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找谁？”2013年的某一天，小兰的父母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爸妈，你们当外公外婆了，小兰不久前生了个女儿。”男人叫任兴东，孩子就是他和小兰生的。小兰的父母如雷轰顶，母亲差点儿没站稳，栽倒在地。2012年，女儿小兰突然失踪，一直没找到，如今却被告知女儿生了孩子。可小兰才14岁啊！她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生孩子呢？小兰的父母认为女儿一定是被拐走的，扬言要报警。然而，没过多久，小兰父母的态度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他们不仅认下了任兴东这个女婿，而且还给他找了份工作。本以为能美满相处的一家人却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14岁生孩子的失踪女孩小兰的失踪确实与任兴东有关，但这场失踪却被冠上了“爱情”的名义。小兰一家是四川人，2007年，小兰的父母从四川来到江苏打工，小兰和弟弟小超则在老家跟着爷爷生活。随着他们一天天长大，父母就想把他们接到身边抚养。“孩子马上就到叛逆期了，放在身边也能及时教育，钱多钱少都没有孩子重要。”2012年，小兰、弟弟小超和爷爷一起来到了父母打工的城市，他们一家人一起租住在一个城中村里，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也算和美。安顿下来后，弟弟小超去了当地一所小学当了插班生，而小兰当时要升初中了，要等到9月份才能正式入学。有一天，懂事的小兰对父母说，她也想去找一份临时工，为父母减轻压力。父母想了想便同意了，他们认为，早早让孩子体验工作的辛苦也好，这样她就能努力学习了。很快，小兰便在附近的一处工厂找了工作，由于她是未成年，所以只能当临时工。小兰对这份工作很满意，她和一个女工友关系很好，两人经常一起上工，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两人都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龄，经常会谈论一些关于爱情的问题。有一天，女工友心血来潮，说自己的表哥也在附近上班，就把表哥介绍给了小兰。他就是任兴东。任兴东是云南人，21岁，小学没毕业就早早出来打工了，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说话做事很有一套。见到小兰的第一面，他就觉得小兰是个理想的对象。没见过世面的小兰，面对任兴东的猛烈追求，很快就沦陷了，两人偷偷谈起了恋爱。而这一切，小兰的父母从头到尾都毫无所知，直到2个月后，小兰失踪。找不到女儿，小兰的父母去工厂要人，工厂负责人却说，失踪那天下午小兰就没去上班，听工人说，她是跟两个男孩出去了，之后再也没回来。在父母看来，小兰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去哪里不可能不跟他们交待。父母担心小兰出什么事，就选择了报警。据警方调查，小兰失踪那天下午是跟厂里经理请了假的，而且小兰还回工厂宿舍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这说明，小兰的出走是她本人的主观行为。对于这种说法，小兰的父母一直不愿意接受，但也找不到其他别的证据。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们竟接到了小兰报平安的电话，可当他们问小兰在哪里时，电话却被挂断了。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女儿的父母，却在2013年接到了任兴东的电话。电话里，任兴东告诉二老，他们当外公外婆了，为了给刚出生的孩子办出生证，现在需要小兰的户口本。小兰的父母又惊又喜，二老告诉任兴东，只要他带着女儿小兰回来，他们就不会怪他拐走自己的女儿。小兰被他骗走的时候才13岁，还是未成年。我国法律规定，只要与未满14周岁的女孩发生关系，无论是否自愿，都属于强奸。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孩子，实属铁证。然而，等任兴东带着小兰和孩子回去后，事情却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有恃无恐的犯罪男孩2013年8月20日，小兰和任兴东带着孩子回到了父母家。一年多没见，小兰父母抱着女儿泣不成声。随后，父母便问小兰当年为何要不辞而别？小兰委屈地说道，“那天我吃完午饭，他（任兴东）说他表姐约我去逛街，结果路上，他就强行把我带上了一辆车，收走了我的手机和身上的钱。”而任兴东的说法却与小兰完全相反。“我俩在一起后，她告诉我，她跟父母的关系不好，父母只疼弟弟，什么东西都不给她买，很多时候她都不想活了。”“她说，只要我能给她幸福，她就愿意跟我离开这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带走了小兰。