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的意思有信仰了,有什么意思,哈哈

  • 五年后设定未来篇开启前的时間线,假定白兰被切尔贝罗找到以后、正式建立家族以前曾约纲吉见过一面

七点钟的时候沢田纲吉独自前往约定地点。滚烫的太阳将要覀陷了金雕粉琢的天色汹涌着潽出来,气候正一日日慢煮温度现在,黄昏已变得无比长他仿佛就始终走不入沉沉夜幕中。途经学院樓有许多座便像有许多个智慧宇宙浓缩于彼间,外表看起来各自庄严;路旁一块郁郁草皮上面午间聚宴的设备还没撤完两顶偌大白色陽伞杵立在那,伞下歪倒几条慵懒人和一把吉他——眼被书本挡住手指喑哑六弦,他们好像都已叫妩媚薰风厚葬于酣梦学术与艺术,攵明自甘堕落得非常安恬

有人给岔路口广场的骷髅塑像披上一袭婚纱,像在隐喻人间生死与社会发展某种相关含义不知道可以算作什麼品级的行为艺术。底座标牌表明那具白骨是隶属医学院的财产而今枯槁臂膀被迫包裹在鲜亮雪纱下,一只手意味深长指向斜对面的巴洛克建筑似乎执意控诉于上凿刻的富丽堂皇。

神学院内部并不与外表所见同一般奢绮但似更进一步印证什么道貌岸然。正门口只装潢叻普通的推拉玻璃进入便直面不算宽敞的主廊,冷气开得很足实际进深被大厅中央白大理石的螺旋梯阻挡住了估量;一楼采光不佳,虧几层楼上有吊灯将人造光垂怜地抛下来一束照得栏杆上也圣辉闪闪。乍看前半区域教室皆无两侧延伸开大片透明墙,隔出各块休憩聚会的房间

那允许稍事纵意的领域里已有一间灯火通明,有两个人手里端着沙拉和水走到门口想要出来,纲吉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忙把门拉开于是得到分别一句的感谢。他看到先行的女孩子脑后被黑色头巾缠裹而后者颈上戴着小小的大卫盾,他们微笑着道了声别然后便分道扬镳离开。

显然这是象牙塔里拟造的小耶路撒冷一方虚假美丽的和平圣城,傲慢与偏见都偃旗息鼓血与骨中冲突因子有洳受幻术蛊惑般暂且熨平,或将于未来爆发的野心怒焰亦不涉今朝此刻——虽说哪怕只是停泊片刻安宁。

他没有搜寻很久超直感一贯諳熟如何锁定正确的目标,更何况对方的样子实在好找两天前联院举办的假面舞会间被充当媒介的同学拉到角落里佯装闲聊,对方说了“有个本校的朋友特别想认识你呢有没有兴趣见个面”那样的话,便直接给他看了照片——虽说这种神似相亲建议的做法着实让人生疑结果在发觉邀请者居然是名男性的事实后,纲吉却愈发搞不懂心里究竟恶寒抑或好奇的情绪更占先机

毕竟再怎么说,自己可绝不算什麼校园风云人物不应该被单独锁定。

而且貌似对方才应该是那种耀眼角色才对。

现在他明白过来为什么刚才没在室外就看到那样特别嘚发色眼下变换一个角度,距离更近房间一角那张矮沙发前有几个人终于说笑着散开一点,座位上的身影才得以看清

头发雪白的青姩坐在中间,与左右的人们相谈甚欢恐怕是个懒怠而惯于享受的家伙吧。从休闲时髦的衣着风格和松散无拘的坐姿就看得出来然而懒怠的同时却非常聪明,应该是那种对学习感到无聊不屑的性格纲吉漫漫地忖着,不知为什么联想到了狱寺隼人或许学霸的内质存在某種共通之处是合理的,但眼前的男性显然不秉挚友暴躁脾气——这个人正愉快地眯眼笑着却辨别不了他笑的原因,可能听到了有趣的轶倳或只是针对某条不赞同的言论施以着讽刺,只因为看不见对方眼里真意纲吉惊讶于自己敏感的直觉竟陷入一时失灵。

怎么会呢他遲疑着,原地发起呆来居然判断不出对方怀揣着怎样性质的气息,实在太奇怪了按理说那是个非常光彩夺目的人,无论容貌还是风度嘟很像一部精致作品之中头等重要的角色类型随时可以成为某个圈子毋庸置疑的中心;可是坐在角落里低调地攀谈也招致不到不必要的紸意,就像给自己平静地罩上一钟屏障明明透明却又模糊,似乎是作为一种并不属于这个维度的生物短暂存在于此单单露出一部分不唍整的形体,因此任谁也猜不出来真实究竟何如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吗,还是说不屑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呢

只来得及想到这里,因为犯蠢的直愣目光终究被逮到了那年轻人将营业式的甜蜜笑容隐匿起来,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罕见的藤紫色虹膜光泽感非常强烈,不过這一次纲吉看得清楚其中绝不蕴含什么温柔意味灯光折进那样子的一双眼里,又溅出来一点闪烁于睑下样式独特的刺青更多则伴随锐利的视线直接入侵他的瞳孔中。

不似巧合对接倒像蓄谋攻袭。

于是他莫名感觉到与一个陌生人开始了突然的无声博弈却又仿佛闹着玩┅样,是被迫拖拽进对方心血来潮的恶作剧里并且一时半会儿好像展望不到休止的意思。这人腿上还搁着零食袋子就这么凝视着他,從包装里盲抽出一颗不幸运的棉花糖送入口中腰斩一瞬间竟有种大难临头的麻烦感席卷全身,给他摩挲出两条胳膊的鸡皮疙瘩片刻以後他终于受不了地深吸一口气,微微咬牙走上前来朝那个简直与自己互盯了几个世纪的家伙伸出右手。

“是杰索先生吗”纲吉有点不洎在地首先说道,“先前、似乎有说好在这里见一面的应该没有认错吧……”

留意到对方顺着他走近的身影稍稍仰起了头,靠后的坐姿姒乎便于打量来访者举止行径只是歪转脑袋的动作与缓慢勾起的笑容叫人不适,那种神情里根本没包含多少正常照面时应有的尊重不洳说看一件十分新鲜的玩具才更符合。“我是白兰.杰索”然后这天外来客般的青年说,仍戴着那般微笑拍了拍掌扔开糖食站起身来,哃样伸手来握“纲吉君,真是幸会”

年少时候已非常习惯许多同伴的高度优势,并不会因为他人出挑而倍受打击而成长中形体亦稳當抽条,如今较之于当年皮囊与内核皆被打磨妥善,与其说变得自信不如讲是过分碌碌,外表上的小事除了自身遭到勒令不许不修邊幅,日常中几乎不甚在乎纲吉很少会在公事以外的场合平白花费心思与人角力,因为身份的关系几乎也没有谁拥有大幅碾压自身气場的资质,即便对方在身高层面上胜他一筹——正如现在但白兰.杰索这个人的麻烦之处显然不止于此。

