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诸葛脾气有点暴……？

　　嗐，我想看战损，我是真的想，做梦都想不到的那种想。

     ……唉我写得好烂我到底在写些什么mknbfhscdjkiao本来还想加上小甜姜和曜曜的写到凌晨两点半给睡着了，醒来发现加不进去了，就这样吧。

　　俗不可耐的联盟帝国设，有话好说，莫打我。

　　我想发刀子，我还是真的想，但是我发不出来。

　　懿亮太难搞了，我不搞了搞不动了。

　　全文字数：10471

　　他的眼中有一片星海。

　　每个指挥官的迷弟迷妹都会喊一句应援词，就是“他的眼中有一片海，那是你触及不到的蓝色”。仔细一想似乎有点道理，毕竟指挥官看起来是多高冷的一个人啊。而且天才总是有点天才的架子，就算人坐你身边你怕也是只敢把他恭恭敬敬地捧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心态跟朝拜神明差不多。况且联盟的人谁不知道，指挥官的那张嘴可是能硬生生气死人的。

　　诸葛亮把军帽从头上扯下来，随手往旁边一甩。

　　已经数不清楚这是这个月第几次接到紧急作战的命令了，急急忙忙赶过去却发现只不过是一群连杂兵都算不上的炮灰，哪能劳烦指挥官亲临战场呢。但是上层不依，毕竟越到高位就把自己的命看得越重，每出现一点小情况都恨不得把自己手底下最能干的人派出去，还美其名曰“能者多劳”，完全不管自己累死累活还没奖金可加。

　　身边的周瑜笑他：“哟，稷下天才这么快就不行啦？”

　　诸葛亮回瞪过去：“区区万年老二，胆敢在此饶舌？”

　　不得不说指挥官的精准踩雷从来没错过，这次也狠狠地打击了一把永远屈居第二的周瑜。周瑜郁闷得要死，心想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么，明明出去能征服万千群众的人偏偏被眼前的指挥官压了一头，导致不得不什么头衔排位都得加个第二，掉价不掉价。“孔明你可少在这里跟我抬杠，这次出勤的报告写了没？我听说可是要万字起步的呢。”

　　诸葛亮抬手，在虚空中召唤出自己的扇子糊了一巴掌在周瑜脸上：“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帮我写去。”

　　联盟管得严，每次出勤报告肯定是少不了的。平日里随随便便几千字写点我军英勇敌军溃散敌军望风而逃我军乘胜追击糊弄过去就差不多了，谁知道这次只不过是稍稍多派了个三流将领——那点小伎俩还不够他诸葛孔明看的，上面就紧张得不行，连连发声让他务必亲自去会会，并且还要确保人员伤亡数最少。开玩笑，他诸葛亮是那种把自己手下的命不当回事的人吗？哪消他亲自动手，他只管往那儿一坐喝杯咖啡的功夫，任务就完美完成了。这个问题不大，问题大的是上层不放心，领导要亲查啊。于是作战记录要高清的，最好还得配上字幕多方位保留，上面记的还是他诸葛亮的名字。想他诸葛亮曾经好歹也是力退十万大军从惨败中硬生生把联盟挽救回来的人，居然被大材小用到这种地方。奈何作战记录留了，字幕配了，生还人员采访了，他居然还是得写那该死的报告，还不是几千字糊弄过去，上万了。这报告还说什么以后要写进军 事教科书以供后人参考，乱写这种误人子弟的事他干不出来。

　　抬手灌完一杯咖啡诸葛亮总算清醒了点，甩甩脑袋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按下多少个乱码了。语言逻辑混乱到他自己都看不下去……果然睡眠是人类永恒的敌人吗？删除一大片后诸葛亮顺手指示周瑜去给自己重新端一杯，毫不意外地听到数十句联盟粗口后一杯咖啡被放在了手边，他头也没转地说声谢谢，耳边又是一阵周瑜不满他敷衍的叨叨。

　　万字长言即将结尾，诸葛亮觉得自己再不睡可能就要猝死了。把桌上东西扫开正准备趴下，却听到周瑜的一句：“哎，诸葛亮你别睡那么快，你老对手来了，你知道不？”