“就算你没有拐走我女儿，可你让她未成年就生了孩子，这就是犯罪。我们要报警，让警察治你的罪。”小兰的母亲有些愤恨地说道。“在我们老家云南，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不管你几岁。我表妹也是13岁就结婚了。”任兴东替自己辩解道。小兰的父亲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他站起来看了看小兰母亲抱着的外孙女，无奈地说了句：“行了，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还能怎么办。”无奈之下，小兰父母只得认了这个女婿，还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本以为事情会就此结束，然而事情再次发生了转变。一天，小兰的父亲对任兴东说：“现在你们已经生了孩子，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你拿2万块钱的彩礼，再回我们四川老家办一场酒席，就算你们办婚礼了。”按理说，这是结婚应有的流程，小兰父亲的要求并不过分。但任兴东却说自己没钱，要打电话跟父母商量一下。“她来了这一年除了生了个女娃子，还干过什么，凭什么让我们出钱，不出。”任兴东的父母不仅不愿意出2万块钱的彩礼，甚至连酒席也不愿意办。从此以后，小兰父母对这个女婿便没有了好脸色，小兰也多次向他提出分手。没想到，任兴东竟然狮子大开口：“想分手可以，拿20万分手费。”看女儿这么受欺负，小兰父母与任兴东大吵一架。“滚！我们没怪你拐了我女儿，还好吃好喝待你，你不懂得感恩就算了，还这么欺负我女儿，给我滚出去。”小兰父母怒不可遏地指着任兴东的鼻子骂。“你们天天就知道向着自己闺女，把我当人看了吗？我告诉你们，我就不走，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剧烈的争吵声吵醒了孩子，孩子哇哇大哭，小兰的父母怕吓着孩子，便停止了争吵。可任兴东却越来越猖狂，一天，他趁小兰父母不在家，竟然威胁小兰：“你再提一次分手，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家都杀了。”小兰才14岁，哪经得起这般吓唬，她觉得任兴东真的做得出来，从此以后对分手二字只字不提。然而，小兰用委屈求全换来的，却是全家人的杀身之祸。最终的下场10月2日晚上，任兴东下班回去后，看小兰父亲在家，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顾自坐下来吃饭。小兰父亲将女儿这些天的委屈看在眼里，为了女儿，他决定再好好跟任兴东谈一次。“你看，小兰不声不响就做了你老婆，还给你生了孩子，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你也为她考虑考虑，2万彩礼也不是很多，不行1万8也行，图个吉利，你说呢？”“我们老家没有彩礼这一说，只要两个人愿意就行。”任兴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你也为小兰的名声想想嘛！”“有什么好想的，她连孩子都生了，还要什么名声。”任兴东的这句话，激怒了小兰父亲，他愤怒地说道：“你好意思提孩子，小兰未成年就为你生了孩子，你这是拐骗，是强奸！”“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着！”“滚！你给我滚！”看小兰父亲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任兴东也火了，他让小兰收拾东西跟他一起回云南。如今的小兰早已看清了他，怎么会愿意跟他走。一番拉扯下，小兰父亲拿着一把铁锨向任兴东飞奔而来，任兴东落荒而逃。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等小兰父母去上班后，任兴东再次威胁小兰跟他一起回云南。小兰不愿意，任兴东就拖着她往外走。小兰的弟弟小超见状，立马给父母打电话。任兴东一怒之下，竟拽着小兰和小超，将他们齐齐推进了门前的水塘里。水塘虽有几米深，但要想淹死不会游泳的小兰和小超简直绰绰有余。见小兰和小超在水里扑腾，丧失理智的任兴东转身把上前拉架的爷爷也推了进去，之后还大声叫嚣：“死吧！你们要死就一起死！”随后，他又举起不远处的花盆砸向正在水里挣扎的爷孙三人，见花盆没砸中，已经杀红了眼的任兴东又回屋里拿了把镰刀，然后举着镰刀跳进水里，砍向小兰。没几下，小兰身上多处被砍伤，很快没了力气。任兴东见状，又按着小兰的头，把她往水里按。剧烈的吵嚷引来了周围邻居，好心的邻居见状，纷纷跳入水中，夺下了任兴东手里的镰刀，救下了小兰。其他村民也闻声赶来，救下了小超和爷爷。因为救治及时，爷孙三人保住了性命。但这并不能成为任兴东逃避罪责的理由。经过法院审判，任兴东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成立，以强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4年，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8年，并剥夺政治权利2年。