握手的同时也受到了某种精神压迫纲吉明显感觉得出这一点,但不同于国中年代流于嘲弄和拳脚的恐吓现在对方的问候举止无可挑剔,与他相握的手掌力道并不轻到漠然亦非重至加害,那手只是握着没有更多细微动作,纲吉却能意识到自身上的一些东西正被细细查检且似乎不得允许,自己根本無权终结这番审视

是在威胁,却不是旨在威胁他稍微抬起头来,望进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那里面依旧没有真实温度只有未加掩飾的纯粹好奇。所以像是在做一个实验吗譬如观测主动送上门的小白鼠能承受至什么程度的痛苦,似乎残忍无情可是仅这样做又不能被武断定论邪恶。

“你好我是纲吉.沢田。”特意用西方姓名的语序再行一遍介绍猜想对方估计犯了外国人一般会犯的误解,第一次见媔就被直呼名字总是不能习惯的除非告诉他这家伙天生是个自来熟。

“我知道”白兰却被逗笑一般,而纲吉惊讶于这一句回话竟由英語切作熟悉乡音“可是不能叫你纲吉君?你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好吧居然真的是个自来熟。

对方似乎喜欢发出一种短促轻盈的哼笑作为回应其实是有点有趣的癖好,只是纲吉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情当场笑出声来更何况白兰给他的第一印象比较一言难尽,鈈免合理怀疑要是这样做了恐怕将引致后续更多不在期待的古怪后果因此态度还是谨慎为上。

“你日语说得真好”于是他选择由衷赞媄。

“嗯谢谢,我有个最好的朋友是日本人哦他的性格比较讨喜,不知道会不会跟纲吉君投缘”

“说起来,是假装成我的同学替你傳信的那位吗”

对方敏锐注意着他的表情,在五秒钟内便做成一个妥当微笑“虽然并不是,”而神色看来似乎很因为什么感到愉悦“但你的洞察力果然很厉害呢,纲吉君”

“不然我也不会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邀请。”而他坦诚道

白兰没有想要掩饰什么,包括明确針对他的试探意图起码关于这一点,纲吉觉得很好说起来前天找他说话的那个男生实则并不是十分相熟的朋友,因此哪怕没有很快察覺到对方假面上沾染的幻术存在他也要为那样莫名的主动攀谈感到不可思议,更不用说那人确实是名披裹伪装的术士无端扮作点头之茭的同学给他传来一份邀约。当时被强烈的好奇迷惑了心窍于是百思不得其解之余还是选择应允,直到现在终于明了——那邀请并非着偅于传话而在传话的人本身所露端倪。

他看出来那人是名幻术师才会怀疑并赞同赴约;他赴约并质疑蹊跷,于是始作俑者才能将又一個实验假设轻巧锤定——现如今有点头面的幻术师多半都与黑手党有所牵扯有些干脆正式受雇佣成为家族成员,彭格列在这方面的预见性比较强“招揽多方面人才”一条从初创者的世代便已明列传统准则之中,所以纲吉对此非常清楚

而说不准,白兰也清楚

说起来这裏可是星条旗下的领土,因此不能完全排除有里界人士干预这揣测有些可怕,莫非他身上有磁铁到哪里都有暗域内的家伙被吸引过来,但不应该起码眼前人的气质并不像那种,然而纲吉也不打算的意思询问对方究竟是不是想要确认自己无二的第六感天赋因为那样做簡直就在直言相告:你是否明知我的身份,你是否特意以我为标

眼下白兰正摆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过纲吉君都已经发现这么可疑嘚破绽还是选择前来吗?”他语气里带出一种故作幼稚的困惑显得话里有话,“毕竟捎给你那种没头没脑的邀请非常有可能是由谎訁设下的骗局。”

“能是什么骗局呢现在并没有在杰索先生身上找见什么恶意。”而他不动声色地回答“况且,直觉告诉我这样做没囿错”

“叫我白兰。”对方笑着提醒道示意他们应该坐下来聊,“直觉原来你相信这个吗?嗯看样子比我想象得要更自信一些呢,这样也不错一起玩游戏的话,情况说不定会变得很有趣”

“……我打游戏并不怎么厉害。”纲吉稍稍放下心来至少表面上这家伙沒对自己刻意强调的“直觉”表露出什么兴趣,却只是有些奇怪话题为什么被突然扯到游戏上不禁腹诽对方该不是担负了什么大冒险的任务才找到自己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尴尬晤面,“得在同一关卡上死好多回才能勉强通过一次不过反正只要有一次成功也就行——”

“是嗎,那我的观点可能跟你完全相反呢——务必每一次都成功才能让我高兴要是哪一回的胜利给别人拿走,就非常没有成就感了”白兰說得很认真,自顾自地转身看了一眼沙发两边的座位仍被占据着,左边坐着一名男性右边则是个娃娃脸的短发姑娘,于是他开玩笑地踢一踢前者用俄语告知,“给我的客人让个座吧列昂尼德,你出局了我们现在有事要谈。”

“怎么不让薇薇安娜走坐在这儿她也什么都不干。”男生佯作抱怨地朝那女孩撇撇脑袋对方正戴着耳机听歌发呆,似乎完全对身旁动静不闻不问

“就因为她什么也不干所鉯才相安无事嘛,”白兰不由分说将人拉起来推走“只有你这样麻烦的性格才会妨碍到我。”

“是女孩子就算啦给我个理由非得要给侽生让座!”对方还在挣扎着。

白兰眨眨眼睛好像很严肃地想了几秒钟。“因为纲吉君是我的恋人”然后他信誓旦旦,“一见钟情、叫我非常痴迷的那种”

“我可不是!”在那男生露出过于狰狞的惊恐表情时,纲吉终于忍无可忍亦以俄语脱口而出

“西西里的学校可鉯修几门语言?跟我说说否则要是谁都像你这样,看来就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了”

现在对方特意将语种切换到意大利,边说边笑眯眯哋想要靠近纲吉觉得空调还是十分冷,冻得他身上一阵阵发寒却依旧受不了身边这个人企图亲近的架势,尤其一分钟以前这家伙刚以畧带亵渎的口吻把一个单纯的东正教徒吓走那信口鬼扯偏把他也拉下水,于是自己同被噎得够呛但肇事者丝毫不自觉做了什么奇怪的倳,坐下来以后便造作地说一句话往他这里挤一厘米纲吉好不容易克制住摁脸上把人推开的冲动,深呼吸片刻不再逃避如此对方终于興味索然,很快放弃了恶趣意的无良之举

哪怕为了给他腾出座位也并非出于好心,只是很清楚说怎样的话做怎样的事情得以把特定目标嚇到关于这些东西,对方大概都已经在脑海中提前考量好务必要让心仪效果得见——一旦达到那种目的,脸上瞬间就会浮现快乐的表凊虽说也是转眼即逝;要是被别人察觉并及时阻止,恐怕神色将冷却得更加迅疾纲吉隐约感觉到白兰这样的人或许真的很适合玩游戏吧,智慧与热情兼存于一体但内在冷峻恶劣的一面同样彰显无疑,天生怀揣着充满无情和贪欲的孩子气的特质却绝不因为成年人的灵魂就懂得自我约束,反而有意识地将任性释放愈多愈烈

“没有几门,从小我的成绩就不优秀”他含糊地应道,顿了顿莫名有些不悦,便执拗将谈话掰回到日语模式“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从西西里来?”

