钱没有,他敢喊出一百万年薪招聘你来,就这一条,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想出来的。你想想,今天在座的咱们这几个人,都是正经八北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如今不都到这来给一个“斗大的字不识一升”的土财主来打工吗?吴哥,你们几个一来,我心里平衡多了,整个环境和氛围都改变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被金老板一家人所包围、所指使着,无所适从、无地自容。钱是给的不少,但是整个人,包括灵魂,都出卖给人家了!面子、自尊心一点儿也没了,也不敢有了,你看刚才金总他儿子那凶神恶煞的样!
  夏海:依你看,金总他这个人究竟怎么样?
  蓝天成:金总这个人尽管没有多少文化,但是他还是挺有头脑的,为人也还算可以,在钱的问题上他还真不吝啬,只要他答应的,你做到了,做好了,他还真不食言,他答应我干满两年,给我一套房子,到时候他真的给我了。要是不冲他这一点,我也早就走了。吴哥,你看我头一次和你们在一起,就说了这么多的话,两三年了,总算遇到知音了……
  外景。日。金球公司总部楼外停车场。一辆出租车刚刚停下,吴梦南等四人走下车,正好看见金卓气冲冲的从楼内走出来,直奔停在门外的那辆“凌志”车旁,打开车门上车,然后很熟练的把车发动着,急速驶离。吴梦南等人走进楼内,乘电梯上楼。
  内景。日。金总办公室。金总躺靠在沙发上,面色苍白,呼吸紧促。胡宝兰和金菊正忙着给金总到水、拿药。吴梦南和蓝天成走进来,看着眼前的情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蓝天成:给金总要个急救车吧!(金总摆手示意不要)
  吴梦南:还是要一个吧!
  胡宝兰:没事了,大吴,你们俩坐吧。(金菊给吴到了一杯水)老病啦,一犯病就得吃急救药,一吃下去就好,等急救车来了就跟没事儿一样,你说去还是不去?隔三岔五就得折腾这么一回。
  吴梦南:这可不行,应该住院好好检查检查,认真的治一治啊!
  金菊:光治有什么用啊?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这么生气、折腾啊?刚才在这又闹了一通,要钱,给少了就不干!这哪是儿子呀,简直象仇人一样。……上次抓进去多余把他给弄出来,让他在里面蹲几年,吃几年窝头就老实了!
  胡宝兰:得了得了!你咋不说让你儿子进去蹲几年呢?净说那没用的话!
  金菊:我儿子规规矩矩、不招谁惹谁凭啥进去蹲几年?
  胡宝兰:再不好也是我儿子,你少管!
  金菊:都是你给惯的!你要是不宠着他,他能这么得寸进尺、没完没了的吗?金总吼了一声“都给我住嘴!”,然后便张口喘气。屋里鸦雀无声,蓝天成见状,吓的转身推门出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金总一字一句地说:大吴啊!……不怕你笑话,我金凯在社会上能呼风换雨,可在家,栽在儿子手里了!
  吴梦南:金总,你别说了!家家有本难唱的经,再过几年岁数大些,成家了,就能懂事了,等没事儿的时候好好跟他唠唠,慢慢教育感化他。
  金总:晚了!成气候了,管不了啦!……大吴啊,把你坐的车给抢了,我金凯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胡宝兰:你这叫啥话!咱自己家的车咋能叫抢呢?
  金总:你给我住嘴!都是你给惯的!
  吴梦南:金总,你别生气了,这算个什么事儿啊?你儿子回来了,没有车用,就让他用吧,年青人好面子。我早就说过,我愿意和大伙儿一起坐班车。再说咱们要办的是事儿,跟坐什么车有啥关系。
  金总:不行,大吴,明天你坐我的车吧!我隔三岔五的来一趟,到时候临时抓个车就行。吴梦南:金总,你是一家三口人用一台车;我是一个人用一台车、还闲一多半儿呢!再说你在外边的交往多,偶尔还要去医院看病,我哪能坐你的车呢?金总,车的事儿不要再提了,我坐班车,出去办事儿我临时找车,实在来不及,我坐苏湘的车。
  胡宝兰:对呀!你坐他的车不正好吗,她就一个人。
  金总:(生气)你怎么……
  胡宝兰:怎么地?坐她的车还有啥不行的呀?
  金总: (怒吼)你给我住嘴!
  金菊:大嫂,你说那些没用的干啥?──大哥!你就别叫这个真儿啦,大吴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也总说嘛,他是个实实在在想帮咱把公司干起来的人,不象原来的赵总他们好讲排场。他坐苏湘的车也行,正好顺路,咱们给她报销养路费、汽油钱,有点儿毛病就在咱们车库维修,不也行嘛?大吴,不知道苏湘愿意不愿意?
  胡宝兰(不怀好意地):哪她还能不愿意?巴不得地!