　　诸葛亮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大脑再运行一会儿，搜索半天得不出什么好结果后问道：“谁？”

　　周瑜嗤笑一声：“看来是真的睡傻了，连司马懿都记不得。”

　　诸葛亮清醒了一秒，又被拽回了无边睡意中。

　　司马懿跟诸葛亮认识这事儿，其实知道的人也不少。毕竟联盟帝国还没分之前都是稷下学院的，他跟司马懿还有过一段同窗之情。外面穿的都是他和周瑜虽然过于不和但依旧为彼此挚友，没几个人晓得他们星航的首席指挥官跟那位皇家指挥官才是正儿八经的朋友，架都不带吵的那种。当然诸葛亮把他当朋友，司马懿是个什么心态就不得而知了，总归不会过于欣喜。

　　奈何司马懿和诸葛亮毕竟不是同道中人，注定扬镳的两人最后又能走多远呢？司马懿离开之前曾对诸葛亮要求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脸，记住他的样子。后来消息传出来说，司马懿投靠了皇家。

　　帝国已经从里坏掉了，分崩离析于他而言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奈何星系茫茫之中有个传说，说得天书者得天下。无论这传说是真是假只要把那天书捏在手里头也不乏为一种控制人心的手段。帝国要抢，联盟当然也要抢。只是帝国想毁，而联盟想用。

　　就算现在提起司马懿诸葛亮依旧没法完全冷静对待，自稷下一别后他就真再也没看到过对方，即使后来他打赢那场闻名天下以少胜多的战役也没见司马懿伸个头。司马懿于他而言是往昔真心，诸葛亮走得太高了，没几个人跟得上们也没几个人想跟。

　　他们只会把他从神坛上拉下来，跌入泥潭。

　　诸葛亮有时候很厌烦跟人相处，说着说着没由来地从胃里翻腾起一阵恶心，脑海中嗡鸣作响叫嚣着让面前的人去死好了。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鼻子还是鼻子眼镜还是眼睛，但偏偏比什么都恶心。我不想说话我不想重复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看见你的脸，你整个人都让我觉得油腻愚昧而厌恶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不要再靠近我了——不要再跟我说话——不要再看着我！事后回想起来只疑惑自己早就不是青春期中二病少年了，怎么这种突如其来的冲动就没能改掉呢？

　　他不喜欢出门，他也不喜欢跟人待在一起。

　　诸葛亮与生俱来的敏感让他在小时候没少难受，身边人对他的想法他都能感觉个大概。尤其是那些恶意，刺在身上如坐针灸。他难受，但没法说。导师常劝他多与同龄人交流，奈何他说了几个字就开始胡乱猜测：我是不是已经被讨厌了？然后他变得沉默，只对知识本身感兴趣。逐渐长大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善。

　　在外结识的李白笑他：亏你还是我们这儿的第一呢，敢不敢活的潇洒点？要是我，看你不爽直接上去一剑捅个对穿给钉死在墙上。

　　李白说这话的时候嘴里正叼着根草——这位浪荡全宇宙的剑客就算叼根草也要选最绿的。诸葛亮盯着李白在那儿叭叭叭，看鲜红的唇一开一合里面的草欲掉不掉，终是没忍住把那根草给拔了下来。

　　但是后来李白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留他跟周瑜去了联盟，赵云和司马懿在帝国。

　　赵云比他略长些许，在一堆划船不用桨一生全靠浪的人堆里头活得像个假人——诸葛亮至今不能想象赵云是怎么长的居然能在一堆歪脖子树里立得如此挺拔坦荡，以至于后来大家一起玩狼人杀的时候没一个人怀疑他才是真正的狼人。连诸葛亮都险些被他骗了过去——险些，最后赵云看诸葛亮在的好人阵营要撑不住了，突然从眉毛到眼睛全写着“我是狼人快投我”。

