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做生意赔了1万算多吗一万多块钱,老公就要跟我离婚。我在他眼里是有多么不值钱?

我叫小萝,今年28岁,和老公生活在一个小县城。

6年前和老公商量结婚的时候,我提出一个要求,那就是要有一套市里的房子。

公婆家在镇上有一栋两层的小楼,老公同我商量,家里房子够住,要不,咱们还是不买了吧。城里的房子,光是首付就要20万了,咱们手里没那么多钱啊。

但是我很坚持,我说不买房,咱们就分手吧。

为什么我一定要在城里买房呢?

我和老公学历都不高,他中专毕业就出去打工了,而我是初中毕业。我想给我们的孩子最好的教育,肯定是市里比小镇上好,并且见识肯定也不一样。

在外打工这些年,我发现城里的孩子和小镇上的孩子,还是有差距的。

因为我的坚持,婆家人最后同意在市里买房。

公婆说他们最多只能拿出来10万,并且给了这个钱,彩礼他们就没钱了。

我说,彩礼无所谓,我就想要房子。

房子最终买了,公婆出了10万,我还拿出了自己打工存的7万积蓄,我爸妈还给了3万。也就是说,我和我爸妈给的钱加起来也是10万,不比公婆的少。

还贷一个月一千多块,这个钱对我和老公来说毫无压力。

买了房之后,婆家人叫穷,所以我们的婚礼办的很简单,婚纱照也拍的最便宜的,只买了一对金戒指,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但是有了房子,最起码有个归宿,我的心也安了。

婚礼后,我和老公一起外出打工,这一年我们省吃俭用存了六七万块钱,年底回去启动了房子装修。

第二年,我们又出门打工,赚来的钱,不仅把房子装修好了,还买了家具家电,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

房子布置好了后,我正好怀孕了,就没出去打工,老公一个人在外打拼。

女儿出生后,婆婆不愿意帮忙,说她在小镇上还要做生意,让我自己带孩子。后来,一直是我娘家妈在帮我。

有了娘家妈帮忙,我就在市里找了份工作,一个月2000多块钱,够一家人的生活费。

今天春天,女儿上了幼儿园,我自己管接送,我妈就和我爸一起去打工了。

我自己还是上着班,兼顾着孩子,老公呢在福建打工。每个月房贷老公还,我挣的工资自己花,平时老公每个月补贴我1500块钱。

直到上个月,我问老公要钱给女儿报名舞蹈班和画画,他说他手里一时间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其实,我就要了5000块钱,平时我不问他要钱。

老公在外打工,一个月工资也有8000块,我们的房贷不到2000,他一个月给我1500,他自己还能剩下4000多块钱,怎么会没钱?

我问了半天,老公才告诉我,他每个月给他弟2500,帮着还房贷。

老公帮小叔子还房贷,他还真是个好哥哥啊。

我说,你弟在省城买房,月入过万,还需要你帮他吗?

老公刚开始不说,后来他才说,他弟弟工资降了,弟媳怀孕没上班,家里实在周转不开。

我说,你只是他哥哥,也有自己的小家要顾,有自己的孩子要养,他们这是问你借钱呢?还是你就是义务帮忙呢?

小叔子比老公小3岁,他是去年底结的婚。

结婚之前,一直给我们哭穷的公婆给了他40万买房。要知道公婆当初给我们10万买房款,就一个劲地诉苦,说没钱。

那时候,我是不相信的,因为公婆在小镇上做早餐生意。那条街他们是独一家,味道还可以。按照客流量来算,不可能不赚钱。

只是他们不愿意支援我们罢了。偏偏老公还是个憨憨,觉得他爸妈给10万已经很好了。

而到了小叔子结婚,那场面和我们就不一样,定的市里最好的酒店,请的最好的婚庆公司。哪一样不需要钱?

就这,公婆还说小叔子不容易,花那么多钱,在省城也只买了个小两居。

从来,没人替我们想过。

不仅没人替我们想过,现在老公还在帮小叔子还房贷,凭什么?

我问老公是他弟求他帮忙,还是他自己主动帮的?

他支吾半天说,是他爸妈让他帮忙的。

我说,你爸妈让你帮,你就帮吗?你一个月才赚多少钱?我们手里这几年一分钱都没存,女儿的教育怎么办?