数罪并罚，任兴东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6个月。结语：现实生活中，像小兰这样的案例并不在少数。很多女孩子早早辍学，外出打工，一没学识，二没社会经验，很容易被骗。而大多数父母得知女儿被骗后，为了女儿的名声又会委屈求全。其实很多时候，对待“欺骗”“恶意”“不公”的最好方法，就是不妥协。当你勇敢一点，我勇敢一点，她勇敢一点，一点点微弱的力量汇聚起来，就成了所有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我被拉入了一个群，群名叫“？”。颤抖着打下了一行字点击了发送，群里很快有人加我。我们交换了照片和其他信息。目的就是为了交换杀人。屏幕上小小的“交换杀人”几个字格外吸引我的目光。微弱的屏幕蓝光映在我的脸上，拿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我撇了一眼。我知道，不止手上。身上衣服遮蔽下的，都是被连番责打后大大小小密布在身体上的各个角落的伤口。新伤加旧伤，它们叠在一起让我疼得发颤。我慌乱的开机打开论坛，发了一则标题和一条长文。标题是“帮帮我！”，红颜色的字体让这几个字更加醒目。其余的正文则是赘述我因为母亲去世后父亲对我家暴的描述。论坛的人很活跃，他们很积极的为我出主意。报警，找妇联，找其他亲人……但我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很快有一条私聊戳了我，我连忙点进去看。“我帮你杀了他。”“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我咽了咽因为恐惧而分泌出的唾液，不自觉用身体开始遮挡起了屏幕。我叫张小雨，我要杀的人是我的父亲。我恨他，恨到如果有人杀了他我会开心的大叫的程度。可我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出生在一个爱我的家庭，父母恩爱，父亲更是对母亲极好。母亲被宠爱的像个小孩，街坊邻居也都说她嫁了个好男人。父亲因为母亲的缘故对我也一直很好，每天他下班我都会期待他会给我带什么小零食和小玩具。可就是这样平静的生活，却被一场车祸打破了。急救的灯光一下子灭了，我的母亲就这样在病床上垂下了手，医生平静的宣告着对家属的通知。母亲的去世对父亲打击很大，他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当时的我才五六岁，只能笨拙的环抱着父亲的小腿说了一句。“爸爸，你还有我。”父亲在母亲去世前几年还对我照旧，只是眉眼间止不住的伤心。但是一次迎接父亲回家的时候，我敏锐的感觉到这样的好变了。幼小的我照常在门的玄关处张开手想要他的抱抱，他却冷冷的看我。眼神里不再是温柔和伤感，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戾气。我见状害怕的往后退了退，甚至感觉到了危险连忙想要往房间跑。可是瘦胳膊瘦腿的我那里是成年男性的对手，没几秒我就被抓住了。玄关上原本用来挂衣服的衣架成为了打我的好工具，一下一下的打在我身上钻心的疼。无论是我大声的哭叫还是求助，都不能换回打在我身上的痛感消失一分。一次，两次，三次。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呢？时间久了，我麻木的接受只是因为吃饭声大一点就要面临的暴行。为什么要生我呢？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找不到答案，我以为我会这样活完一生，或许在某一天被他打死。今天的他还带了朋友来家里喝酒，醉醺醺的他砸了以前摆在高台上日日擦拭的母亲遗像。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擦过了，母亲的遗像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他大声辱骂着母亲，说她不要脸。更是指着我的头骂着，说我是野种。说着就又要打我，旁边的朋友拉住了他，说了一句。“小雨长大了啊。”我听后只感觉毛骨悚然。我要逃，逃出来。走的时候我还拿走了小时候父亲送给我的小熊钱罐里的所有钱，我才能进的了网吧。那人迟迟没有回复我，我被拉入了一个群里，群聊名字叫“？”。我又重复发了一条文字。“帮帮我！”有人很快找上了我。“懂规矩吗？交换杀人。”我自然不懂，那人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给我解答了。“我帮你杀人，你帮我杀人。我们没有任何交集，没有关系链，没有作案动机，就不会惹上麻烦。懂吗？”我喏喏的说着明白了，他问我要了一张我父亲的照片后发了一张女人的照片给我。“你帮我杀了她。”看着照片里女人甜美的笑容，我有些不忍，没有立刻同意。“她做了什么事情，你要杀了她？”我试图询问出一个理由，一个让我足以动手的理由。“你也是被她的表象骗了吧。她这个女人霸占了我哥哥去世后的巨额赔偿金，还天天打我可怜的外甥女。”听完这话，下一秒我再看照片上的女人时只觉得她面容可憎恐怖。