  金总:大吴啊,那就先委屈你了,就照金菊说的办,养路费咱也给交了,用咱自己的车不也得花这些钱吗?你跟苏湘好好说说。公司的事儿,你就多费心了,我在家休息两天看看,不行就照你说的,到医院住些天……我现在还不想死,我还想看看我金凯一手创办起来的这个企业,还能象头几年那样兴旺发达起来,把咱的金球越滚越大!
  胡宝兰:你怎么越说越离谱呢?才多大岁数就死死地!──你死了,扔下这一大堆烂摊子,谁整得了啊?
  金菊:大哥,你别胡思乱想地,心脏病就在养,少操心、别生气,公司的事儿交给大吴,你就一百个放心吧!金卓的事儿,以后你就别管了,爱咋的咋的吧,他不往好道走,谁也拦不住他。
  说话间,“四叔”领着小狗来了,一进屋就走到金总面前,仔细的端详。
  “四叔”:大哥,你没事儿吧?(金总:没事。)摊上这么个逆子你说咋整!别跟他生气啦!就当你没这个儿子,整不了哇!大吴,你可别生气,我大侄儿那小子不是东西!你说,半道儿他把车给开跑了,给你们扔那旮旯了……
  吴梦南:四哥,事儿也都办完了,打车回来的,啥也没耽误。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孩子──金总,四点钟开碰头会,你参加不?
  金总:我不参加了,不管啥事儿你按你的路子整吧,金菊参加就行了。
  吴梦南:“怡乐小区”工地我去了,有些情况等晚上下班后,我再过来跟你说说,但是欠工人的半年工资得想办法给了,不然会影响哪儿的工程进度和质量……没什么事儿我走了,你们唠吧!金菊,别忘了,四点开会。(吴出门。)
  内景。联合办公室。吴梦南走了进来,蓝天成、苏湘、夏海三人正在谈话。见吴来,都询问他金总的情况。
  夏海:他不去医院能行吗?
  吴梦南:心脏病发作,吃完药就稳定下来了。
  蓝天成:吴总,给你配的那台车让金卓开走了,没说他啥时候能还给你呀?你明天上班坐什么车来呀?
  吴梦南:我明天上班还坐班车──我和大家一样,天生就是坐班车的命。那台车金卓用了,再送回来我也不坐了。
  苏湘:可不是咋地!就是送回来,也不能坐,不知哪天遇见了,再给要回去……拿咱当什么人了,受这份窝囊气!要是我,连班车也不坐,是他们家的车就不坐!
  夏海:听见没有?什么叫阴胜阳衰呀,你看人家苏湘多有骨气!谁的车也不坐,自己开自己的车上班──苏湘,我跟你说正经的,可不是开玩笑啊,我也不想坐他们老金家的车了,从明天起我坐你的车上班行不行?
  苏湘:不行!夏海:得!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真让我无地自容!
  吴梦南:苏湘,我还真想和你说说,刚才在金总哪儿,还真说起车的事儿了,我平日上班坐班车,偶尔需要外出办事儿,就借你的车用用,行吗?
  苏湘:……那有什么不行啊,坐呗。别笑话我啊,我车开的不好。(夏海用异样个目光看着苏湘)
  苏湘:不过我可声明,吴哥用我的车,和金球公司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别人,坚决不行!(夏海扭过头去)──你可以除外,听见没夏海,你也可以坐,别用眼睛瞪我,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
  夏海表演似的长出了一口气:太阳终于从西边出来了……那一定是幻觉。
  蓝天成:和你们在一起真有意思,有说有笑的。吴总,既然苏湘是一个人开车上班,要我说干脆你也坐苏湘的车上班得了,正好还顺路。省得你天天上班跟我们一起等班车,公司的总经理,怎么也得有个专车接送你上下班呀!
  吴梦南:那到不用,我坐班车挺好的。(苏湘不悦,)苏湘,金处长说了,公司给你报销养路费和汽油费。
  苏湘:我买的起车,就用的起油,我才不用他们报销呢!
  吴梦南: (笑着看了苏湘一眼,然后板起面孔说。)蓝主任,你通知各部门头头,四点开碰头会,把下个月工作计划布置下去,夏海、苏湘,你们俩把组织开办售楼先生、小姐培训班的方案,在会上向大家说一下,然后在报纸发广告,专门招聘在校大学生,利用他们的业余时间四处推销。
  蓝天成和夏海答应了一声,立即起身,开始工作。苏湘坐在那里没动,看了看吴梦南,欲言有止。
  吴梦南:苏湘,车的事儿,刚才真研究了,金总要把他的车让给我用,我哪能用他的车呢,是我主动提出来要坐你的车的。金菊是很认真地说要给你报销汽油钱的。金总还说你那台车的养路费也有公司给交呢,所以你别有什么想法。
  苏湘:我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小蓝子说让你上下班也坐我的车,这不挺实际吗,你怎么还说不用不用的,上下班坐我的车你怕什么?……怕人家说闲话?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罢,苏湘起身走了。吴梦南站在那里想着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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