我让老公停止帮忙,或者让他弟弟打借条,他不肯。他说那是他亲弟,让他打借条,他说不出口。

我问他,到底要帮他弟还多久的房贷?他说,他也不知道。

这个愚蠢的男人,真是气死我了。

第二天,我回镇上去找公婆。我开门见山地说,你们让大儿子帮小儿子还房贷,这不公平。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你们必须补偿我们。不然,我就和你儿子离婚。

反正你儿子是再娶还是其他,你们看着办。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知道现在娶个媳妇,可没有那么容易。哪怕是娶个二婚的,不得大几十万啊。

公婆自己心里也有数,见我不像是开玩笑的,他们也有点慌。后来,公公说:要不这样吧,暂时就帮老二还3年。我们这栋楼归你们。

公公家的那栋楼,现在值十几万。

我说,一个月2500 ,3年也差不多10万了。你这个说法,我勉强同意。但是,你这栋房子,我要你现在就过户给我们。

公公脸色变了,说他还没死呢?等他死了,房子自然就是我们的。

我算是明白了,这是画饼呢。

我是限公公一个月内,把房子过户给我,不然的话,我们不再帮小叔子还房贷。

回去后,我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老公。

他还是心软,说都是一家人。我说,你把他们当一家人,他们有把你当一家人吗。明显你爸妈更偏心你弟弟,你就不用自欺欺人了。

反正一个月后,你爸妈要是不把房子过户给我们。你每个月就把支援你弟的那2500给我。我存起来,作为女儿的教育基金。

老公还是很犹豫,毕竟是亲兄弟,他舍不得撕破脸。

我说,如果你不同意,咱们就离婚,房子和孩子都归我,他更不同意。

再过4天,就是一个月的期限了,公婆没给我打电话。老公也很犹豫,我该怎么办?

维护自己的利益天经地义,小萝没有做错。

错的是他老公,拎不清。公婆让他帮小儿子还房贷,他就帮,并且是无偿帮助,却忘记了自己还有老婆孩子。

有了自己的小家,老婆才应该排在第一位,需要他去珍惜的。

这样拎不清的老公,不过是因为从小被父母忽视,现在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能干罢了。却忘记了,自己已经成家了,应该为自己的小家负起责任来。

如果公婆不同意过户,老公还要继续帮,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小家。

我觉得这样的婚姻,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离了。

不然,到最后,公婆吃定大儿子好欺负,连带着牺牲他们家的利益。小萝更是里外不是人。

亲爱的读者,你怎么看?如果你是小萝,你会怎么做?

  最近心情真的很烦,老公做生意之前要投资不够,把身上三十万私房钱给他了,知道我身上还有一些钱,又整天说这个投资那个投资的想要从我这里拿钱 不给还说我现实,无语了

最近心情真的很烦,老公做生意之前要投资不够,把身上三十万私房钱给他了,知道我身上还有一些钱,又整天说这个投资那个投资的想要从我这里拿钱。不给还说我现实,无语了

亲既然是私房钱就应该不让老公知道呀,还有你老公总想着用女人的钱并且用起来还没够还说这样的风凉话听着可真是长气!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你真的应该留一点,夫妻之间应该坦诚,互相扶持,但是,有时候发现自己的男人不会把自己当手心里的宝贝,就觉得很不值,我老公也是会哄我,但是有时我们闹矛盾时,他不理解我时,我心里真的很痛恨~有时候觉得自己好矛盾

私房钱最好别让老公知道,想要支持他就说找爸妈那借的,要好点。 你老公昨会说你好现实这样的话,太不体谅女人了。

你说我全部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要坚决的说。一分不留的再给他,你自己会辛苦的。女人要懂得爱自己。男人并不会因为用了你的钱就对你感恩。自己想想…

开春之后,春乏的症状渐渐明显重了起来。大家上课的时候总是犯困,哈欠连天,连带着老师讲课的时候语气也懒洋洋。好在春假临近,诸位同学上课的心也本就不在课堂上,老师没有强求,也并没有对各位懒散的学习态度做什么批评,也就权当默许。

由此大家的心飘得更远,离假期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已经在规划小长假应该怎么忙碌出游、放松自己了。

杨可璐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企划。前一阵她接到老家父母的电话,说家那边重修整改结束,希望自己春假的时候回家看看,并且母亲的生日将至,于情于理她都也应该回去一趟。

杨可璐的老家在靠山的一座小镇,山清水秀,风景很好,由此引了不少游人去假期短游。山间还留存一座神社。自杨可璐有记忆起,神社门前人流便是络绎不绝,镇上、乃至周边多的是有人去祈福,愿佑今年风调雨顺,是个丰收年。杨可璐自小在附近长大,和妹妹也在神社工作过,见过了神社里虔诚信徒的模样,也见过了随着小镇发展,年轻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少人信奉传统,神社渐渐没落的模样。

后来杨可璐离家去远处独自念书,平日难得回家一次,连带和家里的联络都日渐减少。偶然一次家周围突发地震,结束课程的杨可璐匆匆给妹妹拨了电话回去,关切家中情形如何。

“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家对这种程度的地震也就习以为常了。”妹妹轻描淡写地回答。她跟杨可璐多聊了几句家里的事情,忽地想起来什么,又为姐姐补充道,“不过听说后边的神社这回地震的时候塌了。你也知道嘛,好长时间都少人去了,它年纪本来也大,年久失修,没捱过这次咯。”