　　赵云是用枪的，不过比起热武器的枪械他还是更喜欢冷兵器的长枪。其实无所谓，现在热武器未必能一招制敌，由于防御系统愈加完善，冷兵器的伤害其实比热武器更高。诸葛亮偶尔去找他的时候撞上他在练枪，正应上那句“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枪尖冷光忽闪有如片片梨花飞，也难怪在学院里会有那么多爱慕者了。

　　“孔明？”练习完的赵云眼睛是亮的，眉梢有汗水顺着浸湿了的额带淌下来，“等多久了？”

　　“没多久，看你练枪还挺帅气的。”诸葛亮顺手把赵云放在椅子上的毛巾递过去，“喏，擦擦汗，满头都是。”

　　赵云眨巴两下眼睛，忽然跟大型犬撒娇似的说：“孔明帮我，太热了不想动。”

　　诸葛亮皱了下眉，他对汗津津的躯体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奈何眼前的人是赵云更何况你看着他一副乖巧的样子好像也不忍心拒绝……诸葛亮妥协了：“头低下来。”

　　他把毛巾拍在赵云头上开始胡乱擦起来，发现赵云笑得一脸开心觉得莫名其妙。擦个汗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细细回想一下终端上疯传的言情小说似乎总有女主给男主擦汗递水的情节……这赵云莫不是有了喜欢的女生奈何思而不得把自己给带进去了吧？诸葛亮一阵恶寒，他才没有被当成替身的习惯。擦到一半甩手不干，任赵云头上顶着毛巾看起来傻乎乎的。

　　“哎……孔明啊，那个、学院最近不是要举办什么舞会吗，室友非要拉我去，你能不能……”

　　“不能。”诸葛亮黑着脸打断他，这小子莫不是想让自己女装当他女伴？单身单疯了。

　　“就、就入个场而已，真的没什么！大家都有舞伴就我没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好傻的……”

　　诸葛亮凑过来上上下下把赵云打量了个遍，嘲讽说：“就凭你这张脸，会找不到舞伴？”赵云赶紧解释：“没什么熟悉的人，随便拉一个过去多尴尬啊。而且孔明你不是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吗，这次过去就当是散散心了。”

　　诸葛亮想了想，觉得可以。但是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除非万年老二考第一。

　　那天赵云提前了半个小时蹲他，等到后礼节比对待皇室公主还周全。小心翼翼地让他挽着胳膊还帮忙挡住周围时不时投过来好奇的目光，一段红毯走得比婚礼现场还谨慎，反倒让诸葛亮觉得赵云是不是小心过头了。

　　后来他做了联盟的星航指挥官，赵云却是那帝国的皇家上将。不知现在庆功宴上，又是哪位佳人挽着他的手踏上红毯，

　　交战时期两军没少对峙，他在自己的战舰上隔着虚空和赵云遥遥相望，像极了那晚他俩被人流分散后互相寻找终于隔着人群相视而后心就终于落回了胸膛里安安分分的，礼堂鲜花红毯灯光也未必有这一片星河璀璨而浪漫。他笑了一下，看清对面赵云对身旁亲兵下的指令，要生擒联盟的指挥官。

　　诸葛亮偏过头下令：“如果不能俘虏对方上将，就地格杀。”

　　不知睡了多久诸葛亮终于从桌上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舒展一下筋骨面上就已经皱成了一团——睡麻了不说似乎还有点落枕。肩上火红的外套掉在地上他险些踩着，虽说万分感谢周瑜的脑子里除了粉红泡泡还能记着点别的什么但以后能不能直接把他座椅调平睡床。检查一遍万字长文没什么纰漏以后诸葛亮的手停在了上传前方。

　　他没能按下去，因为警报响起，终端被掐断了，连带着他还没能保留的文稿一起散成了空中的莹莹蓝光。

　　“靠。”饶是他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爆了句粗，这可是他辛辛苦苦敲了多久才写出来的东西现在就被一只胆大包天的蝼蚁给一炮轰没了，关键是还没备份。不用想这种能直接炸到指挥官办公室的程度他今天又得上班，周瑜那家伙又缺勤不知道死哪儿去了……诸葛亮从办公室的角落翻出昨晚被主人嫌弃的军帽扣在头上正了正，带着一身怨气出了门。