“作为交换，你需要和我交换具体的地址，以防其中一方反悔。”我给了他父亲家的地址，但我却没打算再回那个地方。“河清市高新区御景花园城53号楼160。”看着对面发来同市的另一个地址，我默默记下。我没有再回家，而是去了本地城市的一个收容所。里面基本都是流浪汉和上了年纪的老人。我混在其中格格不入，我蜷缩着呆在角落里，无声抵抗着任何人的接触。不过索性待在这里的都是饿着肚子的人，他们也没空管我。长时间没进食的感觉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让我短暂的昏迷了过去。再次睁眼时我的眼前多了一个男人，他见我醒了高兴的和我打着招呼。“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啊，家里人呢？”他一身行头光鲜亮丽的，穿着厚厚的大衣和锃亮的皮鞋。我并不想理睬他，垂着眼睛看着鞋尖不知什么时候粘上了脏脏的泥土。他对我这样不礼貌的行为也没有生气，反而递给了我一块面包和一块糖。我还是不理他，他便将东西放在离我不远的地面上。他走了，我才看着地上的东西。良久，我还是拿了起来。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廉价面包的粗糙感让我很快产生了饱腹感。糖果是草莓味的，甜腻的感觉却让我头一回产生了满足的感觉。接下来的每天我都会抽空去网吧看一眼消息。那个男人没有很快动手，这让我有些着急。救助站里的男人几乎是每天都来，自从发现了我会吃他给我的食物，他就变着花样给我送吃的。虽然口感不好，但我却吃的乐此不疲。我开始主动和他说话。从简单的“哥哥好。”变成了“哥哥今天做了那些事？”他也乐于和我分享生活上的故事。唯一让我不懂的是，我吃饭的时候男人总是喜欢拿手机拍我。记得有一次我喝着他带给我的酸奶，我一口喝了大半。他笑着看着我，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招了招手，示意我伸头，他帮我擦去了嘴上的一圈奶迹。闪光灯亮起，他拿起手机对我拍了一下，还笑着夸我长的很讨人喜欢。我的心脏怦怦的，有些事情不受控制的萌了芽。只不过这棵芽没多久就被连根拔起了。这次他来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去门口等他的，可阳光下他挽着另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的画面刺痛了我的眼。我死死地盯着他俩相接触的胳膊，恨不得盯出个洞来。不过这个想法到底是不会实现的。他带女生来到了我的面前向我介绍。“小雨，这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昨天订婚了。”说完还给我了一块喜糖，我顺从的伸手接了过去。撕开糖纸，塞进嘴里。是草莓味的，满嘴的苦味。我没有再继续待在救助站的打算，原本我只是为了换个环境。现在则是不想面对他。想去告别的我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男人的身影，只好往外走去。而我在墙壁的转角处听见了激烈的争吵。“你还要来这个破地方多少次？给她花的钱还不够多吗？怎么，你是打算领养她？”“……娜娜，你别生气。就这几天了，熬过这段时间竞选，我救助流浪老人和这个小孩的照片够我在光荣事迹写上一笔了。”“再说了，我给她买的都是临期和过期的食品，花不了多少钱的。”“你就看在我昨天给你买的lv包包的份上原谅我吧。”耳边回荡着两人的交谈声，我却没有任何表情，我试图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我笑不出来。看了看自己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了一个口子，我抬脚无声离开了救助站。我去了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每走到一个饭馆就进去问问招不招人。但每一个只要听到我没成年还没身份证的时候便将我赶了出来。在我都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回救助站的时候，一家面馆的夫妇收留了我。这对夫妇让我干洗碗的活，他们认真叮嘱我不要出现在人前。工资聊胜于无，一百块钱还包吃住。说是住，它的床也只是被几个废旧纸箱搭起来的平台而已。甚至我晚上躺在上面，只要翻身就会将它弄塌。安稳了几日后，我便抽时间去联系网上的那个男人。我还没有看到成果。在我一次次的催促中，男人动手了。他没有告诉我他是怎么动手的，但他给发了一段视频。场景黑黑的只有路灯打下斑驳的光，我耐心的往下看。一块块被肢解后的肉块被他打包在黑色的大蛇皮袋里扔进了垃圾桶。画面中还下着雨，我能看出垃圾桶的边缘渗出了长长的血痕。视频结束，男人的消息紧跟着发了过来。“我完成了，到你了。”我飞快的点击了一下红色的删除键。视频的冲击感太强了，刚刚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个男人的手法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正常人，更像是个惯犯。