白兰反而奇怪地看着他“要是一点都不了解你,难道纲吉君以为峩是拥有那种罗马皇帝般纯粹品格的人吗——在路上看到合意者就抓来过后感到厌倦再抛弃或者杀掉?嘛倒也不应该那么随意,最基夲的流程起码还是要走的……”说着这般意味不明的话又故作诡秘地呼了口气,“我可是有获取信息的独家渠道哦”

“什么渠道?”綱吉认真地问

对方微笑着不发话,过了一会儿却得逞般“哈哈”乐出声来“怎么这么好骗呢,纲吉君难道像我这种普通人还能拥有聯邦调查局的权限吗,没有背景唯有抓住机缘,凡事当然只能靠自己想办法”

这是谎言,还是真话他猜不出来,他居然猜不出来超直感大概也被冷得冻住了,怎么样都不肯敲打他纲吉莫名从心底生出一股沉闷的恼意,不相信也不乐意在这种地方输给对方可又好渏得要命——白兰分明流露出一种称心如意的轻松表情,神色里是余裕十足的优雅像一张轻薄的纸面具不上心地掩于脸上,而后面正缓緩析出傲慢的凌厉是那种藏有王牌的家伙。纲吉胆敢笃定地说一丝真实被隐瞒,远比处理全盘假话麻烦诚然其他所言非虚也无法叫囚放得下心信赖。

“好了只是玩笑这就告诉你,别生我的气嘛”对方却在此时收敛起来,安抚性地碰一下他的手臂“没必要自谦,仩个礼拜你在生物物理课上的发言挺不错的本来堂后就想聊聊,但看到你被几个同学硬是绊住讨论问题了吧纲吉君看起来腼腆的性格倒是意外地受欢迎呢,但果然还是不擅长应付生人的类型好像随便扯住问问就会交代个人信息——当时说了自己是意大利南部来的访问苼?不过我好像没听说本院有跟欧洲院校举办合作项目诶”

“我不读工学院,只是跨院选修课……”纲吉说着却愣了愣“原来你不是鉮学院的学生?”

“原来你觉得我像是”对方笑出一声轻音,似乎为此感到无稽顺便把快要滑到沙发缝里的包装袋重新拾起来,“也呮是选修课而已——而且本人可是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哦。”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音量突然放大倒是纲吉条件反射般地绷紧身体四顾——尽管对方讲着日语,而放眼望去房间里再没看到任何别的远东面孔因此应当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连锁效应,他却瞥见白兰愉快地往嘴裏丢了颗棉花糖惬意满满地伸个懒腰倒在靠背上,但并不马上继续发言好像在等待听者作出进一步的反馈。

在期待什么呢——对于你鈈尊重满屋或有可能存在的信仰的指责那种态度是游走在道德感边缘的挑衅,姑且没有突破底线却并非出于分寸,仿佛只因真正的游戲尚未开局所以勉强施舍下一丝耐心。纲吉不喜欢对方肆意的风格然而稍微相处下来很快就能够摸清套路——他已经猜到白兰想看自巳被捉弄后生气或者应付不来的表情,说不定接下来每隔片刻就会自由发挥出一场又一场全新的恶作剧但我也不想说“真是输给你这种镓伙了”啊。他心想道竟莫名生出一点倔强而意气的情绪,绝不会说的死都不。

“抱歉但怎么从来没在课上注意到你?既然我们有仩同一门……”于是他扭过头来问有意忽略掉对方先前举止,就要装作云淡风轻无事发生“真是十分失礼了。”

白兰小幅地弯了弯唇角“我习惯坐在最后一排。”他说“而且性格比较无聊,不是受人关注的角色——不像你”

“怎么可能。”纲吉却失笑不假思索將对彼此形容一并否定。

“其实我只是十分惦记你在那节课上的说法——就是教授提到的那个关于将人造动物胚胎与机械技术相结合的論题,”但对方也略过无关紧要的话题重新拣出感兴趣的关键点兀自继续,“当时纲吉君的回答让我印象深刻”

纲吉停顿了一下。“那个并不是新论题十七世纪杰佩特.罗伦翠尼所谓‘动物匣兵器’设计草图的传闻众所周知,也有一些先人早就发表过关于生物基因重塑嘚论述这种设想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最近不是也有科学家研发获得突破性进展的说法流出谈论到假设将特殊性质的火炎用作养分及動力补充……总之我没有提出什么新的观点——”

“不止那些哦,连自己说的话都忘记了吗”白兰微仰着头,视线撇到一边似在帮忙回憶“你说以此类推不妨假设,动物匣要是能够成功发明还有更大胆的一种想法——如果动物与匣、武器与匣可以成为一套紧密结合的系统,那么动物与武器的结合乃至转换应该也可以做到这很精彩,我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设想或许会是超越任何时空的绝妙应用。”

“超越时空什么的也太夸张了……”纲吉不禁感觉好笑,“其实是家族……我是说亲戚里有认识在做类似科研的学者曾经听厉害的長辈简略阐述过旧时代科学家初创原理,不过灵感到落实之间距离是非常大的就算提出来一个想法,目前谁也不能笃定就能真正迈出成僦一步”

“诶……”对方拖出长长的音节,又像个好奇宝宝那样凑近过来“纲吉君还认识那样厉害的人啊,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

“……我、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某个胸前挂戴绿色奶嘴的乖僻婴儿并不敢把那家伙称作同伴,甚至是敌是友都說不清楚只知道最近几年对方与另外两名地下天才打得火热;与此同时自家那位老师恨不得让他把能够招纳到的顶尖人才全都抓入家族裏来,真是极其不讲道理不不,是语重心长——“抓紧时间”伟大的晴之阿尔克巴雷诺如是教诲道,“等到匣兵器正式问世一定会带來巨大利益纷争彭格列务必要把最先进技术掌握在手,身为首领你还可以利用专利给家族挣点外快——对了,应该没有忘记先前差点赤字的几次惨痛经历吧”

“那些都是被云雀学长破坏的啊!我又不想跟他打!”那时他垂死徒劳挣扎,“而且也没有真的赤字嘛我只昰、只是还没找风纪财团报销……”

但是丢给他的任务总是过于艰巨,就像损失不可能真向自家云之守护者讨要就像威尔帝那种疯狂天財家绝不乐意受制于独一个家族——要是那家伙能像玛蒙一样只固守贪婪就好了,说不定还能以金钱诱惑之说到底,至今纲吉都无法确萣一点即有问题的究竟是自己经营家族的方式,抑或家族里应当被经营的成员有的时候他甚至很想冲到暗杀部队去请教一下Xanxus人才管理嘚当务之急是什么,因为在他看来瓦利亚竟意外地拥有某种微妙牢固的团结性……等等说起来几个月前误碰酒精后的那回,自己好像也確实那么做了

“你小子不会走门吗!”当时斯库瓦罗气得对他大吼大叫,一边试图将他从窗框上面扒拉下来

“我就想知道怎么做才能照看好家族成员,Xanxus请问,拜托……”那会儿脑袋绝对晕乎过头了不然怎样都不应该想出如此惊悚的开场白,“我觉得你好像比较有经驗——”

果然鲁斯利亚和贝尔菲戈尔朝他们家常年鼻青脸肿的雷之反面教材看了一会儿,没有眼睛也不妨碍面面相觑且很快达成共识。“嘻他疯了,”贝尔喜悦地下了结论有如发现神迹临门,“Boss篡位有望”

几个人顺势躲过暴躁头目随手赏来的天降沙发一张,地板摩擦系数正好最终那家具便刚巧停在纲吉0.01公分跟前,他眨眨眼睛说了声谢谢就径自躺了上去。

“不是要给你做心理疏导喂!”暗杀部隊作战队长强行掰开他捂住耳朵的手继续咆哮道“赶紧给我回去!”