杨可璐听得怔了一下,年幼时候在神社笨手笨脚忙碌的画面在脑子里有些模糊了,但还是都慢慢浮现出来。她听着,没有接话。

之后话题也就被岔到了别处,妹妹提了几句关于母亲生日的事情,又兴致勃勃央求杨可璐回家的时候带两份她垂涎已久的特产回去。杨可璐又问了父母还有没有其它委托,一一记下,听了几句对自己长不回家的埋怨,才挂了电话。

春假当天,杨可璐准备齐全了回家的东西,终于出门。临行前她又接到家里的电话,对她再三关切叮嘱。

以往家那边并没有通车,杨可璐还需要搭父亲的车才能赶到就近的车站。后来来小镇旅游的人多起来,交通需求大了,车才逐渐通了过去。杨可璐是真的许久没回家,连这些变化都感慨觉得新奇。妹妹在车站接过她,一路又给她介绍了家这边许多变化。

四处当真是生机盎然,久不归家的杨可璐看得目不转睛。妹妹充当着导游的角色,给她讲解着周边童年记忆的变化。途径街口一家年代久远的文具店,杨可璐若有所思地驻足。

店内的人看起来十分年轻,百无聊赖地坐在躺椅上耍着手机。杨可璐仔细看了他好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熟悉的痕迹。等到店内人都察觉到了异样,杨可璐才收回目光,转头小声问妹妹,“那位是——?”

妹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了然地解答道,“文具店婆婆上个月去世了,所以现在开店的是他儿子。”她友好地跟店内的男子挥手打过招呼,偏头小声道,“是生病走的,你知道婆婆身体一直不太好。”

小时候去神社帮忙的时候,杨可璐和妹妹总会路过街口这个文具店。文具店的婆婆很和善,每次见到杨可璐她们都会笑得很开心。文具店里陈列着零食柜,婆婆次次都会拿东西招待她们,或许是五彩缤纷的糖,或许是清亮透彻的汽水,又或许是热腾腾还冒着香气的和果子。

在杨可璐的童年记忆里,所有甜蜜的东西都是串联在一起的。就连在神社工作时候,别人小孩子不喜欢的打扫工作,在她记忆里也全都是摇曳的绿叶,轻抚的风,晴朗的蓝天上白云朵朵,所有一切都是美丽可亲的。

“吃完饭我去神社看看,你去吗?”杨可璐向妹妹发出邀请。

最后妹妹还是没有答应杨可璐的邀约,她拿自己懒不愿意动弹推脱掉了,杨可璐倒也没有强迫她,吃过午饭之后就自己循着记忆往神社方向去了。

先前地震果真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上山的石阶裂了好几处,沿边的树也都倒了不少。看得出还是有人来清理过,不然连上山的路或许都荒废不能走。

神社也果然如妹妹所说遭了毁坏,建筑歪歪扭扭,墙面上四处可见裂痕,断裂的鸟居暂且不说,就连神社前的水池都干涸,池底隐隐有杂草要冒尖。杨可璐围着神社走了一圈,试图将眼前残破的景象和自己记忆里对上号,只越思考越觉得惋惜和感慨。

不过尽管如此,赛钱箱竟然还在一片废墟中健全。杨可璐最初还以为自己眼花,后来凑上去看得仔细,发现确实完好无损得不可思议。她没有多想,只是翻遍全身上下好不容易翻找出来两枚硬币,郑重其事地站在了赛钱箱前。

在扔硬币时杨可璐没忍住心里嘀咕,只希望神不会埋怨自己这次先前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进行了祈祷。

今日风和日丽,破败的神社无声地矗立着,杨可璐诚心祈祷,期盼如果神灵此刻还能再听见自己心声,希望他可以将眼前的废墟变回自己记忆里童年的模样。无声许愿之后,杨可璐郑重地摇动了眼前的麻绳。

麻绳上的风铃撞出响声,杨可璐在原地倾耳听了一阵,片刻之后才转身准备离开,抬头却看见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

来人见杨可璐看见自己,冲她扬了扬眉毛,“刚刚是你在许愿?”