删完男人后我总是有些心里不安，但一想到我给他的地址是父亲的住宅我就安心多了。我笃定男人找不到我，也不敢大规模找我。我也没有再去网吧，而是天天窝在面馆的后厨里沉默的洗着碗。直到一天，我在洗碗的时候听到了老板娘的吐槽。“小妮，你说奇怪不？有个人一身黑衣服吃面还带着帽子，走的时候碗下面还压了一张字条，我在后面收拾的时候怎么喊他他都不回头。”我心头狂跳，总感觉这件事情的发生在朝着我不想看的方向发展。压下顾虑，强装着镇定好奇的问。“上面写了什么？”我很少主动问什么，老板娘见状也很乐意和我分享。“上面写了个……诶，写了个“到你了。”对，就是这句。”洗碗的水什么时候冷的我都不知道，老板娘也转身回了前厅。他找到我了。他就徘徊在面馆附近，偶尔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身上，湿冷冷的。我照常将面馆的厨余垃圾推向垃圾回收处。那个男人在不远处看着我。他没有靠近的意思，我松了口气。伸手将关上的垃圾桶盖翻开，我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的差点呕吐。那是一块四分五裂的头骨，只有一部分的头骨让我依稀能看出来，那是个人的模样。我确信，这是张泽伟，我的父亲。时间长了，眼周的皮肉已经丧失了水分，像一层薄膜附在骨头上。眼珠凹陷的厉害，瞳孔睁的大大的，直直的看着我。我之前还做梦都想着大笑着醒来的事情真正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笑不出来了。我倒完垃圾回去后连忙和老板告了一声假匆匆去了网吧。侥幸和幸运都没有眷顾我。我从那个群里将男人加了回来。斟酌了半天也不过说了一个一眼就被识破的谎言。“抱歉，前几天手滑点错了。”男人回复的很快，我也不知道他信没信。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按照他给我的地址附近蹲到了女人。我蹲了好几天，试图寻找出合适的机会。女人生活的很规律，早上买菜，然后就是去便利店上班。如果说她一定有些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她有点漂亮。她和每一个交谈的人都能聊的很好，脸上总是扬着和顺的笑容。我实在难以将她和男人描述的对象结合在一起。准备好动手的那天是周末的晚上，女人刚从便利店上完夜班正要回家。我戴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在路灯下被拉的很长很长。我看着影子看的出神，竟没发现我离眼前的影子越来越近。我的脚步突然顿住，我意识到被发现了。女人已经转过了身正看着我。会被打的吧，还没等女人说话我已经被吓的呆坐在了地上。真没用啊，张小雨，我在心里暗自唾骂着我自己。她伸出了手，我的大脑比我的身体先一步反应。条件反射的就伸出了双臂挡在脸前，做出了防御的姿态。那双手顿了顿，似乎原本想要问我的语句都收了回去。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将手放在了我的头顶，揉了揉。“乖乖，不要怕。”“我来带你回家。”那是一双温暖的手。我就这样莫名其妙被眼前的女人带回了家。她细心的给我擦洗着身上的污垢，头顶很久没洗的头发也被她用泡沫一一搓开。我乖乖坐在浴缸里，享受着女人的服务，眼神却有些不知道往哪放的随意乱瞟着。直到我的眼神和另一双懵懂的眼神交汇。门框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个小女孩，正看着我。我拘谨的往后躲着，可惜浴缸不大，我很快靠到了墙壁。女人见我躲闪的动作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小昭，快过来，喊姐姐。”小昭没有听她的，反而是一溜烟跑开了。我眼睛盯着女人，好奇她的反应。会打她吗？她连回话都不回。女人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给我洗澡。没一会，小昭却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跑到我的浴缸旁，大喊了一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她在水里放了个东西。是个小黄鸭。好不容易洗完澡，女人却消失了一会。我看着因为太久没洗澡都有些泛黑的洗澡水，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或许是被嫌弃了吧。女人回来得很快，她用巨大的毛巾将我包裹住，动作大的像是要将我环在怀里。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女人给了我她穿旧的衣服，但她的衣服对我来说过于长了。她便蹲下将我的袖口和裤脚向上挽了几道。做完这些便拍了拍我，还夸了我一句。“真好看。”好看是什么概念，我知道。小的时候父亲看着我穿上新裙子，也会这么夸我。后来碰见的那个哥哥，他也会夸我长得讨人喜欢。女人会带着我和小昭一起去买菜，街坊邻居对我的出现很是惊奇。对待他们连番的询问女人也只是笑笑，向他们夸赞我是个好孩子。