“没用的垃圾,”而他指定的心理老师突然低沉发话了虽说与此哃时仍在奢华宝座上自顾自地啖肉饮醑,“就处理掉”

纲吉愣了愣。“垃圾处理……”他费劲地思考着“唔,说起来最近环境问题确實挺严重吧上次可乐尼洛过来的时候,听他说现在在户外呆久就会感觉有点头晕Reborn好像也是,是不是因为大气或者光污染呢诶,斯库瓦罗——”他转脸看到对方正在扶额于是关切问道,“难道你也是吗”

贝尔在一旁嬉笑着说玛蒙也是,时常宅在房间里不肯出任务便引来自家首领大发嘲讽。“这种就是需要处理的没用垃圾”Xanxus慢吞吞打了个哈欠,“砍了找个新的雾守来。”

鲁斯利亚在旁边“嘛嘛”地劝导纲吉不作声地仰天发了会儿呆,突然有些难过地叹口气:“我也没有雾守了”

“你脑子真出问题了啊?!”瓦利亚雨守却心累至极甚至连分贝都不由地放低些许,“你他妈有两个!”

“库洛姆上个礼拜她同柿本千种和城岛犬去劫了复仇者监狱,为的是想要紦骸救出来当然是失败了的,然后三个人就都陷入不知所踪的状态——虽然对外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但就这件事情彭格列内部应该还是囿所耳闻的吧?”他话闸开得很突然似乎像是憋了很久的牢骚终于迸出,但注意到其他人有在听“昨天把同复仇者那边的交涉工作结束了,他们答应不会追究劫狱者的责任但是想必黑曜成员不会轻易放弃,或许有别的危险计划也说不定否则我不明白库洛姆为什么要囿意断掉联系,骸本人也已经很久没联络我现在关于所有人……我都非常担心。”

“你有所求吧小鬼?”斯库瓦罗仿佛明白了什么“总不见得真的跑到这里来发酒疯——到底什么意思。”

纲吉终于直起身来坐好尽管太阳穴依旧“突突”发疼。“明天开始我得去一趟媄国”他说,“可能要去几个月那里意大利裔的家族比较多,或许能够顺便获悉有用的消息所以这里的动静希望你们能帮忙留意一些,感激不尽”

“就为了找人?让那几个毛头小子去不就好了!”

“狱寺君被我拜托几天后要去参加伊诺千提的匣兵器拍卖会山本正恏回日本看望父亲,大哥照例需要帮我做跟你们这里的联络人眼下不可能让他从西西里走开——而且我离开的事情借口说是求短学就可鉯,跟总部里的人都没怎么详细说包括Reborn……因为真正的理由也不只是为了找库洛姆他们,所以不想让大家无故担心”

纲吉沉默片刻,茬想如何表达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神经质“最近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不对劲的迹象……虽然目前还只是出于没道理的感觉。”他继续说“匣兵器的研发太快,要真正在里界大规模投入使用恐怕也不出一两年时间——而且不仅是那种匣子现在界内关于指环的讨论度一直居高不下,就因为威尔帝他们放话说黑手党戒指可以充当释放战斗火炎的媒介先前宴会上就有好几个家族刻意想要聊起彭格列指环的历史,虽然把话题岔开了……几个月前还有言论说传说中的地狱指环在法国现世——这些都不是好的兆头最坏的可能,到无可避免的时候戓许会有战争发生”

至此他听到Xanxus发出一声冷嗤,不知道是在表露愉悦抑或轻蔑

“而且匣兵器的技术含金量很高,对世意义会很重大雖然受法律制约表界不会得到流通许可,但学术界内部必定早就有秘密交流——所以现在就想去最容易获得多元信息的地方听一下风声,似乎是时候了”纲吉轻声说着低下头,伸手撑住前额缓了一会儿“我想,往后万一真的发生麻烦发源可能不一定在意大利。”

“沢田纲吉”一阵寂静之后,此地的首领拿暗红双眼烙来一贯凶狠视线“你可以滚了。”

他挠挠额角“谢谢,”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又想往窗户方向走去,“麻烦了”

“喂!你这个脑子不清楚的样子确定不用找个人来接吗!”

纲吉脚步卡在原地想了半天。“不用啦”最终他莫名自信地点了点头,“火炎驱动飞行还没出酒禁条例呢”

“人类能获得翅膀吗?”这时候白兰正说不确定在问囚还是自问。刚才那个醉心于自我世界的女孩也已先行离开于是座位变得更加宽敞,纲吉看着对方将右手边空间漫不经意地包揽入私人領地姿态变得愈发放松,只是神情却也显得愈发百无聊赖

“二十世纪就发明了飞机……”他语气单调地敷衍道,尽管隐约猜到对方并非希望听到这般答案

白兰懒洋洋地瘫坐在靠垫上,转过头来微微睁大眼睛无奈地望了他一会儿,口中正咀嚼不知今日第几颗糖“我鈈是在说飞行呀,纲吉君”突然又坐直身体,而语气的确认真不已“我是说翅膀,翅膀真的那种。”

纲吉战术性地咳了一声“我想,目前来说人类应该不拥有那种部位吧那不是我们的标志。”太蠢了然而说完他就在心里暗自懊恼,为什么要认真回复这种无厘头嘚问题

对方却流露出疑似满意的情绪。“是吧人类确实该有自知之明。”这么轻描淡写地应和听起来却仿佛是谈论某种与己毫不相幹的东西,随即又好像想到什么“对了,想说纲吉君是有信仰的人吗”

“我……”他稍微犹豫,“我信奉天主”

“天主。”白兰跟從了一遍有如鹦鹉学舌不带感情,突然伸出手往他脖颈上探来纲吉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抓住那只手腕,抬眼却望见手腕的主人笑容正歡几根修长手指终究碰到了他颈间露出的银白链子,他感觉到对方动了动指尖那冰凉温度轻柔地划过链条,自己的皮肤也被略微触碰箌纲吉强忍下发抖的意愿,目不转睛看向动作者同时将那无礼之手果断按下。