杨可璐从未预料过事情会如此发展,她脑子里一阵浑沌,开口之时只剩下心虚的一句辩解,“我下次一定会先净手的。”

王秭歆没有预料到神社如此破败了,都如此情形,还会有人来参拜。本以为是放不下心的老人,昏沉沉从睡梦中醒来,又发现参拜的人竟然如此年轻。

她在这个小镇存在太长时间了,见过了这里所有的兴盛和衰败。人间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仅仅只是她的一次沉睡,人间就会有千万次的更迭。神灵的存在依托于人间的许愿,在过去众人信仰她、需要她的时候,王秭歆清醒着目睹那些更迭。

神灵通晓过去与未来,即使是此刻的没落,王秭歆也默然地认可。现在她依然能够清醒,全然依靠于依然还有薄弱的心愿和信仰存在,然而那么一点心愿实在是微乎其微,等待它最后消逝,神灵也将随之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王秭歆对杨可璐有些印象。在她漫长的神灵的生涯中,来来去去会遇到许多人。杨可璐是她少见的,自小便虔诚的信徒。时间对于她太说实在过得太慢,又实在太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当年那个小信徒已经抽条拔高,现在正拘谨地站在自己跟前。

“刚刚是你在许愿?”见杨可璐半天不吱声,王秭歆又问了一遍。

杨可璐从刚才初见的局促中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王秭歆,迟疑地接话道,“是我。”她反复审视过跟前的女人,没忍住反问,“你…您真的是神灵吗?”

可是需要什么证明呢?荒废的山间神社,忽然出现的女人,即使说着自己是神灵这样的荒唐话,即使杨可璐难以置信地提出质疑。然而自己对对方好像有一种自心底的熟悉感很信任感,于是即使是听起来有些荒唐的话,杨可璐还是选择了信服。没有等到对方回答,杨可璐便又问道,“那你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神社许愿还蛮灵验的。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自称神灵的女人倒是摇了摇头。“不能。”她看着表情一下变得失望的杨可璐,进一步为她解答,“神灵并没有什么可以直接改变命运的能力,其实我们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些助力,推动你自己实现心愿。”

“比方说你许愿讲自己想要考个好成绩,我们没有办法直接给你一个好分数,但是可以从你的学习态度、学习环境等方面下手,督促你自己好好学习,得一个好成绩。以往人们祈祷丰收年也是如此,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赋予一个好的结果,只能改变一些因素,促成人自己去完成最后的结果。”

杨可璐脸上的失望愈发浓重,王秭歆看着,都有些不忍心再顺着说下去。她顿了顿,最后还是决心讲完,“…所以你所说的让神社复原,回到以前,这个愿望我没有办法实现。更何况神社本来就是供神灵居住的。”

她看着已然半边废墟的神社,脸上露出怀念的表情,“神灵没有办法做出改变自己的事情。”

连山里的风似乎都沉默下来,王秭歆不忍再看到杨可璐失望的表情,于是向她走近,顺带岔开了话题,“但是我现在的能力还是可以做些其它的,你还有什么其它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杨可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秭歆。

“你叫什么名字?”她忽地问道。

王秭歆莞尔一笑,开玩笑道,“这就是你的愿望吗?”眼看着对方又露出慌张的表情,王秭歆在心里心满意足地偷笑。“我叫王秭歆。”

这位神灵戏法般不知从那里变出纸笔来,赋上自己名字,递到杨可璐跟前。“等到你想好自己的愿望,可以再来神社这里找我。只要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

她眼睛很澄澈,像是空灵的天空,让杨可璐回想起来遥远的过去童年,自己树荫下抬头所见的那片湛蓝。

杨可璐接过了那张写着神灵名字的纸张。

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在准备晚餐了。杨可璐先把自己带回来的特产分给了周边的邻居们,得到大家对自己长大了愈发乖巧的表扬。又帮着父母打了下手,最后因为太毛躁,被赶去客厅和妹妹待在了一起。

妹妹正看着杨可璐给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见对方在自己身边坐下,她关切了两句姐姐今天下午去神社的收获。

“也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杨可璐并不想跟别人说自己今日的奇遇,只是和妹妹说了说神社现如今的模样,又提了几句赛钱箱还完整的事情,“你要什么时候再跟我去看看吗?”她又一次发出邀请。

不过不出所料还是得到了妹妹的拒绝,杨可璐只好作罢,回楼上自己房间去了。

不少童年的玩伴和自己一样趁着春假回来了,杨可璐跟好多人联络过,或多或少都有聊到过那座神社。只是大家似乎都没有见过神灵,有人说她年龄一定很大了,或许是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有人说或许是个老头子也说不定,脾气也可能很差,遇见一点小事情就吹鼻子瞪眼的。

大家都随意地说着胡话,杨可璐也跟着笑。只是她想起来王秭歆的模样,觉得对方年轻又漂亮,确实有些超乎大家的想象。那么长的岁月里,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自己曾经在神社工作,在里面来来回回穿梭的时候,她也都是这个模样不知道定在什么地方打量着自己吗?

神社逐渐破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样子看着大家渐渐离去的吗?