　　前方现在应该已经作出了应急反应，一会儿他只要去检测敌方有无伏兵即可，自从战舰研究出非战斗形态可调制隐身后诸葛亮简直想骂人，虽说自己用得挺爽但好东西要人人分享因此对面打得也很是开心。你完全不知道看起来一片空荡的宇宙中到底藏了多少敌人，劳累科研又在实验室里捣鼓半天终于制成了探测仪以用于应对，但宇宙战场相隔过于遥远以至于探测仪受限因此隐身依旧好用。诸葛亮站在升降梯里，等待楼层的到达。

　　前面已经熟练地给他把座椅和咖啡准备好了，诸葛亮端着咖啡在前面打瞌睡。看着看着探测出来的阵型突然觉得奇怪，听得前锋部队已赶赴第一线准备一字阵对敌时终于让险些死机的大脑活了过来，“撤退防守”的指令刚刚下达就接到传来的警报，他们所处兵力不足的后方已被包围。

　　诸葛亮猛灌一口，起身全权接管战场。方才负责出谋划策的指挥已经给打懵了，看起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诸葛亮“啧”了一声，这种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用兵方式简直不要太熟悉……除了司马懿还能有谁。动不动断人后路断人后路，等前面打完回来刚进家门口就从英雄成俘虏了。

　　“护好主舰左翼，右翼梯队梯形阵排开，目前敌人主攻右翼，让右边的防御炮充能做好准备为我方舰队掩护。一会儿从左翼进行突围。注意舰队和主舰相隔不要太远以免返航不及时。”

　　他明白。司马懿这次还没算下死手，估计是想来试探一下他这个天才最近有没有松懈。不过这次若非他一时大意被睡意麻痹了大脑司马懿也断然不能如此轻易得手，这次同窗初战勉勉强强算个公平。

　　主舰摇晃了一下，他扶住控制台。“SF-2返航，AH-1接应。SF-3补2位置，阵型缩小，防御为主，不要轻易出击。SF-7你离主舰太远了回来，躲在炮火的掩护之下，尽可能避免人员伤亡。”

　　趁着和敌方僵持的功夫主舰总算蓄积好了一会儿跑路的能量，朝前线发送“从二舰返航”的指令后诸葛亮下令撤退。在即将成功脱离危险范围的时候后背传来异物入体的痛楚让他一惊，什么时候……

　　指挥官由于无需前线作战因此也不会穿戴过于厚重的防护服，若是敌方能突破重重封锁干掉指挥那你穿再多也没用，因此诸葛亮常年一身军装并无过多的防护措施，这次暗杀可以说是意料之外。他偏过头去，是先前给他调节座椅的士兵，竟然是帝国的细作。

　　背对敌人绝对不是明智之举，诸葛亮忍痛转身，感受到后背逐渐濡湿。看来今天要带伤试试自己的军体术了。那人可能也没料到一枪没能直取要害，看诸葛亮步伐状似沉稳地走过来也有点慌，背靠柜子摸出来一柄小刀迎击诸葛亮。他先手朝诸葛亮挥刀被对方一闪躲了过去，接着右手腕部被擒拉扯过去高举，一记抬腿踢中了膝盖窝让他倒在地上。随后诸葛亮欺身压制让他动弹不得。

　　“杀我？你还嫩了点。”

　　完了，他想。帝国恩情尚未报答今日就得命丧于此，即使侥幸留得一命不过也是战俘，榨干完情报后照样是个死字。好不容易混入联盟盼的今日，功亏一篑怎能甘心。那人没由来地生出最后一股劲，右手挣脱桎梏重锤对方心口将小刀送入指挥官腹部胡乱砍杀。诸葛亮呛出一口血来。虽说后面避让及时不至于被撕裂得一塌糊涂，但第一刀是实实在在进了去。诸葛亮发狠将人踩在脚底踩实了，拔出配枪一枪崩了对方脑门。血溅了半张脸，右眼没法睁开。血从蓝色短发上淌下来滴在地上腥得要命，喉咙里也是这个味儿。他抬起手拿袖子擦了两把，踉踉跄跄走到控制台前打算下达最后指令。