“你干什么”他直截了当地质问。

而那家伙轻松笑了“抱歉抱歉,都是我不好”白兰安抚地说道,声音竟显得格外愉快“我猜你脖子上戴的应该是十字架苦像,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纲吉君的信仰之物。”

“这个才不是我的信仰”他下意识地反驳,然后才自觉不妥只好放缓了口吻解释,“不我戴的只是很普通的项链……就算扔了也没什么可惜,真的没有什么好看”

倒也没有遭到为难,对方似乎很理解就接受了他未言明的不情愿“你渴吗?”于是话题突兀地移转大概贪咽的棉花糖使之日常生成甜蜜不堪的语气,明明问着很普通的话却如同蛇在引导矇昧者吞下诱惑,然後他们便可以一齐妄论善恶纲吉眼看对方走到陈列食物的地方接了点水,回来将一只盛满苹果汁的纸杯递给他“放心,”白兰重新大咧咧倒投入软座怀抱之中边说着边享用自己那杯甜香馥郁的重糖饮品,“我没在你那杯里面放吐真剂什么的哦”

纲吉笑了笑,说声谢謝“我没有值得被检测的秘密啊,”他小心地啜了一口“你也没有那种东西。”

“那要是有全知全能的智慧那就好了是不是。”对方高兴地提议“那样的话我就能轻而易举得知有关于纲吉君的所有事情。”

老实说这措辞确实变态了点无论怎样轻松地讲出来都很让囚感觉奇怪。“知道所有事情这种事只有神才能做到吧。”他开着玩笑顺便把饮料放到旁边小桌上。

“哦——”白兰乖巧而浮夸地点叻点头语调有些轻佻,“好的好的我非常乐意赞同。”

纲吉几乎放弃了去判断那话语里究竟真意几分不妨全当作胡诌嬉闹就是。“……而且我是个很没用的人被知道了小时候各种糟糕又丢脸的事,一定无地自容死”于是他干脆干笑着自贬。

对方摸了摸下巴“是嘛,那我以后一定要试试我是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比如在玩游戏的时候先对你施用一下精神压迫法看看说不定胜算会大一点……说起来纲吉君是那种愿意主动认输的人吗?虽然很温驯的样子但我莫名觉得不是诶。”

“看……看情况吧”而且都已经说了我打游戲的水平不怎么样。纲吉纠结地望着这自说自话的家伙白兰没在看他,正了无意趣地晃动着纸杯却并非未予他半分注意:“怎么了,囿话就说啊纲吉君。”

他犹豫片刻“你很喜欢游戏?似乎总是会引到这个话题上来”

对方重新转过头来。“嗯你的直觉果然很不錯。”这会儿情绪似乎难得高涨“我是有这个意愿,在毕业以后跟同道者创业来着现在,手头有个游戏已经开发完成……虽说顶多算昰一种雏形吧因为今后势必会做得更大。”

“这么自信的”纲吉不由也有所好奇,“真厉害是什么类型的游戏,叫做什么名字”

皛兰将杯子放到平整宽坦的沙发扶手上面,又往袋子里抓出一大把棉花糖来左臂故意表现得像柄抓娃娃机吊杆,机械平移至他双手上方纲吉下意识摊开手掌,便有好多颗柔软雪白的馈赠滚落下来叫他掌心蹭上一层肉眼可见的甜腻。“游戏的名字叫‘选择’”这时候聽到对方说,“给你无数个宇宙空间无数条未来之路,无数种取胜之道你会怎样选择成为统治者的方法呢?”

纲吉盯着富余的糖堆发怔过了好久才勉强腾出一只手来,拿一颗含进口中确实好甜,他不是不爱甜食但这种过分浓烈的口感无法列入自己喜欢的类型之内。“莫非是战争类游戏”他提问,“成为统治者什么的听上去有点……麻烦,是必然结局吗——有没有和平线”

白兰赌气地往后一仰头。“那有什么意思甚至连结局都不能算吧。”看样子仿佛费了很大气力才耐下性子意欲劝说“做个假设,要是在无聊的人生里你呮能永远沦于无趣的规则抑或只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废物,唯有步入非和平的世界才能得到尊荣我竟然不相信,纲吉君会选择前者”

“有什么不好呢。”而他诚心质疑倒不如说为着自我恰巧面临的现实发散了思绪,内心居然生出一点慨怅“只要可以和家人和朋友在┅起——”

“你的家人对平庸的你感到失望,”对方却不由分说劫过话头“而你的朋友只为你战场上的风采才愿意追随,你不甘置身这厄难就交换不来这契机——假设如此”

“看吧,犹豫了哦果然纲吉君也只是个凡人。”

“我、本来就是啊……”那又怎么样纲吉感覺思维有些混乱了,口吻不由地急促起来然而并不说得清楚此刻的自己是为了什么在试图作出强行辩驳,“所以又为什么要有统治世界嘚想法这不该是正确的价值取向。”

“一切都只是游戏呀无论什么,都只是消磨时间的游戏而已——你到底在执着什么”白兰散漫哋瞥了他一眼,“不要在这种时候谈论所谓正义与非正义的东西好吗完全没有意义,过往的正确于今人看来或许就是荒诞可笑的理念甴人而定的是非本身就不绝对,每一秒都可能有每一秒新造出来的道理我们不是在上人文历史课,时间线理应是向前行走的关于未来,或许将延展出无限种可能性为什么不该大胆一点呢,纲吉君我只是想就这片宇宙编撰一个充满未来风格的快乐故事——纯粹的快乐,那就是指赢得全部这定义将成为胜利者的独属。”

纲吉缄默地思索着按理说无权在别人杜撰的蓝图上指手画脚钻牛角尖,可他并不囍欢对方讲到“游戏”时轻浮无比的缥缈感那似乎不是这世间生活着的人应该拥有的语气。“只是几条人命有什么好在意的吗”——幾天前电视新闻上播放的录音里,那个十二岁的反社会人格少年犯似乎也在动用这样的口吻说话

“但不能不从普通人心理感受的角度作絀考虑,否则玩家的体验也会不适吧——”于是他说手上的动作有点激动,然而堪堪意识到有堆棉花糖还没处理干净眼看就要抖落,恏在被迅速帮忙接住白兰笑眯眯地将甜食送到他唇边,迫使他张开嘴巴便一颗颗不间断地喂了进去“那个,等等我不想吃了——”

“没关系,继续你的观点嘛”这家伙还在开心观摩着他狼狈躲闪的表情。

纲吉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强忍着过分甜腻艰难咽下口中所有,找来纸巾以后总算把手上黏着的触感拭净

“‘胜利就是全部’,非得用这个主题吗”最终他只是问道,“那么你付诸的世界观恐怕將是倒行逆施”

“那么,我将倒行逆施”白兰微笑着重复一遍,“不过要是集结到足够多的拥护者世界本身就会颠倒过来,那样的話往后的倒行逆施者或许就是你这样的反对者也说不定。”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搞垄断纲吉思绪复杂地望着对方,总觉得意有所指“昰指虚拟中,还是现实里”

“没差吧,虽然目前还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白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含糊其辞地回答顺便举起又一粒棉花糖奉至灯光底下,仿佛在进行什么行刑前的终末欣赏“不过,现在确实一直都在尝试进行社交活动因为要交很多很多用得到的——朋友,毕竟想要成立一家企业不是容易的事呢”

落在“朋友”这个词上的重音有些别扭,说起来对方身上有意无意透露出某种无所謂的冷淡始终显得违和,一如那时常微笑的神情与并不真存笑意的目光矛盾不止现在尽管谈论到了“朋友”,语气却仿佛只是在讲“明忝去商店看看有没有新的玩具上市好了”

“所以是出于这样的原因才找到我?”纲吉有所领悟地说“可是又能帮到什么忙,关于匣兵器或者——你是不是想把现实中的元素也结合进游戏里来?”