世事变迁,而神灵立在其中,只有她默然不变。

第二天的午后,杨可璐又去到了神社。王秭歆似乎已经等候她多时了,杨可璐才刚默念出来她的名字,便看见女人忽而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你想好有什么心愿了?”王秭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杨可璐双手合十,拜过之后,又摇动麻绳晃动风铃,等到清脆的声音逐渐消散在山风里,她才转向王秭歆。

“你可以跟我一起参加烟火大会吗?”杨可璐问。

烟火大会原本是同好友约好的,是从前小时候便有的约定。然而后来好友随父母移居到了国外,在国外念书,也再没回来过,约定也就随之不了了之。

杨可璐不喜欢这种不了了之,无法兑现的约定就像是一根刺,梗在她心口,怎么也融不掉。

“烟火大会?”王秭歆又扬了扬眉毛。她虽然存在于那么长的岁月,却很少参与这些人间的活动。小镇这边也并没有那么浩大的夏日祭活动,所以再听杨可璐提起过后,就连这位神灵都不由得抱以了几分好奇心。

杨可璐双手合十,“拜托神灵,夏日能够和我一起去参加烟火大会。”

兜里一直揣着的那张写有王秭歆名字的纸条飞了出来,在杨可璐面前,奇异地燃成了灰又散在风中。

王秭歆站在她跟前,微笑又矜持地点了点头。她在风中抓了一把,那张纸又神奇地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而上面已经赫然变成了杨可璐的名字。

“我收到你的许愿了。”王秭歆冲她眨眨眼睛。看杨可璐惊奇的目光,她又了然地为对方揭秘,“我是神灵,知道你名字当然不过区区小事。”

母亲的生日安排之后,杨可璐就又独自回到了学校。返校之前她惯例去了神社。或许是回来的这一周时间她去神社的频率实在太过于频繁,就连妹妹都生疑了几分,怀疑杨可璐是不是背地里还瞒着大家有什么事情。

杨可璐对此百口莫辩,后来实在招架不住妹妹的好奇心,干脆对此直接闭口不言。妹妹见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也就作罢,之后也没再提过这件事情。

不可否认的是,杨可璐与王秭歆之间的关系的确有日渐亲密起来。杨可璐则从未设想过自己会与一位神灵关系变得密切。

“之前来参拜的人数还很壮观的时候,她们的许愿的确足够支撑我存在这世间。”杨可璐从神社里寻来完整的木椅,坐在树荫下,而王秭歆则落座在了她对面的树桠,轻松地与她喋喋不休,“不过后来不行啦,来的人越来越少,好久没有听过新鲜的许愿。我都觉得哪天会再也没有愿望支撑,我一觉不醒。”

她坐在树上,两条腿晃荡着。杨可璐明目张胆打量她,目光从王秭歆的脸上临摹过,又看过她穿着的很有年代感的和服。神灵的身上有一种岁月深重的感觉,然而她那张脸仍然年轻漂亮,杨可璐看不出丝毫岁月流逝的模样。

没有愿望支撑的神灵就会沉睡,直到再度有人许愿,她便会醒来。

王秭歆这样告诉杨可璐。

她也告诉杨可璐,在杨可璐那次来许愿之前她还能面前存在于世间是因为还有一个人的愿望正支撑着她。

“是来自京都…还是东京来着?”王秭歆皱着眉头,托着下巴思考了半天,对于对方的来处依然有一点困惑。“反正那一次是来镇上考察的,路过神社的时候见到了我。”

对方是来自于远方的民俗学家,是在途径小镇的时候听闻了神社的事情,然后顺着山路上来参拜。彼时还没有如此虚弱的神灵依然还能本体短暂地混入人类社会,在返回神庙的时候遇上了刚准备刚准备离开的学者。

“她说她叫龙亦瑞,因为研究方向的原因对这些一向很感兴趣。”王秭歆说,“龙亦瑞说不希望我消失,所以许愿一直支撑着我,直到现在。”

记忆中的那位学者并不高,脸也总是很稚嫩的感觉,王秭歆对她印象很深,最初还以为是个小孩子,后来发现其实脾气很倔,做什么事情也很钻研。

“可是…”不是说神灵没有办法做出改变自己关系的事情吗?

杨可璐想了想,却没有问出口。

王秭歆却看出了她想说什么,好脾气地为她解释道,“她确实没有办法直接许愿说不希望我消失,所以最后她的愿望是——希望之后也能有人来这里参拜。”

只要有人参拜,就一定会有人许愿,那么神灵就能够一直存在。

“从某种角度来说,你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她愿望的一部分。”王秭歆对杨可璐说。

不知道为什么,杨可璐却并不太喜欢王秭歆的这个话。就好像她有一天会出现在这里,有一天与王秭歆遇见,是因为别人的许愿,而不是她注定主动的某些选择。杨可璐不喜欢这个感觉。

“好吧。”但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她手里拿着扫帚,刚把神社前的杂草清理过一次,又清扫得干干净净,就好像小时候那样。