　　眼前的玻璃忽然被轰了开，哗啦啦成了碎茬子飘在太空里。气压差立刻把他卷了出去。诸葛亮只能堪堪按下发送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漂浮在太空中等待即将来到的死亡。

　　没想到他诸葛亮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了司马懿和一个无名氏手里。

　　他突然觉得委屈。本来大家谁都可以好好的，现在非得为了谁的一己私欲拼死拼活。他在战场上随手一挥万人性命湮成齑粉，他是功成名就，可没人问过他愿不愿意。他不想杀人不想沾血，只想找个雨天裹在被子里好好睡一觉，睡醒了蜷在床上捧本书来看，然后等谁打理好被自己滚翘的一头乱毛。

　　可他没办法啊，他是诸葛亮，是首席指挥官，是所有人的脊梁骨顶天柱，少了他天都得往下塌一截。

　　诸葛亮在窒息中闭上了双眼。

　　睁眼就看到李白这事，其实他是拒绝的。

　　“唉小亮亮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没法子了。你在联盟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作为首席指挥官还能给伤成这样，看起来你们那儿的安保措施不行啊连技术不如我的刺客都能差点成功，害我最近的出场费又要降喽。”李白在控制台前的椅子转过来，诸葛亮看到一双故人明亮依旧的双眼。

　　“……我们现在在哪儿？”诸葛亮无视李白对于薪酬降低的抱怨，选择直击主题。

　　“在那儿？当然是在我的船上了。实不相瞒当时我正好路过就遇上你俩打架，没办法开了个隐身打算悄悄浑水跑出去，谁知道跑路都能捡到宝贝，看你飘在太空里都给我吓死了，心里还想着把指挥官的尸体带去联盟能不能拿点赏金啊。”李白翘着二郎腿开始详细解说他是如何把诸葛亮从炮火里拉到自己船上，又是如何一连串风骚走位甩掉追兵成功脱险。在太空中发现诸葛亮的心惊胆战不敢相信从前能剑尖挑酒碗稳稳当当的手现在抖得跟帕金森一样这种蠢事他怎么可能说出来。最后总结一句：“这次你们两边都不行啊，我在旁边觉得科幻片拍得都比你们过瘾。”

　　诸葛亮给他翻白眼，命不是你的你当然图个爽咯。

　　李白不属于联盟，也不属于帝国。他是游走在宇宙之中的浪子，偶尔接点玩命的活拿钱。但涉及到高层的浑水他就不趟了，怕惹事上身。暗杀技术一流，颜值和情商也是一流，想追他的人能绕联盟三圈再打个中|国结。诸葛亮在长安认识他的时候就开始日常作诗几十首，不背完开出粉籍。

　　“送我回去。”他试图起身，但感受到痛以后果断放弃。毕竟指挥官其实怕痛这件事还是不说的好。

　　李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连头顶的帽子都往下掉了一截。“送你回去干嘛，挨打吗？开玩笑，小亮亮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怎么着也得怜香惜玉一把是不是，送你回去又没人管你我不心疼啊。”

　　“你把我送回去丢给周瑜，他管闲事管惯了。况且，挟持指挥官出逃这种事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联盟也得把你轰成渣，没必要。”

　　李白皱了眉：“你怎么能把私奔这种事说得这么不浪漫呢？这样子以后是没有对象的。你想想看，首席指挥官放下身份愿意跟一无身份的浪子一同前往天涯海角至死不渝，听起来是多美的一个爱情故事啊。”

　　“李太白！”诸葛亮想扶额，“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装些什么乱七八糟。”

　　李白没吭声，在心里小声问：你就真的不想吗。

　　李白跟诸葛亮认识的时候还在帝国的长安。他喝醉了，提着剑在古墙上刻字，刻“今朝有酒今朝醉”，刻“长相思，在长安”。李白头昏，在长安的后面是什么？长相思在长安然后呢？当时诸葛亮站在一盆牡丹后头被他瞧见了，心头没由来一动，手中剑已刻下“美人如花隔云端”。