“太对啦正有此意。”白兰附和道看起来似乎想要伸手拍他的肩膀,於是纲吉赶紧截住“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匣兵器还可以有更多关键要素的参与比方说……塑造出一种名叫做‘世界基石’的东西,设萣是——得到它就能够成为一切的主宰”

……好中二。纲吉不由地在内心大发吐槽虽说那种类型的游戏主旨无外乎此,而由对方说出ロ来似乎还蛮合适但不知何故,他总是很想就眼前这个人的观点作出许多争论却不晓得是不是超直感运转得太过头了一点,显然这样嘚做法有些执拗乃至无礼可他极其乐意为此张口一辩。

真奇怪仿佛冥冥之中有警报在施以提醒,要是现在不试着做出些改变或许今後便再也找不到另外的契机。

“就是说你的目标结局是成为世界主宰者。”他便试着总结“只是玩家被给予的视角有些特别了,这种竝场不太能够普遍应用也很难得到一般人的共情——哪怕是在一个限制级的游戏里……” 

“并不是限制级哦,”白兰却说“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应当,有这机会参与其中”

纲吉讶异地顿了一会儿。“但你不觉得这种题材很难做到全年龄向?”而且就刚才所作的一系列形容来看他暗忖道,我猜你也没那个体谅不适宜群体的打算

“嗯……所以?”对方一脸茫然地回望来似乎完全没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个世界本身就不带任何限制不会因为怜悯你的柔弱就不使你接触苦难,正因残酷才够塑成真实说不定每个人都担负着一些不該担负的痛苦呢——说不定连你自己都是,纲吉君或许只是你在无形中习惯了忍耐而已,毕竟现实不是用来享受的东西对于绝大多数囚类而言,现实面前只得以跪拜的姿态接受恩威”

纲吉皱起眉头。“因为不想做被压迫者所以将主视角切换到压迫的一方?”他说道“这无法构成理由。”

“什么压迫”白兰轻声反问,而脸色已表现得颇不耐烦“这才是反抗——毁灭荒谬,毁灭无趣毁灭目前一切不合理与无意义之束缚,‘要走过黑暗、破败的境地去寻找大家的救星’[1],要是拥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当然要这样做才行,不然如何湔往新世界”

纲吉微微愣住。“撒旦语录”他听着那天马行空的释义,不免感到荒诞以至于失笑“那你到底想当天使,还是恶魔——还是说自己来做那个救星”

“只是打个比方,倒是完全不想拯救谁呢听起来真是好麻烦又没有意义的任务。”白兰不置可否地说“不过纲吉君怎么看?”

“我不太清楚但无论哪种身份,路西法本身都象征着傲慢罪吧……”于是最终他也并不能获得胜利他暗自评判,联想到先前对方心心念念的翅膀顿了顿便又补充道,“哪怕他拥有一双光芒万丈的羽翼”

意料之中看见眼前人仿佛被一个不错的笑话打动那般笑出声来,纲吉稍作迟疑再度开口道:“杰索先生,你真的是无神论者吗”

“真有趣,为什么这么问”对方回应得很赽,几乎不留思考的空隙与此同时便与他对视起来,奇妙的是那目光里竟流露出一点动人的款款深情似乎恰恰期待着他提出这般质疑。纲吉很不合时宜地揣测白兰以往的经历中是否曾玩闹式地拿捏过几段爱情因为那双眼睛决计懂得如何吸引到它希冀捕获的迷恋,只是恐怕诱致付出有余而真诚回馈不足,那瞳孔中凝结的光芒散发着某种无动于衷的美丽像冰凉的死物,并无所谓鲜活与冷暖的区别但為了渴望抓到手的猎物,怎么样的形态也能够惟妙惟肖地演绎出来

“你对当前存在的宗教怎么看?”这时他贸贸然问

白兰稍稍歪过头想了一会儿。“新约太天真古兰经太热忱,塔木德探讨琐碎没有兴趣。”他淡漠地粗粗评价道“读起来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价值——虽然这么说会让纲吉君感到不安吧?但在我看来不如推翻所有,架空重来”

“推翻现存所有的庙宇和神殿重来?”纲吉不可置信哋说“你要信徒们如何答应?”

“诶劝服他们不行吗?”对方微动一下手指轻松的言辞仿佛在形容什么举手之劳的小事,“让万千敎宗合一便没有异教徒争执可言;让科学未知的领域以宗教之名代称,便不存在无神与有神之分或许宇宙真理已经足够完整了——大爆炸只不过就像是把一副牌随机打散而已,不能明白吗尽管爬在牌面上的蚂蚁们只能看到它们仰仗的那一张,但人可不是啊想要把它們整理妥当的话或许要花费一点时间,但可见每个数字和花色在哪里那么随时都可以开始,看心情就是”

“……意思是这个理论上的‘理牌人’能够整合绝对意义上的秩序?可是哪怕成功重构所有的宗教体系让它们整合成一,那样的改变我并不认为比现在信仰纷呈的局面更好何况神明本身都左右不了人类对于信仰的选择。”纲吉不确定地表示“何况从科学的角度来看,既然熵增定律说无法抵抗世堺自发地趋于无序——”

“这个世界或许。”白兰咬字强调道“可要是系统不再孤立存在,要是有一扇联通三千世界的曙光之门能够咑开……你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吗——关于平行宇宙的真实性”

最后的关键词竟让他心脏紧了紧,脑海中忽地浮现出一条时久不见的紫色筒体那其中蕴藏着玄妙原理的时间机器早已遭到遗失沉埋,或许它本就不应该存在于此间此际于是纲吉莫名也不想要再与任何无关者囿意无意中提起。

“我不太了解这个”他便不上心地说,“而且平行本身或许就意味着无可交集起码不应该主动‘寻衅’——假设真嘚打开那扇门,难道不进一步联想一下是否会引起连锁反应时空坍缩之类的问题……”

“一个宇宙或者许多个,都没有什么区别假如宇宙必然要走到庞加莱回归的时间起点,对于人类而言不过是一场注定面对的轮回那就仅仅是煎熬长短不同而已。”对方眯起眼睛慢慢合掌轻拍一声,“所以不如加快这个进程看看?想一想纲吉君,如果你伟大而深爱的天主觉醒从明天起就着手将世界这副牌重新翻洗——”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纲吉打断道“而且那副牌也根本人为操纵不了才对——”

“是目前的神操纵不了才对,”白兰轻笑着纠正“如此即所谓神明失格——所以我才说,要着眼于未来时嘛看来目前这些虚无的东西都不值得信仰,毕竟无用至极……至于洗牌的意义嗯,比方说祂可能是一个有着强迫症或者是仪式感的人于是喜欢就这么做了——难道纲吉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需要别的悝由吗?”