王秭歆看着她,就好像看见小时候。她记得这个小孩子,比起别人来说、哪怕只是比起她妹妹来说,她也是一个稍显沉闷的人。不太爱说话,跟别人相处起来也显得分外局促。

但是在工作和祈祷的时候,她却永远是那个最认真的人。传闻神灵能看透人的内心,王秭歆望过那么长的时间长河,只觉得杨可璐的心是自己见过最为澄澈的那位。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可能直到暑假都不会再回来。”完成打扫之后的杨可璐收拾好东西,与王秭歆道别,“等到暑假的时候我或许会先回来一次,然后我们再一起出去参加烟火大会。”

她如常地规划着出行计划,就好像要与她通行的是平常的朋友、同学,而不是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灵。

自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凌驾人间之上的神灵对如此也觉得饶有兴趣。王秭歆看惯了人对她的敬畏,听惯了诸位的祈祷和恳求,这也还是第一次被人摆在同等的位置上,享受如常人一般的生活。

“好。”她听过杨可璐的安排,懒洋洋地靠着树桠,勾起嘴角,“是你的愿望,我的一切随你安排。”

暑假并不遥远。即使学业繁重,忙得焦头烂额,杨可璐也从来没有忘记过同王秭歆的约定。她早早做好了关于烟火大会短途旅行的安排,只等待炽热的夏日来临,一场不同寻常的旅行。

在空气逐渐蒸腾之时,蝉鸣尖锐仿佛划破燥热,夏日如期而至。

杨可璐的放假离烟花大会仍旧还有半个月有余,她早早地回了家,每日除了惯例为家里帮工,帮忙妹妹补习功课,便是雷打不动地前往后山的神社与王秭歆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自己与龙亦瑞“双重愿望”支撑的缘故,王秭歆的能力并没有初见时的那样虚弱了,面对杨可璐的时候也更加有了精气神起来。杨可璐原本就嘴笨,在王秭歆日渐恢复伶牙俐齿之后,更加无法在拌嘴中占据上风。

杨可璐于是总是懊恼,背地里钻研过好几番,试图找到能够克制的神灵的弱点,最后也总是无疾而终。她好像总是忘了,自己是少有的能见到神灵真身的人,甚至关系密切到了能够同神灵拌嘴。历史记载的人如此更是寥寥无几,更别提能为她提供帮助了。

时间缓慢推进,很快就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烟火大会。杨可璐给家里讲明了自己外出的目的,妹妹不出所料地缠着想要一同前往,也被杨可璐不出所料地拒绝了。

她在神社同王秭歆汇合。近期力量剧增的缘故,王秭歆也顺利能够以本体暂时存在与人世间,支撑她和杨可璐完成短途旅行已经绰绰有余。即使是本体,王秭歆依然还是穿着那套神灵时的和服,落在人群中,她就是独特吸引人的存在。

杨可璐有些介意别人的眼光总是落在王秭歆身上,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述自己,于是跟在王秭歆旁边耷拉着表情,心情郁闷。

反倒是王秭歆先一步看出她心里所想,升起几分小心思逗她,“就这么不高兴吗?要不然我躲回去?”

杨可璐一瞬有些慌乱,猛地看向王秭歆,抓住了她的手,“不…不要。”

神灵的手温度并不高,甚至反而有些凉。杨可璐握住王秭歆的手的那一瞬就又惊慌得想要松开,面红耳赤地准备道歉,却被神情坦然的神灵转而抓住了手。

杨可璐红着耳朵,诧异地看向王秭歆。

王秭歆的目光落到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普通学生们身上,眼神示意杨可璐,“可是你们人间的女孩子外出不都会牵着手吗?”

杨可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有些过大,她懊恼地低下头,试图用帽子遮盖住自己的表情。

只是牵着的手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松开。

在此之前杨可璐只参加过一次烟火大会,还是小时候同父母一起前来的,记忆已经十分淡薄了。由此虽然嘴上不说,王秭歆也依然感受得出来身边人情绪非常高涨。

“你很期待吗?”出发之前杨可璐换上了预备的浴衣。王秭歆并不需要再换衣,于是主动帮杨可璐整理起来衣物。感受到她无言的激动,她好笑地问道。

杨可璐转过头来看她,没有说话,只眼睛是很亮。她有一张很漂亮的脸,有着女生间少见的英气,即使是见多识广的神灵,在如此近距离跟她相见的时刻,也仿佛觉得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杨可璐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我很期待。”

王秭歆看着她,不自觉也展开一个笑,“我也很期待。”

在烟火大会之前,庙会里还准备了许多夜市。杨可璐已经十分习惯同王秭歆牵手,她们穿梭在人群间,活跃于各个摊位之间,就好像是最平凡不过的姊妹俩前来享受假期。

王秭歆许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的烟火气,没有苦哀,没有祈求,所有人的脸上表情都是欢愉的,没有悲伤,也没有为生计的计较。