　　然后长安的治安官狄仁杰又过来找他麻烦了，他酒喝得上头步调一乱，栽在了诸葛亮怀里头。不过他比诸葛亮略高，因此也可以说他一栽把诸葛亮圈在了怀里头。狄仁杰在后面来追了，他烦不胜烦，还没品味到美人在怀的滋味呢这该死多管闲事的能不能长点眼睛？他没多想，拽了诸葛亮就跑。吓得一旁还在花痴的少女抖着嗓子喊：“不好啦！李白强抢民男啦！”

　　狄仁杰给吓得一趔趄，没追上他。

　　他跑着跑着认不清路了，被他拽了一路的诸葛亮指指，往右边跑。

　　他忙点头答谢，然后就撞上了刚刚甩掉的狄仁杰。

　　所幸不过再跑一回，李白把人拽的更紧了些。“嘿我说你，怎么这么坏呢？你知不知道那个臭男人有多烦人还敢让我跑回去？”

　　诸葛亮回瞪他一眼：“我莫名其妙被你拉到这里来我不告状难不成还帮你啊？”

　　李白哑口无言，似乎有点道理。

　　后来他赔了诸葛亮一席酒宴，酒是他的，宴是诸葛亮的。他在一旁看着诸葛亮的脸下酒，觉得这人怎么胜过他以前捧过的美人千倍万倍。

　　那些人只有迎合讨好，谁敢把李白送到别人手里呢？

　　再后来俩人同游长安，李白带他喝最甜的酒，上最高的楼，皇家的屋顶上打过鸟，旧时的城墙上刻过诗。他们不住旅店，跑去荒郊野岭看星星，夜寒露重诸葛亮嫌冷，直往李白怀里钻。

　　之后诸葛亮离开，李白踏上浪迹四方的旅途之前往墙上刻了最后一句。

　　“长相思，摧心肝。”

　　李白见诸葛亮还在那儿低声咳着，过去把被子给他拉上去，“行了行了，早知道你要回去，再等等一个小时就到。到了记得给我打点钱作路费，打多少就看你值多少了。”

　　诸葛亮愣了半晌，说：“那你是要联盟内部亏空啊。”

　　切，李白心想。把你送回去，我才亏了好吗。

　　他盯着眼前的星海向诸葛亮发出邀请：“喂我说小亮亮，有没有兴趣以后和我一起去看看宇宙的尽头？”

　　诸葛亮眨巴两下眼睛——可惜李白没看见，想了想说：“行。”

　　李白把他送回去的时候没人发现，等周瑜忙完一摊子烂事下令寻找诸葛亮生死不论的指令后回办公室就看见人在那儿坐着，没忍住上去戳了两把：“孔明你现在是灵魂状态呢还是诈尸了？我是遇上了什么灵异事件吗？”

　　诸葛亮给他个白眼：“劳烦周瑜大人一会儿作战况总结，顺便向上层反映一下指挥官长期熬夜加班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周瑜过来想给他一巴掌，却看见诸葛亮警惕地往旁边躲了躲：“我警告你你可别过来啊，我现在还是伤员，信不信我对外面说周公瑾小人连伤员都容不下意图对首席进行二次谋杀。”

　　周瑜给他气笑了，奈何眼前的人还真是动不得别给自己一巴掌拍碎了。“那好，不动就不动。现在帝国卧底都能近身到暗杀的地步了，你有没有什么措施？”

　　诸葛亮挑眉：“你以为我会那么没用？焉知他有，岂知我没有？”

　　周瑜作大惊状：“孔明啊这等机密你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来了？要是又被卧底给听到怎么办？”

　　“无所谓，反正现在人应该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他杀的司马懿应该只是替身，不过现在帝国被杀的其他将领我就不敢保障了。敢杀我？我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

　　周瑜好奇：“你什么时候往里插的人？而且这人居然还能近到司马懿的身，人才啊。”