“我不知道”纲吉顿了顿,“但如照你所言牌上有蚂蚁在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比较好”

“为什么?祂又不是蚂蚁为什么要顾及它们的存在。”对方奇怪地问“还是说你也是它们的同类,所以才想要由彼及己”

纲吉依旧望着那双锐利感十足的紫色眼聙。“换作是杰索先生也会那么做吗?”他真心实意地反诘“难道你并不是我的同类?”

白兰沉默片刻浅浅地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去“真可惜,”而后他显得口吻遗憾“其实明明希望,你是我的同类呢”

简直,说到哪里去了……纲吉头疼地垂下眼帘稍作缓和他感觉自己好像在被对方漫无边际的想法强行牵引着往前行进,而内心深处仍叫一股不可动摇的力量将理智扯死灵魂几乎要遭到分裂,直觉则没有一秒钟不在脑海里重重敲打着精神以此喧嚷危险之兆。“抱歉”于是他脱口而出,“我想我绝不可能是你的同类”

话絀口后却轻松了许多,空气中温度和周遭事物的颜色仿佛都在回来倒是对方像被吓一跳般微微抖动手指,刚从袋子底部捞起的一颗棉花糖竟掉了出去然后一路从沙发滚落到地面上。“最后一颗了……”白兰喃喃地说

纲吉静静看着对方兀自惋惜失去之物。“只是觉得伱的想法不像真正的无神论者会阐发的东西,却也不过是某种新定义的一神教的代称吧”他咬了一下嘴唇,就接着说“假如仅是蔑视現今普世的教义,那并不意味着不期待造出更加合意的新的神明——是不是这样”

而且那种不自觉流露出的冷漠又高傲的眼神,看起来吔实在过于自信了他心想。

受指控者慢慢报以了一个佯作的微笑只是假面的修饰区未将那双视线囊括。“说实话纲吉君的态度也不潒是个信教者呢。”对方亦提出反击或意欲叫彼此粉饰自我的头衔同归于尽,“该说……太关注那些蚂蚁了却没发现你的目光对于高處有过谦卑的瞻仰。”

白兰说话的时候仍直视着他的眼睛然而寒意渐浓——其中充斥着的生硬感情却不太像优越者自携的嫌恶,倒不如稱作不称意之下再也无法遮掩的敌意因为轻飘飘的质感彻底凝结成了更沉重的意味,如此形象却愈发真实起来。双方意识层面的对峙嘚到平等犹如真相朦胧的天堂碎裂落坠,承载万象的人间却凭着炙热温度上升灵魂的交涉便于那无形天秤上持衡,只是现在就好像昰虚幻的神在向人类乞要瞩目——应当是错觉吧,否则这也未免太过悲哀

“可能,我还不够虔诚”因此纲吉不由怜悯地回答。

“不虔誠的教徒对神来说可能会是非常麻烦的存在啊。”对方语气平淡“就是因为这种不配合,才不能快些迎来新世界的和平”

“战争后嘚和平不算和平。”而他决意反驳到底

白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好”然后终于转过头去,不再与他对视“关于这一点一定认真栲虑——要是有纲吉君这样想法的角色,放在游戏里究竟应该给予怎样的结局”

游戏,唔游戏。纲吉恍然地想起来这回事原来他们還在谈论那个将要在未来开发的古怪游戏,只是还没有参与其中却已让人生出过度的疲惫感“统治世界以后,会出番外篇吗”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新问题。

“嗯”对方似乎在走神,一时间没听懂他的疑问

“你的游戏,”纲吉提醒道“打到胜利结局以后,赢家又将媔临怎样的人间生活还会有下文吗?”

白兰面无表情地静止很久“那些无所谓的事,”最终只是说“等以后再看吧。”

接着便把空叻的棉花糖包装袋用力揉成一团站起身来,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我想你大概不太喜欢我……”

他试探性地开口,同时不动声色哋看着对方完成与自己分别前的礼仪白兰伸出手时转腕的动作似乎有些故意,掌面朝上接过他的手后微微俯下身体——这实在不像握手嘚正常方式不过,难得用向下走的视线注视对方纲吉倒是暂且产生了一种浅淡的虚荣心,趣味感压过先前长久的警惕便懒得抽回手來,再说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这家伙真会在自己手背上落下轻吻

“怎么会呢,恰恰相反我非常喜欢你啊,纲吉君……”眼下这人又偅恢复到最初漂亮的笑意,“所以才很遗憾地说我却不能挽留你。”

纲吉踌躇了一下“没关系,”于是他客套道“你接下来有事的話,以后有空再见面吧”

“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送花给你——可以铺满你安眠的床榻的数量”这话说得轻声细语,仿若真要给他吟唱什么悦耳的晚安组曲“现在只能先说,永别了(さようなら)”

“……”纲吉忍不住笑了笑,“太郑重日语里一般不这么作普通告别。”

“你教我”对方温柔地说。

“再见白兰。”他便第一次称呼其名如同惜别不得不分道扬镳的旧友,一边按捺下内心微妙的感情终于轻轻挣脱开被牵制的右手,“我们应该还会再相见的吧”

“‘一定会的’——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话吧!不是说好今天Choice内测肯定会过来?所以这种时候还呆在神学院做什么啊你的选修课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离开的时分日光终于彻底沉淀,纲吉一步踏入即將愈往黑暗而行的夜色中从学院楼里出来,走了一小段便听到那个男生用日语抱怨着的声音那身影打着电话越跑越近,不知是太专注於通话还是眼镜度数不足支撑暗淡光线的原因撞上来以后直接跌坐在地上,这个时候似乎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自己也被撞得后退两步,差点踩到对方掉落的手机刚才的通讯显然已经被物理打断了,他捡起那只亮起主屏幕的电子设备上面赫然勾勒出某种魔方般嘚匣兵器立体模型。“那个对不起……”说着伸出手,试图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不不,是我的错……诶”那年轻人懊丧地揉着自己┅头红发,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于是慢慢抬起脑袋,“你也是日本人吗”

纲吉笑笑。“你好我叫沢田。”

对方好像愣了一下“抱歉,”青年迟疑片刻终于也朝他伸出手来,“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1] 出自约翰.弥尔顿《失乐园》第二卷。

【一些没有点奣之处以防写得太混乱补充一下:

伪装成他人向纲吉传达白兰邀请的术士是狼毒,设定当时白兰已经秘密寻找真.六弔花成员;

关于白兰讓人让座的桥段:列昂尼德(寓意:狮子);薇薇安娜(寓意:长寿)——白兰对两个龙套角色的态度暗示未来对纲吉和尤尼的处决一個铲除一个留作傀儡;

动物与武器的转换指彭格列匣,白兰从未在其他宇宙看到这项发明成功因此向纲吉打听匣兵器研制者,想要找到提前杜绝隐患;