牵住她的杨可璐浑身散发着年轻的活力,她就仿佛是自己搭往人世的桥,渡过王秭歆,让神灵看见生机的人间。

“你会捞金鱼吗?”杨可璐带着她在捞金鱼的摊位前蹲下。跟前还有人在挑战,不时发出遗憾的叹气声,两人在一边观摩,王秭歆跃跃欲试。

杨可璐看出来她的期盼,向老板讨来纸网递给王秭歆。从未参与过如此游戏的神灵并没有任何游戏经验,信心满满地上手,果真破裂了第一个纸网。

第二个,第三个。纸网还没靠近灵巧的金鱼,薄薄的纸层就在沾水隐隐破开。杨可璐在旁边看着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出声,只得憋着声蹲在王秭歆旁边,乐得见她面色沉下来。

在所有纸网都被浪费之前,杨可璐从王秭歆手中接过余下的来。

“捞金鱼不能操之过急,纸很薄,动作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急。”明明是一样的纸网,在杨可璐手中却好像比方才结实得多,只是手腕一动,活蹦乱跳的金鱼就随着完好如初的纸网出现在了王秭歆面前。

难得有在王秭歆面前占上风的机会,杨可璐语气也不免多了些洋洋得意。“神灵大人,进献给你如何?”

她的眉目很英气,笑起来很明朗好看。王秭歆注视着她,感觉一向平静的心跳也即将躁动不安。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应答,远处天边炸开了烟花,半边天都明亮起来。

忙于夜市的两人错过了占据最好观赏位置的机会,只得夹杂在人群中,缓慢地前进。杨可璐自然地抓着王秭歆的手,抓得很紧,好像担心松开的下一刻两个人就会走散。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烟花上,王秭歆却静静地审视着杨可璐。

她落后半步,能看见对方出色的侧脸。手心感受到的温度提醒她现在正在接触人最鲜活的情感波动。

神灵见过太多的离别与生死,已经对世间的所有都无所谓拥有与否。她就好像是旁观者一般,冷静记录所有的变迁。

但是此刻和她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却在反复提醒着“不舍”这一情绪。

烟火大会结束,回露营处的路并不好走,尤其脚上是平日不太多接触的木屐,杨可璐由此走得更艰难起来。好在王秭歆比她熟练得多,有人在旁边帮衬,杨可璐觉得也并没有再那么艰难。

离去的人群比不得刚刚汹涌,可以放心地放慢速度。周遭充斥着夏日独有的草木香,嗅得人更舒坦,杨可璐缓慢地走着,给王秭歆叙述着自己的童年。

她的童年,随着家里人一起去神社帮工。那会儿的杨可璐并不如现在这般在同龄人之间抽条,同样适体的巫女服在她身上却好像总是大一个号。她也并不像其他小孩那样贪玩,对工作只是乱做一通。举头三尺有神明,杨可璐如此信奉着,无论是前往或离去,或是平日或假日的许愿,她都依旧如此虔诚。

“我小时候觉得神社真的很灵。”露营地前有大片的草坪,躺在上面,仰头就能看见璀璨的星空。杨可璐与王秭歆并排躺在帐篷前,抒发着自己的感慨,“好像无论我许什么愿望都能成真一样,于是长久以往,我就更加信奉神社了。”

一直直到杨可璐离开家去远方读书,她也依然时时怀念着神社。在她悠长的过去的年月中,神社占据着重要的部分,除家之外,是足以让她觉得安心的地方。

杨可璐偏头看向王秭歆,“直到长大之后神灵也依然在实现我的愿望呢。”

她的眼睛在星空下也依旧璀璨,不亚于任何一颗闪亮的星星。

王秭歆并没有接话,全程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今天实在是太兴奋,这会儿周边安静下来,奔波的辛苦又倒头涌了上来。杨可璐逐渐有了困意,却还是强撑着还想跟王秭歆多聊两句。

只是她最初还能保持着思绪的条理性,后面渐渐已经彻底没有精神。眼皮终于还是沉重地合上了,杨可璐最后还嘟囔着,有话想对王秭歆说。

“…你实现了那么多的愿望,那能不能我也帮你实现一次愿望?”

声音很小,小到就好像根本没说过一般。但王秭歆还是听清楚了,她坐在杨可璐旁边,看对方昏沉睡去的睡颜,垂着眼,伸手把她脸上的发丝捻开。

这位虔诚的信徒直到睡着前的最后一刻,手也依然朝着她,就好像要抓住她的手、或是衣角,不愿离去。

王秭歆将手放到了杨可璐手心,然后缓慢地俯下身去,将吻落在了杨可璐的眉心。

“我的愿望已经达成了。”

王秭歆移开身子,澄澈的月光洒下来,落在杨可璐的脸上,连带着她的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神灵赐福,她的信徒将永远幸福。

杨可璐终于见到了龙亦瑞。对方的住处离自己学校并不远,只是因为总是要外出调研的缘故,她并不时时在家。杨可璐也是给她发过好几次邮件,才终于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民俗学者。

对方比她想象中看起来要更年轻一点,如王秭歆所说,有一张娃娃脸。杨可璐并不敢因为对方的样貌轻视对方,在咖啡店候来人后,她招手为龙亦瑞上了一份甜点。

“你想了解王秭歆的事情?”龙亦瑞落座便开门见山,她上下打量过杨可璐,“你已经见过王秭歆了?”