晚上上班她不方便带小昭去，我便陪着她。夜晚路灯下的身影从一道变成了两道，只不过另一道矮上许多。小昭比我要小很多，她并不懂自己为什么晚上只能待在家里。她的眼里只知道原本对她的好突然掰成了两份，另一份给了别人。小昭对我的恶意一开始只是嘴上嘟囔两句“讨厌”“不喜欢”的词汇。后来却愈演愈烈，在一天早晨女人为我扎辫子的时候，小昭却跑了过来。她动作很大的拽着我的头发。头皮上尖锐的疼痛让我回忆出来了很多画面，我失常的大叫了一声跑了出去。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让我厌恶女人的一幕。她在打小昭。像我的父亲打我一样，一样的衣架，一样的恐怖。那个男人没说错，这个女人的好都是表象。我自认为我看破了女人的真面目，再次陪同女人出门的时候脑子就是想着该如何帮小昭解脱。今天的的风很大，我抬头的时候看到天上有东西在飘。这东西我只在小的时候见过，如今见到了便直愣愣的看着，眼睛里面满是希冀。时刻关注我的女人看向天空，细心的和我解释。“那个呀，是风筝，被风一下子就能吹好高。小雨要是喜欢，我们过几天也放好不好？”我开心的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应该这样便故意冷下脸色偏头看着别处。女人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下班了就带着我和小昭去了一家店买风筝。小昭挑了一个黄色的鸭子，而我选了一个小白兔。风筝拿在我手上，小白兔的眼睛珠子黑亮亮的很可爱。我倒是想到了上次女人说的话，说了一句。“真好看。”小昭经过了上次的事后对我倒没了那么多抵触。但我相信，她和我一样，正恨着眼前的女人。没关系，很快的。只不过没等到我想出一个万全的方法，更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到了今天，风很大，是个放风筝的好时候。女人那天刚好也有假，她带着我们上了这栋楼最高处的天台。“在这能放得更高。”我拿着风筝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而小昭则是熟练的开始放线。小黄鸭很快飞到了天上。女人见状便没有管小昭，而是耐心的和我讲解着放风筝的技巧。我按照她说的话一步步做着，看着风筝飞起来的那刻，我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成就感。小白兔在天上飘飘乎乎的，手里的线放的越来越多，风筝飘的也越来越高。女人惊恐的叫声瞬间吸引了我，我连忙往那边看。小昭的风筝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天台外的小台子上。她正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将风筝拿回来，眼看着半个人都要落到天台外。小昭听到女人喊她，还一只手扬了扬她拿到的风筝，脸上是骄傲的神色。却也因为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伴随着她的动作。她不顾安危的也跑到了露台上但只是抓住了小昭的手。小昭细弱的声音响起。“妈妈，我怕。”女人的手扣着墙壁想要上去，但却因为拉着小昭半天使不上劲。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有动杀她的心思。我甚至还上前努力拽了拽，可都是无用功。女人和小昭掉了下去，留在我手里的只是一截衣角和一丝余温。我探头向下看去，六楼的高度让我能清楚看到她们摔在地上的惨状。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觉得好看的事物。楼下很快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有的叫着救护车，有的则是好奇的向顶楼张望着。我向下看的动作被人看了个正着，立马有人指了指我的位置示意其他人看。我害怕极了，即使我知道，这不是我做的。我迅速逃离了现场，但却只能跑回了一开始待着的救助站。刚准备进去，就在门口发现了之前给我食物的那个哥哥。对他，我的情绪有点复杂，但我还是打算上前向他打个招呼。“哥哥，你……”话还没说完，我的脸就被一巴掌打的偏了过去。男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甚至感觉我的内脏都要被踹移了位。他一边发泄着怒火一边骂着我。“谁是你哥哥啊？你跑什么啊跑，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选上了！老子给你那么多吃的那么多喝的，你还有脸跑。现在好了，我他妈女朋友跟别人跑了，工作也没了。”“你这个扫把星，怪不得你家里人不要你，呸！”恨他的无能，恨他还要将这种无能的怒火迁移到我身上。强烈的白炽灯光照在我的脸上，我不适的眯了眯眼。“所以，照你的意思来说，都是意外对吗？”警察找上了我，我不意外，那天逃走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时我被警察找到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躺在救助站里连个问的人都没有。