　　“你认识就有鬼了。那人帝国西凉分区的，叫马超，正好跟司马懿有深仇大恨，我就顺手写个剧本帮帮他呗。”

　　诸葛亮跟马超初见的时候，正遇上那人在冰天雪地里捡枪。马超一声不吭地下去把枪捞上来，一杆杆擦着，诸葛亮在一旁看着都嫌冷。他蹲在地上的时候诸葛亮只看到头顶毛茸茸的一片——西凉的服饰，顶在头上看起来像个狼崽子，受了委屈都不会嗷呜嗷呜的只在暗夜里盯着你，瞳色沉沉要人命。想来军中是欺他人生地不熟，还是异乡客。诸葛亮打抱不平的念头上来了，过去对蹲在地上的人伸手：“你叫什么名字？”

　　马超似乎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上人找他，呆了两秒：“回指挥官，我叫马超。”

　　他朝马超略微一笑：“你要不要考虑，当我的警卫员？”

　　诸葛亮承认他看到马超的时候确实有想起过赵云，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毕竟一把枪跟五把枪差别还是很大的。只是他缺个人跟在后头帮他盯着，以前是赵云在后面护他周全，就算学累了往下一倒都不用担心会摔在哪儿磕着碰着总有人接着的，至多不过事后被唠叨几句也就过去了。但现在他跟赵云各占一方见面肯定打起来，儿女私情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经得起几炮？他未必不曾心动过，但他现在得先是星航指挥官，然后才是诸葛亮。

　　马超很好，天冷时提醒他添衣，遇敌时护他在身后当真像匹被窥伺所有物的狼——他对被当成所有物这种事没多大意见，他自己知道不是就行。有时困到熬不过去趴在桌前小憩，醒来定然是好好躺在床上连外套鞋袜都被脱掉。马超从不多话，偶尔诸葛亮在他俊朗的眉目里头看到沉淀后的悲痛，让诸葛亮没法不好奇。

　　指挥官亲自去查，被瞒住的概率有多大？随便逮个人都能告诉你：梦去吧。

　　他看着手里的资料感到诧异——马超是帝国的人。但回想起来从他遇见马超后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若他想干点什么早就得手了。没道理啊？是他星航指挥官的魅力太大了还是联盟待遇太好了，这都能反水？

　　他没让别人看见，诸葛亮想打个赌。

　　他把马超叫来，尽可能温和地把资料递过去让他看看。谁知他还没说什么呢马超在一旁就已经给他单膝跪下以表忠心了：“孟起从未对指挥官和联盟有过不忠之心，望指挥官明察！”

　　诸葛亮腹诽，自己居然在联盟前面，果然还是人格魅力过于强大难以抵挡吗。马超明显是个双面间谍摆明了要跟司马懿对着干，看起来他演技还不错居然能骗过那只老狐狸。他叹气：“我没想怪你，也没怀疑你。我叫你来只想告诉你一个人演一出戏太累了，不如把剧本交给我写。”

　　马超又愣住了，看起来跟初见的时候一样傻。他狠狠地“嗯”了一声后开始无措，好好一匹狼给他活成了哈士奇。

　　诸葛亮在马超临行前偷偷去看过他，他给狼崽子理好头上的毛拍拍他的肩膀：“保重。”然后目送马超远去，他又过上了不是人过的日子。

　　现在马超快回来了，诸葛亮确认自己军装把伤遮严实后觉得等人返航时他能去接。老老实实养了两天伤听到马超的消息他又坐不住了，正好衣襟后在接应队伍的最前面。

　　马超下来——许久不见，马超没怎么变倒是诸葛亮把人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两斤肉给瘦没了。马超在下面扫了一圈，看到诸葛亮后视线终于定格。指挥官在对他笑，一如当初他在军营里遭受排挤忍辱负重策划复仇的时候，指挥官向他伸来一只干净的手问他要不要来当警卫员；一如他卧底身份被调查出来以为自己遭受怀疑心灰意冷却也想急急忙忙解释。他不想被诸葛亮误会，若是那双蓝色眼睛里对他只盛满了怀疑那为西凉而活之后他已不知该何去何从。马超丧气地想：人凭什么还相信你呢，卧底身份不摆明了在这里吗？