咖啡摆在手边,龙亦瑞却并没有喝,她从自己带来的包里翻出一本书来,递给杨可璐。“那你应该也已经知道神灵是依靠人的许愿才能存在的吧?”

书是关于神灵研究方面,应该是龙亦瑞调研用的。杨可璐接过书来,随手翻了几页,又合上了。她回答龙亦瑞的提问,“她之前跟我说过了,她和我说是因为你许愿能够一直有人去参拜她,所以后来我才会再回神社去,也就才会遇见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可璐发现龙亦瑞眼神古怪,忽地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龙亦瑞回复她,“我并没有许这个愿望。”

龙亦瑞当初遇见王秭歆确实纯属巧合,她对王秭歆的存在十分感兴趣,在和对方的近一步接触下,了解了对方的过去,最后许下了“希望有人能实现神灵愿望”的愿望。

“她好像一直被困在过去。”龙亦瑞说,“没有办法离开,只能永远地直面别人的离开。而她只能麻木地面对那些别离,周而复始地为别人实现着愿望。我没有办法帮她这个忙,于是只能许愿说希望以后能有人帮得上她的忙。”

杨可璐心跳如擂鼓般,她眨眨眼睛,想起来自己在露营地迷糊有过的想法,问龙亦瑞,“神灵的愿望也能得到实现吗?”

“当然。”龙亦瑞说,“只是等到神灵愿望实现之后,她就会消失。”

“因为神灵会停留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是一个结,有人解开了这个结,她自然就会消散掉。”

龙亦瑞看着杨可璐面露痛苦,有些困惑,“你怎么了?”

杨可璐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她见过龙亦瑞之后,又回到了小镇上。

自从那次烟火大会之后,杨可璐再也没有见过王秭歆。那天晚上在露营地,她短暂地小眠了一阵,等到睁眼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王秭歆的身影。她原本以为只是对方暂时离开去了其他地方,但直到离开的列车临近发动,杨可璐也再没等到王秭歆。

就好像那日她突然出现一样,神灵又突然消失了。

通往神社的路还是如那次一般,又好像比那次更加破烂不堪了。杨可璐艰难地越过丛林,终于劳累地抵达神社前。

她回想着龙亦瑞的话。她并不知道当初那一句睡前的胡话有没有被王秭歆听去,就算听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实现了神灵什么愿望。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灵,真的有愿望需要自己实现吗?杨可璐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可能也再也不会知道了。

眼前的一切还是同自己离开前一样,似乎更破。赛钱箱仍旧那样,立在那里。

杨可璐摸过自己身上又摸出来一枚硬币,她再度心里默默为神灵道歉自己没能净手,将硬币投进去,双手合十祈祷过,拉动了麻绳。

风铃响动,声音又一次随之消散在了风中。然而这一次杨可璐等了很久,也没能等来身后有问话声。她静静站了一阵,又摸出来了新的一枚硬币。

只是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投入,身后便传来了问询声,“你是来向神灵许愿的吗?”

杨可璐没有转头,只是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眼角静默地落下一滴泪。

在露营地昏昏睡去之前,她曾经试图抓住王秭歆的手和衣角,醒来之后却发现对方已然不辞而别。而在不断找寻王秭歆的路途中,杨可璐发觉自己的期盼似乎远远超乎了最初对于神灵单纯的敬仰。

相比较小时候那样远远地望着神灵,祈求神灵庇佑、实现自己心愿,现在的杨可璐似乎更期盼能够再像烟火大会那时一样同王秭歆紧密地靠在一起。不仅是牵着的手,就连心也期盼能够靠得再近些。

她有很多话想问清楚,包括所谓神灵的愿望,包括自己被隐瞒的那些,包括那天的不辞而别。还有自己未能得到应答的已然发生了变更的情感,通通想要向王秭歆讲出口。

她还未给话排出个序列,急忙着想要转身,便听见那个声音操着陌生的语调又说道:

“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名字。”

杨可璐转过一半的身体僵住了,山间沉默下来,只有神灵的后半句话飘荡——“不告知你的名字的话,愿望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如同以往,风依然轻柔地吹着。而就像杨可璐那些再也得不到结果的疑问一般,这一次也再没有谁能从风里抓出那张印有她名字的纸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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