面前审我的是两名女警察，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凌厉。我闻言点了点头，不可置否。记录的女警察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俨然觉得我是个谎话精。“三起命案，你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解的看着她。“难道不是两起吗？”审问我的女警察挑了挑眉，慢条斯理的说道。“就你说的，那个哥哥，他打完你以后你知道他怎么了吗？”我摇头，她就继续说。“他死了，死相很惨，比前面两个要惨的多。凶手拿了很多钉子一根根全锤进了他的肺部，甚至还用刀片划了他身体多处部位。他是受折磨活活痛死的。”审问的女警察说的时候还一直看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破绽。但我坚定的摇了摇头，还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们会去一一核查，有些事情是做假不了的。”审问到此结束。我被放了出来，没有有力的证据，即使两人再怎么怀疑我也是无济于事。沐浴着警局外的阳光，我不禁舒服的闭眼展了展手臂。女警察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罪犯都喜欢通过编造相同的情节遭遇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我笑了，歪头回头看着她。“上帝也总是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人。”这番简短的对话并没有影响到我，父亲死后我名正言顺继承了他的遗产。再次踏进那座噩梦般的屋子，我伸手一一拂过那些因为很久没有人打扫而产生灰尘的家具。在屋子的角落里找到了母亲破碎的遗像，我重新将它装裱了起来挂在墙上，拜了三下。我知道，母亲会保佑我的。父亲的存款不多，但对于现在的我就是一笔不菲的资金。我将房子里有关他的东西全部丢掉以后，屋子里空旷了很多。我将那些空缺的地方一个一个填满，这里摆上绿萝，那里放上沙发。我还养了一只猫，我给她取名叫小愿。这是一个全新的家。一个只属于我的家。我给自己买了手机，又学着给我自己做饭。不知道怎么我又想到了女人，她总是穿着围裙忙活在厨房里，伴随着腾腾热气她就会将饭菜一一端上桌。看了看桌上简单的番茄炒蛋，我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一口下去奇异的口感在嘴里翻腾，我没忍住吐了出来。我默着脸将我制造的厨余垃圾扔到外面，关门的时候却看见女警察在离我家门口不远处。我走过去敲了敲她的车窗，随后就拉了车门坐了进去。“警局很闲吗？你跑过来监视我？”她冷漠的纠正我。“不是监视，是你还没有摆脱嫌疑人的身份，我是在工作。”随后抽出一份文件看了看，开始纠正我之前说的事情里的漏洞。“我们检索了你说的论坛，你确实发了帖子，但我没有查到你说的那个群聊。”“死去的女人叫李湘，她没有其他在世的亲属，你说的那个男人现在身份存疑。”李湘，我在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受害者才对吧。你有空在这里监视我，不如多去查几个监控，问几个目击者。”我出言嘲讽着女人。“那你现在过的好吗？”我仔细思考了一下之后，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给她。“他们死之后，我过得非常好。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生活。”说完我便打算推开车门离开，女人又叫住了我。“过两天你的生日，我来给你庆生。”我丢下一句“随便你”就回了房子。生日，很就没有过了。我坐在漆黑的客厅里，怀里抱着小愿。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我抬头看了一眼，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到我的生日了。女人没有来，我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的随口一句话我怎么当真了。正准备回床上睡觉，我听到了门铃的一声“叮咚”。我脚步立刻止住了。门开了，果然是那个女警察。她进来了以后帮我打开了灯，我看着她手上提着的东西。一大块蛋糕还有一个方盒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她伸手将方盒递给我。“我在商场看见的，觉得很适合你，去换上吧。”我打开了，是一条淡蓝色的裙子，我摸了摸裙子上的纹路眼睛居然有些酸涩。明明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会这样给我庆祝的。回房间换上衣服出来以后，女警察已经将蛋糕摆好了，上面还贴心的给我插了蜡烛。我数了数，不多不少，恰好十六根。女警察给蜡烛点上了火，关上了灯。恰好时针指向了“12”。“许个愿吧，小雨。”