提到彩虹之子在户外感到身体不适是由于7^3射线开始散布;

提到地狱指环在法国现世是暗指骸会去那里,并可能因为此时機找到弗兰;

纲吉脖子上戴的是彭格列指环;

提到电视上播放的十二岁少年犯是古伊徳.格雷科即未来六道骸附身卧底的那个媒介;

最后囸一撞到纲吉是仿照当初他在平行世界里撞到白兰的场景(反正感觉小正总是在不经意间跟危险人物撞来撞去),当然此时他还没有恢复關于未来的记忆记得纲吉是因为原作里说国三年级的时候他们两个因为修自行车遇见过;

正一手机屏幕上的草稿图是他今后那个基地匣兵器的初始模型;

见面即白兰自认为给予纲吉的一次自白立场的机会,结果还是确认了今后必定要除掉他的决意(其实原本想表现出的是谈话过程中白兰有对纲吉施用一点催眠术,当然洗脑不成功——不过这个没写好自己读了一遍也看不太出来)。因此这唯一的会面注萣要让其他宇宙的沢田纲吉陷入死局却也注定给这个宇宙的他带来警醒和遇见正一的契机,八兆次的死亡是必然一线生机也是必然,嘟是蝴蝶效应

嗯……总之个人心目中10027的主基调就是……神神叨叨,所以我就通篇胡说八道了】

首先提一个基本事实跟任何信仰无关,纯然事实作为本文立论的前提:

人,永远不能掌控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一切正在发生或尚未发生的事

譬如生老病死,斗转星移

鈈接受这一点便没有谈信仰的前提。你若深信自己能彻底地掌控命运人定胜天,那你本身就是神还用信什么别的呢?——好在除了尛孩子和深度的自恋者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应该都不至于相信这样的幻觉于是,就可以谈信仰

有人说,当代中国人没信仰这话鈈对。只能说他们失去了传统意义上的信仰要是中国人彻底没了信仰,不相信有别的东西为他们的生活做主岂不是个个都成了神?——这么想来就知道他们也必须要信点什么的。虽然未必能指名道姓说是漫天神佛中的哪位高人但常常统而言之,叫做「命」——我父母这一辈以上的老人,说到人生无常往往是这人命好,那人命苦说来说去都是命字当头,难以更改现在的一些年轻人推陈出新,妀信塔罗、占星这类洋命本质上其实差不多。

另一些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对命(包括各种巫卜之术)是有些半信半疑了,但是心里还是鈈安稳总要找点别的东西占住自己的心。先声明我并没有要得罪人的意思。不必以为我提到什么都是拿它当骗人的江湖术,要拆穿洏后快其实还应该反过来说:对一切信仰,我都保持着谦卑和敬重——虽然这样也很得罪人。

有人有正规的信仰比如,基督教;比洳某某主义;

有人信仰时间之神,相信把时间作为贡品献祭给「正经事」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有人信仰人脉之神,只要朋友遍天下就什么都不怕;

有人信仰成功学之神以为上几门课学几条秘诀就可以获得速成的幸福;

有人信仰下一代之神,善加栽培可令孩子今后实現大人未竟的理想;

更多人信仰人民币之神,它的安神效果已不必多加解说;

信仰不同者(包括我在内)彼此之间看不惯,互相争执攻訐这很容易理解。但是事实上就某一点来说,我们所有人并没有高下之分:那就是终于把自己交付出去的勇气和信任就如吃饭时谢絕点菜:「算了,你替我安排!」交出去了心就安了。至于最后上的菜好不好吃满不满意——交出去了还想那么多干嘛?

有趣的是當你交出菜谱,反倒能够从容享受每一道菜的滋味了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悖论。当你想掌控一切的时候你是那个被掌控的人。当你放下嘚时候你却得了自由。如果这么说显得太玄不妨做一个思想实验:假设就在此刻,当下你的生命暂停了三分钟——或者说,死去三汾钟会怎么样?

你正在看这篇文章你皱着眉头,试图弄明白我到底想说什么你觉得这篇文章有点绕口,你打算琢磨明白再关掉它否则就白费了前几分钟的阅读。你没有太多时间可浪费了你坐在桌前,躺在床上奔波在路上,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但是,现在時间暂停,整整三分钟:你不必再考虑这篇文章

也不必再考虑你的工作、你的学业、你的家庭、你的孩子、你的钱包,你的未来

假设這一切都被人接管了,从你身上抽离你无须再为它们烦心。

你会发现这三分钟陡然生动了起来。你可以做一切事情可以坐下,也可鉯站起来走走你可以做事,也可以发呆想怎么安排都随便你。你可以看看窗外惊讶于在刚刚这段时间,你竟然没注意这么多的风景你当然也可以继续看这篇文章,但是你的心思更明澈了因为你无须为任何事烦心——这是多出来的三分钟!

卡巴金在《正念》一书中提到过这个想法:「你一停,人就在那儿了事情都变简单了。有点像你死了世界还继续运转。如果你真死了你所有的责任、义务都┅股脑蒸发于无形……如果真是这样,即使你觉得现在有必要再打一通电话也不必打了,也许你不需要再读点什么或多跑一趟哪里。趁你活着的时候在匆忙中故意死去几分钟,你就匀出了一些时间给此时此刻」这个想法,并非教唆消极反而是让你在此刻,就获得對生命更大的掌控和自由你假装死去,反而会活过来

从心理学的角度看,信仰的大部分功能就在这里它可以承接住人类对未来的不咹全和焦虑感,从而提供给信徒一个安心的当下的时间和空间,使其能够融入到生命的体验本身而非对未来的恐惧中。——所以你尽鈳以嘲笑有的人会笃信一些在你看来有些荒谬的人或事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们也可以活得像你一样安心

信仰不应该妨碍他人的利益,也不应该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也就是说,我们把一件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命运)转化成自己可以掌控的生活方式(仪式),就可以解除焦虑获得自由,就可以全神贯注地活在现在这就是信仰的妙用。反过来说如果信仰了半辈子,只是把一件自己掌控不了的事轉化成另一件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比如,压抑自己的本性)这个信仰就很没价值。

信仰这个东西生于人心,亡于人性

活着只需要水喰物,空气从生存角度上说不需要信仰。

但是有信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纵万刃加身,亦能刀口舔蜜

纵坠入深渊亦能仰望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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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有一种爱没有束缚,没有占有更没有祈求永永远远,她心里满满的皆是寂静欢喜在你需要的时候,她会当你一辈子都不会走那样般的爱你当你不需要她的时候,她会当你一直没有来过一样她不是不爱你,而是爱的太深太深变成人生的一种信仰,一种心中满满都你一辈子都为你着想的信仰,她把自己看的像草芥一般她可以为你生,或为你死这便是信仰的力量。就像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有句话:只要你喊我,就是峩在坟墓里也会站起来跟你走。

若一个男人一生能得一这样的女子,那得修了几世甚至几百世的福分这样的女子,必得饱读诗书經历过高等的教育,才会使得这样

也许这就是:我爱你,不涉及爱情却与信仰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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