　　然后指挥官的赦令传达下来：“我没怀疑你。”

　　他真的懵了。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以至于失去了语言能力，马超突然又想埋怨指挥官的大意——万一他真的是来行刺的呢？诸葛亮就这么一个人面对嫌犯连点保护措施都没有，到底还把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了？

　　嗐，真矛盾。受怀疑的时候希望得到谅解，真得了别人信任反又去埋怨人家不作警惕。

　　他上前大着胆把人抱在怀里，还没收紧就已松开。诸葛亮正被疼得脸上绷不住突然就被打横抱起来，马超直接带着他往医务室跑。

　　“指挥官……我为什么闻到指挥官身上有血的味道？”

　　完了，这次可能要被念叨死了。诸葛亮绝望地想，怎么就忘了狼鼻子也很灵呢？他赶紧截住马超：“先前受了点小伤，已经去看过了才来找你的。不用担心，我们回去吧。”毕竟诸葛亮对于当庭广众被抱起来就跑这种事，真是一点都不想在头条上看见。

　　马超低声抱怨为何自己不在就能出这么大茬子，真不知道诸葛亮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他低头把怀里人装在眼睛里，忽然笑道：

　　“好，我们回家。”

　　诸葛亮在打盹儿，他睡着睡着就梦到了还在稷下的时候。

　　那是岁月累积的一些故事，即使简单却也动人，却也伤人。*

　　司马懿不是什么外向的人，在稷下也只有诸葛亮一个朋友。彼时他们凑在一块儿一同探讨过于深奥的问题，身边人把他们当异类。他们都不管——天才要的只有惺惺相惜，为了些不值得的人降低自己的格调实在是太掉价。司马懿偶尔梦到之前的事，父亲莫名被皇室杀害，自己前来稷下之时却遭到埋伏险些断了司马随后一条生路。他跌跌撞撞来到稷下，遇上了号称天才少年的诸葛亮。

　　彼时诸葛是朝他伸来第一只手，他在冰天雪地里走太久了，丝毫的温暖都不愿放过。　

　　他跟诸葛亮相识相交，携手一同寻找天书碎片。从朝歌遗迹到西边荒漠，难以想象的知识是他们的乐趣。司马懿喜欢诸葛亮，喜欢他能把时间奥妙当成自己掌中玩具一步三算的自信，他们都是狂妄的，也只有天才敢把世人口中的圣物当作玩乐。

　　司马懿发现了，为何他父亲会被帝国忌惮——身边的好友是作出预言的推波助澜者。仇恨要他去下手，但一刀解脱后留给他的只不过是无边孤寂。于是他只能去憎恨天书，去憎恨知识本身。比起杀死诸葛他更愿意去做另一件困难百倍之事。然而现在他们已然走向不同的立场，昔日好友反目成仇的戏码俗套而常见。

　　他得走了，司马懿虽然并不打算对诸葛亮下手，但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待在他身边。

　　离开前告别的话过于煽情，他挑着诸葛听不到的时候说。诸葛亮趴在桌上小憩睡得正熟，司马懿悄悄走过去与这最后的岁月静好作别。

　　“诸葛……我得走了。”

　　“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到那时恐怕我们也没办法再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跟天书过日子。虽然曾经一同探寻未知的旅途相当快乐，但没有什么能够永久停留，除却永远本身。记得吗——‘柔克为懿，温柔圣善为懿’，希望即使我们已将走向决裂，依旧不至于兵戎相见。不知道我们最后谁能活到见证结局的那一天，但是诸葛——记住我。”

　　“记住我曾经，是那么的喜欢过你。”

　　司马懿起身：“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见。”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窗边诸葛的发上给染了阳光的颜色，外面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不知会不会把诸葛亮吵醒。他掩上门，关了自己回头的路。

　　然后一声轻笑：“白痴，我听到了。”

　　————END————

　　*出自《明日方舟|火蓝之心》活动最后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