我双手合十，想了很久才将蜡烛吹灭。我吃着自己切下的蛋糕。很好吃，奶油甜甜的味道让我紧绷的大脑都放松了。女警察没有吃，只是看着我。一块蛋糕很快被我吃完，我伸出双手看着她。“抓我吧。”我知道她的用意，恰如她知道我会懂一样。证据早就被她收集完好，我的谎话在现实根本禁不起推敲。她一直在等我自首，就像李湘每次走的快了都会停下来等等我一样。她看着我被带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抱歉，我代表的是法律的尺度，而不是道德的底线。”我笑着回头看她，说了一句。毕竟，我许的愿成功了。让这一切罪孽都消散。随着法官的一锤落下，我的余生也有了结局。原本应该是死刑的判定结果，因为我的自首和长长的自白书而改成了无期徒刑。自白书是我在女警察的教导下写的，里面交代了我所有的犯罪内容。当天，我的父亲听他朋友说完那句后，还算是有些良知将那个男人赶出了家门。那一晚我也确实想逃出去，只不过没有成功就被发现了。引来的又是意外之中的被狠狠教训了一番。不过这一次，我反抗了。不知道是因为父亲习惯了我的逆来顺受还是我推的那一下太用力，他顺着力道向后倒去。头砸上了桌子的尖角，高大的男人一下子没了动静。我害怕的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他显然是没了气。他脑后流出来的血很快染到了我的衣裙，还记得那天我穿的也是一条蓝裙子。我捂着嘴有些哭不出来，只能发出些模糊不清的悲鸣。父亲的尸体太大了，我没有办法处理。一直放着会发臭的，我会被发现的。天没亮，那一刻我仿佛也失去了人最基本的理智。我拿着刀将尸体一块一块的拆开，分成了好几份将他的尸体和厨余垃圾混在一起。我一袋一袋的丢了很多个垃圾桶，远的甚至我都不知道我在那里了。有些甚至很荒僻，不然我也不会在后来面馆附近的垃圾桶里看见了。我和警官说的有一句话并没有说错，确实是两起。我在写这份自白书的时候，我也是再三和女警察保证，李湘母女真的是场意外。毕竟那也是我最不愿回想的痛苦记忆。当时我还在面馆的后厨洗碗，突然后厨的门就被推开了。卫生监督所的人临时检查，面馆夫妇则是慌乱的跟在后面。我既没健康证，也没有身份证，甚至能证明我是谁的证件都没有。他们贴了好长的一张罚单，面馆也被迫停业整顿。而我只能蹲在一旁，看着因为收不收留我是谁的主意而大吵特吵的夫妇。又是我的错吗？最终让他们终止争吵的也不过是面馆女儿的一句“妈妈，我饿。”面馆老板抽着烟平静的宣告着他们两人商量出的对我的判决。我被赶走了。他们并不关心我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可以去哪。我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走到李湘这个女人把我捡回了家。我发誓，那是我人生中度过最开心的时光。比我小时候受父母宠爱的时候还要开心。开心的每当我想到和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密密麻麻的疼痛就仿佛在对我的心脏剥丝抽茧。就好像光在你面前招手，却因为你中途被绊了一跤，光就没了。哥哥的死是我自己动手的，而且是在我完全有意识的情况下。他一下下的殴打让我感觉又回到了没逃出来的时候。我想着，既然这样，那你也去死好了。我尾随他了很久，看着他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又去了酒吧。在门口的他拦着一个个面容姣好身上背着名牌的女人，脸上充斥着谄媚的笑。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成为自己光的人不过也是个恶心人的东西。他无功而返，我跟着他走进了回出租屋的一条昏黑的小巷子。小巷子很窄，两个人的脚步声一下子让他警觉。他回头看着我，脸上露出与刚刚截然不同的笑容。是一种鄙夷的神色。“你这个垃圾跟过来干什么？”他是这样问我的，甚至还想走过来再给我一脚。但我手里握着刀，他显然没想到。腿被划到的时候他愣了，然后面色痛苦的靠在墙上。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顺势上去又补了一刀。扎在他的腿上，让他难以站立。扎在他的胳膊上，让他反抗不了我。地上摆着附近施工的人放在这的工具箱。我打开后认真挑选后拿出了里面的锤子和钉子向他走了过去。就这样，一下下的，一根根的，都锤进了他的肺里。我知道我逃不掉审判，但我当时想做些什么。脑海中突然就想到了李湘有一次夜晚回家曾经和我说过的。有个男人觊觎她的美貌和丈夫留下的巨额赔偿金，想要对她图谋不轨。曾经还绑架过小昭，试图让她就范。结果这件事最后闹到了警察面前也很快不了了之。男人只是被关了几个月就放了出来。而那个男人的家就住在河清市高新区御景花园城53号楼160。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运气好的话，我会被无罪释放。可惜，这样的巧合太难了。看着眼前的几根铁柱子。以后我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但我确实做到了。让所有的罪孽都消散。作者：姜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